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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公子第25部分阅读

算漂亮美观,不过岁月的侵蚀,风雨的摧残,早就不复当年的景象。

    如此说来,这几颗都是老树松了,陆逸牵着胡绿池走过去,亮晶晶的冰挂垂下,煞是漂亮,陆逸使坏轻轻往树上一提,微微一晃,冰雪便扑哧扑哧往下掉,一些就掉进了胡绿池的脖子里。

    胡绿池感觉脖子冰凉,吓的啊了一声,便和陆逸打闹起来,笑容却也洋溢在了脸上。

    “少爷,来堆雪人!”榆儿在那边欢乐的喊道。

    陆逸道了一声好,招呼着徐闻达一声,玩闹起来。一片本应该是寒冷的冰雪世界,有了几个充满朝气的年轻人加入,顿时变得温暖无比,这个普普通通的地方,也宛如人间仙境一般

    胡绿池连忙回到了亭中,取出挑子里的纸砚笔墨,展开铺平,天冷墨干,好在恒远知道讨好杨桃,便自告奋勇磨起磨来。

    “谢谢你了,恒远!”胡绿池提起毛笔,用清水将浓墨化淡,急速挥洒,几笔就勾勒出远处的洁白的茫茫大山,北风推云,山尖如在浪端之上,松柏独秀,不畏严寒傲骨挺拔,雪人呆立,更加衬托出树下公子、美婢,嬉戏玩耍轻松快活的模样。

    一幅山水画跃然纸上,活灵活现,画工精良。

    “静中有动,动中有静!绿池,你的画技,我自叹不如啊!”陆逸装模作样的感慨道,事实上他根本连画都不会画。

    徐闻达也鼓掌大声赞好。“陆逸,此情此景,你还不来一首诗词,代为题上?”

    陆逸暗道就你小子多事,思忖一番,正准备念诗之时,忽然不远处传来了嘲讽的笑声。“美色当前诗不出,不就如同洞房花烛之夜日不得!哈哈哈,你就是陆逸吧,我听说过,今日一见,也是庸才一个嘛,还不快点收拾收拾滚出去让我来……尤其是这个女扮男装的雌儿!”

    只见来者正是那尖下巴小眼睛的猥琐公子,他眼神在胡绿池身上一扫,顿时就停住了,笑容不可言喻。

    听到如此污秽不堪话,胡绿池三女、徐闻达都是面有怒色,正欲反驳之时,只见陆逸沉声道。“你认得我,说吧,是哪家的公子,如此粗鄙不堪,不怕有辱门楣么!”

    尖下巴公子也不是蠢物,自然不肯报出家门。“少废话了,本公子今日技痒难耐,恨不得马上为这位小姐题上一首!”说罢朝胡绿池投了一个放肆的眼神,下身微微耸动两下,动作下流至极。

    吓得胡绿池脸色大变,躲到了陆逸后面。

    “滛贼,老子断了你裆中滛物!”陆逸勃然大怒,伸手朝怀里摸去,却是空空如也,那把火枪已经送给了小板栗,顿时傻了眼。

    岂料那尖下巴公子在陆逸伸手的时候,似乎想起了什么,连忙道。“你不要开枪,家祖余泽端!”

    ps:晚了点,抱歉。

    第一卷 大青县 第八十六章 汪汪汪汪!(第一更)

    更新时间:2012-03-20

    “余泽端!”陆逸正好想起来,大棚蔬菜上市的首日,有个姓余的管家开口就是一两银子一斤,问了人才知道,这户人家的主人居然是吏部左侍郎余泽端。

    福管家低声道。“表少爷,让老奴去教训他一下吧!”尽管对面站着几个健壮的豪奴,对他的威胁也很弱。

    陆逸皱了皱眉头,凑到福管家耳边低语了几句。福管家微微色变,也退到陆逸身后,不再吭声。

    余庭,字泽端,祖籍西山省宁安府,大青县人士,少年天才,“书一授数百字,不再目,立诵师听。”隆元元年二甲进士,当时三十五岁,尔后三十年下来升迁调降,官拜正三品吏部左侍郎,信奉正一道,号忘情散人,据说是懂一些道家玄理,靠拍皇帝的马屁才上去的。

    可不管怎么说,吏部做为六部之一,掌管全国官吏的任免、考核、升降、调动等事务,权力自然非同小可!一般的官员,谁不害害怕被户部官员暗地算计,在考核上做手脚影响自己升迁?所以,都不愿意得罪。余泽端是个左侍郎,虽然还告老还乡了,但是朝中人脉未断,他儿子也还在当官,影响力不低。

    这位余公子见陆逸面有迟疑之色,伸手往怀里掏却没拿出拿传说中的杀人利器——火枪,顿时就轻松了,两只小眼睛半眯着讥笑道。“你不仅不会写诗,而且连一点胆量都没有,本公子真的怀疑,你是怎样击退鞑子的?如此看来,有必要让家祖写一封奏章给圣上,治你个欺君之罪!”

