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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毒后第1部分阅读

    《嫡女毒后》

    正文 002 楔子(二)

    玉辰是这座宫殿的原主人,自然知道这条通道是通往哪里的,正殿的寝室,她住了十七年的地方。

    从偏殿过去的路并不长,通道的另一端传来浅浅的呻吟和低喘,像是一道魔音一样缠绕在她的耳旁,星辰初升,这个时候殿里会发生的事情自然是……在她的床上,他们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

    玉辰奋力地挣扎,除了血不断从肩胛骨里面渗出来,什么都无能为力。

    “怎么,你在害怕?”玉华带着鎏金甲的手轻轻挑起玉辰的下巴,凑近脸蛋小声在她耳边说道,“可他们确实在做那档子事,你要怎么办?”

    “为什么非要我看到这个?”

    “我说过,我要看到你难过,伤心欲绝,自己的夫君在和别的女人欢好,这个滋味不好受吧?”

    两人的脸贴得很近,仔细看来眉梢那股天生的傲气倒是十分的相似,只是一个衣着华丽,妆容精致,而另一个脸色苍白。

    那年,她以为自己已经死在了战场之上,可醒来的时候她代替死去的妹妹成了宸华公主,皇上的嫡妹,太后唯一的女儿,整个国家最尊贵的公主,还记得那时宸华公主下降镇远候沈君彦,天朝京都那是真正的十里长红,仪仗更胜皇后的迎取。

    她是沈君彦明媒正娶的嫡妻。

    可洞房花烛夜那整室的旖红,那明晃晃的喜烛光刺得她很疼,她捉住了他的衣襟,问出了曾经不敢说出口的话:“沈君彦,你喜欢宁王玉辰?”

    沈君彦拉开她的手,理了理被她弄褶了的地方,嘴角笑得不明所以:“本侯是不是断袖,公主很快就会知道了。”脖子被卡住,毫无怜惜地被推倒在喜床之上,玉辰在他的神情上看到的是满脸的厌恶,有什么是他这么讨厌的?

    “住手。”

    “公主要的不就是这样吗?”

    狠狠地被贯穿撕裂,玉辰下意识地护住小腹,身上的这个男人陌生得可怕,他还是她印象里那个温润如水的人吗?一场欢爱,没有情亦没有爱。

    “公主倒是洁身自爱啊?”

    她不是chu女,她的第一次早在数月前就给了他。

    那夜他丢下她一人在新房,离开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他,直到整个京都变天,她才从下人的口中知道,他竟率兵围宫,夺了皇兄的皇位。

    “你不想见见他?”

    “不!”

    “可决定权在我这里。”

    玉华挥了挥手,两旁的侍卫将她架起,从通道里将她带进,屋子里面还是她熟悉的布置,紫檀案上的香炉几缕熏烟,盖不住这空气里弥漫着的情爱的味道,呛入口鼻,胃里就像是有着一只手在搅动,忍不住想要作呕。

    帘曼被掀开,沈君彦从这后面走出,衣襟微敞,眉宇间带着丝丝的慵懒,此时身上还带着没有散去的情欲味道。

    虽未明示何时获召,但玉辰已经隐约猜到,接下来将会是一出好戏,瞧这场景,今日她又要受一番磨难了。

    “臣妾见过皇上。”

    她屈膝跪地,眸光低垂,只是看着自己脚下的大理石地砖,微微的寒意传至全身,从每一个毛孔透出,她不敢抬头,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心里的那份情感。

    沈君彦走至椅子边坐下,舒服地半靠着,肘撑着扶手,未言平身,朝着玉华问道:“淮南王妃怎么今日进宫来了?”

    “回皇上,臣妇是来探望贵妃娘娘的。”

    “哦?”

