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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色春光第23部分阅读

    衣裳坐在床上的陈氏招了招手,等林贞娘近了,才压低声音问:“厢房可起了?”

    林贞娘一怔,虽然直觉地摇头,却到底忍不住发笑。看来陈氏不是刚醒了,想来是一直忍到这会儿李安走了才叫她进来吧?

    不用想,娘是不喜她刚才的做法的,可是就是这样还是没有半分声张,还怕惊动了如玉坏了她的名声——果然是她的亲娘。

    看着林贞娘的笑,陈氏忍不住一指头戳在她的脑门上,“还笑?你个丫头,现在越来越大胆了!”

    偏偏,她这个做娘的管教不得,还要由着她……

    摇了摇头,陈氏搂着林贞娘,直接用被子裹住她的身子,根本不理会她刚从外头进屋,身子冷得像冰。

    “贞娘啊,你和娘说说,你到底是中意哪一个?是阿原还是这个李安?”

    原本已经伏在陈氏怀里的林贞娘,乍听此言,身子一震,忙翻身坐起,“娘,你在说什么呢?”

    什么时候,陈氏也变得这么八卦?还是有什么人在她面前说了些什么怪话?好好的,怎么就说到她身上来了呢?

    第八十二章八卦

    第一卷春色渐至第八十三章加盟

    第八十三章加盟

    还未到饭时,做好准备工作的林贞娘坐在店门口发呆。身边的柴花儿在一直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林贞娘却根本没有听进心里去。反正自打昨个见过沈墨亭之后,柴花儿就没停过打听沈墨亭的事儿,说来说去还都是那些话,不听也罢。

    今天天色有些阴,瞧着八成要下雪了吧?

    呆呆地看着门外的天色,林贞娘把手举在面前,轻轻地哈着气,不自觉就想起了昨晚上陈氏问她的话。头偏了偏,她忍不住失笑出声。

    虽然已经习惯了现在这社会就是早早定亲结婚生子的风俗,可是被陈氏突然就问起这事儿,她还真是有些骇到。怎么就会忽然说到了刘原和李安呢?

    明明,是两个比她——小……

    甩了甩头,虽然不得不承认现在外表看来是她更小,可林贞娘心里还是暗暗嘀咕了一声。在她心里,那两个少年是朋友是伙伴,可是却还真从没有往情爱上想过。

    许是娘有些急了吧?九月,她被退亲时,陈氏还曾哭着怕她再也找不到好人家,可现在却已经是在盘算着到底是选哪一户了。倒好像只要她想,对方就会立刻满心欢喜地接受一般——是不是,所有的娘都把自己的女儿看得最好?!

    “贞娘——”

    听到声音,林贞娘抬起头,先是一怔,随即发笑。还真是不能乱想,这刘原属曹操的,还没提人就到。

    刘原兴冲冲地快步奔入,一身大皮袄,肩上还挂着一个搭裢,一副要出门行商的标准装备,倒让林贞娘吃了一惊。这些日子,她可是没少见过这样装备的行脚商人。

    “这是要去哪儿?”这个时候出门,还能赶上回来过年吗?

    “上河东!”刘原整个人都处于兴奋状态,根本就没像林贞娘想的那么多。“我和你说,之前不是说了要把蜂窝煤卖到河东去吗?现在事情已经有了着落,我和宋老板今个儿就立刻赶过去。如果顺利,这可是笔大单子——够吃一年了!”

    虽然面容还显稚嫩,可是刘原说起话来却已经满口生意经。眉宇间尽是飞扬之意,哪里还是数月前被父亲追得满街跑的懵懂少年。

    “今个儿都初十了,你这会儿走怕是赶不回来过年了吧?”林贞娘随口问道:“伯母倒是真放手了,居然让你这时候走。”

    原本还一脸得色的刘原面容一垮,口齿微动,才凑近身道:“回头要是我娘打发人来问,可千万别说我走时还来过这。”

    “呀!你没和伯母说你要去河东府贩煤?”林贞娘会意过来,却仍是不明白,“要坐船去河东,可不得从下门桥上船吗?”

    刘原面色一僵,口齿微动,却没有说别的,只是拿眼白了林贞娘一眼,没好气地道:“当我没说——先给我冒一份荤素搭配的冒菜来——没眼力介儿的,这回去河东,好长时间都吃不着这个味道了。”

    “就没见过哪个,要吃食像你这样要得这么威风的。”嘴上虽然挖苦,林贞娘却还是痛快地抓了食材,下锅冒菜。

    刘原虽然每次吃冒菜都吃得眼泪鼻涕一齐流,却没个记性,每次来都要吃上一份才高兴。不过这正是麻辣味的魅力,所有“好吃再来”的常客,个个都像刘原一样。吃的时候个个叫苦,直说下回再也不吃了,可没几天就又会转回来——不吃想啊!

