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样子,往日风度全无。
千寻哀叹,你老婆跟人家老外跑了,你用得着一棒子打死所有女人吗?
好吧,她承认,经过这么一场风波,她在这个小区怕是臭名昭著了,身边所有的人都开始义正言辞地指责她了。
这个世界挺变态的,老人晕倒街头选择漠视,救人者溺水反得收捞尸费,看见孩子被车撞选择绕道,却热衷于对别人的感情事批三道四,仿佛每个人都成了正义的使者和道德的判官。
纪君阳阴沉着脸,将手扣在千寻的腰上,这女人,平时跟他在一起时候挺牙尖嘴利的,这会都不知道反驳吗?
“这位先生,麻烦你跟我老婆道歉。”
老婆两个字,成功地将大伙的注意力转移到这个在他们眼里陌生的英俊的男人身上,以至于电梯来了,没有一个人进去,表现出高度看热闹的热情。
“你哪冒出来的,该不会是这女人说要带回来的男朋友吧。”齐锐不屑地,现在没结婚的男女叫老公老婆的多了去,“同是男人我奉劝你一句,别捡了人家的破鞋,戴了绿帽子都不知道,这女人还跟不知道哪人男人生了个野种养在家里。”
纪君阳一个拳头就伸了过去,他容不得别人这样污辱他的丫头。
齐锐相比他高大的身形,就如同文弱书生,这一拳,打得他眼冒金星,鼻头流血。男人是好斗的动物,又极爱面子,自己好心相劝,却反遭一拳,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挥着拳头也反扑了上去。
只是纪君阳是长期实战的人,很轻松就掐住了他的喉口。
一阵惊呼声中,齐婶已经变了脸色,“你干吗,怎么能随便打人,快放开我儿子。”
护犊心切的母亲也扑了过去,想将两个男人分开。
旁边也有人指责,“年轻人,你怎么能随便打人呢?”
纪君阳反手一推就将齐锐抡到了旁边,揪着齐锐地衣领将他耸到了墙上,“道歉。”
千寻看态势不对,赶紧扯了一把她的衣角,“君,算了。”
齐锐却不领情,“看吧,你这老婆心虚了呢。”
齐婶扑过来死死地拽着纪君阳的手臂,生怕再一拳下去,她儿子的脑袋要开花,“儿子你就少说两句,人家喜欢是人家的事。”
纪君阳冷笑,转过头来,“老婆你心虚吗?”
第一卷 第203章 我非她不娶
千寻耸了耸肩,“我应该心虚吗?”
道德批判的口水又潮涌而来,“现在的年轻人哦,可怎么得了。”
“我要生这么个女儿,非得打死她不可。”
千寻翻了个大白眼,不知者无罪,她也没法跟这些人一个一个地去解释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扯了扯纪君阳的衣角,“走啦,一来就惹事,下次不带你来了。”
电梯门再次打开,千寻率先走了进去。
纪君阳冷哼一声,终是松了手,随后进入电梯里,将千寻搂在怀中,一只手按住门不让其闭合,冷冷地扫了一眼看热闹的众人,“忘了介绍,我就是你们口中被批判的这位小三的正主,我自个给自个戴绿帽子我喜欢,另外,我妻子的的女儿不叫野种,她是我纪君阳的公主。”
手一松,电梯门合上,留下众人面面相觑,待到从纪君阳这翻绕口令般地介绍里反应过来的时候,不禁惊呼,“他就纪氏的总裁?”
“老温家那孙女是纪君阳的孩子?”
