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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色春光第30部分阅读

    ,林贞娘嘴角的弧度更弯了几分。忍着笑,她回头道:“花儿,你也别夸刘老板了。今天咱们能坐到这雅座来,我看还是凭的安大哥的名头——是不是啊?刘老板!”

    刘原从鼻子里哼了两声,“你说是就是好了——安大哥,你不会恼了小弟吧!?”

    安容和微微一笑,眼角瞥了眼林贞娘,淡淡道:“小娘子倒是机灵,我还没看出阿原借我的名头呢!”

    “我只是看那掌柜总是偷瞄安大哥,才这么猜的。”被安容和一盯,林贞娘就稍有收敛。

    而另一头的柴花儿忍不住就往安容和看过去。盯一眼,再盯一眼,看完安容和,再看沈墨亭,然后再看刘原,竟是三个男的,左看右瞄,一副拿不定主意的模样。

    这回,不只柴云飞要咳了。连陈氏也忍不住咳了两声,又碰了碰林贞娘的手臂,示意她拉拉柴花儿。

    一个姑娘家,看男人看得如此明显,别说是有些心思,就是没别的心思也要被传得不堪了。

    林贞娘抿唇笑,也没拉柴花儿。女爱,平常事,要是柴花儿真能在这三个里头找到如意郎君,也是一件好事,她乐见其成。

    正说话,有伙计提着茶壶过来。还没开口,一眼瞧见在地上转的来钱儿。“哟——”叫了一声,他一甩手上的帕子,还没开口,已经吓得来钱儿往林贞娘身后躲。

    “小娘子,您好怎么还带着狗来的啊?咱们永丰楼可不能带狗上来的……”

    林贞娘抿了抿唇,还真的些心虚。一路走来,她也是看了的。这永丰楼的确是大酒楼,不只是规模,就是店里的装潢也是气派。

    要是后世的大酒店,断没有让狗进店的。刚才那掌柜的想是只顾着示好,竟忘了提这茬。

    因为心虚,林贞娘迟疑着,不知是该带着来钱儿出去,还是……

    “说什么呢?你是眼神不好吧!”陈山虎大咧咧地挺身而出,“你知道咱们这只是什么狗吗?我告诉你,这可不是一只普通的狗——这是义犬的遗孤啊!”作语重心长状,陈山虎忍不住还是回过头,“大郎,是这么说的吧?”

    安容和失笑,看着那伙计被陈山虎搞得摸不着头脑了,只得上前和声道:“这位小哥儿,这只狗的母亲乃是义犬。想来你们也该有所耳闻,县衙要在戚姬寺旁建一座义犬墓……”

    安容和还没说完,那伙计已经“啊”的一声,“你们说的义犬,就是那只宁可自己冻死饿死也要守着狗崽的那个是吧?”

    看看来钱儿,那伙计晃了晃脑袋,也不知想的什么,却不再赶它了。只是笑着招呼,“各位客官,小的伺候各位点菜……”

    林贞娘吐了下舌头,也不说话,抱起来钱儿在那张小桌子旁拣了里面的位子坐下,林家几人也一并坐在了一桌上。

    “你倒厉害了!现在还成了什么义犬之子!”揉着来钱儿的皮毛,林贞娘忍不住偷笑。

    没想到那位骆大人还真弄什么义犬墓了。这个事儿,还真是有些意思……

    来钱儿胆小儿,这里人多,放在脚下就不敢乱动,只是趴在林贞娘脚边,拱着她的脚。

    坐在大桌那头的陈山虎弯着腰看,哈哈笑道:“得给这狗要点肉——对,点个肉骨头!得好好补补……”

    “补什么啊?那狗都没长好牙呢!是不是,小娘子?”王七哼着声,拿眼横了眼柴云飞,就笑着碰了碰安容和,“大郎,你这几天总是弄些羊奶什么,是不是就给这义犬之子送去了?”

    柴云飞目光微闪,脸上的笑却是没减半分。坐在桌上的都是聪明人,他怎么会不知道王七是故意在他面前显示和安容和关系好呢?

