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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和月圆第20部分阅读

    点头,“我在壁上写字那招,就是我先生的绝技之一。其间的内情,还请师叔公体谅,我不能说。”

    北长老陷入沉思,“当年我云游天下时,曾有缘与朱大儒相遇过,他才华横溢,文才武功毫不逊色,尤其是他的书法丹青更是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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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095 下山

    “先生才高八斗,当世天下少有人及,我年少之时已拜入先生门下,得他指点、教导。好不容易说服父亲,又让先生同意带我一道云游,哪里晓得,师父使了一计,用一本孤本书籍为诱,骗得先生与她下棋,结果……先生输了,把我输给了师父。”

    想到这事儿,素妍就气得想骂人,即便过去了五年,她还是心有余痛。

    五年前的秋天,也是这般时节,她和先生分开了,连句道别的话都没有。

    北长辈听到此处,最初的怒意化成了笑,“没想你师父,不苟言笑,居然也能干出这种事来。”

    “师叔公还笑,你说这两个长辈,在我这个晚辈面前就如此,这不是要教坏我吗?壁上写字的事,我是用了旁人绝学。我作弊了,还请师叔公责罚。弱水求胜心切,并非只为一己之私,而是想求个圆满结局。师叔公也瞧见了,但我说出心愿,师姐妹们有多高兴……但不管怎样,我错了就是错了,师叔公请责罚。”

    一面为己说情,一面又请示责罚,进退得宜,大方得体。

    北长老看着跪在自己面前女娃:“为甚昨日把自己弄成那般模样?”明明是个清丽脱俗的人,非得弄得丑兮兮。

    “师叔公,我和叶琰自幼相识,我怕他认出来。这几年为了避他,我都不敢出小院,就算出门,不是蒙面就是弄得丑丑的。”

    叶琰、宇文琰那家伙,当年她还是小女娃,居然就能亲她,唉,想起来注让她郁闷难耐。

    “原是这样。你起来!”

    “谢师叔公。”

    石壁写字的事儿,的确是她从朱武那里听说的,也不是朱武的什么绝技,而是朱武在无意间发现的一件趣事。

    有友人请朱武帮忙给亡父题碑,他亦敬重这位亡者,可又没有雕刻技艺。忆起云游时,从一个深山采药人那儿听来的故事:“有一次,我入山采药,发现一只猛虎扒在地上无法行走,以为他是被猎人所受,没想只是他误碰了一种药草。那种草药我从未见过,后来在附近寻了一样的药草,将其在石上捣碎,你猜怎的,那药草竟能软化石头。后来,我问过郎中,方知这草药唤作‘化骨草’,有化骨软石之效。”

    那时,在江南的客栈里无意间听朱武说起,素妍好奇,便多追问了几句,知晓那草的模样。

    后来,朱武为了尽快刻完碑文,也令人寻了此草,熬成浓汤,涂抹石上,再用力刻磨,如刀刻一般。于是,自那以后,便有人说朱武不但书法好,就连刻碑也是一流。却无人知晓这内时原缘由。

    化骨草不易寻找,素妍也是寻了好几年,才凑足了可以在壁上使用的草药。

    北长老道:“你有何打算?”

    素妍道:“鬼谷医术天下闻名,我想再学几月医术,等医术确能出师,我便离去。”

    “你为何想学医术?”

    “其他技能不能当饭吃,但医术可以。”

    这样的回答,既简单又干练,跟简单的说话,也只需要简单的回答。

    北长老哈哈大笑起来,声音洪亮,如同鸿钟。“就不想再学其他的了?”

