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都市小说 > 综合 一客听琴 > 综合 一客听琴第15部分阅读

综合 一客听琴第15部分阅读

    默默流泪,却是原因不同了。欧阳少恭也只陪着她,虽然心里无数次想现身为她拂去泪珠,但每一次又忍了下来。而那记忆的回笼,让黛玉在不知不觉间,一点点带上了季晴的影子。

    因着夜里睡不安稳,黛玉每日晌午便会歇上一觉,偏偏今日贾宝玉便是进来和她混说着话:“才吃了饭,又睡觉。酸疼事小,睡出来的病大。我替你解闷儿,混过困去就好了。”撒泼耍赖,黛玉无法,只给了他个枕头,两人对面躺下。

    欧阳少恭本就心疼季晴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心里又想她早些还请因果,又对她与贾宝玉亲近的关系心下不自在。他也知道,若是季晴不将这石头放在心上,便不会为他流泪,可若是不还因果,难道要季晴以后一直与这个不入流的顽石牵扯在一块儿?他本是为着长远着想,忍一忍便也过去了,不过是这几年光景罢了。可是!为什么这贾宝玉总是能做出现“不尊重”的事?男女七岁不同席,不知道吗?

    那边,黛玉看着贾宝玉脸上带上的胭脂,若是以前,必是要替他擦了去的,可如今却只是略略提了提,任由贾宝玉自己擦去,只在一旁劝解了几句。

    近日来,她越发觉得自己冷心了不少,对万事万物竟是看得透了,以前只觉得自己孤苦无依,父亲去了后,自己当真是寄人篱下的孤女了。可近日细细想想,便是觉得,世人见利忘义实在平凡,心中竟是不再为这种事难过了。至于自家的财产哪去了,她心里有数,也惫懒地不想去追究,心里隐隐有个声音告诉自己,落一片白茫茫大地,也干净!

    欧阳少恭看见黛玉眉宇间隐隐的淡薄,倒是心情一好,可下一刻,他便是见贾宝玉一把便将黛玉的袖子拉住,要瞧笼着何物,那鼻尖的一股幽香从何而来。欧阳少恭几乎是立刻皱了眉,面色不善地盯着贾宝玉那只手,手指痒痒地直想一个沧海龙吟上去,还好接着黛玉便是把袖子抽了回来:“冬寒十月,谁带什么香呢。”

    贾宝玉见黛玉似是兴致不高,脑子一转,就胡诌道:“嗳哟!你们扬州衙门里有一件大故事,你可知道?”黛玉起了兴致,便是听着贾宝玉编着老鼠偷香芋(香玉)的故事给她逗乐。他这一作怪,黛玉眉宇间的淡漠倒是去了三分,一时间两人倒是开怀,只欧阳少恭死盯着贾宝玉,那脸上的笑容温柔地能滴出水来。

    接着,又是“西厢记妙词通细语”,这自古大宅门里是非多,那贾宝玉会遭了赵姨娘和马道婆的阴损算计,也怪不了旁人,不是吗?欧阳少恭笑得很端方,只关心着皱着眉头有点担心那贾宝玉的黛玉。

    这回,还是那一僧一道救了人。只那和尚见了身上隐隐带着寒意淡漠的林黛玉,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眼角看了看欧阳少恭所在之处,便是离去。通灵宝玉护着贾宝玉和王熙凤,众人听从那一僧一道的话,除了亲身妻母外,都离了这个屋子。

    半夜里,安卧榻上的黛玉已是习惯性地进入梦境,欧阳少恭自从那次入了季晴识海后,便只是每晚现身在她身边看着她,不再轻易入梦。

    今日,三更刚过,房间里半笼的蜡烛火光微微一颤。欧阳少恭似有所感,便是回头,就见季晴半阖着眼,坐在桌旁,正盯着自己纤长的指尖出神。

    他心下微微一动,看了眼似乎慢慢没了呼吸的林黛玉,再看了眼渐渐凝实身躯的季晴,起身便是将那身影从背后半抱住。季晴此时不过是灵魂罢了,哪有实体,也难为他竟能虚笼着。

    季晴一惊,便是回神,眼里略带笑意地说道:“先生,你很狡猾。”

    “哦?”欧阳少恭自然明白季晴不是在说贾宝玉的事,而是在说她自己记忆的事,当下好心情地弯了弯那双漂亮的凤眼,从侧面看着季晴那向来清冷的眸子里此时流露出的难得的愉悦,辩驳道:“我不过是担忧记忆冲击,小晴身体会吃不消罢了。”

