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都市小说 > 醉入君怀 > 醉入君怀第23部分阅读

醉入君怀第23部分阅读

    落在我脸上,欣赏着我此时此刻脸上的每一分表情,唇角扬得更大。

    我禁不住娇喘出声,眼中变得迷离,伸手去扯他衣服。

    他微微笑,眸色朗朗动人,将我按上他衣服的手轻轻拨下,顺带抚了抚他袖口被我拽出来的皱褶。

    手指突然从我体内抽出,他上下看我,低头捡起我的一件衣服拭去指上的湿润。

    我愣愣看他,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看着他身上整整齐齐的衣物,看着地上我的件件衣服……他睨我一眼,宛若有细微的凉意荡过眼瞳。

    我霎时感觉铺天盖地的寒冷穿透肌肤直接入骨。

    他见我清醒,漠然一笑,两手撑着桌子边缘俯身欺近我,缓缓道:“有些东西你不要,我不给便是,是药三分毒,何必苦了自己。”

    他声音温软,于我心字字如锋,一不留神,溢出血……

    心弦猛地一颤。

    他是在意的,他果然是在意的……

    我哀哀望着他,用力咬住下唇,说不出半句求恳或是悔改的话,他有他的手段,我有我的自尊。他的目光在我脸上流连许久,深邃莫测。四目相对,各自煎熬于心,如割如绞,疼痛不已。

    丝丝的寒意从肌肤袭来。

    我颤着声音开口,“你走。”

    他目中乍寒,眼眸里的深邃迫人如刃。

    他冷冷一笑,扔了手中的衣服在我身上,掉过头去,大步跨向门口,再未回顾一眼。

    前一刻还是旖旎无限的温柔乡,转眼间,如堕冰窖,周身的寒冷。

    望着他凛然而去的背影,我拉起衣服盖住身子,不去看他之前在我身上留下的斑斑薄红。

    我下了桌,躬身捡起地上的每一件衣服,再慢慢穿回身上。

    止不住满心辛酸,我靠着桌脚坐在地上,什么也不愿想,什么也不愿做。

    就这么一直呆着,一个人,默默的愣在那里。

    时间悄然流逝,白天变成黑夜,房内无人点灯,黑暗暗的,什么也瞧不见。

    我微微阖目,低低叹息,无声苦笑。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似听到细细的脚步,鞋履踏着毛毯,匆匆而来。

    我不想搭理,只是闭着眼。

    好久,耳边听得亲切一声呼喊,“娘。”

    心中微动。

    睁目,房内不知何时点上了灯,烛光照得微微刺眼。

    我的儿子站在我跟前担忧看我,他的后头,是同样一脸担忧的苡翠。

    “娘,你坐了好久。”清儿凝眸望着我,戴着我缝制的手套的那双手轻轻抚了抚我耳畔缭乱的发丝。

    我挤出一抹笑,伸手摸摸他的脸,“娘没事。”

    他目中神情疑惑,望着我,欲言又止,却终究按捺不住,“娘,父亲他……”

    我终于控制不住,张开手臂,用尽全身力气抱住他,止住他即将要说出来的话。

    他微微错愕,“娘?”

    “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问,清儿,让娘抱抱,就一会儿,只要一会儿……”我用力抱紧他,不松也不放,似抱住溺水时唯一的浮木……

    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八章 事端突发

    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突然之间崩塌,也只不过是几个时辰的事。

    那个人昨晚未回我的房,自然也没有去冷氏那,我只听说书房的灯火一夜未息,也不知他在忙些什么。

    他不来找我,我自然也没那兴致厚着脸皮找他去。

    此刻,我坐在东苑正厅,没好气的看着眼前这对笑得灿烂的夫妻,“你们带来的这是些什么东西,给我立马扔出去!”

    空气里是一股繁杂的药味,间或夹杂着一股浓郁的鸡汤味道,闻着让人恶心作呕。

    我皱着眉头指着桌上的一大碗鸡汤药膳,神情很是不耐烦。

    上官若雨腆着笑拉着我的手,“嫂嫂,哥哥也是为你好,说你身子虚,得好好补补。”

    华景疏随声附和,嘴角鬼祟的笑意不掩,两眼弯弯眯成一条缝。

    我冷哼一声,斜望了华景疏一眼,“是上官若风的主意,还是你的主意?”

