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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公子第24部分阅读

    即又死死咬住嘴唇,黑亮的眸子里含嗔带怒,氤氲的水气似乎就要涌出一般,极为惹人怜爱。

    “小池,你在说什么?”吱呀一声,陆逸知道齐芸秀进来了,

    胡绿池也慌了神,连忙推了把陆逸,指了个方向。“快,躲那里!”

    陆逸连忙挤进了胡绿池的牙床之下,这床真他娘的矮,心里郁闷道。此时他已经后悔了,如果刚才不跑进来,还在外面坐着,可能情况还没这么糟,辩解一番之后就算给误会也算了,毕竟根本没发生事情,齐芸秀顶多只是不高兴,此时却是和正在沐浴不着寸缕的表妹在同一个房间,陆逸该怎么说?前脚刚拒绝,后脚就来入室偷香,这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没得别的办法了,只能盼望齐芸秀快点走!

    “啊,没什么,娘,你等下进来,女儿在沐浴呢。”胡绿池连忙出声道,她比陆逸还要急,要是被人看到,好好的姑娘名声算是完了。

    齐芸秀倒也没有再进来,驻足在外间取笑道。“小池真是长大了不少,两年前,为娘还帮你洗过呢。”

    “娘笑话我!”胡绿池听的是又羞又恼,哗啦一下站起来,伸手去拿屏风上面的毛巾擦拭着身上的水珠,当然,是背朝着陆逸。

    床底的空间很是狭小,陆逸躲在里面根本无法灵活的转动身躯,而这个姿势,恰好可以看到胡绿池颇为圆润而往上翘的雪白臀部,由于正在抹身子,那啥左右晃动,煞是香艳。仅仅只有几息的时间,陆逸感觉一团邪火在小腹处升腾……

    不好!陆逸暗暗叫苦,这时候居然还调皮!胡绿池这时候已经感觉到身后似乎有人在看,红着脸,抓起一件衣服丢了过去,一半搭在床头,一半正好挡住陆逸的视线。

    陆逸觉得眼前一暗,也松了一口气。

    胡绿池连忙穿好衣服,见齐芸秀走了进来,平息了一下狂乱的心跳,将母亲肩上的一点雪花拍掉。“娘,这么大雪,你怎么来了!”

    “前些日子,有人送了一匹江南绸子,我就给你做了一套衣服,你看看合身不合身!”齐芸秀搂过女儿的肩膀,把衣服递了过去,见一件衣服掉在床头,便假意责怪道。“你这孩子,这么大人了,衣服还到处乱丢!”

    此刻,陆逸听到脚步声传了过来,顿时冷汗都吓出来了,连忙屏住呼吸,只要齐芸秀弯腰捡衣服,必然会看得见。

    这时,胡绿池急中生智,大声道。“娘,这衣服怎么裂开了!”

    “哪里裂开了。”齐芸秀轻咦一声,步子一缓转身接过衣服,这是她亲手缝的,自然在意是不是没缝好。

    胡绿池眼里全是慌乱,她根本没看衣服,完全是急的乱喊的。好在齐芸秀还真的找到一个小小的口子,便道。“还真有些瑕疵,你等等,娘帮你缝好!针线在哪呢。”

    胡绿池正好打算用法子将母亲支走,装模作样的翻了一下,抓着齐芸秀的手臂摇了摇,懊恼道。“娘,女儿最近没做女红,都不知道弄哪去了!”

    “是吗?”齐芸秀眸子停留在胡绿池通红的脸上,女儿是她生的,要是撒谎的话她焉能不知道,不过她也不点破,笑眯眯的道。“那娘就先拿走了,你等下过来取。”

    感觉到母亲已经洞穿了自己的心思,胡绿池垂着脑袋,屈膝福了一福。“是。”

    听到脚步声渐渐远去,陆逸长舒一口气。

    “我娘走了,你还不出来!”胡绿池的声音还是很柔弱,虽然能感觉到怒意,却没有发火。

    陆逸连忙探出脑袋,低声道。“等等,提防你娘再回头进来!”尴尬的在床底下待了片刻,狼狈的爬了出来。

    噗哧,胡绿池本来沉着脸,见陆逸头顶全部都是灰尘,一身衣服也弄脏了,脸上更是有着一个灰印,也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不用说陆逸也明白,讪讪的干笑一声,拍掉身上的灰尘,抱着一死以谢天下的决心道。“刚才被杨桃诓骗过来的,我实在不知道你在洗澡……”

    “你还说!”胡绿池瞪圆了眼,娇斥道。不提还好,这一提,胡大小姐一想到自己全部被他看光了,一时间也是羞愤难当。“误闯就算了,为什么知道了还往内间躲!分明是找就借口占便宜!”

