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额头的光芒，是最快最远的攻击，光速，可以弥补很多问题，比如这一击的时间差。
他可没有预判出空间裂缝的出现，只是圣女贞德方才神国之剑受损，这次攻击就慢了一丝，结果被风间仁抓住机会，将她的攻击击退。
圣女贞德正想再来一剑，眼前已经失去了凌小雨的踪迹。
凌小雨好脾气，可不等于是任人宰割的。谦逊不是谦卑，凌小雨的身体一转，已经来到圣女贞德的背后。
她一掌拍了下去，指尖上，光芒闪动，那是双月的力量。凌小雨的武道战纹，已经可双月融合在一起，她的八卦掌，成为了真正的大杀器。
圣女贞德悲愤不已，成神之后，自己怎么越发的不顺利了。一个凡人，也能逼迫得自己如此狼狈。
她的脑后裂开，一道神光射出，凌小雨手指轻点，将那道神光抵消，手腕却是剧痛，感觉骨头都要断掉了。
砰！
老张一拳就打在了圣女贞德的后腰上，这一拳，打得圣女贞德七窍之中都喷出了光辉。老张的力量可比凌小雨强悍的多，可在圣女贞德眼中，老张依然是凡人。
但是这次，凡人重创了她。这一拳，蕴含了老张所理解到的武道真意，八卦门至高的武道，已经接近于大道了。
只要不是真仙，这一拳都能重创。
地仙之下，根本是一拳就死。老张还从来没有使用过这样的能力，方才圣女贞德偷袭凌小雨，让他心中大怒，也不声不响的反偷袭过去。
八卦门，本来是最擅长在战场中生存的。所有的武技，都来源于战场。而战争，一直是人类不曾停歇过的历史主题。
老张这一拳之中，仿佛是无数个王朝兴盛衰落的过程中，千军万马在各个时空段厮杀，泄露出来的力量，凝聚在这一拳之中，灌入圣女贞德的神躯。
圣女贞德知道，自己再不走，就有可能陨落在这里。
估计错误，敌人的实力，比她想象的强大得多。那少女虽然脆弱，对自己也是有威胁的。而这个老头，根本就是不可思议的怪物。以凡人之躯，用拳头就能重创神灵。
圣女贞德的脚下，自然而然的闪烁起了光辉，一个六芒星阵出现了，中央一个黑洞，迅速将圣女贞德吞噬。
老张悻悻的收拳，自己的战斗力虽然足够了，可是不会神灵那样的法术，对方的六芒星阵是用脚底的纹身激发出来的，非常隐蔽，念头一动，就能逃走。
就算是重伤的时候，这种阵法也是瞬发的。
姜焱远远的看到这一幕，心中却是庆幸。如果不是老张这一拳，自己还不知道圣女贞德有这逃跑的本事。
那个六芒星阵，不是属于圣女贞德的，而是另外一种至高规则。圣女贞德窃取来，唯一的作用就是将其化为纹身，随时激发，用于逃命。
这也够讨厌的了，除非是自己的命运齿轮彻底进阶成至高无上的仙器，投影的力量达到60以上，才能限制住这个六芒星阵的传送。
天然的神祗，不会有这么复杂的能力。圣女贞德身上，却有相互矛盾的多种力量，也不怕反噬。这是人类的属性，不是神灵的属性。神灵的属性，是纯粹。
噗！
圣女贞德转眼之间，传送出大气层，来到星空之中。她吐出一口金色的血液，方才老张那一拳太猛烈了，几乎让她的神格从身体之中剥离出来。
为了控制神格，她才受到了更深的伤害。老张的一拳，其中蕴含的真意，仿佛是冥冥天道一般。圣女贞德不可能放弃神格，所以伤上加伤。
这一口金色血液吐出来，在星空之中，爆裂成无数细小的颗粒，瞬间被星空中的诡异能量吹散了。老张拳头之中蕴含的力量，随着这一口神血的毁灭而消散。圣女贞德心有余悸，自己要是不舍得神血，恐怕会遭受第三次伤害。
好恐怖的人类！短时间内，自己不可能再和朝歌城主为敌了，想到这里，圣女贞德的脚下，一道青色的光辉亮起，向上蔓延，将她整个身体都包裹在了里面。
第七百四十七章被忘却的理想（上）
这一道青光亮起，圣女贞德整个人瞬间消失在原本的位置上，随即姜焱和鱼楠二人，就出现在她方才藏身的空间夹层之中。
