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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合 一客听琴第3部分阅读

    姿势站着。

    胡铁花看着这个兜着长长的披风的女子,忍不住问道:“什么血海深仇要让石观音这么报复他?”

    可女子却没直接回答:“你觉得石观音对他很残忍?”

    柳烟飞又惊又惧,胡铁花没见过石观音,他却是从皇甫高那知道点的,他心里头渐渐凉了下去,他失声叫了起来:“你是石观音!”

    胡铁花一愣,看着女子的眼神一下子变了,脚下刷刷退了几步。

    季晴被打断,倒也不恼:“不,我当然不是。我怎么会是她呢?”清清冷冷的声音一顿,又像是玩笑般的开口:“我和她还有仇呢。”

    “你不是?”柳烟飞狐疑道。

    “自然。”季晴眼睛又看向皇甫高,“可是,我和你那位师兄也是有着‘血海深仇’的。”

    柳烟飞警惕地看着季晴的一举一动。

    倒是胡铁花听季晴否认,直觉的信了,又说和皇甫高有仇,忍不住问道:“什么仇?不能放他一马?”

    季晴没有回答,胡铁花尴尬地又说道:“你看他都这么惨了,也算是得到报应了。”

    季晴轻轻地笑了一下,再开口,声音竟是变成了粗糙的男声:“走了。人灭干净了。”

    柳烟飞一愣,惊讶地想起这是皇甫高当年的声音。

    季晴声音又是一变:“大哥,找遍了,也没找着。”

    “什么?不是说东西就在这吗?”声音转而低哑地带着气愤:“格老子的,找,每个人身上,每个地方都再找一遍。”

    “大哥,找到了。”又是另一个人的声音。

    “走,去放把火,把这里烧干净。决不能让别人知道使是我们干的。”

    她模仿的活灵活现,声音语气无一不像,柳烟飞甚至能把话和记忆里的人一一对上,脸上一阵阵发黑。

    这回胡铁花也说不出话了。

    看着柳烟飞的脸色,季晴呵的笑了一声,笑声实在愉悦。可柳烟飞的脸色就更不好看了。

    暗下来的天色,加上沙漠里隐隐的风沙,让胡铁花和柳烟飞没能看清季晴的动作,只隐约看见远处的女子衣袖一动,然后,皇甫高的头就这么飞了出去,徒留下身子在原地晃了一晃,“啪”的一声倒在地上。

    “师兄!!”柳烟飞目色赤红地大吼。

    而看着突然没了头的皇甫高的胡铁花,已经懊恼地打头:“你怎么……怎么……”

    “我怎么了?”季晴反问道,就像个调皮的小姑娘向兄长撒娇。

    可胡铁花没觉得她可爱,一个刚刚在几丈外轻轻巧巧取了皇甫高人头的女人,此刻就像是什么也没做一样和自己说话,谁会觉得她可爱?可对这件事,他却不能说什么,即使他心下不痛快。

    一旁的柳烟飞已经面如土色了,神情颓败地走向死去的皇甫高。

    “你不是说,石观音的手段太残忍了吗?我给了他一个痛快,这不是很好吗?他再也不用在这世间痛苦地活着了,不好吗?”

    不好,当然不好!

    看着脸色难看的胡铁花,季晴好心情地弯了弯嘴角。可是,此时,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没人看见她脸上那带着恶意又笑得灿烂的笑容。

    “你往那边看看,是不是香帅一行人?”季晴抬手往胡铁花左后方指去。

    胡铁花吃了一惊,转头。果然,有几个黑点在走过来,可太远了,以他的目力,也难以判断。

    “你怎么知道是老臭……咦?人呢?”

