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蛛丝马迹。越想越心惊,越想越觉得难以置信。
“司明,你真的认为江黎之前皆是装的?在大殿上那样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楚然有些不信,他没参与殿试,只听到他爹楚雄说起江黎在御花园如何如何,怎样出尽风头。而后一阵风似的速度,江黎的各种版本在京城传遍大街小巷。
他找彦司明求证,却在彦司明眼底看到难得认真和严肃。
“楚然,或许我们都错了。”江黎,到底真的性情如何,只怕就算是大殿之上的他也不是全部。江权如此权臣如此手段,又怎么会有纨绔无能的儿子,是他们被最先的感官带入感所蒙蔽,只以为江黎一贯风流就认为他无能无才。
只是,如今江黎为何又会如此作为?
既然想要隐藏自己,为何不彻底……
难道,这是江权的计谋?让江黎的才能被发觉,从而参与朝政,父子独霸朝堂?
彦司明纠结,江黎更纠结。
对面坐着江权,边上杵着石柱字,而她干巴巴的站着,内心忐忑。
她殿试完就后悔了,悔的肠子都青了。世上若有后悔药,她定要第一个去买,她怎么就一时闲不住耐不住性子干了这么一票。如今,不是她爹江权被她玩出心脏病,而是她要被江权吓出心脏病了。
老爹的眼神,真是,要人命啊!
“江黎啊江黎,你真是好样的!”江权沉默后的第一句,带着嘲讽和冷笑。
若不是她还能看到江权脸上的柔色,她真的以为江权已经怀疑她是冒牌的。在江权心里,只怕对江黎溺爱宠爱极深,所以无论发生什么都只会认为是江黎之前藏的身,从不会去想眼前的这个是不是假冒的。
“爹,您说什么玩笑的。我不就那样儿!”
“还敢瞒着你爹,非要我让人来对峙才肯和你爹说实话!”
对峙?谁!
江黎心头一惊,她有什么可以让人对峙的。
“将人带上来。”
江黎扬起脖子看向江权身后,之间江一押着一个人快速走来,那被江一拎着犹如小鸡般风中飘零就是江六喜。江六喜一看到江黎,立刻扯开了嗓子喊着,“少爷,少爷,奴才真心没有背叛你啊!奴才什么都没说!”
江黎忍不住抚额,小六子,你这喊的已经将你家少爷暴露无遗了。若不是真藏着什么,还要你隐瞒个屁,还没有背叛?这就是华丽丽裸的背叛,而且那样的高调。
瞧瞧,老爹脸色发青了。
“爹,小六子最近喝高了,什么都不甚清楚。”
“你当你你爹三岁孩子好糊弄?黎儿,六喜和五福是你亲自挑的,爹从来没过问过。如今却因为我随口一问,这奴才嘴巴紧的跟钳子似的,还说没有隐瞒?爹不知道你究竟瞒了多少,但是……”
“爹……”
“给我老实说!”江权甩开泥鳅似粘上来人,内心感慨万千,他一辈子权臣谋术,竟然将自己的孩子看走眼,如此十六年,黎儿……你将你爹瞒的好苦啊!
——
黎园。
江黎让江一把软成虾子似的江六喜放下,然后笑嘻嘻的挥手,“江一哈,快回去我爹那边吧。”
“是,少爷。”
人一走,江黎立刻收起笑容,边往里走边喊,“五福,关门。”
她最后瞒不住,只得将江六喜和江五福知道的江黎一部分事情告诉江权,自然那赌坊的事件没说,她自己都没搞清楚怎么可能告诉江权。只是,江黎原先风流皆是假象,做事手段性情统统被江权知晓了。
哎……
以后想混吃等死做二世祖,估计再也没指望了。
一想到这,江黎气的直跺脚,“小六子,爷对不好吗?”
“少爷,少爷对奴才很好。”
“很好你丫的还敢如此裸的出卖爷!”
