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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宗师第42部分阅读

    试想,它随便动一下,便可赤地千里,滴水无存,又怎会是普通的法子能够对付了的,

    不过关于旱魃,师父也沒有给我讲解太多,而是我在书中看了一些,还有当初吴大先生的熏陶,所以道门中人但凡遇到旱魃的,大多是避而远之,大不了远远绕行,也轻易不敢招惹,倒不是慈悲心不足,而是担心自己的修行不足,非但制服不了旱魃,还会受害,

    一般人不知道旱魃前身是谁,也就无法知道旱魃修炼了多久,若只是修炼了几十年或是上百年,那还有办法对付,但若是数百年的旱魃,就难以对付了,

    让我担心的也就是此处,此地若真有个旱魃,而且能将水牛精困在羊驼村迷惑众人之眼,看來这个旱魃不简单啊,

    老羊一脸恐慌的表情,想必他对旱魃也有所了解,不然不会吓成这样,在沉默许久后,声音颤颤地问道:“初七,那,那若是真有旱魃,我们该怎么办,。”

    我猛地倒吸一口凉气,脑海内一片混乱,是啊,,,该怎么办呢,好像这一路走來,所遇到的事一件比一件棘手,唉,

    第四卷 天道地道 第四十二章 玉佛珠之惑

    四下看了一眼,见一旁无人,我立刻压低声音道:“这件事非同小可,况且民间的传闻又误人至深,在一切未弄清楚之前,切勿将此事传扬出去,以免闹出不必要的乱子。”

    老羊脸色一紧,也急急四下扫视一周,当即重重点头道:“我哪里不知道此事的严重性,若是被人知道此地出了旱魃,恐怕村民们必然惶惶不可终日啊。”

    我摇头道:“我担心倒不是这个,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我们回去再说。”

    “,,,大先生,我,,,我可以知道吗。”

    正当我和老羊意欲回转之际,突闻宅院门内传來一道怯懦的声音,我猛地看去,竟是洪更庆,恍然醒悟,这里是洪更庆的家,这,,,

    我看向老羊,

    老羊似乎也有些措手不及,顿时训斥洪更庆道:“你沒事躲在门内偷听什么,,回屋去。”

    “,,,哦。”洪更庆颤颤地抓了抓后脑勺,低头应承一声,缓缓转身向院子走去,,,

    “等等。”我想了想,立刻招呼洪更庆道:“更庆,如果你肯帮老羊把法坛收起來,我可以向你坦诚一切。”

    说完,我微微笑了笑,洪更庆眼睛一亮,道:“大先生,您说的是真的,。”

    老羊有些诧异地看着我,道:“初七,你这是,,。”

    我忙挥手制止老羊的下半句话,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但我有我的打算,恐怕此事已经不是我和老羊所能解决的,必然需要帮手,

    待一切收拾妥当,我们三人便回到老羊家里,老羊此次倒是特别谨慎地关上两道门,

    枯黄的油灯下,我们三人围坐在一起,既然洪更庆偷听到了我和老羊的对话,那么他也算了解了个大概,如此,我想暂时保密,就必须让洪更庆加入我和老羊的阵营,这是顾虑之一,还有就是确认我的猜测是否正确,如果真是旱魃,那就要马上想出解决之法,倘若不是,也好做其他的准备,总之,不管是什么结果,我还是需要洪更庆的帮忙,

    洪更庆二十出头,虽然比我还大了两三岁,但人生阅历明显很少,而且也非常憨厚老实,浓眉大眼,皮肤黝黑,很简单朴实的的山里小伙,接触之下,给人更多的是憨厚,还有一丝丝腼腆,

    我郑重地向洪更庆道:“更庆,你也是羊驼村的村民,你们村子的情况你也非常清楚,况且刚才你也听到了我和老羊的对话,所以,此事可以说非常麻烦棘手,我行道之人担负着降妖伏魔扶持正道的责任,所以我会尽力帮助你们村子度过此劫,但目前的情况很复杂,我和老羊的能力恐怕有些单薄,这么说吧,我需要你的帮助。”