    “那季晴倒是要好好谢谢先生了?”季晴一愣,心里有点好笑,也不去戳穿欧阳少恭的把戏。

    那一点点恢复记忆的确冲击不大,但若是让你每夜梦见一人,失却记忆,却会在梦中体会两人间生死之交的情谊,亦师亦友的默契,你觉得那感情会有怎样的变化?而且,季晴和欧阳少恭之间的情感本就复杂得很,以前季晴先入为主的将他定义在先生的位置上,如今,没了记忆,旁观者清,看了一遍,再在梦中体会一番,季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可到头来,也只能叹一句“先生狡猾”罢了。

    欧阳少恭听见她的话,倒是转了个话题:“已经还完【泪】了吗?”他声音略重地咬了某个字。

    季晴也不再问,记忆的事,她心知肚明。此刻听见欧阳少恭这话,她倒是挑了挑眉,明白欧阳少恭一定是去找过警幻了,说道:“本就无泪要还,说什么还完泪呢?”

    欧阳少恭眉一皱:“那个警幻骗我不成?”

    季晴摇摇头,将那甘露于自己无甚用处的情况说出:“……我不过是听她说那离恨天外的愁海水能补上那爱恨情愁,才顺着她的意,下来一遭。”

    “哦?这倒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欧阳少恭走到季晴面前,笑道,“那小晴如今,可能随我离开了?”他看那个贾宝玉不顺眼很久了。

    季晴看了看已经冰冷的林黛玉,再看了看自己莹白的灵魂里那不留意便会忽略过去的金丝银线,反而问道:“先生是如何找到季晴的?”

    欧阳少恭眼神一闪:“你当日送我回太古,命运再来,我自是不会再顺着那天命!伏羲要剃我仙骨,判我永世寡亲缘情缘,我便顺着你留给我的那束金光,直接破开天地,离了那方世界……那金光怕也是法则凝聚,我本就不能彻底掌控,它倒是能寻旧主,直接将我送到了此方世界。我本不是这里的神仙,自是避讳此间的仙神,倒是寻了很久,才寻到你的转世……”

    他似乎说的很清楚,但事实上却是事事只带了个边,没讲透。季晴心里暗自揣测:开始变了,那之后的历史呢?虽说天道自会调整,但是百里屠苏可是还有着太子长琴半魂的。欧阳少恭投机,补全了灵魂,太子长琴的魂魄便是成了一个半……即使大势不变,这么大的漏洞,天道也难以自圆,那那方世界怕是……毁了……

    欧阳少恭心思敏锐,见季晴半阖着眼,便是知道她在推测些什么,安抚道:“小晴不必担忧。那伏羲、女娲等神明心怀万物,自是会牺牲自我,补全崩溃的天地的。无辜的生灵虽难免一场浩劫,但到底不会皆化尘埃。”

    他语气感叹,还带着对万物的悲悯以及对季晴的安抚,可说出的内容却让季晴忍不住眼角抽搐。还心怀万物、牺牲自我?若是真的如他所说,天地能有一线生机,天道必定逼伏羲等神明不想牺牲也只能牺牲。这才是真正的“天命不可违”啊!先生是要让他们也尝尝那种无力的悲愤吧!

    季晴看了眼依旧一脸温文的欧阳少恭,眼里那份透析让他忍不住开怀。明明已经想明白了自己的算计,也不会有害怕之类的情绪,季晴的反应永远能让他心中一暖。会悲悯万物,却不会责备罪魁祸首,该说,能被她划入自己人范围,当真是自己的幸运吗?

    欧阳少恭已是忍不住勾起真心的笑容了。他才想再将人揽进怀里,就看见不知何时,季晴四周已经飞蹿出无数的金丝银线,那些线条在微醺的灯光下并不明显,但此时,季晴的身影却在其中飞快淡去。欧阳少恭只看见她脸上眉梢微挑,眼中似乎有微微的顽皮:“少恭能找到我一次,必定能找到我两次的……”

    他听见那声少恭时,微微一愣,再回神,眼前哪里还有人。攥着手,转身看着没动静的林黛玉,欧阳少恭嘴角一弯,便是消失了踪影。

    下一刻,房间里却是出现个秃头和尚,愁大苦深地将回魂丹并着一株绛珠草塞进林黛玉口中:“……和尚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声音有点大,直接将外间守夜的笙箫吵醒了。

