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缄默流年执温柔第22部分阅读

    总部大厦的洗手间中试用,所以的员工时不时会来洗手间稍作休息。

    当然,再奢华的洗手间也有一个无法避免的通病,那就是不隔音。

    江雪轻手轻脚地推开一个格子间,还没来得及打开屏幕,就听到有人道:“罗勒对你预防感冒很有好处,我想你可以买一瓶这样的香水。”

    紧接着便是一串很明显的东亚口音的英语,“我最不喜欢罗勒的味道,从来就没有觉得那是一种香,哎,不懂为何它也算是香料。”竟然是的声音!

    江雪本没有偷听的心,却怕弄出什么声响反叫说话的人杯弓蛇影地生疑,自己本来没听见什么还叫人家当作什么都听到了那就冤枉了。是以她轻手轻脚地靠在墙上,屏住呼吸,想等她们走了之后再说。

    谁知和那个同事大约聊性正浓,竟也不觉得公司的洗手间其实是最容易防不胜防泄密的地方,她们从公司抠门不肯给每个员工都发上一瓶新一季的香水说起,继而波及公司的薪酬福利的苛刻,继而波及公司的种种潜规则和老板的不近人情。

    一说这里,另一个员工颇“善解人意”地问道:“听说稻本工作室里从你们中国来了一个小姑娘挺有天赋的,稻本很看重?好像给的服装指导时你病了,就让她一个新助理顶着?”

    “呵,我们中国,我可不是大陆人,她们大陆人也就是勤奋一点,懂得熬夜罢了,有什么天赋?”听来是十分不屑。

    “熬夜?”

    “是啊,熬——夜——”她故意拖长了音,“谁知道他们熬着夜做什么呢……”说着声音渐低,咯咯笑起来。

    这样的话往往是让听者最有兴趣,更何况等级森严的公司里居心叵测的人大有人在,这人嘻嘻笑着接口道:“不止你一个人这么想,她一个新人,又没有经验,再说了听说中国很穷很穷,那里的人不是全年都穿着灰不溜秋的硬邦邦的衣服,呵呵,这么说来,她应该还算是中国人最时尚的咯?”说话间瞅了一眼道:“稻本一向最看重表现的啊,怎么这次这么反常,你做高级助理也好几年了,除了你,还有谁能胜任这个工作就算你病了也轮不到新来的土包子啊。要是再这么下去,她资历一深,你的日子恐怕就没那么好过了。

    江雪屏住呼吸,一面苦笑一面心想,明明背后藏着阴谋的一件事,在流言蜚语中竟成了一件走在风口浪尖上的不顾一切的异国恋情,也亏有人相信,就不说她有没有那种手段,对于稻本来说除了利益,眼里的人还分男女吗?

    手里的手机微微震动着,应该是有短信,她来不及看又听到冷笑道:“我怎么可能看她这么嚣张,呵,她的来历我早就调查清楚了,那个小浪女本事可不小,在大陆就勾搭上了中国区的设计总监,大约在床上伺候得好,被人家送过来镀镀金,不然就凭她?”

    “哇欧!是吗?脚踩两只船?她是个绝世美女?”

    “哼,她也配?什么时候我派她去你们那取东西你就知道了,她要是绝世美女,世上的大美女岂不是太多!”这还不够,接着又道:“那些狐狸精其实有几个长得漂亮的,不过是一上了床就天生一股媚态,没有骨头罢了!呵呵,我已经把她和稻本的事写了匿名信发给她的旧情人了,我看她还怎么嚣张!”

    颍川之言:职场上谨言慎行,有话三思再出口,九真一假,工作的和即将工作的读者,大家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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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第一百七十六章 都是,夜归人11

    这一句话犹如炸雷在江雪耳边轰鸣,震得她半晌都立在原地不晓得动弹,直到和那位同事的声音渐行渐远,她才略略缓过来一些,然而仍是倚着墙大口地喘着气,丝毫不似之前的淡定。

    江雪其人,何尝怕过流言蜚语,但是她在顾师兄心中的形象一星半点也容不得玷污!

