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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运之手第48部分阅读

    很少出头露脸,似乎这位老大并不好与人争斗。

    “匆忙了一些,也有些欠妥。”凌睿晨笑了笑,“不过还好,终究是把您给救出来了。”

    “下一步呢?”聂武威问,“你这是带我去哪儿?”

    “市内不安全。”凌睿晨说,“千万别信那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最危险的地方,其实就是最危险的地方。现在的警察中,聪明人少,一出了事,他们最拿手的就是先搜嫌犯家再搜其亲人家,然后再展开地毯式的全市大搜查。我在乡下有处房子,位于山中,是用来养蜂的。那本来是我为一个远房亲戚置办的,现在正好用来给您做藏身地。”

    “你想得到周全啊。”聂武威感叹一声,“谢谢。”

    “客气了。”凌睿晨笑了笑,“我们这些帮派,因为聂老和你多年来的协调,都得到了不少好处,现在也该是我们回报你们的时候了。对了,要不要给聂老打个电话?”

    “不用。”聂武威一摇头。虽然在聂勇面前,他总是畏首畏尾的,但在由他独自出面时,他却绝对有足够多的智慧。“警察也许会监听我们家的电话,所以最安全的办法,还是不打电话。”

    凌睿晨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车子沿着乡间公路行驶,渐渐驶入了一个大林区,然后顺着一条不大好走的小道,一路颠簸地来到了深山之中,再顺着一条难以察觉的山路,艰难地开上了半山腰。

    在一片树林掩映之下,一座小屋赫然出现在眼前,在屋前的空地上,摆放着十几个大蜂箱,无数蜜蜂在周转飞舞着,看上去极是吓人。见有车子到来,从屋子里匆匆走出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汉,拿着两个带网的草帽跑了过来。

    凌睿晨和聂武威下了车,接过草帽匆匆戴上后,随着老人一起走进了屋里。关好门后,内人将草帽摘了下来,凌睿晨一指老汉,对聂武威说:“这位是我的远房叔叔,你放心住在这里,他负责你的饮食。”

    聂武威急忙向老人点了点头:“大叔你好。”

    “你好你好。”老人笑着躬身行礼,凌睿晨又向老人介绍道:“叔,这是我的朋友,因为犯了一点小事,所以要在这里躲一阵子。刚才电话里我已经说过了,今后他的一切由你负责,你可要帮我照顾好他。”说完,从口袋里拿出两叠厚厚的钞票,大约有五六万之多。

    老人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连连点头:“这你放心!”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凌睿晨站起身来,对聂武威说。“有事要找我的话,可以向我叔叔要电话。这里的生活会比较无聊,请忍耐一下,我会尽快通知聂老,看看他打算接着怎么做。”

    “拜托你了。”聂武威一点头,然后向凌睿晨的叔叔要来了笔,匆匆给父亲写了一封信,交给了凌睿晨。“电话不能打,就把这封信代我交给父亲好了。”

    “放心吧。”凌睿晨一点头,离开了房间,他的叔叔立刻起身相送。来到那辆皮卡边上,凌睿晨的面容一肃:“替我看好他,明白吗?如果有什么情况,立刻通知我。”

    “是!”老人那原来和蔼的眼神,突然间变得凌厉起来,看得出,这也是一个久经江湖的黑道中人,而并非是简单的山村老农。

    “机警着点。”凌睿晨又叮嘱了一句后,上了车,发动车子,小心地驶下了山路,再经由那坎坷不平的道路,出了林区,再沿着乡村公路驶进了城里。

    郊外的公路上,停着几辆警车,挨个检查着过往的可疑车辆,凌睿晨的车子开过去时,也被拦住检查了一下。当然,那四位警官的报告中,劫车者驾驶的并不是皮卡,所以凌睿晨很快就通过了检查,一路驶回了市里。

    “看样子,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回到黑月酒吧时,空荡荡的酒吧中,只有宫平一个人坐在那里等他,见他回来,便开口问了起来。

    “很顺利。”凌睿晨一边点头,一边走进吧台里,为自己调了一杯烈酒,然后一饮而尽。“如果连演戏都演不顺利,那么我也不用混了。聂武威现在已经被安置在了安全的地方,那个地方,别人很难会去,他也绝不可能自己出来。我现在要去见见聂老爷子了。”

