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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运之手第79部分阅读

    “爱丽丝不会杀无先生,也不会伤害我的朋友,对吧。”

    “没错。”杜姆罗点了点头。“无是个神秘的家伙,没人知道他从哪里来,又怎么上了岛,更没人知道他到底还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大家只知道有一天他突然出现,差一点杀了爱丽丝最宝贝的那家伙,然后就是大战,最后,就是我的失败与逃亡。”

    “你是一个人逃出来的?”宫平问,“为什么不利用你的同伴,帮你寻找我?”

    “他们?别傻了。”杜姆罗哈哈大笑,“他们恨不得我早死才好。我的能力对他们来说是一个很令人头痛的问题,我要杀他们并不算太费力,但他们想杀我就没那么容易。而且我是惟一可以破解――也不能算破解,但至少算是识破吧,我是惟一可以识破爱丽丝能力的人。他们早想趁我的力量更进一步之前干掉我,要不是爱丽丝那家伙认的宝贝力量总不稳定,我总就被她解决了。”

    “识破?”宫平微微怔了怔,想到了许多问题。

    “对了,我其实不完全算西方人,我的父亲是这个国家的人。”杜姆罗没接宫平的话头,而是回答了之前的那个问题。“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人,多少有点追求正义的意思,想当侠客?我现在就成全你。杀几个摇苏市的黑帮头子有什么意思?西达鲁特有无数毒贩子在等着你,那些从脸黑到心的家伙,你想怎么杀就怎么杀。”

    “我们就这么一直走着去?”宫平问。

    “嫌慢?”杜姆罗笑了,“急着要找人杀了吗?”

    “我不是在开玩笑。”

    “我也不是。”

    沉默。

    宫平知道,杜姆罗除非是发了疯,否则绝不会伤害自己,而且就算他突然发了疯,最先攻击的也是离他最近的人。作为呆在空间最后方的他,距离太远了。所以宫平很放心地躺了下来,头枕着手臂。

    “你的心可真大啊。”杜姆罗回头看了看他,摇头感叹一声:“换成我,被别人绑架着去做未知的事,恐怕都会因为疑惑和紧张而变得神经质起来。”

    “胡说。”宫平低声回应着,“我不信你这家伙会紧张。”

    “聪明人真不好骗。”杜姆罗笑了。“不过说起来,不但是紧张,恐惧、惊慌、胆怯……这些小人物的负面情绪,曾在某一刻里全部降临到我的身上,我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渺小的家伙,一个没有力量的笨蛋,任人宰割的羊羔。我也第一次开始认为,我这家伙确实有点自大,有点自信过头。”

    “你指的是和无先生那一战吧?”宫平躺在那里,一副很舒服的样子,闭着眼问。

    “没错。”杜姆罗大方地承认了,这让宫平对这个男人生出了别样的感觉。一个狡猾如鬼,却又能坦白承认自己软弱一面的人,会有一种特殊的魅力,这种魅力使得软弱这种东西,在此人身上也变成了优点。

    “他……究竟有着怎么样的力量,竟然可以让你失去你的厄运之手,而又让我……得到它?”宫平仍闭着眼,但微动的眼皮说明他并没像表面看上去那样平静。

    “你问得太多了吧?”美女和兰回过头,不悦地说了一句。“这个空间不是用来给你当移动卧室的。”

    “我并没要求到这里来睡觉。”宫平说,“是你的主人把我骗进来的。”

    “主人?”杜姆罗大笑了起来,和兰脸色铁青,狠狠瞪了宫平一眼:“我是他的情人!情人!”

    “抱歉。”宫平忍不住也笑了。

    其四月 其276:罂粟盛开之地

    更新时间:2010-11-30

    “你在宾州,干得漂亮。”杜姆罗突然提起了宾州的事,宫平多少有些意外。

    “在你眼里,我做的恐怕称不上漂亮吧?”

