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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和月圆第71部分阅读

    爹,女儿每做一件事,都为江家,为父兄求个长远平安。可时时忆起梦里情景,又胆颤心惊,生怕应了梦里结局。这些年来,更不轻怠半分,吴王在园中咄咄逼人,女儿不畏他的羞辱、强势,可是想到江家,女儿害怕。”

    江舜诚道:“既然你和盘托出,为父明白你的苦心。往后,无论你做什么,为父都会站在你这边。妍儿,什么事不用一个人憋在肚子里,你可以告诉为父。”

    说出来,理应轻松些,可素妍感觉到不轻松,她不知道这样说出来是对是错。她将前世的一切,归咎于做了一个漫长而真实的梦。

    唯她知晓,那不是梦,是真实的事。

    “爹,你说江家的祸患消除了么?如若昔日江家拥有巨额财富是福,如今已经没有了。为什么女儿的心,总是越来越受煎熬?”

    他这个可怜的小女儿,小小年纪,为了父兄竟担心到这步田地。“你勿须多想,为父会设法探出祸患?”

    而这一切掌控皇帝手里,他是说想试探皇帝对江家的态度。

    素妍双眸深邃,“爹想怎么做?”

    江舜诚道:“过些日子,爹就上疏辞仕,看看皇上的态度,便能知晓答案。”

    “那爹还是小心一些。且先看看二哥过完年会接手什么职务,六哥与飞飞完婚之后,怕是要去边关的。我现在担心的是五哥那边,就怕他不知轻重再惹出什么祸事来。”

    江舜诚道:“他在扬州只是一介小官,非知州非知县,惹不出什么事。”

    知州、知县都是拿事的官员,江书麒只是扬州学正,掌管的事务也都不大不小,就算再什么惹,出捅不出天大的祸事。

    素妍也希望于此,就怕一个不注意招来灭门之祸。“小心行得万年船。”

    江舜诚替她小心的盖着被子,转身加了些银炭,“我儿累了,早些歇下。想吃什么,告诉青嬷嬷,让厨房给你另做。”银炭入炉,哔啵作响,“皇上同意你请辞封地,赏了两块免死金牌,但每只牌子只能用一次,一次最多只能救五人。”

    素妍请辞封地,为的也是给江家父兄保命留后退。

    “这东西就先放到爹爹那里,但愿我江家永远用不到。”

    他欣慰含笑:“你倒亦舍得,用世袭罔替的封地换两块免死金牌。”

    “富贵荣华都是身外之物,对我来说,父兄家人的平安胜过世间所有。”

    江舜诚灿然一笑,在他的笑容里,素妍依昔看到了自己。

    他出了偏厅,唤了在耳房里歇下的白菲:“郡主醒了,把粥热上,服侍郡主用粥,过上大半个时辰,再服侍郡主服药。”

    白菲躺在小榻上,第一次觉得相爷是这般体贴细心的长者。

    在江书鸿兄弟眼里,江舜诚扮演着严父的形象,唯独在素妍的面前,他是一个慈和而宠溺女儿的父亲。

    白菲披衣起床,服侍素妍吃粥喝药。

    除夕日,清晨。

    临近新年了,皇城各处焕然一新,大街上扫得一尘不染。

    吴王令人整理了行装,一大早带着侍卫、太监往吴王府方向移去。

    素妍不喜欢他的身份,而这却是他为之引为傲的东西。

    他可以抛下身份,与她在一起。但他无法放弃自己梦寐以求的帝位,他从小就被舒太妃告知:阿轩,你是皇嫡长孙,是乾明太子唯一的儿子,是当今皇上的嫡长孙,你一举一动都代表着皇家的颜面,你是要做皇帝的人……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是要做皇帝的,因为他的父亲是太子,太子是未来的皇帝,虽然英年早逝,可他是可以做皇帝的。

    为了帝位,他得牺牲自己的感情,哪怕是最深爱的女人,他亦得放弃。其实,如果不是舒太妃背着他娶回两房侧妃,他与素妍又怎会越走越远。

    吴王府。

    许纤玉挺着大肚,在自己的院落里来回走动,一步又一步,预产期就在这几日了,这几天每隔一日便有宫里的太监来请平安脉。

    陪嫁丫头进了院子,如喜鹊般一路叫嚷:“许妃娘娘,大喜事,天大的喜事。”

    陪嫁嬷嬷打起布帘,“什么事,大惊小怪的?”

