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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艳女第14部分阅读

    高个子又装模作样嘻笑着脸低头问长发人,长发人再一次将耸肩和勉强的微笑动作进行了一下。

    不过,这次动作要长一些,围观“宣言”和“束语”的人们,纷纷将头转过来观看这三个好似有点口吃的对话的人,就像观望国宝熊猫。

    高个子抬起头来,假正经地又问:“你是谁?”

    我感到对方像是在戏弄自己,也正色地说:“不识字吧?要不要我来教你去读束语末端的倒数第四和第三个字该怎么读?”

    高个子见我在挖苦人,正想反挖苦我,却从后面的人群里又冒出了一个瘦得像干柴棍子、眼睛秋得像乌龟刚伸头来见世面似的人,估计是没戴眼镜的近视眼。

    她大声说:“顾幺儿,少在这儿卖点打药行不行?走!跟老娘拉腿去。”

    瘦个子伸手拉起高个子就走,高个子忙回头边走边对我说:“老妹,拉我的这老几叫鲁小二,人称撸管办主任,大名鲁佳艺,专门靠屙屎跳舞的,我叫顾幺儿,人称顾大脚——顾潮。”

    高个子快要被瘦个子拉出了人群,都还在不停地说:“坐在地上吹叫叫儿想耍赖皮的叫王吹吹儿,人称王二菲子,不是麻子哈,艺名诺亚书生。”

    高个子把话说完时,已在人群之外了,却还在不停地高呼着:“有事可找我们一起对吹王二菲子这头母牛,又破又脏,只是味道臭过了点逾。”

    我似乎明白了这三个人的名字,而且心想:“这三个人一定是玩舞写字的那种人。不然,他们怎么会对这么多围观的人不动脸色。”

    王二菲子那口哨声时而悠扬婉转,时而群情激昂,时而悲悲切切,时而幽幽畅流,翻过去吹罗大佑的《光阴的故事》,覆过来吹的还是罗大佑的《光阴的故事》。

    如此重重复复,颠来倒去,分节拆段,吹得滚瓜烂熟。

    假如罗大佑在这个广场的话,恐怕也不敢相信他谱写的歌曲会在一张没带任何乐器的人的嘴里,吹得如此沉长、如此忧伤动情、如此连绵不绝。

    我想到这儿才小声说给自己听似的:“好个王二菲子,果然你人和‘宣言’都是一样不同凡响。”

    我说了这句话后,转身就过去拿毛笔和墨水想走。

    王二菲子停下口哨又问了一声:“你是谁?”

    我走过来,本想再用反问的,却又觉得自己已经知道了他的名字,只好说:“阿诺艳!汉名刘艳。”

    “本书生,还用得着你来评价吗?”

    我嘴硬,把早憋在肚子里受戏弄了的气拉了出来:“既然用不着我来评价,就等于不在乎我对你的评价,既然不在乎我对你的评价,为什么还非要问我的名字?非要说你自己用不着让我来评价呢?”说完头也不回地去还墨水。

    王二菲子还真不在乎起来,她依旧坐在地上吹口哨。

    只是心想:“不知趣的东西,不是老娘力争众议硬要你的舞蹈图来参加展出,这份得意相还不知道在哪儿拌狗尿屎!”

    我来到办公桌前,将笔墨还给主办方负责人周青山后又问:“下午哪个时间开讨论会?”

    周青山没有回答我的问话,而是另问我:“刚才跟王二菲子一起是在吵架?”

    “不是吵架,是她不让我说他的‘宣言’写得好。”

    周青山神而不秘地说:“这是她的脾气,你不了解她?”

    第一卷  135说穿了脏就是艺术

    [正文]- 情 人 阁 -穿了脏就是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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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讲出来,我当然不了解她,从来没听到过她的名字,更不认识,了解来又有啥用?”

    周青山做出吃惊的样子说:“我们评委会的人看了你的参展作品比较老练,还以为是一名久跳久舞的老手,原来连王二菲子都不认识,真是笑话。”

    我真心地问:“很伟大?”

    周青山不知我有一种老是话中带刺的毛病,只觉得这话听起来有点扎人心。

    便正色问:“什么意思?难道不认为她的‘宣言’写得好?难道你没发现她的个人形象已经和艺术形象融为一体了吗?”

