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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木床第28部分阅读

一旦不慎被啄伤或者啄瞎眼睛,他们几人很可能都走不出这个葬鸦屯。难道葬鸦屯的来历真是这些行动诡异的乌鸦所制造出来的?莫非,这些乌鸦是觊觎上了自己行囊上的那个鸡头?段家财倒在地上,他把肚子的衣服一撩,顺势扣在了头顶上,暂时保住了脸上被抓伤啄伤的危险,只不过手背就不那么幸运了。好几道抓痕让他鲜血直流,火辣辣的疼。

    “拿去拿去!”段家财从行囊里拿出那个用布匹包裹着的沾满血迹的鸡头朝远处一丢,鸡头打着滚,粘着尘土,直到一撮草丛下才停了下来。好几只乌鸦仿佛是猫见了鱼腥味,争先恐后扇着翅膀疾奔过去。可是,更多的乌鸦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依旧有好多乌鸦前仆后继地袭击着段家财等人。

    奈何如何驱赶这些乌鸦,它们都是即触即离,要么盘旋,要么俯身而下。虽然只有数十只,但是一个人分担十来只乌鸦的袭击,而且都是迎面袭击,那么即使有三头六臂,也是抓襟见肘了。大伙都是七手八脚的忙得不可开交,也幸好是数十只,要是来个几百上千只,几个人可能被啄抓得血肉模糊,成为它们的腹中餐。龚冲心急,他拿出铁锹朝着四周狂削乱砍,差点几次披中同行。要不是庄古他们及时禁止,龚冲可能把一个人弄伤了。

    众人折腾了几分钟,场上情形莫名发生了变化,龚冲他暂时挥舞走了头上的乌鸦后,发现一些乌鸦并没有刻意去袭击他们,而是停落在几人的脚下,用力地啄着地面。越来越多的也纷纷停止了攻击,都停落到地面上,用啄啄着地面。段家财几人缓缓松懈下来,有些疑惑地看着这些乌鸦们,一时间是满头雾水。

    “它们这是在干什么?”

    “乌鸦这鸟儿向来是古灵精怪,做出此番动静,怕是在引导咱们注意一件事情。”段家财说着,举目看了看众人,发现几人的啄伤并不重,庄古,曹辰生,龚冲,除了一点皮外伤,并无大碍,潘耀,李胜才则用衣服保护得很好,就衣服出现几处抓痕。看来这些乌鸦也没有下毒手。

    “注意什么事情?”几人都懵了。

    “你们看……”段家财指着鸦群,只见乌鸦们围成一个大圈,都做出相同的动作,要么用啄啄着地面,抑或用爪子刨。整个集结的范围也不大,就是这座塌房的大院中央而已。六人站在周围,面面相觑,段家财蹲下身来,驱赶走了几只乌鸦,用手扒了扒地面上的土,发现没有什么异样。又用铁锹砸了砸地面,说道:“怕是地下有死了的动物。”

    曹辰生说得极有可能,乌鸦嗜好食腐,而且嗅觉灵敏,不说段家财藏匿在行囊中又用几层布匹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鸡头,就是把这鸡头埋在地下一米处,乌鸦也能嗅得出有肉腥味。乌鸦嗜好跟一些食肉动物抢食,这个不是明目张胆地与大型动物抢食,以卵击石的方式获取食物可不是这些聪明的乌鸦所崇拜的方式,

    如狼在捕猎大的动物,马驹及野兔时,经常会有吃不完的肉。这种情况下,它们会留下一些以后再吃。狼们就会把肉埋在地下藏起来,为的是防止有其他掠食者来替它们“分赃”。而乌鸦一旦发现,都会在暗处藏匿起来,等到食肉动物走开,便合伙刨开地下的食物,坐享其成。即便是埋得再深,乌鸦的嗅觉能够闻得到地下一米来深的腐肉,它们可以跟黄狼野狗一样毫不逊色。这就是为什么一些草草埋葬的棺木遗体会被一些动物刨坟吃掉的原因。罪魁祸首就是乌鸦。

    段家财看着坚硬的地面,这里根本不像是埋掉死亡动物不久的地方,地面的土毫无翻新状态。要说这些乌鸦真的利用段家财他们给其刨开地面,挖出腐肉吃食,那有可能,但是要说这普普通通的地面下埋着腐肉,那有点儿说不过去。因为段家财他们脚下的地方就是塌房台阶门口,一个人为用器材夯实的院子。

    一个荒芜的家子院里埋着腐肉?难以解释的是,这地面就如公路一般,要真有死掉的东西埋到了下面,那么得埋多久地面表层才能自然变化成那样子?而且,地面下的肉骨在这个漫长的时间里怕是早就被分解掉了,那还能保存那么久?