    “需要我陪你去吗?”宫平随口问了一句。

    “去了你也见不到聂勇的。”凌睿晨摇了摇头,“你没那个资格。抱歉,我不是故意让你难堪,你如果陪我去,就只能冒充我的部下,而只有像我这样的一帮之首,才有资格见他,连普通小帮派的头目,比如说展铁鹏,都没有这种资格。”

    “明白了。”宫平一点头,暗想:“看来想要接近聂勇,还真是不容易啊。没关系,慢慢来,总会有机会……”

    凌睿晨离开了黑月酒吧,从后面的车库中开出一辆暗红色的雪佛兰,一路疾驶着来到了聂勇家的大院外,在向门房通报了自己的身份后,他又加了一句:“告诉老爷子,就说我有老大的消息。”

    门房听到这个,可敢怠慢,急忙用内线向里面的负责人通报了这事,没多久,别墅中就传出话来,让凌睿晨开车进去。

    在一楼的大客厅中,聂勇静静坐在沙发上,怔怔地看着窗外,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凌睿晨在管家的带领下进入客厅,走到聂勇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轻声说:“聂老。”

    “你来啦?”聂勇缓缓转过头来,脸上带着看上去极是真诚的笑容。

    凌睿晨点了点头,慢慢走到近前,把聂武威的那封信递了过去。他知道,在这个老狐狸的面前,过多的废话只会暴露自己,所以,在他面前,最好的武器却是沉默。

    聂勇慢慢打那那信,仔仔细细地从头到尾看了几遍,然后慢慢地将信叠好,冲管家勾了勾手指:“打火机。”管家立刻转过身,端了个烟灰缸过来放在桌上,又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在老人面前点燃。

    聂勇拿起那封信,放在打火机上引燃,翻了几下,让信充分燃烧后,扔在了烟灰缸里。

    “做事一定要小心,在势大时如此,是要防止过分得意而导致过失;在失势时如此,是要防止失去最后的希望。”聂勇缓缓说道,他的这番话,令凌睿晨更加佩服他,也更加确定,在他面前一定要小心。

    等那封信完全烧光后,老人伸出手,用手指将灰烬捻开,压碎,最后弄成了堆细屑。管家知机地拿过手帕,聂勇擦净了手后,管家又将一切东西收拾好。

    “你去吧,我和凌老大单独谈谈。”看着管家忙完一切后,聂勇缓缓地挥了挥手,管家一点头,缓步走开了。

    看着这个一直沉默不语的管家,凌睿晨再次确定自己的决定是对的。在这充满可怕智慧的老人面前,沉默的人反而更有优势。

    所以他打定了主意,先不开口说什么,等老人问时,再回答。

    “武威他,瘦了吗?”聂勇将身子靠在沙发中,缓缓问道,凌睿晨摇了摇头:“聂老大还是原来那副模样,高大、威武,好像一拳能打死一头牛。”

    “还好。”聂勇笑了笑。“你怎么做到的?”

    “一个朋友给我的消息。”凌睿晨竟然让自己的话听起来简单直接,“于是我就自作主张,匆匆动手了。您可以放心,没留下什么痕迹。”

    聂勇缓缓点了点头。

    “真没想到,一直默默无闻的你,会在关键的时刻做出这样的壮举。真的要感谢你才对。你决定,下一步我们应该怎么办才好呢?”

    “我的拙见,是让聂老大先避一阵风头。”凌睿晨想了想后,才缓缓说道:“现在来看,宾州市的警界已经落入了段柏来的手中,而他又是肖白欣的对头,所以才会尽全力的对付我们,这,只不过是基于一种发泄心理。他不能用这只脚亲自踩倒肖白欣,就转而使我们出气。但当成国涛案告一段落后,正厅长的位置,必然会有一个说法,却不一定就是他。如果换了别人,我们大可倾尽全力拉拢,到时候,局面就会扭转过来,聂老大也可以公开回来了。”

    “那么,如果最终是段柏来当了厅长呢?”聂勇笑着问。

    “我不相信这些高官会洁身自好。”凌睿晨说道,“谁能肯定,段柏来对肖白欣的敌意中,没有因肖白欣从和胜盟中得到了极大好处的因素呢?谁敢说他不是因为嫉妒才会憎恨呢?谁又敢说,当巨大的利益放在他的面前时,他会像个正人君子一样拒绝诱惑呢?”