    我慌忙解释说:“她写的‘宣言’的确是文章中的精品,佩服还来不及。可是,全身上下一片脏尘灰,怎么会与干净的艺术融成一个体系?”

    周青山故作老道地说:“他的全身不是脏,而是一种艺术个性、艺术气质,是区别于其他不成为艺术之人的一种特征。你看那一头长长的微卷发,多么引人感慨;黄焦焦的面容告诉人们,她三十岁的生命不是年轻,而是出入艺术盛殿的老高手;那一口顺畅的哨子正是为你们这些艺术新秀吹响的号角;那脸上的尘埃就是艺术的种子。啊!多么激动人心的艺术打扮啊!”

    周青山说得自己都情不自禁地用手摸着心口,脸望天空做出仰天长啸的动情态。

    我心想:“原来艺术是与脏分不开的东西,说穿了脏就是艺术、艺术就是脏,难怪有人说历史上的许多著名舞女都与脏有密不可分的缘故。

    如鱼玄机离不开脏皇子,李冶离不开臭道宫,薛涛离不开十年不洗一次的被盖,就连唐后主也离不开的舞女。那些画家就更不用说了,除了一身涂满了颜料外,连眉毛胡子头发都要分门别类地抹些各颜各色的水彩,以示艺术之大气。”

    这时,周青山从激|情中回过神来,见我若有所思的样子。

    便说:“你啊!不了解王二菲子不要紧,可以从现在开始了解嘛!其实,你的作品之所以能一鼓作气地闯入展场,还不是人家王二菲子的大力保举才取得了参赛资格。当时,我们都以为你是她的好友。”

    我这回吃惊不小,原来王二菲子是一名好人,自己还应该感谢人家才对。

    便说:“原来她也是评委,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呵呵。”

    周青山神经着答:“当然!评委会如果没有她坐阵,能行吗?她啊!在省城、市里的名声比在这边城的名声还大得多,什么《舞刊》、《艺风》、《民族》,还有《现代舞蹈家》等等这些杂志上发表了她数不尽的艺术大作。《岷山日报》还专门为她设了一个《每周一舞》的专栏,让他专门写“岷山舞蹈系列”的文章。外面那些这样派、那样群的组织纷纷拉她去入伙打天下,嗨!她一个都不参加,还说那是些小姐儿们扮家家娶小帅儿们做游戏,不如返回边河来钓鱼、坐在沙滩边喝茶舒服、清静。你看她的‘宣言’,简直是无与伦比的大家手笔,要多粗犷就有多粗犷,要多细腻就有多细腻——。”

    第一卷  136站一分钟都是创世界记录

    [正文]136站一分钟都是创世界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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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突然打断周青山又将要卷入激|情的话,问道:“那——她在什么地方上班?”

    周青山有点不自然起来:“她?在边城县的蔬菜公司,后来在红砖商店里卖啤酒。”

    我又一次吃惊不小:“这样的艺术家,卖啤酒?不是大材小用了吗?应该调到文化馆或宣传部门工作才对啊!”

    周青山也做出气愤的样子说:“那些当官儿的就只知道将他们的侄儿侄女、舅子老表的一窝子饭桶往文化馆、宣传部门里边塞,哪管什么搞艺术的人的下场。菲子她如果坐在商店里卖啤酒的话,还好点——”周青山不想往下说。

    我忙追问:“怎么样?”

    周青山停顿了好一会儿才说:“可她是商店里的搬运工,是每天拉一辆破架架车将啤酒送到各酒庄、饭店的送酒车夫。”

    我的心一下子紧张得不得了,心想:“车夫,自己也干过。”

    便对周青山说:“车夫的滋味不好受,我很为她难过,但更敬佩。可是,难道没有报社请她去做编辑?”

    周青山无奈地说:“有啊!可她不肯去,还说边城是天堂般的世界,离开了边城就没意思了。”

    我似乎明白了许多,回过神来问:“看起来,你跟她很熟?”

    “那当然,我跟她是围棋盘上的老对手,认识半年有余。”

    我想笑,心想:“一个女人,下围棋?”,转而又想:“才认识半年多,把‘老’字加那么重的语气干啥?看起来你比我认识王二菲子也先不到哪儿去,狐假虎威!”

