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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不狠,地位不稳第27部分阅读

    一种轻松的口气说道:“只要你不同意,姑父和姑母肯定是不会逼你的。”

    “那到是。”方婉蓉嘿嘿笑了道:“我爹那天回来,关起门跟我娘说了一晚上。我娘说,要是把我送出去给人做小,她就带着我去跳护城河!”

    若兰不由便砸舌,想不到自家看似温婉娴淑的姑姑,还有这样雷厉风行的魄力!可见人常说为母则强,这话是极有道理的!

    “行,你真和姑母跳护城河了,年年清明,我一定去给你们烧纸!”

    “你个没良心的!”

    两人又是一番嘻笑打闹。

    原本一个严肃的话题让她两这样东拉西扯的便当笑话说完了!

    “我听娘亲说,你今年春上的及笄礼,家里没来得及给你弄,怎么表姐夫也不替你操持一下?”方婉蓉不解的看了若兰。

    若兰闻言笑着,探手取了发间的一枝通体白润的碧玉簪,递到方婉蓉跟前,“这是你表姐夫送我的,怎样?”

    她是春上出生,嫁进杜家小半旬便是她的及笄礼。

    当时丰氏还特意喊了她去,商量着要怎么操持。但之前她与江惟清便说起过这事,她不欲大办!

    江惟清当时觉得很是委屈了她,但却又为她的知礼明事很是感动了一番,以江惟清这样尴尬的身份,办不如不办!第二天,他便送了她这一枝玉簪。

    “哇,好漂亮!”方婉蓉接在手里,连声道:“是表姐夫送的?”

    若兰笑着点了点头。

    方婉蓉又问道:“补偿?”

    若兰摇了摇头。

    方婉蓉还待再猜,若兰却是抢在她前里,柔声道:“是心意,不是补偿。”眼见方婉蓉一脸酸得不行的样子,若兰拍了她道:“你别不当回事,我与你说,我们女人过日子讲究的是个实在,别管什么荣华富贵,男人对你的那份心意才是最重要的。”

    “你温饱不愁才说心意,等你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表姐你才会知道,都是虚的,只有银子才是最实在的!”方婉蓉想了想,严肃的道:“表姐,我想好了,我要嫁个有钱人。”

    若兰差点便一头裁倒在太湖石下的花丛里!

    她这表妹的理想可真是伟大!

    “嫁个有钱人?”若兰打趣的道:“有钱人可都是三妻四妾的,到时候钱是你的了,男人可就不是你的了!”

    “切!”方婉蓉白了若兰一眼,无所谓的道:“我有钱了,我还要男人干什么?”

    你这是得有多爱钱啊!

    若兰很是无语。

    方婉蓉似是觉得这话题不适合,飞快的换了个话题道:“下个月的初一,我娘要去娘娘庙上香,表姐,你也一起吧!”

    “我回去先与我们太太说一声,若是她同意了,我便使了黄婵与你送信来。”

    话虽是这般说,但若兰却已是笃定,丰氏必然是会同意的!

    必竟谢文珠的男人可是连杜宜见了都要拱手问一声好的!

    正文 98相看

    照说农历三月初三才是送子娘娘的生日,那天的娘娘庙简直是人山人海,就是插根针进去也难。

    那一天最有趣的就是抢童子。庙里的师太会联同会首(出钱操办盛会的人)事先准备好许多木头雕刻的小童子,抛给拥挤在殿堂外的老百姓。据说谁抢到童子,谁家就会得子,延续香火,人丁兴旺。

    而那些想要孩子却一直没能如愿的妇女,抢得是最卖力,往往是三四个妇女争抢一个童子,你扭着我的胳膊,我压着你的脑袋,谁也不肯放手,闹得个个面红耳赤、头发蓬乱,哪怕叠罗汉一般跌倒在地,也绝不的松手。

    当然,她们现在才去,自是看不到这番盛景!

    初一一到,若兰辞了丰氏带了黄婵、阿宝,雷妈妈坐上了去娘娘庙的马车。

    初夏的风吹在身上脸上已带着丝丝的热气,若兰揭了一个小角,打量着外面的景致。她身侧,方婉蓉正哼哼哧哧的压了声音与她说着新近听来的八卦。

    “听说宫里头这些日子可热闹了。”

    若兰撩帘子的手一顿,稍倾,手一松,回头看了方婉蓉道:“什么热闹,你说来听听。”

    方婉蓉往若兰身上靠了靠,压低声音道:“先前四皇子的事你还记不记得?”

