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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公子第35部分阅读

    ,都是陆逸惹的祸。

    不知道这三个人,是怎样混到一起了,当然也不奇怪,上层的圈子就这么点大,物以类聚,他们一群人混到一块也很正常。

    胡斐笑道。“陆逸不过是个七品推官罢了,没了科考资格他屁都不是!”

    “总之他别想升官了,嘿嘿!”陆绪洋洋得意道,伯父陆启澄乃是按察使,这么一座大山压在上面,陆逸肯定爬不起来。

    安道厉冷笑道。“上元节侯府有灯会,请他来侯府,知趣的话倒罢了,若是不知趣,我不介意让他在宁安寸步难行!”

    众人暗道,鸿门宴呐!

    “三哥,柳小姐来了!”安天恪提醒道,几人便转移了话题。

    第二卷 染指宁安 第一百二十六章 抵达宁安府

    更新时间:2012-06-29

    陆逸一行人在山神庙等了一两个时辰,天色就蒙蒙亮了,不远处是侯府军士留下来的二十套铠甲,几匹散开的马悉数追回,低头嚼着雪地里裸露的草根,时不时甩下尾巴,非常悠闲。

    马还能吃草,人就没得吃了。

    除去护送孟县县令那个拖油瓶回去的几十人,其余的孟县捕快衙役还在四处寻找,这里只有宁安府的人马,大概四五十人的样子,都饿着肚子坐在尚带余热的废墟旁边等候。

    徐闻达、余远瞩提着刀,在废墟中拨弄着,一尊泥塑的山神像烧得裂成了几截,到处都是烧的裂开,颜色变得灰白的石头,还有冒着烟的木炭、瓦砾。

    “是这个位置吧,榆儿姑娘!”

    见榆儿点了点头,余远瞩将覆盖在上面的碎石拨弄开来,里面果然有一只铁匣子,余远瞩骂骂咧咧的道。“还真是我的匣子!”

    铁匣烫手,只好用刀驾着弄了出来,弄开了匣子一看,最上面的是陆逸的官服官印和任命文书,榆儿当然要收起,连忙拿开官服,欣喜道。“就说寻不到,原来在这里,还好还好,没有给烧坏……”

    没人注意官服,下面白花花、金灿灿的金银裸子让这群军士衙役都亮瞎了眼睛,余远瞩粗略清点了一下,却脸色不对劲了,这银子是他们的不假,可才二千两左右啊。

    “攻玉,你带了多少银子?”余远瞩问道。

    “啊……三千!”

    陆逸皱着眉头思考问题,似乎没什么兴趣。

    余远瞩骂了起来。“我带了五千多两,一共就是近八千两,娘的,这才多少!还有六千两银子长翅膀飞了?有劳大家在庙里找找,找到者重重有赏!”

    谁都知道余远瞩是富家公子,闻言,有十几个人进了废墟寻找,徐闻达见陆逸盯着那几句马贼尸体看,便道。“想也是白想,脸都烧糊了,谁能认出他们的来路?”

    陆逸苦笑,眼下的情况真是不妙,可不是么,几个马贼的脸都烧熟了,估计连亲妈都认不出来。“也不知道贼首往哪个方向逃窜,肖捕头,还得麻烦让邻县贴上海捕文书!”

    肖燔点了点头道。“此事性质恶劣,府尊大人十分重视,发一道海捕文书应该没什么阻力,听大人所说,那贼首眼睛中箭,身形魁梧,很容易辨认!待会回城让人画上一幅肖像,在周边县城大门、药铺和酒楼客栈等地贴上,不怕抓不到!”

    “报告余公子,没有发现金银!”将废墟翻了一番之后,众人都是摇头。

    余远瞩摸了摸脑袋,讶然道。“真是奇了怪了,那家伙逃走的时候,可是两手空空的,哪里藏得了银子!”从匣子里摸出两锭十两的银子,军士们笑逐颜开的拿去分了。余家家大业大,一下子损失了这么多银子,虽然可惜,但他也不是太心疼。

    “这叫狡兔三窟,也许是之前就把其余的银子藏起来了!”

    徐闻达笑道,余远瞩点了点头,朝陆逸道。“攻玉,你家底薄,新官上任要用银子的地方又多,这些银子我便不要了!”

    “你是炫富么?”陆逸笑骂了一句,蹲下来点了一下剩余的金银,把其中一半分给榆儿,不管余远瞩怎么说,都不肯多要。

    余远瞩红着眼道。“若不是你,我恐怕已遭毒手,这点银子都不肯收,我如何心安!”

