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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和月圆第41部分阅读

    烟,再抱几坛酒去,用帕子浸湿酒后,蒙住口鼻,以防中毒。”

    副将得令,带了三百人与麒麟烟从营后离去。

    夜,静得诡异。

    拓跋昭领着十万将士近了北齐大营,却只见护营河上吊桥已落,声声悦耳的琵琶声传来,还和应着清灵的笛声,道不出的醉人。

    “元帅,北齐人是疯了么?居然把吊桥放下,欢迎我们入营。”

    “废话,哪有如此奇怪的事,一定是我们潜伏在北齐大营的细作所为。”

    细作,哪有如此大胆的细作。

    透过大桥,能看到空旷地带上,灯笼晃映,照着一群如花少女的身姿,或奏乐,或跳舞。

    素妍与一妖娆的营妓使了眼色,那营妓提起灯笼,翩翩起舞,虽跳得不甚精湛,倒也风情万种,娇滴滴地笑道:“可是西歧主帅拓跋昭,哈哈……”银铃般动人的笑声,“我们可是等各位多时,快越河过来吧,过来呀……”

    诡异,实在太过诡异了!

    周围的将军蠢蠢欲动,“元帅,我们冲过去吧,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拓跋昭抬起手臂,暗暗地审视着周围,却见整个大营内身影叠叠,即便再怎么掩饰,可他还是瞧见了黑夜阴影处晃动的人影,果然有伏!早就有埋伏!

    所谓的倾巢出动,亦不过是个假相,真正的主力还在大营,只想引他进去,还用几个女子来做诱饵,真正当他拓跋昭是酒色之徒。

    “元帅……”

    “早有埋伏,撤!”

    即便身侧的将军个个不悦,却不得不执行,众人细瞧,果然瞧见了暗处的身影,或奔路迅速,或手握厉器,只等他们冲出大营便会丧命,个个引弓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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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175 夜袭

    (123456789)    (123456789)拓跋昭抬起手臂,暗暗地审视着周围,却见整个大营内身影叠叠,即便再怎么掩饰,可他还是瞧见了黑夜阴影处晃动的人影,果然有伏!早就有埋伏!

    所谓的倾巢出动,亦不过是个假相,真正的主力还在大营,只想引他进去,还用几个女子来做诱饵,真正当他拓跋昭是酒色之徒。123456789123456789

    “元帅……”

    “早有埋伏,撤!”

    即便身侧的将军个个不悦,却不得不执行,众人细瞧,果然瞧见了暗处的身影,或奔路迅速,或手握厉器,只等他们冲出大营便会丧命,个个引弓待发。

    营妓笑得浑身发颤,声声娇语:“拓跋昭,你这个胆小鬼,跑什么跑,快进来呀!进来呀……”

    然,拓跋昭领着十万将士,头也不回地往西歧大营方向狂奔而去,奔了不到五里路,只闻到一股奇怪的臭味,来不及辩明究里,大呼:“有毒烟!小心……”

    终是晚了!

    夜行过来,后方变前方,他只能看到成片的将士倒下了,如潮水一般,不可抵挡,一波接一波地倒下,很快连他身边的人也跟着倒卧在地上,唯有那马儿,空落落地,看着主了跌倒地上。

    拓跋昭大呼:“捂住口鼻!捂住口鼻!”勒紧缰绳,带着近万名尚未中毒的将士,往风吹的相反方向逃窜,没想,突然风打了个旋,又倒了回来,一时间又想人倒下,他看得想破口大骂。

    上当了!

    北齐大营只是顾弄玄虚,真正的埋伏在他们撤退后的路上,居然有毒烟!

    这是以前北齐人从未使用过的手段,丝毫未按常规行事,而是用了上不了桌面的毒烟。两军交战,防不胜防,谁管谁用的法子正大光明,求的是胜败。

    拓跋昭抬头时,只见西歧大营方向火光冲天,直映红了大半片天空,熊熊烈焰越来越旺,人间地狱般的哀嚎声、痛苦声,不色于耳,依昔还有怒骂声。123456789123456789

    “怎么回事?”拓跋昭夹紧马肚。往西歧大营飞奔而去,走到半道,只听有人用西歧话大喊:“元帅!二皇子。是我,是我……”

