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要昭告天下我是你养的内啥吗?
不过这话也说了,旨也下了,方同舟也只好跟索额图一块儿退下。
要说这索额图作为顾命大臣之首的索尼庶出的三子,能做到吏部右侍郎的位置也确实不容易,小玄子说过,索额图是忠臣,在鳌拜最嚣张的时候力挺自己,鳌拜广结党羽,在朝中重要职位上安插心腹,为了保护他特辞去侍郎职位自降为一等侍卫。
方同舟看着索额图的背影,想来那小玄子也是知恩图报的人,所以这次事情过后估计会重用他。
想到这,方同舟正准备上前套套近乎,没想到这索额图也碰巧这时候开口: “桂公公,索某真是没想到当年丽春院的小孩子现如居然如此深得万岁的宠爱。”说完转过身面对着方同舟笑盈盈道。
吓?这话说的,怎么索额图也知道自己是从丽春院出来的?转念一想,是了,自己这小桂子的身世也是从那些小太监嘴里听来的,这又不是什么秘密,索额图做了那么些年的官,知道这些也不奇怪。
方同舟笑呵呵地回道:“索大人说笑了,我们这做奴才的哪敢奢望什么宠爱啊,只知道尽心给皇上办事不出岔子就谢天谢地了。”方同舟从以前就知道做人不能太高调,一定要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身份是什么,别人拍你的马屁听听就好了,千万不能当真,不然你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就像鳌拜。
索额图则是苦笑一下,一脸的失落,“桂公公果然是贵人多忘事啊,不过也对,想当年索某将你领进宫时你也就五六岁的样子,现在不记得我也是应该的。”
“……”
方同舟突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敢情是索额图带小桂子进宫的啊,那自己刚才还那么一说,难道这人误会自己其实是准备过河拆桥不认带路恩人?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了啊!我要是知道这小桂子是你领进来的,打死我也不会跟你打那个哈哈啊!
暗自擦汗,回想起之前索额图老盯着自己看的事情,方同舟现在不敢看索额图了,他总觉得索额图盯着自己的眼神好像是看出自己不是真的小桂子,随时准备拆穿自己。
虽然自己顶着小桂子的脸占着小桂子的身体(大误啊!)但就是没底气啊有木有,各种不知道前因后果十分容易穿帮啊有木有!
尼玛的方同舟突然有种自己即将转型为咆哮帝的错觉。
没想到索额图这时候又接着说话了:“不过索某还是要感谢桂公公刚刚给索某使得眼色才让索某能够揣测到圣意。”说着居然还向着方同舟拱手准备鞠躬。
这一下可把方同舟惊到了,连忙上前阻止索额图的动作,扯着脸皮说:“索大人您这说的哪的话,我小桂子就算忘了谁也不敢忘了您,要是没有您带我来京城,哪有我小桂子的今天啊。”
更何况自己只是为了帮小玄子,所以顺手选了你,不过这话可不能说,方同舟想了想,决定好好替小玄子拉拢拉拢索额图好让他用心替小玄子卖命,“索大人您是不知道,其实这都是小玄……额,皇上的意思,我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哦?此话怎讲?”索额图来了兴致,表情也不像刚刚那么苦大仇深了。
“皇上知道索大人您忠心护主,有意想要提拔您,皇上他知道一旦捉了鳌拜宫里的大臣们肯定都会主张杀了他,但皇上却不想这么做,因此如果索大人您能替皇上说出这个话,那么大臣们都知道您是最了解皇上意思的人,自然会对大人您敬畏有加,到时候皇上提拔您的日子就不远了。”眉飞色舞地说着谎话连草稿也不打,方同舟真是感谢当年老刘的培养啊!
果然这索额图听见这话很是开心,一改刚刚失落的愁苦,双眼放光道:“桂公公说的可是真话?”
那是当然的,历史上说了,索额图可是深得康熙皇帝的信任和重用,更何况这索额图确实有功,小玄子不赏他才怪嘞!“千真万确!”
