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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公子第11部分阅读

    三人大笑不已。

    “的确不错,把洛龙县的徐大才子都馋的哇哇叫了!”

    “哈哈,我说陆逸,你这嘴也忒缺德了!”陈有昌道。

    陆逸自然不会再这么急轰轰的了,他慢条斯理的夹着牛肉咀嚼了几下,含糊不清道。“好吃……香的很!”可惜这个朝代还没有辣椒引入,这让陆逸有些遗憾。

    同桌进食!在榆儿看来这是逾越之举了,因此也有些局促不安,她根本不敢动筷,一直闷不吭声的为陆逸烫着肉片,

    三人倒着温酒,推杯换盏,倒也吃的大快朵颐。

    说起来,这三人相识也有两个月了,当日陆逸被抓紧周府,徐、陈两人就去了县衙,结果吃了个闭门羹,后来也想方设法找了毛大海,带着一帮学子向其施压,虽然最终还是没帮上忙,却也因此结下了友谊。

    “陆逸,明天你去不去!”徐闻达吃的醉眼迷离,打着酒嗝道。

    徐、陈二人这次来大青县只是落一下脚,目的是去找县学教谕请教时文,为明年秋天的乡试做好准备。教谕,也就是教县学里的学子读书的先生,也就相当于后世的教育局长,地位还是很高的!

    “我就不明白了,以你俩的水准,大青县的教谕还能教你一些什么!”

    “你不知道?这个教谕叫黄山石,在二十年前也曾是大青县才子,乡试头名解元,不过随后出了件事情,这才山石先生废了一条腿,失去了参与科举的资格了,当时的知府惜才,将其破格任命为教谕,尔后就一直留在县学中教书。”

    “解元公,还真有些来历!”陆逸苦笑道。“去,怎么不去的!”

    前世的应试教育让陆逸恨透了,此时居然还要继续考,而且题目是八股文!这对他来说,不亚于登天啊,但要想出仕就只有这条道路。不过,想到自己对时文狗屁不通,脑袋便隐隐作痛,只是考期的逐渐临近,无奈之下,他也只好屈服了。

    “这就对了嘛,喏,我给你的那本手抄,可得仔细看!你虽然学识渊博,但人比较浮躁,试场上高手如云,大多都是年长老成的生员,他们之中大部分已经应试一次两次,甚至多次的,慢慢的也会懂得套路,做出理真法老的璀璨文章,博取主考官的欢心!”

    陆逸顿时皱起了眉头,诧异道。“难道投其所好就能通过?这样的主考官你不负责任的还留着做什么。”

    陈有昌笑了笑。“话也不能这么说,就如同有些考生字写的好,对印象也是有帮助的!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而已,文章写的好不好,一般也不会轻易下定结论!”

    随后,絮絮叨叨的又说了一大堆,陆逸这才叫来一辆马车,送两人离开。

    陆逸心头重逾千斤,一下子便跌倒在床上,半饷之后,才哀嚎道。“听闻黄山石教书厉害,曾经从他手底下出来的,已经有许多中进士了!榆儿,把那卷书拿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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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逸一边埋怨,一边在积雪中狂奔。“快点啊,徐闻达,你这家伙害死人!”

    “唉,喝酒误事……”徐闻达嘟囔道,他自知理亏,当下也不多言。

    县学离衙门不远,也就几间宽大敞亮的青砖黑瓦房。一个身量清瘦,留着几缕山羊胡须的中年人手持一卷书,嘴里念道。

    “子曰:孝哉闵子骞,人不问于其父母昆弟之言。”

    生员正在专心听讲,看到陆逸一行三人走了过来,顿时露出惊讶之色。

    “快看,是桂园诗会的魁首!他怎么也来这里了!”一名年纪稍轻的生员顿时惊呼起来,但随后便迎上了黄山石严厉的目光,顿时就缩了缩脑袋,老老实实离开位置,站到了后面。

    “我真想去问他,还有没有好的诗词……”一人低声羡慕道。

    “嘘,先生在讲课,你别这么大声音!”

    虽然不敢出声,但张望的人亦不在少数,好好的一堂课,一下就被破坏了。他们也不光是佩服陆逸的诗词,同时也对下狠手对付胡知秋和周方两名衙内的人物。

    “谁再看,明天就不要来听课了!”黄山石顿时气的眼睛一瞪,手中的书狠狠砸在了讲台之上。

    顿时,课堂上的学子一个个噤若寒蝉,再也不敢关心其他事物了!