“他还说温家的女儿是他的妻子,天呐,这老温家莫不是烧了高香吧。”
“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啊。”
自然,千寻已经听不到这些,她使劲儿地戳了一下纪君阳,“你看你,一来就跟人打架,多丢身份的事啊。”
本想严肃一点的,却又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刚才那一拳,其实打得挺解气的。
见过长舌妇,可没见过那么嘴贱的男人。
纪君阳已将脑袋窝在她的脖颈里,“我的身份就是你男人,有人说我女人的坏话就该教训。”
“估计议论的人很多呢,难道一个一个去教训不成?”千寻笑笑地,其实她自己倒不在乎这些流言蜚语,只是父母在这个小区毕毕竟有不少熟人,想必会给他们造成不少的困扰,这一点上她觉得十分的内疚。
“见一个揍一个。”纪君阳冷哼道,其实最该揍的人,他倒觉得是他自己,是他没有保护好她。
千寻瞪着他,“你要再打架,我真不带你来了。”
纪君阳笑道,“没关系,我自己来,反正我已经熟路。”
好吧,她败给他了。
这男人,丫的就是一妖孽。
打开家门,客厅里三人齐齐望过来。
“亲爱的,你终于回来了。”海芋张开双臂扑过来,可视线一接触到她身后的男人,笑容僵硬在脸上,“你怎么也来了。”
一副不欢迎的架式,挡在门口不肯让道。
千寻囧囧地推了她一下,“海芋,别闹了。”
海芋一手指就掐在她的胳膊上,咬牙切齿地,“死女人,你就不知道什么叫矜持?矜持啊,懂不懂。这么迫不及待地带他回来,人家还以为你非他不嫁呢,以后你还不得被他欺负得死死的。”
纪君阳微微一笑,“不是她非我不嫁,是我非她不娶。”
海芋却不买账,冷哼一声,“甜言蜜语,油嘴滑舌。”
纪君阳道,“我只是实话实说。”
“好了,海芋,既然来了,就让他进来吧。”温父在一旁道,女儿的面子,总得给。
海芋这才不情不愿地让了条道。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碗筷,只等千寻回来吃。
温父从柜子里拿出一瓶陈年老酒,“纪先生,喝一杯?”
纪君阳微笑道,“好,爸说喝,我就陪。”
这两人的称呼,一个生疏,一个亲热,叫得千寻那个眼皮直抽搐。纪先生,你能不能别叫我爸叫得比我还顺溜。
温母不停地往千寻碗里夹菜,也往海芋的碗里夹,“来,你们俩都多吃点,越看你们俩越瘦,跟个排骨精一样。”
千寻与海芋对望了一眼,异口同声地,“有吗?”
“你有。”纪君阳也夹了一箸菜到千寻的碗里,“乖,听妈的话,多吃点,养得白白胖胖妈就没那么操心。”
海芋一口饭喷在碗里,“纪君阳,你丫的能不能别那么自来熟,谁是你妈,妈还没认你呢。”
纪君阳却是轻描淡写地,“丫头的妈,就是我的妈,认不认,都是妈。”
“可我却想骂你。”海芋爆粗口。
“洗耳恭听。”纪君阳还是那副淡定自如的模样,给温父斟上酒,再给自己满上,然后举起酒杯,“爸,这杯我敬您。”
海芋得一结论,“你丫的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
纪君阳左一声爸,右一声妈,叫得温家两老纵使心里有些不舒坦,可也发不出脾气来。
人家态度诚恳,虽然让自家女儿委屈了五年,可那也不是他故意的,再说,这五年来,他也没有放弃过寻找。不是他不要女儿,是女儿迫不得已离开的他。
这么一想,温家父母又觉得这男人对自家女儿挺痴情的。
现在的年轻人,情啊爱啊的,天天挂在嘴边上,可是又有几个能认认真真过日子的。
倒是眼前这个男人,看上去还挺沉稳的。
是不是该相信他一回?
