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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木床第11部分阅读

直盯着胡鹏贵。胡鹏贵倒是很安然,对两人道:“见多了也就麻木了,没什么呀,只是一些飘来飘去的影子而已,平时你见了只要不让对方发现你在盯着它,一切都好办了。”

    看来,本身不留一手,果真当不了入殓师啊,既然胡鹏贵真是个阴阳眼人,现在岁数也上八十了,还是那么的老当益壮,都说见鬼人阳寿不长,看来不一定正确,有时候还能长命百岁。一辈子跟鬼打交道,倒是没见他一声经历过什么波折,日子安安稳稳。

    “你说,世上真的有鬼魂?”二舅还在愕然中。

    “那当然了!”

    “那你说说,你见到的鬼都是什么样的?”

    “各种各样的,村里很多啊,你每天都跟他们擦肩而过,甚至一起生活。”

    二舅听得浑身都起了毛毛,直觉就感觉到身后和四周有幽幽飘荡的白色影子,小心地问:“哪?”

    “喏,那些酒鬼啊,烟鬼啊,色鬼啊,胆小鬼啊……”胡鹏贵说罢,兀自呵呵直笑。真不知道他是在敷衍还是确有其事,几十年来,是否拥有阴阳眼的胡鹏贵一直都是平平和和,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每天就是吃饭睡觉工作,没什么古怪诡异的行动,就是他年轻时眉宇间的眉毛有点相连的,不过到老了,也就发白掉了不少,几乎看不出相连的痕迹了。总之,他的一笑,让二舅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停滞在内心的胆怯被抹去不少。

    ☆、第三十八章:惨绝人寰的秘术(2)

    “好吧,开吧,我倒想看看鬼魂长什么样了。”二舅突然有了中视死如归的感觉。

    “其实你也不用太过于担忧,我既然能有帮你开阴阳眼的能力,那就有帮你封掉阴阳眼的办法。”煞婆仙胸有成竹,“就让你见一晚,第二天傍晚七点七分你来我这里,我帮你封了行了。”

    “那敢情好……咱们啥时候开?”

    “趁着我今天没事做,不如现在呗。”

    “额……”突然说立即开阴阳眼,倒是让二舅有些稍感唐突,“现在?这个……你屋子里没有别的吧,就咱们三人对不对?”

    “那不一定,你问问胡鹏贵老头就知道了。”煞婆仙道。

    “我觉得是这样的。”胡鹏贵眯着眼。

    怎么看着这两老一唱一和的呢,二舅犹豫一会,弱弱道:“你打算怎么开?”

    煞婆仙从神龛下方的抽屉里拉出一个间隔,里面装着各种开阴阳眼的工具,她先是从里面掏出一把锥子,兀自看了一样,摇摇头,不是,又掏出一把剪刀,还是摇摇头,接着陆续掏出小刀,镊子,短锯等等,都一件一件地排除了,而一旁看的二舅只觉得血压升高,脉搏急遽跳动,睁大的瞳孔一直一眨不眨。这些工具能要了自己的亲命了,怎么看都是屠户般的手术工具啊,不打麻药别说开阴阳眼了,能直接挂掉跟鬼们称兄道弟了。

    最后,煞婆仙拿出了一个半透明的小瓶子,二舅一看,像是装药丸的普通玻璃瓶,不过里面装的东西是绿茵茵的液体,使得整个瓶子也像是个绿瓶子。

    “找到了。”煞婆仙对着瓶子掂量了好久,貌似这个瓶子是突然找到了,以前不曾乱丢到哪里去,抑或是忘了里面装了什么了,一时间无法认得出来,她还用自己的袖子摸了摸上面的灰尘,怕是陈年老窖了。

    “这,这是什么?”二舅咽了一口口水,仍然觉得自己的扁桃体很干燥。

    “哦,以前我师父临终前曾留给我两样宝贝,因为太过于珍贵我一直没有使用,今天找到了一样。这个是……”煞婆仙指着绿茵茵的瓶子道,“他临终前的最后一滴眼泪。”

    “啊?”二舅五雷轰顶般,不可思议道,“死人的眼泪……你是让我喝掉它还是在我的眼睛上滴啊?”

    “是滴在眼睛上的。”

    “你师父生前也是阴阳眼啊?”

