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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和月圆第36部分阅读

    哥也在男客之中,他说早前确实看到曹公子挂着两块玉佩呢。”

    崔珊的脸色变得铁青,想到胡香灵算计、利用她,拿她当傻一样的戏弄,眼里就喷着愤怒的火苗。“就她那样的,给人当妾还成,哪能做室。”

    柳飞飞见大家议论一阵,也没说到正题上,“到底定没定亲?”

    闻雅云吃吃笑着,带着不屑:“说是定亲了,曹老太太的脸色可不好看呢,但成亲的日子未定,说要搁到今岁春闱大考之后。曹公子的才华是极好的,得中是早晚的事儿。”

    李碧菡轻轻叹息一声。

    素妍含笑盈盈地看着崔珊,知她介意,“我倒觉着,他们两倒也般配。”

    几人立时都带着不解、愤怒的眼神瞧着素妍,尤其是闻雅云问道:“胡香灵那种人,就该嫁农夫、莽夫,哪里配得上曹公子了。”

    她优雅自如的捧着茶盏,看着杯里的碧翠的茶汤:“在我看来,曹公子是有几分才华,可人品真不怎么样,不过是虚有其表,咱们女儿家找良人,找什么样的好?那就是心地善良、敢作敢当、顶天立地,这几样他又占有几个?曹公子当成花儿、鸟儿一般的赏赏便罢,不可为良婿!”

    闻雅云俏脸立变,立时驳斥:“曹公子才貌,六公子里是唯一一位白身之人,若是品行差,怎能跻身六公子之列。”

    崔珊更是不甘,大声道:“可不就是,我看曹公子就极好的,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琴棋书画门门不弱,这样的男子都不是良婿人选,什么才是?再则他举止得体,温文儒雅,你怎能说把当花儿、鸟儿一样的赏呢……”

    素妍看着众人,她引起公愤了啊。

    唯有柳飞飞道:“我觉得师姐说得不错。长得是好,又有一些才华,可这些又不能当饭吃。”

    李碧菡问:“素妍,他是不他得罪过你,要不然你怎会说这种话。”

    前世,她和曹玉臻可是大仇人!

    仇大恨深,不能化解。

    今生,她不得曹玉臻处处不顺,是好能将他和胡香灵凑到一块儿,到时她好一起收拾。

    “我就是实话实说,可你们大家……唉!”

    闻雅云满是怒色:“曹公子可是被胡三给算计的,他也挺可怜。”

    崔珊微眯着眼睛:“胡香灵现在高兴得了良缘,这还早着呢。”

    今儿,崔珊的反应是不是太过激烈了?

    她一直在维护着曹玉臻,难不成崔珊喜欢他?

    素妍早已在脑子里盘桓了几圈:“你们信我,他真不是良人。”

    闻雅云贼贼地瞪着眼睛:“莫不是你对他动了心思?”

    “他?”素妍面含冷笑,“就那种人,我正眼都不会瞧一眼。且不说,我打心眼瞧不上他,就说他的品性,我着实看不入眼。就算多看几眼花花鸟鸟,也比看他来得舒心。”

    李碧菡道:“听你这话,他真是得罪你了。”

    “哼——”素妍吐了口气。

    柳飞飞道:“这人着实不好,我们五爷在皇城时,他想肖想我师姐,请五爷喝酒,想让五爷安排他与师姐见面。小姐知道这事后,很是生气,虽然没见着面,可若真是君子,能做这种事么?他当我师姐是什么人了。”

    几个人这才挖出又一个新鲜趣事来,原是曹玉臻做了这事。

    “前几日,曹公子又跑到府中偏门去徘徊,被我家大爷抓住机会狠狠地训斥了一顿。恐怕往后,他是再没脸面来右相府了。”

    李碧菡想了片刻:“他行事还真是孟浪,怎能做这种事。他是定亲的人了,还打其他小姐的主意。”

    素妍只希望,在座的各位小姐不会嫁给曹玉臻,就让他与胡香灵去纠缠。

    闻雅云见崔珊似有不悦,笑道:“我们来玩叶子牌。”

    素妍摇头:“我不会。”

