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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不狠,地位不稳第8部分阅读

    汉子的这一声喊,猛的便打起门帘,几步冲了出来。

    “你说有人约了你来,那人是谁?”

    正文 38鸡飞

    “是啊,谁约了你来?”

    司氏将若英交到长子手里,便拾步上前,走到谢弘文身侧,目光眯了眯,一脸威严的看了两股战战的精瘦汉子。

    “太太,太太为小的做主啊!”汉子“扑咚”一声便跪在了司氏脚下,“咚咚咚”一气磕了三个头后,才嘶声喊了起来,“是府里的丁妈妈约了小老儿来的。”

    汉子的话一落,喧哗的不行的人群突然间便静如止水,却也只是须臾的时间,片刻后,人群便了。

    “天啊,竟然是丁妈妈!”

    “呀,怎么会是她? 不过说起来也不奇怪,她年纪摆在那,说老不老,说小不小的,不正是想汉子的时候……”

    “哎,我看就是大姑娘将她给宠坏了,才会让她做出这种没脸没皮的事。”

    “……”

    风言风语似开锅的饺子,争着往水面浮!

    谢弘文一张儒雅的脸,此刻已经涨红的如同煮熟的虾子。霍然回头,目光阴狠的扫了眼议论纷纷的人群。

    下人们被那一眼看得齐齐打了个寒颤,再不敢多说一字。俱垂了头,盯着自己的脚下看,身子也悄然的往后退着。竭力想将自己隐在别人的身后。

    司氏苦心筹谋,如何又肯放过这等好机会!

    “老爷,这人即说得这样言词凿凿,不如喊了丁妈妈来对个质,也省得冤枉了她。必竟她是府里的老人,又是姐姐留下来给大姑娘的。”

    谢弘文早已气得七窍生烟,不管是脑子里还是耳朵边都是嗡嗡的响起,恨不得当下便让人拉了丁妈妈下去,乱棍打死。可目光落在一脸漠然站在纜|乳|芟碌娜衾忌砩鲜保亲拥幕鹩炙票唤搅伺杷淙燃洌揪兔环ㄔ偃ハ氡鸬摹?br />

    眼见谢弘文不吱声,司氏也不恼,她挑了眼没什么表情的若兰,轻声道:“大姑娘,你看这事如何处理?”

    司氏之所以会问若兰这一句,却是因为丁妈妈严格上来说,算不得这谢府的下人,她们明面上并没有处治她的权利!

    若兰如何不知道司氏打的什么主意!

    这下人间有闹出这样的丑事,她这个主子也算是颜面尽失,若是传了出去,只怕说亲都成问题!

    司氏果真是越来越狠了!

    只,你有张良计,我却有过墙梯。甚至,眼下还不知道鹿死谁手,最终的赢家会是谁。若兰眉眼微垂,敛尽眸中讥诮之色。

    “父亲,女儿有一事不明。”

    谢弘文铁青着脸,目光赤红的看向浑若无事的若兰,咬牙道:“何事?”

    “女儿就想问声父亲,是不是,往后不论是什么阿猫阿狗摸进这府里,只消说与这府里的谁谁有个牵扯,这事便落到了府里人的头上?”

    “你什么意思?”

    谢弘文将袖笼里抖得不行的手,紧紧的攥了,用看死人一样的目光看向若兰。他实在很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从小乖巧懂事的女儿,会长成这样!便是到了这个时候,还要认贼为亲。

    “女儿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着,往后若是再进来个贼子什么的,他说一声,是太太约了他来,是姑娘约了他来,那这事要怎和断?”

    “你混帐!”谢弘文勃然大怒,历声道:“你敢这样说你家太太,说自己的姐妹?”

    “老爷,”司氏眼见火候差不多,连忙插了上前,扯了谢弘文的袖子,轻声劝道:“大姑娘与丁妈妈感情极好,护着她些也是应该的,你也别恼了,即然是丁妈妈自己相中的人,何不便成全了她,也算是对丁姐姐的一个交待。”

    “她混帐,你也糊涂了不成?”司氏不说还好,这一说,谢弘文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他气汹汹的看了司氏,怒声道:“为着这么个下贱的东西,这府里的主子都将脸子扔地上让人踩吗?”

