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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公子第7部分阅读

    日不一定和睦,但在对外敌之时,那可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心态。他们现在是顾忌颜面,也是有长辈在,这才没有动手。否则的话,一个陆逸又岂是够打的?

    胡定璋简直要气的脑袋冒烟了,对着齐芸秀道。“你看看,还嫌不够丢人!”

    “我有眼睛,看到了,人都在这,还能飞上天?”齐芸秀低喝道,将平日里的积威一下子发了出来。

    第一卷 大青县 第二十三章 前往城西

    更新时间:2011-10-11

    陆逸没有去理会身后的姨父姨母,但心情平复了一些,眼睛瞥了一下胡斐,胡斐自顾自的喝着酒,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没有任何动作。

    陆逸便知道今日之事与他脱不了干系!自家宗族的兄弟被打,他都没有半点愤怒,这等心机深沉的人,实在太过可怕。

    “毛大人不必在意,诗会正常进行!”齐芸秀叹了口气道。“夫君,这点小事让妾身去处理一下就行了!”

    “如此最好!”胡定璋点了点头,他也是个没主见的人,刚才被呵斥了不敢反驳,感觉十分丢脸,自然不会再去触齐芸秀的脾气。

    “你们两个跟我过来!”这时候,齐芸秀黑着脸走过来了,她一个人走在前面,胡知秋和陆逸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随意走到一处安静的地方,齐芸秀劈头就是一顿暴喝。“陆逸,你小子在做什么,殴斗吗?”

    众目睽睽之下,谁都看见是陆逸在打人,但是被齐芸秀一说,就维护成了殴斗!

    “榆儿不见了!”陆逸眸子泛着凶光,冷笑道。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他的怒意根本无法抑制了。“姨妈,就是这畜生干的,你怎么不拷问他,这都快过去一刻了,要是榆儿遭遇什么不测……”

    胡知秋同样冷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更不知道什么榆儿,七叔母,刚才的事情你也亲眼看到了,可不能再做维护,这种不知羞耻的人,又岂能留在我们胡家!”

    齐芸秀匆匆地扫了胡知秋一眼,有些意外地说道。“陆逸,若没有证据的话,那就是你理亏了,姨母也只能秉公办理……”

    陆逸点了点头,从袖管中抽出一张纸,“呼啦”一下抖开,递到了胡知秋的面前,冷笑道。“附耳过来!”

    胡知秋望着那张纸,眼睛蓦然瞪的滚圆,乖乖的凑了上去。待听清那几个字之后,艰难的吞了口唾沫,像是被抽掉了脊骨一样,满脸的颓然。

    “把榆儿交出来,我不会再说第三遍了!”陆逸冷喝道。

    “我也不知道……”

    话音刚落,“啪”地一声,胡知秋的脸上便出现一个鲜明的五指印。“胡知秋,我告诉你,老子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你不想这件事情闹的满城风雨,就老实交代!”

    陆逸几乎是吼出来的,凭心而论,他现在就像将这件事情闹大,但是未免胡知秋狗急跳墙,只好暂时耐住怒火,将榆儿的下落逼问出来再说。多消磨一刻时间,榆儿就多一分危险,那么可爱的女孩,若是真因为自己的疏忽被人糟蹋了,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心安的。

    “掳走那丫鬟的是周主簿的儿子周方,他有两处宅子,一处在北大街梧桐巷,另一处在城西郊外五里,就在官道旁,很是醒目,不过,我现在也不知道他在哪个地方!”胡知秋知道无法辩驳,一下子也怂了,哭丧着脸道。

    “卑鄙小人,要是榆儿出什么事情,我拿你的命来抵!秀姨,我去郊外,您马上找人去北大街找!”陆逸一口唾沫吐在胡知秋的脸色。

    “城西官道失修马车无法通行,只能乘坐轿子或者走路,现在时间没过去多久,应该还没出事情,你去外面找福伯,他可以保护你!”齐芸秀杏目含煞,冷冷地注视着胡知秋,随口叮嘱陆逸。

    “等我回来再找你算账!”陆逸又恶狠狠的补上一句。

    胡知秋闻言哆嗦了一下,望着转身离去的陆逸,悄然捏紧了拳头。

    陆逸回到人群中大声一喝。“今日之事,在下的确失礼了,虽然在场的都是青年才俊,但我要事在身必须离开,当然诸位一定认为这是怯场,我也会有办法让诸位信服,长夜漫漫,待在下将事情办好之后,再来一一领教!”

