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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烬一世第22部分阅读

    跟最美的人在一起罢,罢了罢了!

    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章 秋觉大婚

    我晃着脑袋向刚刚摸到的方向挤过去,不多远果然看到一片大红色的衣角,伸手一扯,乖乖,我怀疑红花儿穷得只剩下这一件衣服了!

    我偷偷摸摸地站在上官红鸢那小子身后,一手揪着他的衣角,一手摸着下巴打量他。嗯,好几个月不见,身子骨还是那么清癯,轻飘飘的真像朵花儿!

    上官红鸢全身紧绷地盯着台上,秋觉在舞台中央站定,柔和的光芒落了他一身,佳人眉目如画,身姿窈窕,身前是大气的红色罗裙,身后是贴在墙上的大红喜字,银色的烛台上燃着红泪遍布的蜡烛,火光映着着金色的凤冠,秋觉隔着头上垂下的珠帘低吟巧笑,又杀倒一大片的江湖好汉。

    我从鼻子里出了口气,抬头,看到白玄星扮作我的样子换上了大红礼服被人拥簇了出来。那小子真是扮什么像什么,大红大袖的罗衫垂地,一头乌色发丝高高束起,头上插了根通透的碧玉簪子。若忽略那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倒也是个十足的新郎官!

    上官红鸢在前边嘀咕了一句什么我没听见,目光一转,看到端坐于楼上厢房里的慕大哥,他的目光也正流转在白玄星身上,大概是察觉到了我的,所以又移过来,见到我,眉目一弯,佳人淡笑。

    我心里直乐呵,瞧瞧,我家媳妇多美腻,秋觉连他个小指头都不能比!

    上官红鸢的嘀咕声变得有些频频,我正准备贴近去听,结果他又不嘀咕了。我撇撇嘴,重新看回台上。

    白玄星已经迈着小碎步挪到秋觉跟前了,面上表情很不乐呵,冲着对面的秋觉龇牙一笑,然后飞快的合上嘴,就差嘟起来,再挂两盏油灯了。

    秋觉也不在意,笑着朝他伸出手去,白玄星手往后挪,满心的不愿意。旁边一名丫鬟抓住他的手,大力的送到秋觉手边,秋觉反手抓住,握紧。

    他们转身的一霎那,我貌似看到了白玄星扭曲的小脸。

    我发现我有些笑不出来了。

    我曾经问过自己,白玄星一手造成了我身边所有人的悲剧,将我推到江湖的风口浪尖上,我到底该不该恨他。可是每每想起来他那张白净的小脸,那副骄傲无敌的神色,那嘴硬心软的脾气,心里就像是被一层棉布包裹着,看不清里面的东西。

    有时候我也会想,造成一切的并不是他,他有自己的使命,他也是迫不得已,要怪只能怪我自己身上流着苍族的宝贵血液。

    白玄星虽自小就将我盗出了苍云谷,但是在净月岛他依旧是我师父,教我功夫,还把慕大哥送到我身边,给了我如此大的馈赠。

    他除了将陆老前辈推下了悬崖,没有害过任何一个人的性命。

    他甚至牺牲了自己的身体,帮助慕大哥解了洛神反噬。

    我记得有一日我问过慕大哥,当洛神反噬之力侵入寄主体内之后会怎样,慕大哥神色在一瞬间暗了下来,告诉我:“洛神寄主的这一身的功力……算是尽毁了。”

    然后我又问:“那如何才能成为洛神寄主?”

    慕大哥只是道:“第一个承受洛神之力的人,便是洛神寄主。”

    我知道慕大哥那个时候心里想起了谁,也知道他心里的难过,可是我无能为力。白玄星既是我与慕大哥的师父,他教慕大哥功夫,自然会第一个与他交手。闹了半天,他竟是心甘情愿成为他的洛神寄主!

    那上官红鸢呢?

    我望着眼前火红的背影出神。上官红鸢成为了秋觉的洛神寄主,定是火烧浩灵那一日秋觉下的手,所以除了被慕大哥救走的上官紫轩,他是秋觉打算留下的唯一活口。

    秋觉到底是为了什么?

    “时辰到,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愣神间,婚礼已经开始,秋觉含笑弯腰拜了下去,白玄星直挺挺的站着,最后被身旁的丫鬟按下。

    “二拜高堂。”

    此处没有高堂,但是有人从二楼跃了下来,落到红毯中央。

    “我儿子成亲这么大的事,竟然没有人通知老娘这个高堂,还敢问二位打算怎么拜?”

