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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合 一客听琴第10部分阅读

    听。面上逗着乐子,心里却在叹,又是一个赵倩那样的公主,这年头的公主再厉害,也只能在围墙里呆着。

    项少龙正说着当初在赵国和赵穆之间的斗智斗勇,一时间便有些得意忘形:“……他聪明,我也不笨啊。而且,我脑细胞明显比他发达!当时就将计就计……”

    季晴拿着杯子的手一顿,眼睛微微一眯:“脑细胞?发达?”

    项少龙话被打断,也有点愣神,倒是一旁的赵盘反应迅速地开口解释道:“就是说太傅比赵穆聪明的意思。”

    “对对!”项少龙摸着头点头,接着便是又乐呵呵地接着说,这回,他明显避过了不少词汇,都尽量用这个时代能理解的话来讲述。

    而此时,赵盘已经在两人轻松愉快的话头中慢慢恢复了心境,当下在项少龙说得尽兴又冒出奇言怪语时,在一旁适时地给季晴做出解释。他坐在一旁,虽然不如项少龙那样能说会道,但也就这样加进了两人的话头里。

    可是,这两个人心下轻松,感慨着季晴平易近人,没有公主架子,却是没看见,季晴状似认真地听着项少龙的话语,可那眼里,却不时闪过惊讶与……惊喜。

    第一卷  36寻秦记2

    三人的话说了很久,等到婢女来提醒,几人才发现天色实在是晚了,季晴便也礼貌地请两人在客房住下。

    回到自己屋内,季晴闭着眼浸泡在大大的浴池里,享受着温暖的泉水。一旁,一鹅蛋脸杏核眼的秀丽女子安安静静地站在浴池边,半声不吭。整个浴室除了季晴,便只剩她了。

    半晌,季晴闭着眼轻轻地唤道:“子衿。”

    “是的,公主。”女子俏生生地应声,声音温柔可人。她快步走上前,半蹲下身,动作温柔地给季晴披上衣裳,又拿起手边早已准备好的布巾,轻缓地给季晴擦拭着又长又黑的秀发。

    “你明日去找吕不韦。”季晴垂着眼眸,看着半低着身子给自己擦拭发尾滴水的女子,轻声嘱咐道。

    子衿手下一顿,随即便凝神认真听季晴轻的近乎耳语的声音。

    “你去跟吕不韦讲,我要项少龙的所有资料,详细到对话,三天内给我送来。条件是……我会支持嬴政。”季晴最后的几个字成功地让女子身子僵了僵,随即惊诧地抬头看向自己的主子。

    子衿作为季晴身边从小一起长大的人,自然是季晴的心腹,她很清楚,季晴会对国事提意见,但从不会参与到利益争斗中,从来只为秦国谋划,所以才能有今天的地位与尊崇。可是,如今,竟是要为了个项少龙破例了吗?

    季晴看出了女子的担忧,轻轻地将手放在子衿头上,安抚地摸摸:“别担心,不会有事的。嬴政那孩子,比王兄其他的几个儿子都出息多了。”

    子衿在季晴轻柔的声音里勾起信任的笑,眉眼弯弯地看着季晴:“子衿相信公主。”

    且不说,吕不韦听见季晴的要求是多么的欣喜若狂,只说三日后,季晴手里便有了份让她满意的资料。那份绢帛内,详细地记录了项少龙的一切,远到他和乌家堡众人的对话,还有在赵国时的惊人之语,近到回秦国后,在那天晚宴上的言语。季晴看到一半,就完全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子衿看着季晴嘴边划开的开心的弧度,虽然心里纳闷,但也不会没眼色地去探究绢帛里写了什么。她虽然看不上项少龙,但是转念一想,就觉得,项少龙能让公主开心,那么就算他已经有了好几个美人傍身,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反正在秦国,公主若是真的嫁给他,必定是正妻的。这样一想,她倒也不太生气公主对项少龙的独特了。

    季晴可不知道身边的姑娘脑补了什么。她将绢帛合上,转头看向外面阳光明媚的花园。“子衿,今日天气不错。项少龙应该还有几日才会去赵国,你今日去请他过来喝杯茶吧。”

