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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艳女第48部分阅读

   关牧山的声音和客车的声音就此远去。

    我后悔地说:“我太自私了,该把他带去影碟店或学校才好。”

    第一卷  438聚集 在了一道轨迹上

    [正文]438聚集在了一道轨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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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牧山说:“那!别人还是可以说要闻土的幽香,就用不着来品茶,趴到地上去闻就行了。”

    我苦笑一阵:“这就是你的理由,首先要确定好一个事实,那就是优质绿茶不可能卖给花茶生产商。因为花茶厂的开价与优质原坯茶的售价距差相当大,龙井茶可售三四百元一斤,炒青绿茶是七八十元一斤,而花茶厂售出来,已经制好的花茶才几元、十几元一斤。由此可见,花茶厂只能选购次品、素茶来制作花茶才有可能赚到钱,否则亏死他们。”

    关牧山问:“你在单位上是不是品绿茶?”

    我又笑了一下:“当然,绿茶是花茶的祖宗,有了绿茶之后,才有素茶、才有花茶,我阿爸是这么形容的。我专吃绿茶,从不把绿茶的儿子、儿孙放在眼里。”

    关牧山惊喜开来,非要我再讲一些不可。

    白开水让我喝下了两杯,又说:“绿茶的泥土幽香是相当受闻的,它又不是泥巴味。我说不清楚,要是问我阿爸,他可以讲三天三夜。他是高级茶艺师,还有一个全国通行的高级农技师职称。”

    以后的几天,我就同关牧山在花茶绿茶上论了很久,最后我才表态:“等我将茶道学校办起来,那时我搞清楚了之后,一定讲得清楚。”

    我的假期,最后一天了。

    关牧山希望我再请一个月的假,一起去岷山。

    我对请了一个星期假,已感到对学校其他给建老师有点不负责。

    只好不去岷山,我说:“你在八月初就回成都来,我一定再抽时间陪你去青城山游览,有可能的话,我俩到银厂沟,龙门山这些地方去走走。”

    生活的憧憬,把我们的目光聚集在了一道轨迹上。

    “你八月二号或三号就扣我传呼,到时回你电话,确定时间。”

    “那就这么说定,不准请假时间太少。”

    关牧山说完,就自己去收拾背包行李。

    几天前照的一些照片,关牧山不能带回家里。

    全部留给我保存,打算开学的时候才带些去上海。

    在送关牧山上客车的时候,我老是想说什么,却又想不起来该说什么。

    从高升桥车站出来,客车慢吞吞地走:“一定要八月初回来!”

    关牧山把头伸出车窗,甜甜地微笑着点头。

    见客车上了213线,才很不放心转身往回走。

    没走几步,又发觉还没讲完,回头又去追客车。

    红牌楼街道窄,车流量多,车被堵在那里老是不走。

    我气喘吁吁地追上来,不自觉地笑。

    关牧山见了也笑起来:“回去上班,我肯定会八月初来,丢不下你。”

    我突然说:“算了,你下车吧!我还是总有什么问题说不清,感觉不好。我带你去新办的学校,这个假期就不回岷山,学费我给你。”

    关牧山说:“不行,回来就得去看我妈。我说的话,忘了吗?把钱存好,将来要用的。”

    我张开嘴乐不起来,想说话。

    关牧山坐的客车又开动了:“我很有可能只在家里住十几天,七月下旬我就回来!”

