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缄默流年执温柔第33部分阅读

    ,她没打算还给稻本。

    也许两个人是需要冷静一番。

    两人如此冷战的时候,美欢正与一个温州商人来往密切,已经不大去会所了。听到江雪约她喝酒的电话,懒懒笑道:“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你还能喝酒,说明没什么可愁。姝”

    三里屯的一家酒吧里,她一面很熟练地给江雪和自己叫了饮品一面道:“怎么,又谈崩了一个?”

    “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好吗?”

    “我早说过,你就不是这一流的人才,活该累死。鼎”

    江雪听了只闷头喝酒,不一会就脸色绯红,美欢从她手里拿走杯子,这才正经点道:“你们就因为一个手镯?”

    “我不信你真会那么迟钝,手镯是谁买的,代表的是谁,你为什么要戴着,你就是没放下。别怪我直说,你既然没放下,就不该招惹稻本靖一。”

    江雪茫然地看着美欢,很好,说了她不敢想的话。美欢刻薄,可是这世上也唯有她能说上几句又狠又准的话。她说的很是,自己也许就是寂寞了,贪恋起相依的温暖,都市里亮起的万家灯火之下,又有几个人是因着生死相许呢?

    还是不敢想也不愿去想,索性拿过美欢的杯子灌了一口,惊讶道:“橙汁?”

    美欢点点头,认真道:“戒酒了,这可能是我们近期最后一次见面了,我要去温州了——”

    以美欢在京城欢场中的纸醉金迷和百般得意,何必跟一个有妻有子的温州小商人纠缠不清,千里相随怎么看也不是美欢唱的戏。

    美欢听了笑笑,“你是有多天真?要是一切没安排妥当,姑奶奶才不去呢。他家那个大的生不出来儿子。”

    江雪只能说,“你想清楚了?”

    “我不能怎么这么一直混下去,会所里有人老去,总有更多年轻的女孩子补充进来。谁不想上岸呢?他对我还不错。”说着碰碰江雪胳膊,“你该替我高兴啊,干嘛摆这个脸?羡慕嫉妒恨啊?你搞定那日本人比什么都好。”

    不醉不归,却并非是解自己的愁。

    过了几日,那相貌平平,个子不高有些干瘦,开家具厂的温州小商人又请江雪吃了次饭,江雪这才知道他已经在温州置下了两套房产,皆在美欢的名下。虽说无j不商,此人言谈间恳切,对美欢的疼爱溢于言表,美欢在他面前嬉笑怒骂都十分张扬,丝毫没有刻意的痕迹。

    肆意人生,大约就是如此,江雪心中叹道。

    小商人去埋单的时候,江雪虽然心疼机票钱,仗义道:“他要是对你不好,我坐飞机去教训他!”

    美欢笑得直颤道:“放心,用不着浪费机票钱,他早栽在姐手上了。”

    美欢走的那天,江雪没有去送,仿佛这一年多来,生命里的人一个一个地离开。

    生离,不比死别好受,但是没有为其中的任何一个人掉过眼泪。

    有时候甚至怀疑,是不是某天早上起来就突然鬓霜发雪,一夜苍老。

    不过却收到美欢的一条短信,应该是上飞机前发的,很简短,“稻本靖一没有错,不要错过。”

    她始终比自己想得清楚,有所辜负,有所不辜负,难怪配得上幸福。

    稻本是不该错过,所以下班之后,江雪瞅着他办公室的灯还亮着,蹑手蹑脚地推开钻了进来。

    稻本抬头见是她,没有丝毫表情地继续处理工作。

    “喂,你还在生气啊?”只好主动搭讪,“你还记恨那天的事啊?”

    还以为他会继续不理的,谁料竟理了,冷冷道:“那天你说的话自己忘了吗?”

    “你记性要不要这么好?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好在脸皮厚一向是她的优点,上前把他的手从鼠标上拉下来。

    稻本靖一干脆站起身,甩开她朝外走,“说完了没有?我还有事。”

    他走到门口发现江雪没有跟上来,不由得站定撑不住没好气笑道:“我是有事,去买一个蒂凡尼的镯子!”