    堂外的三个人见状也像做贼一样,偷偷躲到黄山石看不到的地方,急忙想着主意。

    陆逸皱眉道。“怎么办?黄先生生气了,咱们……”

    “咳咳,都怪我……”徐闻达面有愧色。

    “像这种有大才的先生讲课,一般最忌讳被人打扰,咱们还是门外等候!”陆逸沉吟道。

    三人对视一眼,均无异议,就这样站在雪地里,听着堂中的琅琅书声,干巴巴的等了起来,神色肃穆,交头接耳说话都没有。

    于是,三个傻逼站在这零下几度的野外这样一等,就一个多时辰。

    第一卷 大青县 第三十七章 逛窑子

    更新时间:2011-10-23

    陆逸穿着一双皮靴,此时脚都早已冻的麻木了,苦不堪言!

    直到这时候,黄山石才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徐闻达不由惊喜道。“黄先生……”

    “你们三人,徐闻达、陈有昌我可以收,但是你,陆逸,不仁不义不孝之徒,我黄山石绝对不会收!”黄山石面色冷厉,丝毫不开玩笑。

    今日的讲课已经结束,许多生员都围在旁边,窃窃私语打算看热闹。

    “看什么看!还不走?”黄山石威望颇高,沉声一喝,一干生员顿时全部散去。

    徐、陈二人顿时愣了一下,连忙道。“黄先生,这是为何啊?”

    “我黄山石做事,从来不需要和任何人解释,你们要是不愿意听,现在大可以离开!”黄山石站在三人的前面,半边身子几乎全部依靠在手中的拐杖上。

    这句话说的十分狂妄,要是鼻孔朝天的话,便是一副老子天下独尊的傻逼模样。不过,他没有这样做,只是冷笑着。

    陆逸脸色阴沉,这可是一次见到黄山石,是哪里又得罪他,居然这样当面羞辱?被这么一说,面子上无比的难堪,当下就准备抢白骂上几句再转身离开,不过想到自己的前程,顿时又忍住了怒气。

    “刚问黄先生,我陆逸行得正坐的直,做的事问心无愧,您对我一无所知,不问青红皂白便用不仁不义不孝这三顶大帽子扣我头上,是否太过武断了?”

    黄山石捋了捋胡须,眼里流露出一丝轻蔑的意味。

    “据我所致,你陆逸就是这样的人?用残忍的手法对待周方,是为不仁:陷胡家于险恶之地,是为不义:当众辱骂姨夫,是为不孝,我一向就是这么武断,若是你不爱听,大可以离去!”

    “黄先生此言差矣,当日之事,在县衙公堂之上早有定论,这一切并不是陆兄的过错,而是胡家内部出现了想要争权夺利的人,陆兄也是受害者,至于周方,掳掠良家妇女十余人,更是恶贯满盈之徒,人人得而诛之!”陈有昌出言声援道。

    “饶是你说的舌灿莲花,我也不信。”黄山石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根本没有听进去一个字。

    陆逸心中火气升腾,两条眉毛竖起,正欲开口。

    “你个固执的老东西!”徐闻达先按捺不住了,两只牛眼一瞪,便破口骂了起来。“那些都是该死的人,你瞎眼了?还解元公,我呸,不分是非曲直,活该瘸腿,听你这种人讲课,那是污了我的耳朵!陆逸,咱们走!”

    说完便拖着陆逸要走,他的脾气实在暴躁,全然忘记昨天是怎样劝陆逸来听黄山石讲课了!