    “咦,你这是什么?策划案?”刘原生性跳脱,又觉得相熟,在林贞娘面前,可从没觉得有什么是属于不能看的商业机密。

    “你这人……”林贞娘嗔了一声,却也没有出手抢那策划案。本来是备着等武小六来看的,可这会儿他人还没来,先让刘原看看也好。要说做生意,刘原比她强多了。

    “这是什么意思?连锁加盟?”刘原看这样的文件看得极快,一目十行,已经基本明白过来什么意思。虽然有些词仍然不大明白,可是这中心思想却是抓得极准。

    “这就好比我在定陶开了煤场,还可以在河东府开煤场一样——是吧?嗯,就好像我还能再多开几家知味轩——就是分铺嘛!只不过,你现在这个意思,是说只要别人交加盟费,或是允你技术入股,就能开‘好吃再来’的分店——是这个意思吧?”

    刘原眨巴着眼睛,用手指敲着手里的策划案,突然出声道:“我看这个好——我做了!”

    “你做了?”林贞娘一愣,随即笑起来:“你还真是大老板了,才看了几眼啊!想开店就开店?”

    “有利可图,就得当机立断。”刘原不以为意,“就你这铺子用多大的本钱,我还不清楚吗?而且,这个麻辣冒菜还有这盒饭、盖浇饭的,虽然便宜,可做好了卖出了量还是能赚钱的。贞娘,就这么说好了,等我从河东府回来,就去选铺面——就照你说的,做什么县代、镇代——最好的是这个,一县一镇只有一两家,不会争生意。”

    听刘原几句话就定下了开店的事,林贞娘不由在心里唉叹:这做生意果然还是钱生钱来得快,要想人赚钱才叫一个难呢!

    冒菜一冒好,刘原丢开策划书,捧着碗痛吃,还没吃完时,赶巧武小六也过来了。

    不知是不是也是一夜没睡,武小六看起来比熬夜的林贞娘还要憔悴。

    见了林贞娘,还没等她说策划书的事,武小六就似乎下了很大决心似地道:“贞娘,昨个儿说的那事,我想好了!就按你的办吧!我回头找人看看房子,总还能卖个几十两,做这个生意。”

    刚听完刘原说的那些话,再听武小六这话,林贞娘只觉大受刺激,“小六哥,你也不用这么紧张。这生意的花销并不算太大……”

    安抚着武小六,林贞娘倒忘了之前还想着要怎么说服武小六一定要加盟的话了。

    “我开这铺子的费用,都在这里记着了,小六哥可以好好看看——曹县的房租不知是多少,这里最主要的费用还是房租,除了这,其他的也没什么……”

    虽有林贞娘安抚,武小六的情绪却仍是紧张。倒是刘原,一面吃东西,一面出声:“武六哥,你之前也是一直摆摊子来着,也算是生意人。现在这明摆着不会亏本的生意,哪儿还要想那么多呢!?你放心,我可以打包票,加盟‘好吃再来’一准差不了。这不,我等着年后也要做这个生意呢!”

    不知是不是刘原现在真的那么有人气有声望了,武小六闻言,竟似松了口气,“刘老板的本事,咱们都是知道的。有你这话,这生意自然是错不了……”

    “贞娘,我明个儿就去曹县,要不你和我一起去看看?”问过这一句,武小六又有些迟疑,“只是,明个儿我主要是去岳父家,不知你介不介意……”

    “这是去过大礼?”林贞娘眨巴着眼睛,倒真是有些好奇。在后世,可没这些讲究了。

    武小六面皮薄,被林贞娘一问脸上就红了几分,“我家贫,也没那么多聘礼,只是这该尽的礼数还是要做到的——我不想让她太委屈。”

    没有太多甜言蜜语,只是一句不想她委屈,已经让林贞娘觉得武小六将来也会是个好夫君了。

    除了想看看曹县的情况外,多少也是好奇,林贞娘临时改了食谱,把盖浇饭和盒饭的菜色都改了炖菜,一大早先把菜炖上,还没等菜熟,叮嘱了张氏看着锅,人先坐着武小六雇的马车一同往曹县去了。这样,赶一些的话晚上时还能赶回来。