    沈君彦挑了挑眉,将目光移到了还跪着的玉辰身上,玉华瞥了一眼身侧,不卑不亢地回答道:“此人收押已久,臣妇是来问问,娘娘想如何处置的。”

    “不必了。”沈君彦换了一个坐姿,原本慵懒的神色变得凌厉起来,“不要再拿这件事情来刺激贵妃了,就由朕来定夺。”

    “是,罪人宸华你可知罪。”

    罪,她哪里来的什么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深宫里这样的戏码早就见怪不怪了,她又有什么好紧张的。

    沈君彦做了皇帝,她这个原配的夫人却未能被封为皇后,一纸诏书下来她成了淑妃,也在同时她知道了沈君彦原来还有一个“她”,一个被他护在手心里不为人知道的女子,他的贵妃娘娘。

    可谁也没有想到,她们进宫的第一天就出了事。

    贵妃娘娘小产,她什么都摸不到边的时候就被囚进了冷宫里面,没有审讯,她等来的是玉华,那个她以为已经死去的妹妹,再后来,她的内力被废,琵琶骨被穿,她的所有骄傲被一一毁去。

    时到今日,真正的审问。

    只是她没有辩驳的机会,就已经被按上了谋害皇嗣的罪名。

    “臣妾不知。”

    “哦?”

    玉华瞧着这一切,拍了拍手,殿门被打开,两名侍卫提着一 个宫女进来,扔在了玉辰的左前方,浑身是伤,淡粉色的宫服上沾满了血,看样子绝对不会比她好多少。

    宫女趴在地上,艰难地爬着转过身,微微地抬首又重重地跌落在地上,算是一个叩首,含糊的声音从她口中传出:“公主殿下,奴婢对不住你了。”

    听到这句话,玉辰的心就凉了一半,屈打成招,这个宫女怕是要反咬她一口,只是这么一个连她都只是看着有几分眼熟的宫女,就能证明什么?进宫那日拨给她的宫女有十几个,若真是她做的,怎么会用这么一个刚来的?

    “臣妾再说一次,贵妃娘娘的小产与臣妾无关。”

    玉辰突然抬起头看向殿前的人,撞进了沈君彦冷漠无边的眼瞳里,他的眼睛似黑曜石一样闪着森冷的光,盯着她一眨不眨。

    “说,淑妃让你做过什么?”

    “回皇上,册封那天娘娘知道了贵妃娘娘的存在,娘娘担心贵妃会比她更早诞下皇长子,所以让奴婢在给贵妃娘娘送去的燕窝里加了花红。”宫女说着话的时候头一直闷着,不敢看在坐的任何一个人。

    “抬起头来说话。”

    “奴婢不敢。”

    “看着朕说说,你具体是怎么做的?”

    看来是不相信这个宫女的片面之词了,玉辰的心里荡出了一丝的暖意,只是还没有感受到这一丝的暖意,一切被忽然出现的贵妃打破,头发林乱的女子从帘曼的后面走出来,面色苍白地看着她,质问道:“为什么你要害我的孩子?”

    正文 003 楔子(三)

    听闻声音,沈君彦立马将这女子揽入了怀里,那小心翼翼的样子,仿若视如珍宝。如此娇弱的一个泪美人,怎能叫人不心疼?

    玉辰呆呆地看着上面依偎着的两个人,她千万次地想过让沈君彦动心的女子是什么样的人,可万万没有想到是竟然是她——宁王妃柳如烟。

    她的妻子和她的夫君,原来他们才是一对璧人。

    “淑妃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玉辰的眸光从沈君彦的身上移开,嘴角闪过苦涩的笑,已经不必盘问了,因为心疼柳如烟,不想刺激她,所以轻易地定下了她的罪名。

    “臣妾还是那句话,臣妾没有做过。”

    玉华看着殿前的一切,原以为要定下玉辰的罪还要花些功夫,而今皇上已经默许了,那么这出戏她便可以肆无忌惮的唱下去。

    “皇上,谋害皇嗣这可是大罪,按律令可诛九族。”

    九族?她的九族谁诛得起,玉辰嗤笑,这倒也不错,若是如此第一个砍下的便是你玉华。

    玉华像是故意似的,不慢不紧地继续说道:“淑妃乃是先皇的嫡女,如是这九族的话,怕是皇亲国戚都包含在内了。”

    沈君彦如刀光般的眸光在玉辰的身上久久徘徊,没有理会玉华所说的那些分析,只是淡淡问道:“淮南王妃,你说怎么办?”

