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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不狠,地位不稳第24部分阅读

    ……”

    惠婆子默了一默,她是丰氏的奶娘,打小便待丰氏如亲生。这些年自是将丰氏的酸甜苦辣都看在眼里,要说,这世上什么人最苦?女人最苦。而她这太太更是苦的就像是泡在黄连水里!

    老爷当年停妻再娶,太太背了多少的骂名,若不是家里的老太爷安排了姑爷外放,姑娘跟着去了任上,只怕便是几年轻松快活的日子都没有。

    依着老太爷的意思,是让大公子在沧州成一门亲事,然后便将江氏留下,让他们母子过去。偏生自家太太却是个心软的,只说他已然命苦,婚姻之事再不能苦他。由他自己做主!

    如今到好,大公子是不苦了,娶了他想娶的人,可是太太呢……惠婆子只觉得喉咙又好似是被刀割了一样痛。

    “姨娘不肯见大公子,瑞香出来与大公子和大奶奶说了几句话。”惠婆子咽下心头的酸痛,轻声道:“大公子出了渡善堂后,便与大奶奶去逛起花园子。”

    丰氏听完良久没有出声。

    坐在她下首的杜丹南左右看看,眼见丰氏不语,她也不敢轻易发出声音。只是心里多少有些怨愤,打小大哥便与娘不亲,跟她和哥哥也不亲。她小时候不明白,大了,多多少少便也弄明白了一点。

    弄明白了,心里便越发不能理解大哥的做法。

    停妻再娶的是父亲,即便没有她娘,也会有别的女人嫁进来。

    大哥若是恨,大可对着父亲去,为什么却连她娘,哥哥和她都怪上了?

    “丹南,”丰氏却突的看向杜丹南,轻声道:“你是不是在怪你大哥?”

    “女儿没有。”杜丹南虽说着否认的话,但神色间却不是这么回事。

    丰氏沉沉叹了口气,大人做的孽,受罚的为什么都是小孩子!

    早知今日,她宁可当日青灯古佛了此一生,也不要过这半世愁闷不堪的日子。

    “丹南,听娘的话。”丰氏看了杜丹南,轻声道:“不要怪你大哥,空了多与你大嫂嫂走动走动,往后,你和安哥儿能依仗的,也只有他。”

    “我不要……”杜丹南当即便拒绝,红了眼眶看向丰氏,涩声道:“娘,为什么要这般委屈自己,你又没有错。”

    丰氏摇了摇头,“你不懂!”

    “我……”

    丰氏摆手,示意杜丹南不要再说,“娘累了,你下去吧。”

    杜丹南鼓了鼓脸,可看到丰氏眼下的青色时,还是起身告了退。

    惠婆子其实也不是很赞同丰氏的做法,她轻声道:“太太,大公子到如今也没个功名在身,你怎么就说他往后会是这府里最有出息的呢?”

    丰氏嗤笑一声,拿眼觑了惠婆子,默了一默后,才开口道:“你还记得三年前的春闱,他虽没有去应试,却在之后针对当年的试题做了一篇策文吗?”

    惠婆子想了想,重重点头,“才奴记得,当时太太不是还让侍候的小厮将那篇策文拿了出来吗?怎么了,太太?”

    丰氏身子往后仰了仰,惠婆子连忙了床小被子给她搭在身上。

    丰氏轻声道:“我将那篇策文寄给祖父看了,祖父看过后,说若是他去应该,当得第一!”

    惠婆子当即便怔在了那。

    不想,丰氏又轻声道:“还有,越国公府你知道吗?”

    惠婆子又点头。

    丰氏挑了挑嘴角,自嘲的笑道:“越国公府的六公子这些年私下里与他往来很是亲密。”

    惠婆子这会子却是连嘴都合不拢了!

    怎么可能啊,大公子不是一直常年闭门不出吗?怎么隔着千山万水还能与越国公府给搭上关系?

    丰氏临闭上看着惠婆子那愣得活像吃了只死老鼠一样的神情,唇角的讥诮越发的浓,到了嘴边的一句话,又被她咽了回去。

    “不止是越国公府的六公子,甚至是宫中的九皇子,他都搭上了线!”