温父刚开始话并不多,几杯酒下肚,话匣子也就慢慢地打开来。
“纪先生,我们温家,虽然是小门小户不富裕,可是千寻,也是我们夫妻俩手中的宝贝,从小虽然没有锦衣玉食,可也舍不得让她吃苦。可是自从认识你,从江城回到洛市后,这五年,她过得是真真实实地辛苦。我腿瘸了后赚不到什么钱,她妈妈身体不好,时常犯病,还有安安要抚养,为了这个家,她这几年几乎是没日没夜的工作。别的女孩子一到周末都是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去约会,可是她,不是加班就是找兼职,愣生生地把自己逼成一个男人在使用”
“爸,你说这些做什么。”千寻嗔了一句。
“你让你爸说,说出来他心里好受点。”温母拉住女儿,这些,也正是她这个做母亲的想说的啊。
“爸,这是我的错,没有早点找到她们母女,是我的罪,我自罚一杯。”纪君阳心里疼,丫头的辛苦他早已知晓,可是从她父亲的嘴里再听一遍,心里加倍地疼着,他们是见证她辛苦陪她走过这艰难的五年的亲人,所以那种感同深受不是他能体会得到,满满的一杯酒顺着喉咙烧灼到了心里,“爸,妈,你们放心,以后,我会照顾好千寻和安安,还有你们,加倍地补偿。”
温父摇了摇头,“我们不需要你补偿,你要补偿的,是千寻。为了你,她拒绝了所有男人的追求,哪怕是一个我们所有人都觉得最合适不过的好男人,她都不肯尝试一下去接受,去谈场新的恋爱。所以,纪君阳,你可知道,你害得她有多惨。”
第一卷 第204章 父亲是上辈子的情人
“爸,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就别拿出来说了。”
温父显然是喝多了的,语句虽然还连贯,可是舌头已经开始打转,这个平日话不多的男人,这会千寻是想阻止也阻止不了,她想拦下他的酒杯,他却瞪了她一眼,不若往日里的温柔,“干吗不说,又不丢脸,说了才能让这个男人知道你这几年过的什么日子,知道什么叫珍惜。”
“丫头,让爸说。”纪君阳拉住千寻,他想从她最亲近的人的嘴里听到她的过往。
海芋见千寻吃得差不多了,一把将她拽起,“好了,你让他们喝,爸又不会把姓纪的吃掉,你担心个什么劲。你跟我来,我还有事没找你算账呢。”
就这样,千寻被拖进了卧室里,在门关上的那一刻,在海芋恶狠狠地扑过来之前,她赶紧地跳到了床的另一侧。
千寻在她关上门恶狠狠地扑过来的时候,赶紧地跳到了床的另一侧,“该知道的你不都知道得差不多了嘛,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啊。”
“你说呢?”海芋阴险地朝她笑。
“我哪知道。”千寻装傻充愣。
“你不知道?温千寻,要不是这次有人在网上八卦你,你是不是准备一直瞒着我们?”还说好姐妹,哼!
“我哪有,我都说了等他从国外回来就跟你们坦白的,那是后来的意外。”她也没想到事情后来就成了那样。
“意外?可你有跟我说你要带回来的人是纪君阳吗?”海芋紧抓着不放。
“没有。”千寻老老实实地回答。
海芋哼道。“那不就是了。”
“对了,网上到底说了些什么,我都还没看到就被抓到警察局去了。你等等,让我先看看。”
千寻试图转换话题转移注意力,却被海鱼识破,“温千寻,你少来这一套。”
千寻苦哈哈着脸,“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嘛,事情已经这个样子了。”
海芋问,“你们好多久了。”
“没多久。”
海鱼眼睛一瞪。
千寻说,“真没多久,今年日子才来多久,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情人节那天的事。”
海鱼算算日子,确实不长。
千寻继续道,“然后我马上被派去出差,回来后本来想跟你商量一下这事怎么跟爸妈坦白,可你那几天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后来他又去了法国谈生意,事情就变成这样了。”
一句想跟她商量,让海芋的脸色缓了缓,那几天自己正被杨羽那破小孩纠缠着,再想到今天一大早醒来发现的某些让人尖叫崩溃的事,海鱼忽然觉得自己也有了秘密怕被人发现一般,顿时少了几分气势,没好气地问,“你不是一直否认自己是他要找的人吗,那姓纪的不是也回江城了吗?怎么又冒出来了。”
“其实他一直就没放弃对我的怀疑,也早就知道安安的亲子鉴定书是肖雅楠做的手脚,只是为了长远地安排一些事,才没有马上逼我承认。”
“那他还真会挑日子,情人节。”
可知那天,艾维正满心期待,鲜花戒指,烛光晚餐,准备孤注一掷,却是,连机会都没有。只是这纪君阳也算得上是个长情痴心的人,女人盼的不就是这么一个男人吗?
海芋叹了一口气,往床上一倒,双手扣在脑后,“这么说,不论以后发生什么事,你都已经决定了和他在一起。”
千寻也在床边抱膝而坐,“可能,这就是命运。”
海鱼嗤笑一声,“你什么时候相信起宿命这一套了,我看你,是被他的甜言蜜语感动了吧。”
就连她这个外人,也有被打动的痕迹呢,更何况是这个死心眼的当事人。
千寻并不否认,没有感动,哪来的心动,“海芋,你会祝我幸福的,对吧。”
海芋丢给她一个白痴的眼神,“难不成你要我诅咒自己最好的姐妹过得不幸福?”