    一名将军带着突围出来的人气喘吁吁地飞奔而来:“元帅,我们失守了!没想到,西门佯攻,人数最少。破坏却最大,他们竟然用了毒烟,那风直往东吹,我们大营中半数以上的将士都身中毒烟,无法应战,情势变化太快。我们根本无法改变阵法,就被他们闯入了各门……”

    原以为,大营留守二十万人马足可以应付北齐人的夜袭。有百攻不破的螃蟹阵,他们打败北齐人的易如反掌。未想到,一切都坏在西门,被他们从一开始就给忽视了,那里的攻打的人数最多。不过是区区几千人,谁能想到呢。攻打不到半个时辰,他们突然就停下了,只看到有几百人在营门外燃起了火苗,紧接着就是一股浓烟入鼻。

    一时间,其他两处佯攻的将士火速转至正门,夺门而入,万千将士如潮一般奔涌而进,震天的嘶杀之音传入耳中。北齐人从未像今夜这般凶猛过,见人就砍,见帐放火,而西歧的将士,中毒无力的,或昏迷不醒的比比皆事,能够真正派人用场的少之又少。

    北齐人竟这般不费吹灰之力地胜了!

    毒烟!毒烟!又是毒烟!

    拓跋昭死死地握紧手中的弯刀,厉喝:“军师呢,军师在哪?”

    “军师身中一箭,已经被我们救出来了,尚在昏迷之中。”

    “古怪,今晚这一仗着实是古怪。为什么我们的细作没说他们会毒烟的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将军甲道:“元帅,现在还不是细究的时候,保命要紧。”

    拓跋昭耳畔都是惨烈的沙场拼杀之音,眺望西歧大营,却见喊声冲天。123456789要破螃蟹阵,绝非易事,没有数十万人马根本无法做到。123456789

    北齐将那么多的人马都调至攻打西歧大营,那么,北齐大营内最多一万人马就是极限。不由咬牙喝道:“上当了!”

    计中计,局中局,究竟是谁算计了谁?

    拓跋昭提前知晓了北齐人今夜会来偷袭,他欲将计就计,却没猜到在齐营还有一场“空城计”,那样的几个女子,面临千军万马而不怯,跳舞的、弹琴的,还有暗出时不时闪现的神秘黑影,都给他一种警醒:有埋伏!

    他没想北齐人突然如此诡异,真正让他小窥。

    来不及细理思绪,拓跋昭领着逃出来的几千将士策马急奔,一路上又陆续遇到几千至一万不等撤离将士。

    天色,终于亮了。

    直至天亮,才瞧见一路上的狼狈,或丢盔弃甲,或旗帜落地,一路狼藉,直沿延到数十里之外。

    这一次,北齐人用的法子着实太过古怪了,居然将江湖中人用的毒烟都运用上了。

    西歧大营内,战鼓震天,嘶杀如人间地狱,空气里流淌过浓浓的血腥。

    宇文琰、江书鲲与几名战将,皆已杀红了眼,满身血腥,这是一场自西歧、北齐交战未有的恶战,关门打狗,打的不是齐军,而是歧军。

    终于,听到了鸣金收兵的声音。

    宇文琰站在西歧大营内,只见处处鲜血、死尸,仿佛是误入十八层地狱。

    东方,现出一抹鱼肚白。

    正瞅着,有士兵对宇文琰深深一拜,道:“世子,大捷啊!各位将军夜袭攻打西歧大营,安西县主也没闲着,居然活捉五万多歧兵。”

    众人听罢,尤其是宇文琰亦是微微一怔,杨元帅与左肩王则是胜利的笑容:“什么?你说安西县主活捉了五万多歧兵,这……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回看着来信的士兵,面色里皆是意外。

    宇文琰笑道:“可抓住拓跋昭?”

    来人禀道:“拓跋昭没抓住,但抓到西歧国的先锋将军阿保金。”

    众人面面相窥,素妍怎么会抓了阿保金,他们当中有人与阿保金战斗过,但昨晚所有人都没见到拓跋昭与阿保金。

    宇文琰愕然道:“阿保金夜袭了?”