    如此说,洪更庆若真是个有血性的汉子,一定会恳诚的接受我的邀请,其实我早就看出來洪更庆身上有股子年轻人的冲劲儿,满脸的要干大事的表情,

    果然,洪更庆激动地抿了抿嘴,重重点头道:“大先生,看您先前做法时我就知道,您一定能帮到我们羊驼村的,只要有需要我的地方,您尽管说,咱别的沒有,力气有的是。”

    我向老羊递了个眼色,老羊会意一笑,立刻开口道:“那刚才我和初七兄弟所说的话,在未确认具体情况之前,你千万不可说出去,就是马二叔也不能说,记住了么,。”

    洪更庆再次重重点头,道:“记住了。”

    说服了洪更庆,我也不再隐瞒,直接说道:“羊驼村目前的情况,现在有八成可以认定是旱魃闹腾的,但是解决之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找出旱魃,然后除掉,可是眼下最困难的,就是如何找到旱魃所在,这样,我们明天前往羊驼村方圆周边去查找一番,主要是查找各个有可能聚阴的地段,还有就是一些荒坡坟场,先小范围查找,然后再扩大查找范围。”

    老羊有些困惑地问道:“初七,查找当然是沒问題,问題是我们怎么知道哪里是旱魃待的地儿啊。”

    我想了想,道:“这个明天我再告诉你们,现在还不能说。”

    其实这个法子很简单,旱魃虽然可以令千里赤地,但唯独它所在的地儿是终年潮湿透水,且阴气凝重,只要找到哪个坟地四周渗水就可以明确了,只是现在还不宜说的太明了,我还是担心走漏风声,这是动祖坟的大事,若是一个不慎,恐怕村民们会闹腾起來,若是再有人造谣生事,,,那可是我最不想见到的,所以也只得等到明天才能告诉老羊和更庆,

    老羊明显有些失落,似乎觉得我话说个模糊不定,乃是和他隔着心吧,我无奈,只得苦笑应付,

    商定后,洪更庆知道明天就要和我们一道去找旱魃,当即激动地精神抖擞,就是走回去时,头还是一窜一窜的,老羊送走洪更庆,便跑进房间嘿嘿笑道:“沒想到你小子的心思竟是如此缜密,实在和你的年纪不相衬,对了,你沒说的话是什么,快告诉我。”

    我苦笑一声,如果老羊见过师父杨远山,便会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心思缜密,我这点小心思,也不过是在师父的熏陶下养成的罢了,还有就是一路上所遇到的难事磨砺出來的,笑了笑,道:“既然更庆参与了我们的事,便不好背着他私自开口,还是明天再说吧,呵呵。”

    虽然才相处一天一夜,我和老羊已然能相互打趣调侃,老羊无奈地笑叹一声,道:“那好吧,不过咱们关系这么好,如果这次我们若能解决此事,你能否答应我一件事。”

    我随口应承一声,道:“好啊,什么事说说。”

    老羊笑着打着哈哈:“到时再说吧,明天还要干正事,你早点睡,我也回屋睡了,嘿嘿。”

    看着老羊笑眯眯地离开房间,我愣了愣,一下又后悔了,也不知老羊要让我答应什么事,我居然随口就应承下了,这弄的叫什么事啊,

    夜深人静,我打坐完毕,将法袋内的典籍认真研读过后,仰头透着窗户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估摸着这会儿应该过了子时吧,闲來无事,反正也沒有睡意,我打开法袋,将那颗带着传奇色彩的玉佛珠拿了出來,,,

    如核桃大小的白色珠子,静静地躺在我的手心,我心里一阵激动,这玉佛珠体内的灵气该是多么的强大啊,就这么拿着,已经有一股股至纯至阳的灵气蔓延出來,沿着我的手臂源源不断地钻进我的体内,感觉是温凉的,融入体内后,滋润着四肢百骸,很舒服,

    我微微动了动意念,玉佛珠的珠体顿时随着的意念散发出一抹淡淡的白光,我看得入迷,忘乎所以,仿佛里面有着奥妙无穷的东西在慢慢吸引着我的注视,吸引着我的意念涌出,,,

    “不要看它。”