    闻言,子衿更是确定了自己的所想,恭敬地应声离去。

    项少龙随着眼前的婢女再一次走进大长公主的居所时,只觉得心里有点郁闷。自己应该没做过什么坏事吧,为什么这个女子来传达公主请他喝茶的命令时,看他的眼光那么诡异?就像在看……嗯……勾引自家孩子的怪蜀黍……嗯,一定是自己的错觉。

    还是那个花园正中的亭台,坐在那里,四周景色能一览无余,当真是个喝下午茶的好地方。当然,也是个谈话的好地方,空旷的四周,不必担心会有人偷听。

    项少龙其实并不想喝什么茶,这个时代的茶是茶叶放进滚水里再加入各种佐味料煮出来的诡异饮品,他在现代就只喝咖啡,不太喝茶,更别说是这个时代的茶了。可是,大长公主的邀请啊,别人都羡慕的事情,他怎么能推辞?

    走进亭台,项少龙当即笑呵呵地对着执笔写着什么的季晴打了个招呼。季晴眼睛都没抬,只一心挥笔在绢帛上书写。项少龙见状,开始还安静地坐在一边等着,可是,过了一会儿,见季晴还在写,完全没注意自己,当下也好奇了,凑过头去。这一看,还没看清内容,他就直接愣在了那。

    这个公主写的居然是飘逸的行书啊~~在文字都没统一的现在,连小篆、楷书都没出现的时代,居然有个“古人”在写漂亮的行书!!项少龙的下巴都要掉了。

    就在这时,季晴已经写到了最后一句“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最后一笔凛冽地几乎飞出绢帛。季晴将笔一扔,便是将写好的《葬花吟》递到了项少龙面前。

    项少龙呆愣愣地接过,就听见美丽的公主低声的细语:“你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啊!”

    他浑身打了个颤,回过神来,目光灼灼地看着已经端坐好的季晴,开口道:“你……你也是……”可怜见的,声音都带颤的。

    季晴看着他,一向只有高贵端庄神色的脸上不符合地翻了个白眼:“很明显,不是吗?”

    项少龙这下也定心了,咳了几声,调整好状态,看了几眼手里的绢帛,就压低声音道:“你也是被时光机送来的?那么那些人……”

    他还没说完,就听见季晴变了的声音:“什么时光机?”她的表情是那么的急切,看着项少龙就像在看救命稻草一般,项少龙的话就卡在了嗓子里,眼里流露出惊讶的神色。

    季晴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将刚刚听见关键词而无意识放出的气势收回来,低头喝了口白水,闷闷的声音传入项少龙耳朵里:“你是通过那个‘时光机’穿越的?”

    项少龙没去探究刚刚季晴那迫人的气势,此刻他也已经明白了,眼前的女子恐怕和他的情况不一样。他看着低着头浑身萦绕着悲伤气氛的季晴,慢慢地将自己和人打架,又被糊里糊涂带进研究所成为那个什么“人类历史上第一个可返回过去的人”的事情仔细说了一遍。

    季晴眼底的激动慢慢凝结,在项少龙以为她打击过大时,她开了口,很平静的语调:“所以,你还能回去?”

    项少龙无端端地就觉得自己背后的汗毛竖起来了,他眨眨眼,喝了口水,将突然感到的寒意祛除:“额,那个研究所的疯子说他成功将老鼠、猴子送走又接了回去,所以,应该可以吧……”

    季晴听着项少龙有些不太确定的语气,眼里诡异的光线一闪,转过头,看着项少龙道:“其实,你也已经察觉到了吧?你也觉得自己可能回不去了。”她的话语里带着小小的恶意,项少龙心里就是一恸。

    “你……你不要这样啊~~”项少龙急吼吼地皱着眉道,“那个,就算你回不去了,那个,如果,我回去了,我可以给那个研究所说说你的情况,说不定,他们会有办法把你接回去的。”

    季晴握杯的手一紧,脸上的表情就是一僵,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冷笑着戳项少龙的心肺子:“你以为,你在这里,是什么身份?”

    项少龙一顿,脸上的表情也有一瞬间的空白:“嘎?”