    闻雅云笑容微敛,转而舒展开来。

    叶子牌在皇城之中很是盛行,富家太太、小姐们大多会玩,多是在十二三岁时就玩得很好。最初是从宫里流传出来的,相传是一位从异域来的娘娘偏爱,特内务府打造了叶子牌。

    不会玩是很正常的,她样样皆通,就不是人,而是神。

    如果素妍不玩,就差一人,素妍道:“让我师妹陪你们一起玩,我大嫂、小三嫂屋里都是有叶子牌的。”

    当即令了丫头去取,几个小姐玩起叶子牌来,素妍令白芷回得月阁取了零碎银子,牌局已成,素妍站在大家身后,看看这个,瞧瞧那个。前面三把,柳飞飞不大会玩,慢慢熟络起来,倒也玩得顺风顺水。

    近酉时分,太太们过来寻找各家的小姐,大伙儿才意犹未尽的地散去。

    崔珊叮嘱着“别忘了答应我的画,要牡丹带蝴蝶的。”

    素妍连连应声,“我记下了!”她这才离去。

    闻雅云也要提玩,才说一半,就被闻太太硬拉着离去。

    李碧菡低声道:“你还不知道呢,珊瑚郡主喜欢曹公子。”

    素妍神色转变,崔珊不是喜欢着宇文琰的么,这才多长时间,就喜欢上曹玉臻了。

    “你今日那么说,她能高兴么。不过今日她没发作出来,也着实不易,很难得。”

    若在过往,崔珊定会破口大骂,可现在她和李碧菡走得近了,又想与素妍做朋友,这才忍了又忍。

    李碧菡道:“下回,你可别再提这事了,否则她该真的不高兴了。你不知道吧,胡香灵算计曹公子时,也一并利用、算计了珊瑚郡主,以珊瑚的性子只怕这事不会轻易善了。”

    命运真的发生了改变?

    她还是她,她亦不再是她,她结识了原与她没有任何交集的宇文轩、未来的皇帝;她亦做了朱武先生的弟子;五绝道长的徒弟……

    前世不曾发生的事,已经发生。前世的崔珊拥有才女美名,今世的崔珊没有此名,却亦没有刁蛮女的恶名,她依旧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郡主,是尊贵的女子。

    柳飞飞沿着小径从得月阁方向过来,人未至,声先到:“师姐,阵中的浓雾在减少。”

    素妍收回锁定在李碧菡身上的目光。rs

    正文 158 出阵(三更)

    南花园内,浓雾依旧,已有升腾消散之势,“看这个样子,最迟明日辰时就能是散尽。”

    “还需要加料锁住浓雾么?”

    素妍微微摇头:“浓雾减薄,与今日是个大晴天有关。若再加料,日内是不会消散了,谁入阵给他们备吃食。罢了,你回去吩咐随后的丫头,让她们都收拾好,半个时辰后出城!”

    晚上离开,这可是少有的。

    素妍离了北花园,往父母的如意堂去,见罢双亲,道:“爹、娘,半个时辰后,我就上路去西北。”

    虞氏陡然起身,“你就不再歇一晚了?”

    素妍摇头,“西北那么多人都在等我,这次我弃乘马车,应该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西北冷月关一带。早一日到,我北齐就少损失一些良将勇士。‘降魔阵’会在明日早上解开,爹爹替我与吴王转告一句:我与他不是一路人。”

    她跪下双膝重重一磕,“女儿就此告别爹娘,盼爹娘保重,女儿此去,快则月,多则一年定能归来,勿念女儿。”再是两个重重的响头。

    虞氏按捺不住,眼泪像泉水般奔涌出,声声轻呼:“妍儿,我的妍儿……”

    素妍不敢久呆,生怕虞氏一个控不住又闹腾起来,“娘别难过。你也不要为难爹,爹亦是为了我们这个家,为了二哥和六哥,我会尽快把两个哥哥带回来。娘保重!”

    她奔出院门,身后是虞氏失声的大哭声。

    当年的她,与母亲不辞而别,母亲也一定这般失声嚎哭。当她出生后,父母把全部的爱都给了她,哥哥们更是处处让着、疼着。

    江舜诚没有劝虞氏,所有的话语显得多余。负手出了如意堂,令下人唤了江书鸿、江书鹏来,连带着几个孙儿也一并在二门上等着。

    不多会儿,素妍与柳飞飞带着护卫、丫头等一行人出来,这几日三个丫头正在苦练骑马,听说个个大腿、身上都是青瘀连连,像是用墨泼过的图画。

    素妍穿着一袭翠绿色的春衫,束袖短裙,能一眼看到脚上绿色的绣花鞋,头发只简单地挽了个低矮的小髻,在左鬓处用丝绦绑了三节辫,更像是行走的侠女,手里握着把宝剑,背着琵琶、负着包袱。

    江书鹏心下一酸,道:“小妹带的东西是不是太少了?”

