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玄幻小说 > 蜀山改 > 蜀山改第7部分阅读

蜀山改第7部分阅读

    受他拘禁奴役,后果真不堪设想!”

    鹿清点点头,知道这魔教中人确实都擅长拘魔之术,如绿袍的小藏炼魂却敌大法,五鬼天王尚和阳的五鬼锁心锤,赤身教主鸠盘婆的九子母阴魔等等,都是依靠拘禁修道人元神来克敌制胜,更可怜的是那些被拘之人,永生永世服役不辍,全无解脱转世之望,若是自己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成为了魔头傀儡,那可实在是生不如死了。

    “多谢马道长和许仙姑!”

    鹿清一面恭恭敬敬的致谢,一面却是心思飞转,这许飞娘和马觉不惜得罪绿袍老祖来结交自己,却又是所图为何呢?

    马觉对于鹿清的表现颇为满意,忙一把将他拉起,这才继续说道:

    “此次慈云寺斗剑,关系到我五台派复兴之希望,我遍观寺中道友,唯有师兄不仅功行高超,而且心思敏捷,筹划周全,极为飞娘赞赏,贫道更是自愧弗如,故今日我等不惜开罪绿袍,其实正是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师兄应允!”

    戏肉来了!

    鹿清心中波澜起伏,面『色』却是纹丝不动,只是静待着马觉下文。

    “师兄可能并不知晓,许飞娘平生只收了三个弟子,其中唯一女徒名唤廉红『药』,乃是湘西大侠铁鞭廉守敬之女,资质极厚,原本乃是寄予重望,可惜不久后遇到江苏太湖西洞庭山妙真观碧雯仙子瑛姆大师和她唯一弟徒弟姜雪君,竟强行将廉红『药』夺去,另外还有两个男弟子,鹿道友都曾见过,便是那苦孩儿司徒平和三眼红蜺薛蟒。”

    鹿清不知道马觉搬出许飞娘的这些收徒履历是何意思,只能继续静听。马觉略顿了片刻,又继续说道:

    “可惜那司徒平早就心属外教,在黄山之时,便处处和餐霞老尼师徒结交,向外人透『露』飞娘的举动,一心想要改换门庭,投身峨眉,唯一剩下的薛蟒,一来限于资质,所学不过皮『毛』,二来又早早死在了朱文、周轻云和吴文琪三个贱婢手下,可怜飞娘苦心孤诣几十年,修炼我五台道术,结果竟然连个承继衣钵之徒都没有,岂不可叹!”

    鹿清听着马觉话中意思,莫非那许飞娘竟把收徒的主意打到了自己身上?先不说自己乃是晓月门人,师承有序,就算师傅答应自己兼修旁门,难道以许飞娘的资本实力、野心志向,会舍得将五台派衣钵传给别教之人?

    马觉见鹿清沉思不语,知道他必是有所误会顾忌,连忙又解释道:

    “飞娘原本确有收道友为徒之意,只是也知道友乃是晓月大师爱徒,绝然不肯割爱,所以无奈之下,才又想出一个折中之策。”

    第一卷  第十七回

    第十七回阴魔初『露』峨眉正法显神威,妖人授首飞娘慨赠五烟罗(上)

    “折中之策?!”

    鹿清越发糊涂,不知道许飞娘和这飞天夜叉马觉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不错!”

    马觉有些激动地说道,

    “飞娘之意,乃是希望道友能隐名拜入我派太乙混元祖师名下,这样既不用脱离晓月大师的门庭,又承袭了我五台派法『||乳|』,再由飞娘替她师兄传授道法,异日若是飞娘不幸,为峨眉所害,则我五台一脉,就要仰仗师兄延续了。”

    马觉说到此处,竟是肃然动容,满面戚戚之『色』,让鹿清不由大感意外,连忙说道:

    “许仙姑厚爱,鹿清实不敢当,况贵派虽然失了首领,人丁依旧兴旺,高手辈出,各隐名山,如摩诃尊者司空湛、阴长泰等俱都是海内知名人士,何至于许前辈竟要如此谨慎,教外别传?!”

