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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公子第40部分阅读


    陆逸握着惊堂木的手微微颤抖,是被气的,脸色也在不停的变幻,有王兇出面为蒋门神撑腰,还能问出什么东西来?

    “威武!”

    站班衙役手中的包铁水火棍在地上撞了几下,气势很是威严。

    衙役大声喝道:“堂下何人!”

    “鄙人诨号蒋门神!”蒋门神笑道。

    陆逸冷笑。“谁问你诨号了,说大名!”

    “鄙人没有大名,在家排行老大!”蒋门神道。

    “蒋老大!”陆逸念了一句,感觉不对味,怒喝道。“混账,再不老实答话,我就以你扰乱公堂的罪名罚鞭笞十下!”

    王兇也道。“好好答话!有什么冤情说出了,我会为你做主!”

    陆逸望着王兇,觉得面目可憎,再次问道。“你可认识谢光远?”

    陆逸没有刑名师爷,一旁的杨平生便充当了这个角色,连忙开始记录。

    “当然认识!”蒋门神道。

    陆逸猛拍惊叹木,怒喝道。“那你明知道谢光远一穷二白,你为何还要借这笔数额巨大的银子给他,你就不怕他还不起?商人无利不起早,你会傻到坐这种赔本的生意,鬼都不信,到底是谁在你背后指使!是谁让你这样做的!从实招来!”

    陆逸指着蒋门神喝道,字字铿锵,直击他内心最阴暗的地方。

    蒋门神怔了怔,心里有些发虚。“我,我……他拿女儿做得抵押,我就答应了!”

    “胡言乱语!谢光远视其女为心头肉,怎会拿女儿换钱,你得字据在哪?还不呈上来!”陆逸冷笑道。

    蒋门神硬着嘴道。“字据没带身上!”

    “混账,你带着字据去收账,然后就进了监房,难道字据飞了不成!杨书吏,隐瞒实情混淆视听的,应该怎样处罚!”陆逸喝道。

    “回大人,掌嘴十下!”杨平生恭敬的回答道,说这话的时候又觉得如芒在背,他自然知道王兇恨不得把他吃了。

    “王大人,你觉得我有没有徇私枉法?”

    “没有,这厮着实该打!”王兇道。

    陆逸将箭筒里的令箭一丢。“掌嘴十下,以示惩戒!”

    “得令!”

    立刻有人捡起那令箭,取出行刑的毛竹板子,狠狠的朝蒋门神抽了下去。

    啪!啪!啪!

    接连三下竹板抽打肉的声响,蒋门神嘴巴就肿的老高,十下完毕,脸颊肿的像猪头一样,估计这几天吃饭都不会利索。嘴巴已经含糊不清了,呸的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我见他可怜借钱给他,这是善举,现在却要跪着挨打,府衙里到底还有没有天理!”

    王兇抓住机会,呵斥道。“陆大人,欠债还钱,这事由双方私下解决就行了!你把借钱的抓过来跪着,却对欠债者不处不罚,到底是何居心?不公正对待,这不是包庇徇私是什么!我现在以宁安通判的权利勒令你马上停止私刑,接受弹劾!”

    陆逸挥手像赶苍蝇一样,厌恶道。“你尽管弹劾便是!人命关天,蒋门神与死者的死因有诸多联系,放了他?我就上书到按察司,看你承担得了这个责任不!”人命案子,府衙也不可以直接裁决,需要将案件审理清楚,将卷宗递交给按察司批复!作为省一级的机构,按察司有随时调案、复审的权利。

    “人我交给你处置了,你想带走就带走!”陆逸做出不负责任的姿态。

    王兇气的脸色一白,指着陆逸,嘴唇哆嗦道。“好的很,年轻人,你不要后悔!”王兇终究没敢将蒋门神带走,转身离开的推官署,回到自己的通判厅,辗转走了几圈,忍住没去柳岩那,但愤怒依旧难平,提笔写了起来……

    没了王兇撑腰,蒋门神瞬间像被抽掉脊梁骨一样,佝偻着身躯了,看到高高在上的王通判都选择向陆逸低头,他一个卖肉的屠子还能做什么呢,在人眼里自己就是一只过秋的蚂蚱啊!