    若 兰点了点头。

    方婉蓉左右看了看,声音压得越发的低,几乎就是蚊子叫的声音在若兰耳边道:“听说二皇子当时是让人给下了药,还有遂安公主不是被二皇子给杀了的,是那个宠妃将遂安公主给推进了御花池!”

    若兰霍然一惊,瞪了方婉蓉道:“这样的消息,你是哪里听来的?”

    方婉蓉挑了挑眉眼,一脸,你真傻的表情。

    若兰一回神,便明白过来,她怎么就忘了,她的姑父,方婉蓉的父亲可是大羽林卫任职!要知道些皇家秘辛,于别人来说难如登天,可对方婉蓉来说,就好比是吃顿燕窝粥那么简单。

    想了想,她轻声道:“那,那个给二皇子下药的人查出来了没?”

    方婉蓉点头。

    若兰目光一紧,看着方婉蓉。

    方婉蓉拿了她的手,在她掌心写了个“五”字。

    若兰惊呼一声,顿时便捂住了嘴,一双眸子滴溜溜的看了方婉蓉,却是一个字不说。

    方婉蓉呵呵一声轻笑,看着她这难得失态的大表姐,压了声音道:“这有什么,历朝历代为着那个位置,骨肉相残的事情多了去了,哪里就这桩官司把表姐你给吓着了。”

    若兰摇了摇头,她隐隐有个想法,只是待她想要仔细去揣摩,一时间却又空白一片。无从想起!

    方婉蓉探头看了看车外,马车外跟车的婆子问道:“这是到哪了?”

    “回姑娘的话,已经出城了,再有个两刻钟,便要到了。”

    方婉蓉应了声,回头重新偎到若兰身前,拿着若兰的手在手心里翻来翻去的看着她修剪得圆润光滑的指甲,轻声道:“别人都喜欢将十指涂得艳艳的,怎么大表姐,你总是素素的一双手。姐夫也没说你?”

    若兰原没在意,此刻听方婉蓉一说,还真就觉得自己好似没怎么用心妆扮过这两只手,便笑了道:“他又不是你,成天里只想着这些小玩意。”

    方婉蓉呵呵一笑道:“那是,我大姐夫人那可是要做大事的人,胸怀自在天下,何拘这一室一人一手?!”

    “贫嘴!”若兰抽手拍打了方婉蓉一记,眼里却是掩不住的笑。

    胸怀天下她到不敢说,只是他的目标注定是在杜府之外,至于是个怎样的高度……若兰抿了抿嘴,想着,似乎应该找个时间好好问他了!

    “我家二哥前段时间闯祸了。”方婉蓉忽的压了声音在若兰耳边轻声道。

    若兰一怔,待想明白方婉蓉的那个“二哥”是谁后,她舒展了眉眼,轻声道:“他闯祸不是正常的吗?不闯祸才不正常不是!”

    方婉蓉“扑嗤”一声轻笑,斜挑了若兰道:“你到是了解他。”

    “去!”若兰推了方婉蓉一把,没好气的道:“别把我跟他扯一块!”

    当日若兰与江惟清议亲后,这方其行还几次三番想要使坏坏了她这门亲事,亏得谢文珠施压给压住了,眼下听说方其行惹了祸,若兰私心里,甚至希望他这祸主是个江夏候府招惹不得的人。

    “哎,他这次可惨了,听弟弟说,屁股都打烂了。”

    若兰撇了撇嘴,心道:屁股烂了有什么,最后是头给打烂了才好,这样他就再作不了坏了。

    不过说起来,她也觉得奇怪,这往常仗着他娘受宠,这方其行便是惹了事,江夏候也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怎的这次却是打烂了屁股?

    “惹的什么祸?”若兰没有阻止自己的八卦心理,她偏头看了方婉蓉,“便是连杨姨娘也没求到情?”

    方婉蓉挽了唇角,绽起一抹嘲讽的笑道:“大伯父说了,杨姨娘要是敢再求一句情,就把她送到家庙里去。”

    呃!

    这下子若兰是越发好奇这方其行到底招惹谁家的人了!看江夏候的态度,估计是块硬骨头。

    “六月十八那天,安平伯府的太夫人做寿,那安平伯庶出的三公子自来与二哥是臭田螺遇上了饿老鹅——臭味相投的紧。除了伯母带着姐妹们去做客了,他也应了那三公子之邀去了安平伯府。”

    “这么说,怕是你二哥偷了人家府里的丫鬟吧?”

