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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入君怀第43部分阅读

    得过且过,就这样一直被欺负人下去。二,做我的儿子。”

    第一个诧异出声的反倒是边上的苡翠,“夫人,你——”

    “我同少爷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插嘴?”我冷声厉叱,接着看向上官浔,温声,“做我的儿子,无论衣食住行,你哥哥有的,你一样都不会少。以后没有人敢欺负你,更没有人敢欺负你身边的人。而眼前这院子里所有欺负过你的人,只需你一句话,随你处置。”顿了会儿,“诚然,你只能有一个母亲。”

    若认了我,以后需得与冷氏形同陌路。

    上官浔一怔,呆呆望着我,嘴唇紧抿,原本明澈的双眸慢慢变深,窄袖底下的小手,慢慢紧紧握起。

    “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日后——”

    我话还没说完,便见着眼前人面朝我直直跪到地上,恭恭敬敬三个响头,直身,“母亲。”

    我眉间一缓,浅笑着扶孩子起身,“院子里头这些人,浔儿想怎么处置?”

    男孩的目光瞬时刀一般寒,他伸手指了张氏,“割去舌头,乱棍打死。”

    接下来的场面太过血腥,所以河蟹,各位自行脑补===

    折腾了一下午,再东走西忙的,回到东苑,已是深夜。

    上官若风来时带着满满的怒火,不待下人通报,直接一脚踢了门进来,见到我,便将手里的东西往我身上一丢,“你干的好事!”

    丢到我身上的是一本族谱,今天下午,上官浔的名字排放顺序,被我由庶改成了嫡。

    我低目,“我说过,我要做的事,无论怎么样都要做到。”

    上官若风盯着我,双目灼灼,“所以你就瞒着我,一声不吭的把上官浔过继到了你自己名下?!”

    “是。”

    他夺过我手里的族谱,翻了几页,猛地拽过我,指着上头上官浔名字旁边盖着的私印,声音寒着从牙齿缝里出来,“这又是怎么回事?我可不记得自己在上头盖了印。”

    我抿唇,稍稍离他远些,轻声,“我拿了个萝卜,刻了个假章。”

    上官若风被我这句话弄得一呛,举了巴掌就朝我扇来,“纵你太过了,真以为我舍不得打你?”

    我站在原地,不避不躲,“你打就是。反正这张脸不是给我看,红了肿了也左右与我没什么关系。”

    大掌在距我脸颊三寸处停住。

    他凝了我许久,愤然收掌,抓着我的手腕就将我甩进一旁的躺椅里,身子随即覆上,深邃的眼里迸出阴鸷的光,“三番四次,南宫汐月,你是算计好吃准我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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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二百七十五章 等我一个月

    这回,是真的惹恼了他。&”;怒气冲冲的来,又怒气冲冲的走。除了劈头盖脸的一顿骂,我什么也没有得到。

    门未关,夜来风凉,吹拂入室,吹起纱幔甫动,妖娆生姿。

    我在房内静坐了一会儿,望着摊开在地上的那本上官氏族谱出神,隔了好久才起身将它捡起,将卷曲的页面弄整齐了放上桌案。

    近来天气多阴雨,好在今日白天是个晴天,到了晚上,繁星似锦,一轮弯钩细月。

    我走过庭院的时候,正巧西边厢房灯火一黯,然后,苡翠同挽晴从门里出来,见着我时,两人齐惊,立即低眉敛目,“夫人。”

    我看了眼她们出来的方向,皱眉“两个人睡到一起去了?”

    挽晴是一直在冷氏身边服侍的,向来惧我,听我这么一问,肩一缩,将头垂得更低。苡翠见怪不怪,笑着回话,“大少爷心细,想着二少爷刚搬进来,一时半会儿自然是不习惯的,便在二少爷房里多陪了陪,谁知两位少爷感情甚好,待的时间久了便……”

    “知道了。”我揉了揉额角,示意她别再说下去,不经意间朝旁一瞥,突地一怔,“这是……”

    苡翠顺着我的目光看去,眼一眯,掩口而笑,“夫人今儿回来得晚,怕是没留意院子里的变化。”

    庭院正中的枫树底下,不知何时多了架秋千。玄铁的链子,紫檀木的带靠背底座,无论是链条还是底座都打磨得光滑明亮,看着安稳得很。

    我走过去,伸手触碰这架秋千,夜里寒凉,玄铁亦凉,寒意通过指尖渗进肌肤,让人陡的清醒不少,“什么时候有的?”