    大漠的夜晚很凉,季晴裹着披风倒也正好。白日里还是人间仙境的山谷,已成了炼狱。空气里浓厚的血腥味刺激着季晴的感官。她面不改色地从一句句排放整齐的尸体间走过,终于在一死去的紫衣女子身前停了下来。

    那张死去的脸上有着一柄翡翠的小剑,小剑生生地截断她的鼻梁,进入脑子,留了个尾端在外面。

    季晴把剑拔出,干净白皙的手指将剑身上的红白物擦去。

    “无眉,太败家了。”

    “嘻嘻,师叔会在意这个?”一个女子冒了出来。

    “当然,以后,钱财还是很重要的。”季晴把擦干净的剑放进衣袖。

    女子一愣:“以后啊……”

    季晴伸手摸摸女子的头,手下的身体在一瞬间僵硬,季晴也当没察觉,态度是难得的亲近:“快结束了。待一切尘埃落定,我会给你解毒的。”

    柳无眉的笑容一僵。

    季晴依旧像是没看见一般说着话:“以后啊,日子还长着呢,你和你相公还可以生几个孩子……”

    太不对劲了,柳无眉被这样的季晴吓着了,恨不得立马消失,离季晴远远的。

    察觉到柳无眉的不自在,季晴终于放下了手。

    “……去吧。事情快结束了……”

    闻言,柳无眉立马几个跳跃,消失了。她也没看见,目送她远去的季晴的脸上那玩味的笑意。

    第一卷  10楚留香5

    山谷里已没有一个活人,就连那些除了扫地外,永远也不会再做别的事的可怜人,画眉鸟都没有放过他们。山谷中充满了一种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只有石观音的那间精雅的秘室,依然是美丽而温馨的,淡淡的灯光里,依然弥漫着醉人的甜香。

    石观音已回到这里。看见满山谷的尸体,她的神情依旧是那么的安详而美丽,彷佛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能令她有丝毫改变。事实上,她早已觉得他们讨厌了,她正想要换一换环境,到龟兹国去尝尝做太后的滋味。在她看来,这些人若是不死,反而成了她的累赘。

    可是,当她走向墙角,拉起垂着的天青色布幔后,她的神情变了。

    那布幔后本应该是一面晶莹而巨大的镜子,一面镜框上镶满了翡翠和珠宝的镜子。

    她看见的也应是镜子里映射出的自己,美丽迷人的自己。

    可是此时,布幔后站着一个人,一个和她一样美丽的女人,不,比她更美、更年轻的女人。

    女子一身长裙,墨发仅用一根白玉簪子挽着,淡漠地站在布幔后,甚至连呼吸都轻缓的几不可闻,乍一眼望去,就像是画中仙子一般,完全不像是在这世间的人。

    石观音眯着眼看着女子,半晌,方幽幽地叹道:“我竟是有许久没见过你了。你竟是出落的如此美丽。”

    季晴也回视着石观音,那眼神让石观音心下一阵不舒服,就像是,虽然在看着她,但却又让石观音觉得完全没把她看进眼里一般。从来都是别人视线焦点的石观音,哪里忍得下。

    她苦恼的叹了口气,转身走向前面一张宽大而舒服的椅子,语气就像是劳累了一天回家的母亲面对任性的女儿一般,喃喃道:“我累了,我实在累了,你可知道,我今天做了多少事么?”

    季晴眨了眨眼,扇子般的的睫毛像是蝴蝶翅膀般煽动着,整个人一下子活了起来。

    “姐姐的心一向很大。”

    “嗯,我只是想去看看太后的日子是怎么样的?”石观音坐在椅子上,随意的姿势也是那么的富有诱惑力,那是季晴不会有的成熟女人的韵味。

    “你难道不觉得,我本就该在最豪华的宫殿里,品尝最美味的葡萄酒,所有人都在我脚边听着我的话?”她笑着说。

    季晴歪了歪脑袋,很是疑惑地问:“姐姐,是怎么做的呢?”

    石观音勾起一个罂粟般惑人的笑容:“我杀了龟兹王和那个自以为很美丽的琵琶公主。”

    季晴叹道:“在姐姐面前,任何女人都不该愚蠢地以为自己能称得上是美人的。”

    “那你呢?”

    “我吗?我难道不是姐姐最完美的作品吗?”

    “噢?”

    “我是姐姐心里完美的自己啊~没有污点,没有那让你难堪的过去,没有那苟延残喘……”季晴一个词一个词地往外吐,恶毒地用刀子捅着石观音的心结、揭着石观音的伤疤。

    “够了!”

    “……没有那委身与人,没有那……”

    “够了!够了!够了!”石观音暴怒地一掌劈向季晴。

    季晴往旁边一偏,躲过冲向自己的石观音,明知故问地开口:“怎么了?姐姐,干嘛要发火?”