    这话明显是唬人的,圣旨都在路上了,金口玉言是断然没有变数的。不过,这顶帽子可真够大的,陆逸自然不会任由他往上扣,脸上露出一丝蔑笑,心道:此人也就这几招,没什么本事,只是这人对我的事情知之甚多,也应该知道我并非好惹的人物,即使这样还特地要结仇,绝对不是因为是粗鄙不堪的纨绔,而应当是受了他人的唆使与挑拨!

    “你说你是余老的孙子,我不信,你叫什么名字?”谁会这样挑拨他?陆逸自然要问出来。

    “本公子余远瞩,信了么?”余远瞩得意洋洋道。

    “信了!”陆逸心想,现在的大青县一般也没人来找我麻烦,又问道。“你说我不会作诗,我想问问你,这些都是哪个小人说的?”

    余远瞩冷笑道。“什么小人,真是一派胡言,师弟一向光明磊落,他直言你霸他家产,还伤他大哥,我自然要代替他好好的教训你!”

    陆逸恍然大悟。“原来你是在宁安府求学,是胡斐说的吧,好的很!你想和我比试诗词,可以,我答应你!”胡斐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表面大义凛然,背后机关算尽捅刀子。

    “好,让我来教训你这个沽名钓誉之徒!不过不比诗词,玩个游戏!”余远瞩十分狡诈,特地挑了自己最拿手的把戏。

    陆逸微微笑道。“你是想玩对联吧?”士子经常比试文采,无非就是对联、猜字等游戏。其中对联最为流行,也有不少士子早就准备了一些困难的对子,为的就是难倒别人挣个颜面。看余远瞩自信满满的样子,恐怕也是有备而来。

    “怕了吧!”余远瞩得意洋洋道。

    陆逸正在沉吟之时,见身后有人扯他衣服,回头一看,胡绿池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争斗!心中一暖,拍了拍胡绿池的手,示意她放心,昂首朝余远瞩喝道。“你若是输了怎么办?”

    余远瞩见陆逸似乎面有怯色,心中把握更加大了几分,大声道。“笑话,我怎么会输!无胆鼠辈,我要是输了的话,马上就离开,以后逢你就称三声老师,我余远瞩想来说一不二,你快说答应还是不答应。”

    “好,你出题吧!”陆逸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少爷,好好教训他……”榆儿一点也不担心,一副惟恐天下不乱的在旁边咯咯娇笑,少爷当日在洪记绸缎铺和柳若玉小姐对对联,把人家可是气惨了呢。

    陆逸额头渗出汗珠,假意跺脚道。“你少说几句!”

    “燧人转木,起火烟,砍木成柴!”余远瞩以为陆逸怕了,心中一喜,不假思索道。

    “大禹治水,借金针,定水化洪!”陆逸摸了摸下巴,接了一句。

    “绿芽出土,合掌向天求雨露。”余远瞩也不气馁,心骂陆逸走狗屎运。

    “青松垂枝,弓身伏地拜雪霜。”陆逸指了指旁边的被积雪压弯的青松答道。“余公子还有佳句?”

    “既然你这么着急,我就不让着你了,听着——山岩石前古木枯,此木为柴!”余远瞩缓缓念道,嘴角露出一丝阴谋得逞的味道。这一上联粗看容易,仔细一想,这个拆字联一下子还真想不出来。

    “还真有些难度!”陆逸面带微笑,脸色看上去轻松,并不着急的样子,不过也在苦思冥想,回头瞥了一眼胡绿池,男装打扮的她着实清丽俊美,转着黑溜溜的眼睛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便轻轻撞了她一,大声念道。“人停亭边女子好,少女真妙!”

    余远瞩暗想这小子有点急才,不过也只能到这里了,冷冷一笑,正准备将一句难倒不少人的上联说出来。“春秋……”

    “慢着!”陆逸表情奇怪,轻咦一声打断道。“说是比试,怎么一直你在出题呢?应该也轮到我了吧!”