    “陆逸,你可不要太放肆了,三番四次搅乱诗会,当真不知道礼义廉耻吗!”之前那个被陆逸推倒的蓝衫生员霍然站起,怒斥道。

    在场的学子至少也有两三百位,一听此话,情绪如同点燃的火药,轰然炸开了。

    “各位同学稍安勿躁,看这情形,陆兄是真有急事,就让他先行离去吧,反正诗会还有不短的时间。”胡斐一脸的平和,似乎没有听出弦外之音。

    “听清楚了吗,胡神童!”一口气将心中的愤怒发泄出来,陆逸也恢复了一些理智,冷哼了一声便出了桂园……

    这番狂妄的话,落地有声,在场的每个人都可以听到,但众人感受是各有不同,郭贤仍挂着古井不波的笑意,胡绿池、齐芸秀是震撼和惊讶,待在内间的女眷意见不一,至于那些心高气傲的学子,就只有嘲讽和讥笑了。

    “呵呵,一个殴打亲戚的无名狂生,都能放出此等豪言壮语,大青县果真是人才辈出之地……”洛龙县的周远皮笑肉不笑道。

    陆逸平白无故是不会做出这种傻事,这些学子生员虽然迂腐古板,但也不乏好人,只是榆儿的失踪,让他对这些道貌岸然的人,有一种内心的憎恶。此时,不光胡斐等胡氏子弟,就连外县学子,也一起得罪了。

    “何必去想这些烦恼事,此时月色极好,恒娥邀舞,饮酒吟诗,岂不快哉!”胡斐举止得体,代表着大青县的学子,频频举杯告罪,隐隐有胸襟广阔的大儒之气,引得内间中的名流富家的小姐们心生爱慕,交头接耳谈笑不已,这么多才子云集此地,自然没人会把陆逸这个不知来历的狂生的话当一回事。

    “嘿,他出门了,垦地有好戏看,枝红,你等下自己回客栈!”除了胡绿池,唯一关注这位狂生的便是柳大小姐,陆逸一出门她就看到了,出于爱凑热闹的心理,她也是跃跃欲试,立刻就跟了出去,但陆逸的身影,一下子就不见了。

    “哼……走哪去了!”柳若玉的神色有些失望,胡思乱想之际却忘记看路,脑袋一抬,便撞到了一处硬东西。

    还没等她叫痛,对方就先骂起来了。“你他妈不会看路啊!”

    “你……”柳若玉眉毛一挑,正打算开骂的时候,却看到此人面容,顿时一愣,就叫了出来。“陆逸!”

    “你认识我?”此人正是陆逸,他一出门,却没看到福管家的,心里急的不得了,撞到人自然没有好语气,不过反应却变得迅速不少,听到面前男扮女装的柳若玉,再仔细辨别了一下声音,诧异的面容逐渐收回,终于冷笑道。“你在跟踪我?”

    “我,我没有……”柳若玉不知陆逸已经联想到当日胭脂铺斗联之事,所以硬着脖子狡辩道,但她脸皮极薄,一直鬼鬼祟祟的跟着陆逸,此时被人当面撞破,难免有些心虚了脸红。“你,你要去救人,怎么还不快点?”

    “对对,没时间多说,我的丫鬟失踪了,你能不能帮我找一匹马来!”陆逸没见到福管家,心中正焦急之下,竟然向柳若玉寻求帮助了。

    “喔……”或许是距离太近,陆逸说话的时候,柳若玉感觉到有一股气流在脸颊上拂过,这下竟然弄得她有些心慌意乱。

    “啊,马,随便牵一匹就是了……对了,我看到马棚在那边……”

    也是关心则乱,陆逸一拍脑门,柳若玉倒是镇定了许多,索性好人做到底,趁着没人,悄悄溜到马棚中,仔细挑选起来,这里是没有上等的良驹的,都是体重轻于四百斤的劣马,前者实在太贵,而且一般人也买不到,迅速用剑将绳子斩断,牵了过来。这马到倒老实,不喊不叫的,是不折不扣的劣马。

    见陆逸还愣在这里,柳若玉不由地催促道。“快走啊……”