    “殿下回府了!已过二门,正往交泰院去。”

    交泰院是吴王所居庭院的名字。abcdefgabcdefg

    正文 280 妻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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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陪嫁嬷嬷扶住许纤玉,“许妃小心些。123456789123456789”

    许纤玉问:“另五位奉侍去哪儿了?”

    奉侍,吴王姬妾的位份,是妾位里最低的,为正九品位。这五位奉侍是舒太妃弄纳进王府的,是各地搜罗来的美人,有的是商贾之女,亦有的是小吏之女。舒太妃以为吴王生气不肯回府,是嫌舒秀仪、许纤玉二位姿容不够美丽。

    陪嫁丫头道:“殿下刚回府,各处院子都知道了,太妃也赶到殿下的交泰院去了。”

    许纤玉捧着大肚,轻柔地抚摸,这孩子得来不易,他父王一早就不想要他,虽然怀上了子嗣,可吴王的冷落她独自品尝。“我亦有大半年没见到殿下了。”

    陪嫁嬷嬷道:“殿下的脾性我们都了解一些,还是不要贸然前去,若是他想见你,自会派人通禀。”

    她好恨,真的好恨江素妍,生生把吴王的心勾了去,既然相爱,为甚不嫁了吴王。要让她们受尽冷落,就连怀上这孩子,亦是算计得来。

    门外,传来大丫头声音:“奉太妃娘娘之命,请许妃去交泰院拜见吴王殿下。”

    许纤玉满心纠结,是去?还是不去?

    若一个不小心,又触怒了吴王,他的无情,她是领教到的。

    陪嫁嬷嬷道:“就去吧,这回是太妃娘娘来请的。”

    一干下人簇拥着行动笨拙的许纤玉,一步一步近了交泰院,尚未入院门,便听得里面笑语连连。

    花厅上方,端坐着一身材魁梧的男子,头戴束发雕花镂空金冠。横插白玉无花簪,金冠两侧各有一根红色宫绦,汇于颌下,结成漂亮的蝴蝶结。腰束金丝攒花红宫绦,外罩大红八团倭缎排穗褂,登着红缎玄底朝靴。剑眉朗目,举手投足间透出硬朗的冷颜,这让人一望生畏,冷颜之中带着威严,令人不该忽视。123456789

    “臣妾拜见吴王殿下。123456789千岁千千岁!”

    许纤玉正要下拜,舒太妃招呼左右:“身子要紧,来人。扶许妃坐下。”

    吴王手里捧着茶盏,淡淡地问:“就要过年了,府里年节物什可都置备齐全了?”

    没看许纤玉,只盯着案上那盆开得正妍的月季。

    五名姬妾,或一袭粉衣。或一袭蓝衫,或一袭橙黄,或一袭碧翠,环肥瘦燕,各有其美,或妩媚动人的。或娇俏可人的,或水灵清透的,或美丽诱人的。落在他的眼里。却不由自己的忆起素妍。

    昨日的她,那一袭素颜,却美过人间所有的脂粉。

    而这些女人,个个打扮得娇艳,却远没有她身上的那份气质。

    舒太妃道:“你没在府里的日子。秀仪可帮了大忙,里里外外都是她在主持。”

    到底是舒太妃的娘家亲侄女。舒太妃早早把打理吴王府内宅事务之权交给了侧妃舒秀仪。

    吴王转着手里的茶盏,自打许、舒二妃进来,他连正眼都没瞧过,倒是扫了五名姬妾一眼,这令姬妾们满心欢喜,却连大胆抛个媚眼的勇气都没有。“很快就不会是她主持了,皇上下的赐婚圣旨到了吧?”

    舒太妃道:“到了!到了。宁西郡主是个极好的。”

    舒妃心里暗道:还好呢,二十几岁的老姑娘,一直嫁不出去,居然还是好的。嫁不出去的女人都塞到吴王府了,也只舒太妃一个劲地说好。

    吴王神色淡淡,“母妃,本殿有些累了,两名侧妃散去,几名姬妾留下。”

    舒太妃见他回来,自是高兴的,马上就要过年了,要是吴王年节都不在府里,这府里亦太冷清了一些。

    许、舒二妃起身,虽有些不甘,但又不敢留。

    吴王看着五名姬妾,一一扫过。

    舒太妃指着穿橙黄衣的,“她是马奉侍,是青州人氏,父亲是县令,最是温柔。123456789123456789”款款欠身,柔媚动人地道:“婢妾拜见殿下!”