    季晴已经不再掩饰自己的语气了,她心里实在不舒服,直接就冷冷道:“你已经在历史中了,你在创造历史啊~”项少龙呆呆地看着季晴脸上浮现出一个恶意嘲讽的笑容,就看见季晴的嘴一张一合:“你回不去的。所以,不用来同情我。”

    项少龙张了张口,脸上表情当真好看,怔怔地目送着季晴的背影远去,手举在半空:“喂!那个,你……”

    不远处的子衿看见季晴冷着脸走出亭子,心下一惊,便是回头狠狠地瞪了项少龙一眼,然后就是转身跟上了疾步远去的季晴。

    项少龙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花园里,无语的挠挠头:“oh,god这究竟是什么事啊?”

    当天晚上,大长公主病重。

    子衿一脸担忧地照顾着在床榻上烧得神志不清的季晴,心里已经把项少龙千刀万剐一百遍了。

    而季晴皱着眉头,手紧紧攥着被脚,浑身打着哆嗦,额上尽是冷汗,她正在一堆乱七八糟的梦里挣扎。好不容易摆脱了高寄萍的脸,季晴又发觉自己身处一片迷雾中。

    她只觉得自己疲惫极了,看着四周的一片浓白,却是提不起半点力气去离开这里。她坐在地上,双臂抱腿,下巴搁在膝盖上,呆呆地看着眼前飘动的雾气,大脑放空着。

    突然,她身子一僵,抬起头看了看四周,最终看到左边时,头定住了。那里虽是一片浓雾,却隐隐有琴音传来。

    好熟悉……季晴歪着脑袋,呆呆地听着那安宁平和的乐声。哪里听见过的?嗯~~好像自己也会弹?她涣散的视线突然一凝,便是想起来了,那是先生……

    季晴从地上爬起来,一步一步向左边走去。浓雾慢慢散开,一片华丽但带着异域风格的石构建筑,大大的池塘内,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季晴站在一朵娇艳的荷花上,看着前方。那里,一块平台上,一个白衣男子在弹着琴,一个头上簪花的女子正和着琴声翩翩起舞。两人偶尔相视一笑,便是无比的温馨幸福,画面唯美的令人心醉。

    季晴看着那个对着女子笑得温柔无比的男子,从无数莲叶上慢慢走过去。她听见,那女子幸福快乐地唤着:“夫君~~”

    那个男子闻言抬头,目光柔和地看向前方的女子,视线却是在扫过荷塘时停下。他眼里渐渐出现激动、惊讶、不可思议、欣喜等等情绪。季晴疲惫的目光与他相接,那一刻,男子手下的琴音一乱,季晴听见他隐隐颤抖的声音小心翼翼的叫着自己:“……小晴?”

    女子的舞姿停下,疑惑地看了眼荷塘,又看向男子:“夫君?怎么了?”

    季晴看着男子,心里的疲惫化作脸上的泪滴,缓缓滑落,幽幽地叹了声:“先生……啊……”

    下一刻,季晴便是在秦宫的床榻上睁开了眼。呆呆地盯着头上的帷幔,季晴松开紧紧攥着被脚已经有点僵硬的手指。摸了摸湿润的眼角,她拖着疲惫的身躯从床榻上爬起,绕过因为照顾自己而太过疲惫、趴在一边的子衿,走到书桌前。

    素手执笔,墨迹斑斓,绢帛上留下字字心酸。季晴身子僵硬地坐在书桌前,眼睛看着那飘渺的行书,红色的鲜血从她嘴角缓缓溢出,滴下,化开,晕染成朵朵血梅。

    ………………

    …………

    ……

    秦国大长公主的葬礼上,庄襄王抹着泪对着行程被推延的项少龙哭诉着:“呜呜,王妹自幼聪慧,没想到这么年轻便去了啊……”

    项少龙也是一脸的悲色,唯一的老乡走了,他心里也不好受。面对看似伤心的秦王,他也只能叹道:“节哀。”

    庄襄王从袖子里拿出一块绢帛,交给项少龙:“这是王妹的绝笔,却是无人能懂,少龙见多识广,能否看看,是不是王妹去世前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呜呜呜呜,王妹啊~~”

    项少龙将绢帛展开,看着染血的笔墨,声音低沉地将内容读出:“……轻雨滋长草,重风促短蝉。物华长往复,身世缥缈间。野洲唳孤鹤,微云暮楚天。何以飘零去,何以少团栾。何以别离久,何以不得安。指云问天道,琴鸣血斑斓。”

