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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改第5部分阅读

    中,因法元师兄这些天都在三山五岳中邀请能人,故尚未曾见面。至于这位小兄弟,我也是初次相会,莫非是晓月大师的高足鹿清鹿师兄否?”

    鹿清当然早已猜出了两个和尚的身份,先前使红线的,乃是独门招牌,五台派金身罗汉法元,后来劝架的,则是慈云寺的方丈,同样是五台派余孽的智通禅师。

    “在下正是鹿清!”

    鹿清连忙低调回礼,智通则指着法元和那个骑士一一介绍,原来此人乃是川中的采花大盗独角蟒马雄。

    鹿清又道:

    “闻听师傅前来慈云寺参与两派斗剑,我特意和火师叔赶来相助一臂之力,不知晓月师傅可在慈云寺中驻锡?”

    智通道:

    “晓月大师知道此番比斗,不同以往,除了峨眉派之外,久已不曾在江湖『露』面的嵩山上那两个老不死也都『插』手进来,颇为棘手,所以只住了两日便前往各处邀请能人去了,此刻并不在寺中。”

    鹿清点了点头,法元在一旁说道:

    “你说的可是追云叟白谷逸和矮叟朱梅两个?难怪我方才在成都市中被一个老叫花子撞了一下,至今腹中隐隐作痛,先还未曾注意,听你一说,才想起我自跟随混元祖师修炼道法五六十年,内外功夫早臻化境,脚下何止千斤,可是竟会被一个醉鬼撞翻,岂不奇怪,莫非那人就是你说的嵩山二老?!”

    智通又详细的问了那老叫花子的外貌,一脸惊诧的说道:

    “好险好险!果然是他,不知怎么竟没有出手。”

    法元沉思片刻,道:

    “峨眉派既然请出了这些老鬼,依我看慈云寺现在的力量实不足以自保,我五台派自从祖师兵解之后,群龙无首,各自为政,大有土崩瓦解之势,何不趁此时机,遍邀同门,正好笼络一处,再和峨眉一较高下,为师祖报仇,并重振我五台基业!”

    智通闻言大喜,两人议出了几个五台派中的能人,法元心中牢记,道声“有偕”,破空而去,智通这才邀请鹿清、火无量和马雄等人共同回转慈云寺。

    “果然好一座丛林!”

    鹿清看着眼前雄伟壮阔的寺庙,心中不免吃惊赞叹,按照书中所写,这慈云寺乃是皇帝敕建之所,背景深厚,和各路官府俱有交情,且智通虽然『滛』恶,却知道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道理,从不在成都附近作案,所以就连在当地百姓之中,也是口碑甚佳。法元等人一直希望能以此为基地,重新振作五台派,可惜峨眉地处四川,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这才有了这番慈云寺斗剑的真正发端。

    “请!”

    智通将鹿清两人迎进大殿,内中早有知客僧了一上前候茶,火鲁齐和火修罗兄弟更是高兴的上前拥抱,智通连忙命令排下宴席,邀请各路剑仙英雄会面絮谈,不一时,便见各『色』人等从内殿后穿行而出,智通则一一为鹿清亲自介绍。

    巫山神女峰元阴洞阴阳叟司徒雷、庐山神魔洞白骨神君门下七手夜叉龙飞、武当掌教半边老尼高足女昆仑石玉珠、西藏魔教教主毒龙尊者弟子粉面佛俞徳、华山烈火祖师得意门人小火神秦朗、云南苦竹峡的无发仙吕元子、五台派飞天夜叉马觉、铁掌仙祝鹗、霹雳手尉迟元、广西报恩寺莽头陀、沧州草上飞林成祖、多臂熊『毛』太、百花女苏莲、九尾天狐柳燕娘、多宝道人金光鼎以及他的三个徒弟马雄、陆虎、白缙等人……

    这其中阴阳叟是最令人注意的人物,不仅因为他道行高深,更重要的是,此人乃是蜀山有名的『滛』魔,身俱阴阳之体,上半月为男,下半月为女,幼年时曾遇见异人传授天书两卷,专一采阴补阳,调和鼎鼐,擅长颠倒『迷』仙五云障之类的『迷』魂法术,此来慈云寺,大半也是为了抓捕几个峨眉派的俊秀男女享用。

    众人先见智通如此客气,还以为来人必是什么有名剑仙,等说起不过是晓月禅师的弟子,顿时失了兴趣,直到智通说起鹿清竟能和法元见个平手,众人方才有些讶异起来。鹿清却只是神『色』不动,不卑不亢地和殿内诸人一一招呼行礼。

    “除了司徒、龙飞、俞德这几个,其他多都是不入流的货『色』,就凭这班臭鸡蛋烂番薯,压根经不起峨眉一击啊。”

    鹿清心中鄙视,却听得俞德向金光鼎师徒问道:

    “马兄等人连日在外打探消息,不知可曾洞悉峨眉派此次巢『|岤』何在?”