千寻嘿嘿地傻笑着,伸开手臂想要去抱她。
海芋嫌弃地滚到另一边,“你少这么恶心巴拉地表情,滚一边去蹲墙角里画圈。”
千寻自然不可能真的蹲墙角,她重新将自己弯成一个抱膝的姿势,望着自己的脚尖,“海芋,我爱他,一直都爱。”
“白痴都看得出来,你就等着这个男害一辈子吧。”海芋鄙夷地丢了她一个大白眼,女人啊,她有一个名字叫爱情,为爱而生,为爱而死,为爱飞蛾扑火,为爱行尸走肉,为爱涅槃重生。
她庆幸千寻五年的辛苦和隐忍终于等来开花的时刻,可是自己呢,在爱恨疼痛中脱胎换骨,可是也失去了重新去爱一个人的勇气。
忽然莫名地想起了杨羽那小子,心里一阵气躁。
明明自己昨天跟艾维在一起喝酒,自己后来怎么就一个人走出了酒吧呢?居然还好不好巧不巧地被他在路边上捡上,然后今天早上醒来时却发现,自己寸缕不着的和他躺在一张床上,他亦是什么都没有穿,两人的身体交缠成一个暧昧的姿势。
一想到这些,她肺都要气炸了,这个说对姐弟恋没兴趣的破小孩,竟然趁人之危,她啪啪地就甩了他了两巴掌还不解气,又把他房间里的东西给砸了个稀巴烂,丢下狠话,然后狼狈地离开。
千寻自然不知她此刻心中翻涌的心事,听见客厅里忽然砰啷地发出很大一声,惊得从床上跳了下去,打开门去看,才发现只是酒瓶掉在了地上。
两个男人,均已喝醉,温父彻底地变成了大舌头,“纪,纪,纪君阳,我可,可告诉你,你,你不准,欺负我们家千寻。”
“我的丫头,爱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去欺负,她欺负我还差不多。”几分醉意的纪君阳,难得地露出几分憨态。
“她是我丫头,什么你丫头。”温父红着眼睛瞪着他,好像有人要抢了他的所有权一样。
海芋从千寻的肩后窜出一个脑袋道,“都说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情人,看来真的说的有点道理。”
仅是这一点,她就很羡慕千寻,不若自己,是生是死亲生父母皆不探,反倒是最近,竟然找上她伸手就是要钱,好像她上辈子就欠了他们似的。
若说他们爱她也就罢了,孝顺父母本是天经地义,可是他们一点都不爱她,小时候是累赘,长大后是摇钱树,亲情只是陌生的两个字。结婚的时候他们叫她每个月给多少钱,离婚的时候他们叫她去死也别回娘家。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自私可耻的父母,可是却亲身经历着,挺悲哀的,不是吗?所以她现在一个子也不想给他们,情愿把自己的收入交到这对没有血缘的干爹干妈手上。
是他们,叫她懂得了什么叫亲情,什么叫温暖,什么叫相亲相爱,什么叫做家。
她曾经撒娇地对温母说,如果再嫁人,一定要从这个家里出嫁。
第一卷 第205章 我孩子她爸
温父和纪君阳双双喝趴在桌上,嘴里还各自咕哝着一些听不清楚的话。
温母摇了摇头,招呼海芋帮忙架起温父,回头对还傻愣站在一旁的千寻道,“把他弄你房里去,然后去买点海王金樽回来。”
母亲发了话,千寻自然不敢怠慢,嘴角边翘起了笑,她就知道,父母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表面上对纪君阳还端着,其实都是为她着想。
她拍了拍纪君阳的脸,“喂,醒醒。”
纪君阳嗯哼了一声,勉强撑开眼皮,似是还有一分清明,看是她,咧开一口白牙,“老婆。”
然后,就扑到了她的身上。
千寻勉勉强强将他高大的身体架起来,是连背带拖地才将他弄到床上,笨拙地脱掉他的外套和鞋子,给他盖上被子,拿了钱包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