    陆逸似乎若有所思,朝着堂中某处冷笑道。“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告辞!”陈有昌朝黄山石拱了拱手,转身跟了上去。

    “祝你另一条腿也早日瘸掉!”走出了老远,徐闻达还跳起脚,回头骂道。

    待三人都走远了,黄山石忽然叹了口气,神色黯然的走进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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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大街上虽然人烟稀少,路面上的积雪也没有人打扫一下,被踩的坑坑洼洼,到处都是泥水坑,稍不留神就要陷进一寸,将鞋子弄的水淋淋的,这天气穿着一双满是冰渣的湿鞋子,那滋味简直比死都难受。

    “没想到这老东西是此等人!”徐闻达将手拢在袖子里,哆哆嗦嗦道。由于不专心看路,他已经踩到几个水坑了。

    北风呼啸,寒意砭骨!这个年代的衣物保暖效果不佳,三人在雪地里站了太久了,又没有运动,此刻自小腿以下,早就冻的麻木了,抬起来都相当困难。

    陆逸可是真心实意来求学的,原本还想使下苦肉计,学程门立雪,让那黄瘸子感动一番,倾囊相授,原本以为老学究一般都酸腐,受不得感动,结果没想到遇上这么一位人。

    “黄山石,此人应该有些蹊跷,不过,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就不应该学那‘程门立雪’,真是傻到底了!”陆逸冷的实在受不了,不由道。“这样走回去,脚都会冻坏。”

    “程门立雪?”

    “有什么蹊跷?”

    徐闻达和陈有昌接连出声,虽然问题不同,但眼神同样迷惑。

    “雪……有什么蹊跷”徐闻达顿觉失言,连忙将最后一个音节吞下肚子,转而问道。

    陆逸这才陡然醒悟,历史的长河自从唐朝分了岔口,之后的人物自然也就不复存在了。于是,连忙岔开了话题。“你们有没有感觉到,黄山石一开始就没打算和我讲道理,一心想把我赶走么?”

    “嗯,的确有些古怪!”陈有昌说了一句,就陷入了沉思当中。

    徐闻达寻思了一番,点了点头。“快讲程门立雪!”

    陈、徐两人,一静一动,真不知道怎么结成了好友,尤其是喜欢刨根问底的徐闻达,陆逸当真很无奈,只好照实说。“好吧……杨时见程颐于洛,时盖年四十矣。一日见颐,颐偶瞑坐,时与游酢侍立不去。颐既觉,则门外雪深一尺矣……”

    “这杨时是何许人也,我怎么从来没听过!嗯,前朝的么?”徐闻达道。

    陆逸剜了他一眼。“这世上人这么多,莫非你徐大喇叭要逐个都去认识一下?”

    “陆兄博闻强记,我等是万万比不上了!”陈有昌笑道。

    “可不是!咱们比这杨时还蠢,早点走的话,现在能抱着炭盆,吃着火锅,多舒服惬意,娘的……白白等了这么久……”徐闻达越想越窝火,狠狠一踢积雪,结果这团雪十分坚硬,早已凝成了冰,当下又痛的抱着脚嗷嗷直叫。“不行了,陆兄,我走不了!”

    看着身高达到后世一米八的徐闻达挤眉弄眼的可怜样,陆逸不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奇葩啊!走吧……”陆逸和陈有昌二人,一左一右将徐闻达架了起来,走进了前边花灯拥簇的醉春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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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醉春楼是大青县最有名的青楼之一,四座装饰精美细致两层高的木楼围在了一起,一看就知道耗资甚巨,绝对是是个销金窟。

    中间的大堂中全部坐满了人,现在是寒冬时节,天气太冷,别的娱乐活动都有些不合时宜,所以,人都扎堆到青楼里来了,吃喝玩乐十分热闹,甚至连炭火盆子都省下来了。

    漂亮的姑娘们莺莺燕燕的,声音动听诱人。有些还在陪酒唱曲儿,更多的都在动手动脚,场面香艳无比,这种诱惑没几个人经受的住,一旦陷入,免不得是一番靡靡无期的柔腴硕大的怀中温柔。

    “噗哧,李爷你输了……快点喝酒,不许耍赖。”一位身姿丰满的姑娘坐在一个苍白干瘦男人的腿上,一边举着杯子去喂那那男人。这极其不成比例的一对,让刚进门的陆逸有些担心,会不会把那男的给压坏。

    “爷不耍赖,爷只耍流氓!”干瘦男人将酒一喝,顿时露出一丝滛邪的笑容,鬼爪子似的手已经伸进了姑娘的裙底,去解那亵裤了。

    姑娘顿时笑的花枝乱颤,胸前白花耀眼的圆球抖了抖,连连求饶道。“别挠,啊哈哈……”

    这样的场面,在任何一处地方都能看的到。

    “果然是个好地方,陆逸,你真行,这一下子就不冷了啊!”徐闻达感觉浑身燥热,瞪大了眼睛,四处扫视着。

    还没缓过神来,可能是生意太过火爆,老鸨姗姗来迟,连忙换上一副灿烂的微笑。“哟,三位大爷来了,请恕小女子眼拙没看到,这厢赔个不是了!”