    “你的意思,是拉拢段柏来?”聂勇微笑着问。

    “我认为,这不是没有可能的事。”凌睿晨微微点了点头。

    “好啊。”聂勇看着他,缓缓说道:“那么,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做吧。”

    “您的意思是……”凌睿晨多少有些吃惊,他没想到聂勇会这么容易就交给他如此重要的事。

    “与其等他成为厅长再去拉拢,还不如就趁现在。”聂勇一笑。“钱,我为你提供,而你,帮我跑这一趟腿。我相信,凭你的智慧,应该能说动段柏来。”

    其三月 其167:环环相套

    更新时间:2010-10-06

    (不好意思,太忙了,更晚了)

    “这是好事啊。”在听了凌睿晨的转述后,宫平缓缓点了点头。“说明他已经对你建立起了初步的信任。我想,这算是你的第一个任务,也是他对你的试探。”

    “安排我见一下段柏来吧,演戏就要演全套。”凌睿晨脸上带着笑意说道。“聂老头子给了我一百万,我想,这么大的数额,一定会让你的靠山吓一大跳。说真的,他不会被金钱所击倒,拜倒在聂勇面前吧?”

    “你试试看就知道了。”宫平面无表情地说。

    “别吓唬我啊。”凌睿晨皱了皱眉,“如果他真的动了心,和聂勇合作,那么我们可就惨了。”

    “好吧。”宫平一耸肩,“我承认,这数目不小,但还不足以打去段柏来。聂勇出手还是小气了些,如果是我,我会砸下五百万再说。毕竟,拥有这种高官,和胜盟就能拥有未来,但如果失去他,就会失去未来。用五百万买自己的未来,并不算贵。”

    “说得也是。”凌睿晨点了点头。

    “你去吧,我会通知段柏来的。”宫平朝椅子后一倒,挥了挥手。凌睿晨看了看这个始终喜怒不形于色的家伙,深吸了一口气后,拎着那个手提箱走出了酒吧内间。

    “老段吗?”宫平拨通了段柏来的号码,用平师傅的声音说:“凌睿晨要见你一面,现在他已经去了,你得见见他。至少他会说什么,我不知道,你也不用有什么准备,一切,你自己看着办就好。”说完,他便挂断了电话。

    “段柏来不会真的动心吧?”运不无担忧地说。

    “你也以为,聂勇是要他去收买段柏来吗?”宫平看着运,缓缓叹了口气。“跟我这么久,怎么智慧就不长进呢?”

    “难道不是吗?”运惊讶地问。

    “如果要收买,聂勇早就这么办了。”宫平缓缓说道,“别说五百万,如果能让段柏来成为肖白欣第二,我想一千万他也敢拿出来。关键问题是,这个老狐狸没有这么干,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运做冥思苦想状。

    “说明聂勇早就知道了段柏来与蓝都的关系。”宫平自信地说道,“他很清楚,段柏来与蓝都有着扯不断的奇妙联系,也明白段柏来是不可能被和胜盟收买的。也许,他已经将草头帮和青山会的火并,算在了蓝都的头上,并把蓝都当成了自己的敌人。”

    “那蓝都岂不是很危险?”运立刻紧张起来。

    “现在的和胜盟,不敢动蓝都,第一因为这是特殊时期,第二因为段柏来。”宫平继续分析着。“聂勇现在只能等,等成国涛案不了了之之后,上面派下新的警务厅厅长来。到了那时,他就会使力拉拢亲的厅长,重建和胜盟的辉煌大厦。”

    “成国涛案会不了了之?”运吃了一惊,“这可是惊天大案啊!”

