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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木床第3部分阅读

    一眼,就只看到陌昌站在他身后。

    “二当家的,你可是队长身边的高级法医,他说的这些你也信?”下属陌昌忍不住又塞上一句。

    君昊脸上有些尴尬,他发现自己有些崇拜这个算命先生了。先不说他是不是凭空能算出一个人的身份,但是仅仅从他口中所说的逻辑推理,几乎跟自己不相上下,枉成了一名算命的流浪汉子,不做法医,真是莫大的损失。

    听了陌昌的话,君昊舌头在口腔里捣鼓了一下,无言以对。

    “既然算命先生您有如此远大目光,你可是知道我们特意来探望你的目的?”高函眉毛一挑道。

    董武鬼川又抽了一口:“探望说不上,审问倒是贴切。呵呵。你知道,我们这些行当的也是人,是人就要七情六欲,哦,不对,是人就得饿,我要是饿着肚子算命,八成不灵验,还是等我的夜宵来了再说。”

    几人只好干等了几分钟,值班干警终于把泡好的康师傅泡面端来,董武鬼川两眼发绿,饿了一天,眼色都变了,端着热腾腾的泡面就是狼吞虎咽,没半分钟,便饕餮殆尽了一碗。

    ☆、第七章:线索再现(2)

    法医君昊趁着算命先生虎食,把高函拉到一边悄声道:“这个人可是非同寻常,我觉得咱们捡了个宝。”

    “怎么?你要非法拘禁他?”

    “哪儿呀,这几个月,咱们光是连续的几件莫名命案搞得头够大了,却是连一丝线索都没,虽然说,鬼神命案我也不信,但是这家伙所言极是啊,咱们都找不到任何可以解释的地方……再说,他也许可以成为咱们破案的有力助手。”

    “哦,你是想录用他……”

    “对,给他扣个帽子,叫戴罪立功。要知道,他的逻辑能力丝毫不亚于我,总会有大派用场的时候。”

    高函点点头:“嗯……也行,不过,他既然能办案,那留你来干什么?”

    君昊:“……”

    “好吧,他就是我的助手,毕竟他的身份特殊,而且见不得人,你哪听说过警方办案用算命先生的?法医都当干晾白薯片呆着了啊?所以说,咱们急需要这个人才,而且,必须用隐晦的方法把他收纳进来。因此,他的法号是……就是法医助手的称号了。”君昊突然没想到什么词。

    “法号?”高函一脸疑惑。

    “哦,法医助手代号。”君昊补充道。

    “那你的女助手小蕾呢?”

    “人多好办事,先这样定了。”君昊拍拍高函的肩膀,同时嬉皮笑脸转过头去,看到算命先生已经差不多把两碗泡面吃光了。

    “呃……算命先生……”君昊刚要开口。

    “休想,两碗泡面就想收买我?”董武鬼川边说边把碗往下扣,把里面的汤水都喝光了,看得一边傻站的陌昌直咽口水,他也可是一天到晚都粒米未进。

    “刚才你听到我们说悄悄话?”君昊不禁道。

    董武鬼川打了一个饱嗝,从衣领出揪出一团邋遢的布料,从布料的颜色上看,这件衣服已经半个不洗有余了,油光可鉴,布料都发硬了,没想到,他竟然是利用发硬的布料折出一个尖锐的角来,便直接朝自己的嘴上戳去。

    高函三人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把衣领当做牙签剔牙的。

    董武鬼川一句我行我素,旁若无人的样子,光顾剃自己的牙。君昊不禁担忧起这个身边即将成为临时助手的卫生情况:“难道算命的都是这幅德行么?”

    董武鬼川剔完牙,才慢条斯理回答他们的话:“我不用偷听,你们忘了我的身份了吗,我用得着偷听你们说话吗。我有外号,善人。”

    高函君昊陌昌三人:“……”

    “额,鬼川先生,哦,善人先生,是这样的,我们最近手头有一些棘手的案件,你也知道你现在的处境,没有我们的担保,你估计出不去,不如咱们来个双赢怎么样?”

