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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地封印第29部分阅读

    老王头指着身边一处草丛说:“你拨开那草丛就看到了。”

    钱百胜借着酒意,不假思索地就拨开了那草丛,手电下,映出了一个黑森森的小洞口。

    钱百胜一惊,酒意消失了一大半,他颤声说道:“老王头,你就别吓人了。这个洞不就是那些盗墓的人挖出来的通往墓|岤的通道吗?在这山上到处都是,怪碜人的。老王头,你到底掉了什么啊?不值钱的就算了,快点离开吧。”

    老王头突然呜咽了起来,钱百胜一楞道:“老王头,到底掉了什么东西这么伤心啊?”边说边拍下老王头的肩膀,却感觉什么也没拍到。

    钱百胜骂道:“老王头,你小子躲得倒真快。老哥要不是酒多了,这一掌就把你拍得趴下了。”

    老王头突然兴奋地说道:“找到了!找到了!”

    钱百胜骂道:“老小子,看把你得意的,是什么东西掉了啊?”

    老王头侧过头,手电光下,钱百胜看到了老王头耳朵边血淋淋的,吓了一大跳。

    钱百胜只见老王头从草丛中捡出一样东西,他用手电对着一看,竟然是一只人的耳朵。只见老王头把那滴着血的耳朵往右边那血淋淋的脑袋边一按上去,抹了几抹,那耳朵竟然装了上去。

    这下可把钱百胜吓得酒意全无,他傻楞了一会,拨腿想跑。却听得耳朵边传来老王头那幽幽的话语:“可惜啊,眼睛掉进坟洞,再也找不到了。钱百胜,把你的眼睛借给我吧。”

    刚跑出两步的钱百胜,猛然间见到老王头突然冒出在他面前,在他的手电光照射下,老王头那惨白的脸正对着自己。让他吓得魂飞魄丧的是,老王头那惨白的面容上,右眼不见了,只留下一个黑森森的眼窝。

    老王头腿一软,瘫坐在山路上,只见老王头的脸色霎时变得狰狞起来,恶狠狠地向自己扑来。

    一阵剧痛,钱百胜顿时昏迷了过去。

    当他醒来时,四周仍是一片漆黑,半个脑袋似乎已经麻木,却清晰地听见边上他老伴和女儿女婿不住轻声哭泣的声音。

    “渴,我要喝水”,钱百胜低低地说了一声。

    边上一阵欢呼:“谢天谢地,他终于醒来了。”

    过了好久,躺在床上的钱百胜才终于明白了。原来,昨天夜里同村的两个小伙子上山打野兔,却无意中发现钱百胜昏迷在路中,右眼中戳着一根尖尖的树枝,鲜血流了一地。

    两个小伙子忙把钱百胜背回村上,敲门叫醒了他老伴,连夜把钱百胜送到了医院抢救。在打过麻药,摘除残眼,并清理敷药包扎好伤口后,这才保住了钱百胜一条老命。

    钱百胜醒来后,把昨天的经过祥细说了一遍,让陪护他的几个亲人听得冷汗满身。原来,昨天夜里钱百胜出事时,隔壁村上的老王头已经在当天早上被人发现死在了自己屋中。

    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八章 脸露死气

    张远山和李冰几个人,在钱辉的陪同下,来到了医院中看望钱百胜。

    钱百胜的老伴,见众人进来,又是扑通一声下跪,哭着央求张远山救救他老伴。

    张远山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钱百胜,闷声不响,取了一张符纸,在病床边烧化了,然后把符纸灰洒进白开水中,让钱百胜喝下。

    “李冰”,张远山轻轻道:“你把双手紧紧握住他的双手,你集中精力,看看有什么感觉。”

    李冰答应了一声,双手和钱百胜紧紧相连,闭上了眼。

    不一会,李冰松开了双手,奇怪地告诉张远山道:“张大哥,我刚开始握着他手时,只觉有股凉气从手心传来,不一会儿,就觉得他的双手开始暖和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张远山呵呵一乐:“李冰,我刚开始见他印堂发黑,明显是撞了邪。给他喝下符水后,虽然驱了邪,但他体内的阴寒之气还是比较重的,所以就借用你体内的纯阳之气把邪寒之气化掉了。这会儿应该没事了,我们走吧,去那个老王头家看看情况。”

