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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不狠,地位不稳第2部分阅读

    ,那就是说司氏已经将那个来府里看病的老大夫给打点好了,她想借由人言而给司氏加压的这一步棋算是废了!虽说,与杜家的婚事自那日后无人再提,可谁又会晓得接下来,司氏又会打什么主意呢?

    一阵风吹来,若兰由不得便紧了紧身上的褙子,这才初秋的天,怎么就这样冷了?!

    “姑娘,姑娘……”

    耳边响起丁妈妈惊慌失措的声音。

    若兰霍然抬头,几步上前将跑得气喘吁吁的丁妈妈扶了,探手便取了一侧小几上的茶盏,轻声道:“妈妈别急,喝杯水润润喉咙,再说话。”

    丁妈妈接了若兰手里的茶盏,一口饮尽,狠狠的吸了口气,才颤声道:“姑娘,司英秀那个贱人……”

    若兰听得丁妈妈张嘴便提到司英秀,当即眉宇便蹙了起来,她飞快的撩了眼四周,眼见周遭寂静无人,方轻声道:“妈妈,坐下慢慢声。”

    丁妈妈哪里还坐得住,她紧紧的攥了若兰的手,眼眶红红的道:“那个贱人,她是一心要毁了姑娘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

    丁妈妈被若兰眉宇间的镇静感染,喘了口气,在若兰身边的木墩上坐下,方细声道:“她给姑娘又寻了门亲事。”

    若兰扬了扬眉,示意丁妈妈往下说。

    “说是本地一个姓卢的举人,七岁上面便没了父亲,只留下一个寡母。那老寡妇因守寡早,族中人又百般欺凌,多年下来,便变得很是刻薄尖酸,放出话,若是要做她家的媳妇,少说也得拿个两、三千两银子的陪嫁。”

    若兰听完丁妈妈的话,由不得便轻“嗤”一声,两、三千两的银子陪嫁,她当她养的儿子是什么金疙瘩不成?!

    “妈妈,这消息是从哪里听来的?”

    “是灶上的杨婆子跟我说的。”

    大家大户若说消息最迅捷最准的莫过于灶上,若兰不由便想起适才若芳那不屑讥诮的神色,想来消息肯定是假不了。更有可能,这就是司氏吩咐下去,刻意让她们知道的。

    你不是嫌那杜公子是庶出病体吗?行,这回就给你找个人好体健还有功名在身的,你若是再推辞,传了出去,那便是你谢若兰难侍候,人都只会说她司英秀贤良淑慧!

    若兰深吸了口气,好一个司英秀!

    这坑挖得可够深,由不得她谢若兰不往里面跳。

    “姑娘,怎么办?”

    丁妈妈眼见若兰神色几番变幻,眸中满是苦涩,虽是百般心疼却也是万般无奈。姑娘若是还有舅家这婚姻之事,自是由不得司氏拿捏,然……丁妈妈撇了头,眼泪便似断线的珠子啪啪的只往下掉。

    “妈妈,你别难过了。”若兰抬头,温婉一笑,拍了丁妈妈的手,柔声安慰道:“议亲议亲,又不是说议了便要定,不是还有父亲吗?”

    “他!”丁妈妈脖子一梗,怒声道:“指望他,还不如指望二舅爷哪天突然就找上门来给姑娘做主。”

    丁妈妈嘴里的二舅爷,说的便是丁家过继的儿子,丁鹏。

    只是当年那场政变引起京都一场战乱,丁鹏也在那场战乱中失踪不见。有人说,他是带着自己的爹娘拿了丁家的钱跑了,也有人说,他死在了那场战乱中。

    若兰叹了口气,轻声道:“那怎么可能呢!”

    松香院。

    司氏一手抱了若英,拿了洗净剥好皮的葡萄喂她,一边与张妈妈轻声道:“消息放出去了没?”

    “夫人放心,是老奴亲自交代杨婆子的。”

    司氏眼里便闪过一抹得意,哼了一声,冷冷道:“跟我斗,我让她哭都没地方哭去。”

    张妈妈笑着接过了若英,拿了帕子替她擦手,一边轻声道:“只是,老爷那边……”

    司氏冷冷一笑,拈了颗葡萄放到嘴里,入口的甜腻使得她脸上的笑越发的深了几分。

    “他还有什么好挑剔的,那卢举人长得一表人材,又有功名在身。哪里委屈她谢大小姐了?”司氏撇了撇嘴,嗤笑道。

    张妈妈听了也跟着一笑,但稍倾,却是敛了笑意,犹豫道:“夫人,杜公子的那门亲事,当真就这样算了?不说那杜大人,要知道,那杜府的姑奶奶可是嫁进了瑞郡王府,这样好的一门亲事……”

    司氏手里叉着葡萄的银叉子便顿了顿,眉眼间生起一抹郁色。将手里的叉子轻轻放了,司氏勾了嘴角,淡淡道:“你放心,这事情曲折着呢!”

