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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入君怀第4部分阅读

,苏府重金悬赏,以苏府在江湖的权势地位,便是那一向懒散的神医华景疏都能被你马上请来,怎么会轮到我?其二,我从没有对你说过我会医术,你既是求医,便应该先找曾经在你面前救治过人的汐华。”

    顿了顿,“其三,偏巧不巧,那二老中的毒,恰是我极熟悉不过的。那毒研制出自我手,整个殇清宫也只有我的地方才有那种药!”

    目中寒芒一现,声音冷鸷,“苏流觞,你想害死我。”

    男子闻言神色微异,却是笑着:“阿汐,流觞怎么会害你。”

    “那种药,我若不治,你苏府定当深究;我若治了,你手上有解药亦有毒药,万一突然病症加重了,你苏府还是要深究。我还未开始就陷阱了你的局里,只能随着你的要求,任你摆布。”我淡淡说着,目色平静望着他。

    苏流觞轻声笑出来,“阿汐怎么知道流觞手里有药?阿汐先前不是说了,那药只有阿汐那有么。”

    我偏头看他,却是反问一句:“在殇清宫,还有苏二夫人办不成的事?”

    苏流觞皱了皱眉,看着我,仍旧笑得一脸温和,“阿汐想对流觞说的,应该还不止这一件事。”

    目光相对,各自眼里默契一笑。

    那干脆就说个明白。

    “你于我没多大仇恨,还犯不着要到弄死我的地步。”我往椅子后头靠了靠,估摸着要说很长一段话,“诚然,你之前也说了,你在苏府,并不受待见。那苏老爷子年纪虽大,但精明的很,他但凡有儿子在,苏的家财产,你一个子儿都得不到。但,你不甘心。”

    第一卷  第四十一章 心计 (1)

    房内灯光诡异莫测,对坐的男子微微眯了眯眼,唇角带着一如既往的笑。淡淡的,浅浅的,如那暮春吹着的柔柔的风,抚到脸颊上,让人忍不住就要闭上眼去。

    最无害的笑往往最伤人。

    “于是,你便计划好了一切。先是假意让你二叔无意之间发现那条暗道,然后,设计着让你三叔也知道那个地方。”空气里便是香醇的酒香,舒服得让我微微闭了眼,“我之前还纳闷为何你的二婶会与你三叔有染,你三叔无论是相貌还是气度都不如你二叔,你二叔正值壮年,若他不举,确是不像的。那么,便只有一个原因。”

    我睁开眼,盯着他:“你二婶喜欢你。”

    男子闻言,浓眉微挑,嘴角的笑耐人寻味。他张口,缓缓出两个字:“继续。”

    “女人一旦爱上一个男人,那脑子就会有些不好使。所以,你利用你二婶,让你二婶将那暗道告诉你的三叔。人都有好奇的性子,你三叔进了暗道,正巧遇到你二叔。偏巧你二叔知道了你二婶红杏出墙的事,那暗道又是个杀人毁尸的好地方。你三叔必死无疑。”

    “但,你三叔易除,你二叔却也是个狡诈多疑的。所以,你把主意打在了我身上。”我浅抿了口酒,“你知道我接近你是别有目的,但你并不点破。经你巧妙安排,让我‘恰巧’撞见了你二叔杀人的场面,以你二叔的性子,是会杀人灭口的。”

    “你应该从你那宝贝妹妹那知道了我近年身子越发不好,不能轻易动用内力。被你二叔发现,即便不死,也能生擒。”

    我扬起笑来,定定看他,不由赞叹,“苏流觞,你这一计用得甚妙!”

    男子眼中粲然,一笑生魅。

    我怔了怔,继续:“若我不幸被你二叔杀了,殇清宫和上官堡必会联合让你苏家给个交待。迫于两方压力,你苏家不得不交出你二叔。江湖规矩,以命抵命。”

    我笑得更加灿烂,“若我被你二叔生擒,你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让殇清宫和上官堡给个交代,这种情况下,殇清宫会首先舍了我,上官若风么,估计也差不多会这样做。事后,上官堡和殇清宫多半会怀恨在心,因着是你二叔挑出的事端。明着不来,暗地里两家的刺杀准不会少。”

    我晃了晃杯中的酒,语声悠悠:“这原本是个极好的计划。但,你算错了一点。”