    马觉闻言,不由又长叹一口气。

    “司空等人,畏惧峨眉如虎,龟缩深山之中,全无昔年气度,早晚间被峨眉铲除,何足道哉!况且峨眉势大,早已是各派公认,就如眼前慈云寺一战,峨眉主要人物不过来了一个苦行头陀,可嵩山二老、优昙贼尼,甚至一向不与俗世的李静虚都来出手帮忙,何等煊赫?!我五台派是峨眉死敌,彼向以魔教妖邪视我,飞娘这些年又心心念念便是为祖师报仇,两家早晚之间有一番生死大战,到时候若是不幸失败,岂不断了我混元祖师一脉所传,故而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马觉少顿片刻,望着鹿清恳切说道,

    “师兄资质根骨不在峨眉众小辈之下,又有晓月大师和哈哈老祖庇护,或能躲过峨眉杀劫,为我五台传下道统,则真万世之功也!”

    说着便要大礼下拜,鹿清吃了一惊连忙伸手阻拦,心中却早已是一团『乱』麻。

    “全『乱』套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鹿清暗自思忖,

    “许飞娘居然要将五台派的道统传给自己?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天方夜谭,更是完全脱离了原著描写的意外情节。这个一天到晚跟峨眉作对的许飞娘究竟在想些什么?难不成是算出自己乃穿越之客,改变天数的关键,这才想出这一招拉拢之策?”

    不可能啊!若自己的身份真的被许飞娘算出,那峨眉派三仙二老之辈以及一众佛门僧尼巨擘,岂不更是洞若观火,只怕他们早就不顾一切找到自己,金光大手,太乙神雷,将自己轰成残渣,岂会任由我逍遥作『乱』?!天意精微,无论仙凡,毕竟都还是不可能完全掌握的吧。

    鹿清旋即否定了自己身份泄『露』的想法,望着马觉只是发愣。话说这五台派虽然是原著中的大反派之一,可是也绝非一无是处,至少在练剑之法上颇有独到,不说太乙混元祖师的五毒剑、许飞娘的百灵、天魔诛仙剑,就是小一辈弟子中法元的红蛛剑、岳琴滨的神婴剑等都是颇为厉害,若自己真的能继承其术,炼出宝剑,岂不正好和峨眉派那些紫郢青索之类的无敌飞剑一教高下!

    马觉知道鹿清有些心动,又继续说道:

    “飞娘为表诚意,还有一件礼物要送给道友。”

    “哦?”

    “道友可听说过我混元祖师昔年炼魔防身第一至宝,太乙五烟罗?”

    鹿清闻言,连连点头,那可是蜀山全书中数得上的防御类宝物,几经转手之后,被李英琼等人得到,用来封锁依还岭洞府,在千年老怪兀南公的强力攻打之下,依旧坚持了好些时候,证明了其巨大的价值。

    “当年峨眉斗剑,若不是被叛徒盗走此物,我太乙混元祖师也未见得就会输给东海三仙!”

    马觉唏嘘言道,

    “说来也巧,那叛徒与令师兄同名同姓,也叫朱洪,因知道我教下众人俱都恨他刺骨,这些年蛰伏不出,经我多年访问,俱都不见踪迹,直到前几日,偶然从天门神君林瑞口中知道他的下落,原来此人现正在四门山中隐居,还勾搭了一个妖『妇』,名唤追魂娘子倪兰心,仗着太乙五烟罗和一部天书,同恶相济,为害一方,飞娘欲与道友明日共同前往,除害夺宝,事成之后,愿将太乙五烟罗赠送道友,以酬辛劳!”

    鹿清心中大动,太乙五烟罗确实是防身至宝,若许飞娘真的愿慨然相赠,对于自己大是有利,也证明了其传道之诚意,自己岂能拒绝?!想到此处,鹿清点头笑道:

    “反正离慈云寺斗剑之日尚有几天空闲,许前辈若有差遣,晚辈敢不尽力!”

    马觉见鹿清答应,高高兴兴定下了明日后会之期,这才分手。

    鹿清回到客房之中,盘膝在云床之上入定,先是运行了一番哈哈老祖的《都天魔经》,只觉得今日尤其入巷,不过一炷香的功夫,真气从丹田之中,缓缓透出,运行十二周天,豁然通达,说不出的畅快。鹿清心中大喜,先还以为是自己功行进步,不料再运行峨眉的《大玄天章·吐纳篇》之时,却发现真气突然壅塞凝固,流转艰难以极。

    “糟糕!”

    鹿清有些惊慌起来,他不是没有想到过正邪两家心法之间的冲突拮抗,之前晓月最担心的也正是在此,所以才会让朱洪和鹿清两人分习不同的道统,谁料长狄洞之行,鹿清被哈哈老祖看中,传授《都天魔经》,终于还是入了魔道。这两年来,鹿清时时忧心于此,却又未曾察觉有异,正觉自己是否多心,不料今日却突生事变,原本小有所成的太清仙气,不知怎么的,居然无法凝聚运行!

