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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异杀机第72部分阅读

    选,选出有可能接触资料的人员名单,而后确定行动方案。

    这是一个细活儿,需要耐心与细致。

    接下来要兼顾一个顺手任务——按公司罪行确定的经营方案,法国片区暂时归王成负责,在此期间如果有相关业务,王成可以顺手完成。

    然而,这种任务有一定危险性——公司骨干员工在同一时间分散世界各地,潜伏下去跟公司切断直线联络,为了引出这些潜伏的人,不排除7会设定几个诱饵任务,从而引蛇出洞让潜伏人员暴露,如何对这些业务进行判断,则是当地小组长——王成的职责。

    当然,每一项任务都不是免费的,鉴于公司目前的经营状态,所有的潜伏小组都会与所罗门群岛、或者塞舌尔群岛设置一个空头账户,客户在预约业务的时候,必须把账款全额打入这个账户,等业务结束、客户确认后予以解冻。这就意味着如果小组的行动方案足够绝妙,事后让人追查不到线索,那么把饵吞下,照样可以脱钩。

    餐厅里王成接到的存储卡,上面就是这样一个任务:要求对一位俄罗斯富豪进行刺杀。

    这位俄罗斯富豪约五六十岁,名叫阿列克谢伊万诺维奇叶甫盖尼,苏联崩溃时他正是某个部门的小负责人,在别人为理想而伤感的时候,他抢先与几个人联手,在私有化进程中收购别人不愿要的私有化债卷,从而成为几个大型国有企业的新厂主……当然,这一过程充满着血腥与黑暗,为了争夺主导权,为了排挤竞争者,为了夺取,这位富豪采用了各种血腥手段。

    现在,报复来了——一位曾经被他打到,但僵而不死的“合作伙伴”,决议铲除他。所以出了这个悬赏:一千五百万欧元。

    实际上,在俄罗斯,杀一个人可能只需几万元。而委托人之所以不想在俄罗斯动手,大约是担心事后报复,或者担心事后不便于侵吞对方财产……不过,这已经不是王成关心的范围了。

    阿列克谢如同许多俄罗斯富翁一样,因为钱来得容易,花钱如流水。巴黎是众多俄罗斯富豪首选的度假地,每年冬季来临,会有众多俄罗斯富豪,包机来到巴黎度过严寒,当然,他们的飞机上也装满美丽的俄罗斯姑娘。俄国富豪喜欢新鲜,经常一周换一批姑娘,但也有时候,他们会从本地寻找巴黎妓女,或者当地女大学生,来参与他们的滛靡盛宴。

    当然,大多数俄罗斯富豪都很谨慎,他们的发家过程都有点不干净,在法国期间他们深居简出,基本不与当地人接触,他们需要的姑娘大多从俄罗斯专机接送,寻找本地妓女也从不固定老鸨,经常伪装成普通豪客,也不说会面地点,连老鸨一起拉到飞机场,飞机绕一圈也不说降落地点,直接把妓女拉到房子进行下一项,然后专机送回——所以如何接近他是一个大难题,从本地妓女下手,仿佛大海捞针。

    针对富豪出租的度假别墅也是不好接近,尤其是客户要求做的像一场事故……王成在脑海中设计了多个方案,最觉得欠一点,因为在此期间任何行动都有可能使诱饵,每一次行动都要绕过两波监视着,一波属于阿列克谢,另一波可能来自7,所以行动必须天衣无缝,毫无征兆,无迹可寻。

    在盘算方案的时候,王成忽然想到了“造梦者”——难怪7要训练这样的人物,若是用一场大梦掩盖侵入,那事情就要简单多了。遗憾的是造梦者初试手脚遇到了王成,结果将所有的进一步进化可能扼杀。

    当然,造梦者这次失手也是有收获的,王成的屏蔽特长在这次行动中曝光,今后7针对他的刺杀会更加精准,更加有针对性。下一次,他会遭遇什么样的进化者?

    等等,想到了!酣睡?!