    “是啊,他一生都在为自己修为修行,见多识广,知道的事情我是听说过十分之一都不到的,在他临终前他跟我说,他已经虚弱得能看到床边的黑白双煞了,就是跟牛头马面的那种,你知道的,人快要死了,会见到很多的不干净的东西,他最后吃了一种不知道是什么药,在毫无痛苦的情况下死了,但是他的眼睛却一直睁着,鉴于他生前的愿望,他的眼框上面的泪水被取了下来,留给世后需要的人们……”

    听起来煞婆仙的师父还算是个为人们服务的好萨满,这辈子受到的荣誉比煞婆仙不知道要好多少倍吧,管他是迷信还是骗子,如果目的是为村民办事的,那么就可以提倡与支持,当下心里产生了几分崇敬,暗自祈福此人在阴间一路好走,如果是把他的眼泪滴到自己的眼睛上,那得好好保佑过程千万别出什么差错呀。但问题又来了,二舅看着这一大片绿色的东西不禁问道:“可是,不是说一滴眼泪吗,怎么一大瓶绿油油的?”

    这么一问,煞婆仙也是满脸疑惑,自个莫名其妙道:“是呀,怎么这些年陈放着变多了呢?”

    二舅和胡鹏贵差点没晕倒。煞婆仙揉着长满黑痣和斑点的太阳|岤,思忖好久,突然才连连拍着自己的大腿:“噢噢噢,想起来了,这个是我师父收集的牛眼泪,那瓶人的眼泪我不知道放哪了。”

    二舅再一次被雷到,这玩意是牛的眼泪,难道放久了变质连颜色都变成了绿色吗,他宁愿相信这是狼的眼泪。

    “你放心,这是牛的眼泪,是我师父当年一滴一滴亲自从牛眼眶里收集起来的,宝贵得很呐,虽然说时间长了点,颜色也不对了,但是它的作用和效果都是一样的!”

    二舅直担心这玩意滴到眼睛上,要么是瞎了,要么是交叉感染,与其下半辈子摸黑瞎灯地过,倒不如直接死掉,在阴间还好有双眼睛看黄泉路。他指着泪水瓶,浑身不自然:“你,你还有其他开阴阳的工具吗?”

    “你说其他的办法啊,有是有,你等着……”煞婆仙把绿瓶牛眼泪放回去,重新又在抽屉间隔里掏出锤子剪刀锥镊子小刀短锯……二舅再次满头黑线。翻了好一阵子,她拿出一小锦布包裹的东西,看起来有些狭长。

    “这又是什么?”二舅指着那锦布诧异的神色依旧。

    煞婆仙边打开锦布边说:“这是我泡了药水的柳叶,用来擦眼的,我已经在柳叶上做了结印,随时可以用。”

    “插眼?怎么插?插哪个眼?痛不痛?”二舅又是一连串的担忧。

    “跟你说吧,这个手法估计是最便宜的也最划算的了,但是听说效果不是很好,我自己没用过。”

    “效果不好,这会怎么样?”

    “我也不太懂,最多就是变成斗鸡眼吧。”

    二舅情不自禁地把两瞳仁缩到一块,像是两块墨玉掉到了水缸的底部:“是这样吗,我下辈子只能这么过了?”

    胡鹏贵用拐杖朝他后背捅了捅,说道:“柳叶结印是道人们常用的手段,村里很受欢迎,你要想效果好的,可以去医院里移植阴阳人的眼角膜。像是现在的植皮手术罢了。不过价格很贵啊,你受不了的。”

    ☆、第三十九章:女鬼的来历(1)

    第三十九章:女鬼的来历

    “价格能有多贵?”

    胡鹏贵伸出一根手指。

    “一万?”

    胡鹏贵摇摇头。

    “十万?”

    他还是摇摇头。

    “啊?一百万?不可能吧?”二舅哭丧着脸表示不能接受。

    “咱们觉得不可能,但是在国外一对阴阳眼的眼角膜能卖到一百多万美金叻。这可是咱们想都不敢想的天价。”胡鹏贵说罢,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如果你不能接受煞婆仙的方法,我倒是也有几个方法让你选择。”

    二舅一听,多出了几个可以选择的回旋地,不禁眉宇大开,眉毛一挑:“真的吗?都哪些啊?”

    胡鹏贵道:“其实,这个方法很不人道,好些年前,曾有人做过,但是后来都遭到了报应,因为开眼的手段极其残忍呀。”

    “残忍?”二舅有些好奇,不禁想着比直接在眼睛上划刀不麻醉的情节,眼睑的肉就抽搐了好几下,“怎么个残忍?”