    苏流觞静静开口:“子綦。”

    我向他看去,男子嘴角微勾着,眸里似明还暗。1 3&56;看&26360;網13800100/ 文字首发无弹窗

    第一卷  第四十二章 心计(2)

    清冽的酒在杯中打着旋,倒映着周遭的金丝细帘子,看得人有些晕眩。

    我揉了揉眼,“我来西珏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改了他上官堡在此地所有商铺的账册。本以为是万无一失,却被你横插一脚,在我改动的地方或多或少加了点料,使上官若风有所察觉,不得不来西珏城一趟。届时,若碰上我已身死或被擒,上官若风定然不能坐视不理,你的计策便万无一失。”

    我静静看他,每一句心底微寒。如玉般温润有礼的男子,却是生性狡诈如狐。

    一环套一环的玲珑局,看似无意,实则杀机四伏。

    却偏巧,无论是哪一环失败还是成功,也总波及不到他。

    危险的狐狸,总是藏在事情真相背后,勾着嘴角,笑看外头风云变化。

    “人算毕竟抵不过天算。”苏流觞叹了口气,笑了笑,起了身,将那些帘子用银钩勾起。

    “你算错的是上官若风比你预计的早来了几天。正巧在你二叔追杀我时替我挡下来了。”我自嘲一笑,“所有人都知道上官堡主和夫人夫妻不和。你算着这一点,认准了上官若风即便要来也只会比正常的路时来得更晚。”

    苏流觞坐回椅上,端起酒杯,闲闲道:“谁知这家伙得知账册蹊跷与你有关竟然立马便策马加鞭的赶了过来。”

    他斜了我一眼,“你们这哪是夫妻不和,是夫妻有仇才是。”

    我疑惑看他。

    苏流觞朝我幽幽一笑,“那晚,阿汐躲在巷子里,背靠着树,流觞凑巧在树上赏月。”

    什么!!!我闻言一惊,蓦地尴尬。这么,那晚上官若风对我的那一番话,他苏流觞全部听到了!

    我轻声一咳嗽,掩去脸上的不自在。

    面上,仅是皱了皱眉,随后露出个笑来,“苏流觞,你不要岔开话题。”

    男子稍愣,嘴角的笑意诡异莫测,“阿汐,有没有人同你过,做女人不要太聪明,会吃亏的。”

    “这话,你不是第一个的。”我抿了口酒。

    苏流觞再次将我酒杯添满,“阿汐,听我一句劝,你应该长点记性。”

    “这事,不劳苏城主挂心了。”我看了看杯里慢慢的酒,“你这样给我倒酒,倒让我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

    “就你那个一次抿那么一小口的喝法?眼下,还不超过一杯。”男子淡淡看我,不知为何,看向我的眼眸中竟陡然多了几分猜疑之色。1 3&56;看&26360;網13800100/ 文字首发无弹窗

    第一卷  第四十三章 旧事

    口中酒香浓郁熏人,肺腑间一片温热。

    “为达目的不着手段,生在如我们这般的家族里,并不少见,若在以往,我也不会去多什么。可是——”我敛了神色,眼眸不转的盯着他,一字一句,“你最不该的,是惹到了我头上。”

    我面色顿寒,瞧得苏流觞一个激灵坐直了身。

    他睨眼瞧着我,眸中光芒忽闪,“阿汐心底在怒?”

    “若是别人对我这般设计,我只会怪自己防范太轻。”我挑了眉,手里握着杯子却愈发愈紧,“但——”

    “但流觞却是苏家人,阿汐对苏家并不见得喜欢。”他极其自然的接了我下面的话,眉宇间却似有疑虑,看了我一眼,忍不住问:

    “五年前的事,再怎么最无辜的还是舍妹,可阿汐为何却一直耿耿于怀?”

    她无辜?

