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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入君怀第37部分阅读

    接扯开了腰带。大力将外袍扯开,扔到地上,再脱第二件,第三件……直到要解开中衣,被他出声喊住:

    “转过身去。”

    我拂袖转身,双肩因愤怒微微颤抖着。

    顿了片会儿,他再开口,“转过来。”

    我不动了,背脊挺得笔直,再不想看他一眼。

    身后,男子的声音轻得仿佛漂浮在柳絮之上一般,突地一下比之前温柔百遍,“祈蚬草长于西蜀毒瘴丛中,要是说冷氏一人采药回来,我是不信的。”

    我一怔,不明所以。

    “转过来,让我看看,你伤了哪里?”

    心中猛烈一跳,我诧异转身,抬起双目瞟了眼飘摇不定的烛火,然后才疑惑再看向他。

    他见不得我表情呆愣,彼时看我的目光带了几分不悦,“那个地方我曾今去过,只行到一半距离就再不能入,更不用说采药了。冷嘤秋,她没那个本事。”

    他上下将我仔细看了一遍,确认我中衣之上无半点血迹、损伤才神色微缓。

    这又是怎么回事?眼下情况陡转直下,完完全全好似不是我想的那样,可是,却又觉得莫名其妙的的别扭。

    既然他什么都清楚,那又为什么见了我就没什么好脸色看?

    身上只剩下中衣,虽然是在房内,但还是有些冷。我撅着嘴,故意在他面前双手交叉搓着手臂。

    他看在眼里,什么表示也没有,任我在那干站着。

    “一进来就摆着张臭脸,当所有人都欠了你似的。”他的眉间仍旧是微微皱着的,目里的冰凉之色没减半点,话音加重,“一而再再而三的问你话,你半句实话都不肯说。你只当是自己受了委屈,可这委屈又是谁自找的!”

    “我……”我被他冰寒的目光看得心头发怵,一时间,好不容易积起来的怒火被打散了下去,找不到话来反驳。

    “若不是我知道你就是这副脾气,你又当怎样?!”

    心跳忽顿忽急,连呼吸也渐渐紊乱起来,我不知道眼下该怎么接话,只愣愣望他,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朝我发脾气,更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又惹了他。

    我咽了咽口水,将头埋得低了些,却听他话语陡转,厉喝出声,“谁准你出去采药的?不要命了是不是?!”

    第一卷  第二百四十五章 泣不成声

    房内烛光明亮得晃得人眼生疼,他说的话,我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wen2|三八文学他的双目如尖刃寒芒般的冰冷慑人,那带着明显愤怒的面上,满是无尽无尽的……我不敢直视的神情。

    这个男人一般情况下不轻易冲人发脾气,可是一发起脾气来,却从来让人招架不住。

    我不知道为什么出门帮他采个药也能成为他生气的理由,而且这脾气冲我发得满是理直气壮地的模样。

    我咬着唇,心中哽郁,再说话时,连自己也控制不住的声音干涩,“我只是……想救你。”

    “救我?怎么救?”他的面上再沉了些,嘴角突地泛起一抹冷笑,“用你的命?我倒不知,我身上这一点儿毒还能到要人命的地步。就算是能要人性命,可你的命难道就不是命了?”他说这句时语速微微放缓,飘忽在耳际时柔柔和和的,然后陡然再厉,“为了采几根草就赔上你的命,你有没有长过脑子?!”

    这下,连粗话都说出来了。

    从我进房到现在,上官若风一直是斜坐在床上的,斜眸看我,明明就是再寻常不过的日常姿态,可那眼底看人的目光,却如同在看着一个犯了极大错的下属。

    四周好似越来越冷,我只着一身单薄的中衣,此时此刻,就像浸在冰水之中,碎冰贴着身子,寒气钻进皮肤,这样冷,冷得寒彻筋骨。

    我禁不住双肩一颤,说出来的话语有些语无伦次,“我、我就只是去采个药,没你说的那么严重。何、何况、何况我什么事也没有,药也采到了,再说——”

    男子墨一般黑的眸子里,满是冰凉,我每说一句,他面色就沉一分,最后,直接打断我的话。

    “若是你出点什么事呢?!”他盯狠狠着我,目光如炬,“那地方机关众多、毒物众多,稍不注意便连尸骨都尸骨都拾不回来,你凭什么无畏无惧的往那个地方去?!你是不是什么都不在乎了?不在乎生死就无所谓性命,在你看来,去采个药,采到了再好不过;采不到,陪了自己性命也无所谓是不是?”