    不过,就算是住一个院子里又如何?他柴云飞要和安容和拉关系,可不是靠着那些小情份……

    “原来安大哥一直在送羊奶给来钱儿啊?”刘原没有留意到柴云飞和王七之间的眉来眼去,转头看着安容和,他若有所思地低喃:“还真是义犬之子,连县里都这么厚待——不过,县里的好意,受益的大概不是这狗崽子了……”

    林贞娘掀眉、撇嘴,用脚拔了拔正扒她鞋的来钱儿。

    眼角瞥见林贞娘那个掀眉毛,撇嘴角的动作,安容和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骆大人也是一番美意,左右,那些奶他也不想喝的。”

    刘原笑笑,也不说别的,扭头招呼伙计过来唱菜名。

    几个男人说说笑笑,暗藏锋机,陈山虎心大,半点都没听进去。这会儿见伙计过来唱菜名,可是来了兴趣。一个劲地伸长了脖子叫林贞娘,“贞娘,你可听着点,这报菜名才有趣呢!你要想开大酒楼,这伙计可一定得会报菜名。”

    原本还在用脚尖逗狗的林贞娘一听这话就来了精神。

    “报菜名?这菜名还得报啊?不是有菜牌吗?”虽然这会儿还没有菜谱,可一般酒楼大堂里墙上都挂着菜牌呢!她那“好吃再来”就是。

    只是这话才问出来,她就醒过神来。大堂上倒是好看菜牌了,这雅室谁会去看菜牌呢?

    瞪大了眼,她瞧着那小伙计轻咳了一声,把帕子一甩,搭在肩膀上,还真是张嘴就来,“小店备有蒸肉、蒸鱼、蒸羊羔、蒸鹿尾,醉鸡、醉虾、醉螃蟹……”

    一溜溜,一串串的,带着韵味,一张嘴就没停过,好似滚珠落在玉盘上一般,声声脆。

    听得发愣,林贞娘还没懂听完,已经合掌笑起来,“好像说相声似的……”

    旁人没听清,在她旁边的林静却是低声问:“什么是说相声?”

    林贞娘呶了呶嘴,点了点那小伙计,却不说话。

    现在,有口技,有唱曲儿的,可还没说相声的呢!说不定,这小伙计也算是相声鼻祖了呢!

    小伙计一溜菜名报下来,其实能记住的并不算多。就是林贞娘,也只是记了个大概。心里暗自思忖,要是永丰楼里,这些菜都能做出来,倒也不枉是五星级了。

    在桌下比划着手,她盘算着自己有哪些会做,有哪些听过却从没试过。比如说那个蒸鹿尾什么的,她也只是听过,别说她,就连教她的师傅也没真做过呢!

    她这头算着,那头刘原几人也推让着点了菜,只是刚才小伙计报的菜名,自然很少被提到。也不过是让小伙计自己搭配,点了桌寻常的上等席面,另加了桌素席罢了。

    虽然等等于是那小伙计白辛苦报了遍菜名,可他也不曾恼。笑着答应了,人已经吆喝着转了出去。

    只是,那小伙计才出去,就在外头哎哟一声。隐约的,听到隔壁有人在叫:“喊你呢!没听见怎么着?非得打到你你才知道应个声!还不给大官人滚进来——”

    感谢熱戀,右草衣人的打赏

    第一百零八章左看右瞄

    第一卷春色渐至第一百零九章那个人

    第一百零九章那个人

    听到外头传来的吵杂声,雅室中有片刻的静默。

    刘原最先反应过来,笑道:“喝醉的人——不理他,这种人,酒楼里天天有。”

    刘原一开口,柴云飞也立刻笑道:“可不是,尤其现在还没出正月,喝多的人就更多了。咱们有雅量,不计较这个……”

    王七翻白眼,似乎是存心和柴云飞作对,“我还当只有我们这些大老粗喝多了才会耍酒疯呢!没想到这来大酒楼的官人们,也会耍酒疯啊!这要是搁在下门桥,这样的酒鬼逞威风,还不得立刻被人轰出门啊!你说是不是,小娘子。”

    林贞娘大窘,这关她什么事呢?你们男人打对台戏,拉上我干什么?

    王家嫂子皱眉,抬手拧了王七一把,“说那么多干什么?难得刘老板请客,你好好吃你的饭就是了,显你能了!”

    “妇道人家懂什么?”王七拉下脸,嘀咕了一句,却到底还是没有再呵斥浑家,只是呵呵对林贞娘笑道:“小娘子,要是有人敢在你铺子里耍酒疯,你尽管报我的名头。我王七虽然不才,可在下门桥还是有那么点份量。谁敢在你那……”

    “多谢王大哥了。”林贞娘笑着应了,生怕王七越说越厉害。

    柴花儿撇了撇嘴,嘀咕道:“我们铺子里可不卖酒,哪儿来的酒鬼啊!”

    勾起嘴角,刘原只装作没听出来王七和柴云飞的针锋相对,笑着问道:“今个十五,哥哥们是喝什么酒?东伯,您今天也喝点吧!”