    正文 90发作

    因是寸土寸金的京都,房间多了,花园便相对来说小了许多。

    但假山流水亭台楼阁却还是少不了的,假山上小桥造型别致,有光滑的桥面,笔直的桥栏。桥下有水,有小鱼虾。在半山腰的悬崖上,建有一座石头雕刻成的宝塔,它气势雄伟,形象逼真,好似座真宝塔。

    若兰立在假山旁低头看着水里自由畅快游来游去的小鱼,她的身后,江惟清立于一棵有些年头的紫薇树下,目光柔柔的看着她将手里的柳枝去逗弄着水里的鱼。

    一瞬间,似乎有岁月静好的念头滑过。

    许多本朝这边走来的仆从,在看到这二人时,都不由自主的停了步子,转身换了个方向走。但也有不长眼,执意上前破坏气氛的。

    “大公子。”

    水池边的若兰听得这一声娇娇脆脆含羞带媚,似要柔到骨子里的声音,手里的枝条一松,便见鱼儿拖了那枝条往山洞中游,她二话不说,探手抓起那枝条便朝着水里的鱼胡乱抽一气,只惊得那成群的锦鲤四散逃窜,她才将枝条一扔,回头看了站在几步外,似弱柳扶风的滟滟。

    滟滟却是 眼里完全没看到她这个大奶奶,一对水灵灵的眸子,只管专注的多情的妩媚的看向江惟清。

    若兰挑了挑眉头,这一刻觉得自己似乎想错了,她错估了杜府的形势,做出了错误的判断,看来,得赶紧打发掉滟滟才是。

    只,她还没开口,江惟清已经眉眼一挑,目光冷冷的看向露着半截子玉似的胸脯的滟滟,蹙了眉头对一侧的若兰道:“我看你屋里也有两个管事的妈妈,怎的底下的丫鬟却这般不懂事?要是下人不听话,打发出去便是。”

    若兰还没开口,一侧的滟滟却似是被雷劈了一样,当即便怔在那,似是不敢相信适才听到的话。

    而江惟清说完这话,甩手便走,竟似是连若兰都恼了一般。

    若兰叹了口气,她的陪嫁丫鬟当着她的面引诱他,也难怪他会生恼。只,她必竟才新婚,若是就在这个时候把滟滟打发了,别人会怎么看她?再说,她之所以选择滟滟也还是有另一层用意的,便是要打发,只怕机会还没到。

    “你怎么来了?”若兰眉头微挑,眉宇间便有了抹历色。

    滟滟不敢与若兰略带恼意的目光相对,心虚的低了头,轻声道:“回奶奶的话,妈妈说园子里风大,使了奴婢给奶奶送衣裳来。”说着,将手里的若兰的披风送了上去,而另一件男式的却是牢牢抱在胸口。

    若兰看得好笑,暗忖,莫不是,这滟滟还想着要努力一把?那这机会,自己是给还是不给呢?

    “奶奶……”

    滟滟犹疑不决的看了若兰,耳边想起自家嫂子的话。

    “你怕什么?你哪里比她长得差了,照我说你比她长得还要好看。男人是什么东西?男人是最喜欢嘴上一套,背后一套的。像大姑娘那样一本正经的,哪个男人能喜欢?你只要放下脸,放下身段,还怕大公子不看上你?”

    若兰侧头看了抿紧了唇,大有破釜沉舟的意思的滟滟,挑唇一笑道:“怎么,还有事?”

    “大公子的怎么办?”滟滟举了手里的披风,可怜兮兮的看了若兰。

    若兰真心不知道滟滟的脑回路是怎么样的,难道非要等人啐到脸上来,才知道羞耻?适才江惟清的那番话,她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呢?

    只一个转念间若兰便拿定了主意,“大公子这回子去哪了,也不知道。先回屋子里去吧。”

    话落,转身便走。

    滟滟怔了一小会儿,才反应过来,一步三回头的跟在了若兰身后。

    离小院还有些距离的时候,隐约间似乎听到了几句尖利的争吵声。好在,她们住的这处较为偏僻,不然,只怕少不得引人围观。

    若兰当即便皱了眉头,这才新婚第二天,她的院子便有了纷争,传了出去,她还要不要做人!这府里的人又会怎么看她!

    面沉如水的若兰进了小院,屋外侍候的阿宝连忙对着屋子里说了句,“奶奶回来了。”

    帘子一打,葛婆子一脸恼怒的走了出来,还没到若兰跟前,便拿帕子掩嘴“嗷”一声嚎了起来,“奶奶啊,你还是将老奴打发了吧,省得老奴在这碍了人的眼。”

    这当会儿,屋子里锦儿“啪”一甩帘子走了出来,对着嚎得欢的葛婆子怒声道:“你这是嚎给谁听呢?你不要脸,我们还要脸呢,没的让人笑话谢家走出来的下人,就是这般的没规没矩。亏得还是在老太太跟前服侍过的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街道里的泼妇呢!”