    “是丫鬟就好说了。”方婉蓉撇了撇嘴,一脸讥诮的道:“她把人家安平伯府大归的姑娘给招惹了!”

    “什么!”若兰惊得眼珠子都差掉了出来,“大归的小姐?”

    方婉蓉点头,摊了手道:“不然,你以为我伯父这次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

    若兰摇了摇头,想着这方其行还当真就是个混世魔王,就没他不敢招惹的人。

    “那安平伯府是个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方婉蓉呵呵一笑,说道:“他们家也是个有趣的,请了个中间人,意思是他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家,二哥若是愿意,便娶了那姑娘,若是不愿意,只有让那位姑娘一死以保清白了!”

    若兰这个时候已经不知道什么是惊了!

    “这……”

    “其实也没什么奇怪的。”方婉蓉往后靠了靠,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给坐好了,轻声说道:“安平伯府是太祖皇帝还在世时蒙恩封的爵位,到如今早就只剩个空壳子了!若不是那府里太夫人是个八面玲珑的,这爵位早就让圣上拿回去了。现如今,能巴上江夏候府,管你是嫡是庶,只要能栓在一起便行!”

    若兰默了一默。

    谁都在计算着自己的得失,可是那位大归的姑娘呢?有人在乎过她的想法吗?她以这般的身份嫁进江夏候府,往后的日子又将会是什么样的呢?

    “姑娘,到了。”

    车外,响起婆子的声音。

    若兰收了思绪,理了理头上的发髻,又理了理身上的衣裾,不多时帘子被打起,黄婵和金兰一左一右立着。

    若兰先抚了黄婵的手下车,之后方婉蓉也跟着下了马车。

    不多时,谢文珠带了婆子上前,笑了对二人道:“坐这许多路,累了吧。”

    若兰摇了摇头。

    方婉蓉则是上前挽了谢文珠的胳膊,娇声道:“可不累嘛,我腰都僵了。”

    谢文珠抬手敲了她一记,嗔道:“你这个懒骨头,你看看你大表姐,好好跟她学学!”

    方婉蓉对着若兰便吐了吐舌头,对她娘说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别训我了,快些去庙里上香吧。”

    谢文珠瞪了方婉蓉一眼,对身边的婆子吩咐道:“去看看秦夫人来了没。”

    方婉蓉闻言一顿,一脸好奇的道:“娘,您还约了别的夫人啊?”

    谢文珠点了点头,“也不是一早就约的,是前些日子秦夫人上门做客时,无意间说起的,她便说她今日也要来。”

    方婉蓉点了点头,没怎么放在心上,转身对若兰道:“大表姐,那边有家的馄饨好吃,我带你去吃吧。”

    若兰眼见得谢文珠看向方婉蓉的目光里隐隐有着四分无奈,六分宠溺,电光火石间似是想到了什么,便笑了道:“我适才看到那边卖扇子的摊子,几把扇子很是精致,不若我们去那看看吧。”

    谢文珠听了若兰的话,似是暗暗的吁了口气。

    方婉蓉无所谓,她反正出门就是凑个热闹,只要有得玩就行。

    姐妹二人带着丫鬟婆子朝庙门前一溜摆摊的摊位走去。

    “这秦夫人,你认识吗?”若兰一边看着两边的新奇东西一边对方婉蓉道。

    方婉蓉随手摆弄着那些小玩意,一边回答着若兰的问话。

    “听说过,他家男人是羽林卫辖下的南镇抚司,很得我爹看重。”

    若兰点了点头,心头的猜想又证实了几分。

    只却是暗暗奇怪,若是这秦夫人是替自家儿子相看,以她和姑母的熟识,何必这般大费周章?若不是替自己相看,却又不知道是替谁相看!

    “怎么了?”方婉蓉见若兰一脸沉思,不由抬头看了她道:“你怎么心事重重的。”

    “没有啊!”若兰摇头道:“我只是看你什么都喜欢,什么都不买,那些店家怕是嫌死你了!”

    方婉蓉撇了撇嘴,道:“我不看怎么知道好不好,怎么知道自己是真喜欢还是假喜欢,不喜欢,我干嘛要买!”