如果圣女贞德晚上半步，又是一场苦战。
姜焱的朱雀之瞳来回扫视，只看到空间漂浮的一些颗粒，那是神血崩溃之后的残留。姜焱将其收入蜃龙镯中，对鱼楠道：“回去吧，这女人，已经被我逼得改变了。这次没杀死她，是个错误，早知道这样，宁可城市毁掉一半，也要把她留下来。”
姜焱隐然有了后悔的意思，不是因为别的，当这圣女贞德心意坚决之后，她的伤势，也很快会恢复。从此这圣女贞德，怕是悟到了神灵真谛，会安心的创建神国。
哪怕神国创建的晚了一些，只要这无限空间没有毁灭，她尽可以在里面搜寻信徒。不肯信仰她的，直接打杀，然后将生存点、也就是生命力量收集起来，制造天使，这些天使，就会毫无保留的信仰她，赞美她。
每一个神国的建立，都会伴随着恐怖的战争。对于不肯信仰神灵的人，神灵创造了一个名词——异端。
神灵很喜欢这个词，普通的异端，直接杀死，变成制造天使的材料。强大的异端，会被囚禁起来，可以源源不断的为神灵提供怨恨之力。
神灵抽取这些怨恨之力，附着在神器之上，就是神灵最好的兵器。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更不会有无缘无故的信仰。很多时候，信仰是被逼的。
鱼楠道：“怕什么，下次遇到她，我们恐怕也已经进阶真仙，下位神也可不必在乎了。”
“我们不在乎，但是我们手下的人不行。神灵的力量太猛烈，除了朱雀战队中有限的几个人，其余的人，都会时刻生活在神灵的阴影之中，或者被困在朝歌城内，根本不敢出去。”
“那尽快的进阶城市吧，我们已经凑齐了五个神迹之城的核心。”
姜焱苦笑道：“我看到神国投影，就知道，进阶永恒之城不是那么容易的。圣女贞德，她也有构建永恒之城的构思，只是和我们不同，我们是杀鸡取卵，直接灭掉几个神迹之城，夺取核心，圣女贞德是偷偷的用这个深国投影，在创造半位面，然后是完整的位面。当初我们得到的破碎大陆，也是她的试验品，这个女人，比你看到的复杂，可怕。”
“至少，我们进阶永恒之城的速度，比她创建神国要快。”鱼楠淡然道。姜焱也清楚，鱼楠也就是对朱雀战队的人，还有些感情，对于整个朝歌城来说，她并不太在意。
这也是她修炼的东西决定的，况且她还是个刺客，要太多的感情，对她来说太过致命了。
“你以后也要小心，她一心隐藏的话，我也没办法，等她出现的时候，至少是个下位神的实力，拥有神国，拥有真正的天使军团。”
“嗯，我记得。”
“我会让手下的城市，留意空间中的变化，她想要创建神国，需要大量的生存点，和那空间掌控者会冲突的。如果发现了她，我要带着你一起去，尽早将她杀死，这是我们眼前最大的敌人。”
“我明白，神灵，是最记仇的生物，何况是个女人成神。”鱼楠难得幽默一把。
两个人回到朝歌城的时候，战场还没打扫干净。诸多道士去石头城，进行净化。旱魅和金尸吸收那些污血，却不能彻底的清理掉毒素和怨气。管青莲现在手中有一头旱魅，两百多头金尸，还有三千多铜尸。铜尸没有直接吸收污血的实力，就连金尸中略弱的都不行，但是这些僵尸能布置成阵法，让污秽的气息不至于外泄，被道士们一点点的用道术净化掉，就连大地深处也要清理干净。
这次和圣女贞德交锋，损失反而是历次战争中最少的。姜焱一连串的战争计划，总算是划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姜焱回归之后，直接将神国投影和两界石融合，那两界石中，总算开始开辟世界。这种开辟世界，就是一个虚无的空间，不会诞生出什么生灵来。
不过姜焱自有办法，朱雀大陆是可以转移到这个空间之中的，眼下不行，等自己的城市进阶永恒之城后，城市核心之中，就是一个巨大的世界。整个朱雀大陆，都会转移进两界石。
而现在的两界石中，只是存在了一个非常安全的通道，可以直接去往朱雀大陆。