    王成忽然想起什么,他立刻连上网络,在网上呼唤百合——行动目标有可能是诱饵,是监控对象,线头牵在7那头,但小组成员与公司之间是隔绝的,彼此之间的隐秘通话完全正常,巴黎这个大都汇每天人口上千万,每日相互通话量上亿,只要绕开电信控制,交谈中不说敏感词,或者用一种冷僻的语言交流,没人注意孤立的私下联络。

    对于欧洲人来说,最冷僻的语言是正宗汉语言——“吴方言”。

    巴黎的华人以温州福建居多,而吴方言是宋代以前的古汉语言,现代只流行于安徽皖南东南部,徽州,黄山,绩溪,宣城一带,想在巴黎找到一个精通吴方言的华人,估计很难做到。

    百合是八人小组的联络中枢,通过百合连同其他组员后,王成通报了最新情况:一号目标最近有三人休假,其中只有一个选择巴黎度假,但这个人被确认无关紧要,“小丑”可以对他进行接触,其余人员继续潜伏。

    “下面我想设置预警:需要潜入俄罗斯飞行监控系统,监控二号目标的每一次飞行记录。当然,他也可能搭乘同伴的飞机,他的专机也可能借给别人,但我需要那架专机的每次飞行记录。为了进一步确认他的移动状况,我更需要潜入俄罗斯通信系统,定位二号目标的手机移动状况——二号目标的电话号码是……,马上查阅机主资料。”

    “巧了!”主管通讯调度的“娃娃”击掌高呼:“这部手机刚刚关机,位置在斯摩棱斯克机场,机场只有一架飞机需要起飞,降落地点不明,但这架飞机的机主,登记的不是手机机主。”

    “机会”,王成同样一击掌:“谁也没想到我们会这么快行动,他刚好乘坐的不是自己的飞机,这样正好!一千五百万欧,各位行动吧。”

    这里面,新生代们不知道公司业务模式的转变,百合知道,她蠕动了一下嘴唇,想提醒王成不要这么快决定,但马上她承担起自己的责任:“没有预先的剧本——娃娃继续盯着那架飞机,看他的降落地点,旋风……”

    “剧本有了”,王成插话:“我知道北约军方有一种化学武器,一个像车载灭火器大小的罐子,可以让一个城市酣睡。这个化学武器藏在英国,娃娃与百合继续盯着那架飞机,其余人跟我去英国,我们去取这件武器。”

    这时候,听到房间内说话声的周冉,好奇的走出自己卧室,向王成房间走来,她觉得王成在屋内的嘟囔声有点熟悉,似乎是一种汉语,这让她按耐不住好奇心……

    第一卷  第二百六十九章 巴黎行动(四)

    第二百六十九章

    巴黎行动

    第二百六十九章

    巴黎行动wen2

    周冉伸出右手,蜷起指头,犹豫着敲不敲门。

    周冉是上海人,她对吴方言有种天然的亲切感,因为据说上海话就是吴方言的一个支系。

    然而,屋里传来的腔调给周冉一种熟悉感,但她确实觉得很多话语又似是而非……吴方言的声母个数是汉语方言中最多的,有30多个,闽南话声母仅16个,粤语17个。

    吴方言可能是世界上发音最复杂,声母最多的语言——如果用字母文字表述,“吴方言”光声母就需要30个字母。

    这么多的声母自然造成了吴方言支系繁杂,据说相隔五里的不同村落,发音各不相同。而语言学家认为,这种发音各不相同的现象,是因为吴方言在传播中,其他支系丢弃、遗失了部分声母,于是,那些支系语言相对于正宗吴方言来说,有些发音是不存在的,是无法表述的……

    既然无法表述,当然听者会觉得这种语言似是而非。

    周冉的手指在空中停了一会儿,忽又觉得奇怪,因为自王成屋内传来的声音很单调,带着一种奇怪的韵味,仿佛是语音翻译软件发出来的机器音……哦不,屋子里王成的声音还算原声,他把这种语言说得很流利,但那些应和王成的声音则机械而单调,无论男声女声,听起来都一个味道。其中,有两个男声因为争论,嗓音曾重叠片刻,但前后两个嗓音,调门完全相同,都是标准的机器音,以至于无法分辨。如果不是他们的争论,周冉几乎认为屋内只有一男一女在跟王成讨论。