    关牧山的声音和客车的声音就此远去。

    我后悔地说:“我太自私了,该把他带去影碟店或学校才好。”

    第一卷  439来年将突破两百万

    [正文]439来年将突破两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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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回到学校,碟店又打电话说有急事。

    赶巧,茶城那边也要追加订量,说碟子销量还在增加三分之一。

    他们管理方在另一个地方开了一个较小的二级城市茶叶批发中心,需要给配货。

    原来,影碟将到一批海外大片。

    杨光明与总发行代理公司签了四川地区的总代理权。

    杨光明要求所有市场业务员工,每人必须承包三百套。

    让我先上手,说发行方面,大家都在看我为标杆。

    我看了一下这些影碟介绍,直接选了被大家否定的《二十世纪全球大纪事》。

    杨光明也不大信任我,他认为,这套碟子在四川地区的总销量不会超过一百。

    一套就七百张,售价高达二千八。

    对我包单类就三百,有点想不通。

    但是,我是在一分钟不到,就想好了怎么销。

    细算一下,如果每一位员工手上都有这碟子,那么,走到那,还没销出去,名字就都知道了。

    那样就没有新鲜感,也容易在内部造成竞争。

    而我一次性包三百,其他业务就不会再订包。

    凭我的经验总结,什么品种都有,反而容易造成销量不集中。

    那么,我本人就集中力量销一个单品,容易让人接受。

    等下完单子,才去忙茶城的间订单。

    曹峰见到我,显出他老练的文化底蕴:“现在当校长了,之乎者也会说不?不懂的一定要找时间问我。你们这些小女子,一个二个都不太重视这个问题。”

    我取了新合同看,与老合同没什么两样。

    “你文化高,茶行业的福气。”

    “对不起,茶行业还得靠你这新校长,学校定在那里?不请我去看一下?”

    “呵呵,在艺术培训中心,属副局级单位。”

    “可以,不错。”

    “茶行业的前景到底怎么样?”

    “哎!这是一个前景相当好的行业,但就是骗子太多。我在这个行业里,算是文化最高的,如除去我,整体文化水平都在初中以下。这次,你明白我说的前景在那了吧?”

    “哦,那也就是说,办学校是对口的?”

    “当然,专业的就得专业地培养,你千万不要变成那些骗子一样的人。”

    “不会,我请你把关,打造出你认为的茶文化,这样总行了吧?”

    “那好,一言为定,我在这个单位做几年算几年。”

    “茶城到底归那个单位管?”

    “省经贸委。”

    “啊?还是一个省级单位,居然还做生意?”

    “哈哈,做生意的单位多的是,国有企业不都是国家的么,商业局,旅游局,招商局不也是做生意的么?”

    我少见世面,第一次听说国家机构做生意,听曹峰这么讲,方才转弯地明白了。

    是啊,国家外贸部好像是做国际大生意的。

    随曹峰去了新茶叶批发中心,小是小了点,但每家都在装修。

    看样子比较精致又高档,一连看了几家,都不错。

    曹峰说:“这个地方,主要是针对二级城市,营销起来会更好推珩一些。”

    查看完,才返回去签合同。

    这次,签了一个三千万的年销售单子。

    如果这个合同的销路能顺利完成,我的收入在来年将突破两百万。

    原先计划好了在成都购房,但关牧山的事还没稳定下来,就只有等一等。

    先在学校里住统一宿舍,这样可以节约钱的无故花销。

    第一卷  440愤恨的夏天

    [正文]440愤恨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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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八月十五号过了,还不见关牧山的动静。

    这边学校也开始准备面向社会公开招生了,如果还见不到关牧山,那我这边忙起来,就无法请到假陪他旅游。

    到教育局交完招生申请表回来,拨通了岷山关伯父旅馆的电话。

    过了好一会,那边传来一个女声:“找谁?”

    我听声音不是关牧山的,便问:“关牧山在吗?”

    那边突然停止了回答,但没有挂断电话。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出事了。

    这种感觉从分开那一天起,就一直时早时晚地有。

    又过了分把钟,一个男的声音传来:“说吧,有什么事?”

    我听出是关牧山的爸爸的声音,忙问:“爸,我是艳子,关牧山他人呢?”

    关伯父听说是我,急得哽咽不息。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着急不停地问。

    关伯父在电话里,呜咽着哭了起来。

    由局里新调来的党组久歌,停住写字笔,静观我的表情。

    “艳子啊,以后不要打电话来了,关牧山他——”

    我只感到一阵头痛:“爸爸!关牧山他到底怎么啦?”

