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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改第17部分阅读

    将此物据为己有,你到了亥正,即去山门外相候,如见有一道青光自东南飞来,立即上前拦住,只说一句:‘你事已办完,借我师父的东西,快些还来。’他当你奉着师命索讨,当时必不疑心别的,定然交还给你。你接过手来,即速回到殿里,切忌回头看他,神形越自然越好,以免他见你不是佛门装束,因疑生悔,速速去吧!”

    林寒得了指点,不敢逗留,看了旁边的鹿清一眼,躬身退出大殿。鹿清知道林寒此去,必会遇上一只猿猴精怪,讨还昔年独指禅师借与的一枚玉璧,此后隐居雪山,又经过一番因果纠缠,才连那猴子一起归入峨眉。

    不过之前在桂花山,自己已经将申若兰成功地拉到了晓月门下,而这林寒说起来与峨眉渊源并不深厚,虽然实力超群,在三代同门之中,也并不受到特别重视,还屡屡被那些小心眼的师妹们轻视,若是也能像若兰那样,至少说服他退出峨眉阵营,让四大弟子缺希一人,岂不也是一件快事?!

    鹿清心中正胡思『乱』想,忽听那无名禅师说道:

    “檀越来时,老衲暗用佛法,推算天机,这才知道檀越便是令芬陀、白眉等几位师兄颇为瞩意的天外散数,一时动念,邀来一叙,果是大有佛根,只是莲花神光照过,见檀越心头方寸之间,竟索萦着一个绝大的阴魔,却不知何故?”

    鹿清知道他所说的,必是“都天魔煞”,连忙将拜师哈哈老祖,修习《都天魔经》,并吃魔头附身作『乱』的事情一一道来,并请禅师指点消弭之法。那禅师点头说道:

    “难怪难怪!这些魔教秘笈,历经无数邪魔修习钻研,往往越厉害的经书,其上所附煞气越重,那阴魔也越是厉害,这《都天魔经》乃是与《血神经》、《蚩尤三盘经》、《九天秘魔玄经》和《太阴秘录》等并称的绝顶秘笈,其上魔煞,历数劫而不死,实与天魔无二,要想除他,只有两个法子可用。”

    鹿清闻言大喜,连忙请教其详,那无名禅师说道:

    “一是以毒攻毒,再去搜罗一部同等魔经,使阴魔自相杀戮,如昔年疯和尚请长眉真人探查血神老人黑地狱,并用小诸天菩提圈收去《血神经》上部,便是为了异日能用此物克制长眉真人师弟,即今日蛰伏于西昆仑星宿海小古刺山黑风窝的血神子邓隐,修炼魔经副册所中之魔头。”

    这件事情鹿清以前百~万\小!说也曾大体上知道一些,那疯和尚乃是和峨眉三祖同辈的佛门异人,一心想要将邓隐从恶果中超拔出来,屡屡逆改天命,可惜最后人算不如天算,依旧没能救回邓隐。只是,适才无名禅师提起的那些绝顶魔经,大多落在魔教巨擘手中,要想抢夺过来,不要说自己,便是晓月师傅,也全无可能。

    无名禅师也似知道鹿清的心思,扬手放出一道金『色』佛光,罩在鹿清天灵之上,鹿清只觉得浑身一阵清凉澄澈之意,遍体舒泰,耳闻禅师说道:

    “你那魔头现在已吃我用佛门毗奈耶三决神光所灭,此乃我门下所修禅课大法,有无穷妙用,尤其善制阴魔,你若肯学那林寒,做我门下记名弟子,老衲便传你神光法咒,异日正邪参修,绝无妨碍!”

    鹿清听这神僧居然愿意传授自己无上佛法,不由大喜过望,当即便要跪倒,那禅师笑道:

    “且休拜,听我说完。我与独指禅师和那神尼芬陀虽是一脉相承,灭度法门却有不同,芬陀道友心主外功,牵累尘世因果极多,走的乃是大乘的路子,我与独指师兄,却因生『性』孤僻,不愿空自渡人,只以一心印正佛果,任由缘法魔道,我自一路前行,修习千年,内功早臻完满,唯独外功,尚欠颇多,你若拜我门下,还须助我完成师徒七人十万善功,其中艰难苦难正多,你可要想清楚了!”

    “弟子明白!”

    鹿清早知道这承受佛门神功,必有种种困难之处,十万善功,虽然任务艰巨,毕竟乃是行善积德之事,与己宗旨不悖,况能学到佛门的三决神光压服魔头,对于师傅晓月,也是大有裨益,自然义不容辞,想到此处,再次大礼参拜,上秉神僧,

    “十万善功,弟子愿一肩承担,祈望师傅师兄,早成正果!”

