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玄幻小说 > 蜀山改 > 蜀山改第11部分阅读

蜀山改第11部分阅读

    见一道道细烟在伤口处散发开来,晓月忙将半段手臂小心接上,伸手一指,『射』出一道金光,细细的围绕着缝合之处环绕一圈。

    “师傅,鹿师弟的手……”

    “好在时间不长,尚无大碍!”

    晓月略舒了一口气,命朱洪前往室外护法,随后将鹿清双腿盘起,端坐榻上,自己则坐在鹿清身前,双掌扣在手腕诊脉之处,张口一呼,将适才那片黑云再次放出,罩定在鹿清头顶,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才终于睁开双目,有些怜惜的望着鹿清。

    “师傅……”

    鹿清也慢慢清醒了过来,看到晓月,下意识的想要起身行礼,谁知一动之间,浑身酸痛,疼不可当。晓月忙将鹿清按住,轻轻说道:

    “你适才被魔头所制,心『性』大『乱』,幸亏为师昔年为了抵御天魔,搜刮肚肠,四处请教,终于从《大玄天章·明心篇》中悟出生化妙用,炼成一朵‘雷劫罡云’,多年以来,便是靠他护住元神,压服魔头,因见你走火入魔,冒险放出一试,想不到竟是即刻奏效!”

    “师傅,徒儿无能!”

    鹿清也渐渐想起了之前的经过。自己因为受人诓骗,入了埋伏,又被青牛剑斩断一臂,一时之间魔『性』发作,全然丧失理智,以《都天魔经》中的混沌煞气与敌拼命,晓月等人惊退武当诸人后,自己更是借助慧眼之利,擒住了随心一,因心愤难平,不断鞭打,其状甚惨。

    想到自己先前还天真的以为可以凭借毅力克制魔头侵蚀,在正邪之外走出一条新路,没想到一旦事变仓促,自己轻易就中了魔头蛊『惑』,化作修罗鬼煞,若不是晓月在旁,只怕当真是要走火入魔,从此堕入邪道了!

    “先把芝仙灵『液』喝下。”

    晓月从一个小瓷瓶中倒出一杯碧绿『色』的汁『液』,正是当日被移植黄山紫金泷的千年芝仙之血,因知道慈云寺斗剑凶险,晓月来前特意去请芝仙舍出这么一瓶,想不到果然派上了大用,若没有此物,只怕鹿清就要回山静养了。

    眼看灵『液』吞下,鹿清的脸『色』大为好转,晓月终于完全放下心来,说道:

    “傻徒儿,你又何须道歉,这情形分明与我当日修习《都天魔经》之时一模一样,虽然修炼邪法,却又舍不得峨眉玄门正道,两厢互参,道高魔长,一不小心,被魔头占了上风,便要做出有违天道之举。难怪昔年长眉恩师,不肯以全部《大玄天章》相授,想来冥冥一切,早已在他妙算之中了吧。”

    “不,师傅,天道精微,任你道行法力再高,又岂能洞悉一切!”

    鹿清连声说道,

    “那武当派诸人说道,翌日徒儿我会杀上武当,将半边老尼擒拿祭炼天魔,事败后死于峨眉李英琼和周轻云的紫青双剑之下,可是徒儿在此发誓,这一生绝不再去修炼《都天魔经》中其他五大秘术,如此,我便不会那拘练天魔之术,所谓白眉和尚的神算,岂不落空!”

    晓月禅师显然没有鹿清那么乐观,闻言只是皱眉叹道:

    “只怕事迫临头,由不得你不炼啊!”

    鹿清指天誓日又说了几个重誓,晓月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师徒三人重新回到大殿之中,只见那个武当派的沧浪羽士随心一已经被白骨神君和绿袍老祖两人“瓜分”完毕,他的一身躯壳,全部被白骨神君所收,元神则被绿袍拘禁在修罗幡上。想到一个玄门正派的修士,就因为自己而惨遭如此毒手,鹿清不免又显出一些不忍和羞愧的神『色』来。

    “我先还以为不过是满口大话的孺子,想不到却是同道中人。”

    绿袍老祖坐在大殿之中,看见鹿清走来,桀桀怪笑道,

    “多亏你擒住了这个武当牛鼻子,此人元神颇为坚固,虽是吃我禁制在修罗幡上,依旧挣扎欲逃,翌日等我完全炼化,必能增加不少威力!”