    素妍摇了摇头:“小时候,我娘就担心我一事无成。那时我就想,有一两样拿得出手就好,结果稀里糊涂就学了一大堆的东西。其实,我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只要把一样学好就成。我现在最想学好的是医术,至少下山之后,能真的替人治病。”

    北长老道:“鬼谷村里有很多病人,你可以去哪里,说是村,那里却住了千余名本门后人、子弟。”

    “有师叔公这话,我就可以去那里看看,说不准能长长见识。”

    又几日,素妍准备好,邀了小晴一道去鬼谷村给人看病问诊。虽说鬼谷宫每过一段时间都会派弟子前去问诊,可这回来的是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还是引得不少好奇的少年来围观,在问诊的医馆里排起了长龙似的队伍。

    遇到有疑难的,素妍与小晴就商议起来,素妍还学会了运用针灸、扎针等技术,而这样是必须得亲手实践才行,还是在老郎中的指导下完成,有了第一次,第二次也就轻松起来。

    在鬼谷村住了五日后,素妍与小晴回鬼谷宫,整理问诊笔记,总结经验,一起研究。

    在这期间,素妍也弹琴、练习书法,还带着画板、笔墨去了山里绘丹青。

    丹青她也有画的,相比练字,要少一些。

    转眼进入冬天,终南山的冬天是静谧的。

    此时,素妍收到了朱武转来的家书,是江舜诚的所写,问她什么时候下山回家,说母亲很是挂念,日思夜想,盼她能回家过年。

    素妍思虑之后,定下了离开的日期:冬月十二。

    小蝶等人闻讯赶来:“小师妹真的定在后天离开么?不是说还要在山上学一阵子医术。”

    小晴道:“蝶师姐知道,当年小师妹进步最快的就是医术。她现在学得很好了,上次在鬼谷村,连那里的老郎中都夸她处理得当呢。只是这医技,还得慢慢磨练。”

    素妍的行装、书籍等物早两日就已经收拾妥当,满满的有两只大箱子。

    冬月十二,起了大早,有几个热心道士师兄帮忙将箱子抬到山下。素妍、柳飞飞拜别师父,洒泪道别,众师姐妹恋恋不舍地将二人送到山下,要好的小蝶、小晴和滴翠三人送至县城,看一干物什运上马车,这才回转。

    素妍下山了,静寂的鬼谷宫六进院、八进院内似乎突地冷清了许多。夜里,再也听不到见琴声,白天,再无师姐妹们两院往返地忙碌。

    与柳飞飞走走停停,一面赏景,一面玩耍,直至十日后,方抵长安城,这座六朝古都,仿佛一个风华绝代的美人,洗尽铅华,静默地伫立在大地之上。

    行走在长安城内,还依昔能寻觅到千年前繁华的印记,亦有前朝皇城的妩媚风姿,品美味,尝风味,亦是道不出的畅意。

    在长安城游玩两日,素妍寻了家镖局,将自己的三只大木箱子运抵右相府。与箱子一道的除了自己的紧要物什,还有一大箱子送给父母家人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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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096 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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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附一封家书,告知父母,自己已在途中,只是年近冬季,行程缓慢,不知何时抵达还家之类的话语。又说自己向往江南美景,许要在江南滞留几日,但请父母安心,她与师妹同行,而这师妹武功高强,没人能欺负自己,如此云云,竟洋洋洒洒地写了八页之多。

    冬月二十六,长安下了一场大雪。雪后初晴,素妍带着柳飞飞转往江南,师姐妹二人每人只背负了一个包袱,里面只装着各自的一套换洗衣衫,而素妍另背了张琵琶,嫌来无事的时候,柳飞飞吹箫,她弹琵琶,倒也逍遥自在。

    出了长安城,展现在眼前的,是开阔白色世界,满目素白,如梦如幻,官道上偶有赶路的行人、马车,显得异常落漠、孤寂。行至午时,但见雪白的世界里,有着一抹玄衣长袍,衣袂飘飘,似一副极其美妙而苍凉的画卷,那抹玄色给白色里增添了一抹艳丽的色彩。这样鲜艳的玄,绚烂成锦的玄,如霞惊艳的玄,点缀在如海广博的白,刺入眼目,铺天盖地,占据了所有的目力与记忆,令人惊艳数日,久久无法收回视线。

    柳飞飞见素妍久久凝望,顺着视线望去:“咦,那是人么?为什么一动不动,莫不是被冻僵了不成。”