“少爷,冤枉啊!”江六喜一把鼻涕一把泪,上前抱住江黎的腿开始嚎,“奴才的心天地可鉴,日月可明,奴才对少爷绝对是忠心耿耿的……”
“行了,不要将鼻涕眼泪擦爷的衣服上。”
避开江六喜,江黎直接坐在位子上,心里还是庆幸江权对她深信不疑。
“少爷,其实老爷知道也好,少爷如此一味隐瞒终究不是个事。奴婢听说了,少爷殿试一番言论精妙绝伦,妙语连珠。连左相大人都认同少爷你,皇上更是赞不绝口。如此,不是很好!少爷本就是大才大智,奴婢就不明白为何要苦苦瞒着?”
江五福不懂,江黎更不懂。
但是如今她有些懂了,江黎之所以会这么做,恐怕是不想锋芒毕露。就殿试如此来那么一下,小皇帝居然就惦记上她了。还有彦司明和那些大臣,一个个看她眼神复杂的很。
就是江权,只怕欣慰感慨之余,更多是的想如何安排她这个才智过人的“儿子”吧……
江家,一个权臣已经是显眼,推动风浪无数。若是再来一个……她不敢想,小皇帝会怎么做,那些大臣会怎么做。
权臣威胁到朝政,那就不是简单的权臣而已了,那就是危机江山的祸患,是要人人得而诛之的。
“希望是我想多了。”江黎摇头苦笑,不愿意将事情想的太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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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章 正太也腹黑
紫宸殿,江黎第一次踏进这地方。
据说,能踏进紫宸殿的官员寥寥无几,二品以上才有资格进这里汇报事务。当然,彦司明和江权是例外,尤其是江权,除了太师府估计这就是他第二个窝了。
“江少,这边请走。”
全德偷偷的抹了把汗,内心的余震还未全数散去,江太师的话似警告似玩笑,“那小儿就交给全公公了,还望多照顾。”
他滴个妈呀,他哪敢照顾江黎啊,这小祖宗若是不“照顾”他就不错了,他现在就想着赶紧领了人进去,然后快速闪了。
“啧啧,全公公,如今都改称呼了嘛!”以前喊她三少,嗯,她记得不错,就是三少。“今儿怎么这么生疏呢?”
江黎一只手伸出从高往下落,最后搭在全德的肩膀,笑得不咸不淡。她现在心情不好,很不好,所以靠近者——找死!
“三少,您,……高抬贵手啊!”全德就差哭了,眼看着还有一大段路才能进入主殿,要是江黎这会儿将他好好的“玩”一顿,他就惨了。
“三少,不,三爷,奴才是被迫无奈啊!”
“哦?被迫无奈?这话有趣,若是皇上听到不知是什么表情。”
“爷,您饶了奴才吧,奴才少有老下有小,一家几十口等着奴才喂养呢!”
“呸,你丫的还有小,你那玩意儿还能有?”江黎喷了,几乎笑岔,这编谎话也说的真实点,太监还能生,那这世间当真是无奇不有了。
“三少,您取笑奴才~”
江黎一身恶寒,赶紧甩开全德。小皇帝身边的太监,也是极不正常的!
紫宸殿,皇腾少谦端坐在位子上,手上的一本列册从清晨打开一直到现在,一页都没有翻动。他看着第一页的第一行第一个字,那上面显眼的一个黎字让他停下。
算算时间,全德应该带人回来了。
门被人轻叩,全德站在殿外压低了嗓子,“皇上,江公子到了。”
“进来。”
全德推开门,然后乖乖的站到一旁,江黎看了眼这请的姿势,眼珠子转了转,没多说话直接走进去。等她两只脚全部踏进,身后的门立刻被掩上了,江黎内心暗骂:这混蛋的全德。
皇腾少谦看向门口,江黎今日一身素袍,简单的束了个发,一根簪子拢起。如此简明的打扮和往日丝毫不搭。于是,皇腾少谦摸着下巴疑惑,“江黎,你平日里的奢华哪去了?”
哪一日穿着,他江黎不是处处彰显奢华,而且是低调的奢华,一身衣着不仅是云锦织成,上面的花边更是镶着金丝。单就是一件衣服就要耗费多少人力无力。
被皇腾少谦一问,江黎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衣着打扮,低头看了看一身白衣,黑线了……
她能说这是她平时的睡衣么?具体说应该是便衣……在黎园没睡躺榻上休息或者喝喝小茶才这样随意,今儿个被全德带来的圣旨搞懵了,居然忘记了换一身进宫。
难怪,小六子看她的眼神那么奇怪,她还以为自己的小厮眼神抽了——敢情是她悲剧了!