    下一位蓝衣女子已经站在花厅中央,等待着吴王的打量,“这是蓝奉侍,姓蓝也爱穿蓝色的衣衫,气质高贵,会唱曲弹琴,是扬州人氏,家里是开绸缎庄里,是扬州城里出名的美人。”

    此女生得极美,眉似远黛,唇有梅花之艳,莹雪脸庞面泛红润,黑眸秋潭清亮,令桃羞杏惭、莺妒燕怨,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眸光流转,夺人眼眸。

    吴王不由得多高了一眼,虽只一眼,看到此女竟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正在暗想,却猛然醒过神来,蓝奉侍的一张鹅蛋脸不正与素妍有三四分相似。这一发现,目光游离,落在碧衣女子身上,她们二人,越瞧越神似。

    舒太妃见他打量碧衣姬妾,道:“那是玉奉侍,你还真是有眼力,她和蓝奉侍是一对姑表姐妹,是不是长得像,最像的便是她们的眼睛,跟会说话似的。玉奉侍善于舞蹈,在扬州城里亦是出名的美女。”

    他不喜欢许、舒二位侧妃,舒太妃就设法收罗了各式绝色美人来,所求只是想留住吴王,缓和母子关系。

    玉奉侍起身,盈盈一拜,与蓝奉侍同声道:“婢妾参见王爷!”

    舒太妃指着粉衣女子,“这是林奉侍,益州人氏,棋下得好,人也机灵。”

    “婢妾拜见王爷!”

    吴王故作漫不经心,可目光还是被蓝、玉二姐妹给吸引住了,虽是表姐妹,长得有些相似,但风情却各不相同。玉奉侍的身上,依昔能看到素妍的轻盈体态,而在蓝奉侍的笑靥里,隐约能看素妍的盈盈浅笑。

    还有一位桃红衣裙的女子,看上去约莫十五六岁的样子,道:“方奉侍,是户部编撰家的小姐,字写得漂亮。”

    吴王冷声道:“都下去吧!本殿与太妃有事商议。”

    舒太妃道。“最后那位便是袁奉侍,亦是皇城人氏。”

    虽多看了两眼,可一想到素妍,他的心就似被压上了一块石子,郁郁难解。

    几名姬妾退出花厅,吴王越发不耐烦:“你找回府的,便是这种女子?”

    “阿轩!”舒太妃轻呼一声,“她们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

    这五名姬妾,哪个的容貌不是绝色的,又各有风情。或娇柔的,或俏丽的,或妩媚。百媚千娇,但凡是男人都会喜欢的。偏吴王冷声道:“母妃亦是女子,有时我不懂你,觉得你活得很虚伪、很假!”就算回了吴王府,对于舒太妃早前自作主张迎娶二位侧妃。他还是心上不悦。

    就算他孝顺,但好歹也是提前与他说一声。未与他打招呼,就把人塞给他。

    他宇文轩贵为皇嫡长孙,对女人亦是有要求的,并不是什么女人都能看入眼。

    他心下承认这五名姬妾长得好,可面上依旧带着挑剔。

    舒太妃倏地起身。没想吴王会直接这么说,过往还有些隐忍,现在他连忍也懒得忍了。

    “阿轩。母亲这么做还是希望你好?”

    “希望我好?”吴王想到宇文琰,左肩王妃知晓宇文琰喜欢素妍,便会不停的央求皇上赐婚,同样是母亲,一个能体谅儿子的心意。一个却完全颠覆儿子的心意。“皇上不喜欢沉迷女色之人,你却偏偏要将一个又一个的女子弄到王府。到底想做什么?是想毁掉我么?”