    “回夫人,是今天下午建的。”少女的声音清脆悦耳,“堡主亲自开的工,从系上链条到穿好底座,都是堡主亲手做的。”

    握住链条的手轻颤,我垂睫,掩去此刻眼中惊喜与苦涩交杂的情绪,“知道了,你们下去吧。i”

    两人颔首告退,行至一半,苡翠又折回身来,迟疑着,“夫人,夜里风大,您……”

    我坐上秋千,“我就待一会儿,等下就回房去。”

    她忧心望了我一眼,终是领着挽晴离开。

    有椅背的秋千,靠着很舒服。拽着玄铁链,足尖用力一点地,反作用出的刚劲力道推得秋千高高漾起。

    长风拂耳,发丝撩动,连鼻尖都闻到流动空气里湿润润的味道。

    我说过的话,他终究是记得。即便我做了使他不如意的事,但答应了我的,他总会给我。

    秋千一落一起来回的荡漾。我倚着椅背,突地想笑,唇角微弧,不过才稍稍勾起来一点,心肺之间绞的一痛。

    冰冷的铁链紧紧攥紧,手心暗暗渗出冷腻的细汗。我拧着眉,从袖里掏出一方帕子,掩住嘴,轻咳。

    腥甜的味道溢满整个口腔,喉咙干涩发疼。

    好一阵以后才舒爽过来。移开方帕,朱红的帕子中间,有比这红更深的红。我只瞟过一眼,将帕子叠起,再次放入袖中。

    之前二哥说,我还能活五年。入了趟蜀地,瘴气引发寒症后,华景疏说,我还有三年寿命,甚至更短。

    秋千摇晃,催人阖目,浓浓的倦意过来,眼皮渐沉,我不知道我能活多久,我只希望,在我去之前,能把所有想要做的事情做完,能无牵无挂的去……死。

    黑暗之中想要抓住什么,却怎么抓都是空。

    夜,好凉啊。

    再醒时,面前是一片亮。

    窗户打开着,床帐也大开着,外头的阳光透过窗子直直射进来,刺得人睁不开眼。

    下意识的拿手遮挡,手从被子里出来的那一刻,我愣住。

    手里是一件再熟悉不过的男子外衣,也不知攥在手里多久了,衣服上头有许多褶皱。

    可我不记得睡前拿了这么件衣服呀……我疑惑在床上侧了个身,随意往旁一眄,又是一诧。旁边的枕头明显有人睡过的痕迹。念头由脑海内电光火石猛的一闪而过,禁不住大喊出声,“来人,来人!”

    苡翠小跑着从房外进来,“夫人醒了?奴婢这就安排夫人洗漱。”

    “慢着。”

    “夫人还有何吩咐?”

    “昨晚……”话刚出口,我顿了顿,思忖会儿,“昨晚,我不记得我是怎么回房的了?”

    “夫人真的不记得了?”苡翠话里透着讶异,她觑我一眼,飞快低下头去,默然片刻,红着脸微笑,“昨儿晚上夫人在秋千上睡着了,堡主抱您回房,您竟然将手伸在堡主身上到处乱摸……”

    我瞠目,“什……什么?”

    “夫人一个劲的摸着堡主还不算,堡主将您放落到床上时,您竟还死死攥着堡主的外衣怎么都不松手,堡主没法子,只好脱了外衣任您攥着去。”她说到这里时,肩膀一抖一抖的,忍不住的捂着嘴笑,轻轻一句,“堡主待夫人真好。”

    脑里转了好长一阵才将她的话理明白过来,我低目看了眼身侧的枕头,我都不记得上一次他与我同房是什么时候了,“他什么时候走的?”

    “自然是今天早上呀,堡主今日起得早,临出门前还在院子里指导两位少爷练了会儿剑。”

    “练剑?他没让上官浔搬回去?”

    “二少爷既然是夫人亲自领进门的,堡主又怎会再让二少爷再搬回去呢?”

