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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色春光第14部分阅读

    这个你拿着,梅小姐说了,你的煎饼好吃,再定上半个月——小娘子,你可得感谢我,要不是我和梅小姐说你的好话,梅小姐哪儿会吃你这个啊!”

    接过荷包,看着里头满满一袋铜钱,就是不数,这么掂着也得有个一、二百枚。这可不只是定半个月的钱了。不过林贞娘没有说话,只是笑着从荷包里抓了一把铜钱,少说也有十几二十个,就这么递给莫小三。

    “小三哥,全靠你帮忙,这些钱你拿去买两碗浆子喝,也算我的心意。要是等以后发了大财,一定请小三哥好好吃一顿酒。”

    前世里,她是做不惯这些人钱往来的。除了逢年过节,给教她的师傅送些节礼外,再不会这个。可纵是不惯,看也看得多了。连给师傅新居开通天然气的都要塞了钱才不找茬,何况其他?

    总算,说话还算流利,没结巴也没脸红。待送走了莫小三,回头看林东若有所思的神情,林贞娘不及多寻思,就又去招呼客人。

    不知是不是昨个的事有所警惕,今天就没像往日一样把林贞娘送到就走,反倒是一直陪着她。到了下午,也在摊子上和林贞娘一起吃的煎饼。

    刚吃过晚饭,刘原就来了。起先林贞娘还不知道是刘原,只见得一片阴影投落,还当是来了客人。一抬头才发觉竟是刘原。

    “来了也不说……”话说了一半,林贞娘瞪着刘原,直眨巴眼睛。

    是挨打了?

    刘原的脸有些肿,隐隐的还浮着手指印。连嘴角也破了。瞧这模样,刘大官人这一巴掌可是下的大力气。

    看清了刘原的一张脸,林贞娘就有些嗫嚅难言。昨个事乱成一团,她几乎都忘了是自己把刘原推出门的这事了。现在,刘原这是来找她算帐?

    咳了一声,林贞娘站起身,看着瞪她的刘原,讨好地笑了笑,“怎么这么着就出来了?也不在家歇两天?”

    她这话没说好,刘原一听就火了,“怎么着,怕见我这张脸?看着我这张脸,有负罪感是吧?”

    “什么啊?我不是怕你顶着这么张脸出来丢人吗?”话一出口,林贞娘就知道不妙。

    刘原倒没立刻发火,反倒先下意识地掩了掩脸。他也怕人瞧见他这副模样丢脸啊!不过,他就是故意要让林贞娘知道知道她都犯了什么错。

    手一松,刘原把脸凑近,特意让林贞娘仔细瞧清了,“你看清楚了,要不是你,我不会被我爹打成这样,你看看,我这脸——差点就从潘安变盐无了!”

    林贞娘伸了手,指尖还没触到刘原的脸,就收了回来,“盐无?这个我知道,不是个女的吗?”

    刘原一滞,挑起眉瞪她,“你甭管是男是女,反正我这张脸要毁了,你就得赔。”

    “赔什么赔啊?你这养几天不就好了……”林贞娘呶了呶嘴,“我昨天也不好过,我这不也被人打了嘛?”

    刘原一怔,贴近看着林贞娘脸上并不太明显的淤青,“哪个混蛋打你?东伯怎么不揍那混帐东西。”

    林东眼角抽搐,扭过头坐在马扎上不哼声。

    林贞娘心里发虚,忙转开话题,把昨天大战绘声绘色地学了一遍,重点在于今天瓦肆就有了新规定。听得刘原眼睛发亮,倒把追究林贞娘推他出门的事忘了。

    等过后回过神了,气也消了大半。从袖袋里取了一张大红的请柬,刘原大模大样地往林贞娘面前一递,“呐,这个给你,十月二十五是大吉日,知味斋开业,你到时候过来观礼吧!”

    “开业?”林贞娘一喜,忙问:“刘伯父答应你了?”

    刘原仰起头,神情间颇有几分骄傲,“本老板终于成功说服了我爹,他再不逼着我上学堂读书了——只要,只要我在一年之内让投下去的本钱翻两番。”

    “翻两番?”林贞娘掐指一算,刘原这回下的本钱是他历年积攒的全部积蓄。少说也要五十多两。这翻两番的话,就是要五十变一百五啊!一年赚一百两?这个可不是那么容易完成的。

    “你觉得难?”刘原拿眼睨她,“那是你没做生意的脑袋!”嘴上讥诮,可刘原心底里其实也是没底。

    虽然喜欢做生意,之前总是想着法混去家里的几家肉铺去帮手,可是到底没有自己做过生意。现在突然自己做生意了,反倒觉得有些忐忑。

    这次,可是他这辈子最重要的机会了,要是这么搞砸了,他就得顺着他爹为他设定的道路走了。那,还是他自己的人生吗?