    她13&56;看&26360;网意的光芒,勾起的笑容带着一股子小孩子恶作剧的小小邪恶,不顾石观音难看的脸,继续说着:“你嫉妒我!是不是我越完美,你就越难过?看着这张和你如此相像的脸,你是不是一边幻想着自己就是这样的,纯洁、美丽、年轻、迷人,一边又在心里深深地嫉恨着拥有着这些的我?努力地掩盖自己丑恶的想法,自欺欺人,却又在嫉妒中忍不住想毁了我,一次次的踌躇,一次次的……”

    石观音收起差点劈了镜子的内力,紧握双拳,等到这愤怒渐渐平静,才叹了口气,道:“你在激怒我?这么做可不明智。”顿了顿,她讥笑道:“更何况,现在这样的你,扭曲、仇恨,你还以为你有什么值得我嫉妒的?”

    季晴愣了愣,心里一阵空茫,脸上的表情也凝滞在那,身旁的镜子映出她的表情,仇恨、报复的快意、对石观音的讥讽、隐隐的疯狂、眼神里的黑暗绝望,等等等等,凝滞在脸上,姣好的脸庞扭曲着,哪里还有刚刚的仙姿渺渺,竟像是恶鬼一般。

    看着呆住的季晴,石观音恶意地反击着:“你不屑我?可是,你不还是落的和我一样?不,还不如我!我能忘掉那些,你却沉浸在其中~~”

    季晴收束起脸上的表情,平静地低头理了理衣服,在心里勾起一个冷笑。

    石观音欣赏着季晴倍受打击的身影,还想再开口,却突然喝道:“谁?”话语一落,她回过神来,收起脸上的讥笑,抬手轻轻地抚了抚发鬓,巧笑道:“外面的人,可是楚香帅?”

    珠帘外也有人叹了口气,道:“正是在下。”

    石观音淡淡一笑,柔声道:“你既来了,为何不进来?”

    楚留香果然掀起珠帘,走了进来。

    不管是石观音,还是季晴,都已经恢复了往常的姿态,哪里还看得出楚留香方才在外面听见的情状。不过,季晴是破罐破摔,真正的不在意,而石观音,只是因为她已经决定要留下楚留香的命了,面对一个将死之人,她也就不必计较对方刚刚听见了自己的秘密这回事了。

    面对淡定两人,倒是楚留香有些不自在,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石观音温柔地和楚留香聊着天:“你可见过了无花么?”

    “见过了,他对我实在很好,坚持要想法子报答我。”楚留香的话说得奇怪,不过,无花的报答自然不会是什么好消受的东西,“他要用‘迎风一刀斩’的手法,一刀砍下我的脑袋。”

    石观音吃吃笑道:“这种报答的法子倒实在很特别,也很有趣。”

    两个人像是好友一般熟络地说着话,季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安静地听着,听着两个人接下来谈论毒药和楚留香的鼻子,谈论楚留香的那几个朋友,说他们的死法。她一点都没有不耐烦,神情却更像是在神游,石观音只当她是在刚才打击中还没回过神来,也不管她。而楚留香则是还记得曲无容的警告,眼神半点也没放在季晴身上,只一直看着石观音。

    而季晴虽是在石观音刚刚的话的冲击下有些心神恍惚,但她一直关注着两个人的动静。

    这么多年了,季晴早不记得剧情了,唯一记得的也就是楚留香的名字罢了,但是,知道了主角,也就够了。主角嘛,自然是能化险为夷的,而和主角作对的,也不会有好下场。她虽也听江湖传言说,楚留香从不伤人命,但,她不是在这儿吗?