    “我不会骑!”陆逸有些难堪。

    ……

    大青县城西门之外,一匹枣红色马载着两人,急速飞奔而出。马蹄疾飞,拥挤的人群也奇迹般的疏散开不少,只是谩骂之声少不了的。

    “小心点,可别掉下去了!”提着缰绳的柳若玉冷笑道。

    “多……多谢……”陆逸感激道,一出了西城门,到底是有些害怕,他坐在后面,死死抱着柳若玉。

    “你的爪子再不放开,就下去啃泥巴……”柳若玉一脸的冰霜,说话间,提起马头狂奔起来。

    “啊……那我掉下去不还是要啃泥?”陆逸又惊又怒,甚至有些气愤,让他一个菜鸟手无可抓,就这样坐在马背上狂跑,实在太过恶毒了!

    “不想救人了?”柳若玉冷笑道。

    毕竟是个女流之辈,总得注意一点好!陆逸心道,便苦着脸把手从那鼓囊囊的位置收了回来,同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去应付这随时可能到来的一摔。

    “柳公子的骑术真高明,啊,慢一点……”此时,马身忽然跌了一下,陆逸慌的不得了,死死抓着马的鬃毛……

    “要救人,就得快点!”

    “多谢,那……那你快点……”一脸苍白,上气不接下气的陆逸道。

    柳若玉抿着嘴巴,眉开眼笑,脸上也露出丝丝快意,这位记仇的柳大小姐,此刻总算出了一口恶气,她父亲虽然是宁安知府,但却是个武人出身,所以,她也是自幼习武,要想整陆逸,法子是应有尽有!

    但是,这些事情,一心牵挂榆儿的陆逸,对这位热心的姑娘感激的不得了。

    第一卷 大青县 第二十四章 遭受凌辱?

    更新时间:2011-10-11

    话分两头,齐芸秀也不知道陆逸使出了什么法子,但也不去多想,得知地址之后,便急忙告知了毛大海说了几句,对方也是一脸凝重,不住的点头。

    “他周治真是无法无天了,竟敢纵容自己的儿子做这拍花之贼,看来这个主簿是不想干了!”毛大海猛然拍桌。

    一般情况下,这种事情发生在官员身上,为了把影响降至最小,都是私下处理,再不济也会先打个招呼,这倒不是官官相护,而是顾全大局,不至于撕破脸皮,所以,这一番举动十分反常。除非,这个知县和主簿早有嫌隙,非要弄死对方不可。仔细一想,还真有这个可能,一县之主带头举办诗会,身为下属的主簿竟然没有来前来参加,这其中的缘由,就不得而知了。

    一个小小的九品主簿但敢和知县叫板,当真是有泼天大的胆子!若说没人在后面撑腰,谁会相信?

    “有其父必有其子,这个老杂毛能生个好鸟出来?”许典史咧着大嘴,嘟囔了几句,可见他雨周治的关系也不是太好!

    “无法无天啊!”胡定璋一直都是缩着脑袋,其实他心中也有不少的疑问,但自家夫人一脸的阴沉,他也不好搭话,干脆闷头喝茶。

    他妈的,想夺老子的权,我就先送你的儿子进大牢!毛大海心中冷笑,说道。“老许,马上派人跟去,一定不能让嫌犯跑了!”

    “下官领命……”许典史的黑脸上浮现出了笑容,若是真扳倒了周主簿,他的机会就来了!到时候银子上下打点,主簿之位还不唾手可得。

    “麻烦许哥了!”齐芸秀感激道。

    “职责而已!”许典史手一拱,急忙带人追去了。

    诗会还是照样进行,有郭重点评即可,齐芸秀见许典史已经带人去搜查周治的府邸,就不欲前去,急匆匆朝胡定璋交代几句就出了桂园。

    “夫人,您出来了啊……”福管家连忙从马车上跳下,一边走着一边随意道。“这才一会没在,许典史就带着一队人风风火火的离开了,也不知道出什么事了……”

    “你怎么还在这,陆逸呢?刚才没看到?”齐芸秀微微一愣。

    “老奴答应小姐买些小玩意给她,刚才就离开了一小会,没看到表少爷啊,这……这怎么了?”福管家疑惑道。

    齐芸秀顿时大惊失色,急忙道。“周治的儿子把榆儿给带走了,可能在两个地方,一个是北大街的周府,另个则是城西的宅子,许典史刚才就是去周府要人,糟糕,难道逸儿他一个人去了城西!老福,快点备马……”