    “不用多说了。”董武鬼川整理了一下衣领的皱褶,把上面的残渣都拍掉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你就想凭两碗泡面收买我做你的助手?”其说罢,特意拇指和食指有意识地搓了搓。

    看得出,算命的都是爱财,有贪小便宜的习惯。光看他的样子,一副穷酸样,隐约的稀疏八字胡,未老先衰,这辈子,是铁定跟钱过意不去了。

    君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哦,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董武鬼川听了,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他在等待法医君昊他们的开价。

    君昊回头朝值班干警叫嚷:“同志,再给他来两碗泡面!”

    羁押室里听到有人狂吐血的声音。

    ……

    不过法医君昊的口才并非浪得虚名,多年来判断各种案情旁征引博,口若悬河,要收买一个算命先生也并非难事,主要是这个董武鬼川与君昊对话时,两人莫名地有了许多共同语言。君昊展开了车轮战,把正义和邪恶的性质述说得天马行空,真知灼见,董武鬼川大为感动,决定弃暗投明,准备用余生为社会主义做出微薄的贡献。

    仅仅一个晚上的谈判,高函他们便收买到了一个有力助手,在第二天,他们几人便重新召开了会议,而董武鬼川昨晚还是嫌疑犯的身份,今天在台上变成了光明磊落的正义之身:法医助手,善人先生。

    高函把几件命案的所有材料都给董武鬼川看了一遍,然后几个人都是呈十分期待的脸色盯着这位新雇佣来的算命先生。

    “哎,就凭这些笔录,照片什么的,我也看不出什么一二,不过,让我去现场看看,可能能看出什么端倪来。”董武鬼川摇摇头道。

    “可是,所有案发的现场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什么痕迹早就一无所有了。”小蕾说道。

    董武鬼川的目光突然在一张相片上游离,突然若有所思道:“咦?这张床铺的花纹我好眼熟啊。貌似在哪里看过。”

    法医君昊一听,也附和着道:“没错,当初我也是把思路放到了这张诡异的床铺上。”

    “要知道,里面什么可用的线索都没有,就是一张床!”

    董武鬼川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抬头问道:“那现在那张床还在么?”

    “哎,不知道什么人提前偷走了,谁会知道,那张床会是唯一的证物呢,前两天我们去的时候,已经不见了。”

    “可惜可惜。”董武鬼川摸了摸下巴的稀疏的胡须,又端倪了一阵才一本正经道,“我来给你们说说这些花纹的来源吧。”

    高函君昊小蕾几人都赶紧围了过去。

    因为相片的像素比较高,拍摄比较清晰,虽然当时负责记录拍摄的工作人员没意识到这张床的重要信息,只拍到了几个床脚,但是也足以看清楚图腾的轮廓了。

    “你们看……”董武鬼川指着一根床脚,“目前市场上高档的木床很多,但是像这张床镌刻的花纹图案十分鲜见。这相片上的图案精致而复杂,而且抽象,从纹路看来像是一颗桃榴寿果,而且在相片的边缘还有类似龙爪的东西。”

    ☆、第八章:河中惊现魑魅鬼影(1)

    第八章:河中惊现魑魅鬼影

    “对对对,我们当时在床铺上还看到了一大片纹有腾云驾雾的黄金龙追逐着一个镂空的像是发着光的珠宝图案,而黄金龙的周身则是画着吕洞宾等八仙用的兵器,暗语名”暗八仙”,还有古琴、古画、梅兰菊竹、桃榴寿果,嗯……在床铺背面上有‘寿山福海’字样呢。”|君昊回忆得十分完整。

    “你们知道这写雕刻梅兰菊竹金龙寿果的是什么意思吗?”

    几人都摇摇头。

    “这是一种祝寿的图案,也就是说,要么这是一张在寿辰日送去的木床,要么,这是送终时专门雕刻的图案!”

    “送终?!”几人都大吃一惊。

    “按照图片上的花纹,这木料已经有一段历史了吧,两百年的时间不是没有可能。”董武鬼川把相片放下,对几人说道,“我之所以学算命,只是因为子承父业罢了,我记得我小时候就见过这种图案,只不过是画在图纸上的。唯一两者不同的是,图案的载体不一样。”

    “这怎么说?”高函道。

    “我当时候看到的不是雕刻在木□□的图案,而是……”董武鬼川突然把最后一个字的声音拉长,迟迟没有说出来。

    “到底是什么?”几人不禁问了。

    “那种图案,是镌刻在棺材上的!也就是说,只有棺材木才会雕刻这种东西。”董武鬼川说罢,目光有些游离,似乎还在回忆小时的事情。

    不过几人听得汗毛耸立,下属陆弘文不敢相信地说道:“难道说,这张床的木料是棺材木做的?”