    “不必客气!”小女子!陆逸眼睛上下一扫,顿时有些不寒而栗,这老妈妈虽然涂脂抹粉,打扮妖娆艳丽,但看那掩饰不住的皱纹就知道,怕是得有四十多岁了吧!

    “大家都叫我罗妈妈,对了,你们是有约呢,还是随缘啊……”老鸨摇着她的纨扇,笑的十分热切道。

    陈、徐面面相觑,倒是陆逸听懂了,这让第一次来这地方的他,感觉到很无辜。“给我准备一间上等的厢房,再送一些酒菜加三个炭火盆过来。

    “厢房好像满人了!”罗妈妈依旧笑容满面。

    话音未落,陆逸便取出一锭坠手的银子,搁在身旁的桌子上。“不要多说了,快点叫人准备!”

    罗妈妈脸色一愣,左右扫了一下三人,顿时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模样。“快点,准备一个好的房间,上好茶。”

    三人随着弯腰龟公的脚步走上了二楼,进了一间房,环境还不错,外面可以看到雪景,隔壁还能听弹琵琶的声音,一杯热茶烫过之后,总算感觉到一些暖意了。

    徐闻达恢复了生机,四处打量着,忍不住道。“刚才那老鸨的眼神,怎么好生奇怪?”

    陆逸懒的回答,脱鞋子烤火,门却吱呀一声打开了,三个衣着暴露的妖娆姑娘本来一脸的谄媚和笑意,但闻到一股脚丫子的怪味之后还是变了颜色。

    第一卷 大青县 第三十八章 秀才也打人

    更新时间:2011-10-24

    被香熏过的房间气味怡人,角落处摆放着一盆常绿翠竹,郁郁葱葱,生机盎然,紫檀木雕花草桌,上面摆着一套紫砂壶茶杯,桌旁则有几张漆过的黄梨木椅,格调雅致,非常不俗。但无论怎么看,这还是一处风月场所,比如说,偏厅与卧房间的画着袒胸露||乳|仕女屏风以及内间一些办那羞人事儿的器具。

    还真他妈是上等房啊!果然是大俗大雅。

    “我还是第一回来呢!”徐闻达打量着这些春宫画,啧啧称奇。

    徐闻达长的牛高马大,面相老成,不如陆逸那么英俊,却也只有十八的年纪,不然以他洛龙县才子的名头,何至于还只是个生员?虽说这年头从苏杭一带传来的风气正浓,要是不流连烟花之地,不与名妓饮酒论诗,似乎就不是名士风流一般,他其实家境殷实,虽非豪族,也是富户,却自小家规很紧,母亲严厉,一向不准胡来。

    于是,他一直闷头读书,直到今年,双亲才发觉儿子年纪大了,张罗着亲事,正准备明年秋天乡试之后便成婚。

    正在这时,三名打扮花枝招展的姑娘推开了门,虽然闻到味道不由自主的蹙起了黛眉,但仅仅只有一瞬间,便笑着迎了上来。

    陆逸哪能不知这是怎么回事,难免有些砰然心动,但见过的柳若玉与齐云秀母女,俱是品貌绝佳的美人,又岂会被这“朱唇千人尝,玉臂万夫枕”的女子所诱惑,于是皱眉道。

    “在下今天没有点姑娘,你们还是下去吧!”

    “三位公子说哪的话,到这风月之地来,不寻欢作乐,岂不是枉费少年意气,况且,听香也是手艺之人,只要公子愿意,保管是一番风流快活。”说话之人身着一袭浅绿色的绣花纱裙,却是轻薄,隐隐透出胸前一对白嫩,当然,相貌也是不错。

    说话间,三人各奔目标,一位姑娘直接搂住了徐闻达,用胸前的柔软摩挲着他的手臂。吓得徐闻达一把将其推开。

    “家有悍妻,实在不便!诸位姑娘都请退下吧。”陆逸无奈,胡诌道。

    “真是这样?”

    听香有些狐疑,以她的经验,就知道面前这个白面少年未经云雨,

    看这样子,不会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