    犹豫了片刻,周冉已经可以断定:王成在屋内说的绝对是一种汉语方言,那腔调虽然听起来接近日语,但绝对是一种很接近上海话的方言……好吧,周冉不想纠结于语言问题,她现在比较纠结于:敲不敲门。

    吴方言听起来像日语,没错。语言学家认为:“现代汉语”是藏缅语系,“吴方言”为阿尔泰语系。吴方言听起来与日语有诸多相近之处,是因为日语是从吴方言演化出来的——这就是日本人所声称的:衣冠唐制度,礼乐汉文章。

    王成在屋内的谈话丝毫没有停顿,他知道周冉就在门外,他听到了周冉的呼吸声,但他自信周冉不会听懂这种语言——他现在说的这种标准吴方言,除非周冉是他们村出来的人,才可能听懂并领会……而与他会话的同伴嘛,他们当然是借助语音翻译系统进行交流的。

    这是一次考验,考验周冉能不能尊重个人隐私,以及遵守之前的合租协议。

    周冉通过了这次考验,不久之后,周冉的脚步移动——她自始至终没有敲门。她的脚步移向大门口,门边的钥匙盘轻微响动了一下,接着是一阵悉悉索索声,然后是开门关门声。

    周冉出门了。

    大门口的玻璃钥匙盘里放置着车钥匙与门钥匙,另外还有一堆零钞。周冉出门的时候,稍稍犹豫片刻,忽然想起刚才吃的那顿晚饭,这顿饭共花去近千欧元,王成付款的时候毫不眨眼……那她还客气啥,这是个不在乎小钱的房东,零钱随便扔在钥匙盘中,事先说好的,她租住这里食宿免费,那就拿点钱吧——王成听到的悉悉索索声,就来自于周冉分拣钞票的声音。

    周冉是去附近超市购买食品的。她很自觉地只拿了一百欧元,站在门口犹豫不决中,周冉忽然想到空空如也的冰箱,顿时为自己的犹豫而失笑……房东是记者,记者的工作是没有点钟的,自己搀和进去能干什么,有这功夫不如去附近超市买点东西,填满空荡荡的冰箱。

    这笔购买食品的费用,周冉本打算自己出的,但走到门口,看见钥匙盘内散落的零钞,她想起之前的约定,更觉得自己不去打搅王成的决定英明……好吧,我遵守约定不去打搅你的工作,拿点零钞买东西装满冰箱,也是事先约定。

    去超市逛了一圈,周冉提着大包小包赶回,东西很多,周冉上上下下跑了两趟才拿完,一百欧元当然不够,她自觉自愿的添了两百……就当这笔钱是支付房租吧。

    进门之后,她发觉王成已经结束了会话,正在客厅的健身器材上做运动——她不知道,自己出门不久王成就结束了会话,然后将她的行李进行了彻底检查,确认对方没有携带任何窃听设备后,这才悠然地开始锻炼。

    作为一个性格冷淡的角色,王成并没有询问购买食品的钱怎么来的,他不动声色的接过周冉手上的食品袋,将这些东西搬入冰箱后,用轻描淡写的口气告知:“我马上出发去伦敦,有个采访任务。”

    记者嘛,东跑西颠是平常,周冉并未觉得王成的决定很突兀,她夸张的惊叹:“哎呀,你这么放心,把这房子交给我?”

    王成很淡然地回答:“留学生啊,难道你能在几天之内改换学校、改换学籍?”

    周冉一想立刻恍然:对呀!这屋子留给自己,难道自己能把屋里的东西偷偷卖了?卖了之后自己往哪里逃?除非回国,但……这最不可能了!

    “看来你很了解我们中国留学生,难怪你一听我来自上海,立刻答应合租”,周冉自动脑补:这个人经常东跑西颠,他找人合租是想找个看房子的人,难怪他肯免费让我租住,我还以为他想……那个呢!

    既然如此,周冉也不客气了,她拿出超市购物小票,坦然的说:“我从你钥匙盘里拿了一百欧,这是购物小票,剩下的钱你补给我?”