    林东原是要坐在小桌上的,可却被刘原等人硬让到大桌上,就连安容和也是谦卑有礼,没半个把林东看成是下人。柴云飞虽然和林东不熟,也知道林东是林家的管家。但这会儿见众人对林东如此尊重,立刻就把林东高看几分。

    听到刘原问,他就立刻顺着话道:“东伯平日辛劳,是得多喝几杯,一会儿还要给晚辈机会敬您几杯。”

    林东垂着眼帘,虽然众人都在劝,却没给面子,直接就道:“还是不喝了,一会儿还要护送娘子、小娘子回去……”

    “唉,怕什么呢?护送伯母他们回去,不还有我吗?”陈山虎拍着胸脯,“这定陶,我陈山虎就没……”

    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陈山虎有些讨好地冲着林东笑笑,“东伯,您老放心,我一准会照顾好伯母她们的。就算您好不收我做徒弟,贞娘不还叫我一声哥呢嘛!”

    抬眼瞥了眼陈山虎,林东的目光显出几分随和,似乎因为陈山虎这几句话,让他对陈山虎有了几分好感似的。可是却仍然摇头道:“诸位随意,我就不喝了。”

    林东坚持,倒没人敢再多劝。刘原笑笑,起身往外走,“伙计……”

    想叫了伙计过来叫酒,可帘子才一撩开,就见有人从旁边转出来。却是之前给他们点菜的伙计,被另一个伙计扶着出来。

    他们不过是说几句话的工夫,那伙计却已是脸上带了伤,竟是这一会儿工夫,已经被人打伤了。

    “你担待点,咱们这些人,就是做这个的——哪个做伙计的没被客人打骂过呢?”扶着他的伙计压低了声音,“也是你倒霉,撞到这白大郎手里。我听说啊,他是被人退了要——也是奇了,听说去年白家才退了一门亲,今年这还没过正月,就让人退了亲……”

    “放你母亲的狗屁——”一声厉喝,隔壁的雅室帘子一撩,一人快步冲出,抬脚重重地踹在那伙计的屁股上。

    两人伙计正走到楼梯边上,一个没站稳,竟是踉跄着从楼梯上直接滚了下去。

    “小……”刘原提醒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两个伙计像球一样滚了下去。

    吓了一跳,刘原快步赶到楼梯口,扶着扶手往下看去。瞧见两个伙计虽然惨叫连连,却还是在旁人的帮忙下爬起了身,这才松了口气。

    扭过头,他看到摇摇晃晃走过来的少年郎,又惊又怒。只是虽然觉得这看起来应比他大几岁的少年太过嚣张,刘原却也不想与人交恶。做生意的人,最讲究个和气,更何况,和一个陌生的酒鬼有什么好说的?

    掩了掩鼻,看着那锦服少年横眼瞪过来,刘原侧了侧身,没想插手。却不想那少年根本就是想找他的茬,明明刘原已经让开,他却也跟着动身又拦了刘原,“你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刘原皱眉,虽然心底不快,却仍拱手,“兄台,你饮多了……”

    “饮多了?”那锦服少年扬眉,哈哈笑起来:“是喝多了!老子就是喝多了,怎么着?你不服啊?”

    嗄,这是来和他耍酒疯怎么着?!

    刘原翻了翻眼皮,暗道这不是在他们家猪肉铺子里,要是在他们家铺子里有人敢这么耍横,他家老爹还不摸杀猪刀啊?

    忍!

    他现在是商人,是少年奇才,不是杀猪铺的少东。

    勾了勾嘴角,刘原也不吭声,绕过少年,直接往雅室里走去。

    “怂货——”后头锦服少年骂着。

    刘原脚步一顿,没回头,瞧见雅室里有人撩帘出来,冲他瞪眼,只是笑,“看来得一会才有伙计上来了。”

    “怎么回事?可要柴大哥帮手?”柴云飞笑问,眼角瞥过那少年,淡淡道:“有些人,不识敬的。”

    知道柴云飞看到刚才那一幕了,刘原只是笑:“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打着酒嗝,那锦服少年趴在楼梯扶手上,冲着下面喊:“摔死没?没摔死就上来让老子打死你!娘的,敢在老子背后说老子的坏话?!是,老子退亲了怎么着?之前退了姓林的小妞,是因为她是个泼妇!现在这个,是因为她们家太佼情……”

    原本正要走进雅室的刘原脚步一顿,回过头,看着那锦服少年,试探着问:“莫非是白大郎?那个城东的白家?”