姜焱断断续续的炼化神国投影，差不多六天之后，殷墟那边的战争才结束，长安城进攻失败，退兵了，乙乘胜追击，当即反击长安城，连破长安外六座军镇，然后才撤回殷墟。
姜焱特地过去询问了一下，乙没有立刻进攻汴梁的打算，他和姜焱详细的说了一下自己的判断。
那长安城，现在的实力不仅没有下降，反而提升了。汴梁那边，却是不清楚，没有任何情报传回来，仿佛他布置下的间谍，突然间全部消失了一样。可是殷墟这边，间谍留下的灵魂烙印证明，间谍们还活着。
这两座神迹之城，运气暴涨，不知道是投降了空间掌控者，还是另有奇遇。姜焱和乙二人，连续发动战争，折损的兵力已经非常多了。所以乙建议姜焱，先进行一段时间的休整，等实力恢复之后，再研究怎么针对那两座城市发动攻击。
姜焱也是急于休整，朝歌城连番征战，活下来的士兵和契约者，实力都得到了飞速提升，现在是巩固阶段。
只是当初答应了乙，做完自己的事情之后，就立刻帮助殷墟。姜焱也不好反悔，现在乙主动要求休息，那是最好不过了。
朝歌城忽然安静下来，城市的力量却是在逐渐扩张，命运齿轮已经算是圆满了，规则的力量，扩散到了方圆六百多里的范围内。
姜焱在朝歌城外三十公里的距离上，修建了九座卫星城，其中一座，就是石头城的废墟所在位置。
石化森林向外扩张，但是朝歌城外，石化森林却稀疏起来。现在的朝歌城，已经不需要石化森林的保护，真正的守护力量，是那命运齿轮。
两界石已经炼制成功，等这两界石的力量，能贯穿整个朝歌城所在的大陆，朝歌城，也就可以高枕无忧了，现在的朝歌城，还算不上永恒之城，只能算是成功了一半，方圆六百里的范围内，规则力量笼罩，所有朝歌城的人，只要不离开这里，就不可能被彻底杀死。
搞定了一切之后，姜焱忽然觉得很无聊。他的修炼，主要是炼制手中的玉印七月，反复炼制这件仙器，需要动用姜焱所有的力量，七个天魔童子都要出动。但是这玉印也是奇怪的很，夜晚炼制的效果，要比白天强许多。
姜焱白天的时候，大多数时间是在学习知识。
当然是华佗传授给他的，有道术，医药之道，还有一些流传下来的仙界秘闻。殷墟那边的损失，比姜焱想的大的多，所以姜焱一时半会儿，也等不到乙的邀请。
这一日，姜焱无所事事，来到石头城。石头城内，已经重新翻建了所有的建筑。这一次，是凌小雨亲自督造的城市，她没建设游乐场，而是建造了一座古色古香的城市。城中绿荫浓密，亭台楼阁，连绵不绝。
整个石头城，变成了一座巨大的道宫。
姜焱诧异，找到凌小雨一问，却是凌小雨在和华佗学习道术，还有医药知识，正在这里建设一个巨大的药园。
“小雨，你这是怎么回事？”姜焱看着凌小雨扛着药橱，身后背着巨大的剪刀，丢在竹篓里，一副乡下土妞的样子。
凌小雨笑道：“医生，我这是经过几次战争，心理面不是很舒服，武道上难以寸进，这才想别的法子。老师对我说，我这种情况，只有你的老师华佗能帮我。”
“你这性子，可不适合干这个。”姜焱摇头道：“也许老师是为了让你畏难，故意的。你学习武道，天赋可是非常高的，何必绕路？”
“天赋有什么用，再天才的人，不能成长起来，也是废柴一个。医生，我现在挺好，只是以后你再出去打仗，我暂时不能帮忙了，你的武器，还给你。”凌小雨说着，把双月取出，交给姜焱。
姜焱楞了一下，随即收下匕首，道：“你需要的时候，再管我要。”
“不用了，等我能想通了的时候，这匕首对我来说，也只是个纪念品了。我估计你不会死，我要纪念品干什么。”
姜焱苦笑，陪凌小雨在药园之中转了一圈，确定凌小雨现在真的没事，只是在打磨心志，也就告辞而去。
转了这一圈之后，姜焱就有了一点想法。不是每个人都和自己一样，度过了劫数，心灵不会被杀戮所污染。契约者们，大多数身上的力量，还是来自无限空间。