    柳飞飞道:“三哥,师姐说我们得尽快赶到西北。三个丫头与三名护卫坐马车,我和师姐先行一步,骑马赶路。身上只各带了一套换洗衣服,其他东西都在马车上……”

    江舜诚心里酸酸的,这行军打仗本是七尺男儿的事,如今却落在自己小女儿身上。将素妍唤到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低声道:“出门在外,花钱的地方多,多带一些。”

    “爹……”她看着父亲鬓角的银丝,一根、两根……

    江舜诚早已不再年轻了,是年近六旬的男子,即便保养得好,可岁月终不饶人。

    “一定得收下。你不用担心你母亲,过几日她就好了。路上也别赶得太急,身子要紧。”

    “爹,我知道了!”

    素妍对哥哥们行了礼,又满是深情地望着江舜诚,转身出了二门。

    江书鸿道:“白芫、白芷,你们俩可得侍候好小姐,需要什么就写信回来。”

    “大爷放心,奴婢记下了。”

    江书鹏叮嘱一番,这才放了两个丫头出门。

    等她们上马车时,只看到一辆马车与两匹骏马,显然素妍和柳飞飞已经先走了。

    初秋愤愤地看着二白,“都怪你们俩,总是骑不好马,还得让小姐留侍卫保护我们,真是丢人!我都被你们给连累了……”

    侍卫抬手,喝了声:“出发!”

    马车“轧!轧!”起动,江传礼听说素妍走了,赶到二门时,只看到祖父等几人,一口气跑到偏门,亦只望着丫头们乘坐的马车,哪里还有素妍、柳飞飞的背影,想到素妍叮嘱他的话,眼泪扑簌簌地滚将下来,仿似断线的珠子一般。

    月如弯钩,悬挂在漆黑的夜空,银辉浅浅,清得如薄纱,笼罩大地上,洒向苍野。

    明月下的官道,急驰飞奔过几骑骏马。

    柳飞飞追随着素妍的倩影,素妍快她亦快,素妍奔她亦奔,仿佛真是素妍的影子,竟远远地奔在前方,将七名侍卫抛于身后。

    不知走了多久,直至弯月挂于西山,素妍放缓了止住马儿,翘首眺望。

    一名侍卫奔近,道:“县主,你若累了,我们可以去前方小镇歇息。”

    素妍平静如水,“到前方小镇用些晨食,只歇半个时辰,之后继续赶路。你从七名侍卫里挑出一名先行,往后几日就为我们准备马,每到一处驿馆,就换马匹,如果可以,我想在九天内赶到冷月关。”

    众侍卫听完她的话,都略略一怔,没想这个看起来娇娇弱弱、如花似玉的女子竟有这等决心。

    “九……九天?”在他们看来,这仿似神话。

    从皇城到西北,数千里之遥,她竟只用九天就赶到。

    素妍问:“不行么?我听人说,八百里加急的文书,从西北到皇城,最多不得超过六天。可见,只要我们用心,是能尽快赶到的。”

    “可是县主,那是专门的信差,每到一个州县就由下一位信差传走,并非是一人。”

    “选一个得力之人先行备马,我们连夜赶路。如若着实想休息,每日可休息两个时辰,不能再多,多赶抵西北,我北齐就少一些伤亡。”她夹紧马背,扬枝拍击,马儿像离弦的箭,飞一般急驰而去。

    柳飞飞只觉这一宿赶过来,浑身都快要散架了。师姐能吃的苦,她也能吃,师姐没叫疼,她更不能哼声,因为师姐本比她就要娇贵得多,她还是一个渔家女呢。“驾——”紧随其后。

    侍卫头领扫过众人:“章权!”