    鹿清对绿袍当然全无好感,闻言冷笑一声,似乎想不到这个暗中给自己下蛊的老怪居然好意思这般大刺刺的站在自己面前,若无其事的说话,仿佛之前的事情丝毫不会对他造成任何的尴尬。

    “绿贼,你还有脸回到慈云寺中?!”

    晓月也早已听鹿清说起蛊毒之事,当即质问道,

    “我弟子好心好意助你避开极乐童子的一番劫难,你却恩将仇报,下毒害人,莫非以为我晓月门人是任人欺凌的么?!”

    绿袍老祖毫不为意,望着鹿清师徒说道:

    “灭法子休得猖狂,不过是炼了一柄断玉钩而已,便是你昔年师兄弟东海三仙齐至,我又何惧之有?老祖我向不害怕与人结怨,那李静虚贼道再厉害,要想将我形神俱灭,只怕也是痴心妄想!你区区一个尚未出师的弟子,竟敢对老祖指手画脚,劝我暂避锋芒,着实可笑!不给点厉害,当真以为我绿袍怕了李静虚!”

    鹿清这才明白为什么绿袍会给自己下蛊,原来只是因为不愿意接受自己的意见,怕弱了自家的名头,这种不知死活的老怪物,真正是不可理喻!难怪会是第一个被峨眉做掉的家伙,实在是不冤枉!

    “绿袍老祖好大的口气。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脑后那颗珠子乃是第二元神所化么?!”

    鹿清冷笑道,

    “我知道你南派魔教擅长身外化身之术,又能炼魂却敌,等闲法术,最多斩你身躯,却难伤元神,不过不说李静虚道法通玄,不可思议,就是峨眉的两仪微尘阵一旦发动,只怕你就难道公道!”

    绿袍闻言,不由脸『色』一变,这峨眉派的两仪微尘阵,乃是旁门邪道间的传说。

    此阵据说首创于长眉真人,乃采《大玄天章·阵图篇》所载及各家阵法玄奥而制,参同天地,玄理精妙,生克消长,变化无端,有神鬼不测之机,仙魔难挡之力,长眉真人在日,只用过三次,第一次阵法初创,小试牛刀,将妖尸谷辰之师天『滛』教主崔红英困在阵内七七四十九日,因她苦苦哀求,最终放其逃命;第二次乃亲赴藏南,除掉了危害一方的西极教主;第三次则是在飞升之前,炼化为一道灵符,藏于凝碧崖后山,等待翌日峨眉开府,为震慑诸邪之用。

    因天『滛』教主和西极教主都是昔日邪教绝顶高人,这两仪微尘之阵,也随之声名远播,据说一旦被困阵中,无论多厉害的魔头,至多四十九日,便会化为劫灰而亡,且形神俱散,永不超生。绿袍大话说尽,此时突然听见鹿清说起两仪微尘之名,不由得有些胆怯起来。

    “大敌当前,刺刺不休,与其相互讥讽,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对付辟邪村里峨眉派的那些人吧!”

    此时坐在上首的白骨神君终于开口说话,他的身边,左右各站两人,左边为首就是在鹿清手下曾吃过大亏的七手夜叉龙飞,以及一个长身突眼的黑衣道士,右边两个,一个身材瘦小,鬓发蓬『乱』,赤着上身,『露』出绛紫『色』的皮肉,另一个老者倒是长髯及胸,飘飘然颇有些仙风道骨。

    “鹿师兄尚未见过,这位便是赫赫有名的庐山神魔洞白骨神君。”

    智通方丈连忙为两边介绍,

    “下首四位,除了龙飞道友,都是神君门下高足,恶鬼师储晴、小夜叉汲占和乌风道长贯明扬。”

    鹿清微微行礼,抬头正见到白骨神君盯着自己上下打量,不由有些心虚,当日九华山采肉芝之时,白骨神君最得意的门人罗枭正是死在自己和齐金蝉剑下,好在这些邪派的boss,论及占卜数算之道,实在差劲,若是有峨眉青城十分之一的功夫,这会儿,这老怪只怕就要和自己翻脸动手了吧。

    第一卷  第二十八回

    第二十八回羽士遭毒手晓月怒逐武当派,深夜来访客鹿清偏做柳下惠(下)

    “峨眉派现在皆汇集于城西辟邪村玉清观中,观主便是昔年魔教叱利老佛门人,现在投降了百花山『潮』音洞优昙老尼的玉罗刹。”

    法元向在座诸人一一介绍敌方人物,

    “虽然其人数不少,可是真正出类拔萃的,除了玉罗刹之外,尚有五人,特需注意。”

    绿袍老祖道:

    “嵩山二老和苦行头陀我等早已知晓,另有两人不知什么姓名来历?”