    我心中猛的一悸。他看我目光莫测深浅,那深潭般探不到底的眸子,好似能洞穿一切事物。包括……我埋藏在心里最深最深最深的,我永远不敢主动在人面前提及的东西。

    我在惊愕之中张了张嘴,脑海一片复杂混乱,急急忙忙想要扯开话题:“可华景疏说只有祈蚬草才能——”

    盛怒的他却没那么多耐心听完我的每一句话,总能把话题再说回去,他冷冷打断我的:“平日里我说的话十句你只有四五句才认真听,如今怎的这么乖巧,华景疏说那一句你就言听计从了?!”

    他话语咄咄,我招架不住,连答话也变得困难:“我没想那么多,我就是——”

    “就是什么?脑子进水傻了?!”

    “可……”

    “养着你还不如养着府内看门的那群狗,至少它们还不会主动去找死!”

    从小到大,不管是惹了多大的祸,受了多重的罚,也从来没有被这么骂过。

    鼻尖酸涩涌上眼眶,禁不住的目里突然朦胧,“我……”

    “不准哭!”他双目依旧寒着,冷冷睨视我,半点情感不含。

    我看了他许久,手心里指甲深陷进去,破了皮,有点痛。我再说不出一句话,胸口似被巨石压住,喘不过气来,我咬咬唇,转身掀开幕帘就跑出去。

    跑出内室才不过几步,外室的屏风还未绕过去,肩膀被猛然从后拽住,力道之大,不过眨眼,人已经被他连着整个身子都拽转过身,他将我狠狠揽紧,下巴死死抵在我颈侧,冰冰凉凉的声音在这突然之间就轻了下来,声音含糊在我耳边,“我当时醒来,知道嘤秋拿了祈蚬草而你不在府内,就什么都不敢想了……如果……如果你有半点不测,我……我不知道我会怎么样……”

    他说话时,声音隐隐带着几分颤抖,他抱我抱得愈来愈紧,似恐一松手就会失去;两人身子紧贴着,他身上的温热,令我冰凉的身子渐渐回暖,我听得他的心跳,一下一下跳得十分剧烈。

    四面八方涌来苦楚委屈就在这一刻全部喷涌而出,再然后,眼前朦胧一片,再控制不住的眼泪恣意汹涌出来。

    脑海里一片白,哇哇大哭出声,生平第一次哭得这么难看。

    他紧抱着我,大掌轻轻在我背上一下一下的安抚轻拍着,跟着说了些什么,我什么也听不到。只有一个念头,要把所有的不快全都哭出去。

    从没有哭得这么狼狈过,鼻涕眼泪一直流,口里喊出的声音撕心裂肺,也不知道自己喊了些什么。

    只知道这么一哭就哭了很久很久,到了最后,声音嘶哑,泣不成声。

    眼里干涩,再流出不一点泪。

    神智慢慢恢复清明时,一旁的蜡烛已经燃得只剩下一半,听得府内打更的声音敲到了三下。

    他的胸前,衣裳被我泪湿了好一大片,还有有些地方粘稠粘稠的。

    我这才抬眸看他,恰好与他低眸看我的目光撞上,他目中冰凉早就不在。我也才发现,他的眼底,红丝缠连,尽是疲惫,也不知几日几夜没有好好入睡过。

    相视了好久,谁也没有说话,相对无声,却胜有声。

    心底某处好似被柔软了的化开,慢慢的,融成了一滩水,蒸腾成了一股雾,在化作一缕轻盈的烟,慢慢的缭绕盘旋在全身各处。

    他默默握紧我的肩头,温暖的掌心仿佛一团火焰,穿透衣裳,烙得肌肤隐隐发烫。

    我抿抿唇,无措指了他的衣裳开口,嗓音嘶哑着,“弄脏了。”

    他理也不理,两指夹起我下巴,俯身狠狠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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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各位女生节快乐~

    第一卷  第二百四十六章 不喜欢就撤了

    哭过了,闹过了,然后,再没力气折腾别的。wen2|三八文学

    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熄灯上床,只记得嗓子干涩,出声就疼。只记得入目漆黑,眼皮沉得很。