    华景疏低眸看了看桌上的汤药,有意无意地朝我望过来,“你之前药里多出来的那味药,虽用得妥当,但长久下来难免会伤身。上官虽说只是托我好好为你补补,把身子养好。不过这补药也不能滥用不是?我不知道你服了那药多久,心底琢磨着还是这药膳管用。”

    男子话语无伤,却深意暗藏。

    大夫,总有大夫的狡诈。

    我垂下眼帘,不愿与他多费唇舌。

    上官若风虽然生我的气,但到底没将他的脾气闹到明面上来,所有人看着都觉得相安无事,而实际上的情况只有我们两人知晓。

    我一直猜不透上官若风的心思。

    既然生气了,在意了,大可直接对我不理不睬就是,至少我看着能够舒坦几分。可又,为什么还托华景疏来为我请脉,为什么……还要这么费心费力的照顾我的身体。

    存心让我觉得心里有愧,对不起他?

    思虑纠葛繁结于心,一点一点的,冷得泛酸。

    我叹了口气,伸手去端那碗鸡汤,皱着眉头拿起勺子。

    “嫂嫂,你这样就对了。”上官若雨是满脸的欣喜,凑近我,贴近我的耳边,声音轻轻软软,带着几分的羞涩味儿,语调却微微扬着,“嫂嫂,什么时候再给我添个小侄儿或是小侄女?”

    我一口汤呛在喉咙里,帕子掩着,一阵剧烈的咳嗽。

    我瞪她一眼,这小妮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上官若雨咧唇一笑,一双大眼睛朝我使劲眨着,“嫂嫂可是害羞了?”

    “……”

    我心底愤愤。这丫头不知道实情,我也不好去说她。倒是那华景疏,知道我先前用药的事,彼时,勾了眸子盯着我看,笑容古怪得很是欠揍。

    我冷冷看他,“华先生有话不妨直说。”

    男子挑眉,悠悠看我,“昨日不知出了什么事,府上的九里香几个时辰之间被清得干净,上官下令,以后府中药材支出进账中,不得混有九里香。这是何故?”

    “华先生,有些话该说的就说,不该说的就不要说。”我喝了口汤,睨向他,加重了语气,威胁着,“我的脾气,你不是没有见识过。”

    华景疏勾唇笑,眼眸里流光诡异的动,他偏头向上官若雨,微微无奈的口吻,“你这嫂嫂近来好像对我很反感。”

    “哼,那定是你又在哪里惹我嫂嫂不高兴了?”上官若雨横他一眼,转而又双手勾着我的手,撒娇的口吻,“嫂嫂,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我偏头,“没有哪个人会愿意经常见到大夫,你说我反不反感?”

    “嫂嫂……”

    我最是经受不住这样的讨好。

    女子眼里清澈明亮,目光直直看过来,总让人不忍心重话下去。

    我放下手中的汤勺,望定华景疏,终是软下话来,“景疏,我与他的事,你别参合。”

    他眉宇微动,再看我时已没了之前的戏谑,“你既然知道有些话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就也应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我抿抿唇,神色微厉,“这不用你来教。”

    他面带薄怒起身,一掌拍在桌子上,盯着我,“你知道他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你又知道他为了你都做了些什么?”

    我一愣,不理解他怎么突然情绪失控。

    “你干什么!怎么对我嫂嫂这么说话……”上官若雨慌忙起身拽他,面上神情早变。

    眼底锋芒一凛,“你们有什么瞒着我?”

    “嫂嫂——”上官若雨被我看得一惊,目光闪避,慌慌张张的不敢看向我。

    华景疏冷笑,目光生生迫人,“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你这一副自以为是的模样。”

    我定睛看他,“什么意思?”

    “你以为他为什么要担着那么大的风险去开采铁矿?你以为他昼夜忙碌是为了什么?你以为——”

    “华景疏!”上官若雨勃然怒喝,她拧着眉毛,哀求的看着他,“够了,别说了……”

    我心下一凉,恍若一张灰灰迷蒙的网突然之间罩过来,我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辩不清……

    “到底怎么回事?!”我愤然挥袖将桌上的杯碗扫到地上,盯着眼前两人。

    上官若雨满目凄哀,拉过我的手,双手握着,“嫂嫂,你别问了好不好。哥哥不让说……我哥他……我哥他并不容易……”她犹豫许久,一双黛眉挤在一起,温婉企盼的口吻,“嫂嫂,你就什么也别问,什么也别怀疑,就只待他好,行吗?”