    突然,我被脑海中传出的一道嗔怒之声惊醒,猛地甩了甩头,我刚才怎么了,这,,,这玉佛珠,,,对了,刚才是媚儿的声音,

    再看玉佛珠,上面并无上面光彩,和刚拿出來时一样,似乎刚才出现的白光和摄人灵魂的感觉只是幻觉,但我知道,这是的的确确发生的事,那么,这玉佛珠里面到底有着什么,为什么会这般奇妙诡异,

    我赶忙向媚儿问道:“我,,,我刚才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有一种进入迷境的感觉呢。”

    “哼,此物的奥妙之处岂是你现在所看到的表象那么简单,以你现在的那点道行,若是不想变成白痴,最好别动用任何念想去注视它。”

    一次次被媚儿贬成一文不值的半桶水,我也已经习惯了,当即抓了抓后脑勺,不好意思地应承一声,随即问道:“媚儿,似乎经过土地庙一事后,你的性格与之前有很大的变化,也不怎么开口说话了,这是为什么,你沒什么事吧。”

    “想知道我有沒有事,那就放我出來一看便知,只可惜我知道你现在绝不会这么做的。”

    “呃,,。”我张了张嘴,媚儿的话倒是沒错,我眼下绝不会放她出來的,虽然她也曾救过我,但我知道,那都是因为契约的作用,她不想让我在契约未完成前就死了,那样对她也不利,只是我还是不明白,媚儿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说话时的声音很冷很清,和当初一路的笑声完全换成另外一个人似的,

    “哼,就知道你不会放我出來的,唉,早知道你是,,,我真不该和你签什么契约,,。”

    “什么。”我紧紧皱了皱眉头,忙问道:“你说什么,你说我是,,,是什么,还有,你为什么不该和我签契约。”

    “初七,你,,,如果你以后发现眼前的一切都只是,,,希望你一定要坚定自己的心念,要不然,,,要不然,,,啊,,。”

    媚儿最后传出的一声惨叫让我心头一惊,我急急喊道:“媚儿,媚儿,你怎么了,,你说话啊。”

    喊了半天,媚儿的声音再未出现,我心下着急,真想现在就打开小布袋放媚儿出來,但,,,但这是师父下的禁制,我不能违背师父的遗愿,况且,如果这都是媚儿想出的计,,,那我岂不是会愧对师父,

    思來想去,我深深吐出一口闷气,紧紧攥了攥玉佛珠,重重地躺在床上,唉,世间的事,阴阳二界的事,为什么这般复杂,为什么这般难以抉择,师父,若是您还在,就好了,,,

    不知不觉间,我渐渐进入梦境,,,

    第四卷 天道地道 第四十三章 疯一样的谣言

    血,鲜红的血,满地都是,,,我震惊地目睹着周围一切,这里明明是羊驼村,可为什么,为什么我看到的都是血,为什么我看到的都是血腥,人呢,羊驼村的人都去了哪里,,

    突然,我看到村子里走出一群人,他们竟都是我白天所见到的村民们,但是他们面色狰狞,满身都是血迹斑斑,且手中各自揣着火把、刀钳、铁锹等,一个个像是刚刚从厮杀中走出來的一样,我震惊之余,渐渐听到他们口中像是在说着什么,而且声音越來越大,,,

    “烧死旱魃。”

    “烧死旱魃。”

    “,,,,,。”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是如何知道旱魃的事情,我不是告诉了老羊和更庆别说出去的吗,难道,,,

    事情比我想象的要糟的多,人群中,有个人拖拽着几具血淋淋的尸体,我睁大双眼看着他们,有一个妇女,还有两个小孩儿,另外还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啊~~~~

    我猛地坐起身,额头上顿时滚落一排豆大的汗珠,我颤抖着手擦拭掉汗水,并深深地吸了一口大气,敢情刚才是做了一个噩梦啊,

    手心微微感觉有东西硌到,低头一看,原來我正紧紧攥着玉佛珠,哎呀,我居然忘记收起來了,拿起玉佛珠,我怔怔地注视了一眼,马上收回眼神,媚儿说过,不能动用意念在这颗珠子上,难不成,,,难不成我刚才的噩梦就是这颗玉佛珠,,,

    “咚咚咚~~~~咚咚咚~~~~”

    一道道急促的打门声将我的思绪瞬间惊醒,随之,传來洪更庆的大喊大叫声:“大先生,羊半仙儿,快开开门啊,不好了出大事了。”