    那无名禅师闻言大喜,连四下里六个师兄也俱点头微笑,禅师这才大喝一声,只见七人头顶各自飞起一片金光,将鹿清罩在其中,不过片刻,便将毗奈耶三决神光的法咒传授完毕,鹿清恭恭敬敬顶礼膜拜,一时心中欢喜,自在无碍。

    此时禅师左手上座的一名中年和尚挥手扬起一朵祥云,缓缓飞到鹿清面前落下,却是一套六根异彩闪耀的旗门,那和尚说道:

    “小师弟代我师门七人行道天下,积修外功,省去我等多少因果挂碍,承情厚意,无以为报,这套有无相般若旗门,乃是我师兄弟六人闲来无事,运用无上佛法合力炼制而成,只须依法『操』作,埋伏于上下左右前后六面,便有佛光禁制,布满四周,任多厉害的人物,也难突破,小师弟异日磨难不少,也算我等师兄聊表心意。”

    鹿清连忙道谢收下,又请教六位师兄法号,才知乃是无名禅师座下天尘、西来、沤浮、未还、无明、度厄六子,说话的便是二弟子西来。那老僧见西来赠宝之举,不由笑道:

    “既然不惹挂碍,缘何又生因果,也罢也罢,一并成全了你们的心意便是。”

    说着,又命鹿清将许飞娘所赠的太乙五烟罗取出,放在蒲团之前,说道:

    “此物乃是昔年太乙混元祖师依照《五毒经》所载秘法炼制,颇有妙用,只是你得自妖人之手,不过学了粗浅用法,若是与五台派许飞娘、司空湛、朱洪等妖人狭路相逢,只怕便要吃他们收回,你如今又没有护身之宝,故为师为你特废一日禅课,重新祭炼,日后你只须用我所传之法使用,便是混元祖师亲至,也绝难收此宝。”

    “多谢师父!”

    鹿清当日看到许飞娘一举手间被将五烟罗从朱洪身边收走,心中早就担着心,现在无名禅师肯为自己重新炼制再造,真是再好没有,刚刚叩首起来,耳听禅师说道:

    “猿精将至,未来前途难卜,尔须擅自珍重,去吧!”

    说着,袖袍挥动,一股巨大的力量朝着鹿清撞来,将他推出镜波寺大殿之外,殿门当即合拢,祥光闪耀,梵唱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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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这一章算是第二卷中的一大关键之处,从此主角才有了基本的在蜀山世界生存下去的基础和能力,但是这个伸出援手之人,在正传之中却是过场『性』的角『色』,之所以这样写,一来可能相对新鲜一些,二来,在原书之中,大家如果细看的话,佛门高僧也是有两类人的,一类在尘世中忙忙碌碌,一类却是抱定独善其身的观念,书中明言,像独指、无名这样人,对于一切释道旁门都不放在眼中,也就是说,他们和天蒙、白眉、芬陀其实不太对路,打个不怎么恰当的比喻,独指、无名像是修的小乘,而天蒙等人则是大乘,这也是他们愿意帮助鹿清的背后原因。

    第一卷  第四十四回 西方野佛

    鹿清合掌行礼,回头一看,林寒正站在庙门之前望着自己,鹿清对他印象颇佳,相互通了姓名之后,便一同坐在山坡上交谈,那鹿清看过原书,自然知道林寒要等候之人的来历,又要刻意结交,便自开口说道:

    “林道友可知子时来人是谁?”

    林寒微微摇头,只把眼睛望着鹿清,以为定是寺中的禅师向他透『露』了什么消息。

    鹿清说道:

    “那人乃是千年猿猴精魂得道,你师父独指禅师因前生与其有些瓜葛,又怜他久已改行向善,灾劫临头,竟难避免,为优昙大师门下大弟子素因飞剑误伤,故将其入佛门以前三世修真炼魔之宝借与了他,今日正是归还之期。但此怪虽说不轻害人,报仇之心却重,又知道此宝能助他抵御天灾,关系重大,万一知道令师已经坐化,必不肯还,我等未必能将他拦住,故而无名禅师才令道友假言诓骗。”

    “原来如此,多谢道友指点。”

    林寒恍然大悟,思忖片刻说道,

    “我乃是家师记名弟子,未曾落发,待会儿上前讨要宝物,只怕吃那猿精看透,反倒生出事端,鹿师兄一身禅门装束,正好蒙蔽此妖,不若就由师兄代我前去取回宝物,如何?”