    “宫廷秘事,直接赐死,以来告慰小皇子的在天之灵。”玉辰一日不死,她守着这个秘密就得提心掉胆每一日。

    沈君彦放开怀里的柳如烟,交给一侧的嬷嬷带回内殿,缓缓地走向玉辰,那迸出炽人火光的双眸始终都没有移开过,勾着笑颜嘴角轻轻吐出:“赐死,这样是不是太便宜了?”心里频频冷笑,玉华,唯独你必须在地狱里呆着。

    “那皇上想怎么样?别忘了臣妾也失了一个孩子。”

    “你的孩子怎么能比的上他的。”沈君彦的眼眸里有着将她碎尸万段的冲动。

    “原来这样啊。”玉辰惨淡地一笑,笑容飘忽而复繁,心里封存的那些美好,在这一瞬间,飞散而出,消失不见。

    那个孩子,早在北疆时就有了,伴着她经历过生死却顽强地活了下来,可在那个荒凉的冷宫之中,化作一滩血水,除了她这个母亲,不再有一个人心疼,就连他的父亲还什么都不知道。

    “既然如此,就随皇上惩罚。”

    “拉出去,杖毙。”

    “谢皇上。”淡淡的一笑,眼里露出了一片凄凉。

    玉华落空的心此刻被填满,没想到沈君彦竟然会比她还狠,后妃被赐死一般都只不过是一尺白绫,而沈君彦却下令杖毙,那可是活生生地被打死,那种疼无言以计。眸光一转,玉华朝着外面的侍卫吩咐:“没听到皇上说的吗?”

    玉辰拖着破败的身子,重重地叩首:“皇上,臣妾被赐死前还有一心愿,望求皇上的恩典。”

    “说。”沈君彦淡淡的笑,透着嗜血的意味。

    “既然皇上认为臣妾谋害皇嗣,那么臣妾也不配再为后妃,臣妾虽未成皇后,但当日也是皇上三媒六聘娶进门的,求皇上赐下一纸休书,废除臣妾。”她是顶着玉华的身份下嫁于他的,如今要死了,她不想再顶着妹妹的身份,更何况他们还是……你我今生,缘尽于此。

    “朕……准了。”没有在看她一眼,重又坐回了大殿之上。

    两名侍卫将玉辰架起,按压在行刑的木凳之上,此时的她平静如水,走到如今这一步,一切都没有什么好挽回的了。

    或许她还能告诉沈君彦她真正的身 份,可是她不想了,一半可能他是爱她的,另一半的可能他会看在往日的情面上,饶她一死,可无论哪一种的可能于沈君彦来说都是一记致命伤,他能顺利登基是因为他是先皇流落在外的皇子,可她也是先皇的子嗣。

    行刑的棍杖落下,她仰着头看着坐在上方的沈君彦,冷酷,残忍,还有浓浓的厌恶,这样的神情落在眼底已经不单单是一种心痛了,是绝望,深沉冰冷,刻到骨子里,到此刻,无关对错,无关爱嗔,这样的伤害,没有谁能回到原处。

    沈君彦看着眼前的玉辰,每一击落下哼也不哼,像极了记忆里的他,心忽地被抽离,心脏像是被挖了出来,是因为那张一样的脸,他很痛很痛,无法再看她这个样子。

    “带出去,别弄脏了这里。”

    人被拖走,留在地上斑斑血迹,沈君彦急剧地喘息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情绪会受到这样的干扰,心不由自主地乱跳,像是被撕扯般的疼痛,按着,压着,怎么也止不住,全身冰冷,血液像是凝住了一般。

    殿外,漫天繁星的天空忽然被黑幕所盖,云层里传来呜呜哽咽般的雷声,一道闪电划破天幕,瞬时的光亮照耀到这座宫殿的每一个角落,豆点似的雨倾盆而下。

    玉辰趴在行刑的凳上,全身都已经湿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血水,只愿沈君彦这一生都不会知道真相,不会知道她的委屈,要记得的只要那些美好就够了。

    正德二十三年。

    正直夏季,原本明朗的天忽然乌云密布,不一会儿整个临安都笼在了一片黑暗中,狂风肆虐,雷声呜呜如同哽咽一般,一道闪电滑落照亮整个京都的上空,顷刻骤雨倾盆而下。

    突如其来的变天,看似有些不太寻常,原本还热闹非凡的街道一下子变得冷冷清清。李四收拾好自己的摊点,急急忙忙朝家敢去,走得太急不小心踩进了水洼里,这黑黑的天本也看不出什么,只是恰好那一道闪电,他才看到了自己的脚下,那哪是雨水,分明就血,正顺着雨水从一侧的巷子里流出。

    “啊!”