    既然几个猜测都推翻了,那么很可能地面下根本就不是埋着什么腐肉,而是另有玄机!

    “庄古,你拿铁锹往这里刨刨看。”段家财指着一只乌鸦的脚下说道。

    “段大头,今天咱们是来抬棺的,这半中途生枝,怕是耽误了时辰。”龚冲劝诫说。

    段家财看了看时间,也就四点来钟,现在是仲夏,日落得晚,晚上八点钟天才黑。葬鸦屯整个旧屯地方并不大,一个时辰既可走个来回。即使耽误一些时间,也不会被动,他们只要在往后控制好进程,今天找到棺木埋葬是绰绰有余的。

    眼前突发的情况实在匪夷所思,而且吊人胃口,这些乌鸦的举动委实过于诡异,难得其会在人面前暗示一些东西,往最好的方向打算,或许这院子里埋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呢?不管是主人居前特意埋下的物品也好,还是离居后才埋下的,不管怎么样,他也要把院子下面的东西翻出来一睹究竟。

    庄古没有说话,拿着铁锹用力凿了凿,觉得地面坚硬无比,又改用一把锄头挖地。只听得地面下传来嘟吨嘟吨的沉闷声,以段家财多年的挖地经验判断,在这地面一米以下的地方必然有些许异物隔层的孔洞!

    “曹辰生,你们几个也帮帮忙,把这院子的地给挖了。”段家财又差遣几人帮忙。也许是几人挖地期间过于沉闷,段家财看了看这院子对面的塌房,塌房当中似乎放射几丝令人神魂颠倒的气息来,自己则毫不知情地朝着塌房走去。

    来了跟前,他重新凝视这件塌房,终于发现了几许异样,这房子塌得有几丝诡异,一边房顶压着墙壁倾斜到另一边屋顶上,连带着依旧腐朽的门也塌了半边,极像是一张瞎了一边眼睛的五官,一些野生的藤蔓还蔓延到了坍塌的屋顶上,带着一绺绺藤叶悬挂,难以瞧得见内部乾坤,颇有几分阴森,而且外面的光线泄露到屋内更是多出了一层隐晦的狰狞。

    段家财用一条棍子挑开几根枯死的藤蔓,看到楔在门顶上的一条褴褛的红布条,门板上贴着秦叔宝和尉迟恭仍隐约可见翎毛凤角,虽然这两位门神是民间作为镇邪守门之用,此时坍塌的房门看到两人凶神恶煞的面容却有几抹阴骛。似乎每一片瓦砾,每一块碎砖,每一条裂隙中都暗藏着难以捉摸的异样。

    “龚冲,李胜才,过来帮帮忙!”段家财吩咐两人过来,让其帮忙把坍塌的一边木板给掀开。

    “段大头,你这是打算要钻进去?!”李胜才过来看着这塌房,发现此房看起来已经是塌得结实了,却是危机四伏,稍有意外怕是不堪设想,便怯怯道,“刚才咱们还未进去,就引来一批乌鸦袭击,到此还不知是福是祸,段大头您就省点儿心,等会怕是一阵大风能把整间房子吹塌了,我们可没那么多时间挖你。”

    龚冲也说道:“这里面太危险,房梁,墙壁,柱子全部都有随时倒塌的危险,这么冒然钻到里面去,也不知道内部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第一百零一章:装有白色齑粉的铜像(1)

    第一百零一章:装有白色齑粉的铜像

    段家财止道:“行了,行了!闭上你们的乌鸦嘴吧,这房子只是塌了一边,还有一边还是完好的,如果要是真有这么危险,这么多年来,那边的墙壁早就被倾斜的屋顶所压倒了。而且,这房子荒废多时,门可罗雀无人问津,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藏匿在里面不成?”

    两人止不住,只好一边摇着头一边过来帮忙。他们发现,房门有一边虽然是完好而直立的,却是门轴常年腐朽,早就碾转不动了,而且,被倾斜的墙壁或是什么东西在内部压得死死的,根本不能移动半分,倒是倾斜的一边房门有足够松动的空间,砖墙产生皱褶破裂,提供了可以移动的条件。

    三人用力扶着塌门,偶尔抠出几块碎砖,又是楔又是撬,又是抗又是顶,终于把木门腾出了一个足够容得下一人的空隙。段家财猫着腰,盯着里面半黑半白的空隙,即便是白日,看着里面也有晚上黯然的错觉。当即让两人顶稳了塌门,自己孑然钻了进去。

    “呼啦!”