    手中的手机停了一会又震动了片刻,提示着有未读信息。江雪心中一紧,这才下意识地点开一看,原来不是短信,是一封邮件!

    联想到刚才所说的话,手都颤抖起来——里面该是什么触目惊心的内容呢,甚至这一刻她已经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决定如果真的是发的毁谤信造成的不可挽回的结果的话,她就先去找大吵一架,然后辞职,去哪里还没有想好。不过大千世界,能去的地方那么多,就算回国,除了北京中国那么大,又有什么了不起。

    人怕不怕破釜沉舟,如此一想,也才有了勇气去点开邮件,是顾柏然从工作信箱发来的,篇幅不小,但是却是转发另一封邮件,真正属于他的语句只有寥寥两行的中文:保护自己,我相信你汊。

    只有八个字!于她却堪似千斤,就好像最温润的水流过世上最贫瘠的焦土,那舒适叫她贪恋不已,只盯着屏幕不晓得动弹,停了很久才动手回复道:“谢谢,我不是这样的人。”有太多的话想要说,恨不能对着那封诽谤的邮件一字一句地辩驳解释——其实任何冲动中的诽谤都是漏洞百出的,只要耐心细心地去反驳并不难洗白,只是在自己真正在乎的人面前,任何言语的解释又显得无力——他要么信你,无需你解释,他要么不信你,你已经绝望到不想解释。

    但是回过神来,还是感动得想落泪——这茫茫人世间,唯有他会撇开浮尘去相,想来即使是母亲,在遇到这种事后,必定会疾言厉色地问她是不是真的,在她赌咒发誓地否认后才会半信半疑地说,我想你总不至于那样糊涂。

    手机很快又震动了起来,提示着又有新的邮件到了——他是个多么细致的人,分明通过网络与她联通在一起,却深知她此刻又怕又愧的心情,并不打着电话追问,只是通过即时但又不直接的邮件绵绵地传来关心。点开一看,这一次的内容长了许多,“我读书的时候成绩一直都很好,但是跟我一样生在大院里的孩子,你知道的,成绩却都很差,这就形成了很鲜明的对比,于是我从来就显得不合群。他们不仅总是对我冷嘲热讽,给我编各种难听的外号讽刺我是个书呆子。的确,我跟他们比起来,我不会初中就让女孩子怀孕,不会高中就开始嗑药,参加各种私人滥交,我确实不懂他们生活中的很多东西——虽然这是旁人认为我应该过的生活,因为我违反了这个规则,所以有关我的流言从来就没有中止过。朕”

    江雪看到这里,身子已经缓了过来,仰头深吸了一口气,她明白他的生活的,倘若不是他在这样的流言中成长,又何尝会被她所吸引。

    想了想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整理了一番自己站在镜前试着灿烂地一笑,第一次,不够灿烂,笑得像是被人拉着脸皮做出来的怪相。再试,这一次好一点,只是仍是僵硬,皮笑肉不笑的感觉。再试,第三次,终于有一个精致的看不出悲喜的灿烂笑容,掩饰得下所有的心事——都市中是要有多么精湛的演技和坚强的内心,才能把一幕幕悲喜剧演下去。

    仿佛若无其事地回到了工作室,见了她白了一眼也没说什么,江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点开邮箱,又看了一遍顾柏然的邮件,回复道:“哥哥你是怎么办的?”

    顾柏然想来是坐在电脑前,回复很快就到了:“我不滥交,也从来不玩弄送上门的女孩子,这在别人看来不会是洁身自好,而是,我的取向有问题,从我十多岁到如今,有关我是的流言就从来没有中止过,甚至于连我的母亲也曾经旁敲侧击地问过我。我从小成绩好,高考文化课第一的身份考进的美院,可是几乎没有人相信这是真的,即使他们看到了我的分数,也会认为一定是我的父母提前就通过各种途径替我找到了试卷准备好了答案。

    我告诉你这些的目的,我相信你明白的:当你的优秀超乎了别人的预期的时候,他们就会在心中替你寻找各种恶毒的理由来解释自己所受到的冲击。

    就像,你现在的境遇。”

    江雪静了一会,突然又为今天的事感到不那么难过,并不是为着他的信任,而是与他有了共同的经历,就好像大地震劫后余生从废墟中爬出来的两个人,跟风平浪静中对视的两个人,心情能一样吗?