    正文 08我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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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

    若兰抬眼看着面色苍白的锦儿和丁妈妈,轻声道:“好了,别愁了,就是愁白了头,这日子不是还要过吗?”

    锦儿原本脸色惨白的目光怔怔的盯着脚下的青石砖缝,此刻听了若兰的话,猛的抬头看了若兰,颤声道:“大姑娘,您逃走吧。”

    “逃?”

    锦儿连连点头。

    一侧的丁妈妈闻言,也立刻附合道:“是啊,姑娘,我们逃走吧。”

    若兰摇却是摇头。

    逃,能逃哪去?

    她主仆三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身无恒产,以何为生?

    “那怎么办?”丁妈妈不由便急了,失色道:“留在这府里,任她作贱?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那卢寡妇娶媳只看钱,那个卢举人又会是什么好东西?”

    没错,有这样的娘,那个卢举人又会是什么好人!便算是他人品学识都好,可还能指望着他帮着媳妇对付将他含辛茹苦养大的寡娘不成?不合着老虔婆作贱她都是阿弥陀佛了。

    若兰揉了额头,难不成真就由着司氏搓圆捏扁不成?

    “大姑娘,老爷来了。”

    屋外做杂事的小丫鬟提了盏纱灯引着谢弘文往屋里走。

    若兰虽是百般不甘,但却也不得不起身带着锦儿和丁妈妈迎了出去。

    “这般晚了,父亲怎的还过来了,可是有事?”

    谢弘文看着灯光下, 眉目清扬,脸如月辉的若兰,听着她那声“父亲”心里到底是有了几分涩然。

    是什么时候“爹爹”就成了“父亲?”

    将谢弘文迎了进屋,若兰打发丁妈妈下去歇息,使了锦儿沏了盏谢弘文喜欢的铁观音,亲手接了递到谢弘文手里,柔声道:“父亲请喝茶。”

    谢弘文探手接了黄底蓝边牧童横笛的青花茶盅,才揭了瓷盖,便是沁人的清香雅韵,谢弘文紧蹙的眉宇便松了几分。

    “这是为父喜欢的茶,你还记得?”

    若兰笑了笑,并不多说什么。

    谢弘文想着自己即将要开口说的话,一时间不由便有了几分犹疑。然,这犹疑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司氏的话言犹在耳。

    “转眼便是及笄的年纪了,这般大的姑娘,谁家不是开始说亲了?那杜公子虽说是庶出,可却是庶长子,将来是要分府另过的。您不同意,觉得委屈了她。行,那这卢举人又怎么了?人品学识无可挑剔。不就是嫁妆要得高吗?老爷,您拿不出,我来拿。从我的嫁妆里拿!只要,大姑娘好,别说两、三千两,就是两、三万两,我手里没有,我也回娘家问兄嫂借去。”

    将手里的茶盏放到黑漆四方彭牙桌上,谢弘文略一沉吟,轻声道:“若兰,您母亲替您重新相看了一门亲事。”

    若兰端着茶盏的手便僵了僵,想了想,抬了眼看着谢弘文,浅浅一笑,柔声道:“父亲您做主便是了,您是我父亲,您总不可能害了我。”

    谢弘文听着若兰轻轻柔柔的声音,有心想顺水推舟应下,不再说起。可心里却总是觉得话不说清楚,便有只猫在抓一样。又忖道,这若兰的性子不像丁氏,也不像他,行事不但果决更带了几分少见的狠辣。他若真擅自做主了,还不晓得会闹出什么事来!

    “你母亲不在了,这又关乎着你一辈子的幸福,爹爹还是想听听你的意思。”

    爹爹?!

    若兰暗暗轻“嗤”了一声。脸上却是不显山露水,当即眉眼轻垂,一脸娇羞的道:“若兰谢父亲垂怜。”

    谢弘文摆摆手,续而将卢举人家的情况说了一遍,末了,轻声道:“你是什么意思,若是觉得不妥,我便回了,再慢慢相看便是。只你今年过完年就十四,再有一年便及笄了。”

    言下之意是,这一年里,怎么都要把亲事订下来了!