    旁边,石观音轻描淡写地说着姬冰雁几人已死,楚留香一时间心胆俱裂,热血一下子都冲上头来,面对石观音接下来的招揽,竟是说出了“我本来的确很想答应你的,只可惜你实在太老了,你就算很会卖弄风情,但我只要一想起你的儿子已与我差不多大,也倒足了胃口。”这样恶劣的话。

    石观音气得脸色发红,她虽然明知楚留香是在故意激怒她,但还是没法子控制得住自己的怒火。终于,在楚留香说出更多的话时,她从椅子上窜起,闪电般攻向楚留香。

    季晴蓦地退后,脸色凝重地看着两人过招。

    以她的眼力,她自然是能看出,楚留香完全不是石观音的对手,他的全身都已落入石观音的控制中,而石观音出手十招,他却连七招都还不出。

    季晴心下一沉,她已看出,不出五十招,楚留香就要败了。默默地往旁边走了几步,她离门口只有三步了,若是她要离开,石观音也不会拦着她的。但她却停下了,手指一动,指尖便多了一个短笛。笛子凑近嘴唇,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可石观音却突然惨叫一声。

    楚留香趁机抢攻了几招,石观音却是脚下一顿便向后退了几步。

    她眉间紧蹙,显然是在忍着剧痛,可身形一动便是冲着季晴攻去:“你想要我的命?”

    “你不死,过几天,生不如死的就是我!”季晴出手格挡,两个人战到一块儿。紧密的身形,快速移动的身影,两人在屋子里大战,楚留香在一旁竟是插不进去。

    笛子离了唇,石观音身上的痛就停下了,下手更是狠辣。季晴的武艺皆是石观音所教,习武时间、经验更是比不上石观音,在石观音手下撑了四百多招便受了一掌。若不是石观音还惦记着自己身上的异样,那一掌便能立时要了季晴的命。可如今,季晴也是经脉尽断,没有及时治疗也不过是能多活上一时半刻罢了。

    可是,季晴倒地的同时,石观音也是惊恐地大叫起来。

    楚留香清楚地看着石观音趔趄地后退几步,一脸惊恐地盯着那只打了季晴一掌的手。那只手竟是皮肉都融解了,露出森森地白骨。石观音满脸痛苦之色,像是想说什么,但嘴动了好几次,却连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下一刻,她便倒在地上,整个人瞬间化为一具枯骨。

    楚留香惊愕地看着这一幕,全身汗毛都为之悚栗。

    “咳咳。”季晴躺在地上,一口接着一口地吐着血。咳嗽声把惊呆的楚留香惊醒。

    “姑娘。”楚留香在季晴悲伤的眼神里蹲下/身,看向季晴。

    季晴的瞳孔都已经有些扩散了:“香帅,咳咳,可否答应我一件事,咳咳……”

    “你说。”

    “把我的尸体,咳咳,带出去,咳咳,带出大漠……”季晴哀求地看着楚留香,眼底的悲伤蔓延,气息越来越弱,“咳咳咳咳……我好想……好想…… 看看……看看这山河风光……”

    楚留香沉默地看着季晴沾满血污的脸上那双眼睛缓缓地合上,终于伸手将她抱起:“好。”

    第一卷  11武林外史1

    许是执念太深,许是怨恨太重,季晴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可是,她却没有像之前那样,魂魄出窍,而是被困在死去的身躯里,无能为力。那具身体像是一副厚重的盔甲,隔绝了季晴与外界的联系,目不能视,口不能言,耳不能听,偏偏全身经脉尽断的苦楚还在折磨着她。

    清晰的苦痛下,季晴的神智却是越来越清醒,那天长日久的痛苦也渐渐地似乎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

    她开始胡思乱想,想自己几辈子的际遇,一点一点地剖析过去的人、事。可不见天日的日子却又加进了新的调剂,日益增长的精神力让她能慢慢地感觉到身躯的一点点腐烂,从毁坏的经脉、肌理开始,一点一点地扩散到每个细胞。然后,她又能“看到”自己是如何变成一堆白骨的。

    终于,当身上最后一个细胞化掉,只剩下不易腐化的骨骼牙齿头发时,季晴的灵魂从身躯中脱离了出来。

    飘在半空的季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灵魂呈现半透明状,阳光照在身上,竟是在地上投了个模糊地影子。她扫视四周,发现自己身处高山之上,放眼望去,崇山峻岭,一片郁郁葱葱。

    她飘飘荡荡地在天地间遨游,山河风光尽收眼底,心中的惊喜之情难以描述。可是,当她飘上云端,看着大雁列阵南飞的景象时,久违的眩晕笼罩了她。

    季晴没有再晕过去,增长的精神力让她即使头晕眼花,也没有失去意识。视线里飞蹿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