    马雄等人一脸尴尬,这几日他们名为查探虚实,实则在外采花作案,哪里知道什么峨眉的巢『|岤』位置,金光鼎忙遮掩道:

    “峨眉中人,一向行踪飘忽,这番大举前来,必是早有准备,我等虽多方打探,无奈敌人狡猾异常,竟是没有查出根本。”

    俞德乃是憨直之人,不疑有他,又向着智通说道:

    “前几日收到飞娘传书,那来闹寺的一男一女已经查出,男的乃是峨眉派长老醉道人,女的正是『毛』太师兄的仇人,云中飞鹤周老三的女儿周轻云,现拜在黄山餐霞老尼门下,因同在黄山往来,见过飞娘几次,故而认得。”

    『毛』太听闻果然是周淳之女,新仇旧恨,越发切齿,嚷嚷着现在就要去找人报仇,鹿清冷笑一声说道:

    “你若是想去便去,只管在此聒噪作甚?!”

    『毛』太顿时哑然。前些时候,醉道人和周轻云区区两人夜探慈云寺,寺中放着那许多高手,依旧被他们从容逃遁,还伤了自己一条胳膊,他不过是叫嚣两声遮遮门面,哪敢孤身前往寻仇?!可是被鹿清这么不给面子的当场戳破,『毛』太不由得心中羞怒,不管不顾地放出飞剑,就向鹿清刺来。

    鹿清有心在这些人中立个威风,好方便日后自己的行事,一见『毛』太剑光飞来,看出光『色』驳杂不纯,乃是不入流的东西,根本不放心上,玄谭剑化一道白光飞舞而起,只一个照面,『毛』太的剑光便显出不支,智通怕伤了『毛』太的飞剑,法元回来需不好看,正要动手劝解,那鹿清却由不得别人『插』手,从口中喷出一口真气,玄谭剑顿时光华大盛,将『毛』太飞剑裹在白光之中,但见得其中一道黄『色』光芒略跳了跳,便倏地化作流萤四散,再看『毛』太,脸上已是一片死灰。

    “鹿师兄何必如此动气,都是峨眉公敌,何苦与法元师兄解下仇怨,岂不是令亲者痛仇者快么?!”

    智通见晚了一步,心中叹息,正在埋怨鹿清,鹿清却夷然不惧,说道:

    “如这般粗莽不法的无能之辈,便是再多百个千个,也无济于事!”

    『毛』太闻言,一股激怒之气从脚底一直升到头顶之上,连脖子也涨的通红,就连同为五台出身的飞天夜叉马觉、祝鹗、尉迟元等人也觉得脸上挂不住,纷纷想要动手,鹿清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继续说道:

    “我曾听恩师说过,五台派太乙混元祖师当年修炼《混元内经》,可谓苦心孤诣,备极辛劳,所炼五毒仙剑,丝毫不弱于峨眉现任掌教妙一真人齐漱溟的飞剑,可是自祖师兵解之后,门下树倒猢散,不思进取,如『毛』太之流,不过一江湖莽汉,竟也能得法元飞剑真传,未免收徒太滥,以至于五台教下,一代不如一代,反观峨眉,虽长眉飞升,而道统不堕,不说玄真子、齐漱溟和苦行头陀这东海三仙,便是第三代的弟子,如周轻云之类,修道不过数年,居然几次三番来慈云寺作『乱』,伤了数人,末了还被她轻松逃脱,难道还不足以警示诸位么?!”