    这时,钱百胜的老伴突然欣喜地说道:“老头子,你不发抖了,张大师果然是神勇广大。谢谢张大师救命之恩。”

    大家闻言看去,只见钱百胜原来苍白的脸上,已经开始有了一丝血红之色,都不禁称赞了张远山几句。

    在钱辉的带领下,张远山一行人爬过了小山坡,来到了老王头所在的小山村中。

    那是一片长满了树木的地方,钱辉指着前面露出的一座平房说道:“那就是老王头家,他家里只有一个儿子叫王守义,他的老伴早就过世了。平时老王头也不大与人交往,独门独户。这当儿,应该在操办丧事吧。”

    大家来到了老王头的屋前,却没见到办丧事的气氛,一切都静悄悄的,只有门前搭着的白布做的灵棚,才让人知道这户人家死了人。

    钱辉来到门口,高声叫道:“王守义在家吗?”

    只见门大开着,却没有人应答。众人对望了一下,李冰陪着害怕的赵婉儿和施丽娅站在门外,钱辉带着张远山和钱一多悄悄进了屋子。

    只见堂屋之中,搁在椅子上的一副门板上,一具尸体被白布严严实实地围着。尸体的头顶处,点着一盏长明灯,正中的长台上,放着一只香炉,还有半枝香正亮着一个暗弱的红点,屋子中弥漫着香燃烧后发出的那种味。

    张远山掀开了尸体头部的白布,露出了一张碜人的脸。面部扭曲,眼睛虽然紧闭着,却在右眼处有一道深深的伤痕,而且渗出了一丝血水。

    钱辉惊叫道:“正是老王头,他的眼睛怎么了?难怪钱百胜遇到鬼时,会要了他一只眼睛,太可怕了。”

    张远山镇定地说:“不要怕,现在是白天,即使他化为厉鬼,也不会出来兴风作浪的。”

    钱辉突然“啊”地一声惨叫,跌坐在地。他正紧张地看着老王头那可怕的脸时,突然一只手从他身后悄无声息地搭上了他肩膀。

    “你们干什么?”身后传来的一丝冷冷的话让张远山和钱一多也吓了一大跳。

    两人回头过去,只见身后站着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人,恶狠狠地盯着三人。

    吓得滚在地下的钱辉这时爬了起来,抖索着说道:“王守义,刚才我让你吓死了,还以为是闹鬼了。这两位是我的朋友,是道士,是我请他们过来看看的。刚才你人在哪呀?怎么突然跑了出来,真要吓死人。”

    王守义眉头一皱道:“道士?来我家干什么?钱辉,你不知道我们家很穷吗?老爷子刚过辈,也没钱请吹鼓手过来热闹一下。”

    钱辉忙道:“王守义,是这样的,你家老爷子不是前两天早上死了吗?我们村的钱百胜,在女儿家喝了酒半夜回家时,遇到你家老爷子的鬼魂了,还让你家老爷子的鬼魂摘去了一只眼睛,差点没能保住命。”

    钱辉指着张远山道:“王守义,这位是张道长,神通广大的,我家老爷子就是他救活的。钱百胜碰上你家老爷子鬼魂撞了邪,道长刚去帮他驱了邪,这才过来看看这里的情况。叫你一会了却没人答应,见门开着,我们就进来看看。”

    王守义铁板着脸,阴沉地说道:“我刚才在我家地窖里,找些东西,想换些钱给老爷子置副薄棺材,也好让老爷子入土为安,所以没听见你们的叫唤。我刚从地窖里上来,就见你们三个站在这里碰我老爷子的尸身,要不是认识你,我还以为是贼人呢,早就抄起铁铲把你们打昏了。”

    钱辉小心翼翼地问王守义:“王守义,刚才看到你家老爷子的面容,似乎是受了伤而死呢,你没有报派出所吗?”