    翌日,强烈的阳光映入窗梗,透进未拉上的窗帘,直直射在面上。一觉醒来,已是正午十分。目里朦胧之中习惯性的伸手往旁一探,极意外的不是摸到冰冷的床,然后,手上一暖,被大掌轻轻攥住。

    残留的睡意顿时醒了一半,转头看去,上官若风在我身侧,以手抵着额,侧着身子看着我。那双目清洵,神情采采,也不知道是醒了多久,更不知道他就这么看了我多久。

    见我醒来,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明媚的一个笑。

    我看着他,想及昨晚心底忽起一丝苦涩,也隐约有些忐忑。将手从他手中抽出,拉了拉身上的被子,转过身,背对着他。

    我这番行径表现得太过明显,他很快凑近过来,从我身后拥住我的腰,头抵在我的颈侧,带着几丝调侃味儿,嗓音沉沉低低,“怎么,真打算不理我了?”

    隔得极近,他说话时吐出来的气息打在我的耳畔,吹得我耳畔发丝轻动,侧颊微微痒痒,我不舒服的扭扭脖子,不吭声。

    他将我腰揽紧,再靠近我些,前胸贴着我的后背,得空的另一只手,伸在我额前,拨了拨我额前挡住眼睛的凌乱发丝,声音含笑轻轻,“月儿妹妹不理子綦哥哥了,子綦哥哥该怎么办?”

    没料到这厮能厚脸皮到这地步,我皱眉,转目一想,勃然怒了。侧肘就击在他胸前,推开他,怒目而视。

    他不防我这一推,肩一斜,稳住身形,疑惑看我“怎么?”

    “谁要做你妹妹!”

    他一愣,顿了片会儿,眸中有亮光闪过,突地了然。wen2|三八文学

    他目中一黠,薄唇微微扬起,伸手猛地拽过我到他怀里,不留我半点挣脱的可能,双手紧紧环住我的身子,嗓音里带着笑,安慰小孩子的语气,“是是是,月儿不是妹妹,是夫人,上官夫人,我的夫人。”

    我紧拧着眉,“无赖呀你!”

    昨晚哭过的嗓子现下还是干干的,说出来的话语细细,像极了娇嗔靡靡之音。

    他眉一挑,笑从喉咙里发出,轻轻一句:“只做你的无赖。”

    我怔了。

    抬眸看他,他双瞳深黑,嘴角带笑,明明是玩笑话,却莫名在他脸上透出十分认真的神情来。

    我抿抿唇,微垂了眸。

    气氛陡然的僵滞。

    静了片会儿,两人都没说话。

    半晌,上官若风低下头来,圈着我的手臂松开,双手轻轻捧起我的脸庞,嘴角笑意微收,声音轻飘淡似云,“还在想着昨晚的事?”

    我脸一沉,咬唇偏过头去。

    “怪我昨晚话说重了,骂了你?”他耐心着捧着我的脸转回来,我头一撇,再转过去。

    反复几次,他松了手,目光又瞥过我的面庞,语声淡漠,“再来一次我也是会骂的。”

    言罢,掀开被子下了床。拿了一旁架子上的衣服就往外走。

    这态度变化太大,我看着心里直冒火,狠锤了床,将枕头、被子全踢到床下去。

    彼时,他正挑开幕帘,听到动静,头一侧,冷冷看过来,目光在地上东西一扫,回到我脸上,“这些东西你若不喜欢,就叫下人撤了。”

    我被他冰凉话语弄得一个激灵。

    他说完话,再不看我,走出去。

    我低眸看了地上的一些,又掉回目光看了一眼幕帘轻晃,东西不喜欢可以撤,那人呢?你是不是不喜欢也想撤了……

    然后不久,就真的有婢女抱着一床新被子和枕头进来,将地上的收拾出去,从始至终没对我行一下礼,说一句话,只本分的做着自己该做的事。

    我看在眼里,暗暗冷笑。

    梳妆镜里,女子头发凌乱,苍白着面容,双目红肿。这么难看的一张脸,任谁看久了都会没有耐性吧,难为他,还盯着看了那么久。

    我深吸了口气,紧紧闭目,强迫着自己不再想下去。

    今日的阳光正好,暖而不艳,温温和和的洒在身上,再加上清风微徐,清清爽爽,舒服极了。我无所事事,摆了张摇椅在院内,闭目躺在上头。

    上官清站在我身边好久,终于按捺不住扯了扯我的袖子,“娘,父亲唤您去前厅。”