    他到底是什么都由着我了,我握紧了些手里头的衣服,垂目看着上头精细的花纹,说不出此刻心底是什么滋味。

    叹了口气,从床上穿衣起来,洗漱完毕后,突然心底头一个冲动,迫不及待的想要见他。

    苡翠在我身后叫住我,“夫人,堡主出门前留了些东西在桌上。”

    我疑惑折回身,走到房内长桌案边,目一扫,心头一跳。

    桌子上摆着的是我早些时候怎么找也找不到了的那幅画,墨染的竹子和竹屋,右边角落里空余的地方多了一行字,苍劲的笔力,龙飞凤舞写着:“等我一个月。”

    什么一个月?心头不知怎的隐隐不安起来。下意识的出门,往府中大门走去。

    到门口时,听得马蹄声响远去,然后,管家尤昆从大门口进来。

    我拦住他去路,“他在哪?”

    尤昆一讶,“夫人可是问堡主?堡主去弋城,刚刚才走。”

    “弋城?他去弋城干什么?”

    “堡主为什么去弋城,夫人不知?”尤昆锁眉,皱纹眯着的眼里满是精湛的光,微笑,“既然夫人都不知,那老奴又怎会清楚呢?”

    “你——”我微恼,顾忌他身份,言语微缓了些,“他要去多久?”

    “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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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二百七十六章 费力不讨好

    一路九转十弯,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从小到大不知来回多少次的地方,闭着眼睛都能分得清东南西北。而此刻,却需得跟在他人后头,由他人“带领”之下,层层通报,才能走上那么一小段路。

    每走一段路,停下搜一次身。

    第一段路,卸下腰间软剑。第二段路,除去首饰、玉带。第三段路,去外袍。第四段路,脱鞋。

    里是殇清宫,我自小长大的地方,我之前从未想过,在自己的娘家,会受到这样的待遇。

    大门缓缓在面前打开,精致华美的殿堂内,主位上头三张长桌,原本属于我的那张,被放到了客座下首,四张长桌上是琳琅满目的各式佳肴。

    早有婢女等在门口。我前脚刚踏进来,便被一双纤细白嫩的柔荑捧住,婢女跪在我脚边,给我穿上一双绣工精湛的鞋,不大不小,刚好合脚。

    再行几步,侍女捧着衣服过来,朱红点金镶白纹曳地长裙、长袍。我伸开双手,任她们为我穿衣系带。

    又行几步,是一张椅。我坐上去,侍女端着托盘盈盈过来,托盘之上是长簪、步摇、耳坠等各式样首饰。侍女掬起我一撮撮发,玉梳轻梳,长簪旋就,一个复杂漂亮的髻。

    待一切弄完,纷纷颔首垂袖退下。

    “我就说她穿红的好看,这不,再多加打扮一番更显明媚了。”殿堂之内,一声男子轻笑,嗓音里透着清澈如水般的味儿,浅浅淡淡,怡人心骨,“洺雪,你可是认输了?”

    “二哥慧眼如炬,弟弟心服口服。”

    “二十个美姬,记得拣好些的送到我那儿去。”带笑的话里透着洒脱的味儿,不过简简单单一句,一个随意的赌约,就赔了二十个美姬的命,“亏得赢了你这一回,不然我药房里那些小毒物们可就要活活饿死了。”

    南宫汲花生平有两大喜好,好美人,好制毒。他喜欢拿毒养美人,还喜欢拿美人喂毒物。但凡自认不凡的人,总会有那么些变态兴趣的。南宫汲花常说,他那叫做独特。

    我从椅上起身,迈步向殿前走去,曳地的长裙磨着地板发出沙沙的响。

    三个主位之上坐着我再熟悉不过的三个人。我走到近前,低眉敛目,双膝曲下,端正一礼,“汐月见过三位宫主。”

    这一声出,南宫淩风皱眉,目中一凛;

    南宫洺雪端着杯子的手微微一抖,讶异抬眸;

    南宫汲花挑目,展了折扇,唇角微勾。i

    同一时间,三道目光齐齐落在我身上,各个目光,深远难测。

    我直起膝,倘然迎上三人目光,“不知三位宫主把汐月掳来有何要事?若是没什么事,汐月就要回了。”

    “瞧瞧,一回来就板着小脸要发火。”主位之上,折扇一收,扇骨“咔”的点在桌角上,南宫汲花斜靠着椅背,懒魅一笑,“专程派人请你回来聚聚,怎的被你说成了掳?这可着实把我们冤枉大了。”

    我斜睨过去,胸中慢慢腾起怒火,“有你们这么请人的?”