“呵呵,今日素雅,素雅为主。”她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穿错衣服。
“嗯,这一身不错,适合。”皇腾少谦赞同的点头,颇为欣赏道。
江黎内心欲哭无泪,最舒适的莫过于睡衣便服,能不适合么!
“咳咳,不知皇上唤草民前来,所谓何事?”
“圣旨上已经写明,从今日起你就是朕的伴读,每日早朝过后你便在此等候,随朕一同处理政事。”
“可是……”
“不满意?这不是个小官职,朕封你侍郎。”
可是,谁都知道此侍郎非彼侍郎,皇子有伴读,皇帝哪里还有伴读,完全就是不需要的。
“草民无能,紫宸殿乃是皇上处理政务场所,草民不敢。”
“没让你碰那些奏折,再说也轮不到你看。”皇腾少谦轻笑,稚嫩的包子脸终于缓了缓,神情不再严肃。只是那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依旧让人看不透。
江黎很别扭,而且非常不愿意。她刚接手赌坊,从无尘那里拿了好处还没消遣,人就被扣压在皇宫里了。每一日早朝过后都得来,那她还有何自由可言。
江黎一直不应答,就这么站着蹙眉,纠结的表情一览无余。皇腾少谦脸色一沉,压在奏折上的手动了动,“不愿意?”
轻声,却掷地有声。
江黎心惊,这语气中的质问太明显,她若是说不愿意,估计这头要搬家了。
“草民之前跟在左相大人身边做事。”
“你也说你是草民,可见那官职你自己都不认同。否则在朕的面前该自称微臣,不然就是欺君!”
尼玛,她是没将那官职当回事。但是用不着如此锱铢必较,见缝插针的找她麻烦好不好!这小皇帝怎么那么难缠……
“三日一个轮休,放你两日,这已经是恩赐,你若是再敢有异议——”
“微臣谢恩。”
江黎赶紧结束这话题,这已经是小皇帝让步了,三天做两天休息,很不错!但怎么听着有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感觉?皇腾少谦吃饱了没事干,闲的慌吗?
“如此,这些先处理了。”江黎刚一谢恩,皇腾少谦立刻指着边上的位置说道,笑眯眯的十分无辜可爱,“这些是今早刚送上来的奏折,你将它们都看了,挑出重要的呈递给朕。”
正规的方桌一边,一张简单的小桌子摆着,上面一叠奏折高高突起。江黎望着这搭好的桌子,如此整齐列着,一看就是事前准备。
这小皇帝老早就知道?他那么笃定她会接下诏书一定当他的陪读?
“好好看奏折。”
“皇上,你不是说微臣没有资格看奏折吗?”
皇腾少谦抬起头,呆萌的表情噙着狐狸般的笑意,“朕何时说过,爱卿,莫非幻听吧?”
江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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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章 最想开刀的第一人!
什么叫做睁眼说瞎话,她江黎不是高手,皇宫内的那一位才是。小小年纪,怎的如此暗黑呢!
免费的劳动力也不是这么用的……
揉着酸痛的手臂,江黎终于看到自家门前的灯笼,高高悬挂着透出微红的光晕,让她顿时热泪盈眶。终于回来了——
“少爷,你回来了!”
“爷知道,鬼嚎什么。”
江六喜立刻闭嘴,看到江黎一个劲的揉着手腕,却不见其手上任何异样,“少爷,手疼?”
“酸。”
“少爷不是进宫去了吗?”
“那小皇帝一整个下午借我手之用,我就一只手,能不酸么!他到底是有多想压榨我啊!”什么不准看奏折,她没资格。一转眼所有奏折外加批注全部落到她头上,她要死要活在一边埋头苦干,这小皇帝倒好,居然支着手臂睡着了!