    鹿清一听倒也有理,当下答应,两人正说之间,忽闻空中一声极尖锐的啸声响起,随后便有一道时青时红的火光,似火箭一般朝山门前『射』来,林寒忙运玄功,将自身隐去,只留鹿清一人应付,晃眼工夫,那火光便自飞临切近,只见白忽忽一幢似人非人的影子,面上一团银光笼罩,周身光焰围绕。

    林寒在暗中运用慧目,定睛细看,竟未看出那东西的真实面目,鹿清则早已照老和尚的吩咐,一纵遁光,迎头拦住,大喝道:

    “快还我师父的东西来!”

    那白影行时迅疾异常,来势本要往山门中穿进,闻得内中禅唱之声,首先吃了一惊,势子一缓,便遇鹿清在山门前飞起阻路,匆促间竟未容他细想,立将所持之宝递过。鹿清喝声甫住,忽见火光中伸出一只细长手臂,掌中托定一物,连忙伸手接过。

    那白影往山门略拜了一拜,脚顿处已往东南方高空中飞去,耳听啸声转厉,由近而远,料是离去俄顷。林寒这才解了隐身法术,走出与鹿清共同观赏那件独指禅师的宝物,只见这东西颇似一块圆的玉壁,手触处,似有篆文凸起,『摸』上去温润细腻,不知质地,知道必是一件异宝,忙送还林寒。又问他接下去作何打算,林寒道:

    “禅师遗笺,命我去川边倚天崖龙象庵投奔芬陀师叔,就便隐居雪山,勤修法术,异日再出山行道。”

    鹿清虽然一肚子的话,想要说服林寒别去雪山,别投入峨眉,可是两者初次见面,一来说不上深交,二来也没有合适的理由,踌躇了半天,只能作罢。好在林寒加入峨眉,当是在青螺峪战后,因为根据书中所写,那老猿精为了玉璧,屡屡前去雪山寻仇,末了遇上了邓八姑才被收服,而邓八姑此刻还在小长白山的雪坳之中,忍受枯禅之痛,尚未复原,无须着急,两人定下后会之期,便各自分手。

    此时庙门之上缓缓飞来一道五彩云雾,鹿清接手一看,正是炼制完成的太乙五烟罗,中间还夹着一张信笺,上写使用之法,鹿清知道神僧不愿自己再去打扰,只能默祝一番,记下咒语,这才动身往川藏交界的青螺峪而回。

    要说这一番经历,实在堪称奇遇。不仅得到了番僧布鲁音加的修罗刀、乌鸠刺和镜波六子的般若旗门,而且更学会了无名禅师的“毗奈耶三决神光”,有了真正可以克制阴魔的法术,连许飞娘的阴谋诡计也被顺带破坏,可谓大有收获。

    鹿清边飞边想,心中欣喜得意,正飞到青螺峪西面三十多里的一座童山之前,忽然看见底下一阵紫红『色』的雾气从谷中蒸腾而上,好像煮沸的开水一般,汩汩翻涌,知道必是有人斗法,连忙收起剑光,隐身遁下,潜伏在一处山壁之后向外打量。

    山谷中地势开阔,因是童山,地上积着厚厚的一层黄土,上头只微长了稀稀疏疏的一些小草,看着斑驳丑陋,靠自己一侧的山壁之下,突出一块土墩,上头正盘腿坐着一个红衣番僧,正是之前在青螺魔宫中所见的西方野佛雅格达,只是不知为何,右耳附近,鲜血淋漓,只见他身前放着一只红葫芦,面『色』狰狞,口中念念有词,从里头飞出大片的红黄『色』烟火,围绕在谷中的平地之上,形成一块极浓郁的彩云。那雅格达又指着彩云说道:

    “峨眉贱婢听着,速速献宝投降,本师还可饶你一命,否则魔火之下,形神俱灭,休怪我手下无情!”

    鹿清这才看出那彩云之中,似有一道金紫『色』的光芒在闪耀盘旋,原来里头竟然还困着峨眉的弟子!正在思忖,猛听得空中一声雕鸣,一个巨大的黑影疾如流星一般从天而降,两只坚如金刚般的利爪正朝着那放魔火的葫芦抓去。

    雅格达显然早有准备,暗骂一声孽畜,右肩摇处,背后禅杖化成一道龙形光芒飞舞而起,与那黑雕斗在一块。

    鹿清一见那雕,哪里还会猜不出魔火之中所困何人?!纵观蜀山正传,除了峨眉第三代中的佼佼者李英琼,谁人身边会有这样一头威猛绝伦,连飞剑法宝都敢相斗的神雕为伴?!