    “既是朋友,便别说这么多了,余老也叮嘱过,让你我互相扶持,照顾!君子之交,用钱来衡量,太俗了!”陆逸毫不在意道。

    余远瞩感动不已,全然忘记陆逸用金丝楠雕敲诈了二千两银子的事情。

    徐闻达吸了吸鼻子,打趣道。“你们两打住,朕受不了这一股子基情味!”

    众人都哄笑起来,没过多久,冯德广带着手下赶了回来,虽然装做气喘吁吁,让人以为追捕的很用心的样子,但陆逸还是一眼就看出了破绽,二十个军士脸上竟然一点汗水都没有,有几个甚至眼屎糊眼,哈欠连天,不得不让人猜测他们是不是找个地方休息了半晚。

    “陆大人,贼首骑马速度太快,冯某的人步行追不上,让他给逃了,冯某无能!”冯德广拱手道。

    一开口就自己先开脱责任了,哪里能够怪罪,众人一听,都面有不忿,却不好说什么。

    陆逸注意到冯德广的一个亲近军士没了踪影,微微一笑,也不点破。“陆某这条性命都是冯将军搭救的,哪里还敢怪罪,都回去吧,把这三个兄弟都抬回去安葬,可惜,家中老幼……”

    之前的混战,侯府死了三名军士,倒在雪地里,半个身子都埋了进去。

    陆逸昨夜静心下来想了很久,陆逸觉得很是奇怪,府里发生的案子,侯府没有任何责甚至义务出兵,至于这样出人出力不计酬劳的剿灭马贼?当然,这些话,陆逸是不会问出来的。

    “大人放心,侯府都会抚恤金,每人三十两!”冯德广道。

    “侯府家大业大,一条人命才给三十两!”陆逸冷笑着摇了摇头,伸出了一个巴掌。“我给他们的家人,一人加五十两的抚恤!”

    这种事情余远瞩怎会落后,他连忙道。“我也出五十两!”

    “陆大人仁厚,余公子仁厚!”冯德广肃然拱手,心中暗道,这小子怎么突然好说话了,也不追究贼首逃走的事情,似乎一下子失去了兴趣,实在匪夷所思,不过没把侯府牵扯进去事情就平息了,这样最好!

    其余人都被一百三十两的巨额抚恤金给震住了,没看出来陆逸与冯德广的言语上的较量,更不会知道陆逸已经起了疑心。

    陆逸衣服破烂不堪,干脆将官服换上,也不管荒郊野外,在榆儿伺候下,换上大白袜,软底黑靴,乌纱帽往头上一戴,补着鸂鶒的青色官袍往身上一套,众人一看,星眸朗目,气势非凡。

    “大人穿官服比较好,有官威!”肖燔赞道。

    这话得到了大家的赞同,底下人也是一片奉承。

    回来的路上,又经过那个客栈,才发现那客栈人去楼空,路边还摆着三具尸体,正是用假路引的李木东和宁安府的两个捕快,陆逸等人这才明白,老店主和店小二,也许正是贼首的同伙,这些事情就交给肖燔处置,陆逸也不过问。

    一路上安安稳稳的进了宁安府,未到上元佳节,就已经有舞龙耍狮的队伍了,变戏法弄杂耍的,碎大石卖大力丸的,说书卖字画的,应有尽有,南来北往,热闹非凡,陆逸一行人进城,也吸引了不少的目光,但大多数人都不是看陆逸。宁安府的官儿多的很,陆逸身穿七品官服,又这么低调,还引起不了轰动。

    宁安府百姓的目光都集中在冯德广等人与几具没有白布掩盖的尸体上。

    “看,那是侯府的军士!”几人交头接耳道。

    徐闻达感慨道。“侯府在宁安府的影响力真大。”

    侯府势大可见一斑,想到还得帮柳若玉解除与三世子婚约的事,陆逸感受到了很大压力,尤其是他现在失去科考资格,更加难办了。

    望着这座比大青县繁华了不知道多少的省城,陆逸心道,不出意外的话,在接下来的不短时日,就得在这里渡过了。

    余家在宁安府有小宅子,安顿陆逸、徐闻达这几个人是绰绰有余,也不用去找客栈了。陆逸描述了一下贼首豹爷的身材特征,好在上一世学过一点毛笔画,便画了一张肖像,肖燔一一记下,飞速前往府衙,命画师照着赶制,分发下去。

    “大人今天也疲乏了,不若明日再去上任!”肖燔临走时道。

    “那我换一身官服做甚?”陆逸苦笑道。陆逸当然也明白这是有一些安排,就像后世迎接领导,总要先准备一番,将好的展现出来,不好的就藏了起来。不过自己也只是一个佐官,有这必要?