“少,少爷,皇上还小……”
“小个屁,哪里小了?小会那么有心计,居然虐待我!”江黎不满控诉,一边走一边揉着,心想是不是抽筋了,怎么还有些疼的感觉?
江六喜则捂着嘴巴瞪大了眼,满是控诉的看向江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赶紧的换了表情道,“少爷,你用的哪只手?”
“右手,左手没劲。”
江六喜默默的想着那画面,少爷去了一下午,那岂不是!以前少爷就说起过,皇上那模样甚是诱人,江六喜以为只是说笑,居然今日就成真了!但那是皇上啊,少爷怎么敢!
“少爷,皇上也好这一口吗?”
“嗯?”
江黎终于听出话里的不对味儿,看到江六喜强忍的憋样,用脚指头想都能猜到这家伙脑子里装的是什么。再看那眼神儿,似悲愤似惊讶,就是没有一点正常的。
“啪——”
直接抬起完好的左手敲在江六喜头上,恨恨的骂道,“你丫的想什么东西!啊!”
“少爷……”
“你当爷干什么去了,收起你的龌龊心思,爷和那正太没可能!”
“那少爷你怎么手酸的厉害?而且,似乎衣衫也不整。”江六喜一边带路一边不死心的问,将信将疑。之前不也说左相大人不错,结果就强吻了。少爷说的,不可信呐~
“少爷,主子有请。”
“鬼啊!”江黎吱的一声卡住脚步,顺手拉住往前冲的江六喜,捂住他的嘴巴不让他再丢脸。在自己府上鬼嚎,那也是要看对象的,她可以,这小子也敢?也不看看对面站的是谁,江一啊!
“少爷,主子让少爷一回来就过去。”江一似压根看不到边上的江六喜,只是微抽的眉头表示他的情绪,有些不悦。天还没黑,被人称作鬼,谁能有好心情。
这一次,江黎没有去江权的书房,而是被江一带着绕进了后院。穿过一大片的竹林花海,最后停在一处荒凉的屋子前。
天色渐暗,夜色迷上,清凉的风穿过竹林呜咽声不断。
江黎缩了缩脖子,两条腿开始往回走,一边笑嘻嘻的看着江一,“那啥,天都黑了,我们回去。”
“少爷。”喀嚓——银白的刀柄亮出,挡住她的去路,一同让她有些胆颤。江黎伸出食指和中指,慢慢的捏住刀柄将它拉开,而后摸着自己脖子松了口气,还好没擦到,差点抹脖子了……
“主子在等少爷。”江一语气平静,却沉闷的固执。挡住江黎的去路,双眼望着前方,“少爷请进。”
如此态度,如此行为,她还是少爷么她!可是眼前的是江一,除了听从她爹的话,估计就是天王老子也不放在眼里。回头瞄了眼那屋子,江权在这里头?
做什么?
“黎儿,进来。”
江权站在院子口,朝着不远处的江黎喊道,她一扭头险些趔趄倒地,这一身便衣大腹便便的老头是她爹?
“爹也爱穿着睡衣到处逛?”见到亲人,江黎内心的那一丝恐惧也消散了,看到江权和她一样穿着便衣,于是打趣道。
江权一手拍开身上随意拉扯他衣服的小爪子,朝着江一看了看,然后就直接拉着江黎走进去。
这是江权第一次对她有行动,以前就动动口,如今居然连行动也用上了。
这屋子其实并不算特别荒废,但是配上这竹林风声又加之天色太暗,让她有些受不住。她什么都不怕,牛鬼蛇神的压根不放在心上,唯独有哪些点——怕黑!
说出来估计都没人信,堂堂风流倜傥的江三少居然怕黑,扯蛋吧。
“爹,有事干嘛不在书房说,来这里做什么。咱们府上什么时候有这种破地方?”打量着所处的屋子,江黎居然还发现了头顶盘着一只硕大的蜘蛛,那蜘蛛网都结了里三层外三层,这是多久没人打扫了。
“这些下人也真是,拿了钱不干事,怎么就不打扫打扫。”拍了拍衣服的边角,她莫名的有些嫌弃,好歹爷这一身便衣也值个几十两,上好的绸缎制作的呢!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