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放他们回北疆?”玉渊反问。
“是。”
帝王自古以来最忌讳军权旁落,尤其这军权还不在自己一方阵营人的手中,放他们回去等同于放虎归山,北疆有军三十万,除了带回上京的这十万,还有二十万的大军在北疆驻守,如果沈家有反叛之心,这二十万的大军足够他们在北疆称王。
可惜,二十万的大军,数月后是多少的家破人亡,可怜河边无定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皇上,若你不放心的话,可让沈老将军留在上京。”
“这主意不错,顺道将那十万的大军编进我上京守卫军中。”
洛月本想反驳,可还是点了点头,齐易之那样的行军,就算多这十万大多又能守多久呢,不过是多了十万破碎的家庭罢了。
“皇上高见。”
玉渊挥了挥手,笑道:“这样的奉承话可不适合你,你未必对我这做法有多赞成吧,你很担忧北疆的局势?”
“是。”洛月诚实回答到。
“别想太多,北疆防线向来牢固,他们未必能攻进来。”玉渊宽慰洛月道。
洛月她是知道的,以后北疆的样子,端起手边的茶,想要掩饰去自己的神情,可今日确实恍惚了一点,刚换上的茶又被她打翻了,滚热的水透过衣服,烫痛了肌肤。
“你今日很不对劲,都打翻两杯了?”玉渊说道。
“可能是累了吧。”湿了的衣服粘在身上,水的温度一冷却,显得更加的寒凉。
“最近辛苦你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臣告退。”
洛月刚出御书房,就有一名小太监急急忙忙地向着太后所在的宫殿奔去,将洛月已经出来的消息传到了太后的耳里,太后身边的嬷嬷领会了华氏的意思,在不引人注意的情况下退了出去。
“啊”地惊呼声从偏殿内传了出来。
是宫女的叫声,众人望着偏殿的方向都很好奇发生了什么,可太后还在那里坐着,他们都不敢去探看,只能耐着心痒,等别人传来的小道消息。
“今儿就到这里,都散了吧。”华氏说完,在宫女的搀扶下向着偏殿走去。
偏殿内。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情欲的味道,几层帘曼的深处,一个女孩惊恐的坐在床上,手里死死地揪着被子,玉华以为这样的噩梦经历一次就已经够了,可谁来告诉她眼前这发生的又是什么事情呢?
惊吓过度的宫女傻傻地站立在一旁,看着先是惊恐转而变得狰狞的八公主。
“去,拿把剪刀来。”冷冷地吩咐道。
宫女被吓到了,要是公主想不开怎么办啊,这剪刀是万万不能拿给公主的,后退了几步匆忙地奔出去找嬷嬷。
玉华看了一眼落荒而逃的宫女,再瞅瞅身侧的人,正光着身子睡得正香,这张脸倒是极为的好看,有着几分的眼熟,她倒是记起来了,这不是淮南王玉卿尘吗,她那未婚的夫婿,可就算如此他怎么能对她做出这样的事情。
心里有一种扭曲,她想毁掉这个如嫡仙般的男人。
掀开被子,一件件地捡起地上的衣裳,为自己穿好,不同于第一次的时候,她不再惊慌,她很清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是什么?
找到针线篮子,从里面拿出了剪刀,向着床边慢慢靠近。
完全落尽了自己的思维里,玉华完全没有意识到有人的到来,华氏身边的嬷嬷看见玉华手中的剪刀,连忙上前抢了下来,恐她伤了淮南王亦或是伤了自己。
被夺了剪刀的玉华回过神来,对着华氏叫了一句:“母后。”
“华儿,一切都有母后为你做主。”华氏示意身边的人将还在熟睡中的玉卿尘拉了下来,泼了一盆水给他醒脑。
玉卿尘完全搞不懂自己现下的状况,冰凉的水的刺激让他从睡梦中醒来,恍惚一阵后他才意识到自己正赤身裸(和谐)体地被人观看,心下立即感觉到自己中了某人的j计。
“淮南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太后阴冷地斥责道。
“臣不知,还望太后告知。”
这等的事情关乎到公主殿下的名誉,虽说他们是先帝赐的婚,可还并未行大婚之礼,这样的事情叫人如何来讲?