    我朝他冷笑,“五年前的事,苏城主知道多少?若是不清楚事情原委,最好还是不要随意下结论。”

    苏流觞垂了眸看我,深湛的眸光微微闪动时,眸底隐隐流露出了几抹诧异的神色。

    半晌,缓缓开口,目中阴鸷:“诚然,五年前我并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但,舍妹前去殇清宫参加其姐的喜宴,后来传出来的消息确是苏府两个小姐,间隔不足七日便先后嫁给了殇清宫三宫主。”

    “而且,苏府参加完喜宴的人一回来,便时不时的带着怒色唾骂我几句?”我笑着。

    苏流觞默然,澄澈的眸子静静地瞅着我,目光带着暗沉。

    我嘲弄一笑,“苏流觞,若来一次那样的事,我还是会把你的‘好’妹妹往我哥哥们身上推。不是三哥就是二哥,也可能会是大哥。”

    苏流觞蹙了眉,脸含薄怒,正要开口。

    “你先别急着我毒辣。”我眄他一眼,“先前我承诺过,你告诉我你的事,我也告诉你一件你感兴趣的事。”

    男子声色不动,只是定定看着我。

    我端着杯子,靠在椅背上,静静抿了口酒,慢慢回忆。

    “三哥大婚的喜帖送进上官堡的时间很不凑巧,那时,我正得知上官若风那房妾侍怀了身子,而上官若风却一直瞒着我,不对我透露半句。”

    苏流觞无声看我,双眸中似朦胧了一层黑雾,于波光深深流转。1 3&56;看&26360;網13800100/ 文字首发无弹窗

    第一卷  第四十四章 心思

    烛火的明亮穿透了红色、如纱般的流水细云锦,透过长袖,在白玉杯上映着红的光影。明明是火红的鲜艳颜色,却清冷得近乎寡寂。

    我愣了一下神,追忆着:“那时,我同他的关系便已经不大好了。但,我们默契十足的维护着和善的夫妻关系,小心翼翼的,努力的接近对方,好不容易有了那么几分的温存。”

    苏流觞皱了皱眉,素衣雪色,清雅无尘。

    我浅酌一口,想着,自顾自地恍惚一笑,“第一次见到苏二小姐,是在我三哥的婚礼上。满堂红绸喜色,我于人群中遥遥瞥见一抹青色纤影。乌发如漆,肌肤如玉,美目流盼,谈话间时而浅浅一笑,恍惚,她身旁满堂喜色便尽失了光辉。诚然,苏二小姐是个美貌的女子。”

    美貌的女子,最让人欣赏,亦最让人痛恨,最让人……防不胜防。

    “第二次见她,是在我三哥的府上。三哥的新婚妻子不知道因着什么缘由,对着我三哥早先的妾发着脾气,苏二小姐在一旁柔声规劝。那声音婉转泠泠,悦耳动听,当时我想,苏二小姐不但美貌,性子也好,谁若得了这么一位大家小姐的青睐,定是件幸福的事。”

    夜深,凉意随着冷酒,漫过玉杯,指尖微寒。

    “但是,这样的感觉只消几个时辰,便生生颠覆了。”话锋一转,连着声音都带了几分清冷的味儿。

    我偏头看向对坐男子,“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情投意合,只差一步谈婚论嫁。这些,苏城主是最为清楚的吧。”

    苏流觞眸间微微一黯,清俊的容颜间杂着几许深思,他淡淡开了口,同样一个清清淡淡的“是。”

    知道自己的夫君心里装着一个她人,还一直都不动声色的,让你从来察觉不到。这样的心思呀,是太过绝情,还是将那人保护得太深。

    “偏偏每个人都知道的事情,而我,却是最后一个知道!”

    我嘲讽一笑,咬了唇。记忆回到那天晚上,我从旁听了上官若风和苏琦馨的事,面上却是不露声色,毕竟上官若风娶的人是我,不是她苏二小姐。

    我是他夫人,有名有份。他即便对苏小姐有些什么,那也是过去的事。

    如我们一般的大家族,若生了这种事,只要明面上不打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

    可有些时候,麻烦一定要找上你,你躲都躲不开。1 3&56;看&26360;網13800100/ 文字首发无弹窗

    第一卷  第四十五章 暗曲

    头有些沉,支着侧脸,身子半伏在桌上,眼里,烛光明晃,晕黄的光带着金色的丝,红色的衣映着清冽的酒,酒中粼粼泛着光。

    “那天晚上,我听了他们的旧事,心里耿郁得厉害。睡不着,在房里等他从三哥的地方回来。等来的却是——”

    苏流觞侧过脸来看着我,眸中光芒忽闪忽隐,声音却是放得轻了些,他问:“你等来了什么?”