    “不。”杜姆罗摇了摇头,“凭借着肯定不完全的力量,是做不到那一步的,那还需要智慧,另外多少还得带一点残忍。我想换成了我,如果在这种力量极度不完全的情况下,恐怕也做不到那种地步。”

    “这件事上,你还欠我一个人情呢。”和兰哼了一声,“有一个叫林志的家伙,是我替你解决掉的。”

    “恐怕只不过是因为他冒犯了你吧?”宫平笑了笑,同时觉得这家伙可真倒霉,没因自己而完蛋,却死在了和兰手上。

    “他当时冲进我的房间,我还以为是外出看热闹的罗。”和兰说,“宾州可真是个危险的地方。”

    “对凡人来说,你们这才是危险之源。”宫平说。

    杜姆罗一笑,不置可否。

    对于“武偶”制造出的“空间”来说,世上没有什么路是曲折的,只要认定了方向,武偶就可以一直坚定地向前走去,不管前方有万丈深渊还是珠穆朗玛峰,是千年寒冰池还是万年火山坑,总之,此人仗着这空间,可以穿越过一切,足可称其为“最穿越”。

    但这东西的缺点是,速度依武偶的移动速度而定。但杜姆罗很容易就解决了这一问题,在离开了废墟区之后,一行人“降落到”一个小停车场上,钻进了一辆越野车。武偶身上有车钥匙,说明这车一早就是他们的座驾。

    宫平发现当越野车被融进空间里时,他身后靠着的那面“墙”却并没有消失,这充分说明此空间四处可开口放东西进来,或放东西出去,而不必将整个空间打开。

    “真是方便之极的能力,用来可挺不错,你眼看着他将东西拿走,却啥招没有。”宫平忍不住在心里赞叹。权衡了一番,他最终决定站了起来,也跟着钻进车里,在后排和杜姆罗坐在了一起。

    如果武偶先生在开车时,一不小心停了异能,那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宫平到时绝对会如同被八匹马拖地而行的倒霉蛋一样,面目全非,皮肉无存。

    “舍得和我们在一起了?”杜姆罗笑着问。

    “嗯。万一你们背着我说我坏话怎么办?”宫平风趣地回答。

    “想说你坏话也不用背着你啊。”杜姆罗一耸肩。“你现在沦陷于我手,受我控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说你个坏话又算什么。”

    “别忘了咱们可算是五五开。”宫平一脸的无所谓,十分享受地和杜姆罗斗起嘴来。“我自然不能杀了你,但把你揍上一顿可不是什么难事。”

    “这话没错。”在能穿越一切的空间中又享有穿越一切的特权的运飞舞于宫平旁边,冲杜姆罗挥了挥拳头。

    “你敢动手,我让武偶打断你的腿。”和兰在车内后视镜里狠狠瞪着宫平。

    宫平没兴趣与女人斗嘴,眼睛一闭,靠在后座上又假寐起来。

    “我的厄运之手选了一头猪转世而成的男人么?”杜姆罗似乎是闲得没事干,非得马蚤扰宫平。

    “人站到教堂里会忍不住向十字架低头;站在追悼大厅里会忍不住跟着别人一起悲伤。”宫平闭着眼,丝毫不让地回嘴。“躺在猪圈里会忍不住跟着猪一起打滚。”

    “你见过这么威武、这么英俊,外加这么美丽的三头猪么?”杜姆罗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不久之前走到现在。”宫平说。

    “你的脑子反应真快。”杜姆罗点了点头,“颇有我当年的风采。”

    “在厚颜无耻这点上,只怕我这辈子也只能仰视着您,说一声不能望您之项背。”宫平的反击很给力。

    “我说,你们这么斗嘴,却让我想起咱们两个当初……”运在旁边感叹一声,突然意识到在场所有人都听得见它的话,便立刻住嘴。

    “准神是寂寞的。”杜姆罗说,“而准神的运,又是寂寞中最寂寞的。所以一般来说,准神的运会和自己的命没完没了地斗嘴,因为那是它惟一可与之交流的对象,惟一可称为朋友的同伴。”

    这话令运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最近它与宫平的交流有点少了。自从有了实体化的能力后,它的生活变得丰富起来,可以自己看电视、听音乐、上网、玩游戏……于是,过去和宫平没完没了说话的岁月,就没了。

    它突然觉得这是不正确的。

    这话也令宫平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对杜姆罗的亲切感,还有刚才颇有兴趣地斗嘴,其实不是来自于自己的本心,而是体内隐藏着的那个厄运之手。他不由又想起了那几次头疼,想起了那个在梦境中与自己对话的家伙。