    余远瞩停顿了一下,冷笑道。“好,你尽管说来便是!”

    “烟锁池塘柳……”陆逸说完便道。“你不会,我也不勉强。”

    徐闻达暗想一下,心道:陆逸啊陆逸,你可真不留情,一上来就是最难的,不用说这余家公子铁定吃瘪。

    “什么破对,看我的……”

    余远瞩觉得今天的策略有些失误,早知道就不和这小子吵了,总能借个位置烤下火!现在脚都冻麻了,真他娘的冷啊,鼓起了勇气踱着步子想了半刻,将紧握的拳头松开一脸颓然。“我……对不出。”

    “你不是很有才华么?我看你摩拳擦掌的样子,还以为要大干一场,怎么就偃旗息鼓了呢?”陆逸轻咦道。

    “少爷,这是不是叫装蒜啊!”榆儿眨了眨眼睛,一脸无知的模样。

    胡绿池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两主仆的一唱一和配合的真好!

    “哼,不算,这题太难,你再出一题!”余远瞩大步走出,挥手愤然道,且不说这冷嘲热讽的一群人,光是陆逸轻描淡写的一句,就让他觉得脸上被啪啪啪的打了几巴掌。

    不光是他,就连他身后的豪奴都觉得十分憋屈难受,平时是他们羞辱别人此时却反过来了,自然颜面无光!

    “好吧,我理解你!”陆逸点了点头,又道。“明月照纱窗,个个孔明诸葛亮。”

    余远瞩只听了一遍,表情便凝滞了,真的想大骂哪来这么难的对联,不过为了顾忌面子,不好吭声,只是冷冷的盯着陆逸。

    亭里亭外的人一并摇头,心知这目中无人的余远瞩又答不上来了,主动挑衅,现在可以说是全败,颜面丢尽!

    恒远走了出来,双掌合十道。“施主切莫胡闹了,还是早点下山去吧!”

    余远瞩牙齿咬的咯吱响,火气上来怒喝道。“秃驴,你说什么!”

    陆逸冷笑道。“别怪其他人了,我的对联太难,你对不上来的,罢了,我这个也有个游戏,是这样玩的,我说一句话,你就得用四个字的成语或者俗语来概括话中的意思。比如说,孟尝君逃跑,你就得回答鸡鸣狗盗,再例如鹏飞九万里,你就得答扶摇直上,当然,其他符合意思的也行……很简单的是不?不过,三息之间就得回答出来。”

    这题目简单而且答案无规定,属于入门级的文字游戏了。

    徐闻达见陆逸出了个这么古怪题,急忙凑过来道,“陆逸,虽然姓余没什么才学,但这题目也太容易了!几岁的孩子都能答的出,你别掉以轻心啊!”

    余远瞩感觉这种题目正中他下怀,喜不自禁,嘴上却极为勉强道。“什么古怪的玩法,尽占新手的便宜,罢了,你出个便是!”

    “养蚕收谷,俱是高价!”

    “这说的是咱们大楚朝的国运嘛,太简单了,我答春秋鼎盛。”余远瞩答了出来,信心倍增道。“来难点的!”

    “呔!”陆逸虚张声势大喝一声,果然吓的余远瞩浑身一颤,只听见他沉着道。“狗叫四声!”

    余远瞩傻了眼,急的满头大汗,这题目真是怪的可以,该怎么回答怎么回答嘛,三息一瞬即过,他还是没有想出来,忽然脑子一僵,条件反射便脱口而出。“汪汪汪汪……”

    “可怕的心理暗示啊!”陆逸望着一脸猪肝色的余远瞩,微微叹道……

    “哈哈哈,果然是狗叫四声,一声也不少……”榆儿带头笑起,亭子里面不论男女都已经是一片爆笑了,就连余远瞩身旁的风尘女子,也掩嘴娇笑起来,再看带着的几个豪奴,也是僵着脸不敢笑罢了。吟诗听他们不懂,这句通俗的话却明白了,自家少爷可真丢人啊!

    “小子,你敢耍我!”余远瞩双眼血红,面目狰狞道!

    陆逸眼神一凝,居高临下的望着余远瞩,声音森然道。“不错,你能如何?”

    第一卷 大青县 第八十七章 二弟陆守

    更新时间:2012-03-22

    “我看你是活腻了,快点滚出来,让我和这位小姐谈论诗词书画!”余远瞩朝身边几个豪奴使了一个眼神,几名准备把陆逸给强行拖出来。

    福管家平静的踱了两步道。“就凭你们?”