众人等着太后的处理,却没想到八公主先开了口:“玉卿尘,你把本公主当成什么了?”
玉卿尘看到站在一边的八公主玉华,结合这房里不同寻常的气味,立马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跑回床边掀开被子,被单上面正有着一抹触目惊心的红色。
幽恨地看向华氏,这是要逼着他娶八公主吗?
“淮南王,你和华儿毕竟是定过亲的,这事不要声张,把事办了吧,也算给华儿一个交代。”华氏慢悠悠地说道。
“如果我不娶呢?”玉卿尘仰起头对上华氏,他最不喜欢被人逼迫。
“哈哈哈”玉华狂笑起来,她果然是一个破货,自己的夫婿宁愿和一个男人好都不愿娶自己,可不愿娶自己干嘛还要碰她,连她这最后的一点点的尊严都要践踏吗?
正文 120 要求负责
抄起手边的一个花瓶朝着玉卿尘砸去,吼道:“你以为本公主非你不可吗?敢做不敢认你还是人吗?”
玉卿尘自知对不起八公主玉华,便也不躲闪,今日他确实对玉华做出了这种禽兽的事情,毁了一个好好的姑娘的清白,可是他真的不能娶他,在他的心里只有洛月才是他的妻子,他的妻子也只能是洛月。
他付不起这个责任,他希望八公主能就此原谅,他们的婚事就此作罢。
只是他们如今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以华氏的性格怎么能说罢就罢,别说是一国的公主了,就是寻常人家的女人,做母亲的都会给讨个公道,何况是集权力于一身的太后呢?
……
出了御书房的洛月,一路朝着宫门走去,今日进宫的人倒是不少,各位王室宗亲携着女眷进宫大概是赴什么宴席的,此时也正是散了的时候,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正在聊着什么八卦密文。
瞧见洛月从另一侧走来,纷纷闭了嘴,用一种很同情地眼光看着洛月,有一些亲王的眼里却是满满的是鄙视。
洛月知道自己为什么被鄙视,上京的男宠之风盛行,但这也只是局限于贵族的男子圈养一些小绾,洛月身为柳相的公子,又是金科状元,却甘愿成为淮南王的小绾,简直就是圈子里的败类。
洛月避开那些不太正常的眼光,她本就是女儿身,又有什么好羞耻的?
经过某位亲王的身边时,那人嗤嗤地嘲弄了一句:“淮南王正和公主打得火热,哪里还会记得个小绾。”
洛月的心惊了一下!
玉卿尘也进宫了吗?他和玉华……面无表情地走出了宫门,就好像没有听到一样,或者是听到却像不关己事一样,可在她平静的外表下却已经翻起了千层的浪。
“大人,上车吗?”驾车的仆人看着洛月在他的身边走过,出声好心的提醒到。
洛月挥了挥手,自顾自地继续往前走去,前面是繁华的大街,似乎把自己置身在这样喧闹的环境里,才能将自己乱了的思绪拉回一点点。
是她逃避的太久了,玉卿尘一直都是玉华的驸马。
他给的温柔太过于的美好,美好到让她忘记了这一点,父皇早在琼林宴上已经为他们赐了婚,虽然后来……如果结局真的不可以改变,在多的曲折也改变不了他们的婚事,还记得上一世,她是冷宫里的废妃,而玉华却依然是光鲜亮丽的淮南王妃。
很可笑的结局,两世她爱的男人都不曾属于她。
忽而转身向着皇宫走回去,可他要以什么样的理由去到太后的宫里找他,难道向外界传闻的那样,作为他的一个小绾吗?
停步在皇宫的门前,迈步向前,还是就这么回去?