    “女儿没什么意见,一切但凭父亲做主。”若兰轻声道。

    谢弘文先是愣了愣,下一刻,疑惑的道:“你同意了?”

    若兰笑了笑,不同意能行吗?这次还是个举人,虽说老娘不要脸了些。下一次呢,下一次又会是什么样的人等着?该到时不会是个鳏夫了吧!

    “那我便将你的意思告诉你母亲了?”谢弘文松了口气道。

    若兰不置可否的笑笑,眼见谢弘文便要放了茶盏起身,若兰敛了眼底的笑意,略显踌躇的道:“父亲,女儿若是议了亲,娘亲留下的嫁妆是不是可以全数带走?”

    谢弘文想也不想的道:“自是如此,待你出嫁时,自然全数都由你带走。”

    若兰眼里便有了几分讥诮的笑,她想了想,对谢弘文道:“娘亲去逝时,给我留了份清单,父亲可要带回去看看?”

    “不急,离你出嫁不是还早嘛!”谢弘文笑盈盈的道。

    若兰却是笑了起身吩咐门边侍候的锦儿去请了丁妈妈来,又转身对谢弘文道:“母亲去逝十几年了,这庄子铺子一直都是太太在打理,父亲还是将单子拿回去与太太找个时间理一理的好。”

    这当时丁妈妈已经走了进来,先是给谢弘文行礼,转而看向若兰,轻声道:“大姑娘可是有事?”

    “妈妈,父亲和太太给我寻了门好亲事,我记得当年母亲将她的嫁妆列了份清单给你,你找出来,让老爷带回去与太太好生梳理梳理,早些有个准备!”

    “姑娘……”

    丁妈妈当即便白了脸,难不成,姑娘当真应了这门亲事不成?

    若兰不看丁妈妈的脸色,只一迭催促道:“妈妈快去寻了出来吧。”

    丁妈妈还想再说,待看到若兰使过来的眼色时,便也顾不得多想,转身走了出去。不多时,便拿了一份新近才腾写造好的册子,呈给了谢弘文,“老爷,这是前些日子老奴与大姑娘照着册子抄写下来。京里的太夫人那有一份,老爷手里也有一份,您且看看,可有错漏的地方。”

    谢弘文接了丁妈妈递过来的册子,目光狐疑的看着笑得温婉的若兰,又看了手里的册子,心里隐隐觉得似乎有什么事不对劲,却一时间又说不清楚,这不对劲是什么!

    正文 09吃进容易吐出难

    谢弘文才走,丁妈妈几步进了内室,抬眼看到独自坐在灯下略显孤单的若兰时,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忖道:这若是夫人还在,大姑娘又何必受这许多的委屈!可恨的是,老爷却是完完全全的被司氏那个贱人给哄骗住了,丝毫不替大姑娘考虑。

    “姑娘……”

    若兰敛了思绪,抬头看了神色惶然的丁妈妈,笑了道:“这么晚了,妈妈怎的还不去歇息?”

    丁妈妈摇了摇头,忍了眼中的泪,走到若兰身边坐定,轻声道:“姑娘,当真要嫁给那卢举人不成?”

    若兰摇了摇头,“嫁和不嫁,哪里又能由我说了算呢!”

    “姑娘适才为什么不求了老爷。”

    若兰闻言不由便抬头看了丁妈妈。

    丁妈妈脸上一红,偷听主人家的谈话,总归是不大光彩的。当下,红了脸道:“姑娘,您也别怪妈妈,妈妈只是……”

    “我知道,妈妈是担心我。”若兰起身扶了丁妈妈在身侧坐定,看着这几年越发显老的丁妈妈轻声道:“妈妈,您放心吧,我还是那句话,司英秀想卖我,她就得做好蚀本的打算。”

    “可是……”

    若兰笑笑摇了摇头,“司英秀未必就真想将我嫁去卢家,她的最终目标怕还是杜家。”

    “啊!”丁妈妈惊怔的看了若兰,“那……那杜公子可是庶出,而且身子还不好,万一……”

    若兰自是知晓丁妈妈的顾虑,万一那杜公子是个短命鬼可怎么办?她年纪轻轻的难不成守一辈子寡不成?但,她却也有她的打算。

    眼下,她与司氏之间,不过是你来我往小试锋芒而已!