    目光一转,刘原的目光一亮,“咦,贞娘,你终于舍得买个好荷包了。”

    顺着他的目光低头,林贞娘笑了,“哪是我买的,这是春香楼的玉梅小姐买煎饼给钱时捎带的。”

    “玉梅小姐?”刘原低喃出玉梅的名字,目光闪烁,也不知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他突然一拍手,“有了——”

    “有、有了什么?”想起之前刘原还拉着李安要去青楼喝花酒,林贞娘不由皱眉。心道这刘原不会是动了什么心思吧?

    刘原哪知林贞娘已先想歪了,直接伸手拉她,林贞娘手一抖,忙不迭地甩开,他也不在意,只兴奋地问:“贞娘,你和玉梅小姐熟吗?”

    第四十九章眩耀的老板

    第一卷春色渐至第五十章广告

    第五十章广告

    听到刘原问,林贞娘立刻摇头摆手,“不熟不熟,真的一点儿都不熟。”

    刘原不知此刻林贞娘早就把他想歪了,仍是兴致勃勃地道:“就算不熟,也没关系。本来人都是从不熟变熟的嘛!不如,你和我一起去拜访这位玉梅小姐……”

    他说得兴起,只是这一句话之后,却是突然消了声。看着林贞娘,又偷瞧扭头看他的林东,很有些尴尬之色。

    林贞娘倒是后知后觉,在林东冷声道“刘老板该回铺子上了”时,反应过来一大一小两个男人为何反常了。

    她对青楼ji馆没什么感觉,对那些ji者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并不像一般良家女子,一听到把自己和ji女扯到一起,必要羞愤难当,要死要活的。可是她没感觉,东伯却是护着她给刘原冷脸看了。

    刘原没有恼,只是俯下身,向东伯施了一礼,“小子无状,一时说得兴起,东伯多担待,我并不是有心的。”

    东伯哼了声,扭过头去也不再追究。

    林贞娘瞧着刘原,避了东伯,压低声音问:“你想怎样?”该不会这刘原无师自通,也晓得名人效应的道理吧?可是他那点心铺子可不是开在瓦肆中,专以瓦肆往来的人做销售对象的。若是如她一样,走玉梅那条路,只怕适得其反。

    刘原被东伯冷言刺了一句,这会儿倒没刚才那兴奋劲了。虽然眼睛仍盯着那只荷包,可却没了之前的热切,只是皱着眉,若有所思道:“不对、不对,怕是不能如此……”

    林贞娘失笑出声,“你到底想什么,又不说,谁知道你想的事到底是什么,又怎么个不能如此呢?”

    “我是想……”瞥了眼林东,刘原也压低了声音,“咱们这点心铺子,要赚什么人的钱?无非就是女人和孩子嘛!所以刚才我就想能不能请那位玉梅小姐帮咱们宣传宣传,要知道她们楼子里的小姐可有大把的钱,没处使呢!”

    偷眼看林贞娘,见她面色如常,并没有因为提及青楼而变了颜色,刘原就又道:“不过,我转念一想,又有些不妥。虽然玉梅小姐把咱们‘知味斋’美味的名头传出去是好,可是怕是那些当家主妇们会有意见。万一,以后孩子一要吃点心,她们就说——啊,那个楼子里娼ji爱吃的点心有什么好的——你说,要真是这么糟可怎么办?”

    少年清郎的声音刻意压低了,把那嫉妒的主妇们怨言怨语学个十足,甚至连表情也是那样幽怨。倒让林贞娘不觉笑出声来。

    “既然这事儿不成,那你就再想别的法子呗!这要知味斋在定陶城里人尽皆知,也未必就非走那条路,别说只定陶一县,要是广告打得好,那全国不都得知道。”

    对上刘原的目光,林贞娘猛地收声。再说下去,她怕是连电视广告,央?视这些个都要溜出来了。

    “敢问,何为广告?”刘原神情一正,居然一本正经地请教,甚至还长揖一礼。

    闪到一边,林贞娘只觉好笑,“你做什么?这么多礼,可不象你平时……”

    刘原却仍是一本正经,“我刘原虽自觉是做生意的材料,可是却也知道不过是仗着些小聪明。贞娘,你虽是闺阁女子,可是我知道你同一般女子不同。我不知道你都是从何处学到这些的。但至少我现在做的这两门生意,缺了你根本就成不了事。我若自大,不肯诚心向你请教,只怕日后也不过是定陶县里一小小商贾,何谈大商之说?”