    陆逸同样是这样想的,接下来的事情就轻松了,蒋门神如竹筒倒豆子似地说了出来,如何如何受董常在的指使,放了利子钱给谢光远,然后又听按照董常在的吩咐,前来收账,至始至终,这些事情都是董常在弄出来的,他只不过从中得了十两银子的幸苦费而已,蒋门神说完就被带了下去,陆逸对他跪地求饶视而不见,一切都有大楚律来裁决。

    杨平生将笔录做得详细,自己再看了一遍,忍不住骂董常在太过恶毒,丧尽天良。“陆大人,是不是马上把董常在缉捕归案!”

    陆逸摆手道。“暂时不要!如今只能证明董常在设套坑谢光远钱财,但谢光远的死因还没有揭开!即使董常在有再大的嫌疑,都只是猜测,没人看到他杀人,也没有丝毫证据留下!不管这个凶手是谁,我们要想个办法让他彻底浮出水面……”

    杨平生喜道。“看大人胸有成竹的样子,一定是想出法子了!”

    “不敢说有十成把握,但也有六七成!”陆逸嘿嘿一笑,把笔录丢到桌子上,舒了一口气。

    第二卷 染指宁安 第一百四十八章 侯府灯会!【四更一万怒求收藏】

    更新时间:2012-07-29

    晚上,陆逸和徐闻达在分析凶手,正是气氛紧张诡异的时候,门突然吱呀一响。“啊!”吓的徐闻达差点没从凳上滚下来,回头一看是余远瞩闯了进来。

    “远瞩,你吓死我!”徐闻达一脸恼怒,拍着胸口道。

    余远瞩一脸笑意。“可算把你们两个给逮住了,这几天连人影都抓不到呢!”

    陆逸不客气的讥讽道。“我看是你抓不到影才对,白天也看不到人,晚上也看不到!谁知道躲在哪个温柔乡里去了……”

    余远瞩不像徐闻达,一说男女之事就脸皮燥热,反而坦然的承认道。“还真让你说中了,这几日我一直在小萧楼听曲子……呃,你们在研究些什么?”

    “一桩杀人案件,不说这个,你且说说得手了没?”陆逸也分析的疲惫了,有八卦调剂一下也不错。

    余远瞩汗颜道。“没有呢,朵儿姑娘母亲好像是波斯人,长得是一与楚朝人无异,一是只是般人看不出来的,那一双泛着蓝色的眼睛特别迷人,肌肤雪白如同凝脂,吹弹可破,追求者不知道多少,但无人能够亲近,我就远远坐着,听着朵儿姑娘的歌声和琴音,真是醉人,美妙不可方物……怎么样,你们想不想去听听?”

    原来是混血儿,难怪余远瞩这种阅女无数的豪门子弟也被迷得神魂颠倒。

    徐闻达猛然摇头,他对这种烟花之地已经有了心理抵触,况且他现在这颗心已经有了人,每天只想着能和谢茵茵多待一会,半点心思也挪不出来。

    陆逸对余远瞩一脸春情的样子很是鄙视,索性把手一摊。“行啊,我去听曲子,你帮我处理案件公事!”

    余远瞩苦笑道。“你这不是间接的说我游手好闲么,得了,马上也要开学了,也没得听了!”

    陆逸叹口气道。“你也知道马上要开学了!我还准备写一封信给你余老,让他好好管教管教你呢!”

    “别!你是我哥了,要是你跟祖父讲,没准就断了我的银子!”余远瞩拱手求饶了,可是心里又痒痒的难受。“那朵朵姑娘受侯府邀请,在上元夜作陪一晚上,才子济济一堂,吟诗作对,她会亲口将最好的新作唱出来,我真想去,攻玉你也随我一同前去吧……”

    陆逸当成没听到似地,喝了口茶淡然道。“侯府,我怎么可能会去!”

    余远瞩踌躇了半响,陆逸见他像是有事要说一样,便开口道。“陆逸,安道厉邀请你去参加上元灯会,这是请柬!”说着便从袖管里摸出一张请柬,递到陆逸跟前。

    陆逸没有去接,淡淡的道。“你明知道我不喜欢,不可能会去的赴宴,还拿回来给我看做什么!”