守门的士兵看了洛月一会儿,他们也搞不懂这位大人是要进去还是要出去,刚才走过去的那些大人们的话他们也是听到的,这位柳大人果然长得是“国色天香”,比女儿家更美,还多了一分女子没有的英气,难怪为之着迷。
“唉。”洛月叹了一口气,还不知道玉卿尘被下了什么套,别他自己先想不开了,自己还是去看看的好,玉华可不是什么善渣。
原本已经淡下去的仇恨疯狂地滋长,抚上自己肩胛骨,那里曾经被贯穿过,自己一身的武功就是被她废去的,也许从一开始她就不该对玉华心慈手软,双胞胎是世上最亲密的人,但生来也是竞争的对手。
……
华氏从一开始就准备让她来看到这一切,这八卦也是从华氏的宫殿里带出来的,若没有华氏的点头,哪个宫人敢把这些泄漏给王室宗亲们知道,让人嚼舌根一是为了给玉卿尘施加压力,另一方面则是为引她过去。
有心引她,又为何不去呢?一路过去,顺畅无比。
在一路宫人的暗示下,洛月朝着那间偏殿走去,门口围堵着的人还真不少,见到洛月,纷纷给她让出一条小道来。
迈步进门,一只瓷花瓶砸来,这花瓶并非是砸向她的,可她还是上前用手将花瓶格挡开来,触碰的瞬间在她的拳头边炸开,碎裂的瓷片擦着她的脸蛋飞过,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众人都是一惊,没想到这位看似文弱的状元郎这么的彪悍。
洛月手指触了触脸上的伤,还好不深,不会留疤,她还是很珍惜这副皮囊的。抬头看向对面的玉华,刚才砸花瓶的人,头发很乱的披着,眼角已经完全看不到从前的那些纯真了,就和大多数的深宫女人一样,眼里是怨恨以及很深的心计。
“公主息怒。”洛月对着玉华说道。
“哼。”玉华冷哼了一声,瞧着眼前的人,柳相家的嫡长子,这就是让玉卿尘倾心不已的人,她已经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了,为何还要一个个来看她的笑话,一瞬间看着眼前站在一起的两个人,很碍眼!
即使自己不喜欢,可原本是她的东西,即使毁了她也不想要成全别人。
站在后面的华氏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一切都进行的很成功,示意身边的人将围观的人都驱散,接下来才是真正的戏码,她要玉卿尘娶她的华儿,为华儿掩饰去失贞的这一事实,而引洛月过来则是让她看清楚这一切的事实。
洛月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她与玉卿尘再好也不可在一起,两个男人是没有可能的,而相爱的人又怎么 能忍受自己的爱人和别人纠缠呢,爱情这种事情,无关男女,今日的事情必然在他们之间会划下一道口子。
“嬷嬷,去帮公主洗漱下,都跟我还大殿。”
华氏的命令,将所有人转向了大殿之中,玉卿尘拉住洛月的手,今日的一切都发生的太过于突然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向洛月来解释,毕竟他和玉华的事情是铁打实的了,他在害怕,如果洛月不原谅他怎么办?
洛月将手从他的手中挣开,转头看了他一眼,便向着外面走去,跟上了华氏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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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1 推入火坑
玉卿尘低头看着洛月滑出的手,心里怔得疼了一下,自己又让她难过了,发生这样的事情他该怎么让她来原谅他。她一直都是一个很强的女子,对她来说要的便是一心一意,他们之间容不得另一个玉华公主。
可是,他和玉华……
心落到了最深处,沉闷的气氛压着他的胸部,透不过一口气。
大殿里都是太后的亲信,所有的人都沉默着,这件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大家的心里都是清楚的,太后娘娘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不就是要逼着淮南王娶八公主嘛。
玉卿尘也清楚,他这回是被算计了,可不论是怎么发生的,结果都已经这样了,可是他不想娶玉华,他妻子的位子是给洛月留着了。
大殿里继续的僵持。
华氏察觉到了玉卿尘的不甘心,便将目光转向了洛月,问道:“柳公子是今年的状元,想必也是博学多才,你说这事?”
洛月知道华氏将她喊来的用意,她不是一般的女子,不会在此乱了方寸大闹,作为玉卿尘传闻中断袖对象,她是否也该表现的气愤一点。
“回太后,按我朝律法应处以绞刑。”
殿里的众人不由吸了一口气,这状元郎的心还真狠,自古刑不下大夫,她却把民间惩处强(和谐)j的方法搬了上来,这不是想要淮南王的命吗?可这是偿命就能解决的事情吗?