    “既没捆也没绑,你自愿同去请的人回来,却反又说我们不是?妹妹,哥哥们从小可从未教过你睁着眼睛说瞎话呀。”折扇一下下的轻磕,男子修长的手,骨节分明,精致如玉。

    我撇嘴,“谁是你妹妹——”

    “够了。”主位正中沉着一声打断两人渐起的争执,南宫淩风的目光在我与南宫汲花身上凌厉扫过,“玩笑也要有点分寸,四个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不是看你们两个斗嘴的!”

    折扇停在桌案上,南宫汲花垂首,“是。”

    我抿唇,“妹妹言语过激了,大哥恕罪。”顿了会儿,再看向南宫洺雪,低目,“三哥海涵。”抬眸,瞥向南宫汲花,“哼。”

    南宫汲花揉揉眉心,装作什么也没听到。

    我为什么会回殇清宫,这得从上官若风动身去弋城那日说起,我赶到府邸门口时,上官若风早已策马离去。我备马追赶,却在半途被人截下。随风、随花、随雪拦在路前,十几个暗卫将我团团围住,只一句话,“三位宫主有请。”明摆着先礼后兵,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诺大的殿堂下人全都屏退在外,只有我们四人坐在案席之中,没有歌舞养目、没有丝竹悦耳,一场平平常常的家宴,没有多少温情,没有多少滋味。

    “不过数月未见,你又清减了些。”三哥坐在我左边上首,斜目过来,话语温润满是关切。

    我挑了眉,弯唇轻轻一笑,正欲接话,斜侧上首传来风凉凉一句,“总是没事找事劳心劳力做些费力不讨好的事,哪能不清减?”

    手中筷子在碟子上重重一啪,“南宫汲花,你存心跟我过不去是不是?”

    “啧啧,又恼火了?”男子凤眼微挑,慢条斯理的搁下扇子,从桌案上端起一盏茶,悠悠一叹,“有事相求时一口一句‘哥哥’不知道唤得有多亲热,不想搭理时,连名带姓倒喊得理直气壮了。”

    “三两句没说上又要吵,你们就不能消停一会。”南宫淩风沉着脸训斥。

    “大哥你也看见了,是咱们妹妹不待见我,我可没有想同她吵的意思。”南宫汲花,揭开茶盖,茶气茵氲带着清香四溢,水汽朦胧间,睨我一眼,“我哪得罪你了?”

    我瞪他,“一个多月前,在西蜀,你给冷氏下了什么药?”

    南宫汲花闻言微笑,“补药。”

    “到底什么药?”

    “别人身上的事,你问这么多干什么。”他慢慢饮了口茶,悠悠哉哉放下茶杯,说了一个药名,“惜春。”

    我闻言大惊,拍了桌案起身,“你竟然——”

    南宫汲花抿唇笑,目中神情光彩斐然,“竟然什么?”

    我“竟然”了许久,后头的话,再说不下去,闷闷坐回位置上。

    惜春,的确是一种大补的药。女子服用,利通经活血,利身孕,还是……一种极其特别的春 药;亦或者说,是一种特别的毒。每隔五日发作一次,每次发作,火燎难耐,水浇不灭,需阴阳交(河蟹)合才能暂时压制。交(河蟹)合一次,压制五日,五日后,又需得再行交(河蟹)合,反反复复。

    惜春没有解药,当女子怀孕,药性自破。

    南宫汲花看了我好长一瞬,笑着,“我为你好,你倒是不领情。”

    我眉毛一拧,不说话。

    惜春发作需五日,西蜀到上官堡千里良驹快马加鞭需四日到五日,南宫汲花算准了这段时间冷氏不可能和上官若风同房。

    冷氏这么多年安分守己,对上官若风忠心不二,我还纳闷她怎么会真的同尤临走到一块,现在想来,不过是那惜春发作,正巧便宜了尤临。

    南宫汲花想要做的,是借上官若风的手,除掉冷氏。若说是为我好,倒也说得过去。

    大哥淡淡朝我看来,“你将那冷氏私放了?”

    “嗯。”

    “为什么放人?”三哥问。

    “没有为什么,就是想放了。”

    “得,白白浪费那点惜春了。”南宫汲花慢慢勾了唇,虽是调侃,眼底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