    谁料,王守义闻言勃然大怒,高声喝道:“别胡说八道,老爷子前两天夜里酒喝高了,半夜起来方便时,撞到了后门那个棚架上,这才伤了。那天我不在家,老爷子没得到救治,这才不幸而亡。这么点事,用得着报告派出所吗?你们立即给我滚,这里不欢迎你们。”

    张远山在一旁静静在看着两人,一言不发。他突然拉了拉钱辉道:“钱辉,既然主人不欢迎,那我们给老王头上注香就走吧。”

    没等钱辉回答,张远山已经拿起长台上的香,点燃了一枝,对着老王头的尸体作了三揖,转身向门外走去。钱一多和钱辉一见,也紧跟着张远山走了出来。

    李冰三人有些不解地看着一言一发的张远山他们,张远山只低低地说了一声:“什么也别问,我们离开了这里再说。”

    走到了小山坡的没人之处,李冰忍不住问道:“张大哥,人都快让你憋死了,快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张远山神色凝重道:“那个老王头,不是正常死亡的,奇怪的是,他的儿子王守义竟然不报警。难道老王头真的是撞上了屋后的棚,撞坏了右眼,因疼痛昏迷过去,活活冻死的?”

    钱辉紧张地问道:“张道长,那我们要不要报案?”

    张远山盯着钱辉问道:“你认为报案有作用吗?在农村,一个老年人发生这样的意外是很常见的事。何况老王头的尸体上的伤痕,又不是刀伤。”

    赵婉儿插嘴道:“张大哥,这就是你不对了。既然死者是意外死亡,尸体上又带伤,我们应该立即报案。”

    李冰也点头称是,张远山笑了笑:“好吧,那我们就去报案。我看那个王守义满脸横肉,也不象什么善人,或许正是他杀死了他老爷子呢。”

    众人边说边走,张远山突然说道:“就算报了案,警察也查不出老王头死亡的原因,四天之后,王守义必死。”

    几个人大惊,忙问是怎么回事。张远山神秘地说道:“我观老王头的尸体上,有一层怨气笼罩着。那定然是老王头死不甘心,今天是他死亡的第三天,四天后,正是老王头的‘头七’,那时他的冤魂必然会回来报仇。”

    钱辉“啊”地一声惊叫道:“张道长,如果老王头真是冤死的,那他头七那夜,回来找谁报仇?真的会是他亲生儿子王守义吗?”

    张远山低低地说道:“我看这个老王头的死,与那个王守义定然有着莫大的关系。在钱辉和王守义说话之间,我从王守义的脸上,看出了他脸上一层浓浓的死气。那个王守义,即是将死之人,谁也救不了他了。”

    众人面面相觑,张远山却不停下脚步,只淡淡地说道:“我们赶紧报案去吧,四天之后,必然能见分晓。”

    几个人默不作声,不由得加快了脚步,紧紧地跟在张远山后面。

    就在他们前去报案的路上,师范大学里的周华,也正急匆匆地赶往钱墨副教授所在的办公楼。那天,正是周末,是钱墨与周华约好的晚上在钱墨办公室给周华做催眠术的日子。

    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九章 催眠觅凶

    学校的一隅,一片小树林中,隐藏着一座只有两层楼的小建筑。

    周华四下看了看,悄无一人,只有2楼中间的一只办公室里已经点亮了日光灯,那是钱墨副教授的办公室。

    周华推了推紧闭的大门,门没有上锁。悄然推门而入后,周华按照原来和钱墨教授的约定,从里面把小楼的大门反锁上。

    底楼几只办公室,是学校的总务处所在地,走道上堆了几张学生宿舍用的床架。周华踏上了楼梯,四周寂静得只听见他踩在楼梯上的皮鞋声。

    “请进”,随着周华的敲门声,办公室内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

    周华推门而入,只见钱墨副教授正在专心地翻阅着资料。

    周华恭敬地弯腰说道:“钱教授,我来了,请问什么时候开始对我测试?”

    钱墨抬起头来,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眼镜,似笑非笑地看着周华道:“是周华呀,很好,很好,你很准时的嘛!你来做心理测试的事,没跟别人提起过吧?”

    周华连忙应声答道:“钱教授,您的吩咐我岂敢马虎?放心吧,我没跟任何一个人提起过。是不是现在就开始?要我怎么做?”