    一阵聒噪,外面龚冲他们都不禁嚷道:“段大头,当心!”忽的,就听得绷绷几声,段家财竟然在猫腰时候脚下缠到了攀附在砖墙上的枯藤,整个人就势倒了下去,一半身子在内一半身子在外。这么轻微的触动,当是蝴蝶效应一般,可谓牵一发而出全身,把附近的几处微小缝隙和暗藏的危机一下子都扩大了起来,墙壁竟然分开两端,轰然塌了下来,这么一塌,竟然把半个房顶重新压到了地面,也就朝着段家财的身上压了下去!

    龚冲和李胜才力气即使再大,也不可能撑住半个房顶的重量,一时间瓦砾和碎砖都纷纷掉落到了他们的身上,登时是满头灰尘和邋遢,两人条件反射地打了个滚,滚落到了,门口的台阶下面。听到陡然巨响,在院子挖地的其他三人也都停止了动作,愕然地看着意外发生的一切。

    前方烟雾弥漫,分不清轮廓。几人都悲痛地认为,段家财肯定被塌房压到了,因为那半边塌房看起来变得更凹,连支撑瓦砾的房梁都断裂了,大根的房梁被压断后,一绺绺尖锐的尖木纤维相互交错,瓦砾碎砖以及腾起的灰尘把刚刚弄出的缝隙遮盖得密不透风,段家财的半边身子也看不见丝毫。几人不由得大嚷:“段大头!段大头!”

    稍有一会,听得灰尘里面回应:“不碍事,我好着呢!”

    听到段家财安然无恙的声音,几人都松了口气,赶紧过去重新把碎砖瓦砾刨开了,给里面的段家财提供出口,这才发现,刚才龚冲和李胜才两人支撑的木门竟然救了段家财一命,上面布满的藤条虽然干枯,却是坚韧无比,砖墙倒下的瞬间,倾斜的木门顶在另一边门上竟然纹丝不动,而枯藤宛如钢丝一般拉扯着木门,给段家财支撑出了一个安全的空间。他的身上只是铺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第一百零一章:装有白色齑粉的铜像(2)

    段家财扭动几下身子,便完全钻进了屋内,他弄掉了头顶和身上的灰尘,发现这半边屋子还是好端端的,刚才的意外坍塌,让更多的光线投进了这完好的半边屋子当中,也就看得更清了,刚才探头进来还是光线斑驳,现番里面所有摆设的轮廓都一览无遗。

    看到段家财没事,庄古这才松了口气,几人重新回到院子里挖地。

    段家财在屋内贴着墙壁走,这也是以防万一。他在屋内抬头四顾,现如今用家徒四壁形容亦不为过,里面空荡荡的,有点儿蹊跷的是,在摆放神龛的地方竟然一尘不染!借着光线,段家财仔细观摩一番,神龛上面的香灰似乎曾经被人打扫过,而且时间不久,刚才他进门时还特意留神了周围的景物,并没有发现其他人居住在附近。那么究竟是何人前来打扫这神龛,而且他是从哪进来的,又是怎么进来的?

    一间塌房,唯有神龛完好无损,其他地方都是蜘蛛网遍布,尘垢满堂,着实有些奇异。段家财用手抚摸了神龛,发现上面的朱漆以及雕龙画凤的地方虽然看起来鲜艳华丽,但是一触摸便是如腐朽之末,纷然变成了齑粉。仿佛一件宝物藏匿在底下已久,几百年后重见光日,却是以极快的速度氧化腐蚀掉了。

    段家财心里暗暗称奇,这地方镂空缝隙到处都是,外面日晒雨淋,风吹霜打,很多地方早就斑驳不堪,屋内虽然还能保持大概摸样,但是接触外面气流的地方多半已经损坏,为何神龛能保持得住这番模样?段家财当是百思不得其解。

    神龛里面有一尊佛像,神龛底部的支撑还算结实,至今没有损坏,佛像被打扫得很干净,弥勒佛赘肉横生,满面笑容,福祥可掬,双目高高在上俯视着段家财,一串佛珠悬挂于胸,袒胸露||乳|,仁慈祥和。段家财踮起脚,碰了碰那尊佛像的佛珠,竟然发现这佛珠并不是雕刻在佛像身上的,而是被人为的用另外一串铜质的佛珠挂到了上面。