    葛婆子越发的扯了喉咙喊起来。

    “大奶奶您听听,您听到了没,这丫鬟埋汰老奴也就算了,还夹枪带棒的把老太太也牵扯了进去,这要是传了出去,让人怎么说您啊!”

    若兰冷冷一笑,看也不看葛婆子一眼,甩手便进了内室,对迎了出来的黄婵吩咐道:“你去院门口守着,若是大爷回来了,提前吱一声。”

    黄婵知晓,这是若兰要办事的意思,当即应了一声,便往外走。

    而被若兰冷在院子里的葛皮氏却是半响没回过神来,她难以相信,若兰就这样一声不响的将她扔在了这,一时间脸上臊得不行,跟着进去也不是,站在原地也不是。待眼角的余光挑到正从院外往里走的滟滟时,脸上的神色越发的难看。

    “怎么回事?”葛皮氏几步走到滟滟跟前,指了她手里的那件天青色的披风道:“不是让你机灵点吗?你怎么就这么笨,这点事都做不好?”

    滟滟红了眼眶看向葛皮氏,哽声道:“大爷生气了,说屋里的不懂规矩,让大奶奶打发出去呢!”

    葛皮氏便僵了僵。

    她一直想着以滟滟的姿色,想要爬上大姑爷的床,那是三个手指捏田螺---十拿九稳的事。虽说,她也觉得似乎心急了些,可是憋在心里的那口恶气,使得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给若兰没脸,便没多想。

    眼下被滟滟这样一说,不由便有了几分后悔,正想再问得仔细点。不想,雷婆子打起了帘子,对她招呼道:“葛妹子,大奶奶有话要吩咐,你和滟滟快些进来吧!”

    葛皮氏啐了一口,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进去。

    屋子里,若兰正端着阿宝才奉的茶,轻轻的啜着,抬眼见了脸色难看的葛皮氏和滟滟,眼角掠过一抹冷笑,放了手里的茶盏,稍倾,冷声道:“今天是怎么回事?”

    葛皮氏当即抢了上前,大声道:“大奶奶,奴婢原不是府里的人,照说也当了大奶奶您的陪嫁丫鬟,可老太太心疼您,怕您在这府里有个什么行差就错的,这才特意让奴婢随了大奶奶您陪嫁过来。”

    “奴婢是万分想要好好当差,想要侍候好奶奶和大爷的。可您屋子里的锦儿却仗着与您从小的情份,生怕奴婢夺了她的宠,处处与奴婢为难。就好比适才奴婢让滟滟给您和大爷送衣裳去,原不过是怕着春天天气反常,冻着您和大爷不好。可锦儿却说奴婢是别有用心,奴婢到想问问,奴婢的别有用心是什么?”

    好一张牙尖嘴利!

    若兰不由便对这葛皮氏高看三分。

    锦儿气得身子直打抖,她就没见过这样拿脸不当脸使的人!

    “大爷之前明明吩咐过了,说不用人侍候,你这般不拿大爷的话当话,让大爷怎么想奶奶,怎么想我们这些跟着陪嫁过来的人?”锦儿瞪了葛皮氏怒声道:“再说了,那后花园正是阳光最好的时候,怎么就会冻到了,分明是你想……”

    若兰睃了锦儿一眼,锦儿惊觉失口,连忙噤了声。

    葛皮氏却是不依不饶了,顺竿子道:“我想什么了?你到是说说,我想怎么了?”

    “你想陷奶奶与大爷不和!”

    “你……”葛皮氏怎样也想不到锦儿会说这句话,怔了怔后,便张嘴要嚎。

    “妈妈若是要哭,让我先使了黄婵出去看看这临近街渞哪户人家死了人,你再嚎吧!”若兰冷了脸对葛皮氏道:“我想老太太将你指给我,定是妈妈有过人之处。却不想,妈妈的过人之处便是一日三嚎,想来,我这也是没妈妈用武之处,不若我另替妈妈寻了差事如何?”

    葛皮氏哆了唇,目光阴冷的瞪了若兰,“大奶奶,您虽是主子,可奴婢却是老太太的人,您这般……”

    “正因为你是老太太的人,我才要多说你几句。”若兰似笑非笑的盯了葛皮氏,“你这般没事便嚎上一嗓子,知道的说妈妈你嗓子好,不知道的还当是我苛责了你。你是我的陪嫁妈妈代表的是谢家的规矩,府里没成亲的哥儿姐儿还有,传了出去,哥儿姐儿在外人跟前还怎么说亲?”