    余远瞩也是一脸的无可奈何,出声道。“罢了罢了,我知道你不会接请柬!只是对于我这个宴会是要参加的,父亲在朝为官,不能得罪这些人……”

    “既然是托你送来的,我也不想你太难堪!收了便是,这个三世子,我迟早都要见上一见的!”陆逸看都没看请柬,将它收入了袖管之中。

    很快就到了上元佳节这一天,放眼望去,宁安府繁花似锦,各式花灯照亮了整座宁安城,如果站在高处就能看到,平日黑漆漆的街道,现在变得十分清晰明白,尤其是沿河的长长的一条,顺着河流蜿蜒延伸,波光粼粼,在灯火的照耀下极为漂亮,街边有摆着摊子挂几条灯谜等人来解答的,推着小玩意小吃食做生意叫卖的,喧嚣热闹,往来不息,看着精神劲,完全是不眠不休的意思,宁安府彻底变成了一座不夜城,比白天还要繁华十倍。

    二层的木楼上,一堆堆花枝招展的姑娘招摇,推推搡搡,掩嘴娇笑,丰润如玉的身姿,尤其是打闹的时候,胸前的那对饱满挺立微微颤动,有一些色急的人红着眼,恨不得马上把那些女人吃掉一样,匆忙与友人告个别,急吼吼的奔那江南温柔乡去了。

    节日不分贵贱,有钱的上楼玩姑娘,手头紧的则吆喝着朋友找个地方,先各自吃上一碗汤圆垫点肚子,再弄一锅暖身的羊肉,烫一壶酒喝上几杯,说着哪家的小姐未婚肚大,哪家的楼子多了漂亮的姑娘,哪家的公子好男风不近女色,各种荤话黄段子不绝于耳,说的哄堂大笑,就这样唠嗑上大半夜,也是极为美妙的事情。

    无论如何,大家的话题都不会漏过侯府的灯会,这个庞大而显赫的贵族,加上一场绝无仅有的悦龙灯会,让所有百姓都津津乐道,却苦于不能走近去看,只可站在外面旁观、议论罢了。

    侯府的上元灯节,气势恢宏,安天命的巨大园子里,九百九十九盏花灯都悬挂了起来,宁安府所有的上层名流,豪族士绅携着女眷,都云集于此,按地位高低坐在一起,最热闹当然是安天命的那一桌了,一番客套寒暄,说着上位者该说的话。

    而安道厉则与他那帮纨绔坐在一起,一边喝着酒说着玩笑话,安道厉突然砰的砸了下桌子,一脸的阴鹫。“陆逸那小畜生怎么还没到!安天恪,你去看看!”

    安天恪已经习惯了这个侄儿的颐指气使,讪讪的笑了笑。“三哥,好的!”

    陆逸与余远瞩一起来的,此时刚到侯府,这个场合,当然不会带榆儿她们,望了一眼恢宏壮观的侯府,陆逸心道这就是真正的贵族,将请柬递上,门子恭恭敬敬的请他们进去了。

    安天恪正好看见,他倒是和和气气的。“陆公子,余公子,世子已经恭候多时了!”

    陆逸客套的拱了拱手,没有吭声。

    “安兄,昨晚醉得厉害,一直没清醒……走走……”余远瞩与安天恪极为熟稔,说话也没有多少顾忌。

    安天恪还是落后了余远瞩半步,见左右无人,突然回头朝陆逸使了个眼色,陆逸一愣,不知道他是何意,只见安天恪袖管里突然掉出一团什么东西。

    陆逸连忙捡了起来,藏在手心里,不着痕迹的展开,花灯很亮,陆逸一眼就看清楚字条上得字迹了。“酒有泻药,诗词颇难!”没有打机锋,纯粹善意的提醒,应该不是假的,陆逸一时间有些捉摸不透,着侯府到底是什么情况,安天恪为何要违背三世子的意思来帮助自己。

    走到大园子里,陆逸也终于见到了那壮丽的花灯,那么的庞大,繁多!是王兇把这些花灯献给了侯府的,这些花灯的来源,不言而喻。

    陆逸他一眼就看到了董常在,卑躬屈膝的陪着上层人物说话,他大步走了过去拍了拍董常在的肩膀。“董老板,你把灯卖到了侯府,真是会做买卖!染血的灯都敢用,你真不是个普通的生意人……”

    董常在被眼前这个少年说的吓了一跳,呵斥道。“你胡说什么,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侯府只准上层人物进的!”