    鹿清又试了几次,依旧滞涩无比,这下子鹿清倒是动了牛脾气,不再去想那些正邪利害之辩,只是安安稳稳地盘坐在床上,明心静气,一念空灵,坚定地默然运行起《大玄天章》来,无论那真气如何缓慢艰难,鹿清只是不肯停下,这一番对峙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间,鹿清只觉得胸口中豁然开通,仿佛一段几十年无法开悟的禅宗公案被临济棒喝,顿悟明了,又似黄河下游大堤被冲,水流疾灌,一泻千里,那道太清仙气也终于再次运动自如起来。

    这一动,鹿清的头脑中便是一片清明。有关五台派和许飞娘的种种一一闪过,想到之前自己还费尽心机地想要晓月师傅跟他们撇清关系,现在却因为一些法宝秘笈之利,不仅对他们毫无戒备,甚至还汲汲于求,言听计从,当真是惭愧莫名!

    想到此处,耳目『迷』离之间,鹿清似乎看见眼前现出一个三尺高下的骷髅鬼头,纵横跳跃,啾啾『乱』鸣,浑身上下冒起丝丝白烟,仿佛受了极大的痛楚,龇牙咧嘴,张着大口朝鹿清咬来,鹿清连忙飞身后退,却见那鬼头飞到一半,突然停下,身体不停鼓胀,最后“砰”地一声化作一片白『色』飞灰四散。

    呼……

    鹿清也在这一声爆炸中幡然醒来,抬头望着窗外,不知不觉间竟已是朝阳初升,古旧的窗棂间,有晨风丝丝而入,鹿清一个激灵,伸手『摸』『摸』自己的额头,满是冷汗,淋漓如水,这一番道心争斗,当真是险恶异常!

    “那鬼头莫非就是所谓的阴魔?”

    鹿清回忆前情,依旧心悸难平,虽然他知道这些上古魔经之中,往往附有魔头作祟,可是自己不过是修炼了短短两年工夫,一旦发作,便有这般威力,若是长此以往,还不知要经历怎样的艰难。不去说尸毗、石神这样的千年老怪,就是晓月师傅,百十年来要牢牢压制住自己的魔『性』,又不知付出了多少的代价呢?!

    鹿清正胡思『乱』想,门外传来马觉的声音:

    “鹿兄可在房中?”

    “马道长少待!”

    鹿清想起和许飞娘之间的约定,虽然自愧逐利之心竟至勾动阴魔爆发,可是昨日话已说出,毕竟不便反悔,况且原著中的朱洪也确是穷凶极恶之辈,若能早早铲除,也是积累功德的好事。

    想到此处,鹿清一面答应,一面起身漱洗,这才来到门外,马觉见他终于出来,连忙上前说道:

    “飞娘适才传书而来,她此刻已经动身前往四门山,咱们事不宜迟,赶紧追上去吧。”

    鹿清点点头,两人也未知会寺中诸人,双双驾起剑光便往东北而去。

    一路无话,不过一个对时光景,忽然身下云层之中,飞起一丝银光,鹿清还在惊疑,马觉却面『露』喜『色』,朝鹿清一挥手,两人拨转剑光,疾驰而下,落到一座树木繁密的小山头上,只听得一阵环佩叮当之声,从林间步出一位三十许岁的美貌道姑,手持拂尘,背『插』一剑,身穿一件绛紫『色』宽袖道袍,腰间束一根丝绦,发出淡淡的金『色』光芒,正是黄山五云步的万妙仙姑许飞娘!

    “许前辈!”

    鹿清上前深致一礼。许飞娘忙敛衽回道:

    “道友不必多礼,如今我们都是同门一体,虽则论辈分,贫道痴长些年月,但道友所承袭者,乃我五台混元祖师道统,身份不同一般,又是隐名拜师,贫道岂敢以师长自居。”

    与之前因为薛蟒之死而阴冷凶狠的神『色』不同,这一回的许飞娘,和颜悦『色』,声音轻柔,听上去便有一种令人亲近的感觉。鹿清第一次仔细的打量这个蜀山版的“申公豹”,这个令无数修道之人前仆后继去跟峨眉对抗,又落得凄惨下场的“罪魁祸首”,除了美貌和阴狠,在她如喜如蹙的眼眉之间,似乎还有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幽怨。

    “飞娘,可曾查探到朱洪的巢『|岤』?”