    葛皮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半响咬了唇道:“即是奴婢这般入不得大奶奶的眼,大奶奶不若便将奴婢打发回去好了。”

    她就不信,若兰真敢将她打发回去,她可是老太太给的人!

    若兰“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打了葛皮氏道:“妈妈你年纪大了,记性当真不好,前儿个黄婵还说了,我手里的人,只有发落的,哪有送回谢家的道理?”

    “可……”

    “好了,这屋子里我看也是没个主事人,才会没了章法。”若兰扫了从人一眼,对一直默然不语的雷婆子道:“雷妈妈,您是姑母替我寻我的人,以后我这屋子就劳妈妈兴起规矩来。若是有那不听的,妈妈也不须回我,直接按着姑母家的规矩处置便是。”

    “是,奶奶。”

    正文 91回门

    若兰的一番发作,虽说没有砌底的解决了葛皮氏和滟滟两人,但总算是让她们暂时的安份了下来。

    很快便到了三朝回门的日子,因着若兰当日的发作,葛皮氏不敢再明目张胆的与她收板,找到了安排人事的雷婆子。

    “大嫂子,这次除了锦儿陪奶奶回去,您看让滟滟也跟着回去吧?”

    雷婆子一脸和气的看了葛皮氏,摇头道:“奶奶早吩咐过了,左右两府离得不远,来来去去几辆马车麻烦,这次就只带锦儿一人回去。”

    葛皮氏当即怔了怔,稍后便脸色白了白。

    雷婆子笑着顾自忙乎去。

    若兰自不会去理会葛皮氏是什么样的心情,待得杜府管家将来接她回门的谢景明请了进来,她与江惟清郎才女貌的往那花厅间一站,顿时便吸引了屋里所有人的眼光。

    丰氏正与惠婆子对着回门的礼品,这会子乍然看到二人齐齐走了出来,也不由得便心悦诚服的暗暗赞了句,招手示意若兰上前,将手里的礼单给她,和声道:“你看看,还有什么要添的东西没?”

    礼单其实昨儿夜里丰氏就让人送给江惟清看过了,若兰也扫了几眼,照她的本意来说,那些好东西拿去孝敬钱氏,真是白瞎了。

    当时江惟清看她那副肉疼的表情,还打趣她,“你要是不舍得,我们便在中途给掉个包算了!”若兰傻傻的问一句,“这样也可以?”直把个江惟清笑倒在床上。

    她这才知道,这个不在外人跟前不喜言词的大公子,是在逗她玩呢!

    “不用了,这样很好。”若兰笑了对丰氏道。

    丰氏便将礼单交给惠婆子,嘱了她去办。

    江惟清与谢景明淡淡的聊了几句,便朝这边看过来。待得了若兰的回应,便转身招呼谢景明往外走。

    晨起开始,外面便下着稀稀沥沥的小雨,等到他们准备出门时,小雨成了瓢泼大雨,纜|乳|苌系乃剖蔷隽说痰暮影樱┗┑刂蓖铝鳌8灰底咴谙旅娴娜肆耍闶桥级幽枪娜诵嗪鸵埋樟15袒岜涣艿猛甘?br />

    大家披着蓑衣穿着木屐,小心翼翼的前行。

    锦儿撑了把油纸丧吃力的将大半个伞挡在若兰头上,自己的身子湿了大半边。若兰笑着,伸手去拿她手里的伞,轻声道:“我自己来吧,瞧你这湿的。”

    “没事,奴婢穿着蓑衣呢!”锦儿仰了满脸的雨水笑道。

    “你这样很吃力……”

    若兰正欲伸手去抢了锦儿手里的伞,不想半空里却伸出一只如美玉一般的手接了抢在她前里拿过了锦儿手里的伞。

    若兰愕然抬头,便看到江惟清淡淡的侧脸。

    “还是我来吧。”江惟清淡淡道,抬手揽了若兰的肩,朝候在那的马车走去。

    走在前头,正往里看的谢景明,当即便怔在了那。目光若有所思的看向江惟清拥着若兰的那只手。

    江惟清护着若兰往前,车夫已经放好了脚凳。他探手扶了若兰扶了的手,柔声道:“快上车,小心淋湿了衣裳。”将伞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