    司氏被谢弘文凶得颤了颤,脸上也有些挡不住,飞快的垂了头,稍倾默然的退到一侧。

    “爹爹,你为什么骂娘亲?”一个怯怯的声音响起,若英眼里嚼了一汪泪,要哭不哭的看了谢弘文,“爹爹,你不要凶娘亲。”

    谢弘文看着一脸害怕委屈的若英,又看向垂了脸,如青竹般挺立的谢景明,一时间,当真是百感交集!

    “来人,将这人拖下去乱棍打死,再将丁婆子给我捆了扔出府去。”

    “父亲……”

    “住嘴!”谢弘文目光发狠的盯了若兰,“我念在她养大你的份上,留她一条命,不然光一条勾结贼人害主的罪名,便能要了她的命。”

    若兰扯了嘴角,绽起一抹苦笑。

    问也不问,审也不审,便断了丁妈妈的罪,这便是父亲所谓的情谊吗?!

    “大姐姐,”素来低调沉寂的谢景明自阴影中走了出来,对若兰揖了一揖,言词恳切的道:“就当是为了大姐姐自己,也为了四妹妹和五妹妹好吧。”

    这话说得漂亮!

    换成一般人,怕是就得哭着认了。

    “谢谢三弟的关心。”若兰屈膝一福,算是还了谢景明的那一揖,稍倾站直了,她抬头迎着谢景明湛黑的眸子,挽唇一笑,轻声道:“可是,丁妈妈并不在府里,她如何就能约了人来私会?”

    “不在府里?”

    数声惊疑的声音响起。

    若兰抬头迎向最不能置信的司氏,点头道:“是的,前几日妈妈便念叨着,说要去庙里替娘亲做场法事,我原不同意,后来见妈妈坚持,今儿个早上,便充了。”

    话落,若兰一脸嘲笑的看了那汉子道:“既是妈妈约你的,怎不约在那荒效野外的庙里更方便行事,如何还约在这戒备深严的府里?”

    正文 39蛋打

    若兰这话问得当真是有几分意思,由不得不让人深思。

    姑娘房里的妈妈,当真有那起子心思,做这事肯定是慎之又慎的。别说是眼下有机会跟人外面私会,便是没机会也要寻出机会来。除非是傻得没边了,才会把人往府里招。要知道,这一旦暴露了,不是罚几两银子的小事,而是丢命的大事!

    院子里,除了若兰外,其它人都是一副生吃了死老鼠的表情!

    “你说,丁妈妈她不在府里?”谢弘文犹疑的看向若兰。一边怀疑若兰是情急之下要替丁妈妈打掩护,一边又很是希望事情真是如此。

    若兰一脸坦然的道:“是的。”

    “不可能!”司氏蓦然尖声道。

    若兰看着司氏在火光下有些泛青的脸色,暗忖:稍后,她又会是怎样的表情,会不会呕得吐血呢?

    “太太这是怎么了?”若兰轻言细语的道:“难道太太认为若兰在撒谎?”

    开弓没有回头箭。

    这个当口,哪怕是撕破脸,司氏也绝不会这般善了!想着自己费心谋划了这么久,若是三言两语便让若兰混过去了,不说自己心底的一口恶气出不尽,便是往后这府里自己也成了个笑话!

    听得若兰那一问,司氏皮笑肉不笑的道:“我当然不是说大姑娘撒谎,我只是担心大姑娘年纪小,被人蒙骗了去。”

    若是换成平时,若兰是不介意陪着司氏打打这嘴上官司的,但想着等下要做的事,这时间便分外的珍贵。

    是故,她直接了当的道:“太太的担心不无道理,即是如此,那便让张妈妈带了人进屋子搜一搜吧。耳听总是虚的,眼见方为实,是不是?”

    司氏见她这般笃定,没来由的后背便生起一抹寒凉。凭着几次的交手,她几乎可以断定,若兰肯这样配合,一定不会这样简单。那么若兰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司氏目光犹疑的朝张妈妈看去,开弓没有回头箭,即然已经到了这一步,生也好,死也好,都只能往下继续走。

    司氏攥了攥袖笼里的手,使了个眼色给张妈妈。

    张妈妈收到司氏的眼色,心里头同样也是又慌又怕。她就不明白了,事情规划得这样细致,谁也没说,知情的就她和太太两人。这大姑娘是怎样就把丁香那个老货给摘得这般干干净净的!