    法元道:

    “一个便是西洞庭老怪严瑛姆的得意弟子姜雪君,当年为追杀青海二恶,与白眉和尚门下采薇僧朱由穆千里追踪,不死不休,另一个便是玉罗刹的同门,优昙老尼的大弟子素因。除此六人之外,余下峨眉的二、三代弟子,并无特别出『色』人物。”

    白骨神君微微点头,环顾殿中诸人,说道:

    “峨眉派向来不守江湖道义,行事计划周详,预备万全,常常以多对少,我意后天魏家场之战,我等切不可中了对方的诱敌之计,只择其功力相当者,以一对一,万一失利,也好随时救援。”

    “神君所言甚是!”

    法元、智通等人纷纷点头赞同。白骨神君又道:

    “法元所说这六人,便由我、绿袍道友、晓月禅师、司徒道友以及昆仑派韦道友和天池上人一一捉对厮杀,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鹿清闻言,暗自点头,白骨神君所点诸将,确实是慈云寺中实力最强的六人,论及功行道法,也足以和辟邪村六大高手抗衡,可惜走了武当派和知非禅师等人,否则,只怕优势还在慈云寺一边。

    这六人相互对视一眼,白骨、绿袍、晓月自不用说,昆仑派所剩两人,因知非禅师和钟先生成了武当帮凶,正急于证明自家清白,也是毫无疑义,只有阴阳叟司徒雷摇着蒲扇,尖声说道:

    “老夫法力有限,不堪当此大任,白骨神君还是另请高明吧。”

    在场诸人怎会不知这老人妖的心思,此人原本就是冲着峨眉派那些少年男女而来,现在让他去对付敌方的诸长老高手,自然是全无兴趣,白骨神君脸『色』一沉,正待说话,旁边的鹿清已含笑说道:

    “既然如此,不如就让司徒前辈去对付峨眉派餐霞老尼门下的那三个女弟子,听说这三人皆是宿世童身的绝好根器,其中还有一个还是长眉真人昔年预言的三英二云之一,若能擒拿回来,对峨眉派也是一番重创。”

    “既然如此,老夫便辛苦一些,为你们除了这三个贱婢!”

    司徒雷果然是恬不知耻之辈,闻言竟赧然答应下来,丝毫不顾及众人的鄙夷之『色』。白骨神君一双怪眼盯着鹿清,鹿清忙以传音入密之术,低声说道:

    “那三名女弟子中,有个名唤女神童朱文的,乃是矮叟朱梅的记名弟子,彼此渊源极深,绝不会看着阴阳叟作怪不管,到时候,让他们两个自去恶斗,正好便宜我们行事!”

    白骨神君这才『露』出满意的表情,冲着鹿清微一点头。鹿清读书之时,对于阴阳叟和朱梅本就全无好感,自然也不在乎逗得他们相互厮杀,更何况原著之中便是这样的情景。

    众人分派完毕,各自散去,已是深夜,鹿清也回到自己的客房之中,刚刚盘膝入定,却听得门外传来一声轻轻的叩门之声,鹿清尚未开口答应,那访客竟已直接推门而入。

    “什么人?!”

    鹿清心中惊疑,鼻间闻到一股极酥软浓郁的奇香,越发警觉,玄谭剑化一道白光护住身形。自从吃武当派无端构陷之后,鹿清现在也是不敢大意,那人却是嫣然一笑,扬手放出一道细细的火光,照亮自己的面庞,明眸善睐,巧笑倩兮,正是叨利仙子赛阿环方玉柔。

    “鹿师兄不必紧张,我可不是那些面善心恶、道貌岸然的武当贱婢。”

    方玉柔笑颜如花,来到鹿清身前,鹿清不知对方来意,一面收回剑光,一面却暗中扣着太乙五烟罗,一旦有变,可随时戒备取用。

    “原来是方仙子驾到,却不知有何指教?”

    “唉……”

    听得鹿清发问,方玉柔竟是幽幽地长叹了一口气,伸手抿了抿鬓间的散发,作出一副妖娆撩人的仪态,蹙眉说道,

    “鹿师兄,竟看不出我的苦衷么?”

    鹿清道:

    “仙子乃是五台派司空前辈爱姬宠徒,深具仙根,福缘深厚,却不知何来苦衷?”

