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烹肉第9部分阅读



    冯至抽了纸巾给她,再次问道:“哭完了?到底怎么了?”

    周能侧头看他,睫毛沾了水,望出去一片模糊,中间仿佛隔了磨砂玻璃。她突然咽声问:“说……处对象?”

    冯至愣了愣,“啊”了一声,又听周能低喃:“那就处对象吧。”

    冯至以为自己听茬了,问道:“说什么?”

    周能垂了眼,有气无力说:“算了,没什么。”

    冯至这才确定之前所听,急道:“什么算了,可没听错,说处对象!”

    周能连连摇头,“听错了,走吧,要上班了!”

    冯至哪里肯依,连说了几句“没听错”,又凑到周能面前说要送她。

    周能将他推开,锁了房门洗漱一番,出了屋见冯至还在,蹙了眉披上外套就走。

    冯至疾步跟上,下了电梯又将周能扯上了车。周能扒着车门不愿进,嚷道:“有完没完!”

    冯至笑道:“没完!”说着,就将周能压了进去。

    “致金辉煌”到四合院步行不过半个多小时,周能按了按太阳|岤,靠在车窗静默不语。

    片刻到达目地,冯至说道:“下班再来接!”

    周能转了头睨他,突然开口:“之前说处对象,其实是想要一个假男朋友。”

    冯至本因她应下交往而自喜,纵使她随后改口,他也只当小女生害羞,谁想这会儿却乍听她说假男友,不由沉了面色,“什么意思?”

    周能说道:“就是假男朋友,所以之前对不起,不是那样意思。”说完,便拎了包下车,徒留一个背影给冯至,也未见到冯至隐含怒气双眸。

    冯至活了三十二年,虽不是说要雨得雨,却也从没碰上过如此糟心事儿,肖想了一个小姑娘罢了,亲了几口就被她又打又骂,现在竟落得被人家施舍假男友头衔,一口恶气梗在喉里,他将时速飙升,转盘晃晃荡荡到了尽头。

    回家后他又将大门摔出一条裂缝,曹禺非电话打来,惨遭殃及。

    “他妈有屁快放!”

    曹禺非将手机拿离耳朵,心头颤了几下,惶恐问道:“大哥,吃枪子儿了?”

    冯至怒骂一声,又厉声道:“有屁也自己吞回去,别找!”说完,就利索挂了电话。转头时瞥见茶几上一盒棒棒糖,他愣了愣,又慢慢坐回了沙发。

    周能今日工作效率极低,沈国海看在眼里,将老花镜扶了扶,又去泡了杯茶给周能,“来来,先休息休息。”

    周能受宠若惊,起身接过茶后连忙道谢。

    沈国海淡笑不语,又回了书房做起了自己事。周能抿茶入喉,苦涩盘旋一阵,清甜落入胃里。

    慢慢走去了院子,她踮起脚凝望远处山丘,愈发抖擞草木和归巢雀鸟告知世人冬季已过,只是满街仍是厚重冬衣,行人顾不得这些所谓时节。

    她叹了口气,捧着茶杯重投工作。

    时间晃过,沈国海看了稿件后便让周能下班,又说道:“明天睡到自然醒再来,小姑娘留了黑眼圈可不好!”

    周能感恩在怀,道别沈国海就出了院子。

    冯至车停在小道上,见到周能慢悠悠往前行去,便踩了油门跟在了她后头。

    行至前方施工场地,冯至便按了按喇叭,开了车门就拽过周能。

    周能愣了愣,被冯至架上了车,又听他道:“假男友是吧,做!”

    周能诧异睨向他,冯至又笑道:“不过假男友太亏了,也得给点儿福利。”说着,便将周能一把搂近,压向了她唇。

    周能反应不及,一瞬便被他含住,最可悲是她毫无经验,惊骇中竟张了嘴欲喊,却被冯至得逞,立刻探了舌进去。

    “唔”,周能喉中溢出一声,双手抵在他胸前却撼不动他分毫。吉普车较为宽敞,冯至又将她搂紧几分,渐渐得竟微微提了起来,舌头吮在她口中肆意探寻,似是已触到了她喉。

    周能扭头欲挣,又被冯至固住了双颊,掐得她嘴阖不上半分,冯至吻得愈发凶猛,喉中喘着粗气,另一只手用力一提,竟将她拉离了座位,抱到了自己腿上。

    周能踢腿挣动,又被他困住了双腿。冯至吻过她齿内每一分,又勾着她舌随他动作,彼此呼吸交融,清甜味道萦袭全身,冯至只想将她吞下腹。周能不懂如何推拒嘴中舌头,伸手去推他脸,却又被冯至一把抓住。

