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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入君怀第49部分阅读

    礼,毕竟是我的……二婚呐。

    蒙上盖头,眼前一片红,唯只能低头见到大红瑞金的精致鞋面,随着裙摆舞动,一步一步,姿态生辉。

    喜轿起,笙箫喜乐奏响,出了殇清宫,行至密林时喜乐陡停。

    外头传来随花的声音,“上官堡主轿前拦路,怕是不合规矩。”

    “我来抢亲,何必在乎规矩。”

    轿内,我蒙着盖头,想象不出上官若风说出“抢亲”两个字的时候是副什么模样。

    既然是抢亲,自然是要动手抢的。我坐在轿里,脑海里还在琢磨“抢亲”那两个字,陡的一股劲风逼帘过来,腰上一紧,不及眨眼的功夫,人已经到了马背上,长鞭划空一响,马蹄飞掣如踏飞燕。

    生平第一次被抢亲,前后相隔时间仅就短短数秒?

    我靠在他怀里,头上盖头挡着,看不清他此刻神情,只听得他胸前心跳得飞快。不由得拍了拍他,“喂。”

    “嗯?”

    “你劫人不掀盖头,怎么知道里面的人是我?”

    上官若风身子一僵,然后陡的勒马停下,“你……”

    “哪有你这般冒失的!”我不由懊恼,“若里面坐着的人不是我,你是不是也这么一把抱了带回去?”

    “就算听不到声音,看不到面容,我也能知道那是不是你。”耳旁听得一声爽朗轻笑,他拥紧我,“每一个动作,每一种反应,再加上身上每一处味道,我都记在心里,刻在骨子里,再熟悉不过。不会认错。”

    我从未想过,这样肉麻煽情的话,他也能说得出来。

    脸上蓦地一热,火烧火烧的,一连烫到了耳朵上。还好蒙着盖头,不然……

    被这么一搅合,便忘了告诉他,他抢完亲后,送嫁的队伍若无其事的继续起轿,不急不缓的继续往前走着,喜乐声依旧。

    直到到了上官堡,上官若风才终于发现不对劲来。

    笙箫丝竹喜乐缭绕,鞭炮大作喜气洋洋。

    上官堡大门门口车水马龙,来往宾客络绎不绝,一路的贺喜声萦绕不散。

    在门外迎客的上官若雨见状急切过来,“哥,你怎么还在这里,还不去换——”似是陡然见到了我,惊呼一声,“花轿没到,你怎么就把新娘子给弄过来了!”

    一直牵着我未松开的手,微微变得紧了些,手心里头慢慢全是汗。

    我想象不出上官若风呆立怔怔的模样,隐忍了一路的笑,再也憋不住“扑哧”笑出来。

    我听得他的声音微微发抖,“月儿,你……”话未说道一半便被另一道声音盖住。

    “唉我说这怎么回事?子綦你也不是头回成亲了,衣服也不先换过,就这么猴急的把新娘子给弄过来了!”苏流觞的声音故意拨得老高,带着一贯的笑凑近上官若风,“子綦,吉时未到,再急也不能马上入洞房不是?”

    很久以后,没回提到这一天的事,上官若风的脸色就一阵绿一阵青的变得很有意思。此时,我盖头未掀开,风过低头瞥见身边白衣袖杨,眉一皱,侧脚就朝他轻踢了过去,“傻愣着干什么,我大喜日子,你竟然给我穿出了一身丧?”

    接下来的是便是顺理成章。

    喜婆递来一方红绸,我轻轻接住,目光掠过盖头底下,不经意的往红绸的另一端望去,一只手,同样持着红绸,那手修长,很好看。

    贺喜之声,缤纷杂乱。

    我微微低着头,看到他的鞋。

    我从不知道,原来二婚时拜天地也会感到紧张,握着红绸的手,微微锁紧。

    司仪的声音洪亮清晰,“一拜天地。”我深深弯下腰去。

    一拜拜完后,我偷偷见着大哥凑到上官若风边,握着他的右手说了几句话。说了什么我听不明晰,只是垂眸见着那端握过手后的上官若风,右手微颤,不着痕迹的把红绸握到了左手上。