    “牧山——他!”

    那边的电话突然挂断了,嘟嘟声让我发现心脏破裂了一样。

    不相信耳朵,更不相信电话。

    久歌见我的表情死一般难看,起身拉我去坐下来。

    “家里出了什么事?”

    我怎么也得哭一次了,说:“久歌,我的工作你帮我代替几天,局上的假,由你帮我请一次。我必须回家一趟。”

    “不讲明原因,我怎么帮你请假?”

    我看了看手表,四点过钟,还有去岷山的班车。

    “就说家中男朋友出大事了!”

    没等久歌开口,我跑出校,招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包车到岷山。

    本来守着不爱,却爱上了,本来爱上了,就要好好一起过下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电话里能感觉到不是反感我,而是关牧山本人出了什么问题。

    我一直不承认关牧山的突然变化,一阵小跑到了家门外。

    里面漆黑无灯光,就重打院门:“妈!妈!牧山!牧山!”

    足足过了五六分钟,杨双琼才来打开门。

    “叫你别来嘛!”

    我急切地问:“牧山呢?!”

    杨双琼老泪不断,走路都快是愚公在移山。

    “他在楼上,你上去看吧!”

    杨双琼关好门,自己移回寝室去了。

    我急步上楼,走进关牧山的寝室,拉开灯。

    啊!这是一个灵堂,过去存放的生灵气息已经飞远了。

    我见正墙上挂着关牧山的遗相,一下子就昏死在地上。

    比任何情况下的打击,晕得还要快。

    比我自己计划的晕死,快了几十倍,老天突然又将灾难送到我面前。

    这起落大到让我快支撑不起自己了,天下没有这样的命。

    人生沉浮,非要逼得我没有了激|情和热情时,才给我一个交待。

    在这里,无法看到他成为绝对刚劲的男人面孔。

    二十多年来的奔波,早已把意志的律言都跑丢了。

    好不容易才盼到的美好前程,又在这一次电话中粉碎。

    好不容易才有这样一位值得自己疼爱毕生的男人,却在这令人愤恨的夏天,被嘶咬。

    这里的名词是亡灵,先她而去的亡灵。

    计划中的百年,被关牧山顺手推开。

    而这一个夜晚,并非如此,关牧山在我的身边久久徘徊,久久不愿离去。

    怡然伤神,不是一天一夜的闲步,两年,整整两年。

    渺小是咒骂世界的方式,赖以生存往往与代价有关。

    我没有忘记这时,再做一次白日梦,是憧憬中的梦,衰弱了的梦。

    第一卷  441造物弄人

    [正文]441造物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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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千世界怪癖的相片是我和他,荒山野岭中的丝丝寒意是我和她。

    活下去的祝福,划开了我们的牵手,我们不能再一起走南闯北。

    不能,再为耀眼的前程去承担沧海中的一粟。

    茫茫人海,听不到一阵甜甜的笑声,谁也看不见忧伤在纸上刻画花纹。

    六十年看一次昙花的花纹,我们却要开始学着无依无靠无家可归。

    不会走动和劳动,也没有了磊落的年华。

    死了,就这么悄悄地。

    吸尽尘灰一去不复返,萎缩在我们家的后山。

    也许,出殡的正午,太阳正对着大地微笑。

    可能看见了我,没有下跪或不知道该下跪。

    也许,不久以后这儿将艾草萋萋,不愿等谁在来年前来看望或者——消磨哭声。

    这就是关牧山,这就是我。

    第二天凌晨五点过钟,我渐渐恢复了神志,苏醒过来。

    但还是失去了思想,跪在关牧山的灵相下面发抖。

    直到天亮,才起身在屋里一样一样地摸摸看看。

    眼泪,没有了,只能承认现实。

    关牧山在客车上伸出头来的微笑,是他在我脑海里留下的最后一次笑脸。

    苍天无眼,造物弄人。

    我下楼来,见杨双琼也一夜没睡。

    “他的坟在什么地方?”