    段家财想把那串佛珠摘下来,无奈不够高,他找来几块断砖垫到脚底,然后踩上把佛珠从佛像上取了下来。那串佛珠垫在手里很有分量,段家财还想把这尊佛像都从神龛上拿下来,这时,意外的事情发生了!佛像被取下佛珠后,仿佛失去了支撑的力量,莫名地从神龛上陡然倒了下来,段家财条件反射地想接住,不过事情过于突然,刚伸出了一只手,佛像已经砸到了地面上,居然把铜质的脑袋给崩掉了。

    嘭的一声接着笃笃笃几个滚,外面的人听到屋内传来异响,都不禁替段家财感到担忧,在外面喊着段家财的名字。

    “没事,碰倒了一些东西而已!”

    段家财大惑不解,追着滚去不远的铜像,这可是一尊铜质佛像,怎么可能说崩掉就崩掉呢。自己蹲了下来看究竟,这才发现,佛像的头部和身子其实并不是连在一体的,而是分开两截,前面的缝隙很紧闭,几乎看不出任何痕迹,背后的缝隙则被挂着的佛珠适合地掩盖住,一般人根本发现不了。况且这神龛设置的位置比较高,已经到了段家财的头顶了。

    他更想不通的是,这屋子的主人在临走前把所有的东西都搬去了,却是偏偏留下了这么个铜质佛像,意义何在?段家财捡起身头分离的铜像,一绺白色的齑粉从铜像的躯壳散落了下来,直接撒到了自己的靴子上。他低头一看,原来是佛像的身体躯壳中间并不是实心,而是有一个空洞,用手指一撮,蘸起一些白色齑粉,放到鼻子边闻闻,有一股石灰粉长期受溽热而发潮发霉的味道。

    这是什么东西?

    段家财壮着胆子把蘸有白色齑粉的手指放入口中,发现有一股很奇怪的味道,似乎有点儿熟悉,却是不清楚到底为何物。他从身上撕下一块小布,把铜像里面的白色齑粉都倒掉了,还用手刮了刮,刮干净了里面的东西,把布块一包,裹成一团,放到了屋里一个暗隅里。自己把随身带来的一个行囊把铜像装了进去,包括佛珠。

    这时,突然听到外面庄古的喊声:“快,快出来看!这里有一层木板!”

    院子里的庄古用条锄集中往一处深挖,条锄刀身窄小,用于小面积的深度挖掘,常用于土质坚固的地方,也常用来挖掘埋藏在土壤里的块茎植物。这地质坚硬的院子最适合这种条锄,锄了一阵,条锄便扣进了一层厚厚的木板当中。听得地下噗的声音,似乎扎中了一个木箱子。

    旁边几人赶紧用铁锹和用于挖掘地表工作的薅锄辅助扒地,很快把周围挖出一层高高的红土来。段家财从屋内闻声赶出,拖着铜像艰难地从缝隙里钻出来,来到院子里一看,庄古他们已经把坑挖得差不多了,整个木箱子上面都露出了表层。木头的腐烂程度一般以土层内的潮湿程度而定,有干千年湿万年的说法,这院子里的土层比较干燥,因此并没有发现太严重的腐朽。

    “别把木箱弄烂了,慢慢刨掉周围的土,抬上来。”段家财说。

    众人七手八脚,小心翼翼地刨土,把木箱边缘上的土砾都散到外层远远的,一会儿工夫,整个箱子几乎都露出土面了。庄古,李胜才,龚冲和曹辰生四人站在木箱子的四角,每人分别都抓住了箱子一齐发力,喊着口号一二三,听得呼啦一声,箱子被拉出了地面,出乎意料的是,箱子的下方竟然呈现出一个深不见底的窨井!

    庄古拉上箱子的瞬间,一脚就往后移动,而他的对立面的人正是曹辰生,曹辰生也朝前走了一步,不偏不倚,他的一边脚直接踏入了漆黑的窨井里,幸好他手中抓着木箱,其他三人也都发现了这一险情,都使劲地抱住了箱子,这才让曹辰生悬挂在窨井上面。

    ☆、第一百零二章: 扣在窨井上的八卦镜(1)

    第一百零二章:扣在窨井上的八卦镜

    曹辰生被吓出一身冷汗,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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