    其余几人都面面相觑,想来蹊跷,怎么会有人想到拿棺材木作为制作木床的材料,这是是有意为之,还是购买者根本也不知道这张床的木料是棺材木?

    “我想,事情并不是仅仅用棺材木做床这么简单,不然,这张床就不会发生命案了。”董武鬼川巡视几人,“你们当中谁有人接触过这张床?”

    “我亲自上去躺过,只觉得木床的木料冰凉如水,饶是隔有一层布料仍是感到寒气入心,最不可思议的,人躺上去后,像是进入了一个混沌的环境中。”法医君昊道。

    “糟了糟了。”董武鬼川连声道,“这棺木床已经有脏东西依附了。”

    “你是说,那张床……有鬼魂寄宿?”小蕾惊到。

    “你看这床的图腾,虽然图案都用立粉、贴金等技法、以及颜料的调配覆盖,但是并不能遏制寄宿在棺木上的东西,最怕有活人躺在上面,这是压着了前主啊,是要遭反噬的。”董武鬼川说道。

    “你说的这是鬼压床吧?”陌昌不以为然,“这种情况谁都遇到过啊,我前几天就遇到过。”

    “鬼压床也叫梦魇。”小蕾补充道,“是人睡眠时发生过心脑缺血引起的,人白天发生过心脑缺血时,会产生很可怕的眩晕、心悸、胸部压迫感、眼发黑、耳鸣和各种神经功能障碍的症状。因此,凡是容易发生脑缺血的身体虚弱、过度的恐惧、服用会引起低血压的奎尼丁、以及睡眠时枕头过高或睡姿不正导致颈部受屈、受压血流不畅等的人,夜里睡眠深时就会相应地做胸部被某种可怕的恶魔压住或追捕,又喊不出、跑不了的医学上称之为梦魇的非常可怕的恶梦。睡眠浅时就造成莫名的惊恐,也就是俗称的鬼压身。”

    ☆、第八章:河中惊现魑魅鬼影(2)

    “你们说的彼鬼压床非此鬼压床,你们见过鬼压床永远起不来的吗?”董武鬼川纠正道,“你要是真正被鬼压了床,你的魂魄就这么一辈子被勒到床板上去了,休想起来。这跟一般的鬼压床差远了。”

    “我说善人先生,别那么危言耸听,难道你能这么解释,那些莫名死在□□的人都是鬼压床,压死了?”陌昌轻蔑道,“而且,咱们干警要是这么对群众解释,过不了多久,咱们警局应该改名佛堂供神龛了。”

    “别打断善人,让他继续说。”高函止住陌昌,目视董武鬼川,“你慢慢讲。”

    “我给你讲个我二舅真正遇到鬼压床的事情吧,说完了,信不信由你们。”董武鬼川把窗帘拉了,喝了一杯水,抬头挺胸端坐在长桌的端头,开始娓娓道来。

    “十几年前,我还很年轻,我二舅就大我十来岁,我先说说我二舅的具体情况吧。”董武鬼川清口道,“当时,我二舅一家在村里承包了鱼塘,背景还算有点钱,承包鱼塘一年后,我二舅跟一个寡妇结了婚,但是她有一个已成年的女儿。后来我二舅的父亲跟他妻子的女儿结了婚。于是我二舅的女儿就成了我二舅继母,我二舅的父亲成了我二舅的女婿。两年后我二舅的妻子为我二舅生了个儿子,她便是是我二舅后母同母异父的弟弟,儿子管我二舅叫爸爸,我二舅管他儿子叫舅舅。我二舅女儿又为我二舅的父亲生了一个儿子,他便是我二舅的弟弟,但他又必须得管我二舅叫外公……”

    “等会儿,怎么听起来那么乱啊?”几人已经神魂颠倒。

    “你二舅的身世真是离奇……”下属陆弘文听得差点口吐白沫,“说完了吗?”