    上官若雨澄澈的眸子里满是关切惶恐。

    我心中怦然一动,疑惑与焦虑与未知的慌乱挤在一起,满是苦涩。

    我将她的手和我的分开,不去看她,“华景疏,你说。”

    上官若雨立马转身,“景疏你别——”

    “我只告诉你一件事。”华景疏看我一眼,目中没什么表情,“昨日蜀地传来消息,西蜀地震,矿山坍塌,死伤无数。”

    “什么?”我心神俱震。

    “这消息暂时被他封锁住,但事关重大,到底瞒不了多久,若被有心人闹起来……”他顿了顿,寒了我一眼,“你应该知道他上官族内暗地里的东西怎样吧?他这个位置,觊觎的人不是一两个。”

    长袖底下手不知何时紧握成拳,指甲深陷进肉里。

    我尽量使自己声音平静,“他在哪?”

    “他要回蜀地,现在估计就要动身,我劝不住。”华景疏重新坐回椅子上,斜目过来,“该怎么做,你知道。”

    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九章 关心则乱

    西蜀地震,矿山坍塌,死伤无数。

    我不知道这“死伤无数”究竟是没有人去数,还是真的死的人不计其数。之前隐在心头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那么大一片的矿山,那么多的人,上官若风怎么担得起这个责任!

    大族之内,盘根错节,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上官一族,本就没有表面上的平静。以往有老堡主压着,老堡主死后,上官若风手段雷霆才能保持着这么多年上官堡相安无事。

    蜀地一乱,现今只是封锁消息,一旦消息守不住,谣言肆起,上官若风百口莫辩。

    届时,若叫族内有心之人相逼,上官若风这个世代嫡系的堡主位置也做不成了。

    到时候,不但上官若风有事,我、清儿,甚至是全府的人都不能独善其身。

    这个时候,上官若风更应该坐镇上官堡,至少也得先把族内那些不安分的处理了。可是眼下,这厮不知道怎么想的要去蜀地,蜀地地震,道路堵塞,人心怨起,他是找死吗!

    我赶到时,门口马匹已经备好,入目是他一身刺眼的白。

    冷嘤秋在一旁苦苦劝着,面带哀色,边上的尤临神色也略见忧急,一只臂膀横在上官若风面前,拦住他的去路。

    “放肆。”上官若风看也不看,拂开尤临的手,便往前走。

    “慢着!”我控制不住的出声。

    听到我的声音,上官若风回头,见到我,目里微微错愕。

    我立在原地,张了张口,却陡然不知道该怎么说。有了昨天发生的事情,今天再看到他,种种尴尬羞愤一股脑的涌了上来,我怔在那里,发不出声音。

    他冷冷瞟过我一眼,转身,从下人手里接过马鞭,正欲上马——

    “不准走!”我心急火燎的奔上前去,一把扯住他的衣袖,我定定看他,话里慌乱,“别走,别去蜀地,别……”

    上官若风往周围扫过一眼,眸似冰玉之寒,声音一沉,“谁告诉你的?”

    “你别管谁告诉的我,总之你别去——”

    “多事。”他甩开我的手,翻身上马。

    我急忙拽住他的腿。

    上官若风坐在马上俯视我一眼,声音冰冷,“松开。”

    我拽得更紧,另一只手顺势把缰绳也扯住,我仰头看着他的冰冷神色,“你下来!”

    他冷睨我一眼,命令式的口吻,“松手。”

    我咬咬唇,倔强看他,宁死不放。

    他眼里一烦,直接叱令周围侍从,“把她拉开!”

    身边几人欲动。

    我目光一凛,“谁敢放肆!”

    众人面面相觑,看了尤临、冷氏的暗示纷纷退回原位。

    上官若风面色一阴。

    我黯然视他,哀求着,“别走,留下来好不好。”

    “留下?”他冷笑,微俯下身,卷着的马鞭抬起我的下颚,望我的目光静睿冷寂,“留下来干什么?留下来看你的无理取闹?或者,你还想让我对你再做几遍昨天的事?”