    锦服少年回头,瞪眼,“你认识老子?”

    “不认识。”刘原笑着,心里却是呀的一声:“原来是那个王八蛋啊!”

    “你还要再打啊?”笑着问了一句,刘原好似在和熟人闲聊一般,“你刚才踹的那一脚可不轻,我看那两个伙计头都破了——看,这可不是过来找你了!掌柜的,打人的就是这个酒鬼!你有没有叫人喊差人过来啊?今个儿那些差人没那么早收工,都在瓦肆那头呢!你打发人去喊……”

    听得愣神,那白大郎好不容易回神,破口大骂:“哪儿来的泼皮,也管老子的事!”

    “泼皮?咱们两个里头可是有个泼皮。”

    刘原笑盈盈地说着,虽然瞧见隔壁雅室里有人出来,却也不惧,仍是招呼那急忙赶上来的掌柜的,“掌柜的,你们萧家开这么多年酒楼,还没哪个敢在你们永丰楼闹事的吧?这要是传出去,有人在永丰楼把你们伙计打得头破血流,丢不丢人啊!”

    “刘老弟,刘老板,您好少说几句……”掌柜的笑着拱手,先安抚刘原,才转过头道:“白大郎,小店招呼不周,让您不快了……”

    那白大郎仰起头,从鼻子里哼了声,只当掌柜的要赔罪。却不想掌柜的话锋一转,道:“我的伙计有不对之处,小的自会好好教训,以后一定不会让他们再犯这样的毛病。可白大郎,您刚才那一脚可是够狠的——谁不是人生父母养的呢?他们来小店做工,也不是要让客官打的——大郎,我也不想招官,不如这样,您好今天这顿,算小店请的。但两个伙计看大夫,养病的钱,还请您好破费……”

    “要老子赔钱?!”白大郎涨红了脸,气呼呼地指着掌柜的叫:“你知不知道你的伙计嘴有多贱?老子恨不得宰了他们,还赔钱……”

    掌柜的冷笑了声,还没说话呢,已经有人笑问:“有人要杀人吗?”

    白大郎一愣,眼见掌柜的立刻堆满了笑冲他身后拱手,虽然喝高了,也知道该是个人物。正要回头瞧,和他一起喝酒的狐朋狗友也凑过来了,拉了他的手臂,悄声道:“那人是县衙里的安主簿。”

    “主簿?”白大郎吃了一惊,下意识地问:“哪一年的进士?”只是问出这一句,他就立刻醒过神来。要是中了进士,哪儿会任主簿这样的小官呢?顶多也不过是个赐同进士,甚至可能更差……

    不过虽然自恃是个读书人,瞧不起不是科举出身的,可到底面对的是个官,白大郎醒了醒神,提气上前,“学生白玉林见过主簿大人。”

    “白玉林?”安容和眯着眼,睨着面前的锦服少年,忽然就笑起来,“好像听过,说是在县里有些名气的才子。做过什么诗来着,啊,我想起来了。什么‘白雪茫茫覆大地,无草无叶枯天地’……”

    低吟着,安容和还似陶醉地摇头晃脑,白玉林心中得意,满脸的笑。

    就在他笑得最开怀之时,安容和突然冷下脸,幽幽叹道:“这打油诗做得真是好,比唐朝时那个什么‘江山一笼统,井上黑窟窿。’要好得多啊!”

    ps:感谢熱戀的打赏

    第一百零九章那个人

    第一卷春色渐至第一百十一章腹黑

    第一百十一章腹黑

    安容和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笑,温和的笑容,感叹的语气,怎么看怎么听,都好像是真的在称赞白玉林。

    白玉林却是不只脸红,连耳根都红透了,“主簿大人,你、你——没读过书吧!?”

    其实他很想指着面前这位主簿的脸大骂:你这厮什么出身?怎么混上一县主簿的位子的?居然还敢说老子做的诗不好!还拿什么狗屁打油诗来相提并列!有本事你来做一首,老子看你连自己的名字都未必会写,还敢跑到这儿来大言不惭……

    一肚子的牢马蚤,憋在喉间,白玉林虽然想表现得恭敬些,可无奈这情绪再装也装不出来,反倒一双眼瞪得发圆,好似一只鼓肚的赖蛤蟆,气鼓鼓的。

    在他身边的狐朋拉了下他的衣袖,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而安容和微笑着,略偏了头,似乎还真是要认真答白玉林的问题,“惭愧,五年前中了举后,未曾再入京赴考,实乃终身之憾——不过,人生本来就不是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