    “二拜高堂。”没有父母,我三个哥哥以着长兄为父厚脸皮的坐在了高堂位置之上。二拜完了后,三哥从椅子上起身,从上官若风身侧走过,然后,只见那边红色喜服之下,男子的左腿微有些迟缓。

    “夫妻对拜。”

    心底,是没由来的紧张慌乱。不知道这回南宫汲花又要怎么变着法的折腾人。好在,三拜拜完,什么事都没有。

    “送入洞房。”

    好不容易撑完了全部发杂仪式,被送到东苑房内。

    有过第一次的经验,第二次等待的时间不算漫长。

    成婚两次,嫁的都是同一个人。

    但当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时,我听到自己强烈的心跳声,扑通扑通,一下比一下要快。

    一群人进了室内。

    喜娘贺喜。

    红色盖头缓缓揭起,光线入目时,我抬眸。

    红衣俊颜,亦如当日初相见。四目相对的那瞬间,满室满房鲜艳的红,都在这一瞬没了颜色。

    合卺酒,我们双臂交叉,喝一半,留一半;喜娘接过杯子,将一个杯子里的酒倒入另一个杯子,然后再将杯子的酒倒回来,反复几次,又将酒杯递给我们,我么双臂交叉,再次饮下。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这回,是一饮而尽。

    人群纷闹渐散去,凤冠解,璎珞落,青丝散,待要脱那喜服时。

    房门被不厚道的敲响三下,南宫汲花的声音在后,“子綦,你出来一下。”

    这一出去,就出去了半盏茶的时间,待人回来时,我额上青筋一跳,只见上官若风衣裳褴褛,眼眶带肿,嘴角带血,分分明明是被人狠揍了的模样。

    我愣愣看他,“被打了?”

    他低目看我,无言点头。

    “没还手?”

    他再点头。

    我无语而默。

    “所以,上官堡主第二次娶妻的大喜之日,过得很是水深火热。”

    我说完这个故事,喝了口水,低头看见一张小包子脸拽着我的袖子,兴奋看我,“奶奶,还有吗?”

    我摸了摸他的头,满是纳闷,“同样的桥段,一个时辰之内你竟然耐得下性子让我给你说两遍?”

    小包子脸上挂着异常灿烂的笑,朝着我的身后脆脆喊了声,“爷爷。”

    我身子一僵,回头过去,上官若风的脸色又青又白,情绪变化得很是丰富。

    【完】

    哈哈哈哈哈,这个大结局很萌呀有木有!!我就说的是健康温馨向上小暖文的嘛~~~~明天考试,今天就不放番外了,明天晚饭以后过来看番外吧~~~~~ 唉呀妈呀,总算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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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番外 南宫灺和她爹不得不说二三事(一)

    大雪纷飞,入目各处,白芒一片。&”;

    冷风吹得削皮寒骨。这样的天气,没几个人是愿意在屋外待着的。冰冷的雪地里,却有一副场景,纤细苗条的身影单手倒立撑在雪地上。

    那个人穿着一身的黑,雪地黑衣,青丝垂地。单手撑地,另一只手负在身后,双腿笔直高立。

    大雪纷扬中,尽管身上被落了不少的雪,尽管撑在地上的手已经被冻得通红。着抹倒立的身影依旧身稳如钟,形直如松。

    也不知这么单手撑着倒立了多久,直到大雪停,随花从长廊里走出,多年不变的平静口吻:“时辰到了。”

    撑在雪地上的单手晃了晃,下一刻,之间撑地的手陡然发力,黑影凌空翻了个身,眨眼间双足沾地,落地无声。

    随花朝她颔首一礼,“主子在殿内等着。”

    雪地里的人伸手活动了几下,手贴着额头往上插入发里,将乱发随意往后一拨,提步走上长廊。那是一张姣好明丽的脸,肤如凝脂,让人过目便舍不得忘记的天人姿容,眉目里露出的是寻常女子少有的英气。

    长廊尽处,是一精致繁美的殿堂,殿门大开着,足过门槛,房内暖和如春的温度,让她僵硬冷绷的身子舒缓不少。

    殿内,狐毡软坐上,红衣男子闲闲倚着椅背侧身坐着,手里拿着一卷厚厚的册子低目看着。未梳冠,一头青丝松散垂下,遮住了男子一半的面庞。察觉到人已过来,他头也不抬,只淡淡三个字,“知错了?”