    “什么人?”笙箫一脸戒备的进屋,四处看了看,没见人,这才上前看了看睡着的林黛玉,替她捏了捏被脚,嘟嚷着出去:“难道听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欧耶~~本世界结束~~笙箫妹纸,你要的围观就放到番外吧,番外在正文完结后

    老板醋了,两人有进展了,下一章是回武林外史,还是让季晴独自再穿一回?纠结啊~~

    今天看了新学期的课表,一脸血,课不算很多,但时间安排的很恶心=。=

    新学期的更新还是有保障的~~

    第一卷  53笑傲江湖1

    衡阳城中,回雁楼上,两个男子和一个女尼同坐喝酒,倒也是一景。季晴方踏入二楼,就见此情状,难得惊讶着挑了挑眉,这才寻了个空位坐下吃饭。

    不远处,一个十来岁小姑娘看了看季晴,又转过头去,对着一老人说道:“爷爷,那位姐姐背着琴呢。”

    那老人满头华发,白发已是有些稀疏,堪堪用簪子簪了个髻,正分神留意着那显眼一桌。此时听见孙女说话声,他抬眼看了看风尘仆仆季晴,眼中不屑之色一闪而过,心里有些恼,一个弹琴为生女子真是污了琴,嘴上却是说道:“非烟,吃饭。”

    整个酒楼人声庞杂,这祖孙两对话湮没于其中,倒也没多少人听见。

    那引人注目一桌上,吊儿郎当,但眉宇间难掩正气男子正和另一个略带邪气男人大口喝着酒,两人竟像是难得好友一般,一旁那个小尼姑却是一脸怯懦,呆坐一旁,不去碰桌上饭菜。

    季晴能听见那个叫令狐冲语气诚恳地劝着田伯光“一见尼姑,逢赌必输”,可那采花贼偏偏是宁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两人对话倒是有趣很,若不是那令狐冲身上还有着重伤,浓郁血腥气只往季晴鼻子里钻,弄得她都没了胃口,说不定,她还能因着这有趣交锋多吃下一碗饭去。

    令狐冲因为失血有点发白嘴唇张动,一句接一句,看似妙语连珠,实则说话艺术当真是差很,听季晴直摇头。就算是想让那采花贼放过那女尼,也不用句句说尼姑坏话吧,这玄乎又玄运气之说能有多大说服力?

    接着,令狐冲那句“尼姑砒霜金线蛇,有胆无胆莫碰他”出口,季晴终于是忍不住勾唇轻笑了起来。就算是当年云天青,也没这么……信口开河。

    令狐冲可算是费尽心思了,但田伯光就是不为所动。倒是一旁泰山派迟百城听出了端倪,知晓了其中一人是赫赫有名“万里独行”,直接提剑刺向田伯光。可惜,他武功太差,田伯光手中单刀快不见行迹,下一刻,那迟百城便是命归黄泉了。

    这酒楼血腥气更浓了,胆小客人直接蹿下了回雁楼,一眨眼,整个二楼便只剩下寥寥几人,酒楼店小二大概是见多了这种江湖相斗,早已不知躲哪去了。

    同是泰山派天松道人见门下弟子被杀,当下纵身上前,连声猛喝,攻向田伯光。那田伯光就连恒山掌门也不放在眼里,敢出言说些不恭敬话,自然是真有两把刷子。面对天松道人攻击,他竟是自在地坐在椅子上应对着,一副游刃有余模样。

    季晴虽然对这种太过原始血腥杀戮不害怕,但如今也吃不下饭了。她坐位置实在不好,那迟百城鲜血竟是直接溅进了她点饭菜里、面前桌上,点点鲜血浓稠暗黑。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提起琴囊,将外边染血布囊扯去,直接扔在了地上。

    这一下,季晴算是成了目光焦距点。一个长相只能算清秀女子,看着也不像是江湖中人,尸体横斜在面前,竟是没吓破胆,就足够引人注意了。何况,布囊一去,那架七弦琴便是暴露空中,古朴琴身,泛着冷光长弦,篆刻精美纹路以及琴身上小篆,无一不在告诉世人,这是一把堪比焦尾好琴。之前那个老人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那天松道人本已存了退意,季晴这一动作像是按了个暂停键,他和田伯光皆是一顿,接着,天松道人回神,就落下几句外强中干狠话,一下子跑下了楼。