    几名健仆袖子一撸露出了粗如常人小腿的手腕,嘿嘿一笑道。“就别怪我们欺负你个糟老头子,谁让你今天瞎了眼来惹我家少爷,上!”

    恒远急了,这些豪奴虎背熊腰一个,绝非好惹的人,要是打起来肯定吃亏,便冲上前去怒喝道。“此乃佛门清净之地,你们不能在这动手!”

    “秃驴滚开!”一名豪奴捏着拳头,恶狠狠的朝恒远捣了过来。

    谁料几个家奴碰都没碰到人,就被福管家抓住了手,身影一飘,就像丢垃圾一样将几人甩飞了出去,直接砸到余远瞩的跟前的雪地里,吓得那个风尘女子尖叫起来。

    陆逸也抓住一个人,大喝一声。“走你!”用劲一推,那家伙可能没料到一个书生会有这么大力气,噔噔蹬的连退几步,脚下一滑飞了出去,摔了个七荤八素。

    “少爷,咱们走吧,打不过!”其中一人一脸的雪渣子,哭丧着脸道。

    “你们这些废物!”余远瞩怒气冲冲的,对着他就是几脚,心中也在暗暗震惊,这个小子难怪不怕,原来是有恃无恐,看似年迈的老头,实际上不知道多厉害!

    正在盘算的时候,却见陆逸板着脸教训道。“你现在可是我的徒弟,尊师重道懂不懂?”说完,陆逸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余远瞩顿时气结,当即朝陆逸投去一个愤恨的眼神,犹有不甘的望了眼胡绿池。“今天算本公子栽了,改日再会!”说完,便领着几个“哎唷哎唷”叫唤的豪奴,灰溜溜的下山去了。

    被这样一搅和,大家玩耍的兴致少了很多,胡绿池也受了惊吓,过了一会儿才重新好了起来。陆逸也没心思题诗,便将画收了起来。在亭子里继续休息了一个时辰,日近中午之时,一行人才往山下走。

    快经过大龙寺山门之时,众人只见一个比恒远年龄大一两岁的圆脸小沙弥站在寺门前张望,身后还站着两个手持戒棍的武僧,恒远浑身酒气,一看顿时满头大汗,连忙藏在徐闻达身旁。“徐大喇叭,帮忙挡一下!”

    徐闻达不乐意了。“你这秃驴可恼,有求于我还骂人。”说归说,还是双手叉腰撑起了宽大的披风,正好能把恒远的身形挡住。

    果不其然,只见那个圆脸小沙弥走了过来,念着阿弥陀佛弯了下腰,显出了头上的六个戒疤。“几位施主,小僧是大龙寺的弟子,请问有没有看到小僧的师弟恒远,个头这么高的,身材偏瘦!”圆脸沙弥比划了一下,眼睛却往徐闻达的身后瞧去。

    陆逸哦了一声,笑道。“我知道的,恒远小师父还在山上吃酒,我们赶着回去就先下来了!”

    这话说的恒远身子一颤,想死的心都有了。

    圆脸沙弥见陆逸头戴四方巾,便知有生员功名在身,再看陆逸长星眸朗目,气度非凡,身旁的两位公子也都是谦谦君子的打扮,顿时就信了,一脸焦急的跺了跺脚道。“咳,罪过罪过,石阶覆雪颇滑,几位施主下山小心,小僧先行告退了!”说着急忙快步跑到山门前朝那两个武僧说了几句,一行三人迅速的从陆逸旁边走过,奔山顶去了。

    等三人走远了,恒远才钻出来道,哭丧着脸。“陆公子,你可是害苦我了,等下回去,师父必定罚小僧挑半年的水!”

    陆逸笑道。“呵呵,恒远小师父,你酒也喝了,肉也吃了,就连杨桃姑娘的手都摸过了,戒律破了几条?我看啊,虱子多了不怕咬,你担心什么?”

    见恒远更苦恼了,徐闻达凑上来,笑眯眯的道。“喂,小和尚还准备回寺里去呢,这么漂亮的姑娘就不想了?”说完瞥了一眼杨桃,只见她的神情果然有些难过。

    恒远踌躇了起来,这杨桃姑娘他还真的喜欢的紧,今日一别就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了,似乎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使劲咬了咬牙,俊美的脸变得严肃起来。“两位秀才爷,给小僧出个主意吧!”

    “杨桃,你喜欢他?”胡绿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