    是老娘。

    她老人家居然没有戴面罩,直接大刀阔斧的就杀出来了。

    我抚了抚额头,心想这下倒好,半途杀出来个老娘,该乱套了!

    秋觉抬头,脸上带笑,道:“苍云公主远来是客,本堂主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老娘也笑:“秋堂主事务繁忙,本公主自当见谅。不过秋堂主既然要嫁给我儿子,自然得过我老人家这一关,这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一个都没有,这场婚礼便是名不正言不顺,秋堂主不觉得委屈了么?”

    秋觉道:“洛神为媒,天下英雄为证,这婚事如何算名不正言不顺?苍云公主,我秋觉敬你是长辈,不想动手,您老人家识相的,还是请上座,秋觉自当拜了您这高堂!”

    老娘没想到秋觉竟会如此大方,当下气结,一拍桌子,在桌旁坐下来,道:“好,老娘今日就受你一拜,过了今日,你便是我儿媳,这为为人媳的道理,还希望秋堂主谨记了!”

    秋觉盈盈一笑,鞠身拜下,直把老娘气了个冒烟。

    我呼了口气,的确,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秋觉都已经做到这份上了,老娘再怎么借题发挥,都成了名不正言不顺,白白招人话柄了。

    “夫妻对拜。”

    司仪第三声唱响,白玄星被迫摆出与秋觉面对面的样子,被人按了下去。

    看到秋觉正准备弯腰,我手上突然一紧,上官红鸢本来想跳上去,结果被我扯得一个趔趄险些摔倒,他失了先机,秋觉已然拜下。

    司仪高唱:“礼成。”

    门外礼炮冲向天空,轰然炸开,唢呐声适时的响起来,人群又开始喧哗。但是此刻,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不在秋觉身上,而是将注意力投向了楼上的慕大哥。

    灵雾宫的人脸色都很好看,残雪努努嘴,眼中满是不屑,明姬凤眸一一掠过那些意味不一的目光,嘴角浅笑。慕大哥低垂着眼睑,一袭珠帘挡了他半个身子,但是光看那侧脸,表情却是坦荡的。

    上官红鸢本来打算冲我发火,但是此下的情景实在太过诡异,他亦是狐疑地抬头看了看,摸摸捏紧了拳头,神色闪过一丝不解。

    秋觉拨开眼前的珠帘,露出了那张变得越发纤细的容颜,唇上抹着鲜红的朱丹,含着笑意抬手,成功唤回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秋觉道:“诸位英雄,本堂主何德何能,能够让诸位前来见证本堂主与慕郎结成连理,如今既已礼成,我秋觉自然也该兑现诺言,奉上洛神秘籍。”

    她这话一出,台下哗然。

    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一章 半途遇劫

    我一点都不喜欢这里的寒冷的天气。

    一年中有八个月都大雪封山,长年没有外来客。远处抬头即可望见的威峨雪山在村子里的人看来,是美丽窈窕的温情少女,安静的低伏,神圣而庄严。

    他们认为那些苍白的山峦间,皑皑的白雪下,住着他们世代所供奉的神明。那安静肃穆如天堂的雪域,流动着关于生命的血脉。但是我只是一个外来者,看着那些雪山,除了觉得冷,还是冷。

    两年前我被当地的村民发现昏倒在雪线边沿给救了回来,记忆里只剩下漫天苍夷的无尽白雪。

    这里的人谁也没有到过雪山那边,他们天真的以为我是深山里神明派来的使者,将我好吃好喝的供在他们这里唯一一处还算辉煌的神殿里。

    神殿是他们处理村子里重大事件的地方,几位老朽不堪的白头发老爷爷经常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在这里围成一圈争论个天昏地暗。更可恶的是,他们每次吵架,还得拉着我听他们吵。吵完了,还得恭恭敬敬的问我一句:“神使大人,您怎么看?”