    因为少年的一番话,林贞娘面色也严肃起来。这少年,是真的要成为大商贾——或许,他的志向甚至比她想象的还大吧!?

    轻咳一声,林贞娘极力想更详细地解释什么是广告。可是,前世里虽然每天都有扑天盖地的广告充斥在生活中,但她又哪里知道广告到底算是什么呢?

    “这个,广告,广告,啊!就是广而告之之意嘛!”对,就是这个意思。她记得前世央视的公益广告就叫这个名来着。

    “也就是说,把你想要说的,想要告诉别人的尽可能的告诉给更多的人知道——你能听明白吗?”

    掩饰地捋了下头发,林贞娘突然一拍手,“你看,你想借那位玉梅姑娘让人知道咱们‘知味斋’,就是打广告嘛!还有啊,你看那些铺子,扎着欢楼,挂着幌子,又有酒楼前的酒旗,不都是打广告,为了让更多人知道他们铺子吗?还有什么‘太白遗风’‘杜康佳酿’这些话不就都是广告词吗?”

    垂下头,刘原若有所思。就在林贞娘心里嘀咕着“你要是再想不明白,我也没办法了”的时候,刘原突然抬起头来。

    “我懂了!就是说,我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让定陶人知道了二十五日定陶有一家‘知味斋’开业,那就是成功地打了广告——可是这个意思?”

    “就是就是,不管是报纸啊还是电——店铺上头挂旗,就算是在墙上写上大字标语,只要让人知道‘知味斋’就是成功。”

    林贞娘拍着胸口,还没缓过神,就听到刘原在问“什么是报纸”。嘴角抽搐,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所幸刘原自己很快就找到了答案,“你是说邸报是吧?那个是朝廷办的,咱们可是上不了。就是咱们定陶,大概也只有知县大人才能看到——那也不管用啊!”

    突然一拍手,刘原跳起来,“有了!咱上不了邸报,可咱也能写你说的那个报纸啊!咱们自己写一个。”

    自己写报纸?!眼见刘原转身连招呼都不打就跑远了。林贞娘自己低声嘀咕:“还办报纸?真要当大宋第一个报业大亨?”

    虽然没有听到她说的是什么,可林东却还是皱眉问道:“小娘子,刘家小郎真是要做大老板了?”

    “嗯,是要做大老板了?”林贞娘没有回头,只是远远地望着刘原渐远的背影。

    这小子,跑得真快!不过,真是很开心吧?或许,许多年后,刘原真的成了大老板,可再也不会像今天这样,如此的兴奋,这样的开怀了吧?不过赚多少钱财,只为少年时纯粹的梦想。

    林贞娘很快就知道刘原说的自己写报纸是什么意思了。他说要写的不是报纸,而是传单。刘原跑出瓦肆,没去找别人,而是径直去了学堂,把李安扯了过来。

    李安性子绵软,被刘原死拉活拽,竟是根本连拒绝都没法子拒绝。只能被刘原拉着扯到瓦肆林贞娘的摊子前。就在小马扎上,和刘原两个磨来磨去,写了一个传单出来。

    这宣传开业的传单,在大宋大概是头一份了。要说,没有后世那样吸引人的噱头,可在这时候已经算是很前卫了。

    大概后世a4纸大小的白纸上,开头大字标题:“知味斋开业大吉”八个大字。在下面双写了一幅对联:“无心已闻香,细品始知味”。

    然后下面是正文,却是一系列优惠活动。上书各式糕点,什么绿豆糕、赤豆糕、梅花糕、桂花糕、马蹄糕、云片糕,总之是挑着一些时下常吃的糕点写了,重点是这些糕点开业三日期间都是买一斤送半斤。而重中之重的蜂蜜千层糕,非但没有优惠活动,还是限量的,只有前五十名顾客可以买,而且还只限买一斤。想多买还不卖您呢!

    这样的宣传单,就是在后世也算是合格了,更何况是现在这年代?而且刘原也算是下了本钱,这买一斤送半斤的事儿,到开业时,定陶的小媳妇、大娘大婶们还不得挤疯了?