    身旁的马觉一边环顾四周群山,一边低声说道,

    “据林瑞所说,朱洪久居此山,颇为警觉,每次祭炼宝物,都用黑神幡将四周笼罩,一片烟岚,难以分辨,因林瑞为了祭炼独门的血焰针,命座下那几个兽奴去四门山各峰顶采摘血河花,结果误打误撞之下,闯进了朱洪的法坛,原本朱洪要将那兽奴当即杀死,偏巧林瑞至交九环山赤身教教主鸠盘婆门下弟子铁姝偶然经过,出手救下了那兽奴,这才让林瑞知道了朱洪的底细。只是自此之后,朱洪也越发谨慎,这四门山方圆几百里,若是就我们三人,要一一搜查,那可是大费周章啊。”

    许飞娘笑道:

    “哪有如此麻烦之事?!黑神幡虽然神妙,毕竟还是依照我五台派天书记载所炼,莫非只有他朱洪会用么?”

    说话间,许飞娘掐指禹步,越走越快,口中念念有辞,只听她道一声“疾”,手中拂尘甩动,便有一道黑烟窜出,许飞娘向鹿清和马觉两人招呼一声,各驾剑光紧紧跟随,那黑烟在山峦叠翠之间如龙穿行,片刻之间,飞到一处凸起的崖壁之旁,便不再前进,只是围着一片云岚团团舞动。

    “两位小心,朱洪那厮必在此间!”

    许飞娘低喝一声,当仁不让,背上宝剑早化一道金光穿云破雾而去,那云岚之间顿时响起一个沙哑的男子嗓音:

    “何人敢来坏道爷大事?!”

    话音未落,那片密密厚厚的烟气仿佛吃一阵狂风吹散,霎时间褪得干干净净,崖壁上显出一块平台,平台上设一个香案,香案上供着一只葫芦,两边点两根粗如儿臂的绿腊,香案四周又竖着九根石柱,石柱上各绑着一个男女童子,他们似乎被妖法所『迷』,目光呆滞,全无神采,只是等死。石柱前面,则站着一个长身瘦削妖道,披头散发,赤着双足,相貌狰狞,看见面前的许飞娘和马觉两人,妖道似是吃了一惊。

    “万妙仙姑?!”

    妖道脱口而出,那许飞娘却脸『色』悲愤,厉声说道:

    “贼叛徒,今日我便来跟你清算当年盗宝害师之罪!”

    第一卷  第十八回

    第十八回阴魔初『露』峨眉正法显神威,妖人授首飞娘慨赠五烟罗(下)

    话说许飞娘一眼认出那妖道,正是当年盗走太乙五烟罗,导致自己的情人师父混元祖师死于峨眉派东海三仙之手的仇人朱洪,两厢见面,自然分外眼红,娇叱处,手指一道金光,星驰电掣一般疾刺而去,那朱洪想也知道许飞娘的厉害,一面放出一道三棱形状的剑光抵挡,一面念动咒语,用力在自己胸口的一块石牌上一拍,只见一道红光从石牌上倏地飞起,瞬间没入崖壁之中。

    许飞娘见多识广,高声说道:

    “妖人正用石窍传音之术招呼同党前来,两位千万小心!”

    话音未落,却见不远处的另一座峰顶上长虹一般飞来一道赤光,鹿清、马觉等还以为是朱洪同伴前来助阵,正在凝神戒备之间,那赤光却径直来到法坛旁边,落地显出一个身材魁梧的高大壮汉,一把将香案上的葫芦抓起,脚一顿便化光逃去。

    “林瑞!”

    马觉认出来人,正是向他透『露』朱洪踪迹的天门神君林瑞,想不到此人心机深沉,借着许飞娘等人前来清理门户的时机,悄悄隐伏在侧,趁众人不注意,将朱洪费了无数心力炼就的六六真元葫芦抢走。

    朱洪见自己腹背受敌,法宝又被林瑞抢去,心中恨极。虽然这六六真元葫芦尚未完全炼成,可是自己为了此物,这些年来隐居深山,甘当缩头乌龟,不知残害了多少无辜生灵,眼看还有三四年就能大功告成,想不到一招不慎,引得这些煞星上门,不由得又怒又急,一个疏忽,自己的三元剑被许飞娘的金光和鹿清的玄谭剑双双绞住,略挣扎了片刻,便听得呛啷一声,流萤四散,那口宝剑也被断成两截,掉落地上,化成了一块顽铁。

    朱洪没有料到,多年不见,昔日那个一直跟随师傅身边,寡言少语的大师姐如今一身本领竟似已不在太乙混元祖师之下,而旁边的那个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