一看索额图那个表情方同舟就知道这回自己的马屁可是拍对地方了,当官嘛,谁不想升职?帮小玄子笼络人心也算是对得起小玄子对他这么好了。
既然说到这了,小桂子是索额图带进宫的,那肯定是知道小桂子为什么不是太监,要不要趁着这个机会问清楚呢?
正纠结着,没想到这索额图居然开始娓娓道来一般开始讲起了当年是如何把小桂子领进宫的——
“所以说,当年我也是听了皇上的一句话之后便去问你愿不愿意进京做官,把你交给汪公公之后我便没再过问,原以为皇上也只是当时说笑,过后便忘了。”没想到几年过去,小桂子居然如此威风了。
唉,说了半天他也不知道这小桂子为什么没被阉,方同舟总觉得关于这个问题绝对不会像他刚开始想的那么简单,一定是有什么人阻止了小桂子当年的阉割。
两人说说谈谈,很快便到了鳌拜府,府里已经有不少侍卫正在将财宝装箱,方同舟看着那一箱一箱的元宝13&56;看&26360;网瞪出来了,索额图是个明白人,即使他是忠的,也免不了想要向皇上面前的红人献献殷勤,更何况皇上亲自点名要这太监来一同抄家,就明白这皇上是要给这小太监一些好处的,更别说看见这小太监口水都快流出来的样子。
心到眼到手到,以至于方同舟事后都不禁感慨这个索额图果然是懂事明理识时务懂眼色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
不用方同舟说一个字,索额图便做主将侍卫们搜到的刀枪不入的护身宝衣和削铁如泥的锋利匕首全都送给了他,方同舟一见这阵势就明白自己这是只等着捡便宜了。
穿上宝衣收下匕首就打了个哈欠懒懒的横跨在椅子上抱着椅背看来来往往的侍卫们清点整理鳌拜的财务,等着索额图的结果。
果然不负他所望,索额图不仅把方同舟该得的钱算好了,甚至于在场侍卫们的封口费都打点的妥妥当当。
不愧是再官场上混了几十年的老手啊,别看这索额图这时候年纪轻轻才三十三岁,但对于为官之道可谓是如数家珍,门儿清的很哪!
方同舟喜咪咪地听着索额图告诉自己这些钱该如何如何安排,他会在什么时候将这些钱送到方同舟手上,剩下的事情都不需要他操心,乐的那叫一个心花怒放啊。
等快结束的时候方同舟才想起来他来这的目的,他这是要帮小玄子找经书啊!
连忙询问侍卫有没有看见两本经书,好在那些侍卫们够机灵,搜来的财物都分类放置,方同舟和索额图被领到一个放着书籍、账簿和经书的箱子前。
一打开,方同舟和索额图就看见最上面放着一本白色绸子做封面的13&56;看&26360;网五个大字——《四十二章经》!
第一卷 9第11章 、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天知道方同舟是用了多大的控制力才克制住自己想要拿刀子把《四十二章经》的书皮切开找碎羊皮的冲动!