    南宫灺走至他身前三尺处站定,低目,“不知。”

    男子翻了一页纸,似也不意外她这么回答,伸了手在旁边侧坐一指,“坐。”

    南宫灺依言过去坐好。

    南宫汲花放下手里的册子,抬了目侧看过去,见到女子头发散乱,眉间微不可见的皱了眉,五指微张,以手代梳在女子头顶梳弄了几下,“平日里不注重衣着打扮也就罢了,这都行过笄礼了,怎能还成天顶着一头乱发到处跑?”

    女子低目,轻轻应了声。

    “伸手。”

    南宫灺听话的伸出了在雪地里撑着地的那只手。

    手心通红,冻得有些发紫。

    南宫汲花淡淡瞥了眼,从旁边的小几上拿起一盒药膏,用手指沾了,均匀细致地抹到了她掌心上,“白跟了你姑姑那么多年,偷懒耍小聪明的本事半点没学到。i若是罚她在雪地里单手撑地,即便不趁机装弱装晕倒,也会把手用厚绒包裹上五六层才会去碰那雪。哪会像你这样,把手冻得跟猪蹄似的。”

    少女凝脂般的雪肤之下,隐隐透出一层细腻胭脂色,双睫微垂,“灺儿哪敢学姑姑,姑姑自小寒症,向来受不得寒,即便于雪中再怎么偷懒,也在情理之中。而灺儿若学做姑姑那样了,保不准立马就要挨鞭子。”

    “倒也是实话。”男子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像是面上的一道涟漪,迅速划过脸部,转瞬不见。“这药上好,三日之内不要沾水。”

    南宫灺眨巴眨巴眼,“那洗脸怎么办?”

    南宫汲花瞥了眼她未冻伤的另一只手,“又不是只有一只手。”

    “一只手怎么拧毛巾?”少女直直看着他,漆黑的眸子水汪汪的的好似泛着光。

    南宫汲花嘴抽了抽,手里的药盒子往桌上一拍,“下人们多的是。”

    南宫灺摆着一张无辜的脸,“下人们的手皮糙肉厚,污了我的水怎么办?”

    南宫汲花挑眉,两指夹起少女的下颌,凑近她,说出来的话语轻轻,“乖乖亲闺女儿,你不会是想要本宫亲自给你……洗脸?”

    少女巴巴地看着他,双目含情,微微一笑,甜甜糯糯一句,“爹爹~”

    南宫汲花只觉自己额角青筋跳了跳。

    少女见此法有效,从椅上起身,靠近他,身若无骨的软进他的怀里,一手勾上他的脖子,垂目含羞,“爹爹……”

    男子轻轻笑:“我瞧着怎么最近变乖了,原来是想到了这个法子。”

    女子身形微僵,却不过瞬会儿,含笑抬眸,一颦一笑浮华魅生,只是那琉璃般的目里,笑意一点不含,反而透着冰凉的一丝……狠戾。

    室内陡然雪亮的银光划空一闪。

    “咔——”骨节被生生拗断。劲风刮过,再一看,女子捂着手腕,拧着眉摔躺在三丈外的地面上,她的身旁是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

    南宫汲花缓步朝她走去,深邃的眼里满是阴佞的光芒,淡淡勾起的唇角,便如暴风雨来临前一般的宁静不可捉摸,“我说过,你若要杀我,准你用任何方式,但惟独,不能是这种。”

    南宫灺下意识的手指抖了抖。

    南宫汲花在她面前蹲下,伸手拭去了她额上因痛楚涔出来的冷汗,“既然已经是内定了的殇清宫下任宫主,就要知道自己的身份,那些个狐媚惑人的法子向来是些个下作的妓女惯用的,你将是一宫之主,就该首先知道宫主之尊哪些该做,哪些不该做。”

    光线透过窗纸进来,淡淡映照在男子身上,地上的剪影与地毯花纹相映,俊美似神祗。

    女子垂目,“灺儿明白了。”

    南宫汲花起身,“把手接好,继续到外头倒立着,宫规、《女戒》各百遍。”

    “是。”

    南宫灺平静着神情,接好手骨,起身出殿。

    刚踏出门,凌冽的寒风扑面而来,刀刮似的疼。南宫灺搓了搓手,继续往雪地里去。

    南宫灺已经不记得这是她这个月来第几次受罚了。自从她莫名其妙被三位宫主当众立为殇清宫唯一的少宫主后,三天两头免不了一顿罚。从言行规矩到武艺考校,再到内事决策,稍一有错,就得受罚。

    以至于无论在哪远远见到了三位宫主,她都恨不得多长几条腿马上飞奔避开。

    她曾问过姑姑,她这一辈,堂兄妹这么多人,为何偏偏选中了她?