    在素白之中,一抹玄影夺人眼目,在漫天漫地素白之中,那抹单薄的玄悠然站立,傲视苍生、大地,仪态优雅得仿佛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一种幻觉,好似一阵轻风扫来就能将他卷走。惊艳绝丽的玄色背影与皎皎如雪的素白强烈相映,逼人屏息,夺人心魄。

    素妍移开视线,可那一惊诧的凝眸,还是振动人心。再往官道前方望去,却见几个男子正围着一辆墨绿油壁马车。

    正瞧着,一个瘦高的青袍男子奔了过来,张臂拦住马车。

    “请停一下!请停一下……”

    马夫“吁”了一声,止住马车。

    来人抱拳道:“在下钟一鸣,敢问车中人如何称呼?”

    柳飞飞掀起帘子,审视着车前的年轻男子,看上去二十多岁的模样,长得精神,身材高挑、清瘦,五官还算端正,腰间佩着把宝剑。“你拦我们马车作甚?”

    钟一鸣笑道:“我家马车坏了,还望小公子给个方便。想借你们的马车帮我们驮运三箱东西。”

    钟一鸣的目光越过柳飞飞,落在后面清丽无双的小少年身上,她穿着一件深蓝色的冬袍,这令他整个人显得清爽而高贵。一张白净如雪的脸上,嵌着一对黑宝石般的眼睛,熠熠生辉,让人望上一眼,便能为之凌乱。

    柳飞飞大喝一声:“看什么看?你说要借我们马车,我们就得借。谁知道你们的箱子是什么,万一阻了我们的行程,你怎么赔偿。”

    素妍轻呼道:“师弟。”转而道,“出门在外,都会有不方便的时候,与人方便、与己方便。我们先下去,让他们把箱子抬上来,此处离下一座小镇不过五六里的路,虽然慢些,也不碍事。”

    钟一鸣低头道:“多谢公子!”

    “举手之劳,何须挂齿。师弟,我们先下车,让他们把东西搬上来。”

    钟一鸣大喜,回头招呼在其他人,有人提着嗓子大喊:“公子,公子,我们可以上路了!”

    三人吃力地从车上抬下一只大箱子,但见箱上贴着封条。

    素妍看似轻淡的望了一眼,“先把箱子都抬下来。”

    马车夫看到眼里,颇是担心地道:“公子,我们的马车能承得住这大箱子吗?他们三个抬得如此费劲,还不得把我的马车给压坏了。公子,这马车可是我一家老小吃饭的东西。”

    那几人神色微窘,生怕雇主反悔,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万一不成,又得耽搁多少时日。

    素妍道:“若是弄坏你的马车,我赔你一辆新的如何?”

    马车夫支吾着,他这辆马车已经用了三年了,如果是新的自是好的。

    素妍转过身来,看着坏在路边的马车,这马车打造得极是结实,只是一只车轮坏了,也无法行进。

    玄衣男子回到马车前,看到清秀纤弱的素妍,微微一愣,这人长着一双好看的眼睛,淡如春水,悠若浮云,当他在望着你的时候,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下来,静得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抱拳道:“在下文轩,敢问阁下如何称呼?”

    玄衣男子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头上裹着玄色纶巾,齐眉勒着玄缎裹银边抹额,身材秀颀,衣袍得体,近了跟前,才瞧见玄袍上原是绣有祥云暗纹,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一股翩翩风度,面容温润,言谈得体。花月般的容貌,虽只一眼,素妍有一种感觉:此人似曾相识。

    她细细地回味了一遍,确定自己未曾得识此人。

    柳飞飞轻轻扯了扯素妍,低声道:“师兄,他在问你话呢。”

    素妍忆及自己的失神,颇是尴尬,道:“兄台客气,在下苏研,苏州的苏,研墨的研。”说着抱拳回礼。

    文轩道:“今日一早出了长安城,到了这里马车坏了。多谢苏公子出手相助!”