    看房子也要收费的有木有?伙食费你包了,权当付我的薪水。

    王成面不改色的跳下健身器材,接下来他的行动似乎印证了周冉的猜测——他擦了一把汗,取出钱包向钥匙盘里撒了一把钞票,扔了一张信用卡,而后说:“购物小票以后都扔在钥匙盘里,小票多了就整理出来,但我建议你以后刷卡消费……我还有一小时四十分钟就要动身,我不在期间,如果有人来收费,比如收煤气费水电费等等,你从卡里支付。

    哦,每周五晚会有人来收衣服,你把脏衣服交给他;周日傍晚,洗干净的衣服会送到家,你注意签收。洗衣费是每月结算的,我一般收到账单从网上划拨;如果我忘了,你可以用信用卡结算——你的衣物可以一起洗。

    每周末保洁员会来打扫房间,需要当场结清薪水,用现金,我不在的时候,你注意别让她进我的房间……”

    王成将注意事项吩咐一遍,周冉叹了口气,故作伤感的说:“这是不是说:我每周末都必须守在家里……你以前都是怎么过日子的?”

    王成走回自己卧室开始收拾行李,周冉像小狗一般跟着王成,她进入卧室后,偷偷扫了一眼卧室内的布置,只见办公桌上放着一台大型台式电脑,屏幕上闪烁着股票信息;一张横宽五米的阔床,一个硕大的金属衣柜……屋内很整洁,每样东西都规整的没有瑕疵,连拖鞋摆放的方向都绝对垂直于床铺与屋门。周冉想了想自家卧室,笔记本电脑没有关,扔在床上;床铺上摊着书籍;衣服没有叠就卷在衣橱内——她禁不住有点羞愧。

    这羞愧没有持续多久,王成收拾好行装出门了,剩下周冉一个人,她无需面对这个令她羞愧的男人。忽然感觉很幸福。这么大的房间,全属于她了,随便她怎么折腾。这一刻,周冉忽然有种家的感觉,她赶紧再度联络父母……

    英法海峡隧道夜晚也很繁忙,小组成员们各自驾乘自己的车辆,分头进入英国,刚刚踏上英国的领土,百合传来消息:“二号的飞机刚刚降落了。他本人的手机没有开,但保镖的手机开机了,地点在戛纳,入住一栋私人别墅。监听的手机信号表明:这一行人有十五位男性,十位女性,我们正在调用当地路边监控录像,争取判定他们每个人的身份。

    们刚才调阅了廖沙的租房合约,那栋别墅的租用期限为一个月,但……他们从来都是提前走的。”

    “继续”,王成简短地说。

    “我们调阅了那个基地的资料,基地所在小镇几乎是个军营,每个陌生人接近都会留下记录。基地存放化学品的仓库深藏于地下数百米,没有任何电讯信号能够传递出来,所以基地内部无法监控与窃听,我们对基地内部的情况一无所知。我们无法知道基地内部的道路情况,无法知道打开密码锁需要什么手段,我想那里一定戒备森严……我认为接近它的难度,不亚于接近大型粒子对撞机。”

    王成马上接了一句:“基地成员的资料有吗?”

    “我们已经查到几位成员正在休假,有一位正在伦敦酒吧……”

    “告诉我地点……”,王成接到地点后,立刻调转方向盘,冲目标所在地走去。百合跟在后面,关切的提醒:“小心点,我们现在的主要任务是潜伏,一旦你暴露了,引来的追杀可能将无穷无尽……我得到最新消息说:公司攻击行动非常成功,据说这是十天前的动态,这让我赶到胆寒——十天了,公司彻底切断了与我们的联系,难道我们被放弃了?”

    “不可能”,王成平静的反驳:“制造我们需要花费多少钱,更何况我们刚接收了一项业务。”

    “这不能说明什么”,百合切断王成的话:“我早就在猜测:什么样的攻击行动需要持续那么久?如今国家战争一个月也能结束了,而公司居然花了近三个星期时间进行攻击,这太不可思议了。所以,在你进入隧道期间,我冒险与一位老友联系,这老友说攻击行动在十天前就已经结束?”

    “这么重要的消息,你怎么放在最后说?”王成很郁闷。

    “因为我不能保证线路安全……”,百合解释:“听说,公司在攻击行动中收获很丰厚,我那位老友含糊地告诉我,说公司准备利用这次收获,制作一个终极武器——正是这句话让我心里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