    “嗯。”我应了声,也不动弹。

    他再扯了扯我的袖子,“娘,这是父亲第五次派人来催了。”

    “急什么。”我睁目,看他一眼,不禁笑道:“你今日从书房偷溜出来就一直待在我这,府中请的西席就只教你同你弟弟两个人,你不怕那夫子将你一状告到你爹那去,反倒还一直在我这晃悠?”

    上官清指了一旁,“可是他们来传话也不回去复命,父亲会……”

    “会如何?”我斜目瞟了点了|岤道在地上跪着不能动弹的五个人,冷嘲一笑,“我可从没听到谁来给我传了话。”

    “娘,父亲定是有事要找您,不然也不会前后叫了五人来传话。”

    我捏了捏他的脸,“乖儿子,还是早点回书房吧,若你爹生起气来要罚你,你娘我可帮你说不了什么好话。”

    “娘……”

    上官清还欲再说,这时,从苑门口拐进来一抹小小黑影,先是在门口顿了顿,然后,一眨眼,人已经闪到了我身前,清脆的声音,“姑姑。”

    女童比之前几月我见她时高了不少,着一身黑衣裙,眉目如黛,肌肤如雪,愈看愈漂亮。

    我揉了揉眼,这才确认自己没有看花眼,“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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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第二百四十七章 家务事

    南宫灺既然能出现在上官堡,那么她的父亲必然是也来了。

    从西蜀分别才不过几日光景,南宫汲花如今怎的来上官堡了?我满怀疑问,送了清儿回去书房,便随着南宫灺一同去了府中前厅。

    厅里萦绕着淡淡的茶香,两个男子坐在主位,都着白衣,中间摆着一副棋盘。落子之间,轻松谈笑,随意从容。诚然,我几个哥哥同上官若风,也只有下棋这个共同爱好了。

    我过来时,棋盘之上最后一颗棋子清脆落定,和局。

    两人一道朝我看过来,南宫汲花先行开口,语声淡淡:“怎么才来?”

    “汐月也不过刚刚知道二哥来府,听二哥的口吻,可是等久了?”我倘然说着,低眸擦了擦袖口上的茶渍。

    “我先后遣了五人去请你,你现在才来?”几个时辰前两人才吵过,彼时不过一句寻常的问话,上官若风的话穿进我的耳里,我只觉浑身都不舒服。

    “堡主遣了人?汐月怎么不知道?”我放落长袖,懒漫瞟他一眼,见他眉头微皱正要说话,我继续补了一句,“俗话说,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那些个奴才办不好事,堡主是不是该好好反省反省?”

    明嘲暗讽,上官若风面色一青,碍于南宫汲花在,没办法数落我。

    南宫汲花在旁看着,讶异的挑了挑眉,上下打量我一阵,唇角一弯,“眼睛怎么了?肿成这样。”

    昨晚哭过,眼睛自然肿得厉害,我面无表情,“没怎么,昨晚睡前多喝了水,醒来就肿了。”

    “喝多了水嗓子还哑成这样?”

    我一噎,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嗓子嘶哑得厉害,我不以为意,“自然是嗓子不舒服才喝水的,哪知不管用,反倒肿了眼睛。”

    “是么。”南宫汲花话里带笑,眯了眼睛看我,目光落在我的袖口,“衣服怎么湿了?”

    “湿了就湿了,还能怎么?茶水洒在袖上了呗。”

    “啧啧,谁将你惹了,从进来到现在,一股子火药味。”南宫汲花偏头看向一旁的上官若风,笑道:“我这个妹妹平日里骄纵散漫惯了,还有劳子綦多多担待。”

    上官若风刚要开口客套,我冷哼一声,一脸不屑。

    上官若风沉默无声,目光如刀般过来,寒冽非常。

    此情此景,任谁都能察觉出我二人的不对劲来。南宫汲花大大方方在我俩面上看过一眼,展了折扇悠悠道:“看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