    “他没有坟,我们也不想为他修坟。”

    杨双琼本来身体就不好,死了儿子,还差点把老命一起赔了上去。

    “妈!他是咋死的?”

    杨双琼让我坐在沙发上,慢慢地说:“他刚回来的第二天,就接到部队的通知,要求立即前往湖南长沙,与东西舰队官兵汇合,洪灾很大,需要军人到前线去。他走时,还专门要我不能对你讲,说他搞洪胜利后,才通知你。可是——”

    杨双琼痛心疾首的样子,就像她自己死下去又活回来似的。

    “可是,八十号,部队派专人到我家来,说牧山他被洪——”杨双琼讲不下去了,她哽咽着倒在沙发上痛不欲生。

    我没再说话,低头下来,一串串泪,将我也冲进了那个灾难的的长江里。

    “艳子,你是知道的,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可他,他被冲到那去了都不知道。那部队的人说是三天三夜没睡过,是活活地看着那一个班的人全部被山上泥石流推进了江中,就再也没找到这个班的任何一个人。”

    杨双琼泪流不止,好不容易才讲完。

    我说:“妈,您不要讲了,我——”

    杨双琼似乎没听见我的话:“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此时的我,足实能理解杨双琼的痛心。

    但我不能在大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思念。

    杨双琼又说:“他走了之后,找你的通讯电话和地址,没找到,打电话去九大又说是放假了,学生都回了家,边城也没有你的电话,才不得已没通知你。”

    我醒悟过来,改口说:“妈,牧山的一些信物请您们不要烧掉,您也别想这么多,我愿意做您不嫁人的媳妇,有空就来看您。”

    杨双琼长久的哀怨,在我的身上多少也得到了一点点欣慰。

    她说:“是牧山他对不起你,希望你能另找一个好人家,但有空一定要来我家玩,现在,我也只有一个女儿了,她哥去了,还不知道,没敢对她讲。”

    我返回牧山遗像旁边,静静地跪了下去。

    直到杨双琼喊我吃饭时,方才不情愿地离开。

    第一卷  442人间大小不同的爱

    [正文]442人间大小不同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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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关家时,我带上了关牧山的遗物。

    —本日记本和收集我作品的小册子。

    痛苦地登上了回成都的客车,我上车就一直翻看日记。

    星星点点大部分记录着与我的爱情故事,在该写的七月十六日日记的页数上。

    空白一片。

    我饱受着生命灭亡的折磨,到底该让生命记录只有死路一条。

    还是让生命从此生生不息,经过矛与盾的撞击。

    突然怀旧大发,要替关牧山写日记。

    而且是以一名母亲的身份为关牧山写日记。

    他的死,在我的脑海中反衬出才刚刚出世。

    我不放过这一内心的发现,忙取笔来在日记本上写道:

    孩子日记

    我知道孩子在七岁以前还不会写日记,因而在生活下去的路上会有许多的难忘的第一次都将与他的记忆一起悄悄消失。

    为了孩子在人世间能活着说话、吃饭、写诗。

    或者更真实地让她懂得做人的难度,我决定替他写完七岁以前的日记,这日记就写给他一个人保存、阅读或琢磨。

    写给他,作为母亲赠予他满七周岁的生日礼物。

    让孩子知道他第一次来人间的时间、地点和人物,是天下母亲共识的一项大事。

    但要让孩子怀念他的第一滴眼泪和第一次哭声的时间,就使无数的母亲忽略得一塌糊涂。

    孩子是生在母亲的哭声中,而不是生在他的哭声中。

    哭声和眼泪的到来,又是孩子证明他自己的存在。

    他要用哭声和眼泪,来让世界接收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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