    “我想好了,这几天把店里的掌柜的还有会写字的伙计都拉上,再叫上几个学堂里的,就写这个报纸。写一张给他们两文钱,非得写个几百张发出去才行。”

    “一张两文?”林贞娘歪了脑袋,“回头我也帮你写——对了,就算你发了几百张出去,可定陶也不是人人识字啊!尤其是那些大娘大婶们,你叫她们怎么看得懂你的广告?”

    “这个简单!”刘原一扬脖,手一指,却是指的正在对面街上买糖稀的小男娃。招了招手,他大声叫道:“那娃娃,你过来啊!”

    虎头虎脑的男孩扭过头,看看刘原,撇了撇嘴,根本没理他。刘原笑声一滞,到底还是走了过去,半蹲在那男孩身前,刘原也不知和他说了什么,又站起身替那孩子付了糖稀的钱。那男孩吮着手指,重重点头。呼啸一声,就跑得远远的。

    刘原转回来,看着林贞娘和李安,很是得意,“我都和那小家伙说好了,他这就去找他的朋友过来。这些天,他们就在定陶满街跑,按我教的唱儿歌,我一天一人给他们五文钱,能买五只烤青蛙或是五串糖稀了。”

    “这倒是个好法子!”林贞娘一听,立刻拍手,心道在没广播、电视、电脑的年代,可再没有比人人传唱的儿歌更好的宣传方式了。

    听到林贞娘夸他,刘原头仰得更高了,“别拍马屁,再拍马屁也不管用,你要去写报纸,我可不给你钱——自家的生意,帮手也是应当应份的……”

    一句话,把林贞娘噎得够呛,可看看刘原那笑眯的眼,她却又笑起来,只是低声笑骂:“j商……”

    第五十章广告

    第一卷春色渐至第五十一章开业

    第五十一章开业

    驴车行过长街,就能听到外头有孩童歌唱的声音。

    “知味斋,味道美。千层糕,蜂蜜醇;梅花糕,味淡淡;桂花糕,香十里;赤豆、绿豆,香喷喷……”

    这些天,大街小巷总能听到这些孩子的儿歌。穿街窜巷,打打闹闹间,就把“知味斋”的名头扬了出去。

    又有年纪再大些的少年,或是店里的学徒、伙计,或是从学堂里拉来的帮工,在集市外、瓦肆中发着传单。

    林贞娘笑说这大概是最早的署期工了。刘原起先还不懂,等问过了不禁失笑,笑过后又叹:“也就咱们定陶还能拉几个识字的小书生来帮手。若是济南府又或是京里,像我这样去拉读书人来作工的,怕是要被人骂死……”

    听到刘原叹息,林贞娘也有些怔忡。

    倒也是,现在可不像后世,学生勤工俭学是美德。现在的读书人,不好好读书出去做工赚钱,是要被人骂有辱斯文的。

    “你一定不知道,安容和安大哥当年可是中过举的。”刘原扬着眉,又来八卦:“我听王大哥说那会安大哥才十六,是咱们定陶少有的神童。都说他可能中进士,少年成名,从此飞黄腾达。只可惜,那一年他爹外出做工,从房顶上摔了下来,没熬到冬天就死了。阿媛又生了病,烧得眼睛都瞎了。许大娘为着给安老爹办丧事,给阿媛治病,借了不少钱。大年节里,债主逼上门,说是不立刻给钱就要拿他们的房子抵债。”

    啧啧有声,刘原哼道:“那么大的院子,可是比安家欠的债多上几倍呢!!许大娘自然是不肯的,拿着门栓生生把债主打出门了。也就是因为这儿,安大哥没去赴京参加春闱试。听说许大娘那年哭得厉害,说是就是卖了房子也要安大哥去考春闱试。可安大哥却一声不吭地跑到船上做了船工。甚至瞒着许大娘先是预支了工钱还债,又跟着船往江浙跑了两年船。等回来后,又找了门路进了衙门做了押司,竟是再也没提过半句再考科举的事儿……”

    刘原是当八卦讲,林贞娘听得却是心里怪怪的。

    怪不得安容和那会和许大娘说什么她像许大娘的话。敢情许大娘年轻时还拿着门栓赶过债主——不过,倒不稀奇,许大娘那么泼辣,又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呢?不对,这么说,不就是她也和许大娘一样泼辣?她、她还是很讲道理的好不好?

    有些纠结,林贞娘索性不去再想。只是再看到安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