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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改第15部分阅读

    出,鹿清吃了一惊,手腕之上却早已中了两下,抬臂一看,乃是两根半寸长的金针,只在这一瞬间,手腕上泛出一层黑气,鹿清暗道一声“好厉害”,那半边身子竟已酸麻无力,连法诀也捏不起来,显出了身形。

    那姚开江先未想到敌人竟有如此巧妙的隐身之法,待到鹿清被葫芦口的毒芒刺所伤,才发觉有人试图盗取自己的宝贝葫芦,所幸预先布置了法术,一见敌人受伤,狞笑一声,肩膀摇动,三股钢叉同时飞起,化为三道乌油油的光芒,将鹿清围住,眼见敌人脸『色』惨白,连御剑也难,正在堪堪待毙,姚开江不由得心怀大畅,呵呵大笑。

    正在得意忘形之际,突然面前有玄光一闪,凭空显出一个黑衣绝『色』少女,劈手就将那黄斑葫芦抢去,顺手又放出一道梭形红光,直朝自己面门打来,那原本手忙脚『乱』,眼看便要吃飞叉刺死的光头沙弥也突然大喝一声,放出一片赤练般的红光,将三股钢叉包裹起来,这才知道先前敌人不过是佯装受创,乃是为了蒙蔽自己大意,乘机让同伙抢夺葫芦!

    此时,那梭形红光早已呼啸而来,旁边的金莺看出来历,连声大呼道:

    “姚仙长千万小心,此乃红花姥姥至宝丙灵梭!”

    姚开江闻言,圆睁着一双铜铃般的巨目,忙将舌尖咬碎,喷出一道血箭,撞在若兰的法宝之中,只看见一片赤红『色』的烟火当空燃烧,那梭形红光竟是无法前进,还发出阵阵恶臭之味,若兰怕自己法宝受污,连忙运功收回,又打开那葫芦盖子一看,里头果然盘着一条两根手指粗细的蟒蛇,知道必是应了鹿清的预言,心中大喜,脚一顿处,化一道青光直往西面山中飞去,那姚开江一见自己的本命元神被拿,狂吼一声,连对敌的鹿清都顾不上,化作一溜火光,连忙追赶而去。

    剩下的一僧一俗被朱洪缠住,难以脱身,只有金莺自忖法力微薄,知道少了姚开江为首,绝难破除阵法,便要回转复命,鹿清却容不得他开溜,一边指挥着自己的赤练桃花瘴将那三股钢叉收服,一边将玄谭剑放起,围着金莺只是一绕,便将她腰斩于地。

    那方脸壮汉两人,见姚开江被诱离开,便已慌张起来,又见金莺被斩,越发手足失措,朱洪这些年随侍晓月禅师,功行亦自不弱,此时见出破绽,又将那枚烛龙符祭起,漫天火云中,神龙一现,便咬住了那方脸大汉的锏光,再被蓝面刀当中穿刺,顿时了账,只剩下紫面胖大和尚,满头大汗,拼死抵挡。

    “师兄在此除了这个妖人,我先去助申姑娘一臂之力!”

    鹿清此时瞥见朱洪以一对一,显是绰绰有余,放心下来,招呼一声,驾起玄谭剑便往西山而去。飞行数十里路程,便看见一处满是碎石杂草的山坡,申若兰正笑嘻嘻的立在坡顶,手中托着适才抢来的葫芦,双目注定坡阴处的一个地『|岤』,口中念念有词。

    鹿清见若兰无恙,先自松了一口气,催动剑光落在坡前,这才看出那地『|岤』之中,红澄澄罩着一片犹如渔网的东西,那苗人姚开江便陷在其下,虽是驾着妖光左冲右突,可只要一碰到那红网,便如身上被灼烧一般冒起一蓬白烟,痛得龇牙咧嘴,不得不倒退回去,偏偏又似乎看不见外头的若兰鹿清,只是『露』出满脸愤恨的表情,不停切齿叫骂。

    “鹿大哥,你瞧!”

    若兰笑指着姚开江说道,

    “这蛮子一味穷追,被我引入了家师最厉害的火『|岤』神网埋伏之内,本来想叫他身死魂灭,却听到家师传音,说此人祖师红发,与家师曾有一面之缘,人也还算正直,便是这蛮子,也不过是受人蛊『惑』,贪图仙草,若论本质,并非穷凶极恶之辈,让我姑且饶他一命,连那元神也不必损害,只一并困在火『|岤』之内,等明日家师火解飞升,火『|岤』自会失去功效,再任他逃回南疆便是,想来真真是便宜了他!”