    晚上大约是有什么约会,精心打扮了一番后不到点就先走了,江雪趁她一走立刻拿起亮片用缝纫机做了起来,有机器的帮助果然快了许多,不到一个小时那边堆得像山一样高的服装就塌了一半。见了张大嘴惊讶道:“!叫你用手缝的,你用缝纫机不会有什么事吧?”

    江雪狡黠地朝她眨眨眼睛笑道:“她可没空检查是手工的还是机器缝的。”本来也是,就是为了出气而已,别在她眼皮底下惹她就是了,暗地里的事嘛,自己掂量着就好。

    但是这终究并非长久之计,是高级助理,在工作室里想要给她使个绊子实在不是个难事,左思右想之下江雪还是打算向稻本申请去别的工作室,不在她的眼皮底下晃总没事了吧。

    于是这天趁走了之后,江雪丢下正在做的衣服,打开电脑想给稻本写一封邮件表明自己的意思——既然稻本是一个体恤下属的人,她又在的项目中给他出过力,这点方便他总不会不行的吧?再说她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少了她工作室又不会怎么样。

    只是这措辞上须得费些工夫,毕竟用外语对外国人去表达这一层不太好讲明白的事不是件容易事,常常是写下了一段话又觉得是不是太激进不够委婉,删掉重写又觉得好像太隐晦,万一稻本没明白意思不就白写了吗?如此折腾到十点,赶紧去楼下买了一杯咖啡一面喝一面琢磨着。

    突然手机就响了,一看竟然是顾师兄的号码!这,国内现在该是半夜吧,他他他他还没睡觉?就算没睡觉,也该是有佳人在侧,给她打什么电话。

    虽然是这样想着,还是没有半分犹豫地就接了,就好像用一枚硬币来决定去不去赴一个约会时候,看到正面朝上时候悄悄松了口气,真真就是骗自己的把戏罢了。

    “还在工作室吗?”他的声音并不似以往那样的温润清淡,然而江雪并不敢奢望更多,他一直对她很好,即使现在冷淡如斯,也依然在她无助的时候站出来帮助她,在她被流言所扰之时,他也会在千里之外第一个相信他安慰他。

    即使,他不再属于自己。

    “啊,我,在啊……不是,我是还在工作室啊,怎么了,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啊?”想了想又连忙道:“还是说你起得太早?”

    男人们不知道,如果一个女人每一次和他说话都那样的慌乱,那么请珍惜她吧,因为她有太多的话要对你说。

    “你现在的工作怎么样?”顾柏然大约硬着心肠,语气丝毫不松,也并不回答她的问题,公事公办道:“你自己感觉怎么样?”

    江雪没想到他这么半夜打电话就是问她工作上的事,心头一沉,他念着旧情信任她帮助她,并不代表着可以回到过去——那些被撕裂的过去,事实上,谁也回不去。

    如此也便讷讷,答道:“还不错吧,能学到挺多东西的,稻本工作室项目多,能接触到很多设计上的事,我挺喜欢的。同事都挺友善的,外国人心眼单纯,”既然回不到过去,不该对他的委屈就不能娇滴滴地哭诉,也不能吞吞吐吐人生疑。

    顾柏然听了似乎沉默了片刻,突然打断道:“每天缝缝亮片钉钉扣子就是你喜欢的工作?你从里面学到了什么?

    颍川之言:不联系不好,但是也不知道要怎么样联系才好,这自寻的烦恼,其实只需要时间让两个人都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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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第一百七十七章 都是,夜归人12

    那个……他怎么知道?江雪的心一跳,脑子里闪过种种可能,又不敢确定下来,张了张嘴还是没想好如何说,这措辞简直要比向稻本申请调换工作室还要难。

    顾柏然见她不说话,也不管她,接着道:“希望你在心理上和体力上都做好在安德森手底下工作的准备。”

    安德森??什么情况?江雪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安德森可是全球,也就是大老板,他在和的斗争中胜利之后在的地位愈加稳固,顾师兄当年就是他亲手招进来的,可是……跟她这种小角色有什么关系?