    鹿清这一番话,也算是肺腑之言。纵观蜀山,邪派之所以被峨眉压制的如此凄惨,有一个极重要的原因,就是邪派异教在收徒上面的毫无节制和选择,以至于主脑之下,那些门人徒弟,几乎没有什么出类拔萃的人物,不仅在战斗中帮不到什么忙,往往还成为师祖们败亡的起因,比如绿袍、红发、天痴、陷空、尸毗等等,都不同程度地吃过不肖弟子的亏。日后如果自己想和峨眉硬撼,这样的情况自然也是必须改变的。

    第一卷  第十二回

    第十二回妖氛漠漠慈云寺内会群怪,碧光隐隐我佛殿上现老魅(下)

    虽然鹿清一番老气纵横的言论,让在座诸人绝大多数心头刺痛,极为不快,可是就连俞德、龙飞这样的老怪嫡传弟子也不得不承认,当今各异派邪教门庭不振,弟子良莠不齐的情况确实非常之严重。

    就拿俞德的师傅滇西魔教之祖毒龙尊者为例,在他的同辈上,有西方野佛雅格达、女殃神邓八姑、玉罗刹玉清师太等诸多高手并称,可到了俞德这下一辈,毒龙尊者就只有他这么一个衣钵弟子,雅格达是出了名的孤家寡人,邓八姑独身隐居,玉清又改邪归正,拜在了优昙老尼门下,所谓人才凋零,鹿清也着实没有说错。

    当然,别人可以看在晓月的面子上忍下鹿清的无礼,可是被指名道姓斥为废物的『毛』太,却不能就此罢休,虽然飞剑被毁,可是毕竟也是江湖中的豪客出身,火气未消,这当口,『毛』太从身边的知客僧了一腰间抽出一柄戒刀,隔着酒案朝鹿清扑来。

    鹿清也不客气,挥手将玄谭剑再次祭起,这『毛』太在原著中乃是有案可考的『滛』贼,死不足惜,便是杀了也是一桩除害的功德,不过智通毕竟和法元交情深厚,一见鹿清毫不留情,连忙放出自己的飞剑,将『毛』太救下,命了一、了缘两个知客僧好说歹说将『毛』太劝回了客房,又吩咐点了两个姿『色』出众的侍女伺候,『毛』太这才忿忿然离开了大殿。

    经此一来,不要说那些道行低下的匪类,如百花女苏莲,九尾天狐柳燕娘和铁掌仙祝鹗、霹雳手尉迟元等人对隐隐地对鹿清产生了一种敬畏的心理,就是智通、龙飞、俞德这些背景深厚的高手,也不由得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晓月弟子刮目相看,只有阴阳叟司徒雷,还是一副与己无关的样子,老神在在地倚在角落之中,阴阳怪气的说道:

    “依你这么说,难道咱们就坐等着那些峨眉小辈们欺上门来不成?!”

    “自然不是!”

    鹿清霍的转过头去,朗声回应道:

    “我只是看不起『毛』太这些无能之辈的叫嚣罢了,现放着这么多成名的剑仙侠客在,难道还会任由着峨眉派往来放肆不成?!”

    “那你倒说说,咱们怎么办?”

    智通和尚是最头疼此事之人,闻言连忙问道,

    “现下虽有诸位坐镇于此,可是毕竟都是寺中贵客,总不好意思差劳各位去巡逻放哨吧?!”

    鹿清道:

    “在座都是峨眉仇人,虽有主客之分,大敌当前,方丈又何必过于谦让?依我说,咱们一面派人出去打探峨眉在成都的巢『|岤』所在,一面就请各位道友轮班值岗,若是峨眉小辈再敢前来,务必擒拿,也好扫扫正派的脸面。”

    “探听峨眉动静,自不消说,金道友和他门下弟子这些天一直都在城内活动,狄银儿、柳宗潜及贵教门下左清虚、萧泰两位也在四处搜寻,想来早晚必有消息。”

    智通皱眉说道,

    “只是我慈云寺占地广袤,门户众多,却不知如何防卫?”

    鹿清心说我早知道峨眉青城那些人现在都在玉清大师的辟邪村里,只是不好意思明说,至于防御峨眉偷袭,心中也早有成算,只见他不经意地朝阴阳叟瞥了一眼,悠悠说道:

    “峨眉派前来捣『乱』的,无非是那些年轻的男女小辈,仗着师门的法宝飞剑,不知天高地厚,如今有阴阳叟司徒前辈在此,难道还能让他们耀武扬威不成?!”