    怕也好,慌也好,事情到了这一步,收手来不及了!张妈妈硬了头皮上前,对若兰道:“大姑娘说笑了,这打从开天劈地也就没有奴才们搜姑娘屋子的道理,原不过是太太怕姑娘还小受了下人的蒙敝,恶奴欺主罢了。”

    若兰呵呵一笑,眉梢轻扬了张妈妈道:“妈妈说得有道理,这自古以来人便有好坏之分,当然,仆也就有忠恶之别。是忠,是恶,又岂是三言两语说得清楚的。只眼下,却还是将这事尽快了了,没的传了出去,让人笑话,县太爷府上连什能掌家理事的都没!”

    这话又闷声不响的司氏一棍子。

    可不是么,不论是那私相授受也好,还是府里进了贼子也罢。司氏落个治家不严总是错不了的!

    司氏一口老血便哽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今日之事,能得个好结果也罢了,若是没个好结果,她怕是一口老血吐完,一条命要去了半条!

    “好了,说这些废话干什么?”一侧的谢弘文一脸不耐的对张妈妈道:“即是大姑娘有这意思,你便照着做就是了。”

    张妈妈等的就是谢弘文的话。

    不管谢弘文再如何偏着司氏,这大姑娘总是他的亲生女儿,万一哪天老爷不顺心了,有心人挑一挑,来个秋后算帐。太太没事,她便是那只出头鸟!这府里,惦记她这位置的人可不在少数。

    “大姑娘,老奴得罪了。”张妈妈屈膝对若兰福了福,便带了几个得力的婆子丫鬟挨着小院的屋子搜了起来。

    若兰站在纜|乳|芟拢溲劭醋叛矍暗恼庖环饶郑?br />

    “姑娘……”

    锦儿红了眼眶走上前,看着纜|乳|芟卤坏乒庹盏梅鹤乓徊憬鹕娜衾嫉牧常囊徽筇弁矗妒且桓鲎忠菜挡怀隼础k腋锏拇蠊媚锊皇墙鹱鹩窆蟮难牛约业墓媚镆蜃琶涣烁銮啄铮阏庋蝗俗骷≌庖谴顺鋈ィ呛眯┑娜思宜乖敢飧媚镆榍祝?br />

    “锦儿,前些日子我梦到我娘了。”若兰微抬了下颌,精致的脸庞上绽起一抹浅到近似于无的笑,“其实,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我娘,你知道的,她去的时候,我还小,哪里就记得住她的容貌。”

    寂静的夜里,若兰的不高不低的声音似山中的清泉,叮咚叮咚的响着,悦耳,清脆。只清泉是欢快的,而她却带着淡淡的忧伤,似四月江南的春雨,虽则美,多少有了几分凄凉。

    “她问我过得好不好,有没有欺负我,丁妈妈有没有好好照顾我!”若兰回头对着锦儿笑了笑,漆黑的眸里立时氤氲缭绕。“锦儿,你记得你娘长什么样吗?你会想她吗?”

    若兰的话一落,寂静的院里便是深潭里扔了粒石子,荡起小小的涟漪。

    凡是给人做奴才的,自是有这样那样的无奈和灾苦。但却没几个人似锦儿这般的。

    她也是自幼丧母,亲爹娶了个后娘,后娘先后生了一子二女。至此后,锦儿便成了后娘的眼中钉肉中刺。九岁那年,她后娘以一两银子的代价,把她卖给了一个四十出头的老光棍做媳妇。

    若说有什么样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奴才,却也是有几分道理的。若兰是个性烈的,这锦儿也是个倔强的。小小年纪的她,知晓抵抗不了她后娘,也不多说,那天被她后娘领着往老光棍家去时,竟一头撞在了街市上牌楼上。

    幸得当时若兰路过,听了路人的议论,便出了二两银子自老光棍手里买下了她。

    这会子,若兰好端端的问锦儿记不记得她自己的亲娘,想不想,无异于借着锦儿的后娘打司氏和谢弘文一个大大的耳光的啊!

    司氏当即便紫了脸,谢弘文这会子却是不知道在想什么,正一脸若有所思的盯着跪在那抖得如同个筛子的汉子看。

    几间屋子,很快便查了遍。

    张妈妈一脸惨色的走了出来。几乎不敢去看司氏的眼!

    “如何?”

    “回老爷的话,丁妈妈她人确实不在。”

    谢弘文眉头拧了拧,看了眼若兰,又看了眼跪在那的汉子,便待要开口。一道声音却抢在了她前头。

    “老爷!”