    那家伙好久没出现了,不知是被宫平的主体意识压制下去,被那“锁链”牢牢困住,还是……渐渐与宫平同化了。

    宫平知道这么空想永远不会得到真正的答案,于是干脆停止这种脑力的消耗。

    车子在人们的惊呼和尖叫中,穿越了城市,穿越了森林,在两天后越过了森林中的边境,进入了西达鲁特共和国的境内,在森林外一座小村子的附近停了下来。杜姆罗拉透过车窗向外看,宫平也跟着看。

    “看看这里,有什么感想?”杜姆罗指着前方的小村,宫平望了望,破旧的木板房四下乱立,皮肤被太阳晒黑的瘦弱村民们,在村子有气无力里走动,皱着眉头的小孩子站在路边,一些眼睛无神的老人靠墙坐着,一派荒凉贫困景象。

    “再跟我去看看他们的庄稼吧。”杜姆罗笑着挥了挥手,武偶将车子开起,向着另一个方向而去,没过多久,在他们眼前就出现了一片开阔地,里面长满了同一种植物,这种植物绽开着或红或白的花朵,美丽得令人心醉。

    “他们种花?”宫平问,杜姆罗立刻大笑起来,和兰也跟着笑,回过头说:“听说过罂粟吧?”

    “是毒品?”宫平眉头一紧,杜姆罗又笑了:“我们的大侠不高兴了。看到了吧?这一片、那一片、整个这个地区,种的全是罂粟,这里的人们世代就靠这个而活。”

    “我不理解。”宫平深吸了一口气,缓解自己的心情。“他们过着好像是乞丐一样的生活,却种着世上最值钱的植物……”

    “罂粟不值钱。”杜姆罗摇了摇头,“值钱的是鸦片、是海`洛`因,是一切以罂粟为原料制造的毒品成品。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这些人每年种植大量的罂粟,却连米面都买不起。”

    他冲和兰使了个眼色,和兰一点头,武偶便驾着车子向前开去,车子渐渐如飞机一般拉起一个弧度,向蓝天飞去,但在宫平感觉中,旋转了的却是整个世界。因为这空间内的重力自成体系,完全不受地球引力影响,所以才令人有这种错觉。

    “这就叫玩转地球吧。”宫平看着车窗外,忍不住在心中感叹。

    车子在高空中又与地面平行,在天上一路向前开去,来到一公里外一个像军事要塞一样的地方。这里的屋子也全是木板屋,但建造得比较精制,而且房屋排列整齐有序,所以即使没有外面那两辆轻型坦克和三辆野战吉普,以及高高的了望台上的轻枪枪,也很容易让人想到这是个军队呆的地方。

    “这支军队大约有一百多人。”杜姆罗推开车门,拉着宫平下了车,如同天神一般站在空中,指着下方说,“如你所见,有两辆轻型坦克和三辆配有重机枪的野战吉普,士兵们每人至少有一重一轻两种火器,外加手雷若干。”

    这时,一个及不蔽体的女人从某间木屋中跑了出来,在要塞中央的空地上飞奔着,很快,那间木屋中就冲了数个或赤身或只穿短裤的男人,大笑着把女人朝回拉。

    女人声嘶力竭地叫着,向着坐在院子角落里的一个男人伸出了手,那男人痛苦地低下了头,好像根本听不见也看不见。

    虽然听不懂那女人在喊什么,但眼前发生了什么情况,宫平还是能看得懂,刹那间,宫平瞳孔一缩,脸色变得铁青,运也忍不住瞪起了眼:“这……”

    “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杜姆罗平静地说,“军队里都是大男人,难免有些问题需要处理。一般来说,这支军队的将军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从城里带一大票妓女过来,解决士兵的需要,但这并不能完全缓解问题。所以这些人,有时会把在附近劳作、或是给他们作工的的村民抓过来,就像眼前这样。”

    “放我出去。”宫平看着杜姆罗,“我保证,绝不会逃走。杀了他们后,我会回来,随便你要我跟着你做什么。”