    这个时候我已经睡得死去活来,眯着一双惺忪睡眼沉默半天,实在想不起来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最后只得马马虎虎道:“安德长老的看法就是我的看法。”

    一到这个时候,大家的意见便整齐划一地倒向安德那个老头去了。如此几次,安德长老在村子里的地位是一日千里。

    其实我也不是对安德老头另眼相看。在我看来,安德那个老头子要比其他老头更固执更冥玩不灵。但是他家里那位名叫丹珠的姐姐却与我关系甚好,不仅人长得漂亮,对我也算是照顾有加,我这也算是爱屋及乌。顺便还一还时不时的烤鸡糍粑浊酒的恩情。

    不过这一次,丹珠姐姐来找我,没有带烤鸡,也没有带浊酒,而是带着一张愁眉苦脸,告诉我,我闯祸了。

    我惊得从暖烘烘的炕上跳起来,忙问是怎么回事。

    丹珠道:“你可知道今天神殿议的是什么事?”

    我想了想,道:“好像是一个叫德庆的小伙子和一个叫卓玛的小姑娘的事。”

    丹珠问道:“还有呢?”

    我又想了想,摇了摇头,老实道:“我一直在打瞌睡,没大注意听。”

    丹珠恨铁不成钢地道:“你呀你,真是我见过的最畏寒也最糊涂的神使大人了!”

    我打个哈欠,不置可否。

    丹珠咬牙气道:“神使大人,你难道就真的放任两条人命不管么?”

    我不知所以地道:“我什么时候放任两条人命不管了?你说那个德庆和卓玛怎么了?”

    丹珠道:“德庆和卓玛两情相悦已久,但是家里人不同意,事情本来就一直拖着没有解决。前几天两人又忍不住偿了禁果,现在卓玛有了孩子,你又说孩子不能留,你说你这不是逼着他们两人去死么?”

    我不解道:“有孩子是好事啊,为什么不能留?不是,我怎么不记得自己说过这样的话?”

    丹珠急道:“你自然是没说这话,但是你是神使大人,村子里的人都相信你的话就是达娃上神的话,而你又全听我阿爹的话,我阿爹说孩子不能留,便是你说孩子不能留。现下村子里的人都聚集到德庆和卓玛家去要求他们打掉孩子,要是他们不从,就是违背神旨,只有死路一条,你说这不是逼他们去死还是什么?”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次真的是干了件糊涂事,忙边往外跑边道:“丹珠姐姐,德庆和卓玛的家在哪儿,我们快点过去阻止!”

    一踏出房门就铺天盖地的风雪迎面而来,我打了个喷嚏,脚在空中打了几个转,最后一咬牙踏进了漫天雪雨之中。

    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二章 飞虹喻青

    我赶上了一点,看见白玄星像条蛇似的在黑衣人肩膀上的扭动挣扎,一时间我竟还有心思觉得好笑,觉得这小子果然不是省油的灯,走到哪儿都能给人制造麻烦!

    那些人将白玄星带到了城外的一间破庙里。庙门被重重的关上,我飞身上了屋檐,揭了瓦片往下看。破庙不大,,里面的情形我瞧得一清二楚。白玄星被丢到了一个早已候在那里的黑衣人脚下,黑衣人踢了他一脚,然后踩住他的胸口,像其他人道:“不是叫你们只取金蟾鉴吗,怎么把人带来了?”

    有人答道:“我们找到这小子的时候金蟾鉴已经不在他身上了,问又问不出,就只好将他带出来了。”

    那人又问:“秋觉呢?没打草惊蛇吧?”

    “没有,秋觉没有发现。”

    那人沉吟了一下,蹲下身,取下了白玄星嘴里的布条,道:“慕公子,在下无意为难你,只要你说出金蟾鉴去处,我们便立刻放你回去。”

    白玄星咳嗽了两声,不屑的一笑:“放我回去?你们当少爷我是傻子么?不管是秋觉还是慕烬你们都得罪不起,放我回去不是等于自找死路?要杀就杀,哪来那么多废话!”

    那人被他说中心思,面露恼色,道:“慕公子,你明知道我们不达目的不会罢休,肯定不会杀你,但是我们有很多方法让你生不如死,你这又是何必呢?”

    白玄星嗤笑了一声:“生不如死?正好少爷我还没尝过这滋味呢,不吝赐教了,喻门主!”