    “有一种秘术,就是去找屠宰场的老板,找到一只纯黑的狗,把这只黑狗带来后,把它用香炉的灰抹匀它的皮毛,再在它的头上戴上一个头罩。而在此之前,在它的皮毛内放上一大批饿了十天八天的蚂蚁,香炉的灰覆盖在蚂蚁身后,蚂蚁会感觉身后是一股死蚂蚁的味道,它们便是反方向地钻,拼命地往狗的皮毛里面钻,因为又怕又饿,这些蚂蚁一旦密密麻麻地钻进黑狗的皮毛里,这就比虱子厉害多了,它们会没命地咬,肆无忌惮地啃,然后这只黑狗会不安分地跳,想撕咬,搔痒,不过它被脑袋上的头罩给隔绝着,怎么咬都不会咬到那些蚂蚁,于是蚂蚁就在它的身上做巢,一天到晚不停地咬,目的不是要它们咬死黑狗,而是保持这只黑狗连续好几天无法睡觉,那么它会一直瞪着赤红的眼珠子,看着毫无办法地干着急,等到它快要失去理智的时候,它的眼珠子就会发出一种常人看不到的光,这时候,你要用一把锋利的刀子,把黑狗按倒绑好了,然后活生生地刺进它的眼框,把它的瞪得老大的眼珠子挖出来。玩出来后别抹掉上面的血,就抓来一直癞蛤蟆,把它的嘴扩大了,然后把眼珠子塞进去,放到锅里用沸水煮上半个时辰,等内内外外都熟透了,然后取出,浸泡在用艾草捣碎的汁里,张口服下,这时,用不了多久,你就会看到各种阴暗的角落里那些若隐若现的身影了……”

    好长一大段叙述,胡鹏贵终于讲完,但似乎又有些于心不忍地补充道:“曾有人使用过这种秘术,听说是成功了,但是下场很惨啊,估计真是受到报应了。”

    听完胡鹏贵的讲诉,二舅道:“这个挖死动物的眼珠子我还行,要活生生地挖,怎么也,也太惨无人道了吧。你先说说,那个报应怎么了?”

    “那个按照这种方法开了阴阳眼的人,过了三个月后,身体上无缘无故地就不断出现刺痒,怎么洗都还是痒,他像是千千万万只蚂蚁在他身上撕咬,这个情形就好比那只黑狗了,用尽了所有药物都无法治疗,他便活生生地把自己的皮肤给搔烂了,每天都是翻在外面的血琳琳的肉啊,没过多久,整个人就疯了,有一天,他家里来了好几只不知从哪来的黑狗,都排列在他的门口不肯不离去,都用一种赤红的眼神死盯着他。这个人已经失去了理智,他痛苦地用小刀把自己的眼珠子挖了出来,然后抛给了那些黑狗吃掉,自己也倒在家门口暴毙了,尸体三天三夜都没人发现,还是在显眼的地方躺着呢。”

    ☆、第三十九章:女鬼的来历(2)

    “老哥,你这是要帮我的还是要害我啊,怎么听着这么瘆人?”二舅浑身鸡皮疙瘩。

    “我只是跟你说说这么一件事,事情过程也太血腥了,当然啦,我可不是期待主持你的葬礼才这么说的。那是开阴阳眼的一种,我自己都觉得伤天害理,鬼神不容啊。”

    “那你说的其他方法还有什么?”

    “说了上面的这个,下来的都是一些跟偏方一样的小秘术了,好多种呢,但是我也不知道灵验不灵验啊,第一,你可以活吞一只乌鸦的眼睛,乌鸦是一种通灵的鸟,它总喜欢在傍晚而夜里啼鸣,那都是有不干净的东西经过了。第二,你可以在空地上挖一个小水坑,再放上玻璃,然后你就盯着看,一直看到当天傍晚最后一抹光线结束前,你就能看到地狱的景象。第三,在下雨天的天气里,挖一块湿泥巴抹在头上,躲在墙脚看经常出事的地方,也是可以看到鬼魂。第四,在午夜子时脱掉上衣,把胸口靠近地面一段时间,你体内的八卦便会失灵,那么你也将可看到鬼魂,第五,将清明节的露水收集起来,加入杨柳封住,三天内不可见光,之后将其涂抹在眼上,将可见鬼一段时间,这个方法也类似煞婆仙的柳叶结印开阴阳眼的方法了。”胡鹏贵说罢,把眼睛转移到屋子的暗处,仿佛真是看见了什么东西,稍有顿滞又转过脸来跟二舅说道,“这些都是民间相传的法子,你想试试么?”