    “你个卖灯笼的都算,我难道不算?”陆逸呵呵笑了笑。

    第二卷 染指宁安 第一百四十九章 身上的血哪来的?【第一更】

    更新时间:2012-07-31

    董常在回头望见拍他肩膀的人,正是上次在谢家见过的少年,只是想不起叫什么名字了。

    见这少年说出如此晦气的话,董常在脸有些挂不住了,他不傻,敢这样说话的又岂会是平凡之人,刚才只是被戳到阴暗的地方一时恼羞成怒才说出这句话,此时已经冷静下来,情绪也平复了许多,上下打量着陆逸沉声道。“这位公子的话,请恕在下听不明白!”

    周围还有不少的本地士绅名流,本来都在喝酒作乐,听到这边吵了起来,也都扭头齐刷刷的望着陆逸和董常在。

    “见过推官陆大人!”

    有个人认识陆逸,连忙起身朝陆逸施礼,其余的士绅也大感惊讶,推官大人这么年轻?有些地位低的就起身朝陆逸拱手,但也有几个年纪较大的人只是笑了笑,根本没有搭理这个半大少年的意思——他们都是西山省其余府州的官吏,都在六品以上,陆逸小小的七品推官还不够格。

    “他就是陆逸,也配做我的对手?呵呵……”不远处的安道厉摇了摇头,一脸的嘲弄。

    董常在却是一惊,原来这小子就是新上任的推官陆逸,难怪那天听到“小生陆逸”的时候有点耳熟,对于他来说,七品的推官也不是能惹的起的。不过因为献上悦龙灯有功,他已经得到了侯爷与三世子的嘉奖,一下子惹来一片祝贺之声,知府大人都朝他拱手赞叹了,董常在一下子有些飘飘然,自然也不怕陆逸。

    “你听不明白?那好,我说给你听!这一大片精致的悦龙灯是不是你做的?”陆逸笑道。

    董常在点头道:“回陆大人的话,正是董某的拙作!”

    陆逸笑了笑:“这不应是谢光远做的么……你怎么能将师兄的名誉占为己有呢!谢光远的女儿要是知道你这样做,指不定多恨你!”

    董常在当然不会被陆逸唬住,微微笑道。“呵呵,不知道陆大人从哪听来的小道消息,这些花灯,乃是我师门不传之秘,师兄会做,我也会做!何来霸占之说?师兄那些花灯做的太急了,有许多残次品,都搁置在库房里,尚有大半没卖呢!”

    陆逸叹息道,“董老板窥觑谢光远的悦龙灯制作方法已久,便设下圈套谋得,而后将他残忍杀害!岂不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桌上的人听到陆逸这话,顿时变得鸦雀无声,所有的眼睛都望着董常在,身体也不由自主的挪远了一些。

    “陆大人就是这样信口雌黄的么,要是我杀了人的话,你不早就派人来抓我多到公堂前问罪了,还在这里磨嘴皮子作甚!”董常在面不改色,冷笑道。

    这时,柳岩也注意到了此处,皱着眉头呵斥道。“陆逸,今日是上元佳节,侯府的良辰吉日,不可闹事!”说话很不客气,显然是愤怒了。

    王兇也饮下一杯酒,冷笑道。“这个推官,仗着是圣上钦点的,在府衙里滥用职权,独立专行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我和府尊大人也无法约束……今日又来捣乱侯爷的上元花灯会,真是无法无天!”

    王兇的话只能信一半,不过陆逸的话的确不吉利,侯爷安天命有些恼怒,只是碍于身份不便发火,冷笑着嘲讽道。“好个推官大人,可有芝麻绿豆大?”

    “比芝麻大,比绿豆小,哈哈哈……”

    有人阴阳怪气的附和道,周围一片哄笑之声。

    “治下有如此张扬跋扈的官吏,本官惭愧!”西山省布政司左参政李宜琨拱手致歉道。

    一不小心连侯爷都得罪了,陆逸又是叹息,又是摇头的转身离去,董常在也松了一口气,面带歉意的朝席上的人弯腰道。“为诸位添麻烦了,小的抱歉!”

    “无妨!无妨!”大家都礼貌的回应道。

    “啊,董老板,你衣服上怎么有血!”陆逸一声怪叫,指着董常在的锦缎袍子,神色恐惧道。

    一个人伸头看了一眼,见果然如此,也大叫一声“血啊”,连忙后退了好几步,将碗碟都撞倒了!

    董常在身边的人见董常在肩膀上果然有一块殷红,大惊失色,有些胆小的吓的脸色苍白,指着董常在道。“你,你,你身上的血迹,哪里来的!”

    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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