    福管家一脸的沉重,仔细道。“夫人,如果是这样的话,你还是去一趟周府比较好,那许二横是个粗人,他若是对付不了周治,事情就麻烦了,这老色鬼,在宁安府是有人的!至于城西那边,夫人你去也帮不上忙……”

    “可是!”齐芸秀也有些迟疑。

    她的话音刚落,哗啦一声,豆大的雨滴倾盆而下,一主一仆急忙往瓦檐下躲,但还是被淋淋湿了头发,仅仅只是呼吸之间,青瓦屋顶便“啪嗒啪嗒”地响了起来,垂落下的雨水,一下子便在桂园门口的青石板上积了一层。

    福管家抹去头发上的水珠,有些着急道。“这么大雨,等夫人到那去就晚了!老奴知道城西那座府邸在何处,现在就去追表少爷,应该来得及!”

    齐芸秀望下外面的茫白的雨幕,这才点头,疾声道。“福伯,你小心点!”

    “老奴虽然年迈,对付一群家丁还是不成问题的。”福伯身形急速一闪,冒雨将马车的套绳借开,翻身骑了上去,声音断断续续飘了过来。“老奴无论如何也……会保住少爷……安全……”

    天公不作美,泼盆大雨一下,拥挤的街道一下子就变得空荡荡的了,诗会也被迫暂停,但这是一场盛大无比的宴会,即便是出现如此戏剧化的插曲,也不会影响到那众多学子的吟诗作对的热情,众多仆人家丁忙活了一会,将园中桌椅都搬进了大堂内,场面反而越来越火爆了。

    数桌笔墨纸砚就摆在最前方,若是谁想出好诗词,就可以上前写下,再移交郭重审评,新词一出,就有歌姬负责传唱,这些都是容貌上乘,妖媚动人的青楼女子,她们擅长风月之事,但也是手艺之人,唱个曲儿自然不在话下,声音靡靡,让这些喝了酒的年轻人欲热心炽,畅快不已。

    为博内间中的佳人青睐,诸多才子按捺不住,纷纷出手,诗词对联,诸类作品都有,比之前的质量也好上不少。

    吴县的大才子郑堂也上前写好一首,恭恭敬敬的呈给了郭重,便垂手立在一旁。“请郭贤赐教!”

    郭重将宣纸铺平,眯着眼睛离得远远的,嘴里反复念叨几下之后,忽然抚掌大笑。“好,好词啊,你叫什么名字!”

    “晚生吴县郑堂。”郑堂拱手回道,他礼仪周到,懂得揣摩人的心思,全然不似不谙世事的清流学子,直到郭重问起,他才说出自己的名字。

    “原来是潮生啊!你的名字,老朽也有听过”郭重乐呵呵地捋着胡须道,喃喃吟了起来。

    “今夜西畴新足雨,玉露金飙,著意鏖残暑。画阁登临凝望处,余霞晚照明烟浦。闲是闲非知几许,物换星移,风景都如故。耳听是非萦意绪,争如挥尘谈千古……好,好啊!这一阕《凤栖梧》词藻虽然华丽,却不俗气,意境甚远,隐隐透出一股大气,足以排入前三之列了……”

    “郭贤过奖了!”郑堂也只是微微一笑,行了个礼就下来了。

    全场哗然,纷纷恭喜郑堂,虽然今夜的探花资格已被抢走,但他们也是心服口服,这首词,凡人的确难以比肩!再看另外的几位大才子,都是稳坐钓鱼台,连着本县两位父母官,也是一脸的平静,丝毫不以为意。

    “郑堂果然是吴县第一才子,也只有他能作出此等新词!”内间之中,一位名流小姐欣喜道,引得不少小姐点头符合。

    这句话自然得不到所有人的认可,马上有人反驳。“姐姐此言为时尚早,胡斐、周远这几位公子都还没出手呢,肯定是有后招!”

    “不错,哎,快看,又有新作了!”不知道谁一喊,马上吸引了大批目光。在这一群莺莺燕燕的女人堆中,胡绿池就显得有些突兀了,她眉头紧锁,含着些担忧,望着陆逸焦急不安的离开,她怎样也高兴不起来。

    一心关注诗词的名门闺秀,谁会去在意她的变化。

    榆儿很害怕,她倒在床上,手脚被捆绑住,嘴里塞着一团布无法叫喊,望着这个装饰华丽,却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