公主是金枝玉叶,太后宠爱的女儿,对于八公主来说这不是怎么惩处玉卿尘的问题,而是该怎么挽回清誉的问题,若是真将玉卿尘压上了刑场,最终受害的也只有八公主罢了,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玉卿尘能够点头,只要答应了迎娶八公主为妻,这不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吗?
可想要玉卿尘点头,难啊?
华氏不满地瞪了洛月一眼,这柳洛年貌似不想顺着她的意思啊,以为将话说得狠一点就能掩饰她的内心了吗,这小子果然对玉卿尘有着不一样的心思。
“淮南王算是八公主的未婚夫婿,这样也太……”
“正因为公主是金枝玉叶,所以不能不罚淮南王。”
洛月开口,将话说得很死,反正是华 氏让她开口的,她也按照我朝的律法说了,还能拿她怎么办?
其实她也明白,华氏是想通过她还劝说玉卿尘,让他娶玉华进门,可那是她的男人,她会那么轻易地就让给别人吗?何况……洛月清楚,这从头到尾都只是一出戏而已,玉卿尘对玉华什么都没有做,华氏只是想给玉华掩去失贞的事实。
“好。”华氏看看洛月,又看向了玉卿尘,“淮南王,你说这处罚重不重?”
“臣愿意领罪。”玉卿尘说道,没有人想死,他也是一样的,可他明白他不会那么容易地就被处死,就算他愿意用死抵过,淮南的数十万军队也不会允许。可他也只有领了罪罚这次的事情才能过去,怕的不是罚重而是不罚。
“砰”,华氏将手边的东西一扫而落,怒道:“来人,将淮南王给我压到大牢去。”
侍卫从外面进来,将玉卿尘扣押住朝着外面走去,华氏身边的嬷嬷有些急了,深怕华氏一个冲动就坏了所有的计划,连忙去劝导华氏,却被华氏压了下来。
洛月就站在原地,看都没看玉卿尘被带走,洛月清楚如今才是谈判的开始,此时殿内的宫女都被尽数遣了出去。
方才气急了华氏已经平静了下来,洛月清楚华氏不会这么轻易就让事情过去的,大大小小这么多宗亲贵族听闻这件事情,又加上先帝的赐婚,这婚事就是铁板上的事情了,只是时间的早晚而已。
“你倒是沉得住气。”华氏说道。
洛月抬头迎上华氏的目光,毫无畏惧,华氏这样的女强人给人一种压迫感,不是洛月感觉不到,而是前世的相处她太过于习惯华氏了。
“你应该是个明白人。”
“是,洛年明白。”
“既然明白就好好的做你的相府公子,听闻皇上最近很重用于你,男子当有宏图之志,奈何陷在这女子的后庭之中呢?”
洛月顿了顿,朝着太后讲道:“人心都是肉长的,淮南王待我真诚,我又怎可负他,可洛年也明白男子之间不可能,洛年也有自己的志向,所以……”
“所以什么?”
既然注定了结局是什么,那她也要从中获得最大的利益。
“太后,洛年有个不情之请。”
……
跨出这大殿,感觉外面的世界像是跨了一个时空一样,玉卿尘还在牢里,而她已经答应了华氏前去劝说,其实华氏的话说地也不是很绝,华氏让她去劝玉卿尘娶玉华过门,可并没有要求她与玉卿尘不再纠缠。
华氏她不明白洛月是女儿身的事实,那么在她的眼里玉卿尘就是一个十足的断袖,这样的一个男人她却依旧让自己的女儿下嫁,这不是把玉华往火坑里推吗,她这个做母亲的到底是怎么想的?
洛月无奈地苦笑,迈进了牢房。
玉卿尘才刚刚被带了进来,看守这里的狱卒也是心惊胆战的,又是个身份高贵的囚犯,这样的人他们是最害怕的,伺候好了吧怕太后怪罪,这不好好伺候吧又害怕这人一出去就找他们算账,总之这不是一份好差事。
瞧见洛月进来,很热心地替洛月引路,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