    只见那大雕上下翻腾,旋飞扑扫,使尽手段,可是雅格达的禅杖也是他多年苦练的法宝,迥非普通飞剑可比,一道玄光敌住大雕,令它难以触碰到魔火葫芦。

    那黑雕眼见不妙,突然长啸一声,腾空而起,往东面的云路之中飞去,雅格达知道它必是斗不过自己禅杖,要去寻人相助,连忙从袖中取出一个紫金钵盂,轻轻一敲,从钵盂之中『射』出黑白两道奇光,交互旋转,冲天而起,犹如一道绳索绑在了黑雕的双爪之上,那黑雕天生神力,两翼扇动何止千斤,偏偏吃那黑白光芒扯住,无论如何翻飞,只是挣扎不脱,越发急的长鸣不已。

    那鹿清原本因猜出其中所困之人乃是李英琼,并无援手救人的打算,一来此人年少气盛,刚愎贪功,又自恃师长期许,常常是目下无人,口出恶言,令人反感;二来,她已经自莽苍山中取得了长眉真人遗留的蜀山第一飞剑紫郢,意动由心,百邪辟易,那雅格达要想伤她,绝非容易;三来,为了这李英琼,妙一夫『妇』不惜与武当半边老尼翻脸,乃是峨眉最重要的三代弟子之一,若真的出了危险,峨眉青城那些长老也断不会坐视不理。

    想到此处,鹿清只是运用慧光,透视云雾,想要一睹这蜀山第一女煞星的风采和那紫郢剑光的威力,不料却见魔火之中,除了一位满脸惶急,正指挥一道紫光护身的少女之外,另有一个身穿青衣的年轻女子,半坐地上,似是受了毒伤,面『色』惨白,摇摇欲坠,正是昔日在黄山比斗的餐霞师太大弟子女空空吴文琪。

    这吴文琪在原书之中戏份不多,乃是一个真正的老实孩子,一路行来,都是量力而为,『性』格恬静,相比起餐霞老尼的另外两个弟子周轻云和朱文,在峨眉派中要低调和边缘得多,不过鹿清对其却是印象不错,尤其之前在黄山私下比斗,周、朱两人都是好胜心切,独有吴文琪稳重大方,颇有修道人的气度,连师兄朱洪也自称赞,见她被魔火所伤,倒是心中一急,正要准备放出寒凝珠抵挡魔火,还未出手,猛听得空中连声呼喝,一幢彩云飞悬谷口,紧接着,红紫金青各『色』剑光从云中『射』出,把雾蒙蒙的山谷照的流光溢彩,幻为大观。

    “救星果然来了!”

    鹿清一见弥尘幡所化彩云,便知是峨眉中人驾到,忙将寒凝珠收起,继续观察。只见先是周轻云和朱文双双飞出,一个指挥剑光朝雅格达刺去,一个手持天遁镜放出金光压制着谷中魔火毒雾,随后金蝉的霹雳双剑和齐灵云的一道金光也如神龙一般飞舞而下,后头还有一个红衣少女,正扬手放出一道百丈赤虹,夹杂风火之声,一并朝雅格达卷来。

    “峨眉贱婢,依仗人多,莫非以为佛爷怕了你们!”

    雅格达见敌人来了援手,剑光宝镜,俱非凡品,心中更是急怒,一面指挥魔火向众人飞去,一面从法宝囊内取出一只金『色』的小鼎炉放在身前,用手一指,借魔火将炉内三支大香点燃,口中念诵最恶毒不过的天刑咒,咬破舌尖,大口鲜血喷将出去,只见谷底红雾越发翻涌起伏,直往上面飞来,轻云、朱文等人闻到一阵奇香扑鼻,立刻有些头脑昏晕,站立不稳起来。

    好在此时,雅格达身后突然青光一闪,显出一个长身玉立的陌生美貌女子,略扬一扬手,便有栲栳大一团红光飞出,那雅格达想是知道红光厉害,正在颠倒身形,准备再用妖法,与敌拼命,鹿清却早借慧眼看出那红光之中,还隐藏了五根极细的红针,不用心细看,绝察觉不出。

    果然红光未到,那雅格达却突然感到半边身子一麻,知道中了暗算,大吼一声,挥动袍袖将地上的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