    胡绿池虽然口头这么说,但心里已经理解了,毕竟男女共处一室有损妇德,要是被母亲发现了,她还不得一死以谢清白?当然,她是不知道母亲已经向陆逸提过婚事,而且被婉拒了。

    其实,若是别的男人闯进来,她肯定会大叫的,这是条件反射!只是陆逸这段时间给她的印象特殊一些,有时足智多谋,有时却如同莽夫,身上藏着无穷的秘密,有秘密的男人是最吸引女人的,于是,胡大小姐就这么被迷惑了,觉得听陆逸的才是对的,便顺着陆逸所说的去做了。

    “这……实在难以解释……”陆逸拱手赔礼,他心里却是乐了,还从未见到端庄贤淑的胡大小姐这样小女儿意气呢。

    胡绿池轻哼一声,随即低着头道。“这次就……就算了,你快走吧!”

    想象中提剑追杀的场景没有出现,陆逸也很诧异,心绪有些不宁,拱了拱手道。“绿池,我走了……”说完,匆匆出了门,望着漫天的白雪,墙角的寒梅,心中充满了自责,在狱中,两人谈了许多事,彼此都有心意相通的感觉,绿池的心思已经如此清楚明白,自己当真要做个负心汉么?

    年年雪里,常插梅花醉,挪尽梅花无好意,赢得满衣清泪!今年海角天涯,萧萧两鬓生华。看取晚来风势,故应难看梅花。

    胡绿池咬了咬嘴唇,心中一动也跟了出去,却正好撞见陆逸回头望了过来,顿时僵在那里,半饷之后才喃喃道。“你为什么还不走……”

    “雪太大,不想走!而且我来这是有事的,怎么可能现在就走!”陆逸见胡绿池站在门口,如同一个盼夫归家的女子,顿时觉得心头莫名一暖,有个地方被触动了一样,能跨越了一个世界来到这里本是缘分,这一份深情,难道要负了一个娇柔女子的心?微微一笑,径直进了门。心道,郎有情妾有意,事已至此,还怕什么。

    屋内暖炉正旺,寒意一下就散去,胡绿池忐忑不安的道。“你还有什么事情?”

    “今日正好,下雪了,想约你出去看雪!”陆逸索性坐了下来,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

    胡绿池哪里禁受的住,顿时就心慌意乱了。“啊,看雪……我……是很想看,也很闲,但娘不允许我出去!”待在这个院子里,足不出户,纵然有雪景,又如何能看到。约?这个字还真是新颖,这个狂徒,就不怕人撞见么……

    陆逸见这幅模样,心中更是怜爱,轻声道。“你放心好了,秀姨那里我会解决,你也不用怕有人认出来,换一套男装就行了!”

    “好!”胡绿池欢快的像一只鸟儿,脆脆的应承下来。

    “那我先走了!”陆逸再次起身,见胡绿池要送,笑了笑。“这次是真走了。”

    胡绿池被取笑了,恼怒起来。“哼……走就走。”见陆逸真的走远,胡绿池心里一空,觉得是再也见不到一般,忍不住趴到窗户那里看,就如同中秋节那一晚,第一次见到陆逸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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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逸自然是兜了个圈子准备去见齐芸秀,却撞见了杨桃,杨桃慌忙想要逃走,陆逸连忙过去拦住了去路,冷笑道。“好你个小丫鬟,竟敢诓骗于我!哼,你看怎么办!”

    “我……我哪知道怎么办!骗都骗了,随便你!只是……别告诉小姐和夫人……”杨桃先前还鼓起勇气和陆逸对峙,尔后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小声求道。

    “吓你的,胆子可真小。”陆逸笑了笑,假意斥责了一番,将刚才躲在床底受的惊吓还给小丫鬟,也算出了口气。“喏,这些银子是赏你的!”

    这一段情分,还是她促成的,这一辈子都不可忘却啊!