    我说过不反悔的,自然不会反悔。他拉着她的手走在京城二环的繁华街头。

    路过一个天桥的时候,江雪把那个银手镯要了回来,轻轻地放在乞丐的碗里。

    再见,顾师兄。

    江雪租的小公寓离公司不远,稻本有时候工作得太晚就干脆不回去,直接在她那里借宿一夜。这日江雪下班前稻本已经跟她说了今晚要去她那里,江雪便一直等到十二点,实在困得不行洗了澡裹着毯子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也不知道是几点,突然被敲门的声音惊醒,迷迷糊糊地跳起来连毯子也没披,光着脚就去开门,一面还抱怨道:“怎么这么晚?叫你配把钥匙你又不听——”

    门开的一瞬间,血液凝固,人顿时好像能清醒到听得见全世界的心跳。

    然后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看着来人。

    当然,来人也只看着她。

    顾柏然就站在她面前,一个小巧的随身旅行箱立在脚边,风尘仆仆,目光中有千言万语,因为疲惫显得更加俊朗,看着她笑。

    多像那一年。

    那时候的他,千里迢迢,一样的风尘仆仆,一样的因为有太多话要说,所以才会沉默。

    那时候的她,笑得清醒狡黠,以为可以抽身退步,不知日后一步步送自己沉沦。

    这世上,不堪回首月明中的,岂止是故国?

    现在又何必在此情此境下见面呢?

    他长途飞行,下了飞机直奔这里。可是她开门的时候毫无犹豫,甚至连问都没有问一声,可见她在等人,非常亲密的一个人,亲密到她可以只穿着内衣就来开门。

    而于江雪,亦是如同尖刀在心中搅动,先是锐痛,而后钝痛,叫她不晓得说话。两人就这么怔在原地。

    直到稻本靖一从电梯间出来,本就是一脸的疲惫,见到这一幕更是顿时的灰败了下去。

    三人竟在这样的尴尬下重逢。

    还是稻本打破沉默道:“francis回国了?”

    顾柏然根本没有理会他,只是紧盯着江雪,目光的千言万语已经冷了下来,笑容早已凝固,也不气愤,只是冷,静静说了句:“那我先走了。”

    他的身影很快地消失,突兀得就像他出现一样。但是稻本和江雪之间仍然猛地相隔千里一般,“我还是回去睡,在你这怕打扰你睡不好。”

    “我说过我不会反悔。”江雪说的极快。

    稻本靖一停下脚步淡淡笑道:“我并没有说你反悔了。”脚步虽然艰涩,还是走了。

    如此一连数日,稻本自然不再过来,即使在公司也甚少见面。

    也好,有的东西留是留不住的,不如随他去。

    中午和同事一起吃饭,听到议论纷纷:“听说顾柏然要回国工作一段时间呢。”

    “啊?那我们岂不是可以常常看到他了?”

    “你脑子能不能容量大点,你想我们可以常常看到他,稻本不也是?他心情还能好?我们的日子能好过?”

    ……

    沉默地听着,李丹都觉得奇怪,“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反正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老板们的事。”

    好在自欺欺人已经是炉火纯青的。

    是以每天一人上班下班,也很心安。这日晚上加班到十点,脑子浑浑噩噩刚到楼道,忽然一个人闪了出来。黑暗中看不清他的面容,唯有眼睛明亮道:“你终于回来了。”

    别在这说话,江雪提议。

    两人沿着京城的马路慢慢走着,江雪打破沉默道:“你有什么就说吧,也不早了,明天我还得工作——”

    顾柏然一笑,“你还要我说什么?你和稻本在一起?”

    不等江雪回答,已然猛地牢牢抓住她的胳膊,浑身微微颤抖道:“我们分开才多久?你就都忘了吗?你就能和别人在一起?你知道我在英国过得是什么生活吗?呵,可是你呢,江雪,你过得挺好的啊?”