    而田伯光收了单刀,也不去追,只转身对着令狐冲哈哈一笑。他可是个作案多端采花贼,眼光老辣很,刚刚目光只在季晴扶琴手上一顿,便已看出了端倪,这下毫不避讳地对令狐冲说道:“又是个美人!令狐兄,不想碰这个小尼姑,那这个美人,该没那么多忌讳了吧?以眼力……”他话还未说完,脸上笑意都未收敛,整个人就猛地向后一倒,但到底动作慢了点,目光里,几缕自己头发在面前飘落。

    那个老人忍不住一叹:“好功夫!”身边小姑娘听了,直接对着自己爷爷翻了个白眼。可老人哪里还顾得上自家孙女,此时几乎是目光灼灼地盯着季晴扣弦手指。

    田伯光是心里一紧,背后出了一身冷汗,他出道这么多年,顶着采花贼名头,却没被正道绳之以法,自然武功、眼力一样不差,此次竟是看走了眼!

    他在空中腾空翻了好几个跟斗,落地,看季晴没有再进一步动手意思,心里一松,就知道对方只是为了给自己一个教训。当下他也不敢再造次,只拱手道:“姑娘见谅,田某有眼无珠,冒犯了姑娘,还望海涵。”他这一番可以称得上恭敬举动,直接让旁边一直被欺负小尼姑仪琳吃惊地瞪大了眼。

    令狐冲在一旁看得清楚,心里不是不吃惊,传说中高手飞花摘叶皆能伤人,但如今江湖可还能见到?就算是那个宣称武功天下第一魔教教主,怕是也不能以琴音伤人吧。当然,季晴不是欧阳少恭,她不过是以弦为媒介,发出个音刃罢了,而太子长琴才是真正以音乐为自身、为武器、为呼吸血脉。

    只是令狐冲脑子转得快,此刻明显形势对田伯光不利,已是出声笑道:“如今田兄可是信了?这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田伯光脸色忽明忽暗,他忌惮着季晴,也不便反驳。令狐冲所言,不明不白,也不知道到底是在说尼姑不祥之事,还是指那不好惹女子。

    季晴算不上是古道热肠人,也不是侠肝义胆江湖人,自然不会随意去插手别人事,如今教训了对自己出言不逊人,便也罢了。这顿饭是吃不下去了,她抱着琴就往楼下走。那老人一见,便是从怀里掏出饭钱,要追上去。

    曲洋是魔教长老,一生喜爱音律,能为了一本失传已久广陵散去掘了一个又一个古墓,自是对音乐痴迷得紧了。原本他见了善琴刘正风,便能不顾正邪对立,将其引为知己,如今又见季晴以弦为刃,哪里还能压下那一定要结交心思?见季晴要走,便是拉着孙女也跟上。

    不说回雁楼里接下来令狐冲和田伯光打赌坐着打第一过程,也不说他是如何在身负重伤后还杀了青城派罗人杰,只说这边季晴给怀里琴重新买了个琴囊,便是运起轻功直接甩了背后跟踪祖孙两。飘逸身影一消失,便是让曲洋大叹可惜,错过了一个好知音。

    季晴没那个多余心思去放在旁事情上面。自从来了这个世界,她就一直隐隐期盼着欧阳少恭能找到她。而她自己目前却是对去别时空寻欧阳少恭之事无能为力。穿越之事向来不受她控制啊。虽然她都已经习以为常地去面对每世穿越后不同世界了,可是如今,季晴却已经不能再保持那种淡然自处态度了。

    既然欧阳少恭都能凭着那金色法则之力半自主穿越时空,那么,自己为什么不能彻底掌控它?若是能掌握,是不是就可以结束这种历程了?

    季晴不知道结果会如何,但这不妨碍她在这个世界寻人同时,去探究那诡异神秘金丝银线。

    为了减少麻烦,季晴一路过来皆是走林间山道。如今,她为了在上衡山前补给一些用品,还是进了近日来人满为患衡山城。

    天边乌云黑沉,淅淅沥沥雨帘下,衡山城显得有点风雨飘摇。穿着斗笠蓑衣季晴,提着行李,皱着眉头走进一家茶馆避雨,寻了个靠角落空位,便是点了壶清茶盯着外间雨帘,听着世间繁杂。

    茶馆里,几个大汉吵吵嚷嚷地谈论着刘正风金盆洗手事,茶馆外,一个清瘦老人拉着咿咿呀呀胡琴,给多雨愁湿天地加上一份萧瑟。

    季晴听着那老丈嘴里唱着“叹杨家……秉忠心……大宋扶保”那长长苍凉之音,倒也觉得有几分意思。可是,那几个说得起劲大汉可不这么觉得,一矮胖子直接喊道:“鬼叫一般,嘈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