    “这,表少爷……”

    小丫鬟小手托着一锭沉甸甸的银子,正在发愣呢,晃过神来之时陆逸也已经不知所踪了,一瞬间变捏着这块银子,喜滋滋的朝小姐报告去了。

    第一卷 大青县 第八十一章 提亲(第一更)

    更新时间:2012-03-16

    陆逸惴惴不安的朝齐芸秀所住的院子走去,只是心事变了,原本是在想沈百万邀他赴宴是何居心,现在却成了如何与齐芸秀开这个口,嗯,当然是开口提亲。只是婉拒齐芸秀的好意才两天又上门提亲,陆逸还真有些难以启齿。而且此时,他心里还念着柳若玉的事情呢!

    这番反复无常,简直就是害人害己!

    正当腊月,寒风呼啸卷起枯树上残留的败叶伴随着雪花一同落下,一下子就在地上覆上了一层白铠,鸟雀灭迹。

    这人做错事吧,果然都变得谦逊许多,陆逸先是礼貌的让婢女进去禀报,听到齐芸秀轻飘飘的一句“进来吧”,这才抖掉身上的雪花,郑重的走了进去。

    胡定璋正在泡茶呢,见陆逸过来不由得一喜,连忙招手道。“你来了,快来尝尝我新得到的寒香尖……”

    寒香尖,陆逸还真没听过,走过去一看见成色不错,应该是好茶。

    “有道是财不露白,姨夫可是打算把这些极品茶叶送我?”有胡定璋在,事情就更不好办了,陆逸暗自叫苦,故作轻松的将装茶叶的木罐拿了起来,刚一入手,就有冰凉之感袭了上来,沁入骨髓,陆逸连忙轻轻一嗅,一股清冷的茶香味飘入口鼻之中,瞬间脑子都清醒了许多,便道。“冰天雪地里,喝这种冰冷的茶果然别有一番风味,我都迫不及待了!”

    胡定璋满眼是笑的望了陆逸一眼。“好小子,有品味!这是取深山毛尖,雨前之时的第一茬嫩叶,炒熟后藏在密封的瓦罐里,一直埋着等下雪,雪地里埋了整整大半年才拿出来的,带着一股雪的清香、幽冷味道,应时应景,正是大雪纷飞之时品尝的极品好茶。”

    “看来你们都迫不及待了哦……”见齐芸秀似笑非笑的在陆逸身上扫了一眼,后者有点心虚坐了下来。

    陆逸感觉凳子上有钉子似的,暗道秀姨不会已经知道了什么吧,说话都是冷飕飕的。气氛更是十分诡异的,正好婢女端着一盘子白雪过来,倒了一些放在壶里面。以雪水泡茶,更加能保证寒香尖的原味。

    “这雪再冷,有火立刻就会化掉!”齐芸秀笑道。

    陆逸咬了咬牙,直接朝胡定璋下拜。“小甥恳请姨丈将表妹许配给我!”

    “哦?起来吧!”胡定璋笑容一敛,淡淡的说道,上下打量这个俊朗少年,声音也带着些寒意。“你秀姨前天和你提过亲事,你当时是拒绝的,朝令夕改,所为何事?”

    胡定璋不得不恼怒,虽然之前和陆逸有些疙瘩过节,但后面已经烟消云散,对这个外甥也是越看越顺眼,一看就是做大事的人,心里已经当做自己的女婿一般对待了。揣摩了好久,以为时机成熟了才让夫人去提亲事,结果却让他这张脸几乎没地方搁了。

    现在再来提亲,不是找抽么你!

    “这些事情,不好细说!我只与姨丈一人讲。”说这句话的时候,陆逸也不敢抬头看齐芸秀。

    “跟我过来……”胡定璋来了兴趣,见自己夫人似乎在专心泡茶,没有做声,便几步走到内间。“你说吧!”

    陆逸将已经准备好的话说了出来。“虽然小甥喜欢绿池表妹,但是年幼懵懂,不懂情事,这才莽撞拒绝,前夜翻来覆去想了很久,已然明白。”

    胡定璋心道这小子可真直接,一点也不害臊,面上却冷冷一笑。“哼,我胡定璋纵然没什么本事,却看重女儿的终身大事,原本以为你和绿池狱中谈心,相知相惜乃是良配,不料提婚却被拒绝,这也罢了,不能勉强!而你今日却说一夜之间想明白了,岂不荒谬!”

    陆逸整了整衣襟,坦然道。“昨夜梦中得神女相授,诸事尽皆通达!”