    “哦,没呢,然后,我二舅同时是妻子的丈夫,我二舅妻子即我二舅后母的母亲是我二舅的外婆,所以我二舅是我二舅自己的外公……”董武鬼川终于把他二舅的身份一丝不苟地道明,接着喝了一大口水润喉。

    “那么这么说,你二舅的身世跟鬼压床有很紧密的联系?”法医君昊问道。

    “不,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只是想让你们知道我这位亲戚的伟大身世。”董武鬼川摇摇头。

    “……”几人还在为善人先生二舅的身世坳不过弯来。

    董武鬼川突然伸出一根手指:“一天……”

    “现在才是进入重点是吗?”小蕾眉毛一挑,轻声问道。

    “没错!”

    几人满头黑线:“……”

    “有一天晚上,月黑风高,伸手不见脚趾。我二舅顶着太阳帽去河边打捞海豚……”董武鬼川接着道。

    “等会等会,河里打捞海豚?”陌昌一脸抓狂。

    “夜里顶着个太阳帽?”陆弘文有些僵化。

    “伸手不见脚趾……”小蕾瀑布汗。

    “哎呦,就是去打捞一些东西了,因为年限已久,我也记不太清楚了,至于天气啊环境什么情况的,我就记得肯定是夜里,对,夜里。当时我是以为去打捞海豚的,后来才知道,我二舅是拿耙子去勾渔网,你知道,当时候村里人们的素质有多差啊,村里承包鱼塘的人总是免不了被别人偷掉,或者晚上偷偷放下渔网之类的,第二天早上天没亮就去收网线摘鱼,不出半个月,大鱼都被这些兔崽子弄光了。还好我二舅及时发现了这一点,因为别人放网线的都是趁着天黑去的,也找不着人,我二舅只好在半夜里去拆网咯。”

    “哦,然后呢?”

    “就这么持续了几天晚上,依旧有人在夜里放鱼网。当时正属收获季节,鱼肥得很呢,那些没良心白天晚上都惦记着我二舅河塘里的鱼,我二舅则整日惦记着晚上是否有渔网放到河塘里,连续一星期后,一天晚上,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董武鬼川说到这,他特意压低了声音,连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因为他的皱纹很多,眼睛则眯成了一条线虫。

    说着说着,董武鬼川的表情逐渐严谨起来,他把记叙拉进了一个漫长的回忆……

    那晚,二舅跟以往一样照常在夜里去河塘勾渔网,当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一点钟了。村里人放鱼网的时间多在晚上八九点钟。二舅穿着一套雨衣,那种半身皮套的,其实在专门捕鱼穿用的,鞋子和身体的衣服连在一块,人可以走入水中淹到胸口而不湿。

    带上三节电池的防水手电筒,以及三把耙子就出发了。因为河塘里村里有些远,两里地,所以,二舅是骑着自行车去的。到了河边,有一艘备用的竹筏,还有篙子,因为携带的不是矿灯,二舅只好把手电筒绑到头顶的一侧,作为矿灯使用。

    撑着竹竿把筏子划到河塘的四周,慢慢成顺时针把整个河塘都要一圈,河塘的面积比较大,二舅要完成这项工作量一般都需要两三个小时。不过,把三个耙子同时并列绑到竹筏的一端,像是拖拉机一样工作,事情就简单多了。二舅的任务主要是撑篙。

    一路撑着篙子沿河边游弋,因为在河边游弋,水位较低,耙子经常勾中很多水藻以及各种湿漉漉的杂物,有时候扯得竹筏纹丝不动,这时候,二舅需要停下来,用手把耙子往上拉,再把勾到的杂物扯掉。

    离村二里地外,夜里十一点的光景,一切都是静穆黑幢幢的,偌大的河塘也就只有二舅唯一一束不太明显的光在晃动,河边的水面不断被划动的竹筏撕碎,腾起一圈圈涟漪,并四处扩散,消失在无边的夜色中。

    ☆、第九章:是虚惊一场还是另有其因(1)

    第九章:是虚惊一场还是另有其因

    偶尔蛙鸣和鸟叫,岸边茂盛的艾蒿叶片卵状椭圆形地垂挂在水面,恬栖在叶片背后的甲虫水马蚤蝽象等昆虫被竹蒿扫到,纷纷掉到水面。两里方圆,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