    二舅:“……”

    傍晚时分,薄暮冥冥,在天际的几株桑榆也隐匿掉了它身上镂空出来的夕阳光线,村落里灰蒙蒙了起来,巷道蜿蜒在居民房的尽头,笼罩着疲倦的薄雾,有种深幽而天荒地老的感觉,劳作的村民也都陆陆续续回了,一排排瓦片上腾出袅袅烟雾,这是晚炊的香味。

    二舅也回到了家,他手里捧着好些东西,心里是忐忑不安,夜幕一来临,自己的心情就更加激动和紧张。他连晚饭都没有做,一心只想着煞婆仙和胡鹏贵交代他的话,他之所以吃不下饭,因为他要在今晚见鬼了!

    这话听起来挺搞笑,不过是真的要见鬼了,二舅他才这么谨慎和慌张。有时候,人宁愿蒙在鼓里或者如初生牛犊在第一时间可以突破任何有阻碍的困难,但是一旦你知道了这个困难压力的降临,其中还留有一端时间让你去准备,往往无形中得到的压力会更大,行动的效果不一定跟没有任何准备和犹豫的情况下要逊色得多。因为这个压力在间隔的时间内,就像是一堵无形的墙,一步步把你内心苦心经营建筑的防线压溃,人,很可能就在这个时间内做了缩头乌龟和退堂鼓,先是被自己内心产生的压力给击败了。

    他首先打开了煞婆仙给他的香囊,那是一个小包裹,让他在锄头镐锸工具上涂抹的,也不知道能起到什么效果,也许是一种是鬼怪闻风而逃的厉害秘术吧。

    打开香囊,这才发现里面艾草齑粉的成分很多,艾草本来就是一种常用的辟邪植物,还有一些诸如桃树,松柏,柳树,茱萸,无患子,葫芦,银杏树等等,都是辟邪的专用物,根据煞婆仙的交代,二舅先把这些挖过棺木的工具用烧沸的水干干净净地清洗过,然后在上面撒上香囊里的齑粉,均匀抹上了,重新搁回原地。

    之后,他又在自己卧室中的枕头放了一些辟邪药物,重新用针线缝上。这些药物的作用是能祛除迷幻,清醒头脑,让人不受束缚,之后又在床边撒了什么朱砂,鸡骨粉,大蒜,等,恨不得今晚睡觉时嘴里也含着满口大蒜。做完了这些事情,二舅仿佛在心里作用下平衡了许多,手心也没有出这么多汗了。

    等二舅吃了一点东西填肚子,窗外的夜空已经是璀璨繁星,一抹镰刀月被丝丝云雾遮拦,柔和的月光把世界弥漫的一片祥和,皎洁而氤氲。只是空气中的温度骤然下降,也许今夜会下一场意外的夜霜。

    晚上九点,二舅拿出煞婆仙给的几张不知在上面写还是画的灵符,用火柴点燃了,然后放到一碗清水里,搅拌一下,把灵符的灰和水弄得灰不溜秋的,倒是像一碗黑芝麻糊。煞婆仙交代,在入睡之前一定要把这碗仙水喝下。这样就能保证在夜里遇到任何灵异都会心神镇定,魂魄不受控制。

    自己咂巴了几口,没发现灵符的灰烬在清水里有什么特别的味道,他还特意地咀嚼了一些没燃烧殆尽的焦黑色的灵符碎片,除了寡然无味还是寡然无味,二舅心生疑惑,这不就是一张普普通通的纸么,只不过纸张有些发黄,类似在清明节使用的之前,上面被煞婆仙用鸡粪还是牛粪什么东西抹上了写歪歪扭扭的字。就这么平白无味的仙水能起到驱邪驱魔的作用?他有些动摇。

    未到十点钟,二舅连衣服都不敢脱,便直接躺到了□□,由于过于神经紧张的缘故,他是眯着眼睛辗转反侧,硬是无法入睡,外面每每有一声极其轻微的响声都能让他毛骨悚然,原先几晚内心发酵出来的惊恐仿佛都堆积到了今夜,他感到了巨大无比的压力,这股压力携带着突突突的剧烈心跳让他似乎能感觉到床铺也跟着跳动,熟悉的窒息感觉一阵阵绷扯。

    ☆、第四十章:催人泪下的往事(1)

    第四十章:催人泪下的往事

    “放松,放松,放松……”二舅一遍遍提醒着自己,示意让自己全身心都松懈下来。

    现在这个时间村民都睡了,村落一片死寂,静谧的夜仿佛在谶兆着一股未知的诡异,所有的诡异似乎也都盘绕到了二舅的房顶,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