    素妍道:“我的马车小,车里只能容得三只箱子。你们的马车只是坏了一只车轱辘,如果由两人护着行驶,能及时抵达前方小镇。”

    柳飞飞嘟着小嘴:“师兄,你是说我们要走路吗?从这里走到前方小镇,你看这地上的雪得有多深,还不得冻坏了脚。”

    “不就是五六里的路,最多一个时辰就到。走走亦好,当是看看这雪后天晴的美景,岂不是人生快事。”

    文轩初见,有种错觉:对方难道是女子不成?可现下,听她说的这豪情之言,又觉得她定是男子。

    将三只箱子搬到素妍的马车上,又有钟一鸣与另一人护着那辆坏掉的马车,素妍、柳飞飞、文轩三人尾随车后,步行前往小镇。

    走了一程,彼此开始拉起话来。

    “苏公子这是要前往何处?”

    “江南。”简练的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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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097 江南行

    偶尔,她会碰到他无意中转移而来的目光,仅是一瞬,他转开,她亦别开。

    文轩问:“苏公子是江南人氏?”

    “文公子呢?”素妍反问。

    文轩笑了一下,这样的笑,极美,如初雪中绽放的腊梅,清雅中蕴涵着孤高,虽处严寒却自有一种来于春天的温暖。

    素妍也跟着笑了起来。

    “我本皇城人氏,奉家中长辈之命,到此巡视家中生意。”

    素妍随口问道:“不知文公子家里是做什么生意的?”

    文轩微微一愣,一时不知如何说起。

    见他为难,素妍笑道:“在下唐突,文公子不必回答。”转而,她抬头看着远方。

    她的容妍姣好,明眸珠辉,文轩见罢,长得如同女孩子一般,真是令天下男子羞愧,但见她举止大度,又全无半分女儿家的扭昵姿态,他越发肯定,这只是一介少年。

    素妍缓缓道:“我与师弟要去江南一游。”

    “在下也要去江南,正好同行。”

    柳飞飞满怀戒备地瞪了一眼文轩,道:“谁愿意和你们同行。遇上你们准没好事,我们的马车借你们使,害得我们还得步行,我的足都冻得麻木了。”

    文轩越发尴尬。

    素妍道:“再忍忍吧,已经走了三里,还有一半就到了。”

    “他们几个还真是笨死了。马车坏了,马又没坏,快马扬鞭到了镇上,雇辆马车回去拉东西。非得……用我们的马车。”柳飞飞还要说,却被素妍一个责备的眼神吓住了,立时低下头,嗫嚅道:“我还是担心你,万一你的足冻伤了怎么办。”

    “少说几句,免得影响我的好心情。”素妍不以为然,“既然你没有观景的心情,我们可以行得快些,早些到镇里。”

    柳飞飞低低地应喏一声。

    三人不再说话,紧紧地跟在马车后面,说句不好听的,萍水相逢,马车又是人家雇下的,有权不给他们用,害得人家在雪里行走,难免那紫衣少年会有抱怨。

    约莫半个多时辰后,到了一个小镇,镇上的店铺不多,几人将三只大箱子从马车上搬下。

    车夫在那儿查看自己的马车,嘟嘟囔囔地道:“车轮都要快变形,那三只箱子也太沉了……”

    素妍从怀里掏了二两银子,道:“这一段路,我多给你二两,不会让你吃亏的。下面的路,你若愿意跟我们去下一座县城,我便还雇你的车。你若不愿意,自此就可以回长安城,快马扬鞭,相信二更时分就能赶到。”

    车夫不悦道:“公子不信,你可以自己看我的车轮,的确是被压变形了,照这样下去,这车轮用不了多久就得换新的,这二两银子只够一只轮子的……”

    柳飞飞气得直想冒火,跺脚道:“你这人怎么没完没了。”

    “你别生气,他也是爱惜自己的车。毕竟,他是靠这辆车过活的。”素妍思虑一番,索性拿来着钱袋,掏了十两的大元宝给他,“你先拿着,把车轮再修修,半个时辰后,我们出去江南。”

    然,有人已经早一步拿出了银子递给车夫:“这车是我们的东西压坏的,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