而自己似乎忘记了，曾经有个理想，要创建自己的规则。
第七百四十八章被忘却的理想（下）
两界石现在拥有的规则力量很强大，已经可以将朝歌城彻底的和无限空间割裂开来。但是朝歌城现在的规则基石，或者说规则细节，基本上还是从无限空间中移植过来的。就算离开朝歌城，这些契约者，依然可以盗用无限空间中的规则力量，使用身上的能力。
自己这是偷懒了？才刚刚有了永恒之城的雏形，自己就止步不前了。这算是劫数么？
想到这里，姜焱决定要做点什么了。他召集来朱雀战队和其他核心战队的所有人，开始闭门商量，重新置顶朝歌城规则的事情。
这次会议，连续进行了两天一夜的时间，总算模拟出了一个章程来。这个章程，也是妥协的结果，不是说姜焱想要创建什么规则，就可以创建出来的。他不是神灵，只是个地仙。
一切的设计，都要以规则能够执行为前提。
姜焱知道的规则本源，也是不多，而且大部分还是来自无限空间的。
比如说生存点和生命力之间的转化关系，怎么利用生存点来控制契约者的规则，这个姜焱就很熟悉。可是这也是他最为憎恶的规则，偏偏也是无限空间的核心规则。
不等价交换，空间掌控者，拿走契约者大部分的财富，只留给契约者足够生存的点数即可。
当一个契约者懈怠了，空间掌控者会发布艰难的任务，让这个契约者不得不套上沉重的枷锁。
当有些契约者，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达到一定的高度，有希望摆脱空间掌控者了，那空间掌控者就会发动一次大清洗，将这样的不安定因素杀掉。
这样的轮回，不知道有几次了，黄金古神神迹之城，应该是前车之鉴。
而朝歌城的核心价值，绝对不是自己压榨契约者，而是让契约者心甘情愿的为这个城市提供力量。
也就是说，姜焱要把两界石当成核心。
当姜焱把章程草拟出来之后，附属战队的人，都是心服口服。在这样的规则之下，虽然还是谈不上什么公平，但是至少肯付出的人，获得的回报会更加的大。
所有加入朝歌城的人，都要在两界石上留下灵魂烙印。这个灵魂烙印，也反馈给朝歌城的所有人规则力量，可以利用两界石的规则，拥有各种能力，这是和契约者相同的获取力量方式。
不同的是，想要获得强大的力量，就必须为两界石提供能量。两界石所需要的，不仅是生存点，还有诸多材料，知识。两界石要完善，仅仅靠姜焱一个人，就需要花费很长的时间。
现在的两界石，却是让所有人共同去完善。
姜焱当然能从其中拿到好处，两界石支撑朝歌，还要通过命运齿轮来实现，将规则放大。而命运齿轮，虽然放在朝歌城的城墙上，实际上却是姜焱自身炼制的装备。
命运齿轮维系朝歌城规则，将规则覆盖每一个契约者，本身就是一个继续炼制的过程，等于所有契约者和原住民，都在为姜焱做事。
姜焱和空间掌控者一样，要利用这些契约者，但是他和空间掌控者不同，他不去管契约者是否努力。只是给努力的人更多的奖励。
如果一个契约者想要混吃等死，在朝歌城也能活下去，姜焱绝对不会逼迫这样的人去拼命。反正只要他们想活下去，总得做点什么，哪怕是在街上开一个饭店，用来赚取朝歌城的方形金币也可以的。
朝歌城的货币，不是生存点，而是朱雀金币。这种方鼎形状的金币，本身就是规则力量炼制出来的，也可以容纳生存点，当然也可以用来交易灵魂力量，物资，知识等等。
朱雀金币已经形成完整的体系，采用十进制，对角四寸的朱雀金币，相当于百万生存点的价值。最小的朱雀金币，对角一寸，只相当于空间中十万生存点。
平时流通的是同样形状的银币和铜币，这些货币，本身也是一种储存力量的工具。带在身上，可以直接提取货币中的力量，当这力量用掉之后，货币也就毫无价值了，除非送回两界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