    颍川之言:网络版的结局,在心中犹豫。心中有一个结局,不知道大家满不满意。我曾说这个文,是个暖文,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觉得……anyhow,出、版的结局一定不会是be的。

    另外,还有件事想要听听大家的意思。我的编辑不在了,希望我也过去,但是我是舍不得大家的。其实在哪里我真的不介意,只是想一直和大家一起往前走,写现实的小说,分享我们成长成熟的感悟。

    大家会不会去别的地方看文啊。。

    第一卷  第二百一十九章 忘了吧,那些深夜的私语3

    “那天我打你电话的时候知道你在日本,我就知道你和他在一起?为什么是他?”

    江雪由着他谴责,一点没错,简直还是因为他极有教养才说得这样文雅的。舒榒駑襻

    是谁连场热吻,忽然转身找了别人?

    是谁贪得无厌,从头到尾地算计他?

    是谁心肠恶毒,企图为一己私仇破坏金风玉露的姻缘妪?

    所以不是说好从此各安天涯么?顾柏然凭什么说不算数就不算数呢?

    顾师兄你不明白吗?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了。反正错过是注定的事了,再记着有害无益。

    从前看张爱玲的《十八春》,总觉得曼桢哭着说我们回不去了的时候,顿感矫情,不信以张氏之敏锐何以会写这样的情节饵。

    是呵,若非人世几回伤往事,怎么看得到山形依旧枕寒流,入眼的皆是山清水秀。

    他面容清瘦了许多,江雪也不知为何就控制不住地想要流泪,自己实在说不上有什么委屈。顾柏然大约误会了她的眼泪,眼神顿时炽烈起来抓着她的肩膀道:“我回来了!你不知道为什么吗?我们还会在一起——”说着重重地吻了上来,他的嘴唇干裂,并不似往日的温润,江雪让他放肆地长驱直入,不反抗也不回应,贪恋而负罪。

    最后轻叹了一声,“真的不行了。”

    亲吻戛然而止,顾柏然放开她,站在那里泪慢慢地淌下来,“太迟了?”

    江雪心中堵得没办法呼吸,很怕自己说出什么不顾后果的话,狠咬了嘴唇吐出几个字:“先回去吧。”

    次日顾柏然出现在lud大厦,他既然回到中国,设计方面的工作自然由他全面负责。

    虽然两人在职权上并不存在重叠,但是总部过来的人总多少让人觉得有些隔膜。何况稻本靖一一向深得人心。

    好在在工作上,顾柏然甚少来lud大厦,江雪安慰自己他很快就会回到英国。不过饶是这样,她仍是时不时的浑浑噩噩。

    这日稻本将她叫到办公室商谈在北京饭店做一场秋冬秀的事,“江雪,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啊?我觉得施文好是好,就是出场费有些贵了,毕竟不是太正式的秀。”

    “江雪,施文我们三分钟前就已经确定不邀请了,现在我跟你说的是林晓雯。”稻本的语气平静,合上笔记本,“你最近在想些什么?”

    “……没什么,不过是工作的事。”

    “我希望真的只是工作的事。”

    “当然是了,你又多心……江雪只好起身过去拉着他的胳膊软语,稻本这才没说什么。

    心里是松了一口气,她刚才是真怕稻本多心,生活很平静,忘了过去的,珍惜眼前的,这就是人生,她想得明白。

    江雪刚从稻本靖一办公室出来,就和李丹撞了个满怀,奇道:“你今天这么英勇?也不怕稻本听到动静?”

    李丹气喘吁吁,正要说话,稻本已然拉开房门,沉着脸探询地审视着她们。江雪自然不明所以,李丹紧张地看了看江雪又看了看稻本,赔笑道:“不小心撞到了,以后一定会注意。”

    见稻本靖一没说什么,只是关上门,李丹这才松了口气,拉了拉江雪示意她跟自己来。

    江雪见她目光闪烁,想说又不说的难受模样,心中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总归一沉顿觉不好。便问道:“怎么了?”