    肖燔嘿嘿一笑,没有说什么就离开了。

    余、徐两人去方子儒的草堂报道要上元节之后了,陆逸也得明日才去府衙正式上任,与马贼有关的任何事情都不去想,统统丢到明日再说!现在时辰还早,陆逸更想带榆儿等人出门逛逛,缓解一下这两天所受的惊吓,榆儿还算正常,宋锦也不害怕了,就是扶月有些脸色苍白,摸了一下没着凉了,应当是受惊了。当然,顺便物色一下新住所,

    将行李,嗯,也就几件衣服,往厢房里随便一放,换上便装,才刚出大门,便看到柳崇武风尘仆仆的赶了过来,看见陆逸便不冷不热道。“没事就算了,柳某告辞!”

    陆逸心知柳崇武是恼怒自己订婚的事情,连忙叫住他。“小弟初来乍到,柳兄何不尽下地主之谊,陪我走走?”没说出口的是,小弟还有许多事情要问,你哪能就这样走了!

    事情总有要解决的一天,让柳若玉嫁给这个人品极劣的三世子,陆逸当然不爽!

    第二卷 染指宁安 第一百二十七章 油锅取物

    更新时间:2012-07-01

    宁安府位于西山省北部边缘,再往北边有大青县作为屏障,有着整个西山地区最为平坦的一块地方,出了南城门十里,便是惠泽大半楚朝子民的黄河的支流汾河,是西山最富饶的府城,虽然不及江南一带的繁华,但百姓普遍能自给自足。

    陆逸、柳崇武等几人进了一家面馆,在角落处坐下,这家面馆主打刀削面,师傅刀工极好,手持一片削刀在面团上飞速划过,如雪片般的面片儿都落入了烧得的滚水锅里,陆逸叫了一声好,替大家各点了一碗,配上特色酱和蒜蓉,榆儿不爱吃,便点了一碗香喷喷的桂花元宵,烫得嗷嗷直叫,伸出了粉嫩的小舌头哈气,几个人坐下,陆逸与柳崇武进了小雅间谈话。

    “崇武兄,这期间发生了不少事情,陆逸一时解释不清,但之前的约定,一直都是放在心上的。现在人到宁安,下一步该如何做,烦请指点一二。”没有柳崇武的帮忙,陆逸两眼抹黑,是半点忙也帮不上。

    “你倒是还记得若玉,我还当你在大青县成婚了!”柳崇武冷笑,语气却缓和了下来,叹了一口气。“少年风流,无可厚非……”

    陆逸尴尬不语,额头上已有汗珠。

    “若玉与安道厉的婚约,怕是难有变化了!”柳崇武说的很是苦涩。

    陆逸大惊。“为何?这才过去多少时日,状况怎会如此不妙?”

    柳崇武摇头道。“自从那次回来之后,若玉大闹了一场,拒绝出嫁,而后就被二叔禁足在家,除了偶尔能去下侯府,其余时间都得待在家中!唉,婚姻大事,哪是个她能反抗的。”说罢瞥了一眼陆逸,再次摇头。

    二叔柳岩四十多岁,也在宁安知府的位置上盘桓了不少时日,如何不想再进一步?只是政绩上无功无过,不温不火,再往上就有点难度了。

    柳若玉的母亲虽是老侯爷的小妾所生,却是唯一的女儿,非常受宠,柳岩能娶她为妻子,是因为十几年前柳岩之父在翰林院为言官,为人清高,名誉极佳,这桩婚事才得以成功。只是没过多久便死在任上,树倒猢狲散,柳老生前两袖清风,遗产都没几两银子,能补上宁安知府这个肥缺,老侯爷也出力不少。现在老侯爷在侯府话语权渐弱,想再次借助侯府的力量往上爬,跟侯爷安天命结为亲家,乃是最好的选择。