    冯至稍稍离了唇,粗喘道:“能能,今天真是气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还是汤,下午四点左右

    第一卷  31章

    周能尚未缓气,胸口起伏不定,眼见冯至说了这么一句又要压下来,她本能得侧了头,却还是被他贴上了。周能紧阖着嘴喉中闷哼,又伸手往他脸上抓。冯至侧头躲开,哑声说:“又闹!还不给男朋友亲?”

    周能忍不住吼出声:“你放开我,我早上都说清楚了!”

    冯至冷哼道:“你以为都你说了算?”又放柔了语气继续说,“能能,早上是你先答应的,就算你反悔,也不能这么过分是不是?我都答应做你的假男友了,你还想怎么样?”

    施工场地的轰鸣声渐渐消止,三三两两的工人从里面走出,蓝白色的屋子周围慢慢热闹起来,有人在泥地上搭了灶台,炊烟袅袅没入云层。

    周能不由想起了事情起因,余诺一的话历历在耳,一时凄惶起来,垂了头说:“你先放开我。”她双腿跨在副驾驶,身子又被冯至紧箍,又踢又打仍是挣不开,心中早已泄气。

    冯至并不想轻易松开,见她软化了态度,出声楚楚可怜,垂头时颊边长发散在了肩胛,遮住了泥窝的位置,长睫下不知有无晶莹露珠,他心中怜爱顿升几分,拨开她的长发,又捧起她的脸柔声道:“那你答不答应?”

    周能无法甩脱他的手,纵然愤怒已冲天灵,却仍咬牙平复心绪:“放开我再说!”

    冯至凝着她双眼,知道她怒火难抑,却还装模作样的与他镇定对话,不由勾唇道:“你先答应我再放开,要不然我就亲你了。”说完,不待她开口便俯下了头,往她唇上压去。

    周能咬紧牙关往旁侧躲去,冯至干脆一口咬住了她的鼻子,周能“啊”了一声。

    直到他的脸上被巴掌闪过,响声稍纵即逝,冯至才停下逗弄,钳住她的脸咬牙道:“打上瘾了?”

    周能怒道:“冯至,你别太过分,你给我滚开,滚开!”说完,她挣扎的愈发厉害了,双腿将座椅踢得轻晃,连车子都微微震荡了起来。

    几个建筑工人扒着饭碗无意中瞟向了车驻的角落,不由咂舌:“大白天的来这个?”

    另一人口中的饭猛得喷出,咳了几声跃跃欲试道:“要不要去那里看看?”

    那头冯至见周能已火冒三丈,担心继续逗弄下去真将她惹得毫无回转余地,不由开口:“好好,对不起,但是你不是要个假男朋友吗?因为你嫂子的缘故?我滚了你去哪里找男朋友?”说着,又渐渐松了手劲儿。

    周能一得自由,立刻蹿到了副驾驶去扒车门,冯至及时上锁,又扑过去将她压制在身下,“我真的不欺负你了,你安静点儿!”话音刚落,他余光瞥见几个男人鬼鬼祟祟的徘徊在车子附近,有人探头探脑看向这里,还有人举起手机将摄像头对准过来,冯至顿悟,一时老脸涨红,低声道,“别乱动了,人家以为我们车震呢!”

    周能扒门时也瞧见了,只是并没留心,乍听冯至说了那两字,动作顿时止住,心中急如火烧,又红了脸怒道:“你快开车,快开车!”

    冯至听罢,立刻起身,车轮迅速转起,掀起一片尘土后又重归平静。

    周能松了口气,又想去开车门,冯至及时开口:“你嫂子是要给你相亲还是怎么样,你急着要男朋友?”

    周能一怔,心乱如绳结错扣,解不开的反反复复绞得她头痛,愤愤道:“与你无关,你开门,我要下车!”

    冯至方向盘急转了一个弯,又踩了油门加速前进,周能不由朝前一倾,急急得去抓安全带,才抬眼却见“致金辉煌”已在自己面前。

    冯至笑道:“到家了,下车吧!”