他对八旗什么的不懂,但是看着封面全是白色再傻的人也看得出来这就是鳌拜那本正白旗的《四十二章经》,僵着脸把经书拿起来继续找,果然很快又找到一本黄绸子包红边的经书,想来就是被鳌拜抢走的苏克萨哈那里的镶黄旗的《四十二章经》。
索额图一见经书也找到了,财产也没收了,乐的眼睛眯了起来,“桂公公,今儿咱们运气算好,万岁爷交代的事情全都办的妥妥当当了,回头咱们再把这经书呈给皇太后,万一她老人家一高兴,肯定会有重赏。”
抬起头看着索额图那张算是俊脸的脸上溢满了喜悦之情,方同舟突然有种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的感觉。
傍晚,怀抱着两本经13&56;看&26360;网房的门,方同舟其实一点也不想把经书交给小玄子,因为他知道八本《四十二章经》里的碎羊皮会合成一张地图,它会带着拼好地图的人去寻找大清的宝藏。
宝藏!宝藏诶!大清朝,一个国家的宝藏都在那里摆着对他招手,却要他假装看不见把地图拱手让人,方同舟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才下定了决心把经书交给小玄子,毕竟要集齐八本经书靠他还是不太现实。
“小玄子我回来了!”一见上书房里只有小玄子一个人,方同舟放心大胆地喊开了。
一抬头,就看见小桂子献宝一样从怀里掏出经书朝自己走来,康熙停下了手边批阅奏折的动作,也高兴地走下龙椅去迎接小桂子。
“小桂子真有你的,我就知道派你去准没错。”开心地接过经书,康熙开始翻阅。
踮着脚也凑过去看看经书的内容,结果发现书里全是圈圈,完全看不懂的字,方同舟又把头缩了回来。
“小玄子,经索大人初步查点,发现鳌拜的财家加起来总共是一百三十五万三千四百一十八两,多一分也没有了。”回忆着回皇宫之前索额图教给自己说的话,方同舟有所保留地说给了小玄子听,反正这数字是你索额图查出来的,跟我是没有关系的。
把经13&56;看&26360;网案上,康熙转过头笑眯眯地看着方同舟说:“怎么?这是你和索额图雁过拔毛之后的结果吗?”
雁过拔毛?
金庸敢保证要是真正的小桂子肯定不知道什么是雁过拔毛,但他不是小桂子啊,他是方同舟,所以他肯定知道雁过拔毛是什么意思。
你爷爷个茄子,这你都知道?
当下一着急就“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闷着头急吼吼道:“皇上饶命,奴才知道错了!”冷汗“cua!”地一下就冒了出来。
贪污公款啊这是!搁到现代那可是要坐牢的啊!搁到古代那还不得砍头掉脑袋啊!尼玛的抄个家再把命给抄没了那多划不来啊!
正想着呢,就抬头看见小玄子站在前面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又转念一想,这小玄子让他去抄家明摆着就是让他从中分一杯羹嘛,他要是不知道才有鬼呢。
“嘿嘿嘿,”也不害怕了,学着张康年,方同舟咧嘴一笑,“嘿嘿嘿,小玄子,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内啥,你就别问了呗。”
走到方同舟面前,弯着身子挑起他的下巴,悠悠地说了一句让方同舟肝儿都颤了的话:“小桂子,朕只是不希望你在朕面前还有秘密。”
目光灼热地看着方同舟,那一瞬间让方同舟有一种自己完全被看穿了感觉,他觉得小玄子什么都知道,知道他并不是小桂子,知道他根本就没有帮他抓到鳌拜,知道他根本不是自己一直信任着的人。
突然,方同舟有点难受了。
要说这奴性还真是人的本性,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现代人,居然在犯了错儿的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下跪。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小桂子的身体里呆的时间太长了,让他有一种自己就是小桂子的错觉,他就是一个不是太监的太监,是小玄子唯一的朋友,还是个奴才。
“小玄子,我……”
“小桂子,你觉得索额图这个人如何?”打断了方同舟的话,康熙问了方同舟这个始料未及的问题。
脑子里一直回绕着小玄子刚刚说的那句“朕只是不希望你在朕面前还有秘密。”方同舟咬了咬牙,“索大人跟我拜了把子。”
在抄家结束准备回宫之前,索额图拉住方同舟,斥退侍卫两人到了僻静的角落,索额图对方同舟说:“桂公公,今日皇上命你我二人来查抄鳌拜的财务,也算是看的起咱们,咱们做奴才的能一起给皇上办事也是有缘,桂公公你要是不嫌弃,不如咱们今日就拜了把子结为兄弟,桂公公意下如何?”
看着索额图满眼热切的神情,方同舟便明白索额图知道如今皇上身边人员变动极大,要想趁此机会高升就只有尽量摸透皇上的心思,如果能跟皇上跟前的红人小桂子套好关系,那升职的日子也就指日可待了。
做了多年的销售,方同舟当然知道跟老总的秘书关系好了,那么生意自然好做千百倍。
既然如此,方同舟也乐得高兴,从善如流遂了他的愿,二人对着天空就结了拜。
按照朝廷规矩,外臣是不允许和太监这种内官往来过于密切的,听见方同舟这么说,康熙也只是皱了皱眉,示意方同舟继续说。
“依我看,索额图虽然是忠的,但他极其善于拉拢人心,如果以后不在这方面上多注意的话,倒是很有可能成为下一个鳌拜。”
跟小玄子比起来,就算结拜,他的地位也远远比不上小玄子,方同舟只是想提醒小玄子,索额图虽然可以用,但绝对不能太过“重用”!