    “可不。”来人甚是得意,来不及缓好气,将昨夜的情形细细地讲与众将士听。

    北齐大营河对岸的空地上,一干西歧国将士被圈禁在空地处,兵器被缴,周围圈聚磨刀霍霍的齐国士兵,或张弓拉弦,或手落宝剑,满脸肃色,似乎随时都要加入到一场激战中。

    齐营中,一切依如往昔。

    厨娘们开始准备晨食,炊烟缭绕,说起昨日的胜仗,个个津津乐道。

    素妍一宿未睡,坐在小帐中等候着夜袭将士归来的消息,她缠住了拓跋昭,也让他们在一场血战之中成功打败西歧。

    睡意来袭时,传来柳飞飞那欢喜难迎的声音:“师姐,我们打胜了,我们回来了!”

    素妍出帐,却见柳飞飞、江展颜一脸烟火,面含倦意,意气风发地快速奔来,她人尚未近她,已被柳飞飞紧紧抱住,柳飞飞不停地蹦跳着,惊呼着,清秀的五官、水灵的双眸都染满了喜色,银铃般的笑声久久回荡在空中,是欢喜,亦是激|情澎湃。

    “师姐,我的好师姐!昨儿我们打了大胜仗。听说你一个人呆在大营更厉害,不费一兵一卒活捉了五万西歧将士。”

    柳飞飞拉着素妍,像个孩子般地笑着,不停地旋转奔跑着,天地在旋转,她们飞快地奔跑。素妍如银铃般地欢笑起来,一串串,似撒在人间的快乐,令周遭的士兵、厨娘也跟着欢欣。

    宇文琰骑马入营,看到的便是这样欢喜的场面,柳飞飞、素妍、展颜、笑笑等人又跳又舞,一副高兴得不知如何表达的情形。

    转了许久,她们方才停下,彼此互望着对方,柳飞飞的脸上还有烟火色,黑一团、白一团,可笑颜却如最灿烂的阳光。

    江展颜双手拉着素妍的手:“姑姑,你太让我意外了,两国交战以来,昨夜是第一次大胜仗。姑姑,姑姑,我要和你义结金兰!”

    柳飞飞额冒黑线:“展颜就算你高兴,也不带这样的。她是你亲姑姑,哪有与亲姑姑义结金兰的,这不是乱了辈份么。”

    江展颜一张脸红霞满天,嘻嘻傻笑道:“姑姑,我以后都听你的。昨晚,我又杀了二十多个敌贼。”

    笑笑道:“我还杀了三十个呢。”

    柳飞飞一脸不屑:“你们俩最是没趣,专找那些中毒的人下手,我要杀的都是能反抗的,找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做甚。西歧大营又活捉了一万八千余名将士,听说还有一千五百名被西歧人抢去的年轻女人,有三十多个是西歧将领的姬妾,其中有两个是拓跋昭的小妾呢。”

    素妍没有去西歧大营,她知道那些毒烟放出之后,一定有很多人身受其害,而战场从来都不是讲究心软、慈悲之地,她要守护的是北齐子民,虽然西歧人亦是人,可敌我有别。

    移眸处,见杨元帅、左肩王等人已经入营,正大步往帅帐移去。

    素妍低声道:“你们先回小帐,让厨娘给你们送热水洗澡,我去帅帐。”

    她是随着众将最后一个迈入帅帐的人,依旧挑了不起眼的地方坐下,想要众人忽视她的存在,可她往一侧落座,就如一颗熠熠生辉的明珠,无法阻挡她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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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176 大捷

    (123456789)    (123456789)年过五旬的杨元帅含笑望着她:“江七,昨晚一役,你立有奇功,若不是你在后方坐镇,今日的战局就会扭转。123456789123456789”

    他们只顾奔袭,却没料到这么快,拓跋昭会来夜袭。

    若是让拓跋昭偷袭成功,今日大捷的便是敌军。

    左肩王问左右道:“各营的伤亡如何,我们要尽快回禀朝廷。”

    江书鲲答道:“回禀元帅、左肩王,已令人清点人马,属下的玄字营此役伤亡不大。”

    有人哈哈大笑:“丁字营伤亡也不大。”

    杨元帅看着素妍的目光更慈爱了几分:“江七,你能不费一兵一卒活捉五万西歧将士,实乃罕见。”

    素妍垂下眼帘,谦逊而恭谨地道:“元帅没怪我使用非常手段就好。”

    左肩王道:“两军交战,只有结果,没有正大光明之说。要是说光明磊落,就没有偷袭、夜袭这样的法子。是拓跋昭过往惯使的兵策,比你还要过甚。咱们此次能大捷,你功不可没。”

    “左肩王谬赞,小女愧不敢当。只是觉着拓跋昭大败,是不是要趁胜追击?一口气将他们赶出我北齐境内才好。”

    素妍的话落,立时就有将军请命,要带兵追击,请命之音不绝于耳。

    宇文琰也在其列,他眼神异样的凝视着素妍,那是欣赏,也是由衷的感佩。

    左肩王笑道:“琰儿,你领五千精兵去吧!”