    “正因为它惊天,所以注定不会有结果。”宫平说,“试想,当这案子涉及到俄罗斯军方,那么就不再是一件普通的案子,而是一根可以引发外交争端,甚至是战争的导火索。这是双方都不想看到的,我猜测,最终的结局会是这样――总统会将此事压下来,然后用真相来牵制俄罗斯军方,迫使俄罗斯在外交政策上做出一些让步。而俄罗斯也不会愿意这让的丑闻发生,所以也会积极的掩饰。”

    “原来是这样啊。”运想了想后,点了点头。“确实如此,成国涛再了得,总统也不会因为他而和俄罗斯弄得不可开交啊……可,你说聂勇在等,但如果段柏来被任命为厅长呢?”

    “他可以请来俄罗斯的特种兵刺杀老爷子,难道就不敢杀段柏来吗?”宫平的眼中闪烁着寒光,“对于他这样的黑道人物来说,杀人放火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为了自己的前途,他能干出任何破釜沉舟的事来。”

    “真可怕啊。”运忍不住感叹起来,“那……那他为什么还给凌睿晨这么多钱,要他去找段柏来?”

    “是为了试探凌睿晨。”宫平冷冷一笑,完全将聂勇的想法猜透。“明明完全不能收买的人,如果突然答应了,你猜,聂勇会怎么对待凌睿晨?会微笑着说,你真是能干的小伙子,还是会冷冷地对他说,别和段柏来一起跟我演戏了,我现在看穿你了。”

    “你的意思是……”运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如果凌睿晨带给他好消息,就说明凌睿晨是和段柏来早有勾结……”

    “没错,这才是聂勇真正的目的。”宫平缓缓点了点头,“他现在确实缺少一位助手,一个能替他出面解决一些问题的人。所以,当凌睿晨出现时,他很高兴,但又不免有些担忧,狡猾的他,就想出了这么一种试探手段,来看看凌睿晨是可以用的自己人,还是不能用的j细。”

    “那你怎么不提醒凌睿晨呢?”运急了,“提醒段柏来也好啊,不然万一他自作聪明地答应了,那……那凌睿晨这步棋不就没用了吗?”

    “你以为凌睿晨过去,会和段柏来谈与和胜盟联合的事吗?”宫平摇了摇头,微微一笑。

    “那他去干什么了?”运眨巴着眼睛问。

    “当然是去拉拢段柏来。”宫平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但不是为了聂勇,而是为了他自己。他不会傻到帮聂勇而害自己,所以,他绝对不会把那一百万放在段柏来面前,说:这是聂勇要我给你的,咱们合计一下怎么办吧。他不敢冒这个险,刚才他不也对此表示过担心吗?因此,他一定会这样说:这是我的一点小意思,如果您能多关照我的黑月会一下,我能给您的好处,绝不会比蓝都给您的少。如果您愿意扶植我这样的年轻人,您一定会收到百倍于付出的回报。”

    “你……你的意思是他想把段柏来从咱们手中抢过去?”运吓了一跳。

    “为什么不呢?如果换成是我,也会这么做。”宫平说道,“凌睿晨是个很厉害的角色,但我比他更厉害,因为我对段柏来的控制,比任何财富都更有效。”

    “当然。”运笑了,“因为你控制着段柏来的命运,段柏来就算敢背叛他的亲娘老子,也不敢背叛‘平大师’。”

    “等着吧,当凌睿晨离开他的办公室里,段柏来一定会给平师傅打电话过来。”宫平一边说,一边将手机拿了出来,放在面前的桌上。

    另一方面,在省警务厅里,凌睿晨已经提着那个手提箱,站在了段柏来的办公桌前。段柏来将身子倒在椅子里,抬头看着凌睿晨,脸上保持着严肃的表情,一指旁边的沙发:“请坐吧。”

    凌睿晨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走了过去,慢慢地坐了下来,把手提箱放在了一边的地上。

    “你的合作伙伴,刚刚把电话打了过来。”段柏来面无表情地说,“不知道你有什么要紧的事?如果没重要的事,我们之间最好不要见面,如果被和胜盟的家伙们知道了,那可不大妙。”

    “没有关系。”凌睿晨微微一笑,“实际上,就是聂勇派我来的。他要我来试探一下你的口风,好知道案子进行得如何了。而我,正好借这个难得的机会,来见您一面,和您谈一些您或许会感兴趣的事。”

    “哦?”段柏来看了他一眼,“你知道我对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