    第一卷  37古剑奇谭1

    蓬莱,公主巽芳疑惑地看着一向温文尔雅、宠辱不惊的男子突然而来的失态。在她印象中,男子从没有过这样的神情,那一脸复杂难辨的神情,巽芳难以分辨其中所含的情绪,却难免心底生出隐隐失落。

    他竟是连指尖琴音都乱了也没察觉,只目光灼灼地盯着娇美的荷花。那里有什么吗?巽芳困惑着。

    下一刻,她便顾不上心底的微小酸涩了。白衣男子竟是突然间站起身,就算衣袖带倒了前面的琴,也没能让他回神。长琴神情焦灼地奔向广阔的荷塘,小晴刚刚还在那!她刚刚还在唤自己!她刚刚还在对着自己流泪!

    巽芳看着直直就要冲进池水里的男子,吃惊又担忧地快步上前,一把拉住长琴的胳膊,却是被男子大大的力气推了一个趔趄。

    她吃惊地看着长琴不管不顾地冲进荷塘,池水浸湿了他的衣衫,池水下纠结的水草、荷茎等让他几度跌进池水里,可他就像是着魔了一般,似乎完全没感觉一样,不停地向着前方走去。

    巽芳突然想到,刚刚长琴轻声所唤的那个名字,“小晴”,那是……他爱的人的名字吗?

    平台上,巽芳神情黯淡,美目含泪地看着池水里那个自己名义上的夫君。而荷塘里,池水没到胸口的长琴,终于走到了季晴方才所站的地方,而那里却只有几片碧绿的荷叶。

    长琴小心翼翼地绕到另一边,看到那里有一朵半开的青莲,眼睛便是一亮。他将手轻柔地放上剔透的花瓣,闭上眼细细地感应了一番。下一刻,岸上的巽芳便是看见,男子神情失落地微微低下了头,周身似乎笼罩着难言的悲伤和……思念。

    ……

    “夫君,之前……是看见你一直在找的人了吗?”

    “巽芳,果然聪慧。”

    “那……是……没能来得及相认相会吗?”

    “……能相见时必能再见的……如今,能知晓她还在世,我便也心下宽慰一些了……”

    ……

    “巽芳,你可会怨我?”

    “夫君,在说什么呢?当初提出要嫁给夫君的,便是巽芳。夫君所思、所爱、所念,从未隐瞒过巽芳,巽芳怎会怨你?”

    “你本是蓬莱公主,自能得一人白首不相离,却是要与我做这有名无实的夫妻……”

    “夫君,不必再说了。待夫君看遍蓬莱所有藏书,到时,巽芳自会与夫君解除这婚约,另找一人,好好过以后的日子的。”

    “你……”

    “我蓬莱之人,寿命本就长久,巽芳亦会是这蓬莱之主,夫君啊~~我才不会吊死在你这棵歪脖子树上,放弃一片森林呢~~”

    “……”

    “……嗯,中原是这么说的吧?巽芳应该没说错吧?……”

    ……

    翻云寨地牢里,一年迈的老妪缓缓地睁开眼,她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旁边闭目养神的黄|色褐衣的男子,用袖子掩住口,轻轻地咳了几声。她有多久没梦见过那段美好的让她不想去分辨真实的日子了?

    可是,自己在蓬莱覆灭后寻到他,他却是已经认不出当时容颜未老的自己了。那么,又为什么,他还能记得要不断寻找那个不知多少世前的爱人?哎——自己的一番情感,从当年开始时不就明白,不会得到结果的吗?寂桐心下瑟瑟,却还是在心里告诉自己,如今这样便很好了,如今能这样看着他便很好了。可是,那偶尔冒出来的不甘、苦涩,却是不时地在讽刺着她的自欺欺人。

    “寂桐,可还好?”欧阳少恭听见一旁老仆的咳嗽声,睁开眼,目带关切地看向白发苍苍的寂桐。

    原本的蓬莱国公主巽芳,如今的欧阳家老仆寂桐,看着眼前这个年轻文雅的男子,将心里的复杂情绪压下,轻轻地对着他摇摇头,示意自己无事。

    一边的方兰生怒气冲冲地说道:“桐姨,都这把年纪了,那些山贼真是冷血!”

    面对方兰生这个真挚的孩子,寂桐心里熨帖,安抚道:“没什么,只是这洞中湿冷了些,出去便会好了。小兰不必担心。”

    此时,地牢外突然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