    钱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道:“很好,周华,你别着急。今天要给你做的是心理学上的催眠术,这在国外很流行。在国内嘛,就会引来许多非议。因此,我才要求你严格保密,趁今天是周末,没人知道,我们才能展开这个测试。”

    钱墨起身,从壁柜里拿出一只一次性纸杯,走到饮水机边,冲了杯白开水,递到了周华手中,微笑着说道:“周华同学,先喝杯水,放松些,别紧张,我们才能开始进行催眠术。”

    周华感激地接过纸杯,说了声“谢谢”,开始喝着白开水以缓解自己紧张的精神状态。

    钱墨笑咪咪地看着周华喝了几口水,对周华说道:“周华同学,你先坐坐,我去趟洗手间,回来就开始催眠测试。”

    周华点了点头,眼看着钱墨离开了办公室,他又喝了一大口白开水,只觉得这嗓子眼有些甜甜的。

    不一会,周华的眼皮就渐渐沉重起来,不由得趴在钱教授对面的办公桌上。

    不知过了多久,周华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眼前一片迷糊,只有白茫茫的日光灯在眼前闪烁着。

    周华感觉脚底心冷冷的,这时才感觉得到,原来他并不是在钱教授的办公室内,而是在一个陌生的寝室。

    周华好生奇怪:“难道我在做梦?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周华斜斜地躺在一张学生用床铺上,全身筋骨酥软,除了眼珠子会动一下,连手指都不能听他大脑使唤。

    “对”,周华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这就是典型的梦境。记起来了,钱教授约我进行催眠试验的,我不知不觉间已经进入了催眠状态。”

    正在周华胡思乱想间,眼前突然人影晃动。只见一个穿着白衣裙的年轻女子,坐在了他对面的床铺上,对镜梳妆。

    “张晗?”,周华依稀觉得这个白衣女子的身影那么熟悉,象极了他脑海中刻骨铭心的那个心上人,不由得脱口而出,但他随即明白,自己根本没有叫出声来。

    而对面那白衣女子也似乎根本不知道周华的存在,对,这只是一个梦,只是一个梦而已。周华努力地想翻身,却无能为力,连想用手掐一下自己的气力都没有。

    虽然看得见眼前的身影,却看不清对方的脸,周围的一切都都朦朦胧胧的,周华感觉中自己眼前就象贴了一块磨砂玻璃。

    一股寒风扑面而来,周华心中一阵紧张,他看到了那扇门悄无声息地被推开,随后又立即轻轻掩上,一个同样看不清面部的高高瘦瘦的年轻男子出现在了寝室中。

    那男子走到年轻女子身边坐了下来,两人似乎开始交谈着什么,周华耳朵里却听不见一句声音。

    虽然听不到一句话语,却也见到两人交谈甚欢。周华心中一股醋意涌了出来,他认定了,那个看不见面目的女子,正是他朝思暮想的张晗。

    那个男人是谁?周华脑中苦苦思索,虽然心中有个疑惑,却始终不敢肯定。

    突然,眼前的一切令周华惊讶起来。只见刚才还显得相当亲密的两人,似乎起了什么争执。

    周华虽然看得模糊,却心中明白得很。他既是愤怒又是欣慰,愤怒的是,似乎那男的想要非礼那白衣女子;欣慰的是,那白衣女子断然拒绝,拼命反抗。

    突然,那白衣女子跳上了窗台边上的书桌,似乎在警告着那男的不要靠近。却见那男的似乎毫不在意,根本不把那女子的警告当一回事,仍一步步紧逼。

    令周华最心痛的一幕果然出现了,就在那年轻男子接近白衣女子的时候,只见那白衣女子纵身向下一跳。

    “不,不要啊,张晗!别那么傻!”,那一瞬间,周华顿觉天旋地转,无力地呼喊着。双眼一黑,鼻子边传来一股奇怪的药水味道,一下子又什么都不知道了。

    周华慢慢地苏醒过来,只觉得四周暖洋洋的,浑身就如虚脱了一般。

    他慢慢地睁开眼,抬起头,却讶然地发现,自己仍是趴在钱教授对面的办公桌上,角落处的暖气,把整个办公室烘得温暖如春。

    钱教授坐在周华对面,看着周华笑咪咪地说道:“周华,你终于醒来了。你梦到什么了?好好回忆一下,我来帮你分析。”

    周华脑中一片混乱,试着站了起来,却觉得双腿发软。

    钱教授笑了笑,站起来给周华冲了杯咖啡,拍拍他的肩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