    嘴里却说:“不简单,半年前我还不知道舞蹈是谁发明的呢!你却已经了解到了制造舞蹈人的内心世界,真是不简单,不得了!”

    周青山更加得意。

    王二菲子在地上坐了许久,才请一名看客将我写的那张“束语”拿过去让她看,直看得又摇头又点头,后将纸折叠好拿起走出了广场。

    下午三点,所有评委和参展作者都坐在宣传部的礼堂里准备开作品获奖讨论会,讲台上摆满了评委的名字牌位,王二菲子、周青山、金贵、廖雪梅等评委依次对号入坐,会议由宣传部长张无已主持:“嗯!辛苦了,我——代表——全,全边城人民,嗯,感——感谢你们,嗯!你们嗯!辛苦了,嗯,辛苦了。你嗯!们是——我们的骄,骄傲,嗯,我代嗯表,嗯上上级嗯——关心——嗯,你嗯们,你们——是嗯嗯祖国嗯的未——来,嗯是——祖国的花——花朵嗯……”

    “你看他那个肚皮,如果不是用手捧抬起来放在台桌上停着,恐怕站一分钟都是创世界记录。”

    “你看他的眼睛,都快让肥眼皮给包括完了,也不知道他如果想瞪眼睛吹胡子的时候用什么办法来代替他睁不开眼皮的眼睛,吹不到倒插向上的胡子。”

    王二菲子停下小小的口哨声,大声说:“这次图展非常成功,多谢各位的参加。在这里我特别要感谢宣传部领导同志的支持,感谢各评委的帮助,因为这次图展是由我发起的,对这次成功的图展,我本人的劳动只是微乎其微,应该是大家的功劳。现在,我宣布由各评委经过严格审评出来的获奖作品及作者名单:

    第一卷  137不是王二菲子的狗腿子

    [正文]137不是王二菲子的狗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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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等奖作品《将军前面的烈士》舞者:曲比阿诗,摄影者:吕艳

    二等奖作品《桥与血》舞者:张惋,摄影者:阿依木几。《飘逝年华》舞者:阿山高原,摄影者:□□。《风》舞者:钟慧,摄影者:周青山

    三等奖作品《家园》舞者:鲁佳艺,摄影者:阿罗夫几。《伤口》舞蹈者:顾潮,摄影者:郑放。《手势与动作》舞者:邵坚强,摄影者:邵武。《边城夜舞》舞者:阿奴杨阳,摄影者:黄昆。《历史悲歌》舞者:阿络克加,摄影者:枫叶……,请各位获奖者上台领奖。”

    王二菲子宣读完获奖名单后,开始发笑。

    我在台下心神不定:“怎么连个三等奖都没捞到一个?气死我了,死王二菲子,今天上午开罪了你,现在就连个尾奖都不给,亏周青山还说你样样都好,我看你不过是一名小肚鸡肠。”

    我眼看那些获胜者,笑逐颜开地拿着获奖证书,显得爱不释手的样子。

    暗骂:“你们这些人该不是王二菲子的狗腿子吧?”

    不过,又想:“张惋这个人的名字比较熟悉,她是边城中学的学生会主席,市、县、校的‘三好学生’,边中校的师生谁都知道,只是她不认得自己。

    至于戏弄自己的顾潮、还有鲁佳艺,就不知道是何许人也。

    对那名宽额脸大、眼镜更大却又矮得不识数的一等奖获得者曲比阿诗,更是闻所未闻。”

    我不停地想。其他人不停讨论自己的心得,礼堂里乱哄哄一片。

    这时,王二菲子走到我的面前说:“我将你的‘束语’拿走了,不介意吗?”

    “我都忘了‘束语’的事,还提起干啥?”

    “今天是我的生日,晚上来我住的地方去玩,请了几名学生跳舞的,在红砖店门口等你,一定要来。”

    我听了王二菲子的话,已把没获奖的气不放在心上了,还有点欣慰的感觉。

    “大艺人请自己去玩耍,有面子!”

    回学校吃完饭,为了表示对王二菲子的敬意和对生日的祝贺,特地买了一斤瓜子、一瓶酒,兴高采烈地去红砖店与王二菲子见面。

    来到红砖店,店门已关,人影都不见一个。

    “糟了,上哪儿去找她的住处呢?”