    “放你出去?”杜姆罗笑了,他低下头,看着那几个大笑着将女人拉向木屋的士兵。那些家伙的身后,都有一团黑雾绽放,那雾的形状很像是罂粟花,美丽迷人,而又充满了死亡气息。很快,一个个巨大的、一头双面、长着四只臂膀的厄运怪物由那黑雾中挺立了起来。

    “抱歉,我不能。”杜姆罗说。

    其四月 其277:厄运之手的真正力量

    更新时间:2010-11-30

    看着被愤怒情绪所控制的宫平,杜姆罗面容平静:“我带你到这里来,不是为了让你充当了不起的侠客,不是让你像超人一样拯救万民于水火,而是要让你变成真正的厄运之手,让你得到可以救回朋友的力量。”

    宫平看着杜姆罗:“你想让我怎么做?就呆在这里吗?”

    在宫平说这话的时候,地上那些士兵背后的厄运,就像是遇上了夏日阳光的冰雪一样,快速地消融,而在同时,于宫平的两肩及手臂上,同时绽起黑雾,三个厄运怪物眼睛闪着冰冷的光芒,在那黑雾中挺立而起。

    “原来你现在达到了这种程度。”杜姆罗满意地点了点头,“很不错,但如果不能接近敌人的话,恐怕就没用了吧?”

    “所以,你应该让我出去。”宫平盯着他,下方的呼救声让他身子微微颤抖。

    “你不觉得那很危险吗?”杜姆罗摇了摇头,“对方有一百多人,有坦克,有重机枪,武装得最差的人手里也有手枪。你就靠这些厄运,和这个能实体话的运,有多大把握可以杀光他们?”

    “你到底想干什么?”宫平愤怒地看着杜姆罗。

    “你是聪明人。”杜姆罗说,“我之前也说过了,聪明人之间的对话,应该不用绕弯子。”

    “把方法告诉我。”宫平知道,杜姆罗之前一定已经调查好了这边的一切,所以才会带自己来这种地方,他要让自己忍不住去杀人,然后在杀人的过程中,渐渐地提升力量,直到拥有过去的厄运之手那般的实力。

    “这就对了。”杜姆罗笑了笑,“我明白你明白我的意思,你也明白我明白你的意思。嘿,这绕口令说的……”

    “快!”宫平眼看那女人就要被拉进屋里,眼睛有些发红。

    “你很厉害,从前厄运之手利用厄运时,都是先对目标产生杀意,然后远距离控制杀意自行飞到它的身边。”杜姆罗看着宫平,“而现在,你竟然可以直接在自己身上产生杀意,然后再将杀意转换宿主,很厉害。不过这种方法并不好,因为它无法大范围杀伤敌人。你能同时生出足以消灭这支部队的厄运吗?显然不能……”

    “啰嗦!”宫平哼了一声,“可以远距离召唤厄运自动前来是吧?好……”

    他的眼睛闪着寒光,身上的三个厄运怪物瞬间消失,而地上那群滛笑着的士兵们背后,又有黑暗之花绽放,厄运怪物于那花中站起,与他们本身的运相对峙。

    宫平盯着那些厄运怪物,脸上的神情变得越来越凝重。那些人离木屋越来越近了,那个女人在努力挣扎之后,仍不能摆脱这群邪恶的男人,忍不住发出一声绝望的嚎叫,那个蹲在角落里的男人立刻跪倒在地,冲着旁边的一个士兵哭叫起来。

    “他很害怕……”运浮在宫平身边,看着那个男人的运。“他害怕、痛苦、愤怒,又无奈。我想他是在恳求对方。”

    士兵大笑着,一脚将他踢倒在地,他伏在地上大哭,不敢再抬头看那女人。

    “那群混蛋都非常高兴。”运咬着牙说,“他们的脑子里充满的不止是滛`欲,还有虐待别人得到的快感……是混蛋,都是混蛋,应该死掉的混蛋!”

    “应该死……”宫平看着那些人,脑子里突然冒出了另一个声音:“你说得没错,他们确实是应该死掉的垃圾。”

    “你也这样认为?”宫平抬起头,在一片扭曲的景象中,遥望着站在极远处,被重重锁链缠绕着的另一个自己。

    “是啊。”另一个他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