    李丹掉头叹了口气,“看来你还不知道,你去看看公司邮箱吧,然后千万要冷静。”

    江雪一瞬间心念电转,腿几乎都一软,来不及跟李丹多问一句话,匆匆朝自己工位上奔去。

    心乱跳,锤得胸膛都疼了,有一个呼之欲出的不好预感,却不敢说出来,更不敢深入地去想。

    真希望李丹在后面笑嘻嘻地叫道:“瞧你紧张的,做了什么亏心事?跟你开玩笑呢,邮箱里何尝有什么。”

    可是,却没有,公司里这时人来人往,她只低着头快走。

    邮箱里触目惊心地躺着一封未读邮件,准确的说是一封曝光信,语句不长,直接指出了江雪念书期间被人包养,出卖身体,以此换取钱财和实习机会。而这个包养她的人,就是lud设计总监,顾柏然。

    这封邮件被发送给了中国区的每一个人,当然,也包括稻本靖一。

    此外还粘贴了一张图片,背景昏暗,但是看得清楚顾柏然和江雪在楼道里亲吻,就发生在前几天。这张照片很模糊,不过却让人感觉拍照的人很近。

    江雪心中一沉,是谁做的?她完全没有印象。

    她好说,粉身碎骨,大不了从lud辞职,去哪里都无所谓,反正就是一个新人,去哪里都是新人,也没有什么可惜的,况且能进lud本来也是顾师兄在背后斡旋,人家倒也没有指控错。

    可是顾师兄不一样。他怎么办?他的家境容不得他行差踏错一星半点,何尝容得下出这样的丑闻?更何况他在业内的声誉……

    江雪方才走得极快,李丹紧赶慢赶这才追了过来,一面喘气一面道:“这什么情况啊?你和顾柏然……认识?”可是看这情形,岂止是认识?

    不怪她惊讶,从前大家一起犯花痴的时候,江雪叫得比谁都响,眼睛放的光比谁都亮,一副我要是见了顾柏然就生吞了他的做派。这样的反应,谁会相信他们认识?

    “这邮件……已经收到一个多小时了,估计有人传到了外网上,外面已经来了媒体……”李丹说得小心翼翼,“我刚才看到francis去应付媒体了……你要小心……”

    江雪听了这话,脑子里嗡嗡作响,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颤。不能让他被那些记者狼狈地逼迫,他那样的一个人,天生适合站在聚光灯下温和疏离地笑,永远不沾染一点不堪和世俗。

    她不能让他有事!更不能让他没法做人。这种污水,江雪反正是被泼过很多次,不在于多这一次!

    她这也是疯了,现在这风口浪尖,能躲即躲,李丹跑那么远提醒她的目的也在于让她心中有数,万一遭遇到了媒体,不至于措手不及,谁料她还自寻死路起来,拔脚就往外走。

    李丹如何拉得住。

    “站住!你疯了吗?”稻本靖一双目通红地站在两人身后五米远的地方,低声呵斥道。

    他刚才一直和江雪在谈工作,两人都没有看邮箱。想来也是刚刚看到,匆匆赶来。

    江雪见他出现,脸色刷得白了下去,就像退潮一般迅速地失去血色。

    说得很艰难,但是听起来仍然很流利,“我去把他找回来,他不太会说话,应付不了媒体。”

    稻本上前一步扣住她的手臂,“你清醒一点!媒体望风而动,你和他一起出现,这本身就是对传言的证实,你想坐实谣言吗?”

    “可这要不是谣言呢?”江雪声音冷静而决绝。

    什么意思?不是谣言?

    江雪甩开他的手,“我不能让他一个人被质问,他会……难过的。”

    “他会难过,难道别人就不会难过?”他说得又快又急,江雪竟愣了一会。稻本靖一示意李丹按住江雪的另一条胳膊,“你冷静一点,别给新闻提供素材了。”

    江雪并非听不进人劝,颓然道:“是谁要害我呢他?”

    李丹看看两人的反应和神情,只觉得他们两个人好似也不只是单纯的上下级。再联想到江雪刚才对于顾柏然的反应,看她的目光很多了几分不一样的颜色。

    稻本靖一自然是不说话的,李丹也不敢多说,只干巴巴道:“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江雪摇摇头,半晌语气略有犹疑,半晌还是开口道:“除了她,还能有谁?”

    李丹没听明白,但是稻本已经断然否决道:“不可能是她,她要