    这一幕吓得李四失声尖叫,这叫声惊动了两拨人,一是在巷子里杀手,正在检查是否全部死亡的杀手不得不立马离开,而另一波则是从稍远处赶来的军队。

    巷子深处。

    雨下得越来越大了,身上的寒气也越来越重,总想要就这么睡下去,可身上的疼痛总让她保持了一丝的清醒,她不是在华清宫的前面受刑吗,难道这里已经是地狱了,空气里的血腥气好重,是在处罚她生前的杀戮太重吗?

    艰难地挪了挪身子,上面好像还压着什么,试着叫喊,除了雨不断地呛入她的口鼻,只有很低很低的呜咽声,原来这就是死亡的感觉,无能为力的绝望,只能静静地躺在着雨里,等待着虚无的以后。

    “洛月,洛月……”

    雨幕中传来焦急的呼喊,是在叫谁?踩着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身上的重物被掀去,冰冷的身子被揽入到一个怀里,很暖的体温隔着湿透的衣服传来,不由自主地想靠得更近一点。

    “君彦,是你吗?”

    很低的呢喃,抱着她的人却愣了一下,可还是把她紧紧地搂在了怀里:“洛月,我会保护你的。”很坚定的诺言,说着将她抱起,向着巷子的外面走去……

    正文 004 不受宠的二小姐

    夏日的午后,一场雷雨刚刚洗涤过万物,空气中氤氲着一股淡淡的草香。

    临安城洛家的一处小院。

    洛月依然是被噩梦惊醒,她总是从梦中痛醒,身上冷汗连连,湿透了里裳。手不经抚上后背,那里的肌肤光滑细腻,可那切肤之痛早已刻进了骨子里,难以磨灭。

    曾经,那里落下了无数的棍棒,将她活活杖毙在华清宫的前面,那双厌恶的眼神,在梦里依旧心寒。

    还记得那时的雨下得很大很大,她的身上早已没有了温度,恍若间她听到了各种的呼喊,兵器的冷光闪过她的眼前,浓欲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里,再后来有一个温暖的怀抱将她抱起,让人很想依赖……当她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她便在这个身子里了。

    如今的她是洛家的二小姐——洛月。

    里屋的帘子被掀开,一个穿着粉红色衣裳的丫头端着茶水进来:“小姐醒了,可是又做噩梦了,喝点茶压压惊。”

    接过杯子,洛月小小地呡了一口,随即放下了杯子,这茶水味道实在不怎么样,不是她嘴娇而是这茶根本就是用茶末泡制的,还带着一点点的霉味。

    粉色衣裳的丫头仿佛也意识到了什么,低下头看着手中的托盘。

    洛家是临安的大户,有名的皇商,这家里又怎么会缺了这点的茶水钱,分明是有人在故意苛扣她。

    将托盘放到一旁的柜子上,洛月拉起这小丫头的手,这孩子看上去才八九岁的样子,在这府里怕是没有人罩着才会被发来这里。半个月前,她从乡下的别庄回来,路上遇上了劫匪,同行的丫头婆子都死了个精光,府中人说她的身边晦气,怕那些死去的丫头婆子索命都不愿意来,故而她的院里现在只有两名丫头,这小丫头便是其中的一个。

    “你叫什么名字?”

    “小琪。”

    “你怕吗?”

    小琪奋力地摇头,说道:“小姐是好人。”

    “跟着我可是要吃苦的。”

    “不苦,比起以前,伺候小姐一点都不苦。”

    洛月看着小琪的那双眼睛,水汪汪的,不带一点的杂质,到底还是个孩子,心里想得都很直白,看她的手上面还有一些细小的创口,这孩子以前怕是做粗活的,如今她的院里没有人,过来伺候的便被抬了大丫头,日子是要比粗使丫头好过些,只是看这府里的形式,她这个院子怕是不招待见,若是没有当家的默许,谁敢公然给小姐上这种茶水。

    只是她不是从前的洛月,她的丫头不该跟着她受苦,她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被欺负的。

    屋子的外面传来脚步声,连同着的还有细细的唾骂声,小琪赶紧跑去拉开帘子,进来的是同小琪穿着一样粉色衣裳的丫头,相比于小琪的年幼,这个丫头倒显得粗壮,洛月认得她,她便是这些时候伺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