    说着,若兰从葫芦中将那条本命妖蛇取出,扬手扔进了火『|岤』之中,正要将那葫芦丢弃,鹿清心中一动,连忙拦下,接过一看,这葫芦入手沉重,似乎并非草木之质,上头黄斑,闪闪烁烁,猜想有些来历功用,便命若兰收好备用。此时朱洪也驾剑光追来,向着两人说道:

    “妖人已经授首,我也问了他们来历,那个先死的方面大汉乃是九华山金顶归元寺的狮子天王龙化,亦是慈云寺中七手夜叉龙飞的兄弟,那紫面和尚则是龙化至交紫面伽蓝雷音,两人都是昔日五台弟子,因九华山归元寺基业被妙一夫人荀兰因所破,前来投奔师伯飞龙师太,那飞龙妖尼此次约了许飞娘、阴长泰同来桂花山盗宝,原本是想多个助力,谁知略一接触,才发现对方暗藏心机,害怕人宝俱失,偷偷让弟子金莺领着两个师侄和恰好途径此处的妖蛮姚开江抢先前来破潭采『药』,后面之事,你我亲历,也无需赘言,只可笑那妖尼妄动心机,结果却是害了这几人『性』命!”

    鹿清闻言点头,若兰更是兴高采烈,对于鹿清大加敬佩推崇,三人也不再去若兰的别府休息,只是围坐在一侧山崖的山洞之内,说说谈谈,大约一个多时辰,洞外夜『色』微澜,天际之间,慢慢映出一点霞光,仿佛全山云气,都被火焰点燃一般蒸腾起来,两边山壁,垂直陡峭,中间福仙潭上浮着一团五彩斑斓的烟雾,随着山风,微微飘『荡』,真是从来未曾见过的美景。

    鹿清三人正在赞叹赏玩,耳边红花姥姥的声音再次响起,却是催促鹿清赶紧汇合灵云下潭摘草,鹿清不敢怠慢,遁光回到桂屋之内,灵云早已从朱文手中借来了天遁镜,若兰又将武当半边老尼的于潜琉璃和紫烟锄交给鹿清,两人互视一眼,正待驾起剑光往福仙潭而去,却听红花姥姥说道:

    “你们可直接由桂屋丹房旁边的一个洞『|岤』进入,此洞直通福仙潭的中心,离潭底才十丈多高,那里有一块平伸出来的大石,石旁丛生着数十茎素草,能避毒氛,可各取一茎,含在嘴里。入得潭后,先除神鳄,再用紫烟锄破那毒石,取得仙草之后,急速离开,小心地火伤人!”

    鹿清和灵云领了机宜,双双穿行洞『|岤』,不一会儿便到了红花姥姥所说的那块大石旁,鹿清双目透视九幽,果然看见石旁有几茎白『色』小草,鼻尖闻得香味,连忙采摘下来含在口中,先是的恶心头晕之感,顿时消失无踪。

    此时节,山外雷声隆隆,不断传来,鹿清知道必是飞龙师太和许飞娘等人因无法辨识入山门户,正在用妖法邪术强行攻山,不知道这九门阵图能够支撑多久,只能和齐灵云两个加速前进,身剑合一,钻入潭底黑雾之中,此时,只见一道红蟒般的东西从底下窜出,朝灵云扑来,鹿清早有防备,玄谭剑化作一道白光,当先迎上,两者斗了片刻,灵云早将肩膀摇动,放出一道金光,和鹿清合力一绞,只听得一声凄厉惨叫,红蟒顿时消灭,潭底复归平静黝黑。

    灵云说道:

    “想来神鳄已除,却不知道乌风草生长何处?待我用天遁镜一照!”

    说着,从怀中取出宝镜,解开镜袱,便有一道五彩金光从中『射』出,将潭底照个通透,只见这里涓滴俱无,只是一方极大的平地,偏西南角上黑乎乎的堆着一块牛形奇石,从上头发出五道细细的黑线,盘旋飞舞,鹿清玄谭剑迎敌上去,竟是颇感吃力,好在灵云毕竟见闻广播,行事细心,将天遁镜朝着那石头照去,谁来也怪,那般厉害的黑烟,见到镜上光芒,竟是稀稀四散开来。

    鹿清心中不由感慨这玄天至宝的威力,果然不同凡响,手下却并不迟疑,举着紫烟锄用力朝毒石锄去,两厢刚刚接触,便听见一声极难听的呻『吟』之声,那石头已经分成两半,背后显出数十根菜叶一般的植物,叶黑如漆,在那里无风自动。

    鹿清灵云知道这便是乌风仙草,连忙双双上前采摘,谁知灵云一见鹿清也要动手,扬手便将剑光放起,想要将他『逼』开,鹿清却早防着这一招,早将太乙五烟罗扣在手中,一见危险,放将出来,先把自己护住,再从从容容地挖出了数根乌风草,望着灵云嬉笑道:

    “此行破潭,贫僧也有微劳,些许仙草,便做酬谢吧!”