    胡定璋少年时也是风流人物,自然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梦中得神女相授,就是男人的第一次梦遗啊!当然还有什么情窦初开之类的意思在里面。虽然是个托词,但胡定璋点了点头,果然是懂男女之事较晚,人家不想那种事自然也不会随便答应亲事,人之常情嘛。

    关于这点,陆逸一点也不担心齐芸秀会说出来。

    “原来是这样,那也不能怪你了!我是没意见的,不过还得问下你秀姨……”

    这当然也是一个托词,目的是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上。假若再出变故,也不会丢掉颜面。

    陆逸自然没有异议,连忙俯身称是。

    “陆逸啊,你赈济过遭灾的难民,还有守城之功,这次的圣旨下来,虚衔官职是有的,不过具体如何就不好说了,总之,你还是得以学业为重,争取在科考上博一个进士功名,这方是正途,升迁机会也大些,不会让同僚瞧不起!”胡定璋语重心长道,已经是对自己子女的口气。

    “多谢姨丈的教诲!”陆逸拱手谢道,虽然心里不认可,但这无疑是当今朝代的实情。有道是——朝中有人好做官,不仅是指亲戚朋友,还有授业恩师、同僚(同一批考中的士子)、官场座师(主考官)等等复杂的关系网。

    胡定璋见陆逸比以前听话多了,也很欣慰。“嗯,对了,亲事讲究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媒六证概不能少,不过,你父母都不在了,一般情况下,可以由族中长辈或者老师代为介绍,但你与上阳陆家关系不好,授业恩师杨其昌又去世了,便也没有办法按照规矩来,这一切便由你自己操办吧,当然,小池尚为年幼,可以先订好婚约,完婚之日最好还是缓一阵子为好……”

    这话说的不是很隐晦,胡绿池也快十六岁了,正是婚配的年龄,并不算年幼,陆逸知道这是胡定璋担心自己还没发育完全,汗了一下,恭敬道。“小甥也正有此意,想暂时专心学业!晚辈还有一问,就是那钦差大人,何日才到?”

    既然已经快是一家人了,胡定璋也不藏着掖着了。“大楚朝的钦差去哪里传旨不是一路大吃大喝,游山玩水,又可以趁机捞油水拿孝敬,若非急件,少不得要耽误一个月甚至两个月,这是惯例,我看这么久还没到,估计又是如此!”

    如此惯例!

    羊毛出在羊身上,钦差搜刮地方官员,后者自然会将这些亏损分摊到百姓头上,甚至更加贪婪的剥削民脂民膏,如此一来,百姓日子岂会好过!大楚朝表面繁荣昌盛,实际上种种弊端越来越严重,很可能就会将这个国家压垮。陆逸心中充满了愤怒,却也无可奈何,凭着目前的秀才身份,根本没有力量去改变,牵扯的利益纠葛太多,谁都没这个胆量成为天下官员的敌人。

    就连贵为九五之尊的圣上,也很难做到甚至做不到,地方只会阳奉阴违,表面上装做极为服从,背地里照捞不误。

    陆逸也明白,胡定璋并非是为黎民百姓而愤怒,而是羡慕人家的位置,可以任意游玩、捞钱,假若是胡定璋做了钦差,也好不到哪里去。

    “呵呵,不说了,咱们去喝茶!”

    刚出内间,陆逸就见到胡绿池也来了,胡大小姐美目扫到了陆逸,愣了一下神,迅速的朝陆逸福了一福道。“表哥万福!”然后便埋下了脑袋,心道这家伙不是走了么,怎么还在这!

    “表妹见礼!”陆逸也匆忙连忙弯腰作了一揖,心道:你来的时间真不好,已经吐露了心底话,再看到胡绿池的时候,难免有些踌躇不安。

    齐芸秀早已猜透两人刚才的交谈内容,她也不管什么脸面了,直接就沉声道。“你们两个都在这里,我也把话说明了吧!陆逸,我的女儿就交给你了,你一定不可辜负了她!”

    胡绿池根本没有料到自己母亲会说这样的话,更不会料到陆逸这么快就已经提了亲事,刹那间面红耳赤,声音软糯嘟囔道。“娘,你说什么呢!”

    “我心天地可鉴,若是辜负绿池,天打雷劈!”陆逸信誓旦旦道,他见齐芸秀目光灼灼的望着自己,知道齐芸秀是在警告自己别玩始乱终弃的把戏,当然,他又替那死去的陆公子背黑锅了!

    “小池,你的意见呢,你同意吗?”齐芸秀心头大定,由衷的高兴。

    “女儿……女儿愿意的!”胡绿池含羞带怯道,她手里死死捏着一方丝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