    那黑衣人面色一沉,盯着白玄星了看了半晌,直接扯下了面巾,露出一张五十多岁的老脸来。

    这样一来,大概也就证明了白玄星所说不假。此人正是飞虹门掌门人,喻青。

    “既然喻某的身份已经被慕公子认出来了,喻某也就不绕弯子了。慕公子,你的命喻某留不得,但是你说出来,至少会让你死得好受点。”

    白玄星道:“喻门主,你明知道觊觎洛神的不止你一个,早在你的人出手之前,金蟾鉴便已被人夺去,至于那人是谁,少爷我到还真猜不出来。在场的所有门派中,再没有像喻门主这样自己守在破庙而让夫人出面观察形势的了。”

    “你……”喻青一声怒斥,挥手一巴掌扇到白玄星脸上,白玄星痛苦得缩成一团,嘴角立刻溢出一抹鲜血,脸颊高高的肿了起来。

    喻青道:“慕公子,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喻某的耐心可是有限度的!”

    白玄星双手还被绑在身后,只能将脸埋进腿弯里忍着疼痛,缓了好一会儿才能抬头,眼神挑衅地望着喻青,道:“少爷我的耐心可是比喻门主更有限,你有什么招,赶紧使,本少爷可是急着下黄泉呢!”

    喻青脸气得发白,随手一记掌化成刀狠狠的劈到他小腿上,白玄星痛苦的叫了一声,小脸皱成了一张饼,身子缩得紧紧的,低头咬住地上发霉的稻草。

    我捂住嘴,知道小腿那里是最能感觉疼痛的地方,白玄星他现在……一定很疼。

    自聚丰庄之后,飞虹门跃居武林第一。这里的人都不好惹,我贸然跳下去,定然凶多吉少。我想了想,得像个办法把他们引开。

    摄魂术的第六层“控”我曾经对沉素用过,这玩意儿跟对方的功力挂钩,所以当时一下子就被我我老爹找到窍门给打破了。这一次我考虑了一下,喻青跟那一伙黑衣人目标太大,我无法全部控住,为了保险起见,就只好很不好意思的对功力全失的白玄星下手了。

    下面喻青一手握住白玄星的伤腿,喻青继续逼问:“慕凉,别以为你那点小把戏能蛮得过老夫,金蟾鉴定然还在你手里,快说,你将东西藏在哪了?”

    喻青手腕用劲一捏,白玄星痛得浑身发抖,咬着唇骂。我瞅准了时机控制下去,白玄星眸子一沉,仿佛已经察觉不到痛。然后我小声的嘀咕了几声,就听见白玄星嗤笑了一下:“你这么想知道金蟾鉴的下落,本少爷就告诉你,金蟾鉴刚刚的确在少爷我手里没错,不过刚刚这一路过来,你那几个手下对少爷我动手动脚,有什么东西都被他们私下占了个遍……”

    话还未说完,喻青已经又一巴掌挥了下来,白玄星吐出一口血,倒在地上像朵谢掉的昙花。我咬咬牙,继续悄悄地道:“喻门主,金蟾鉴是武林至宝,谁都会觊觎,不管是谁得了这么个宝贝,都不会轻易交出来的……”

    白玄星无意识的的重复了我的话,喻青听得脸色发青,但是一思忖下来,大概又觉得是这么一层道理。人心隔肚皮,有了洛神就意味着天下第一,谁会得了这么个宝贝还想着上缴给他?

    喻青将白玄星踢到佛龛下面的角落里,恶狠狠地道:“你小子先给我在这里安分着点,要是让老夫知道你戏耍老夫,就不是生不如死这么简单了!”随后他又指着两个早先与他一起守在庙里的黑衣人道:“你们两个给我看着他,别让他在耍什么花样!”

    说罢,喻青抬头看向刚刚进来的几个黑衣人,指着他们道:“你们说,金蟾鉴到底在不在你们手上?”

    那几个黑衣人一愣,连忙辩护:“门主,别听那小子瞎说,金蟾鉴怎么可能在我们手上?我们捉到他的时候他身上就已经没有东西了。”

    喻青显然是个多疑的人,一双敏锐的眼睛打量着他们,突然一挥衣袖,道:“你们四个,给我脱!”

    我憋着一口气正好攀到窗棂处准备潜入,结果听到这句话,差点失了手摔下去。我的个亲亲慕大哥,瞧喻青这老头子话说的,足像个非礼良家妇男的老流氓!

    那几个黑衣人面面相觑,最后为了表明清白,只得无比委屈走到一旁的柱子后面脱起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