    “啊。”我心头一惊,脑海中再次浮现梦中的场景,不会吧,不会真的发生了吧,,來不及多想,我急急将玉佛珠收起來,并快速下床,刚走进堂屋,但见老羊也火急火燎地搭着一件衣服冲了出來,迎面急道:“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心里扑通扑通直跳,但愿梦中所发生的一切只是梦,只是梦,,,心念急转,我立刻说道:“是更庆,我们快出去看看。”

    老羊重重点头,一把拉开堂屋门闩,我们二人急急赶到院门前,打开院门,正看到洪更庆一脸惊恐地叫道:“不好了不好了,孤婆子家、营生家、马四爷家都出事了,由李大东率领着全村的壮丁正准备去刨这三家人的祖坟呢,说是,,,说是打旱魃。”

    我浑身一颤,沒想到最不愿看到的事情,竟真真切切地发生了,而且即将发生,我看了看老羊,老羊猛地揉了揉朦胧睡眼,声音惊炸地道:“什么,,打旱魃,,打,,,打什么旱魃,谁传出去的消息说有旱魃來着,。”

    老羊先是看了我一眼,而后我和老羊齐齐看向洪更庆,昨晚洪更庆走后我和老羊都未曾离开过房门半步,再说还是我发起封锁消息的决定,我是铁定不可能去桶出这个消息的,而老羊此时的表情也说明了一切,他也沒有离开过房门半步,那么此事就我们三人知道,除却我和老羊,剩下就只有洪更庆最有可能将消息传出去了,

    洪更庆脸色一白,随即急得满脸通红,道:“我我,我沒有啊,我昨晚回家就倒头便睡,不可能是我,真的沒有可能。”

    老羊似乎还不肯放弃,顿时严厉责怪道:“不是你还会是谁,,你说,你昨晚回去后都见了谁,还有,你小子有沒有说梦话的毛病,。”

    “我,,,我沒有。”洪更庆更加急了,连连后退几步,几乎挥动着双手叫道:“大先生,羊半仙儿,你们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将消息捅出去。”

    我赶忙挥手制止老羊再追问下去,并点头道:“我相信你,相信你不是散播谣言的人,但如果不是你,那么昨晚偷听我和老羊说话的,就肯定还有另外一个人,想必造谣的人也就是他了,眼下事态紧急,追溯谁是告密者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赶快阻止村民们的行动,千万不要让他们发生冲突才行啊。”

    “对对对。”老羊重重点头应承道:“胡乱扒人家的祖坟,若是扒对了还好说,若是扒错了,人家还不玩儿命啊,此事千万不能闹大,对了初七,我们赶快去阻止他们。”

    洪更庆也着急地道:“大先生,那我呢。”

    我想了想,急道:“恐怕单凭我和老羊很难挽回局面,这样,更庆马上去找村长,并且将村子里能说得上话的几位老辈人都请出來,地点你应该知道,好了,我们现在就分头行事,要快。”

    说完,我跟随者老羊急匆匆走出院门,而更庆也向另一边飞快赶去,经过我一路上的了解,才算从老羊的口中将闹事的人以及被闹腾的那三家弄清楚,李大东,是村子里的杀猪匠,平时脾气就很倔,而且很喜欢和乡邻之间打架,再加上近两年闹大旱,他也沒什么生意,脾气就更加不好了,沒事就和村子里的几个老油子厮混在一起,要么是赌博要么是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名声在十里八乡的早就坏透了,

    老油子我知道,就是一些闲散且无所事事的土流氓,整体沒事闲扯一些风流粗俗的乡野笑话,正事不干,歪门邪道一大把,看來这个李大东也好不到哪去,

    即将被刨祖坟的三家,一家是孤婆子家,关于孤婆子,老羊说,传闻她自从结了婚就开始守寡,丈夫身体很差,他们的婚姻其实就是为了给她丈夫冲煞添喜所办,但她丈夫还是在婚后不久便去世了,至此,碍于封建思想作祟,孤婆子一直守着寡,沒有一子半女的在跟前儿,到老都是孤苦伶仃一个人,村里的人也就喊顺了嘴,孤婆子孤婆子就是这么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