    周能怨愤难泄,冯至一开锁,她便用力扣开了车门,又使劲臂力将车门甩上,转了身便往公寓逃去。冯至朝她喊道:“我晚上再来找你!”

    周能如猛鬼在后,眨眼间便进了电梯,冯至的话自然没能入她的耳,见他没再追来,周能总算松了口气。

    回家后煮了碗泡面,咬了几口眼角便沁出了水滴,周能耸耸鼻子,将泪水逼了回去,狠狠戳透塑料碗底,仿佛冯至的脸便在汤汁下埋着,直到桌面上有水溢出,她才止了手。

    晚间新闻时赵尽染打来电话,问道:“能能,你知道昨天是谁送我回家的吗?”

    周能奇怪道:“不是江为扬吗,我好像记得是他,怎么了?”

    赵尽染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聊起了冯义与胡晓霞的蜜月之行,又说自己出差时会在那里与他们碰头。

    周能羡慕道:“真好,我也想去!”

    赵尽染笑道:“那就一起去吧,我们还没一起旅游过呢!”

    周能心中一动,片刻又被迷雾困住了眼,恹恹开口:“算了,你们都玩得开心点吧!”

    挂了电话,她也打消了追骂冯义的念头,迁怒到他身上做什么,平白让胡晓霞替她生气。只是今天实在不愉,周能胸闷难忍,洗了澡后头痛再次袭来,埋在枕头里伤心了好一会儿她才入了眠。

    冯至在金格应酬了几杯,才得了空,曹禺非又凑脸过来问他上午吃枪子儿的事,冯至笑骂他多事,被他勾起脑中的那人后,一时心痒难抑,向张奇伟客气了几句,便撇下他们先行离去了。

    到了“致金辉煌”后冯至抬眼看向周能的公寓,月光下漆黑一片,他进了电梯便掏出钥匙,片刻就进了屋。

    开灯后他四下打量一番,蹑手蹑脚往周能卧室走去,轻声喊着“能能”,又突然意识到自己恍若做贼的模样太过下作,挺了胸又扯嗓喊了声“能能”。

    走近床头时听见了微弱的呼吸声,冯至心头如小手挠过,想她只有酒醉昏睡时才能乖巧的任他为所欲为,不由悻悻,又趁势往她小嘴上亲了一口。

    周能闷叫一声,冯至心头微颤,立时直起了身子,又听周能的□传来,他终于察觉不对,往她脸上拂去,触手滚烫。

    周能醒来时茫然得眨了眨眼,夜色下暗淡的光晕将陌生的小屋浅浅的呈在了自己面前,正思忖着是梦境还是现实,唇上瞬间一软,有舌头细细舔/弄着她。

    周能心中骤紧,扯喉喊了一声,只是嘶哑难闻,如蚊虫唱吟。冯至喜道:“醒了?”

    灯光骤亮,周能抬手挡眼,又被冯至扣住了手,“别动,打点滴呢!”

    片刻后护士赶到,再次给周能量了体温,瞅见冯至的严峻面庞,心头颤了颤,说了句“降温了”,便逃窜似得出去了。

    周能意识已然清醒,想怒斥冯至对她不轨,又突然疑惑他是如何将自己送来医院的,厉问脱口而出,瞪着他直喘气。

    冯至借口早已想好,说道:“晓霞打你电话打不通,她不是赶凌晨的飞机嘛,只好托我来找你,你家的钥匙是她给我的。”

    周能转头欲找手机,冯至递给她。见果然是没电后自动关机了,周能又向他借手机,冯至没好气道:“晓霞已经在飞机上了,下飞机后你要给她打国际长途随便你!”

    周能顿住,蹙了眉不再理他,翻身睡去了。

    第二天向沈国海告假,周能身无分文无法打车,只好上了冯至的吉普。

    冯至熬了一夜后略显疲倦,不过心情颇好,哼着歌将周能送回了家,见周能没有反对,他愈发愉快的跟上了楼。

    谁知进屋后周能便翻出钱包将医药费递了给他,说道:“只多不少,谢谢!”

    冯至抱臂笑道:“我的陪护费你不算算?”

    周能愣了愣,又低头扒钱包,冯至抽过钱包叹了口气:“你怎么这么犟!”