    “不急,我们现在想什么都没用。且看司英秀如何出招吧!”

    丁妈妈点了点头,重重的叹了口气,轻声道:“老奴侍候姑娘歇息吧。”

    松香院。

    司氏正与张妈妈轻声的说着话,听值夜的小丫鬟说老爷回来了,连忙起身迎了出去。

    “怎么样,大姑娘没为难老爷吧?”

    谢弘文摆了摆手,示意司氏屋里说话。

    司氏使了香婵下去沏茶,她则上前服侍着谢弘文换了身家常的衣裳,待得谢弘文坐定,她也跟着坐下,一脸殷殷的看了谢弘文。

    “若兰说一切但凭你我做主。”

    司氏蓦的便怔了怔,飞快的与张妈妈交换了个眼神。

    略一犹豫,试探的道:“大姑娘的意思是,她同意这门亲事?”

    谢弘文点了点头,探手自袖内将若兰给的那份册子拿了出来递给司氏。

    “这是……”司氏犹疑的接过,耳边响起谢弘文的声音:“这是丁氏留给若兰的嫁妆册子,这些年都是你在打理,你找个时间理理出来吧!”

    司氏当即神色一变,连带着她身边的张妈妈脸上也是精彩的很,两人飞快的交换了个眼色。

    恰巧香婵奉了茶进来,张妈妈上前接了,令香婵退下,亲自送到谢弘文手里,笑道:“这才刚打算议亲呢,怎么就说起嫁妆了。老爷您也太急了吧!”

    “哦!不是我的意思。”谢弘文接过张妈妈手里的茶盏,啜了口茶道:“是若兰的意思。”

    张妈妈再次撩了眼司氏,司氏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张妈妈便接着道:“是大姑娘的意思?那这册子也是大姑娘给老爷的?”

    “嗯,当初她娘亲过逝时,这嫁妆单子一式三份,除了我和老太太手里,还有若兰身边的丁香也有一份。这是照着丁香手里抄出来的。”

    张妈妈便再问不下去了,撩了眼身后的司氏,眼见司氏眉头微拧,攥着册子的手都白了。张妈妈不由便暗暗的摇了摇头。想来,大姑娘早就留着这一手了!先夫人的嫁妆这些年被夫人卖的卖,花的花,哪里还有什么!

    司氏敛了眉眼死死的咬了牙,不多时腮帮子都咬酸了!她一直以为,这嫁妆单子就只有谢弘文和太夫人手里有,没想到,那个丁氏死前帮着脱了奴籍的丁香手里也有一份!好一个丁薇,原来还留有这手。

    张妈妈看着神色略显狰狞的司氏,当即便轻轻咳了一声,身子往前半步,将司氏给挡了,笑了道:“果真是女大不中留,这才说要议亲,大姑娘就想着要嫁妆了。”

    谢弘文闻言先是怔了怔,稍倾却是摇头笑了笑。

    他一路上都觉得这事蹊跷,眼下听了张妈妈的话,反而到是释然了。心道:许是若兰早就思嫁,才会想着清理嫁妆吧!

    当下,抬了头对司氏道:“你找个时间将这册子上的产业都清点下吧,这十几年下来,光那些庄子铺子的收益都得有些日子。”

    “是,妾身知道了。”司氏早在张妈妈那声咳嗽时便回过神来,当即将册子放到一边,对谢弘文道:“不早了,老爷明日还要上衙,早些洗洗歇息吧。”

    谢弘文点头。

    张妈妈便唤了香婵、香云进来侍候谢弘文和司氏梳洗歇息。

    一夜无话,次日谢弘文去了衙门。

    司氏方发作起来。

    一连砸了好几个湖田窑青白瓷茶盏,心头的火才稍稍好了些。

    屋里屋外侍候的丫鬟婆子听着那一声声“哗啦”的碎瓷声,大气也不敢出。

    带着若英来请安的若芳步子一顿,便站在了隔扇外,凝神听着屋子里司氏的怒吼声。

    “小娼妇,我到她打的什么主意,却原来是盯着那笔嫁妆!”

    张妈妈一边让香婵收拾着屋里地上的碎瓷一边轻声道:“这也太没个道理了,不说太太将她拉扯大,便说她这些年吃的用的,哪样不要钱?乌鸦尚知反哺之情,大姑娘,这整个就是白眼狼嘛!”

    司氏端了新奉上的茶盏,轻啜一口,润了润喉咙。又道:“妈妈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