    众人闻说都是心中一乐,这鹿清是看准了阴阳叟的脾气秉『性』,要把留守的任务交托到他的身上,果然,这不男不女的小老头轻轻挥动蒲扇,怪眼翻动两下,却并未出言反对。

    鹿清又道:

    “闻听俞德师兄来时,蒙毒龙尊者赐了几札五毒追魂红云砂,此乃毒龙前辈镇山之宝,厉害异常,寻常飞剑法宝,略沾上一点便会失却效用,况且一旦出手,便有亩大红云笼罩四野,最适合防守门户,有此两位前后照应,除非是三仙二老亲至,否则,等闲峨眉二三代弟子,只怕都难进慈云寺一步。”

    粉面佛俞德听鹿清吹捧自家法宝,心中得意,连连点头。智通知两人都已答应下来,心中大喜,正要道谢,却见屋外飞来一溜银光,落地显出一个长发披肩的高大汉子,腋下还夹着一个壮汉,被捆成粽子一般,瞪着一双大眼显出极愤怒的神『色』来。

    “这位便是云南苦竹峡的披发狻猊狄银儿狄道友。”

    智通正在介绍,狄银儿身后又跟着落下一人,却是龙飞的弟子小灵猴柳宗潜。智通此时已看出那壮汉的面目,讶然说道:

    “这不是在我寺后开豆腐店的老邱么?!”

    柳宗潜闻言,跌足说道:

    “如此说来,峨眉派只怕早就盯上了这慈云寺了。”

    众人忙问根由,那狄银儿说道:

    “我和柳贤侄在成都市中搜寻峨眉派踪迹,偶至望江楼,因听人说起一个极能喝酒的道人,模样形状颇类似于当年峨眉斗剑时杀死我师兄火德星君陆大虎的醉道人,不由多问了几句,谁想下得酒楼,便发现身后有人跟踪,我和柳贤侄瞅个空子,绕到他的身后,将他擒拿下来一问,方才知道竟是峨眉门下的神眼邱林,又听智通方丈识出此人,想来这慈云寺岂不早就被峨眉派布下了暗哨?!”

    众人一阵嗟呀,智通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他一直以为自己做事极为隐秘,想不到一举一动早就在峨眉的监视之下!

    那邱林见四周皆是峨眉对头,自知此番被擒,绝无生路,瞪着一双大眼只是“左贼道”、“右妖人”地骂个不停,龙飞、俞德『性』情残暴,便要上前动手,鹿清连忙拦下说道:

    “峨眉派的下落都在此人身上,先问清楚了再动手不迟。”

    智通一听有理,忙伸手将邱林提起,将手中戒刀横在他的脖颈之上,恶狠狠说道:

    “识相的乖乖把峨眉在成都的巢『|岤』供出,佛爷便给你一个痛快,否则,诸般酷刑发下,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邱林却是个硬汉,哪里肯说,只是叫骂,龙飞几番忍不住待要上前,又被鹿清阻止。之前读书,鹿清对此人几乎没有什么印象,想来也是因为资质太差的缘故,被峨眉抛弃在剑仙门槛之外,十足的可怜人一个,即便杀了他,对峨眉也没有丝毫妨碍损失,这等尘世中的侠客,不过是蜀山世界的调味料,根本无足轻重,还是放生积德吧。

    正在两厢纠缠之际,忽听得四壁吱吱鬼声,一阵风过处,烛焰摇摇,变成绿『色』。众人『毛』发皆竖,不知是吉是凶,各把剑光法宝准备,以观动静。一霎时间,地下陷了一个深坑,由坑内先现出一个栲栳大的人头,头发胡须绞做一团,好似『乱』草窝一般,一双碧绿眼睛,四面『乱』闪。

    “绿袍老祖!”

    这一回,鹿清也终于『露』出了惊异紧张的表情。

    这个慈云寺中的邪派第一boss终于现身了!

    在原著之中,这个祖师级别的老怪原本完全应该是慈云寺最大的依仗之一,南派魔教之祖,名头何等响亮,是足以和嵩山二老单挑的超级高手,日后为了彻底消灭此獠,峨眉出动了东海三仙加嵩山二老加异派的青海教祖藏灵子和苗疆红发老祖这样的超豪华阵容,足以见出此人的厉害!

    可是绿袍秉『性』凶残,作恶太多,这番驾临慈云寺,看着是气场压人,不可一世,可是很快他就会面临人生中最悲惨的时刻之一——

    先是遇上辈分道行比嵩山二老还要高上一截的前青城派鼻祖极乐童子李静虚,这个以童子化身出现的玄门宗师,乃是天仙一流的人物,堪称蜀山无敌,一举手间便大破绿袍的百万金蚕蛊,又一道金光将其腰斩,接着,绿袍的大弟子辛辰子又会来将他劫走,用尽酷刑,要『逼』迫他献出本命元神玄牝珠。虽然侥幸逃脱,可是最后依旧死在峨眉的两仪微尘阵之下,是蜀山全书中死得最早最惨的邪派老怪之一。

    鹿清脑中放电影一般回忆着有关绿袍老祖的种种事迹,而就在这片刻功夫,绿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