    就像武小六说的,今天带着的大礼不过棉布五匹,彩缎三尺,外加一只装了两锭银,一幅半银头面的小匣。这样的大礼,比之一般最低的礼还要低些。不过,武小六的岳家也是知情重理的人家,倒没有计较这些,反倒一直说双方都不过是寻常百姓,那么多讲究也没什么意思。左右,娘家也没出太多的嫁妆,自然也不要求男方出多少聘礼。不管怎么样,主要还是小两口成婚后过得好就成。

    这话说得实在,随行的媒人听得一叠声地夸赞,就是武小六也听得面露感激。而林贞娘这个原本不该随行的人,却是捞到了实惠,充作武小六的妹子见着了准新娘。

    初见这名唤王彩英的爽利女子,林贞娘就觉得投脾气。尤其是知道这门亲事还是王彩英自己相中的更觉得又是惊讶又是佩服。

    这样的事,虽然不是没有,可到底还是少见。像王彩英这样当着人面也直接说出来的,更是少有了。

    “真的只因为小六哥孝顺就相中了他?”

    林贞娘虽然听清了,却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这真是天大的姻缘。还没听过有哪个姑娘只是无意听到人说邻居是个孝子,哪怕再忙,再累,就是夜里摸黑也要浆洗衣物,不曾让瞎眼老母穿过一件脏衣服的事,就跑到邻县去亲自瞧人的。

    不过,这样看来有些冲动的举动,到底还是成全了一段好姻缘。

    “嫂子放心,这事儿我一准和小六哥学……”林贞娘笑着,脆生生地说了一句。她可不傻,王彩英当着她的面说了前缘,可真正想让知道的却另有其人。

    第八十三章加盟

    第一卷春色渐至第八十四章扫尘

    第八十四章扫尘

    一转眼,就到了腊月二十三。

    码头上二十那天下了最后一趟货,就封了仓。这时候,若再有船入港,就得看力会的人愿不愿意下这趟货了。若是连高价都没人肯下货,那这没赶上时候的船主,就得守着船等到正月十五之后了。

    从古至后世,华人最重视的节日就是春节,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打从初十起,就有购年货的。有那近的,或是走路或是推着独轮车,远些的,就是赶车或是坐船。林林总总,凡是来一趟定陶,必是大包小包地一大堆。

    这小半月里,“好吃再来”倒是接待了不少来置办年货的客人。若不是他们卖的吃食不好多带,顶多也就是带上一份临时尝尝鲜,怕是要多卖不少。不过虽然这铺子卖得少,可“知味轩”却是没少卖。

    点心这东西,大冬天里放在外头仓房里,就算不上冻也能放上十天半月,寻常庄户人家不是放上大半个月还是敢吃,自然是必不可少的年代。

    在定陶,知味轩的名气算是大了,很多人冲着它的名气过去买点心。可是也有些不常来定陶的人并不知道知味轩的名头。所以林贞娘这些日子倒是没少给知味轩做宣传,甚至还特意请人写了好些个优惠券。凡是从“好吃再来”过去的客人,都能享个九折优惠。这样一来,不只是来这儿吃饭的客人要讨要优惠券,甚至还有好些定陶城里住的特意跑过来拿优惠券。到最后,这优惠券却是连夜印了不少,一时间定陶城里凡是想买点心的,要是没两张知味轩的优惠券,那都不了去买点心了。

    这算是林贞娘头一次做主管知味轩的事,原本一开始李掌柜是不大高兴的,但一连几天大抢购,做出来的点心供不应求后,李掌柜的态度就较之前恭敬了许多,真正把林贞娘看成了二股东,事事都先询问林贞娘的意见。倒让林贞娘颇有几分快慰的意思。不过,就算知味轩赚得多,她最关注的还是自己的“好吃再来”。

    码头一封,店里的生意就立刻一落千丈。纵是有那些仍是单身汉的要出来觅食,可生意却仍是惨淡得让林贞娘立刻想开门。不过为着那几个仍要上门的主顾,她还是硬拖到了二十三才关门。

    “真是要一直放到正月十五去?”卢磊报怨着:“这么多天,可叫人让哪吃饭去啊!”