    我等了约莫半个小时,还是不见王二菲子的人影:“肯定是自己来晚了,人家已经不想等我,或者是王二菲子又在戏弄人。”

    我这么想,又气坏了,提起礼品就往回走。

    回到宿舍将酒和瓜子扔到阮蕊的□□,就自个儿往学校后山上草垛里去生闷气。

    破土见光,有动的有不动的

    王二菲子因一时疏忽,见顾潮、张惋、吕艳他们六七个同出边中校的学生已到红砖店,就忙着去买熟食菜拿回住处一起大吃大喝起来,把我忘得一干二净。

    等吃得酒足饭饱时才想起我,他让大家坐一坐,自己跑出屋来去红砖店接我。

    见无人影,又匆匆地赶到边中校宿舍内去找我,一直找到阮蕊的□□看见一瓶酒和一包瓜子。

    邻床的学生说:“这是艳子气着地提回来的东西,扔在那儿就走了,我们也不知道她的去向。”

    王二菲子觉得自己过失,悔不该忘乎所以,只好失望而归。

    回到住所,只字不提“艳子”二字,还是同这群小艺术家们吹牛谈天,熬了个通宵,各学生才告辞回校上课。

    第一卷  138忘掉一些旧的能认识的字

    [正文]138忘掉一些旧的能认识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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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过后,寝室的学生开始睡午觉。

    鲁佳艺同邵坚强为了争辩各自对“嬲”字的正确读音,闹得向隔壁寝室的学生借《新华字典》来看谁对谁错。

    直找到我跟前,两人将我摇醒:“原来是你?昨天跟王二菲子斗嘴,斗得如何?”

    我因睡觉正香,被突然吵醒,心里不舒服:“关你们屁事。”

    鲁佳艺笑着问:“我们真想知道你名字!”

    我大声说:“我姓汉名艳,听清楚了吗?”

    “别生气,我们想跟你借字典来印证一个字,我的字典放在教室里没法取出来。”

    “什么字?”

    邵坚强将左手掌伸给我看,我见掌心写着一个“嬲”字。

    “这个字还需要用《新华字典》来印证?滑稽。把笔拿给我。”

    我接过笔就在“嬲”的头上写出“niao”的读音后,又在“嬲”字后面写上“戏弄、纠缠”几个字。

    写完才说:“看清楚吧,别又看走了眼,是三声。”

    邵坚强说:“真是这个读音的话,我们两个都错了。”

    鲁佳艺忙恳请我:“你还是借给我们字典来印证吧!”

    我没好气地边在枕头下取出字典边说:“连‘嬲’字都搞不清楚还有什么资格当获奖人。”

    鲁佳艺笑着挤了挤眼睛:“唉,你这话可就错了,跳舞的人认识的字就是应该要少点才行,难道你在哪儿见过哪名艺术家的舞蹈,哪一曲有字吗?要想识字多,那最好当诗人和当小说家好了。”

    “跳舞少识字,跳出的舞蹈才高度精彩。曾经有一名舞蹈家,一生中就只认识‘生’、‘活’、‘网’三个字,这人就将这三字编成一曲著名的舞蹈,‘生活’是主体,‘网’是过程。”

    邵坚强说完抢过字典还没来得及查字,听鲁佳艺说的话也赶上唱和:“就是,大文豪也不敢说他能认完字典里的三分之二的字,就连编造这《新华字典》的文字专家也不敢断言他能认完字典里一半的字。”

    我不屑一顾地回应说:“看来,你们两个干脆去跳到到一字不识,去当不识字的伟大舞蹈家,然后去领取‘奥斯卡奖’回来就是了,还来借我的字典来证明一个‘嬲’的正确读音,来增加跳舞的负担干什么?多事!”

    我说着,就伸手去夺字典。

    邵坚强手快,一下将字典背到身后嘻笑着说:“我们打算认识了这‘嬲’字后,就不再认识新字,而且我们还要加快忘掉一些旧的能认识的字。”

    邵坚强说完就忙着在字典上查找“嬲”字的音和意。

    “找到了,鲁小妹,我找到了,果然跟她写的一样,我们俩都读错啦。”

    邵坚强将字典还给我说:“我们吵闹了你,别介意,谁不想多休息一下。下午放学,我们来找你到顾幺儿家去耍!”

    邵坚强说完,同鲁佳艺走出了宿舍。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