“这么说,你已经被他拉拢过去了?”
“怎么可能?”一下子站了起来,方同舟有点不高兴,“我要是被他拉拢过去了还会跟你说这些事吗?”
“是是是,”小小的声音说道:“朕知道小桂子是永远都不会背叛朕的,对吗,小桂子?”
“对,小桂子永远都不会背叛小玄子……”方同舟永远都不会背叛小玄子。
后来康熙并没有追究方同舟和索额图私吞财物的事情,只是敲了敲方同舟的帽子檐,“朕言而有信,这钱就算是奖励你的。”
要说这索额图办事效率果然不同凡响,仅仅用了两天的时间,便打点好了一切。把一些大件财物、元宝全部换成了银票存在了京城的一家钱庄里,只拿着钱庄的收据和一些数目不大的银票来找方同舟。
“桂兄弟,你看,这里一共是四十六万两的钱庄收据,另外这里呢,为了桂兄弟你使用方便呢,这里还有六千五百两的银票,请点收。”把一个木盒摆在方同舟面前。
一见索额图进来就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方同舟指使小海子去御膳房准备茶点,自己和索额图留在屋内。
打开木盒,方同舟仿佛看见了无数个¥在对自己招手,虽然这不是人民币,但性质却是一样。
不过——
“索大哥,之前不是说好了咱们一人四十五万两的吗?”
“本来是啊,不过大哥我变卖了鳌拜的家产之后呢,发现居然还有多的,我这个做大哥的自然不会占兄弟你的便宜的。”拍拍方同舟的手,索额图笑的很是隐晦。
“小弟多谢索大哥,还是索大哥想的周到,以后小弟还是要多多跟索大哥你学习才是啊!”这句话说的是真心实意,说道“围官之道”,索额图绝对是一把好手。
“桂兄弟言重了,咱们好兄弟讲道义。”不管索额图是不是为了攀上小桂子这个红人,至少有一点方同舟可以肯定,索额图不会害自己。
“对了桂兄弟,今天皇上有没有传召你啊?”
“没有啊,怎么了吗?”方同舟好奇,也对,说起来这两天小玄子都没找他。
虽然屋里的门已经关了,房间里也只有索额图和方同舟连个人,索额图还是四下看了看,凑近方同舟道:“听说这两天皇上被太皇太后训斥了。”
“为什么?”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因为子嗣的问题……”
子嗣,对了,怎么忘了小玄子是皇上呢,皇上不可能只有一个老婆,不可能只有一个孩子……
那个荣贵人,方同舟摇摇头,甩开心里刚刚冒出来的那一股酸酸的感觉,突然想到荣贵人的那个孩子。
很显然,荣贵人的孩子是小玄子目前唯一一个子嗣,既然这样,在母凭子贵的皇族里,荣贵人在后宫里的地位绝对不低,联系到她那天对自己的警告,不难联想到荣贵人对于皇帝的宠爱看的极重,那么,只有一个孩子对于荣贵人来说是绝对不够的。
“兄弟……桂兄弟……桂……”
“啊?”
索额图见方同舟一直没有反映甚至开始发呆,不禁出声喊道。
“不好意思啊索大哥,我只是有点奇怪……”奇怪什么,方同舟也不知道,他不知道该怎么接索额图的话。
倒是索额图一脸了然的表情,自作聪明地继续说道:“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从荣贵人有喜的消息传出来后,皇上就不再临幸后宫中的任何一位妃子了,算下来到现在已经有两年了,真不知道皇上年纪轻轻正当年的时候怎么就对这方面的事情这么不上心?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