    “老大。”

    “你先行一步,到了前方驿站备下九匹马,记住,尽量挑选最好的。”

    章权领令奔去,几人紧追其后。

    天亮后,进入一家不知名的小镇,素妍要本镇客栈中最好的吃食,几番催促店家,这才上到桌上,几个人吃好之后,柳飞飞正要结账,侍卫头领已先一步结过,又另吩咐店家备了些馒头等干粮。

    披星戴月,日夜兼程,匆匆而去,从次日起每至夜里子、丑之时,走到哪儿,就在哪儿就地小歇,或林间、或山野、或路畔,养足两个时辰,吃点东西又继续赶路。

    右相府,南花园。

    浓雾惭惭散去,满园的景色像一个美仑美奂的女子,展现在吴王的眼前,他第一次看见右相府的南花园,没有皇家御花园的花品齐全,亦没有御花园的别致,却自有一种清幽。

    “有本事,她不要放本殿出去!”

    随着浓雾的消散,人的心情也陡然好转,终于看到了头顶的蓝天,望见了不远处的高墙,被困阵中时,却怎么也找到墙,现在一瞧,离自己也不过的十余丈的距离。

    那边凉亭里,已经摆出满满一桌的美味佳肴,一位着灰袍长衫的男子正笑盈盈地站在凉亭前:“老夫代小女向吴王殿下赔罪!”

    吴王张望四周,除了花木,便是小桥亭台,还有凉亭里侍立的两位丫头:“江素妍呢?是不是还想本殿对她服软认错?”

    江舜诚歉意地抱拳,道:“小女昨日已离城前往西北,这会儿已在数百里之外。”

    吴王一惊,近乎跳起,厉声道:“她真是昨日走的?”

    “是昨日黄昏时分离开的,小女忧心西北战事,连夜启程,老夫劝阻不住,只得随她。临走的时候,小女要老夫转告吴王一句话。”

    还以为是她放他出来,原来是她已经离开了。

    她从来没有将他放在心上,任是半分也没有过。

    她离开,无法看护“降魔阵”,浓雾消散,算是阵法自解,他才能离开。

    “小女说,她与吴王不是一路人,请吴王忘了她!”

    若能忘,这许是好的。

    可他不想忘,他真的喜欢她,是这样的真心,从未像现在这样对一个女子既喜欢又愤怒,既怜惜又发狂。

    他曾是那样的冷静自如,面对她时,她就是有这种本事把他激得失了分寸。

    “告诉本殿,她是不是一早就打算好的?”

    用阵法困他,然后她离开皇城,自此后天高水远,再难相聚。

    他苦寻那么久,才发现原来要找的人是她。

    江舜诚道:“应该不是。小女爱慕自由,从小就不喜欢束缚,加上是老夫四十之后才得来的女儿,难免娇惯、任性些。吴王又是这等尊贵之人,就如她所言,你们不合适。”

    这,不仅是素妍的意思,更是江舜诚的意思。

    他不愿意自己的女儿嫁给皇族,看似荣华富贵,却过得并不开心。一入皇家,就不再是寻常的妇人,哪怕夫君行得再错,都不能言语半句。

    江舜诚宁可选一个疼素妍,懂素妍的男子为婿,也不愿她嫁给皇族男子。

    江舜诚态度谦恭:“吴王殿下,老夫已设下酒宴、薄酒,特款待吴王,还请赏光!”

    吴王仰头看天,当看到东边冉冉升起的太阳时:“现在是辰时,江相爷今日不朝会的么?”rs

    正文 159 赐婚

    江舜诚笑道:“原本定在今晨送小女出城,特向皇上告了假。正好借着此时,跟吴王请罪,请吴王吃顿饭。”

    他告罪,又说了那番话,自然是赞成了江素妍的选择和决定。

    请他吃饭,表面看是为素妍用阵法困他的赔罪。实则是为江素妍的拒绝而向他赔罪。

    “江相爷,你告诉本殿,难道本殿配不上你的女儿?”

    江舜诚敛去笑意,这话是说他本没死心。

    知晓了太多,江舜诚是万不会同意的。

    抱拳道:“吴王言重,是小女不敢高攀殿下。”

    吴王本想,自己出来时,一定会好好地惩罚江素妍,没想得到的消息竟是她离开了,翩然而去。之前不觉,现在他明白,她是真的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就连江舜诚也不希望他们在一起,一个是当朝的皇嫡长孙,一个是当朝右相最心爱的女儿,换作旁人一定是天作之合,可是江舜诚没有攀附之心,连江素妍也没有接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