    说着驾起剑光往潭口飞去,灵云被鹿清识破手段,脸『色』通红,正待回应,却觉得脚底一软,似要陷入一般,脚下又传来滚烫的感觉,想起红花姥姥吩咐,知道乃是地『|岤』火起,不敢停留,也跟着鹿清急速逃遁。

    两人刚刚冲出潭口云雾,便见申若兰背着一个红衣之人,头上盖着一块红布,眼含热泪,满脸惊慌,跑到潭口,此时福仙潭中早已是地火喷涌,声势惊人,若兰将背上之人投入火中,便听得全山又是一阵连环霹雳,从火海之中,飞出一个全身红光,怪模怪样的赤身小人,冲着若兰和鹿清等人微笑点头,转眼化作一点红星,往西面而去。

    鹿清知道那人必是红花姥姥元婴,知她火解化去,大功告成,心中暗自为她庆幸,若兰朝天拜了三拜,回身说道:

    “家师火解而去,全山阵法埋伏,十之七八便要同时失效,那许飞娘三人已经攻破九阵,朝此而来,幸亏那姚开江,从火『|岤』脱身之后,因不忿飞龙师太诓骗上当,便自上前动手,拖住了三人,如今大事已成,我等现在皆不是许、阴两人对手,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就此分手,异日相遇,再报大恩吧!”

    第一卷  第三十九回 开宗之议

    话说鹿清和齐灵云两人下得福仙潭各自采摘了几株乌风草,地底『|岤』火上喷,两人不敢怠慢,双双飞出,申若兰秉承师命,将红花姥姥遗体投入火海之中尸解,又因山中阵法埋伏大半失效,许飞娘等人已经攻入山中,连忙回首招呼鹿清等人各自逃遁。

    齐灵云等幼年居于九华黄山之间,对于许飞娘的为人法力最是清楚,母亲荀兰因和餐霞大师也都曾评价道:此女用心深沉,坚韧刻苦,又得了混元祖师真传,论及法宝能力,实已不在当年的混元之下,尤其剑术高妙,在异派之中,已是数一数二,自己出世未久,绝非其敌,一听若兰提醒,早将弥尘幡祭起,化为一幢彩云,拥着金蝉和朱文飞到空中,朝若兰略一拱手,道声“有偕”,破空飞去。

    也是鹿清穿越至此,天道改革,三人匆忙之间,竟忘了来前师长的嘱咐,没有问询若兰,是否愿意加入峨眉,等到半路之上,想及此事,已是追悔不及,待得二次偷偷回转桂花山,只见到满山残破之景,哪里还有若兰的一丝身影?!

    鹿清却是早有将若兰纳为同门之心,又知道若兰催促众人离开,一半也是因为知道自己不便和许飞娘见面之故,否则,凭借桂花山地利,未必就不能和妖人一战,心中感动,闻得若兰招呼,连忙开口说道:

    “申姑娘不如和我等暂时前往黄山,万一妖人追来,一路之上也好有个照应,等见过家师晓月禅师之后再定前程吧。”

    若兰本也有此心愿,又见鹿清危险当头,还念着自己的安危,也是一样感激,三人全无异议,各自驾起剑光,先是绕了两个圈子『迷』『惑』敌人,这才身剑合一,化作三道长虹,往黄山紫金泷飞去。

    晓月禅师见到鹿清朱洪安然回转,自然大喜,又见两人身边站着一个长身玉立的黑衣少女,敛衽下拜,口称禅师。

    “师傅,这位便是红花姥姥唯一弟子墨凤凰申若兰申姑娘。”

    鹿清忙将桂花山的种种经历向晓月详述了一遍,听到鹿清和朱洪连身份都未曾显『露』便在许飞娘三人的窥伺之下保住了红花姥姥的元婴,自然是大加称赞,随即又听出鹿清话中有恳求自己收留这女子为徒之意,抬眼打量,这申若兰虽然根骨极佳,就连鹿清也不一定及得上她的资质,可是无论正教旁门,收徒之事向来严谨,男女班辈,极少混『乱』,自己虽然脱离了峨眉,可是要收一个女弟子,对于晓月这佛门僧徒来说,不免显得有些尴尬。

    鹿清当然明白晓月的心意,在蜀山之中,除了一干不法的妖邪,正派之中极少有男女师徒混收的情况,唯一的例外似乎只有峨眉的前后两代天之骄子——长眉真人和李英琼,就连现任掌教妙一也没有这样的特权。晓月出身峨眉,自是难免有此惯『性』和顾忌,正要想办法措辞劝说,却见晓月突然抬起头来,望着申若兰问道:

    “女檀越乃是红花姥姥门下高足,见闻必广,想必也知道我晓月的来历经过,不知可愿入我门下否?”