    当时,姑姑支着脑袋想了半天,然后,很认真的看这她,说:“这个位置不是谁都能坐得了,他们思来想去,觉得也就只有你才承受得住。唔……换做旁人,被这么天天逼着,是会疯的,真的。”

    姑姑随性惯了,加上有姑父撑腰,说什么话都不顾及。

    后来,她又问了她爹。南宫汲花当时心情很不错,携了她手带着她跑到了房顶上,伸手指着黑宇那轮明月,问她,“好看吗?”

    那天是十六,月儿很圆。她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接了一句,“好看。”

    “旁边的星星比月如何?”

    她愣了愣,“繁星虽美,不及月明,不及月亮,不及月大。”

    “如你所说,繁星虽美,不及月明,不及月亮,不及月大。所以纵观天宇,第一眼看到的总是月。星不及月,那月便为尊。”顿了会儿,泥眼看她,“你还要问我刚才的问题?”

    南宫灺摇头,心下雪亮。

    南宫灺已经不记得自己和她父亲的关系什么时候竟然越走越近了。她曾经,是那么想要杀他。

    整整四年把母亲关在小院,不闻不问。母亲盼了他那么多年,想了他那么多年。到最后一死,那份期盼也没有少过半分。

    当时,南宫灺是真的想要杀了他。凭什么他可以对她母女不闻不问这么多年;凭什么他明知道母亲的那份心,却依旧弃之如履;凭什么母亲死了,他可以那么无动于衷,除了一句“葬了”,什么也没有……

    他讨厌她看他时的眼神,不止一次两次威胁若再用那种眼神看他,就挖去她的眼睛。

    她知道她的不自量力,匕首刺过去得瞬间就被察觉到。然后,是手臂陡然大痛,被生生的扭断了骨头。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弑父?”

    “你不是我父亲!”她扯着嗓子对着他吼。

    他俯身下来,她以为她触怒了他,她以为他会杀了她。

    可谁知他只是对她说,“杀我?你还没那个本事。”

    接骨,和断骨一样疼。

    “就叫灺吧,南宫灺。”

    南宫灺,她的名字。母亲生前盼了那么久想让他给她一个名字,可是现在名字有了,母亲却永远听不到了。

    接下来她就病了,身子滚烫得厉害,很严重的发烧。姑姑端着药急得厉害,她躺在床上,不想让姑姑操心,脑海晕晕沉沉的,浑身无力,她望着房里荧荧的光火,她想,是不是她这么死了,就可以去陪娘亲了?

    一直不喝药,姑姑眉里满是担忧。然后,他进来了。

    火红的衣服,刺得人眼生疼,明明母亲今日过逝,他怎么就能一直穿着这么惹眼的红?!

    她愤怒,她恨,可是她躺在床上,什么都做不了。

    “再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真会把你的眼睛剜出来。”他一开始,就是这句话。

    她不说话,只是狠狠地盯着他看。

    他端起桌上那碗药,递过来,“想杀我?没力气你怎么杀?”

    她鬼使神差的接过那碗药,一口气喝下去。然后,她听到他说,“我给你机会杀我,不过你得先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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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番外 南宫灺和她爹不得不说二三事(二)

    然后她被送去了殇清宫的稚养所。舒殢殩獍

    稚养所,是殇清宫所有暗卫最初培养启蒙的地方。

    这里,不论年纪大小,只按照不同能力编排组别。从最上的甲等,到最末的戊等。等级越高,待遇越好。等级越低,便是数不尽的苦难。

    她被直接送到丙等。中途插进来的人,年纪小尚且不说,且分到了中等位置,自然被多人所不容。再加上她不善同人交谈,也不大喜欢同不相干的人相处,是以,所有人都不待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