    谢弘文侧头朝司氏看过去。

    “老爷,”司氏扯了扯嘴角,给了谢弘文一个淡淡的苦笑,轻声道:“照说这事到这就了了,可妾身便是拼着被大姑娘恨着,有些话也还是要说的。”

    她这话说得不高不低,正好给就近的几人听到。其间自是包括了若兰。

    若兰闻言,便笑了笑,对司氏道:“太太有话且明言,您也知道,若兰是个笨的,玩不来那些弯弯道道。”

    你玩不来?你玩不来!丁香那个贱人怎么就能选这么个合适的时机去庙里?还是说,自己的身边有内j?司氏乍然一醒,目光便利刃般的刮过松香院贴身侍候的几个下人。

    香婵、香云被那如刀的目光刮过,顿觉头顶一片冷寒,脚都软了软。

    “那我就直说了,说错了还请大姑娘看在我是一心为你的份上,不要见怪。”司氏要笑不笑的看了若兰。

    若兰淡淡一笑,“当然。”

    她当然不会怪!言语的伤害能有几分?说一千道一万,不如挖个坑,埋了你。那才快活!

    司氏眼见若兰没有异议,谢弘文又一脸不悦的等在一侧,她只顿了顿,便轻声道:“妾身是想说,这汉子若是真是个贼,为何谁也不赖,偏就赖上了丁妈妈?”

    若兰挑了挑眉头,谢弘文则是目光眯了眯。

    将二人的反应收在眼底,司氏叹了口气,轻声道:“也是我的不是,这些日子因着忧心着老爷的考评之事,府里的事便没照管过来。不然,何至于出这么大的漏子,让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进了府不说,还冲撞了姑娘。”

    谢弘文听得丁氏说起她考评之事,眉宇间的神色又暗了暗。几月前他便写了信进京,大哥、三弟应承的很痛快,可事情的进展却并不如人意!若是今日之事再传了出去……谢弘文眉间的怒色越发的紧了。

    司氏将撩了眼谢弘文,继续道:“旁的便也不说了,首要的便是大姑娘年纪也不小,又开始议亲。这身边的妈妈有个什么不好的,首当其冲受累的就是大姑娘,依着妾身的意思,这事一定要查个仔细明白的,省得传了出去,于大姑娘名声,于老爷官声都不利。”

    “这屋子也搜了,人是当场拿获的。”若兰拧了眉头看向司氏,不解的道:“太太还待要怎样细查呢?”

    “姑娘你还小,你不懂。”司氏一脸疼惜的看了若兰,道:“人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丁妈妈虽则在你身边侍候了十几年,可人心最易变,姑娘又敬着她,重着她,这院里除了姑娘,便是她最大。她要真想做些什么,姑娘如何能知道?依着我的意思,不若再让人去她屋里翻捡翻捡,看看可会有些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司氏的话落,若兰唇角便有了一抹冷笑,她微微抬了下颌,目光灼烈的盯了司氏,“若是翻捡不出什么呢?”

    “那自然就能证明她的清白了!”司氏淡淡道。

    眼角的余光撩到谢弘文满脸的赞同,眼见得便是要同意司氏的这番话了。若兰抢声道:“太太这主意也不是不行。”

    “哦?”司氏犹疑的看了若兰,她就不相信若兰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能这么快就同意,那显然还是有后招!“姑娘可是还有话没说完?”

    若兰笑了笑,转头看向谢弘文,“父亲想必也认同了太太的意思吧?”

    谢弘文很是不满意若兰此刻的神色,若兰三分讥诮七分自嘲的笑刺得他眼睛生生的疼。可,却是发作不得。

    “你还有别的好主意?”

    “没有。”若兰早已知道为一个已然不在乎自己的人伤心,实在是很没必要没无聊的一件事,是故,对谢弘文的态度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她只需要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就是了!“可是,女儿有一个条件。”

    谢弘文紧了紧眉头,抬目看向若兰,“条件?什么条件?”

    若兰笑了笑,道:“父亲你也知道,丁妈妈这些年为着护持女儿,没少得罪人。眼下这个千载难逢落井下石的好机会,有些人必然不会放过。”

    “女儿也没别的要求,就是这些搜妈妈屋子的人,必须在进屋前由我的丫鬟搜一遍身子!”

    “混帐!”谢弘文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