    三年前二世子重病死去,侯府上下都围着安道厉这个日后的侯爷团团转,这时候,意得志满的安道厉见到了年纪尚幼的柳若玉,顿时惊为天人,央求着安天命提出“亲上加亲”的要求,柳岩当时征求了老侯爷的意见,得到首肯之后,他也同意了,将婚期订在三年之后,婚期都订了,这桩婚事就是板上钉钉的了。近两年来,安道厉犯下的恶行太多,连身为安道厉姑姑的柳夫人都看不下去了,才把柳若玉放出来。然后就遇上了陆逸,再造假令牌搭救,再被带回了宁安。

    敏感的柳夫人得知女儿有了个心上人,与丈夫商量一下,便让柳崇武去了大青县看看陆逸这个人物……

    将这之间的关系与陆逸简单说了一遍,陆逸惭愧不已,他险些忘记,与二十一世纪不同,这个朝代绝大部分都是包办婚姻。柳若玉虽然武艺不错,但毕竟是个女流之辈,在这个仁义道德的朝代,在《列女传》、《女儿经》的熏陶之下,自己的意愿就算没有逐渐的被消磨,有反抗之心便是有违孝道,是忤逆不道的。

    “攻玉,我倒不是说你没有能力,只是,你现在失去了科考的资格,侯爷、老侯爷亲自订下的婚约,你如何能够打破!”柳崇武叹息道,觉得内心苦闷,无法给予妹妹多大的帮助。

    原本,柳岩觉得陆逸还有才学,对他有那么一点指望,后来陆逸被取消了科考资格,这点指望也就消失了。

    把事情说透,气氛就凝滞了,陆逸这才明白,柳崇武是对他失去了信心,侯府如同一座无法撼动的巨山,自己的力量太过渺小了。

    在大青县那块小地方,陆逸的确是有种呼风唤雨,没人招惹的感觉,斗地头蛇胡家、辱过境龙陆绪……以至于让他对三世子安道厉没有提起足够的重视,柳崇武的一席话,如同尖刀一般狠狠的刺在了他的心口上。

    这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全部写在陆逸的脸上,非常无奈、沧桑。

    刚到宁安,一时之间,陆逸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甚至连头绪都没有,柳崇武见这个少年表情是前所未有的颓然,心中摇头,站起了身,拍着陆逸的肩膀安慰道。“天无绝人之路,攻玉你不要放弃才是,兴许……安道厉那小畜生对若玉没了兴趣,主动取消这桩婚事……”

    柳崇武口不择言,说完都想抽自己一嘴巴,这句话怎样听起来,都觉得太假,骗下三岁小儿差不多。

    “离成婚还有多少时日?”

    “也就两个月不到吧,三媒六证,都快纳征了!”

    陆逸苦笑着,两人出了雅间,目光一扫,徐闻达、榆儿等人刚才做的位置空空如也,人不见了?

    “呃,店家!”陆逸连忙问。

    柳崇武已经朝店外看了几眼,回头喊道。“在外面!”

    陆逸这才注意,出门往左不远的地方是一块旷阔的坪,围着不少人,榆儿、徐闻达的身影也在其中,小姑娘不高,不时的蹦一下,朝人群堆里望去,也不知道里面在做什么。

    陆逸连忙掏钱。“给……”

    店家憨厚道。“钱已经结过了!”

    “谢了!”

    两人小步跑了过去,陆逸拍了下榆儿的肩膀,倒是将她吓了一跳。

    “看什么呢?”

    “油……油锅……你快看!”榆儿兴奋极了,眼睛里都放着光。

    陆逸一头雾水,疑惑道:“油锅?怎么了?”

    小板栗连忙比划道。“烧的滚烫的油,手,就这样丢进去……”

    陆逸吓了一跳,这手丢进去还不成炸凤爪了吗?

    “小板栗话不说清楚,还在吆喝,没开始呢……”徐闻达捅了捅他,大感新鲜道。“攻玉,咱们挤进去看。”

    “好啊好啊!”榆儿连忙表示赞同。

    陆逸点了点头,让大小板栗开道,在众人的鄙夷和抱怨声中,几人红着脸挤到了最前面。

    只见地上驾着一口装了半锅油的大铁锅,锅下烈火熊熊,有个童子蹲着往火堆里加柴,一个五十岁的小老头在一旁卖弄的吹嘘。“自制神药,祖传秘方,水火不侵,滚油难伤……”一番走南闯北的行话一喊,让在场的人都明白他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好……”

    众人啧啧称奇,一片喝彩之声,这家伙是要表演油锅取物啊,这事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