    鹿清见晓月师傅不知为什么居然一下子想通了过来,不由大喜,又见身旁的若兰红着小脸,翻身拜倒,叫了一声师傅,朱洪也在一边含笑道贺,事情如此顺遂,真正是出乎意外。

    晓月禅师见鹿清满脸惊诧神『色』,知他心思,转头笑道:

    “你见我略一迟疑,便答应了下来,想必有些奇怪。岂不知我这一生偏要和齐漱溟作对,他那峨眉班辈严谨,我却偏要男女俱收,做出些惊人业绩来与他们看看,先前我欲聚拢五台残余,便也是为了日后开宗立派之故,况若兰如此资质,前途正自不可限量,为师又岂会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鹿清闻言,不住点头道:

    “师傅说得甚是,要想抗衡峨眉,仅寄望于那些异教邪派的妖人,实在胜算不大,就如先前慈云寺而言,若说阵容,绿袍白骨,司徒法元,实称鼎盛,可是魏家场一战,他们却是各怀心思,不尊号令,拈轻怕重,一败即逃,哪像峨眉青城,运筹得当,相互扶持,对敌绝不后退半步,如此我等焉能不败?依弟子之见,咱们只有仿效峨眉,立下根基,制定教规,长幼雁序,号令如山,遇事团结,方能与那峨眉一争短长!”

    晓月想不到自己这个十二三岁的小徒弟竟能想到如此之远,听他滔滔不绝,筹措擘画,竟是井井有条,不由又惊又喜,越发坚定了先前自立门户的决心,想起多年前那日打箭炉山间偶遇,鹿群之中,嗷嗷待哺的一个婴孩,莫非竟是上天怜己诚心,特意派来的心腹帮手么?!

    那朱洪也是仔细的听着鹿清的说法,末了向着晓月说道:

    “鹿师弟所言,大有道理,况且哈哈老祖也早有命师傅在中原地区开宗立教之意,只是这黄山景致虽佳,一来有餐霞老尼和万妙仙姑许飞娘卧榻在侧,二来紫金泷地方狭小,也不是开辟洞府的佳所,究竟选择何处以为我派根基,还要师傅和师弟多费一番思量才是。”

    鹿清其实在桂花山时也早想过此事,闻言说道:

    “朱师兄所言极是,梁园虽好,不是我等久留之地,况且天下间门派家数,都会择一幽静宽阔之地,或是峰洞谷『|岤』,或是地宫海岛,布置阵法,安排居所,点缀景致,收徒驯兽,方才堪称一派一教之大观。弟子虽是游历见闻浅陋,却也听说中原各处洞天福地虽多,大抵已被各路仙佛妖魔占据。就像此次青螺峪斗法,正邪各派之外又出了一个怪叫化穷神凌浑,帮着峨眉派攻打魔宫,看似是除妖卫道,其实此人『性』情古怪,对于峨眉,并不像嵩山二老那样汲汲于求,此番出手,必是藏有私心,我想八成便是想要趁机占了那一片雪山温谷、青螺基业,日后正可用于开创教派!”

    晓月听得穷神出世,也是分外注意,知道此老夫『妇』道法高深,非同小可,点头说道:

    “我昔日随侍长眉真人,曾听闻那老叫花子夫『妇』师承铁肩老祖,老祖临化之前,立下遗愿,要凌花子夫『妇』三百年后开创雪山一脉,又默运玄机,算出《广成天书》上函所在,令凌花子前去取书修炼,异日可为旁门放一异彩。那凌花子遵照师命,取得天书,又经长眉真人指点奥诀,夫妻两人隐居在广西白象峰闭门潜修数百年,终于一朝道成,此次突然出世,想必也是因为地仙四九重劫将至,要夺了青螺峪为其基业,开宗收徒,上应师命吧!”

    鹿清虽看过原书,对于凌浑来历,倒还没有晓月记得清楚,见他认同自己的说法,便又继续说道:

    “故而弟子以为,与其在大陆峰谷之间,遍寻洞府,迁延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