    “是!”宇文琰领命欲走。

    素妍说了声“且慢”,神色温和,道:“我最讨厌打架了。能不动手就不动手,我的小帐里有麒麟飞弹,去找飞飞,让他给你几十枚。许有用处。”

    宇文琰未答。

    其他人却被她的话惹得似笑非笑。

    貌似他们男人都专爱打架。123456789123456789

    素妍道:“我找你要硫磺,一半用在麒麟烟上,一半才用在麒麟飞弹上,否则只凭夜风,哪能活捉那么多人,也派了十几名精兵混到西歧人里,在暗处放飞弹,这才捉住阿保金。”

    宇文琰心头一暖:“多谢江七。”

    她很讨厌左肩王给取的绰号,“去吧!”面容一凛,羞恼地道:“从今天开始。谁再叫我江七我和谁急。我有名有姓,怎的取了个这么难听的名儿,我叫江素妍。不许再叫我江七!”

    一话落,帅帐里的男子哈哈大笑起来,连慕容氏也捂嘴笑着,她冲素妍招了招手,素妍走近江二奶奶:“左肩王最讨厌。闲来无事,就喜欢给人取绰号。”

    江二奶奶慕容氏道:“小姑,走,我们去帐里说话。昨晚从西歧人的大营得来不少风干牛羊肉,我让人挑些好的给你送去。”

    素妍并不喜这东西,一想到没有煮熟。直接割成小块风晾干食,心里就恶心。可在江二奶奶(江书鲲之妻慕容氏)一番劝说下,尝试着吃了一些。倒也不算难咽下口,尤其是沾了酱料之后,倒也变得美味可口。

    宇文琰带了五千精兵,沿着一路狼藉的路上追奔而去,越往深处寻去。越少看到丢弃的衣服鞋袜,瞧得出来。昨夜将西歧人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们只想到了硬拼,没想到会有毒烟。

    一夜的疲乏,此刻的拓跋昭正在一片胡杨林中歇息,只听探子来报:“启禀元帅,北齐人的追兵到了。”

    拓跋昭突地起身,翻身上马,带着众人往草原深处奔去,不可以被捉到,六军统帅被抓,往后还如何立于天地间,西歧是不会要一个曾做俘虏的储君。

    狼狈逃出胡杨林,上了一条不知名的小路,前方路上竖有一面旗帜,拓跋昭豁然抬头,心头一沉,竟是他的师弟含笑盈盈地看着拓跋昭:“师兄,不与我一起坐坐么?这般仓惶出逃,可想过被活捉的七万将士。123456789123456789”

    那样身中毒烟的人,居然没死?

    他宁可死了七万,也不要被活捉七万,这将是莫大的耻辱、笑料,因为活捉比杀人更难。

    就算是输,输人不输阵,拓跋昭回以一笑:“在我眼里,师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没想居然也会使如此下三滥的法子?”

    宇文琰微微一笑,抱拳道:“师兄抬举了,两国交战以来,师兄的法子都光明正大?我看未必吧,师兄昔日发兵攻打我北齐,一双弯刀枉杀了多少无辜百姓,师兄心里比我都明白。冷月城、胡杨城,一夜之间都被你变成了人间地狱,现在你又和我说什么下三滥的法子。

    我只对君子而君子,同样的我对小人也愿做小人。君子相处,自然是磊落大方。小人相对,若行君子之礼,我还能有命么?”

    狭路相逢,却是曾经一处从艺的师兄弟。

    宇文琰笑容可掬,但眸光里杀气尽露。

    拓跋昭一夜奔逃,士气低落,面对着个个意气风发,士气高涨的北齐将士,他的脑子飞快地转动着,寻求着逃走的法子,硬拼已不可能,胡杨林中还有一些人,可早已经精疲力竭。

    正在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