    林贞娘一笑,收拾食材的动作却没慢半分。头略偏了下,她用下巴往一旁正和林四整理桌椅的柴花儿那点了点,“柴大哥家里不是有人做饭嘛!还能差你那一口吃的。”

    卢磊偷瞧着柴花儿,脸上露出些许热切,可是明明对着旁人粗声粗气,什么话都敢说的人,当着柴花儿却是一惯腼腆。

    林贞娘扬起眉,有些促狭地扬声道:“花儿,你卢大哥在犯愁过年在哪儿吃饭呢!你们家年货置办得怎么样?可不是差了他那一口吃食吧?”

    柴花儿回身,眼角一挑,白了卢磊一眼,“大过年的,你不回乡里,赖在定陶做什么?我们家可没备你的饭……”

    少女毫不客气的冷淡言词,立刻让卢磊涨红了一张脸,可是人却没被气走,反倒上前嗫嚅着:“花儿,我这不是想留在这儿陪你和柴大哥嘛,你们也没亲人……”

    看着紧跟在柴花儿身后转来转去的卢磊,林贞娘摇头。也不再去细听。

    卢磊恋着柴花儿,任谁都看得出来。可是柴花儿却是一百个没把卢磊看在眼里,就是一向把卢磊放成是兄弟的柴云飞,也大概从没想过把妹妹嫁给卢磊这个穷哈哈的吧?

    腊月二十三,即是小年,也是祭灶神的日子。不过现在讲究“官三民四船家五”的说法,所以这祭灶的事儿,倒是又排在二十四的。

    二十三这天,林贞娘带了一众伙计好好把铺子打扫了个干净,算了工钱,又各封了一封红包,这才上了门板,用红纸封了店门。这就算是正式放假了,这一休息,就要休息到正月十五,难得的清闲半个月。

    不过虽说是放假,日子却过得并不多闲。腊月二十五,她还要去曹县贺武小六结婚。

    这个叫撞天婚。就是过了小年也不用择什么日子,只抢在大年之前结婚。这倒是迎合了穷汉子的欢心,不是后世有句话就说“有钱没钱,娶个媳妇好过年”嘛!

    林贞娘和武小六约好了,趁着过年的时候,也顺便把铺子看好了,要是有合意的租下了也好趁这个时候收拾出来,赶上年后就能开业。虽然林贞娘觉得自己好像是有点坏人家的蜜月,可这时候还真没后世那么多穷讲究。就是王彩英还没过门,都大力赞成这主意,还主动和林贞娘说起好几个不错的铺面。

    因为腊月二十五,要去曹县。所以扫尘的事儿就只能定在二十四了。

    二十四这天,林贞娘起了个大早,先在厨房里烧上了热水备用着。这一天,不拘是家里什么人,个个都得参加劳动。就是一向总是借口体弱的如玉,也得上手。

    不过陈氏到底还是温善,也不给如玉安排多重的活计,只让她把左右厢房,包括她和林静住的房子在内打扫一遍即可。而林静,则是要自己把书房里收拾整齐。至于其他的房间,还有前院的房子,则是林贞娘和陈氏做了。东伯,则是要管着院子和柴房、马厩。

    虽然平时也常常打扫,并不觉得家里脏。可是今个全家总动员,这么一仔细打扫,还真就扫出了不少灰。

    鸡毛掸子不够长,就用竹杆绑上,再不够高,还能踩上凳子。墙面棚角,一一扫过,带下不少积灰,还有细细的蜘蛛网。

    虽然已经冬天了,可今年屋里暖,棚角里还藏着活的蜘蛛。鸡毛掸子一扫过去,就扒拉着腿飞快地游走开。林贞娘还想直接扫下来踩死,却被陈氏拉住。几声佛号倒是救了几条小生命。似乎从林父死后,陈氏更信神佛,这样杀生的事,自然是不肯做的。

    扫完尘,就开始抹灰,一大锅热水用完又烧了一大锅。等到把家具都抹了一遍,林贞娘只觉得腰都直不起来了。扶着椅子,最后抹一把椅子腿,她直起腰,捶了捶腰,喝了口陈氏递过来的水,累得直喘气。

    “娘,你快别蹲了——那头我刚擦过了,我没事,这才多点活啊,一会儿就完了……”她多干一点,陈氏就少干一点。

    不过林贞娘虽然这么想,可陈氏却自然不肯让她一个人干。拗不过陈氏,林贞娘到底还是让陈氏帮手。两母女同在一处干着活,说着些闲话,时间倒是过得很快。

    中午时,林贞娘只是简单煮了些面,一家人对付着吃了一口,又满院里忙乎着洗被晒衣,通渠扫沟。女人们洗衣洗得忙,林静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