    若兰笑了笑,她可是没忘记,这小表妹是个眼里只有孔方兄的。心下又道:也不知道姑母今日相看的那家人家,有钱没钱?

    正想着的时候,身边响起婆子的声音,“姑娘,太太那边与秦夫人碰上了,让我们过去呢!”

    若兰闻言不由回头朝站大庙门前高高场台上的谢文珠看去,果然,谢文珠的身侧站着一位年约三旬衣饰简洁却庄重大气的女子,想来那位便是秦夫人了。

    难道真是秦夫人自己相看?

    若兰才这般想,忽的便看到另一抹着石榴红缂金丝云锦缎扣身袄儿年约二十出头妇人装扮的女子,朝着谢文珠和秦夫人走了去。

    “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方婉蓉站在若兰身边,顺了她的目光看过去,一脸恍然的道:“哦,你是问那个年轻妇人是谁吧?”

    若兰点了点头,试探的道:“你认识?”

    方婉蓉摇了摇头,“我也不认识,可能娘认识吧。管它呢,我们快些去吧。”

    若兰与方婉蓉朝站在那等候的三人走去。

    “这是我娘家大侄女。”谢文珠指了若兰对她身侧的秦夫人介绍道。

    若兰上前一一行礼。

    谢文珠又指了方婉蓉道:“你还不快上前与你秦婶婶见礼。”

    方婉蓉便敛眉低眸,上前屈膝一福,“见过秦婶婶。”

    秦夫人上前牵了方婉蓉,指了她身侧的二旬妇人道:“这是你薛嫂子。”

    方婉蓉可不知道今天的这场内里官司,见秦夫人介绍了,她便上前行礼,嘴里说着,“见过薛家嫂嫂。”眼睛却是滴溜溜的打量着这薛姓妇人。

    鹅蛋脸,柳叶眉,樱红小嘴,衣饰不见得多华贵,但看得出来也是殷实之家。只却不知道她夫君是哪个大人!

    “方妹妹免礼。”薛氏上前扶了方婉蓉,快速撩了几眼,看着方婉蓉大方沉着的气势,当即心里便有了几分喜欢。“出门急,没想到会在这遇见方妹妹,也没什么好东西送你。”薛氏说着,撸了的腕上的约重一两的金镯子,顺手便塞到了方婉蓉手里。

    “这……”方婉蓉犹疑的看向谢文珠。

    谢文珠眉眼间挽了抹笑,对着方婉蓉点了点头,方婉蓉这才道谢接了过来。

    一侧站着的秦夫人更是笑得合不拢嘴,这下她的媒人钱可是跑不了了!

    “走吧,”秦夫人回头招呼了谢文珠对身侧薛氏道:“听说这娘娘庙求子很灵的,说不得今日回去后,来年就让你添个大胖小子。”

    薛氏脸上红了一红,睃了眼方婉蓉后,轻声道:“不着急的。”

    “是,不着急,不着急。”秦夫人一语双关的道:“这喜事啊,还是一桩一桩办好,我们也能多白吃几回是不是!”

    正文 99偶遇

    方婉蓉不是个笨人,从秦夫人和这位薛氏的做派隐约间便也猜到了些,只是还不敢确定。但行动举止间多少便有些放不开。

    若兰笑着扯了她对谢文珠道:“姑母,我让婉蓉陪我四处走走。”

    “好,去吧。”谢文珠点头对方婉蓉道:“不许走远了。”

    方婉蓉早就觉得跟在自家娘亲身边,好似有根针扎似的,这会子听说能自由活动,自是谢文珠说什么,她便应什么。

    待得离了几人远些,若兰笑盈盈的看了方婉蓉道:“那薛太太,我瞧着是个极好相处的!”

    “她好不好相处跟我有什么关系。”方婉蓉哼哧着说道。

    若兰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眼见方婉蓉脸上酿着一团红晕,眉宇间却是三分恼意七分火,不由便“噗哧”一声,笑了问道:“这是怎么了?蹙着眉头,嘴都可以挂油瓶了。”

    “我娘……”方婉蓉恨恨的说了两字,末了却又垂头丧气的道:“没什么。”

    若兰想了想,便也猜到了方婉蓉心里的想法。叹了口气,柔声安 抚道:“你是生气姑母没事先跟你打个招呼?”

    方婉蓉默了一默,稍倾点了点头。

    “哎,你啊!”若兰叹了口气,牵了方婉蓉的手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说道:“姑母不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