    舒太妃忘了这岔。

    “真正的好女子,不需要太多,一个足矣。”

    说到底,他还是忘不了素妍。

    舒太妃摇了摇头:“她已经许给琰世子了。”

    吴王笑道:“这不正合了你的心意?宁西要进门,我不想再生事端,叫她们休来打扰我。”

    乾明太子去得早,就留下吴王这一点血脉,吴王身上担负着繁衍子嗣、开枝散叶的重责。

    吴王不是寻常的皇子、皇孙,是要做皇帝的人,身边有个姬妾再是随常不过。

    舒太妃被他暗讽了几句,原想生气,想着这到底是他唯一的儿子,问:“可要今晚让蓝奉侍服侍?”就算再气,也是他儿子,打小就是这性子,舒太妃也懒与他计较。

    他眼神凌厉,带着责备,刚说过不要打扰他。

    什么时候起,她独自带大的儿子离了心,舒太妃自认这些年做得很好,她只是冷清的吴王府能够更热闹一些。

    吴王道:“宁西入门前,我不会再碰任何女人。你想抱孙子,许妃已有孕在身。”

    这哪里是儿子对母亲说话的语调,分明就视为外人,冰冷的、淡漠的,舒太妃突地觉得吴王变得很陌生。她越来越瞧不清他的心思。

    舒太妃赔着笑脸,想到许妃、舒妃都是自己做主弄入府的人,虽然亦是放鞭炮抬入府中,可到底不比迎娶正妃,就连其他王府娶侧妃的礼节都减少许我。“阿轩,太医瞧过了,说许妃肚子里怀的乃是男胎。”

    吴王道:“如若你心里真为本王设想,当知道该怎么做。”

    舒太妃笑意渐去,陡地起身,她是他的母亲,不是下人,这说话的语调冷便罢了,居然拿他对待下人一般。

    他只垂眸饮茶,脑子里想的都是昨日在宫里的事,皇帝语重心长地道“身为帝王不可和女情长”,皇帝年轻时,最爱的只有先皇后;乾明太子迎娶太子妃舒氏,也对她宠爱有加,在生前可谓是万千宠爱于一生。

    到了他这儿,他们却阻止他喜欢素妍,各有各的法子来应对他的儿女情长。

    舒太妃带着怒容出了花厅,门外候着贴身随从。

    “李嬷嬷,吴王越来越不拿我当回事,我含辛茹苦地将他抚养成|人,难道就是为了这个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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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281 联姻

    (123456789)    (123456789)李嬷嬷是个头发花白的妇人,穿着得体,打扮干练,低声宽慰道:“吴王还是吴王,而太妃却已变了。123456789123456789”

    “我变了?”舒太妃颇是不解,她只是一个爱极了自己儿子的母亲。

    今儿李嬷嬷与吴王的||乳|娘花氏在外面说了好久的话,花氏每每提到舒太妃神色隐有憾色,许是离得太近,近得如同舒太妃的影子,李嬷嬷竟未有半分觉察,若非||乳|娘的点拨,她不会觉得舒太妃这一年来变了许多。

    李嬷嬷道:“太妃可还记得皇贵妃?”

    主仆二人说话间进了花园,除夕之日,园子里十步一对灯笼,凉亭、径畔的树木皆挂上了喜庆的红灯笼,灯笼上写着“吴王府”三个大字,装饰得一片喜庆。

    皇贵妃,当今皇帝的结发妻子,却在皇帝登基之后错失后位,皇帝一反常态将后位留给潜邸时的侧妃。即便如此,皇贵妃于后宫安养育自己的几个儿女,对先皇后面上倒还算恭敬有礼。

    “皇贵妃给三、七皇子挑选的正妃、侧妃,哪个不是名门望族,哪一个不能襄助他们。在他们三十五岁前,入府的姬妾,就算是小小的奉侍,哪个又不是权贵之女?”

    不比不知道,如此一比,舒太妃的所为与皇贵妃相比,岂止差了一大截,而是根本就让人心生厌恶,也难怪吴王会对舒太妃越来越远。

    舒太妃回过神来,“这……我以为这么做便是为阿轩好。你这话还真是一语提醒梦中人。”

    吴王的两名侧妃,虽都是嫡出名门女,可娘家父兄并无实权,这五名姬妾更是襄助不了吴王半分。

    李嬷嬷说罢,又道:“若舒老太太在,许能提点你一二。老奴只是个下人。难怪花氏与吴王比您与吴王更近。”

    舒太妃秀眉横立,“你是在说,我竟不如一个||乳|娘能为吴王设想。123456789123456789”

    花氏尚且处处以吴王为先,为甚舒太妃就能真正为吴王设想。

    李嬷嬷悠悠轻叹,“若是吴王这一生只想做个安分守己的王爷,无甚不可。若然不是,太妃每行一步都应三思而后行。吴王年幼时,舒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