    周能正想反驳究竟是谁“犟”,想了想,她实在无力与他瞎扯了,便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冯至收了笑,静静凝视她半响,扫过她青黑的眼睑后,一时失了逗弄她的兴致,将钱塞回给她后便走了。

    余下几日冯至消声觅迹,周能与他之间除了冯义和胡晓霞便再无交集,她只当冯至兴趣已过,两人再无碰面机会,总算将他从仓惶心绪中划去了。

    沈国海翻着书从周能面前走过,回到书房后冯至的电话打来,他笑道:“嗯,小丫头感冒应该全好了。”顿了顿,他又严肃说,“阿至,你向来不做这种事情的,现在把个小姑娘放在我这儿,又让我给你信儿,你当我是谁呢?我看周能是个较真儿的姑娘,你别瞎来!”

    冯至说道:“叔,你把我当什么呢!”话刚出口,冯至便颇不是滋味,想起几番对周能的所为,确实叫他颜面尽失。悻悻的挂了电话,他绕着办公桌走了两圈,又摸出香烟临窗远眺,只是四下一片空虚混沌,往日熟悉的一草一木仿佛枯得不成面目,如那日暴雨突至,打焉了整个南江。

    周能回家后接到了余诺一的电话,她凝着屏幕好一会儿才接起。

    余诺一听她嗓子有些沙哑,便问她是否又病了,周能只说小感冒,话题渐渐扯远了,余诺一说道:“你还没把男朋友的事情告诉家里吧?”

    周能顿了顿,才轻应了一声。

    余诺一听着她的清浅呼吸透过话筒传来,清了清干涩喉咙又说:“去说一声吧,宁泉也快回来了,对了,你们老房子的邻居不是下个礼拜就结婚了吗,到时候要不要我送你回中隽?”

    周能怔怔道:“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挂了电话,天色竟全暗了下来。周能仰头看向窗外,将手机塞进了沙发垫底下,又去厨房煮了碗泡面。

    滚烫的面条儿入了喉,却滋味全无,她抱起碗又吞咽了几口汤,烫得舌头发麻,连胃都险些煮开了。

    门铃突然响在空旷的客厅,周能一口汤哽在喉咙里,呛了呛又逆袭进了鼻子,狠狠打了几个喷嚏,她喊道:“来了!”

    房门打开时,冯至正见到周能嘴唇凝汁,双瞳含露,鼻涕隐隐挂下的画面,忍笑道:“我还以为你会把我锁外头呢!”

    周能怔了怔,转身又回了屋,只是房门却未被她阖上。抽了张纸巾将鼻涕擤去,又重重擦了几下上颚,她才抬眼看向冯至:“你……还愿意做我的假男朋友吗?”说完,她双颊立时泛了红,尴尬得想堆沙埋头。

    冯至听罢,收了脸色凝着她半响,直到周能又想收回刚才的话,他才开口:“周能,把‘假’字去掉!”见周能愕然张口,冯至接着说,“你不喜欢我没关系,我们试着处处,像正常男女朋友那样,你要应付家里长辈也好,其他的也好,我都配合,咱们处一段时间,你要是真不喜欢我,甩了我的话,我绝对不再找你,成不成?”

    周能一时眼涩,难以言喻的情绪袭在心头,静谧间仿佛能听见心率鼓动,还有两人的呼吸穿过尘埃交错一起。晃神片刻,晕眩感一闪而过,她终于怔怔点头,轻念道:“好!”

    冯至耳颤了一下,连日来的浊气终于释出了胸腔,仿佛夜半花开迸裂,六色芬芳将月光羞得黯然失色。他上前一步,未察觉到自己嘴角的笑扯出了从未有过的弧度,清了清嗓子沉声道:“嗯,那就这么说定了。”说完,又忍不住加了一句,“你以后别那么闹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心情不好,是因为收到了一个负分评,理由真的让我莫名其妙难以接受,所以找了朋友诉苦,现在已经有三个人知道我在这里码字了,55555丢脸啊~ 现在心情好了,我要开始锻炼我的玻璃心了,孩子们啵一个啊!!!

    第一卷  32章

    第二日周能睁眼后隐隐觉得昨晚的梦有些不可思议,窗外旭日露了一角,天气预报今日温度升高,她翻出春装套上,又往阳台站了一会儿,一阵风过后她又换上了冬装。

    出门时天际已然褪去晨昏痕迹,周能竖耳细听,鸟鸣唱响树丛,还有花骨朵藏绿意间。

    路边的大妈熟练的包着饭团,周能巴望着脆油条,轮到她时,她急急得指着油条说:?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