    “衣上粘胭脂,身上染暗香。”我把玩着手里的杯子,幽幽出口。

    “子綦他……”男子言语隐晦,看着我的眼里多了几分怜悯。

    是了,在自家的地盘上,丈夫竟还背着自己,与她人私曲暗通。这样的妻子,当得多么失败。

    我笑着将杯中酒饮尽,猛地搁在桌面上,“胭脂易寻,暗香难找。偏偏是极淡极淡的兰花香!”

    “什么!”苏流觞骤然拍案。

    “连你都气,更何况当时的我。殇清宫地势偏北,地属极寒,若非有心栽植,根本养不成兰花。那唯一的可能便是来自苏府位酷爱兰花的苏二小姐。”我瞥了他一眼,笑了笑,“当即,便同他大吵了一架。”

    温婉贤淑这四个字,永远都和我搭不上边。

    大度?我做不到。

    “次日,是我二哥寿辰,也是我第三次见着苏二小姐。二哥过寿,苏二小姐当众献上了一幅画。苏二小姐当真是才貌双绝,那一幅《湘妃竹》画得可真是‘妙极’。”我几近咬牙切齿说了后头两字。

    苏流觞面露迷茫,“祝寿怎会画这个?”

    我苦涩笑着,支了杯子过去让苏流觞再给我倒上些酒:“若单只有竹子也就罢了,可偏偏画卷左端是溪水河畔,日暮之下,仍有夕阳的余辉;画卷右端是明月早早升起。”

    倒酒的手生生一滞,酒水洒在了我的手上。

    我抬头看去,倒酒的人满目愠色,俊美的脸上仿若突地覆上了一层冰霜。

    苏流觞盯着我,“她竟对你这样做!”

    我笑得更肆,眼里利刃般的寒光一现,“你的好妹妹!好一个苏府小姐!她竟在我二哥寿宴上,当着众人打着我男人的主意!只差没有明说,‘我要同南宫汐月共事一夫’!”

    日暮为夕,夕加水是个‘汐’字,汐和月,合在一起是我的名,而湘妃竹的典故却是出自娥皇女英。

    一幅画,把什么都写得明白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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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现错别字的亲一定要提醒我提醒我····

    第一卷  第四十六章 阴险(1)

    不动则已,一出惊人。那么一个大家小姐,美丽、温和、端庄、雅致,所有美好的词语放在她身上都不为过。

    可耍起心机来却也是让人一阵寒意直直侵入到了骨子里,透彻骨髓的寒意。

    往事在脑中飘忽而过。

    “当时,我最先看的是上官若风的反应。他就坐在我身侧,见我看他,便直接别过了头去。当时,我心里第一个感觉是慌,然后是乱。

    没有人帮我,没有人愿意为我说一句话。上官若风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若当时不拒绝,便是默认了的。”

    空气里浓郁着酒香,让人禁不住想要悠悠入梦。我伏在桌上,侧头抿了口酒,酒顺着嘴角流下来,将那昂贵的锦绣桌布染上一层深色。

    苏流觞看我半晌,张了张口,却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上官若风有他的喜欢,而我,却也有我的脾气。”我璀璨一笑,歪过身子去看他,“知道我当时是怎么说的吗?当时呀,我说:

    ‘成|人之美应是乐事,既然遇此机会,那汐月就做个现成的媒人,有劳二哥做个顺水人情,将此画转送给三哥,苏二小姐想学娥皇女英与三嫂共事一夫呢。’”

    男子眉间微紧,却也只是一刹。他淡淡看我,不说一句,继续为我添了酒。

    “虽说是当着众人面上说的,但苏府家大业大,宴席上的话,当做玩笑压下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怪就怪你的好妹妹,做出了后面的事情。”

    玲珑百转的巧妙心思,偏生阴狠起来,手段也是一等一的高明。

    “那日,我同她在殇清宫内的一座小桥上碰上,她先是对我说了她与上官若风情投意合的事,然后却又马上放下身段央求我让她到上官若风身边伺候,为奴为婢也甘心情愿。”我冷笑着一杯酒满满下肚。

    男子的目光犀利暗沉,他紧紧抿了唇,面上是一片愤色。

    我笑着,想起从前二哥对此事的一句评价:“不怕太难缠,就怕不知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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