    “……他手底下能做什么啊?”这个消息太过震撼,安德森平时并不常在公司出现,江雪还一回没见过他。

    “你仍然属于稻本的工作室,但是安德森的第二助理马上要调来中国工作,你暂时去顶这个空缺,做什么她会跟你交接的。”见江雪仍是没说话,顾柏然问道:“怎么?你不想去?你要是觉得受不了那里的压力,可以申请回来,中国区,”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我会安排的。汊”

    “啊我没有那个意思啊,我想去的。”安德森的第二助理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要去中国工作呢,个中原因只要细想就会明白其中深意——这个男人,好像穿过了无数光影岁月,即使隔着山与水,冰与火,还是担心她。

    “那就好。”男人的语气硬邦邦的,却不想想半夜三更的,倘若不是关心忧虑,谁会这个时候不睡觉去打电话仅仅就为了说这事,“自己回去查收邮件,大约明天就会有的通知。”好像十分不耐烦的样子,说完就挂了电话。

    江雪立在原地,突然很想傻笑,一口把咖啡灌进嘴里,的服务小妹看了都直吐舌头,大约心里在说,哪里来的土包子……拿着咖啡解渴的…朕…

    江雪心想,我今天就高兴,你们爱怎么想无所谓——不仅可以离开那个恐怖腹黑的稻本免受荼毒,更不用看的脸色,最关键的是,那个傲娇的男人,还是关心她!然而这种兴奋也只持续了片刻,她很快又冷静下来:稻本会同意再次调离他工作室的人?这也太奇怪了?须知他们两人刚刚调走,稻本正是用人的时候,况且如他自己所说,她的背后有顾柏然,于他本身也有许多便利,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放她走?

    还是说稻本也知道了公司里悄悄流传的谣言,想要避嫌所以……

    想了想又觉得可笑,稻本出道多少年了,这点事还能搞不定的话只怕也混不到今天这个位子了,实在是当时身体状态不适合才抓了自己顶上的,哪里真的少不得自己呢。

    如此一来,欢天喜地回工作室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哪知哼着歌一头撞进去,一个平静的声音响起道:“准备回家了?这么高兴。”

    江雪吓了一跳,立刻收起笑容,乖巧道:“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稻本那样的工作狂,最恨的大约就是看到下属下班,人人都跟他一样住在工作室里最好,谁料他听了竟然还笑了一下道:“没事了,今天收工了,都走吧。”

    本来现在工作室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江雪一听如临大赦,连忙转身拔腿就要溜,还没迈开步子只听稻本在身后好像无意一般道:“我正好也要回去,好久没回家了,也许跟你顺路,带你一程吧。”

    天!她才不敢坐他的车呢,江雪瞥了一眼他的板寸,越看越觉得像日本动漫里面的妖魔,万一在车上又威胁她做什么……

    连忙虚情假意地客套一番:“那怎么好呢,我住的偏远,在五区呢,想来不会与你同路,还是不要劳烦你了。”

    稻本并不接话,只是盯着她,盯得她全身发麻,僵持了半分钟最后还是妥协道:“……那好吧,劳烦您了,谢谢。”只是这语气里哪里有半分感激,简直就是咬牙切齿。,心中已经料定这当中必有什么阴谋。

    稻本还是只是了然地一笑,自顾自地越过她走在前面,江雪咬咬牙只好跟在后面,在后面不停地做着掐人的动作——反正稻本背后也没长眼睛。

    江雪租住的地方着实不近,上车后说了邮编后沉默便弥散开来,气氛压抑得可怕。江雪索性扭头看车窗外的伦敦夜景,从一区到五区的路上,从繁华到不繁华,又从不繁华到繁华,像极了人生的柳暗花明。

    “给你打电话了吗?”稻本好似漫不经心地问道,这内容的触目惊心却让江雪一惊,他如何知道的?

    立刻又想到顾师兄不是也知道她在这里的种种境况吗,连她每日的工作内容都了如指掌。想来做到了他们这个级别的人,总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