    他语音低沉,时轻时缓,如若指腹按捻慢弹的弦,萦绕在耳时,听得人心底直透寒气。

    我面色一白。

    他移开鞭,在马背上直起身,再不看我,“我最后说一遍,松手。”

    逆着光线,他的脸隐在一片阴翳里,我看不清他此刻表情。我只被他之前的话愣在原地,毫不动弹。

    他陡然扬起马鞭——

    “啪——”

    尖锐的一声响,我双手吃痛松开,不过一瞬,他得空一夹马腹,马鞭再起,转眼,马蹄已扬尘而去……

    两手的手背上火辣辣的疼,我看着那白色身影消失在视野,心中梗涩。

    两只手比在一起,两手背上是均一道齐整的鞭痕,伤口破开,鲜血淋漓。

    我咬着唇看着,突地一笑。

    周遭侍卫随从在一旁看着,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我冷着眉目回头,“备马。”

    下人们犹豫不动,齐齐将目光移向门口站着的冷氏处,目中询问。

    我心中冷笑。我这个正经主子的话不听,偏生要看一个妾的脸色?

    冷嘤秋默然看我一眼,目中没什么神采,她背脊挺得笔直,朱唇缓缓开口,“妾身在府中做不了什么主,夫人恕罪。”说罢,转身,迈着端庄得体的步子往府内走去。

    冷嘤秋一走,剩下的人齐齐低头,生怕触碰到我的目光。

    尤临双手交叉前胸,倚在门口朱红大柱上,凉薄的口吻,“夫人不是很有本事?”

    我面色陡沉。

    尤临讥讽一笑,懒洋洋地眯着眼,毫无顾忌的上下打量我。

    “堡主既是一心想去,夫人又可有十足的把握能拦住他?”这声音沉稳,在我背后响起。

    我转身回眸,“昆叔?”

    管家尤昆朝我含笑作揖,“老奴知道自己拦不住,所以老奴没有拦。”

    “可是昆叔,他这一去分明是给自己找罪受!”我皱着眉头,对于管家,我是真心的把他当做长辈看,什么话也都能坦然的说,“他这一走,过几天消息拦不住时,那些个心怀鬼胎的只会趁此机会将堡中弄得大乱。”

    “夫人既然想到了这一层,还要去追?”尤昆淡淡看着我,目里透着几分难以言状的精芒。

    我微怔,“昆叔的意思是……任他离去,我留下?”

    “夫人聪慧。”他微微一笑,凛然与我对视,缓缓道,“堡主既然执意要走,我等无可奈何,只能任他去。而夫人不同,如今情况严重,此时此刻上官堡不能一日无主。堡主一走,夫人若也跟着去,堡中没个人看着,才会闹出事端。”

    我定睛看他,“昆叔,你给我扣了一顶好大的帽子。”

    “夫人,老奴只是实话实说。”尤昆低眸扫过我的双手,“再者,夫人双手受伤,也不便持缰绳奔波。”

    我抿抿唇,“我不去就是,只是他,我一定要拦下来。”

    袖甫一动,从里头掉出一管细长的东西,直至指尖立马抓住。

    翻手,手心是一管响箭。

    没有思索的扯开拉环,往空中一抛——

    响箭“咻”的腾空,于高空绽出一个绚丽的火花。

    片会儿,四面八方齐齐响起一声哨响,声音尖锐悠长。

    眨眼间,几道黑影飞快掠至眼前,快得根本看不清他们是怎么来到的这里。

    十二影卫同时到达,黑衣银面,朝我单膝下跪。

    周遭侍卫面露戒备惊恐之色,便连原本倚在柱旁的尤临也不知何时直起身来,面色严肃。

    尤昆看我一眼,脸上笑意却愈发地诡谲难辨,“堡主的马是千里良驹,此去西蜀,路线颇多,夫人可知在哪拦人?”

    “我不知道他走哪条路,但我知道该在哪里拦他。”

    “哦?”

    我这才露出笑来,“方才他的马上有香烛酒香味道,那定是要先去后山。”

    转身下令,“后山最顶峰,衣冠冢前,拦下上官若风。”

    尤昆眸光猛然一凝,然后,低声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