    方玉柔抬头瞥了鹿清一眼,越发显得幽怨哀怜,

    “休要再说什么宠姬爱徒之类的话,有这么一个贪『色』无胆的师傅,真真是前世作孽,投错了门庭!”

    鹿清这回望着方玉柔却不再说话。他知道,蜀山之中,虽有不少老怪少姬,师徒不伦的配对,不过各人情况却是大不相同。

    太乙混元祖师和许飞娘两人资格最高,可惜混元早死,只留下了一个痴情的寡『妇』;摩诃尊者司空湛和方玉柔也是一对,不过方玉柔此人秉『性』『滛』『荡』,书中元江取宝之际,曾以身体作为彩头,笼络妖人相助,足见下流。此外,北邙山冥圣徐完也有一个心仪的女弟子乔乔,最得看重,以友相待,谁知流水有情,落花无意,那乔乔最终却是嫁给了少阳神君的衣钵弟子火行者,最后竟然改邪归正。

    不过,最有名的一对,则是说是黑伽山落神岭的千年老怪兀南公及其弟子紫清玉女沙红燕,那兀南公乃是邪教中最厉害的五怪三魔之一,和哈哈老祖并称,功力绝高,早已是不死之身,偏偏竟又是一个极难得的痴情种子,为了沙红燕,居然宁舍天仙业位,身入旁门!而沙红燕也是将一心眷恋都系于师父,幻波池盗宝之际,面上青气被李英琼的定珠慧光消去,那沙红燕欣喜若狂,以为从此更能得师长宠爱,斗法失利之后,兀南公更是不顾身份,亲来幻波池为沙红燕报仇,若不是宇宙六怪中的枯竹老人和卢妪暗中相助,说不定峨眉最重要的别府之一依还岭幻波池就要被彻底毁坏。

    方玉柔哪里知道鹿清的心思,现在已经是神游万里之外,兀自喋喋不休说道:

    “此次,我接到许飞娘飞剑传书,知道慈云寺之役,乃是我五台派复振崛起的绝佳机会,便鼓动师父前来相助,岂止那老头儿只说峨眉青城两派势大,如此明目张胆,绝无胜理,只有瞅准机会,趁着对方落单失群之时下手,慢慢剪除羽翼,才是对付峨眉的最好办法。我却知道他不过是不屑许飞娘的为人心机,并对混元祖师兵解之前,未将五台衣钵传他不满而已。”

    说到这里,方玉柔又有意无意的上前两步来到鹿清的榻前,低声说道:

    “我之前看你恶斗武当诸人,竟然有本门至宝太乙五烟罗防身,此物听说早就被叛徒朱洪盗走,你却是从何得来?”

    “原来这『妇』人是冲着五烟罗而来!”

    鹿清恍然大悟,又知道这件法宝不同寻常,连自己的师傅晓月也无法洞悉其奥妙用法,原著之中,需要瑛姆级别的高手才能重新将其祭炼,化为己用。这方玉柔见自己竟能随意施展,必是知道有五台派高人指点,鹿清知道无法隐瞒,只得老老实实说道:

    “前些日子蒙许仙姑和马道长不弃,约我同往四门山清理门户,便是仙子方才所说的那个叛徒朱洪巢『|岤』,一番斗法之后,却是被我侥幸斩了此獠,许仙姑便慨然以至宝相赠,小僧实在受之有愧。”

    “原来如此!”

    方玉柔说着上下打量了鹿清一眼,心中却依旧有些疑『惑』,不明白为什么许飞娘和马觉会拉上此人同去,还以如此重器相赠,难不成那万妙仙姑枯守活寡数十年,见了此人,竟也把持不住,动了那份心思?!

    此时,一片灯火『迷』离之下,方玉柔见鹿清身材健硕高大,一身根骨秉『性』深厚,面目方正,神采奕奕,与白天围着自己的那些山精水怪一比,简直丰神俊朗,尤其不像其他男人,一见自己,便如蚊蝇见血,渴牛入水,抓耳挠腮,丑态百出,恨不得一口将自己吞了一般,如此孤男寡女,灯下相对,却是全无逾矩,坦诚可爱,不由得越看越喜,又想起来前许飞娘那些『露』骨的暗示,不由将底下『滛』心勾动,连太乙五烟罗之事也抛诸脑后,只是檀口微吐,斜着眼睛说道:

    “这太乙五烟罗还有诸般妙用,不知许飞娘可曾尽数传授师兄?”

    “哦?”

    鹿清闻言一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